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抱着人走了一段路程,便见他的马等在那里。
“它竟还在!”魏长临叹道:“莫非是在等我们?”
“嗯。”宋延抱着人走到马旁边,“小临可还能骑马?若是不能就去雇马车。”
“能。”魏长临的屁股早就习惯不会痛了,腿软也不影响骑马,“只要王爷您克制着点,属下一定能平平安安到晋安。”
宋延眉梢微挑,低头看着人,道:“只要魏大人安分守己,本王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
行,你有理。
谁让你精力如此旺盛!
“王爷您放心,属下绝对恪守本分,不会越界。”
“好。”
说完宋延便抱着人翻身上马,魏长临早已累的不行,片刻后便靠在宋延身上睡着了。
路上,桂花香气四溢,偶有一些落在魏长临肩上,宋延拈起一朵放到鼻尖嗅了嗅。
美人配花,竟这般令人心动。
第105章 案件六序章
魏长临他们比茯苓晚了大概一天才到晋安, 但若是正常速度前进的话,说不定会同茯苓一起到,奈何魏长临又是睡着, 又要担心他的屁股受不了颠簸, 于是速度便慢了些。
他们到晋安城门口时, 麦冬,茯苓还有陈县令已经带着人等着那里了。
“王爷。”魏长临远远看到人便道:“好大的阵仗, 这下恐怕所有人都知道王爷您老人家来了。”
“不仅如此, 恐怕晋安的百姓都知道本王是带着王妃来的。”
两人就这么骑着一匹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怎的。”魏长临反问:“莫非王爷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宋延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觉得?
魏长临他不知道。
魏长临还未开口就见麦冬跑了过来,拱手道:“属下见过王爷, 见过魏大人!”
宋延颔首, “不必多礼。”
“是!”
麦冬说完便牵起缰绳, 拉着马继续前行, 带走到人前才停了下来。
茯苓连忙走到马前, “王爷,属下扶您下马。”
“不必。”
宋延抬脚, 翻身, 轻轻一跃便安然落地,下马后朝魏长临伸出手来, “魏大人,请吧。”
魏长临握住宋延的手翻身下马,“有劳王爷了。”
陈县令连忙上前来, 拱手道:“下官见过王爷, 见过…”
“这位是魏大人。”麦冬见陈县令不知该如何称呼魏长临便道:“陈县令且称呼大人即可。”
县令点头, “下官见过魏大人。”
“县令大人客气。”魏长临摆摆手, “我不过七品小官罢了, 大人不必多礼。”
“这…”陈县令欲言又止,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麦冬。
麦冬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宋延就道:“魏大人还有一层身份,那便是本王未来的王妃。”
这么说魏长临应当满意了吧?
日后应当不会说宋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吧?
其实魏长临也不太在意别人知不知道,他在意的不过是宋延的态度,想知道他是否会害怕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魏长临笑着道:“县令大人不必因为我同王爷的关系就变得拘泥起来,咱们该如何相处就如何相处。”
“是。”陈县令拱手,“王爷同大人赶路也累了,下官备了酒席替王爷同大人接风,还请王爷同大人移步。”
魏长临同宋延在路上已经吃过了,何况他们心系案子,没时间吃这接风宴。
两人对视一眼,宋延才道:“县令大人不必大费周章,还是先带我们去看卷宗。”
可宴席已经安排下去了,若是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这…”陈县令欲言又止,半天没吐出个字来。
魏长临将他的心思看穿了,“县令大人美意怎么能拒绝呢?只是此刻并非吃饭的时间,想必大家都不饿,不如先去看卷宗,待看完又来吃这接风宴。”
“你觉得如何?王爷。”
魏长临考虑得很周到,既没有贻误案情,也照顾了陈县令的感受,没有理由不答应。
宋延颔首,“好,都依魏大人。”
这话听在陈县令耳朵里就是另外的意思了。
这未来的王妃地位似乎很高,王爷竟事事依着他,看来有必要将人好好待之。
“是是是。”陈县令笑着道:“多谢王爷,大人赏脸,下官这就去安排。”
“此等小事。”宋延道:“安排下人去做,陈县令且带我们去看卷宗。”
陈县令心里虽有异议,却也不敢对说,只道:“是,下官明白。”
陈县令引着人往县衙去,刚进门便吩咐人去取卷宗。
宋延茶还未喝几口,衙役便将卷宗拿来了。
陈县令接过卷宗,呈到宋延面前,“王爷,此案的所有卷宗都在这里了,还请您过目。”
麦冬接过陈县令手里的卷宗,放在桌上慢慢铺开,“王爷,请看。”
魏长临闻言将椅子往前拉了些,仔细研究着卷宗上的内容。
此案一共有六名被害者,其中五名死于十年前,另一名死于不久前。
“陈县令。”魏长临看完之后疑惑道:“不知为何你会把刚发生的案件同十年前的放到一起看,莫非你有证据证明是同一人所为?”
