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贴身法器以后—— by浮生为兮

作者:浮生为兮  录入:02-11

抬手敲了敲门。
等待半晌,无人开门。
叶星临皱了下眉,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一响,他愣住了。
门内无数双眼睛也齐刷刷地看着他。
其中包括前些日子见过的岁翎,白川二人。
凌空而起的剑,蓄势待发的弓箭,几十种形态各异对着自己的法器......种种迹象让叶星临意识到——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
于是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做,直接后退关上了门,另寻他家。
里面的人也随着他的离去收回了自己的法器。只是没过多久,门又被打开。
这次叶星临推开门直接走进来,不带一丝犹豫。
然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不是他改变了主意,而是外面有东西,挺吓人的,他不得不进来。
再者只有这一家还在营业,他没有选择。
巡视周围一圈,发现各宗人士各成一桌,分布明确,由他这里到远处分别是剑修,医修,法修,琴修......
叶星临收回目光,径直走向角落最偏僻的位置。
落座没一会儿,他便让小二上菜。
菜上桌,他直接开吃,丝毫不在乎旁人疑惑的目光。
虽然大部分人都没说什么,但还是有人忍不住碎碎念道:“这是哪个宗门的,怎么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吃饭?”
细小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酒楼里清晰可闻。
叶星临自然听到了。他没管,继续吃自己的。
谁也不能阻止一个十年来都没怎么吃过饭的人吃饭。
吃到一半,门窗突然抖动起来,簌簌作响。
再看大门,更是抖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入。
叶星临赶紧夹了两口菜,然后放下筷子,起身去催小二快些把吃食给他打包好。
然而找了一圈,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回到主厅时,各宗门弟子已各司其职在各自防守的位置设下结界,并辅以法器开启独门法阵用以御敌。
叶星临走到边上,指尖触碰了下那薄如蝉翼的结界。
有些微麻。
收回手。
里面出不去,外面也进不来。强行突破不难。只是他这样做,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防守就功亏一篑了。
叹了口气,转回身,继续去找小二。
反正要打包的东西还没弄好,他就再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吧。
忽然琴修那边防守处冲进来一股邪风。
岁翎手中的琵琶弦顿时断了一根。
就因为这一疏忽,不仅绝弦宗,连其他宗门的人也颇受波及,险被扰乱阵型。
有的甚至破口大骂:“你们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怎么不早说?早知就不让你们守那么重要的位置了!”
岁翎咬了咬牙,回骂道:“别囔囔了,我们人不够!”
接着回头见后方鼓前无人,更为恼怒,厉声质问鼓旁的敲铃弟子敲鼓之人到底去了哪里。
那弟子颤颤回道:“敲鼓的,去,去上茅房了。”
岁翎眼角抽搐,道了声“撑住”,便去茅房找人。
他走之后,邪风侵入更甚。
眼看弟子们便要撑不住,岁翎索性不找了,直接抓住无事可做的叶星临,把鼓棒交到他手里。
叶星临下意识就要把鼓棒还给他:“你这是……”
岁翎直接把他推到鼓前:“我们人不够,阵法完成还需要一人敲鼓,你来敲。”
叶星临急忙推辞道:“我不会啊!我还有事……”
岁翎强人所难道:“让你敲你就敲,要是不敲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
事已至此,棒到手中,不敲好像又不太好。
所幸他还懂些音律,慢慢的,敲着敲着就有了感觉。
后期甚至将节奏加快,由次变主,让其他琴修附和他的节奏。
节奏越来越快,琴修也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弹得也愈发废手,但是却莫名上头。
好好的一场防守愣是被叶星临带成了现代打击乐演奏现场。
乐声持续到天光初晓。
岁翎抖着手回头看向敲鼓处,却不见叶星临身影,只见一双从未见过的鼓棒浮于空中自动敲鼓。
他愣道:“他人呢?”
“不知道啊。”
天亮人形失效变成鼓棒的打工人叶星临:“……”

不说现在变不成人,吃食都没打包好,他带什么回去?
