叶星临点点头,放心了:“那便好。”
穆尊使走后,陆顺顺依旧哇哇大哭个不止。
好像很委屈被关在这里。
穆幸儿把她揽在怀里安慰。
毕竟是个女孩子,叶星临看她一直哭也慌了手脚,站起来跟穆幸儿一起安慰她。
好不容易才不哭了。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花了好久时间才勉强接受自己被软禁的事实。
至此之后,山水居众人的软禁生活正式开启。
禁庭,静湖边。
垂柳下一张棋桌上,白子黑子一前一后落下。
叶星临执白子,向湖而坐,神态自若。
陆顺顺执黑子,披头散发坐在叶星临对面。
穆幸儿站她身后给她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姑娘梳头发。
穆幸儿梳头时不忘看一眼棋盘,见局势不妙,张口就想提醒陆顺顺。
叶星临将她逮个正着,摇头笑笑:“观棋不语。”
穆幸儿没趣一瞥,只好作罢。
一子落下,五子连珠, 第三局,叶星临又赢了。
陆顺顺放下棋子,瘪了瘪嘴。
叶星临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顺顺的头发就滑离穆幸儿掌心,趴在桌上哇哇大哭起来。
她不怪叶星临老是赢,只怪自己为什么那么笨。
“我好笨呜呜呜,如此我不这么笨我娘就不会把我送这里来了。”
穆幸儿哄了她半天哄不好,无奈看向叶星临。
叶星临连忙接手安抚:“顺顺不哭啊,你不笨,是我太聪...是我熟能生巧,胜之不武,我们再来一局如何?说不定这局你就赢了。”
陆顺顺摇摇头,伤心欲绝:“你们别安慰我了,我就是笨。”
叶星临头大了。
就在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霍家老九突然飞来,兴奋地说明主来了。
穆幸儿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和霍家老九一人一边拉起叶星临就往褚天阙那里走。
叶星临被迫跟她们往前走了几步,便后撤:“做什么你们!?”
穆幸儿眼里迸发出希望的曙光:“当然是带你去见明主了。明主来看你自然是关心你,况且你们又是师徒,你去向明主赔个礼道个歉,说不定他就把暗主你还有我们都放出去了!”
这可不是赔个礼道个歉就行的,叶星临强烈拒绝:“我不去!”
穆幸儿喊了喊桌上的陆顺顺:“顺顺,来帮忙!”
陆顺顺抬起头,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她看了看形势,左右为难,一时不决,又哭了起来。
叶星临挣脱穆幸儿和霍九的手,不给她们反应的机会,逃也似的飞走了。
“暗主!”
他跑时不忘嘱咐一句:“要是明主找来问我去哪儿了,就说不知道!”
待之后褚天阙终于找到这里来,不待他问,穆幸儿两人便积极上前汇报叶星临行踪,齐齐指向一个方向:“禀告明主,暗主他往那个方向去了!”
彼时叶星临早就变成一把剑藏在他处无人幽道的一棵树上,时刻观察周围的动静。
不久,果然看到褚天阙往这边走来。
他心立刻提起。
随后他转了个身,提心吊胆地看着褚天阙从树下走过。
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剑柄就被人握住。
“!!!”
根本都不敢回头看,往前就飞。
褚天阙紧紧握住他的剑柄,眉头微皱:“躲着我做什么?”
叶星临突然停下。
然后等褚天阙放松警惕时,一个猛冲向前——
谁知褚天阙一时不察,却又抓得太紧,直接被他带下了树。
一人一剑双双落地。
褚天阙落地就没再起来过。
叶星临看了半天发现他情况是真不对,这才慌了起来,变成人摇了摇他,无法理解一个好端端的战神怎么就变脆皮了:“天阙?天阙!”
自己卧房里,看着经乔尊使和赫宗主治疗后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褚天阙,叶星临站在床边,愧疚地捏了捏眉心。
床的另一旁,乔尊使和赫宗主鼎足而立。
乔尊使不说话,赫宗主看了叶星临好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星临也察觉到了,放下手,转过身去:“赫宗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赫宗主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床上的褚天阙,又回头道:“那老夫就直说了。”
叶星临:“嗯。”
赫宗主用手背打了打手掌,叹了口气:“你们就不能玩些正常的吗?”