陈县令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可不是下官胡乱编的,而是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来看,凶手切割尸体的方法是一样的。”
魏长临道:“切口仵作都仔细看过了?可否同十年前那些做了对比?”
“回大人。”陈县令道:“是的,此乃大案,仵作验尸验的很仔细,不敢有任何怠慢啊!”
“哦?”魏长临道:“照县令大人的意思,此案若不是大案,那就敢怠慢了?”
“自然不是。”陈县令道:“无论案件大还是小,整个县衙都是认真对待的啊!”
若是认真对待何至于一个案子拖了十年才上报朝廷,分明就是怕掉了乌纱帽!
“陈县令。”宋延眉峰微蹙,语调冰冷,“你们若认真对待,为何一个案子拖了十年都未破解?”
“王爷。”陈县令喊道:“并非我们不认真,而是此案难度太大,我们水平有限,实在是解不开啊!”
“若是如此。”宋延逼问道:“为何拖了十年才上报朝廷?这十年间你们可曾继续探破案子,还是将其放任不管?”
“王爷。”陈县令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此案发生时下官还不是晋安的县令,对案件实在是不了解啊,何况下官刚上任便将此案提上日程,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案子,谁想这凶手竟又出来杀人,下官知道下官能力有限,于是便立刻上报朝廷,请求支援啊!”
陈县令跪下了,衙役们也不得不跟着跪下,一个个都将头埋在地上,不敢吱声。
这阵仗,这架势,一看就是在推卸责任,若是有心破解,恐怕不会拖十年之久,即便他们能力有限,早该上报朝廷,也不至于再多死一人。
“拿朝廷俸禄就该为百姓做事。”宋延提点道:“若是能力不足须得及时上报,此案本不该拖十年,若你们及时上报,兴许能少死一个人。”
“是啊。”魏长临附和道:“如今这人死的好冤,若非你们私心太重,那人不不至于落地如此下场啊!”
“陈县令,你觉得良心痛吗?”
陈县令自然知道魏长临并非同他说良心之事,而是在指责他不作为,私心重。
“多谢大人提点。”陈县令答得很快,“下官日后定然摒弃私念,一心为民,好好做事,绝对不让百姓失望。”
可魏长临不过就是在同他讨论良心之事,聊的也是仅仅是此案,怎的陈县令就将话题提高到如此高度?
魏长临正要欲说点什么,就听宋延道:“如此甚好,陈县令且好好做事,将功抵过。”
“是!”陈县令叩首,“下官定不负王爷,不负大人所望!”
身后的衙役也跟着扣首,齐声道:“属下定不负王爷,不负大人所望!”
“罢了。”宋延道:“你们且起来吧。”
陈县令道:“多谢王爷!”
衙役道:“多谢王爷!”
场面话说过了,还提醒的也提醒了,该谈案子了。
魏长临道:“陈县令,据这卷宗记载,凶手是三月之内杀了五人,这可是真的?”
“回大人,卷宗都是真实的记载,不敢造假。”
如此说来那便是真的,凶手如此密集的杀人应当会留下些什么线索才对,不应该什么线索也没有。
魏长临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谁知陈县令却道:“大人所有不知,下官接手晋安时也只见了卷宗,卷宗上记载了什么,下官就只知道什么。”
这是明晃晃的甩锅,不想担责罢了,魏长临立刻拆穿他,道:“县令大人,莫非上一任县令致仕前并未与你交接手头上的事?”
