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之所以会注意到这点,是因为房间的茶杯也打翻在地,试问一个窃贼进屋偷东西有必要刻意去将茶杯打翻吗?”
“那么问题又来了,若茶杯是吕明发现窃贼同他打斗时弄翻的,那他的尸体又为何会出现在院中,若凶手是在吕明死后才将尸体运至院中的,那为何屋内这个案发现场却没有任何血迹呢?”
魏长临他们之所以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不仅仅是只是因为现场有问题,还因为他们在吕明的家门口的门槛上发现了些许血迹,血迹明显有擦拭过的痕迹,看样子应当是凶手在清洗血迹时遗漏的。
魏长临总结道:“而在门槛上发现遗留的血迹,就是吕明是在隔壁死的,然后被运至家中最好的证据。”
茯苓听完恍然大悟,不过有一点还是想不通,他道:“原来是这样,可即便吕明的尸体是在死后被运回来的,也无法证明他就是在梁良家被杀害的。”
“问得好。”魏长临道:“这个问题我同王爷也曾问过,于是我们便不断地找寻证据支撑这一结论。”
“嗯。”宋延点头,“刘四曾说过,吕明是梁良的徒弟,近来在跟着梁良学手艺,可他不知道的,吕明同梁良有个约定,那就是吕明每日戊时都要去找梁良报到,给他说说一整日的收获都有哪些,然后梁良再对其进行点评。”
“可吕明已经死了三日,也就是说吕明已经三日未去找梁良,梁良竟毫无察觉。”
“这是为什么呢?”魏长临道:“自然是因为‘梁良’已经知道吕明死了,或者又是因为‘梁良’并不知道他同吕明之间有这样的约定,所以才会露出了他不是梁良的马脚!”
是啊,若眼前这人真的是梁良,那么吕明几日没去找他,按照梁良的性子,定然会到家里一探究竟,若是去了他家,那便会发现吕明已经,如此一来,发现吕明尸体的人应当是梁良才对。
况且,若尸体是梁良发现的,那么压根等不到死后三日才发现,按照梁良的性格,当日就会去吕明家一探究竟。
可梁良却没有去,这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真正的梁良已经死了。
若事实的确如此,那么眼前这位同梁良长得一模一样的又是谁?
张县令正欲问出这个问题,茯苓便道:“这吕明不是梁良的徒弟的吗?为何不去店里学艺?”
虽然被插话张县令十分不满,但在魏长临同宋延回答前也不敢说话,只默默地等着。
果然就听魏长临道:“这吕明算是梁良收的门外弟子,也就是说他收吕明并不是因为要让他为木雕店服务,而是因为投缘,觉得吕明是个木雕好苗子,所以便没有让他去店里。”
当然,这些都是魏长临从其他邻居嘴里听来的,正因如此,他们也从隔壁领居口中得知,梁良近来似乎有些不同,往日梁良见了他们都会热情的打招呼,可近来总是忽冷忽热的,后来就直接不理人了。
这也就再一次证明,梁良的确出问题了。
张县令见话题又说回到了梁良身上,连忙指着一旁的梁良问道:“不知眼前这位是?”
梁良嗤笑道:“在下自然是梁良,不然还能是谁?”
“是吗?”魏长临质疑道:“你当真是梁良吗?”
“那是自然。”梁良自信满满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下就是梁良,除非梁良不长这样。”
魏长临反问道:“长一样就能证明你就是梁良吗?”
这台词好生熟悉,好像魏长临否认自己是魏长临那次他就是这么说的。
茯苓瞬间感慨万千,当时的嫌疑人竟成了他们未来的王妃!
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那是自然。”梁良道:“都长成一样了为何还不是同一人?”
“大人,你们四处打听,应该从未听说我有双胞胎弟弟吧?”
“是啊。”魏长临闻言同宋延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勾唇一笑,“是没有听说过梁良有位双胞胎弟弟。”
“不过,先不说这个,还是先来说说你这个梁良到底是真是假。”
“茯苓。”宋延吩咐道:“去检查一下梁良的手。”
茯苓虽不知这是何意,却还是照做了,他走到梁良面前,语气不善道:“是你自己伸出来,还是要我动手?”
“不劳大人动手。”梁良说着就将手抬起来,“小人的手可是什么也没有,不知大人到底要看什么。”
魏长临闻言也走了过去,看着梁良的手道:“当真是什么也没有,不过,正是因为什么也没有,才能证明你并非梁良。”
茯苓又将梁良的手打量了一番,突然灵光乍现,“啊,是的,梁良的是木雕工,手指上定然会有一层厚厚的茧,而眼前这人的手指却什么也什么也没有。”
“没错,金老板刚死那日,我们在饭店时,本官的茶水不小心洒到了衣服上,梁良慌忙来帮本官擦衣服时,本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那双手粗糙的不行,手上的茧子硌得慌。”
张县令闻言立刻去查验地上的尸体,虽说尸体已经有些腐坏,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手上的茧子。
“这才是真的梁良!”张县令喊道:“他手上有茧子!”
“这能证明什么?”梁良一点也不慌,“小人今日听说有大夫可以帮忙去茧子,于是便去找了来将手上的茧子去了。”
茯苓道:“好好的你为何要去茧子?还有即便你手上的茧子当真是去掉的,那为何地上躺着的人手上也会有茧子?”
“自然是因为去了舒服。”梁良道:”至于他为何会有茧子,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茯苓闻言很想骂人,而魏长临却淡定的不行,他道:“不想承认也无妨,能证明你不是梁良的证据可不止这一个。”
魏长临说完,宋延便吩咐道:“茯苓,将梁良的衣服掀起来,将他的后腰露出来给众人看看。”
啊?好好的为何要掀人衣服?