只能等到晚上去吸点血变回人身再去吩咐店小二了。
岁翎看了鼓棒半晌,转过头,做了个停的手势:“好了,可以停了。”
众琴修停手的同时,岁翎身后的鼓棒也如释重负停止敲打“啪”一声落在鼓上。
除了岁翎,其他人也对这凭空出现且能自行敲鼓的鼓棒心生好奇。
下一秒,叶星临还没趴热乎便被一其他宗门的弟子拿起来端详。
岁翎见状,立刻上前一把夺过鼓棒,斥那弟子:“这不是我们的东西,你不要乱碰。”
见岁翎态度强硬,僵持一会儿那弟子略露不屑说了句“有什么了不起”,便转身走了。
岁翎把鼓棒放到桌上,让一个师弟代为保管,自己则出去寻叶星临。
而叶星临则一动不动待在桌上,等待夜晚降临。
晚上,叶星临看着旁边负责守他却睡着的弟子,不断由鼓棒化为匕首试探,蠢蠢欲动。
很快,匕间对准了弟子的手背。
他不会让他受重伤,只是轻轻化破皮肤取一点血。
看准时机,正想动手,突然余光见不远处各宗门的人突然起身聚拢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停下动作,细听。大致是在说北边降灵宗镇尸失败,引得尸群发狂失控,死尸现在正成群结队往千流城而来。他们此刻就在商讨到底由哪个宗门将尸群引到自家宗门地界,再设阵将之剿灭。
争论半天无果,有人突然提议:“不如我们直接把尸群引到仙重门去吧?它那里不仅离这里近,而且门内不是有仇长老这个降灵镇邪的大能吗?区区尸群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吧?”
叶星临:?
虽然不喜欢仙重门但还是觉得有点惨?
而且仇长老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暴毙,这真镇得住?
他可以不在乎仇长老,但是却不能不在乎身处仙重门的褚天阙以及其他好人。
那人一说完,其他人便是一阵沉默,但很快又陆陆续续讨论起来。
言谈之间不乏点头交耳,神色明朗,像是觉得可行。
待讨论声停,太古宗一人上前道:“我觉得可行,他们仙重门不是法门众多,精通各宗之巧吗?现在正是他们自证实力的时候了。”
继他之后,陆续几个宗门也开始附和。
最后,大家就引尸仙重门一事达成共识。
唯独万弦宗的人未发声,甚至连岁翎这平时极度厌恶仙重门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多少给予了叶星临一点安慰。
事已至此,他也不再迟疑,匕身迅速往瞌睡弟子手背一划。
下一刻,叶星临便如鬼魅般坐在了桌前。
岁翎察觉到些异动,回头一看叶星临凭空出现,顿时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叶星临正想敷衍,突见小二踪影,便立刻将人唤过来让他去帮忙打包他要的吃食。
看叶星临说话时,岁翎忽然想起什么,说着就要还他鼓棒。
结果往桌上一探,却摸了个空。
他咦了一声。
叶星临立刻打了个马虎眼:“鼓棒是我的,我已经收回去了。”
岁翎这才放心哦了一声。
接着,他目光上下打量叶星临一番,又就昨晚之事向他颔了颔首,以示感谢:“昨晚,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了。”
叶星临目光一直看向后厨,心不在焉应了句:“不谢。”
岁翎把一盘鸡腿推到他面前:“公子请用。”
叶星临这才回神,犹豫盯了鸡腿片刻,说了声多谢。
他正伸手去拿那个最大的鸡腿,突然就被岁翎截胡。
岁翎拿起大鸡腿便啃起来,一边吃一边不忘招呼叶星临:“来,别客气,随便吃。”
“……”多少有点离谱了。
岁翎性子爽朗,吃了几口便和叶星临闲聊起来:“公子,昨晚你打鼓时的律奏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手法生疏,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被夸谁不高兴,叶星临笑了笑,谦虚道:“其实我……”
谁料下一刻岁翎话锋一转,余光瞟向了白川,一通拉踩:“不像有些人……”
叶星临一下停住,他看了看脸色尴尬的白川,转口缓和气氛道:“其实白公子也弹得挺好……”
闻言白川苦笑道:“我是拉二胡的。”
叶星临:“……”
夸了个寂寞啊。
岁翎闻言更是对白川冷嘲热讽:“拿把破剑变成二胡就以为自己真的会拉了?拉的难听死了……你要早说你不会我就不拿你充数了,不然也不会被其他宗门的人笑话。”
白川无奈揉了揉眉心,见怪不怪地听他喋喋不休。
骂够了,岁翎才转头继续和叶星临道:“公子姓谁名谁?可方便告知?”