“回大人。”陈县令道:“说是说了,可只说了个大概,对于案子这等事自然是没有特意说的。”
难怪案子十年间毫无进展,合着是压根就没管,若是没有发生这第六起命案,此案估计就是石沉大海了。
这样看来陈县令也算有些良心,没有再将此案捂着不报,否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冤死凶手手中。
宋延对于官场长的事也算了解,陈县令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也心知肚明,但十年前的案件也并非在他手里发生,责备他意义也不大。
“罢了。”他道:“此刻还是极力查清此案才是最好的选择,陈县令,若有需要,你且得去将上一任县令请来配合办案。”
“可是…”陈县令犹犹豫豫,“上一任县令致仕已有两年,人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都不知,若要将人请来恐怕有些难啊!”
“这不是本王该操心的事。”宋延冷声道:“如何将人请来那是你该想的。”
陈县令知道宋延这是在为难他,不过她说的没错,上一任县令的消息若是要查自然能查到,不过是要费些心血罢了。
陈县令只答道:“是!下官遵命!”
经过这一插曲 ,陈县令态度比起刚才积极了很多,竟主动为他们分析卷宗。
根据卷宗来看,六名被害者皆是死于毒杀,凶手应当通过某种方式让被害者服下毒药,待人死后仔割走自己想要的器官。
第一具尸体少了头颅,第二具少了躯干,第三具少了鼻子,第四具少了耳朵,第五具少了四肢,第六具少了头颅。
“等等。”魏长临将人打断,“头颅已经有了,为何新的这具尸体也是少了头颅?”
第106章 案件六组织
不仅如此 , 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六名被害人中有一名是男子,另外五人皆是女子。
魏长临突然就想起寻欢楼的事, 他道:“莫非这凶手做的事同男女都有关?”
“或许吧。”茯苓道:“就是不知这凶手要将这被害者的器官割去做什么?”
茯苓的话让魏长临想到了买卖器官的生意, 瞬间身上一阵恶寒, 他抖了抖身子,才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凶手并非是孤身一人, 而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做着买卖器官的生意。”
“就像寻欢楼那样,背后有人操持着一切, 是个完整的组织。”
“大人说的很有道理。”茯苓连忙拍上马屁, “属下都未曾想到这些。”
“你想不到是正常的。”宋延闻言冷嘲道:“不过, 魏大人说的的确有理, 但有个地方却有很大的问题。”
“什么?”魏长临凑到宋延身边, “我分析的那么好,能有什么问题?”
这器官买卖可是真实存在的案例。
“若是庞大的组织在买卖, 那么应当将被害者带走, 想要哪个器官就拿哪个器官,而不是像此刻这般将人杀了只拿走某个部分。”
宋延道:“除此之外, 若真是这般,那么应当会有更多的被害者,而不仅仅是这么几个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魏长临不赞同宋延的话, “这个组织选器官的条件的很高, 或者说他们只是看上某个人的某个部位, 所以只想要那个部位。”
魏长临说的有理, 可是既然是买卖器官的组织, 那么应当是器官越多越好,一个雇主看上了这个的鼻子,却看不上别的器官,那么另外的雇主应当会看上这具尸体别的器官,若是将别的器官卖给另外的雇主也是能赚到钱的,实在没必要直接丢了。
“话虽如此。”魏长临道:“万一这一组织并非是寻常的器官买卖组织呢?不知各位可还记得寻欢楼,那寻欢楼做的也是高端的生意,既然这妓院可以做高端生意,那么买卖器官又为何不可呢?”
“是啊。”茯苓道:“说不定这组织就只能做高端生意呢…”
茯苓想了想还是没明白,“可是这同着割走一个器官有什么关系呢?”
“自然是一个人只为一个雇主服务,也就是说一个雇主下单,等于买断了那个人的身体使用权,那么买卖组织就不能将其余的器官卖给别的买家。”
魏长临道:“这也算得上是雇凶杀人,只不过在杀完人后又把别人的器官拿走了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呆了,这世上当真存在这样的组织呢?
若一切真如魏长临所说,那么这个组织就不单单是器官买卖组织了,而是杀人组织了。
“不无这种可能。”宋延理清了其中的关系,“若真存在这样的组织,那么该组织应当是按照雇主的需求寻找合适的器官,待找个合适的器官后便将人杀了,然后取走相应的部分。”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若一切真如此,那么组织为何不将尸体处理了,而是随便仍着,若是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是啊。”魏长临觉得宋延分析的有理,“即便约定好不能将同一个人的别的器官卖给别人,那应当将尸体处理了才对,为何要这般随便扔着?”