连旁边一向稳重的乔尊使都忍不住转头看他,一时哭笑不得:“老赫你......”
叶星临呛道:“我们没有玩,这只是个意外。”
赫宗主又负手看他,一副随你这么说老夫懒得听你解释的犟样。
“......”真不是啊。
乔尊使上前有礼道:“既然明主还未醒,那么这几日就拜托暗主照顾明主了,若明主醒来,还望暗主第一时间派人告诉我们。”
叶星临点头:“你放心。”
乔尊使推了推还想说什么的赫宗主,催促他快走。
赫宗主摇了摇头,转身走人。
叶星临想起什么,连忙叫住他们:“二位请留步。”
二人停下。
乔尊使转过来:“不知暗主还有何事吩咐?”
叶星临慢吞吞:“没什么,我只是想一问,我被软禁在此后,明主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事?”
例如他是他法器这事。
乔尊使看了赫宗主一眼,随即转头:“没有,只是说你们发生了些许口角,他不舍让你离去,才下令将你软禁在此。我们北地向来强者为尊,暗主你实力确实比明主略逊一筹,所以尽管他这么对你,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北地规矩奇奇怪怪,但叶星临还是表示理解:“我明白了,多谢二位今夜前来,慢走。”看来是没告诉了,万幸......
赫宗主却不想走,觉得他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非要问个明白:“你这样说老夫就好奇了,暗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还是乔尊使会做人,推着他走:“走了走了......”
二人离开后,叶星临如释重负坐回椅子上,安心守夜......
接连照顾昏迷不醒的褚天阙数日,某晚醒来,叶星临惊奇地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
而往前一看,褚天阙和他换了位置,此刻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叶星临立刻惊醒坐起,靠在床头:“你......”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欺身而下,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师尊,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去偷禁轴,再不去招惹云涯子他们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再不见我了好不好?”
叶星临:“???”
他正懵呢,彼时受魔侍通报,得知褚天阙已醒的乔尊使二人也风风火火赶到这里,一进门,连人都没看清楚就径直向床上的人道贺:“恭喜主上,贺喜主上......”
话说一半才发现道错了人,往旁一看,只见褚天阙坐在床边疑惑地看着他们,眼神纯真如孩童,且带警惕:“你们是谁?为何叫我师尊主上?”
二人:“???”
叶星临抚额:“......”事大了。
叶星临感觉自己最近走大运了。
具体提现在两件事上。
一是褚天阙醒了。
二是褚天阙失忆了,记忆一朝回到十年前。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记得十岁前后的事,再往后根本没印象。
所以自己身份被他拆穿的危机就这样轻易化解了。
而最气的莫过于以乔尊使为首的魔宗上下一众人等。
因为褚天阙失忆,对自己言听计从,大权自然而然落到自己手里。
这对于心向褚天阙的魔宗众人来说自然是难以接受的,但又无可奈何。
对此,叶星临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正式离开禁庭那天,好多小魔修来求叶星临把他们放出去。
叶星临本想答应,可转念一想,这些孩子那么贪玩,出去了也是闯祸。到时万一发生什么好歹自己难辞其咎。
想单独带几个出去,又怕别的孩子说他偏心,不如一个都不带。
于是话到嘴边就收了回去,他负手对众人道:“你们的禁足还没有结束,先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小魔修们怨声载道。
叶星临叹气。终究自己还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孩子难,家长也不好当啊。
听到身后的声音,叶星临不由加快脚步,速离此地。
如今当务之急是去找褚天阙兑现诺言。
几天前他承诺过褚天阙会带他出去四处游玩,吃好吃的,弥补童年的遗憾。
与褚天阙碰面后,两人结伴而出,前往一座受魔宗庇护的仙镇。
两人从晚上玩到子时,褚天阙吃高兴了,玩高兴了,去钓鱼的路上,直接上口不带任何杂念地亲了叶星临脸一下。
还把他抱起来转圈圈。
叶星临落地后,当即捂住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看着他:“你......”
然而一对上他那双一朝回到十年前单纯如小孩子的眼眸,又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了想还是算了,对此,他只是简单说了句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便不再深究。
毕竟只有十岁,就让让他吧。
到了钓鱼的地方,叶星临手把手教了他一会儿便让他自己来。
叶星临一边钓自己的一边画大饼:“待会儿为师就给你钓一条大鱼上来。对了,你想吃清蒸的,水煮的,还是红烧的?”