叶星临想了想,谨慎道:“我姓叶。”
白川听到叶字习惯性微微一愣。
岁翎看了牵动嘴角笑了笑:“至于听到姓叶的就如此敏感?你们宗主失踪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来一个姓叶的就是他?”
白川:“……”
回头,他又道:“那,敢问叶公子是以何宗门弟子的身份来到此处的呢?”
“……”
脑中飞速组词,试图说出一个非常冷门且找不出来的宗门。
还没等他想好,岁翎就语出惊人道:“你不好说,难不成是因为……其实你是仙重门的人?”
叶星临脑子卡了一下。
岁翎指着他,继续猜测道:“所以刚才他们说的引尸至仙重门的事你知道了,不出意外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回去和仙重门通风报信。”
一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就知道是在瞎猜开玩笑。
但是又瞎猫碰上死耗子全猜对了。
饶了他吧……
叶星临无所表情看了他一眼,淡定道:“我是御灵宗的人。”
岁翎愣住,连同旁边的白川。
白川轻咳一声,像在提醒他什么。
岁翎有些难以置信:“你真是御灵宗的人?”
叶星临不自信地别过头,嗯了一声。
岁翎看了看白川,在得到白川肯定的眼神后,转过身自袖里掏出一只小乌龟,放到叶星临面前:“那这只灵龟就交给你养了。”
叶星临和乌龟大眼瞪小眼:“?”
岁翎解释道:“这是我今天出去捡的灵龟。我本想带回宗门养,但宗门禁养此类灵物。你是御灵宗的人,你们宗经常和灵宠打交道,交给你再合适不过。”
叶星临爱莫能助叹口气。
不是不想养,而真的是有心无力。
他自己都受制于褚天阙,白天只能做法器,晚上偶尔才变成人,哪里有时间养灵龟?
叶星临指了指外面:“其实你可以放水里。”
岁翎皱眉道:“这千流城里就没湖,放哪里?”
叶星临头痛道:“可是……”
说到这儿,他突地顿住。
慢慢转头,望向外面仙重门所在的方向。
突发奇想。
他不可以养,但有人可以啊。
他可以把这只小乌龟送给褚天阙养啊。
养宠还可以培养心性,使人性子变得平和。
回头看向眼前的灵龟,叶星临渐渐改变了想法。
手指轻轻触向灵龟的鼻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送他东西。不知道送他小乌龟,他会不会喜欢……
宋执环抱双臂虚弱地靠在墙上,看向一直盯着牢外的褚天阙,动了动唇,委婉地问:“你师尊一般出去一趟都要这么久吗?”
褚天阙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收了目光,微微侧头:“这是师尊第一次屈尊降贵出去为我买东西。你所问的,我也不知道。”
听到“屈尊”二字,宋执下意识以为叶星临是什么大人物,便问道:“你的师尊可是哪个宗的宗主?”
褚天阙转回脑袋,沉默许久,垂眸,摇头:“不知。”
宋执:“那他姓什么?”如果知道姓氏他也可以推断出到底是哪个宗的大能。
这次,褚天阙没说话。
虽然感觉气场已经很不对劲,但宋执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那他是何地方的人?”
依旧沉默。
宋执已然明了。
褚天阙对他的师尊一无所知。
宋执揉了揉鼻梁,回想之前他与二人的种种对话试图从里面找到些线索。
很快,脑袋里闪过褚天阙说要他宋家万象罗盘的画面。
顿时恍然大悟。
他微惊看着褚天阙:“所以你想用万象罗盘找的人,其实就是你师尊。”
褚天阙没说话。
在宋执看来,沉默等于默认。
于是他强忍不适走到褚天阙旁边,揣测道:“所以,你想用万象罗盘寻你师尊踪迹,其实是对他存有二心,想以下犯上?或者说是想造反?”
褚天阙迅捷转头斥道:“住口!我对师尊别无二心,想对他知根知底,也只是想能更好的尽自己作为徒弟的本分,帮师尊分忧。你休得在此胡言!”