“莫非他们不将朝廷放在眼前,即便被发现了也不怕?”
“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明晃晃的挑衅朝廷吗?”
“那个组织干这般明目张胆是因为蠢还是因为有强大的势力呢?”
陈县令闻言道:“大人有所不知,十年前的那五具尸体都被埋在了郊外的土里,而只有不久前发现的这具没有掩埋,而是直接仍在郊外。
“尸体既是埋起来的,又为何会被发现呢?”魏长临道:”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秘密?“
“大人多虑了。”陈县令道:“十年前第一具尸体被发现全是偶然。”
“偶然?”魏长临奇道:“什么偶然?”
宋延闻言将卷宗推到魏长临面前,然后往后翻了几页,“这些卷宗上都有记载。”
据卷宗上记载,之所以会发现第一具尸体,是因为有位百姓家里死了人,却没有安葬费,便想着把人运到郊外随便埋了,谁知在挖坑时却挖出了一具尸体,那人发现尸体后便连忙报了官。
经过查验,被害者是不久前刚走丟的一名女子,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人,所以便没有人察觉她失踪了。
其余四具尸体皆是因为收到家里人报案,县衙的人去郊外挖才挖出来的。
魏长临看完卷宗,问道:“这凶手每次都将尸体藏在同一个地方?”
“不是。”宋延指着卷宗道:“后面说了,凶手分别将尸体藏在了四处不同的郊外。”
“被害人不是有五名,怎的只藏在了四处?”魏长临道。
陈县令道:“因为晋安只有东南西北四郊,到了第五具尸体时便藏在重复的地方。”
“如此看来,这凶手的确是在故意藏匿尸体,若是如此,那么凶手是庞大的组织的嫌疑很大。”魏长临道:“固定的藏匿地点,故意的藏匿手法,简直就像流水线一样。”
不仅如此,根据寻欢楼的经验来看,这个组织应当在大晋各地都有分部,因为若是组织犯案,被害者应该不止这么几个人才对。
因为组织在别的地方也寻找着猎物,这恐怕同雇主所在的地方有关,哪里的雇主就往哪里找人。
这样正好解释了为何凶手时隔十年又出来作案的原因,以及为何这次被害者同十年前一样,少了头颅,或许这次的雇主也是想要头颅呢?
“魏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宋延道:“可若是如此,那么为何这次凶手在作案后却不将尸体掩埋?”
“魏大人不觉得很奇怪吗?”
“或许是...”魏长临单手托腮,大脑转个不停,”是因为组织有了新规定,杀了人后不能处理尸体了?”
“或许组织认为,即便是将尸体藏起来还是会被人发现,不如就不浪费精力藏尸了。”
“是啊。”茯苓附和道:“左右藏起来也要被发现,还不如不藏了,因为除了魏大人好像也没人会想到什么器官买卖组织这等高大尚的东西。”
麦冬却不是这样想的,他道:“或许这压根不是什么器官买卖组织,而只是单纯的因为凶手突然想出来杀人了,而他割走人的器官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变态心里罢了。”
宋延认为麦冬说的很有理,“麦冬分析很好,正好十年前的第一具尸体也是少了头颅,或许凶手是打算将十年前的杀人事件重演一遍。”
魏长临质疑道:“可凶手若是个心理变态之人,又为何要时隔十年才出来杀人,难道这十年间,凶手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那变态的心?”
是啊,每个人的分析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又有一定的漏洞,没有哪一个算得上是完美的推理。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每个人都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魏长临同宋延又将卷宗看了一遍,依旧没找到新的线索。
宋延思索片刻后道:“此案疑点甚多,每个推理都看似合理,但又透着不合理,若是贸然下定论,恐怕会走错了破案的方向。”
“既是如此,那么每个方向都去查一查,以免漏掉什么。”
“张县令,你且安排人去别的地方查,看看是否有同样的案件发生,不必去太远的地方,就在晋安附件查一查便可。”
宋延在吩咐人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推理上的漏洞,若一切真是器官买卖组织做的,那么别的地方也有相似的案件,若是有相似的案件,那么别的地方是如何处理的?