“我想......”褚天阙正想回答,突然脑海中一阵悸动。
他按住额头,忍不住闭眼摇了摇头,随即睁开眼睛。
听到身旁动静,他缓缓看向了一旁的叶星临。
叶星临鱼快上钩了,无暇管他。
褚天阙轻轻放下鱼竿,拉起叶星临,什么都没说,直接带着他离开。
叶星临大为不解,不断往回看:“天阙,你要带我去哪儿?我鱼还没钓上来呢。”
褚天阙一路沉默不语。直到把人带回魔宗禁庭外,他才放开他的手,道:“让你失望了,我想起来了。”
叶星临:“......”想过栽但没想过栽这么快。
别人都是十几二十年才恢复记忆,你倒好,几天就恢复了!!??
褚天阙看向禁庭,意思不言而喻。
看叶星临迟迟不动,他又道:“你之前不是问我想吃什么鱼吗?”
“......”
褚天阙忽然靠近,贴着他耳朵道:“我想吃,漏网之鱼。”
叶星临耳朵一痒,迅速转身,一脸生无可恋地踏进禁庭。
禁庭里,小魔修们见他出去逍遥没多久就被关了进来,当即幸灾乐祸,纷纷拱手向他道贺:“恭喜暗主二困禁庭。”
“......”
作者有话说:
叶星临:谢谢你们啊,这么忙还来伤害我。
然而在一片笑声中,一道哭声不合时宜地从后面响起。
大家往后看去,原来是陆顺顺睡醒了出门,又在哭。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还没到体会到叶星临二回禁庭的笑点。
穆幸儿在旁安慰她,指着叶星临悄悄跟她说着什么。
“......”不出意外应该是被拿去取笑了。
果然,陆顺顺听完便看向自己这边,下一瞬破涕为笑,连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看了看她们的精神状态,慢慢地,叶星临就看开了。
笑吧笑吧,反正都是同病相怜,让她们笑笑又何妨?
叶星临摇了摇头,转身,回自己洞府。
自打第二次被软禁,叶星临整日无所事事,每天不是在洞府里养花喂鱼,就是睡觉,几乎不出门。
这期间褚天阙也没再造访禁庭。
对此叶星临自然乐意至极。
他不来还好,他来自己还要躲。
本以为近段时间应是见不到了,没想到某天晚上醒来,一睁眼,便看到他站在床前。
叶星临稍稍惊了一下,然后平静下来,面无表情翻了个身,背对褚天阙。
褚天阙倾身挨在他背后:“师尊,我想好了,我想吃红烧鱼。”
叶星临一动不动:“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对方语气忽然变得失落:“所以师尊是不给我弄鱼吃了吗?”
听他语气不对,叶星临转过身来,见他眼神果然又变回那副纯真模样,讶然道:“你......”
褚天阙眨了眨眼:“那天你不是问我想吃什么鱼吗?我现在想好了。”
叶星临忙道:“那天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吗?”
褚天阙想了想道:“之后一眨眼我们不就回魔宗来了吗?然后我回神看到你不在,就来找你了。”
“......”你这断片断得有点厉害了吧?
叶星临收回目光,沉下心来仔细想了想。
这么反反复复,该不会是装的吧?
他看向褚天阙。
对方表情自然,情绪稳定,没什么可疑之处。
如果是装的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他现在知道自己身份又独掌北地大权,随时可以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有这必要在他面前装失忆吗?
叶星临一把掀开被子下床,穿好鞋子,牵起褚天阙往外走:“好,跟我走,我这就去给你做红烧鱼。”
出去时还不忘下令把禁庭里的小魔修都给放了。
小魔修闻言瞬间对他刮目相看,心里无不对他崇敬几分。
毕竟他们之前还嘲笑他来着。
不愧是暗主,有格局!
......