想了想,他又道:“且若是师尊回来你敢在他面前乱说,我定让你刚开口便死无全尸。”
他目光冰冷,暗含怒意,而气息却很平稳,声调亦如往常冰冷。除此之外,并没流露其他任何惹人多想的情绪。
可以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破绽。
然而……
“......”看到平时惜字如金不屑与人语的褚天阙竟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宋执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急了。他是真想以下犯上。
宋执不再作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师兄勿气,是我错怪师兄了。”
看来是什么都不能说了,只能先委屈前辈咯。
作者有话说:
宋执(笑):“懂,我都懂。”
褚天阙(冷漠):“不好意思,那就只能请你去死一死了。”
宋执(哭):“呜呜,已经快饿死了……”
叶星临(烦):“打个包怎么要这么久?”

远在千流城的叶星临本来正好好听岁翎说话,忙不迭打了个喷嚏。
接着习惯性往小二离开的方向看去,心道打个包怎么那么慢。
岁翎看到他的小动作,问:“叶公子可是急着走?”
叶星临回头:“是啊,我还要给人带饭回去,他们都两天未进食了。”
岁翎算了算日子,轻松道:“没事,才两天而已,不饿个七天不会死的,你别急。”
“......”这话说的属实有点逆反。
料那小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叶星临主动跟岁翎闲扯打磨时间。
“话说,你们昨晚挡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是真的好奇。
岁翎:“其实也不是什么东西,就是我们在城边之时听到的一股诡音,引得身体不适。但越靠近城中,不适感就越小,所以我们才退聚此地。想来应该是个音修在作怪。”
叶星临:“诡音?我怎么没听到?”
白川:“这音常人听了直接陷入昏厥,修为稍微高一点的听了会身心不适,修为不上不下的不会有感觉也不会昏厥,修为上成的更不会受其影响。想来叶公子应该是最后一种。”
白川不带一丝讽意并且还十分欣赏地看着他说。
叶星临估计自己本体是法器才没受影响,没好意思受下:“白公子高看我了。”
他刚说完,一被岁翎派出去寻人的弟子便匆匆跑进来向岁翎禀报。
叶星临停下动作,听他们说话。
“还是没找到吗?”岁翎蹙眉问。
那弟子摇头:“全城上下都找遍了可是都没找到。”
岁翎不解:“只是去上个茅房怎么突然失踪了?难不成是掉坑里去了?”
叶星临插了一句:“你们说的是昨天去上茅房的打鼓的弟子?”
岁翎:“是啊。”
想起昨晚所见,叶星临表示有话要说:“其实昨天晚上我确实从茅房里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但速度太快,我以为是个不干净的东西,就速速回到酒楼了。想来那个便是打鼓的弟子吧?”
岁翎和白川对视一眼,前者怎么都想不通:“所以他大晚上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去茅房装神弄鬼干什么?”
叶星临沉思片刻,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抬头,看着岁白二人:“有没有可能,你的这个打鼓弟子和外面那个逼你们进酒楼的音修是一伙的?”
白川听了若有所思。
岁翎明亮的眸子里满是不解:“此话怎讲?”
叶星临喝了口茶,抿了抿唇,解释道:“你看啊,越到城中诡音影响越小,这
像不像是那个音修刻意把你们各宗逼到同一个地方聚集在一起,好一网打尽?”
岁翎点点头:“像。”
叶星临继续道:“而他知道他发动攻击你们一定会抵抗,而你们各自的防御阵法人数都有讲究,缺一不可。如果这时你们少了一个打鼓人,你们的结界就不攻自破了。所以那个走了的打鼓人,应该就是他的内应。”
岁翎恍然大悟,拍桌道:“有理!”
白川转头对他道:“你们绝弦宗的随身令牌可否追踪?”
岁翎点头:“可根据任一乐器音波反弹方向确定其方位,他走的时候还带着令牌。”
叶星临挑了下眉:“说不定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音修所在。”
岁翎抱起琵琶顺手弹了一下,得到音波反馈的方向,他起身命令绝弦宗其他弟子:“放下手里的事,随我去西南方向拿人!”