若是别的地方将案子破了,那么器官买卖组织应当早就被端了,这样一来,便不会有不久前的案子。
何况,端了器官买卖组织这等大事,定然会上报朝廷,若是上报朝廷,那么宋延应当至少略有耳闻才对,如今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因为别的地方没有上报,还是因为别的地方也没有破案?
若是没有破案,那为何十年来竟没有哪个地方上报朝廷?莫非他们各个地方之间是串通好的,为的是不受到朝廷的责罚?
魏长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便见这陈县令一副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样子。
“陈县令。”魏长临问道:“莫非一切正如我所说,你们是串通好的不上报朝廷,如今让你去别的地方打听情况,恐怕的地方说你背着人打报告?”
“自然不是。”陈县令坦言,“下官这般犹豫不过是因为去别的县打听情况恐怕会吃闭门羹,毕竟我们是同级别的,谁也安排不动谁。”
“同级别之间配合办案不是很常见吗?”魏长临道:“为何就安排不动呢?”
“啊...这…”
陈县令欲言又止。
官场上这些事宋延还是懂的,于是道:“陈县令莫急,你且带着本王的书信去,若是谁敢不配合办案,便来说与本王听,本王必定上报陛下,将其治罪。”
“是!”陈县令拱手,“下官多谢王爷体恤,王爷放心,下官必然会将事情办的妥妥的。”
“如此甚好。”宋延颔首,道:“麦冬,你且以本王的名义写几封配合查案的书信,然后盖上本王的私印,拿给衙役带着去。”
“是。”麦冬拱手,“属下这就去办。”
待人走后,宋延又吩咐道:“陈县令,你且带我们去看看最近的这具尸体,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补昨天的,晚上九点还有一章
陈县令一刻也未耽搁就将他们带到停尸房查验被害者的尸体。
魏长临同宋延将尸体翻了一遍, 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魏长临道:“这被害者的头颅都没在了, 又是如何得知是被毒杀的?万一是被砍头的呢?”
仵作答道:“回大人, 下官在被害者的血液里检测到了毒药的成分。”
魏长临道:“即便检测到毒药也不能证明人就是被毒杀的, 被害者可是被砍了头。”
砍了头那就是必死无疑啊!
“大人有所不知。”仵作道:“十年前的第一名被害者也是少了头颅,一开始我们也以为人是被砍了头颅而亡, 但经过检验后才发现被害者血液里有毒药的成分, 才开始怀疑是毒杀。”
“后来发现的几名被害者皆是死于同一种毒药,于是便可以证明被割了头颅的被害者也是死于毒杀。”
“正因如此。”魏长临道:“你们才将几个案件放到一起来看,得出连环杀人的结论?”
仵作道:“回大人, 是的。”
如此看来, 他们做事也算细致认真, 并且还带了头脑, 那为何却十年都破不开这个案子呢?
魏长临的手指搭在停尸的床上, 一下下的敲打着木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 正思考着案件的内容。
他总感觉这尸体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至于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
片刻后他道:“可有确认这具尸体的身份?”
陈县令拱手道:“回大人, 不曾,因为尸体丢了头颅,除了知道被害者是女子外, 其余的一概不知。”
魏长临道:“这女子身上竟连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陈县令道:“回大人, 女子身上只有荷包和帕子, 不过上面什么也没有, 根本看不出女子是谁。”
魏长临又道:“莫非是这女子的家人也未曾来寻人?”
“是的。”陈县令道:“此案晋安的百姓都已知晓, 却还是无人来认领尸体。”
这就怪了,自己的人都不见了,为何不来认?
莫非是失踪的人员有些多,谁也不敢确定死者是否是自己家的人,所以才迟迟没来认领?
“王爷。”魏长临用手肘戳了戳宋延,“您可还记得之前案件中的失物招领,不如这次也试试?”
“不必。”宋延道:“因为没用。”
“啊?”魏长临不解,“为何没用?”
宋延道:“人都死了很多天了,并且此事晋安百姓是知晓的,若家中有人失踪定然会来确认,除非…”
“啊!懂了!”魏长临焕然大悟,“除非被害者没有家人,或者家中的人根本不想认她,所以即便挂了失物招领,也不会有人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