叶星临跟着褚天阙去了他的居所,忽悠他先坐下,然后便去向魔宗丹宗的人请教如何做红烧鱼。
曾闻丹宗的魔修除了在炼丹方面炉火纯青,在制膳方面也颇有研究,找他们准没错。
找到人,经过专业人士的指导,再加叶星临自己的不懈努力,红烧鱼最终大功告成。
匆匆告谢对方,叶星临便端着这盘不成鱼样的红烧鱼回了褚天阙那里。
周围清净,亭中孤寂。
亭子里,褚天阙静静等待着。
“来了来了,趁热快吃吧。”将东西放到褚天阙面前,叶星临跟着坐了下来。
“嗯。”褚天阙拿起筷子,鱼肉一夹就碎,好不容易才夹起一块。
尝了一口后,他更是愣住。
叶星临期待问:“好吃吗?”
褚天阙实事求是:“好吃。”好吃的有点不像是他做的。
叶星临信心大增:“你不要怀疑,虽有旁人指导,但全都是我亲力亲为。”
褚天阙这下放心了,笑了笑:“我知道。”
叶星临静静看他吃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他目光深远,面若含笑,仿佛在盘算什么......
魔宗尊使们得到暗主“出关”,并要在第二夜设宴大宴四方以向北地公证他和褚天阙互不干权,一明一暗管理魔宗之事的消息,是在第二天的凌晨。
于是不得不临时拟贴百份邀北地非魔宗大能于今夜来此赴宴。
当晚,北地的非北地的大修应邀而至。
除此之外,前来北地游玩的何思晋连霜等人也受叶星临邀请而来。
光是宴桌就摆了上百桌。
一时场面好不热闹。
一些大修一来便找二位魔主所在,找到人,即刻上前祝贺。
“在下祝二位魔主百年好合,早生...早生默契,共得大道啊!”
叶星临想他应该是一时嘴快说错了,没多计较,回酒道:“多谢多谢。”
接着第二个大修又上前祝贺道:“恭喜二位喜结良缘,我......”
叶星临瞬间呛酒,他放下杯子道:“这位公子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们是师徒,而且这只是普通的宴会,不是喜宴。”
对方听了表情比他还惊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褚天阙,到最后还是想不明白,便赔笑着走开了。
叶星临盯着他离开,纳了闷儿。
为什么连着两个都是道这种喜?他们是误解什么了吗?
“属下恭喜......”突然,乔尊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叶星临立即转头打住他,警惕地盯着乔尊使:“你不会也要说什么喜结良缘之类的吧?”
乔尊使笑了笑,摇头道:“自然不是,暗主何出此言?”
叶星临松了一口气,看向远处:“为何感觉他们都误会我与天阙是成亲?这分明就是普通的贺宴啊。”
“......”看他好像对此很忌讳,褚天阙浅浅皱起了眉。
乔尊使看向客人们,一开口,却别有一番见解:“这也难怪他们,毕竟北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魔主同坐一位的必须是他的伴侣。”
叶星临这才知道那个规矩还在,睁大眼睛:“我不是例外吗?”
乔尊使:“是归是,但外面人的只知规矩,不知内情。”
叶星临一瞬间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大家解释解释。
不然传出去越传越离谱。
乔尊使沉默片刻,道:“暗主,属下还有一事相告。此次渡己道人有事不能前来,还望暗主见谅。”
“呵,连魔主的大宴都敢不来,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闻言,平时与性格平和的渡己道人不对付的长忌道人突然现身道。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见了!”暗处,赫宗主怒气冲冲走了出来,瞪了长忌道人一眼,便转头向叶星临道出真相,“暗主明鉴,渡己分明是去天都办事被他的得道师兄困在那里,而且还被逼婚,何来故意不来一说?”
长忌道人冷哼着闭上了嘴。
褚天阙默念:天都......
叶星临猝不及防,望向对此说法不一的乔尊使:“啊?还有这事???”
乔尊使这时才道:“刚才不与暗主明说,就是怕打扰暗主的兴致,本想着事后再说,不料......”
赫宗主急得甩袖:“你倒是不着急,渡己可是我亲侄子,要是真被他那疯子师兄给强娶了,我怎么跟他爹娘交代啊!”
叶星临安抚道:“赫宗主你先别急,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天都?”
赫宗主又是一叹:“上个月。”
叶星临皱眉:“如果是上个月的话,那他会不会已经......”
赫宗主:“不会,我昨日才得到他被困的消息,说现在还被逼着呢。”
“......”好惨啊,这年头连魔修都被逼婚。
叶星临:“既然如此,那我......”