随后他看向白川。
白川和对他对视几眼,唉了一声,拿起剑无奈起身。
好困……
一伙人如疾风掠过迅速闪出门外,转眼间,绝弦宗所处之地就只剩叶星临一个人了。
他悠悠端起茶喝了一口。
刚才他的那番推断是从褚天阙身上学的。
那天听了他拆穿宋执的言论,他大受启发。
作为他的师尊,他的智商也必须在线。
这个世界并不是单靠修为就能独霸一方的,还得有脑子。
脑子这东西,平时不用,还以为是废的,然而用一用,会发现其实真的挺有用。
接着,叶星临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眸中有了些许不确定。
当然,如果他推断错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第二天晚上,夜黑风高,暴雨瓢泼,天空电闪雷鸣。
好一个烂天气。
叶星临化成灵剑,剑身拖着打包好的食盒,剑柄尾端拴着一只小乌龟。整个剑在狂风暴雨中极速穿梭,冒雨前行。
本来他昨晚就应该带饭回去,哪知那小二说厨子回家了,且店里也无任何剩菜,只有等第二天厨子回来做些现成的才有的带。
没有办法叶星临只能等到今天晚上。
今天岁翎等人依旧没回来,他也落得个清闲。
晚上拿了饭菜出来又撞上下雨,索性变成剑直接飞回去还快些。
从上空俯瞰下方,见不远处就是仙重门地界,剑身朝下迅速往那里飞去。
与此同时,天空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
“啪”一声巨响,那道雷准确无误打向了叶星临。
叶星临:???
他一个神龙摆尾,惊险躲过。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另一道雷又迅速朝他劈了过来。
就跟认准了他一样。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是要历劫还是做了什么坏事不断遭雷劈,后来躲过几道雷他才在慌乱之中想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他现在是一支剑,而且升在空中,活脱脱的雷引子避雷针,不打他打谁!
心想能不能变个绝雷的东西避开雷电的跟踪。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那雷电速度那么快,他还没变成估计就被劈了,还是不要冒险好了。
快飞到仙重门内部时,他看到其中一个院子里的某个房间突然亮起烛光,屋主好像是被他引来的雷声吵醒。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下一刻,那人果然撑了把伞出门,往他这里走来。
退!退!
叶星临内心是拒绝的,可他有心把雷引开,然闪躲数次后,又被雷逼得重回轨迹,身不由己朝那撑伞的人飞去。
而一个正常人看到这天空异象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而这个人偏不,非要一探究竟。
叶星临得出结论。
此人不是有病就是十分自信。
好一个双向奔赴。
快和那人碰面时他还是无声呐喊了一声。
最后一刻,叶星临提身而起,直接从伞顶飞过。
与此同时,打伞之人伸手开了个法罩想要抵挡雷电的攻击。
只听啪啪几声巨响,那人维持抵挡姿势口吐青烟倒在地上。
叶星临回头一看,瞬间震惊万分。
他怎么也没想到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仇长老。
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仇长老,他弄死了仇长老!!??
震惊之时,他突然想起褚天阙说仇长老三天之后会暴毙的事。
今日…正好是第三天的末尾。
心下一惊,忽然明白什么。
仇长老确实死了,但不是暴毙,而是被他引来的雷劈死的!
他弄死了仇长老!还莫名成了这件事中的因果!?
他真的会谢?!
震惊愣在原地好久,才缓缓接受这离谱的事实。
事已至此,他只能用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来安慰自己。
在仇长老之死和那两个即将饿死的人之间纠结了一会儿,他一咬牙,调转剑身,对准牢房的方向。
不管了,先去送饭。

他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异响前来查探的弟子看到地上的人脸色一惊,其中一人丢下伞伸手探了探仇长老鼻息,瞬间脸色大变:“来人!快来人!仇长老死了!”
叶星临听了心里更慌,跑得更快了。
虽然仇长老罪该万死,也必死无疑,但是为何偏偏要死在他手里?
说句虚伪又无情的话,他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但就是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这该死的道德负罪感。
在廊上穿梭之时,突然听到前方又传来脚步声。
叶星临回神一顿,怕和来人撞上,便暂时把食盒先放地上,飞到屋檐上躲藏。想着等人走了再下来。
虽然说他也可化作人身提着食盒从容从他们身边走过。
但发生了刚才那事,还是暂时不露面为好。
不然人事后想起他这张生面孔,以为仇长老的死和他有关。
虽然和他还是有半点关系。
他悄悄往檐下看去时,那两个弟子也在食盒前停下。
叶星临认识这两人。
一个平平无奇朱宼,一个长相猥琐王甚。两人皆是门里没什么存在感又好吃懒做之人,所以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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