“南地魔修!”
突然,前方宴席传来骚动。
大家望过去。
叶星临一看瞬间大惊。
只见十桌开外的地方,一个浑身携带阴邪魔气的南地魔修向一张宴桌走去。
等一下,这通体铁青,满身戾气,仿若尸变般缓缓向宴珏那桌走去的孤别真就是南地魔修!?
不是,他什么时候成南地魔修的???
见他这样,那边宴珏也缓缓起身,盯着他这副鸟样道:“孤别真,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孤别真诡异笑笑,脚下不停:“宴珏,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谁让你要和宋执成亲......”
他来到宴珏面前。
两人对视几秒,宴珏淡定抬手甩了他一巴掌,让他做回自己:“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孤别真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附在身上的魔气也瞬间飞走。
“宴珏,我......”
宴珏无奈看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宋执,苦口婆心:“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要老是来纠缠我好不好?你这样让宋执怎么想?”
宋执:“......”
感觉被指得好丢脸,宋执骂骂咧咧地走了。
大家津津有味看着。
谁知下一秒,孤别真在人群中锁定叶星临后,就飞身上前——
“暗主小心!”
然后啪一下跪在叶星临面前。
他跪得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叶星临:“???”
“叶前辈,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家人吧!郁沉隐他疯了,他杀了那几个吞食云涯子内丹的弟子,吸了他们的修为,如今脱胎换骨,还加入了南地魔修。他还回郁家杀了自己全家,现在他还说要去天都杀我全家!叶前辈,求你帮帮我吧!”孤别真跪地哀求。
一段话叶星临震惊好几次,他难以置信:“你说什......”
宴席的其他客人却无暇关心此事,头桌的一波更是首当其中,直接看着叶星临和褚天阙感慨:“还说不是成亲,我看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另一人点头认同:“我看暗主他也是个体面的,估计是害羞不好意思说自己和明主成亲,才以普宴为幌子。”
叶星临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光天化日居然敢造谣,你们敢不敢再说大声点!
一旁褚天阙听到他们的议论轻轻一笑。
客人不放过一点细节,示意朋友看褚天阙:“你看,连明主都笑了。”
褚天阙:“......”
叶星临:“?”
瞬间看向褚天阙。
只见他表情自然,并没笑。
回头,叶星临看了一眼跪地的孤别真,吩咐魔使先把他带下去,然后上前一步,趁着这个机会,对众人道:
“我看诸位好像都对本次宴会的性质有所存疑,那么现在我就澄清一下......”
“成亲一下?果然是喜宴。”有人小声打趣。
叶星临往那儿一看。
舜月和连霜顿时看向别处。
“......我解释一下,我和明主,”他指了指褚天阙,“我们是师徒关系,他是我的徒弟。虽然共享魔主之位,但我们并不是道侣,我算是暂代,以后时机成熟会把一半权力归还明主。此次并非喜宴只是普通宴席,我希望诸位不要误会,也不要误传,希望各位理解。”
他亲自下场解释,众人自然不会不识趣,认真听他讲了讲,一改态度,连连称是,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绝不会乱传。
“暗主言之有理,我悟了。”
“不会不会,事情说开了就好了,暗主放心,我们绝不会乱传的。”
诸如此类。
......
第二天,魔宗明主和暗主是一对儿的事传遍整个北地。
过来,吻我
叶星临面无表情坐在帝殿高位之上,座下两边分别坐着魔宗的重要人物,各为一派。而殿中心,跪着听到传言一脸好奇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孤别真。
毕竟现在叶星临身份不同凡响了,有些话他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叶星临:“你想说什么?说?”
孤别真小心翼翼:“叶前辈,我想问,昨天你真的和宋,褚公子成亲了吗?”
“......”叶星临深吸一口气看向别处。
两旁魔修听了表情一时变得微妙。
孤别真见他不悦,连忙改口,又朝前跪了几步,语气卑微:“是我多嘴了,前辈勿怪。我此次来,就是想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随我去天都诛杀郁沉隐,大功告成后,我孤家愿举家归顺魔宗,任凭差遣。”
叶星临不急答应,一脸意味深长:“你为什么不想想他为什么只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