茯苓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照做了,他抽出腰间的剑,猛地划开梁良的腰带,就在要挑开他的衣服时,梁良躲开了。
“王爷这是何意?为何在众目睽睽下脱小人的衣服?”
这也正是茯苓想知道的,于是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等着宋延回答。
宋延道:“梁良几年前从山匪手中救过金安一命,救人时被山匪所伤,于是腰间便留下了一条大大的疤痕,你若真的是梁良,那么腰间必然有跳疤才对。”
“没错。”魏长临道:“不知这位梁良,你可敢将衣服掀起来给我们看看?”
梁良还未给出回答,仵作就连忙道:“王爷,大人,下官方才验尸时发现尸体的后腰上有一条长长的的疤,应当就是王爷所说的那条。”
“怎么样?”魏长临道:“这位梁良,你敢吗?”
若说只是手上有茧很难证明死者就是梁良,那么这条腰伤应当就足以证明其身份了。
“即便如此。”梁良沉默了许久,才道:“最多只能证明死掉的那位是梁良,而我不是,并不能证明人就是我杀。”
“话虽如此。”魏长临反问:“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何真正的梁良的尸体会埋在他的家中,而你却用他的身份活着呢?”
事已至此,真相依然十分明了,即便眼前这位梁良还想狡辩也说不出话来了,“好,我承认梁良是我所杀,那吕明正如你说的那样,他撞见了我与梁良争吵然后故意杀了他的过程,为了封口我便将人杀了,然后又伪装成是被窃贼所杀。”
“那金老板的事又该如何解释?那个时候梁良可是还活着。”
“本官并未说那个时候梁良已经死了。”魏长临道:“不过即便那个时候梁良未死,金老板也并非是他所杀,他最多只能算是幕后指使。”
“而真正的凶手就是你,梁良的双胞胎弟弟!”
众人的表情都很有意思,特别是梁良的,几乎可以说是有些扭曲。
“怎的?”魏长临道:“本官说对了?”
梁良的表情似乎更难看了,满腔怒火的看着魏长临,却不说话。
“其实吧,本官也是方才才知道你就是梁良的双胞胎弟弟。”魏长临十分得意,“为什么呢?”
“自然是因为你自己说的,本官同王爷原本以为只是碰巧遇到了一个同梁良一模一样的人,谁知你竟自爆身份。”
“可下官没听说梁良有个双胞胎弟弟啊!”张县令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下官已将梁良这个人从头到脚的调查了一遍,也未曾听说过啊!”
魏长临摇摇头,“这点本官就不知道了,一切还得由眼前这位梁良来解释。”
这位梁良依旧怒视着魏长临,一个字也不肯说。
不过魏长临也不着急,只道:“不说也无妨,先来说说金老板是如何死的。”
“可还记得本官方才说的案发那日那位烧伤了脸戴着面具的那位小厮?”
“记得,记得。”张县令频频点头。
“那位小厮正是眼前这位梁良。”魏长临道:“也是杀害金老板的凶手。”
“他之所以要将半边脸画成烧伤的模样,是因为他同梁良长得一模一样,若是被人看到,他们的计划就完不成了。”
“还有,之所以将他安排在后门,自然也是因为好杀人。”
魏长临曾向守门的另一名小厮打探过,金老板死之前假梁良曾经以上茅厕为由离开了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正好同金老板死亡的时间吻合。
“哈哈哈。”假梁良笑道:“大人真是说笑了,即便金老板正好死于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又如何证明人就是我所杀?”
“何况我也没有杀人动机啊!”
假梁良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无法知道金老板到后院的准确时间,又如何杀人呢?
“自然是有人帮在帮你。”魏长临道:“那个人就是真梁良。”
梁良与假梁良约定好时间,然后在约定的时间内找一个让金老板离开的理由,待人到了某个地点,假梁良就将其杀害。
“梁良当时应当是这样说的。”魏长临学着梁良的语气道:“义父,我方才看到有可疑人物在您房间周围乱晃,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别的东西丢了倒也无妨,若是义母的遗物丢了可就不好办了。”
“众所周知。”宋延接着道:“金老板十分在意妻子的遗物,他听到这样的话势必会自己亲自去查看,梁良就是拿准了这点,所以才设计了这次的杀人计划。”
“可梁良为何要杀害金老板?”茯苓不解,“即便是为了财产也不至于,金老板死后都是他的,为何非要冒险将人杀害?”
“因为梁良欠下了赌债,需要大量的钱去还。”魏长临道:“但他又不敢让金老板知晓此事,因为若金老板发现自己选定的继承人是个赌徒,那么遗嘱之事恐怕会有所改变,到头来梁良非但拿不到钱还赌债,还可能失去继承人的资格。”
“只是本官不知这梁良去哪里找来了他的双胞胎弟弟继而完成此项计划。”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阿吉嘲讽道:“若他将金安拍卖行一半的钱财分与我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真是想不通,如此简单的事,为何非让我扮演他,两人做同一人轮流出门,既然他想让我取代他,那我便永远取代他。”
阿吉把一切都招了,他自小便与家里人走散,一直四处流浪,不久前在街上偶然遇到了梁良,便有了后续的杀人计划。
原本兄弟两人是打算共享钱财的,谁知阿吉贪心不足,才发生了后续之事。
说起来这梁良也算是报应,而吕明却是整个案件中最大的牺牲品。
魏长临在心里替吕明感到一丝遗憾,不过却也没多少什么,而是继续谈案子。
他道:“即便你同梁良精心策划了一切,最后还是被识破了,到头来只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延接着道:“你们以为的精心的计划却是漏洞百出。”
“呵!”阿吉冷嘲,“若非你们捣乱,便什么事也没有,我早就以梁良的名义坐拥金安拍卖行,以及金老板的万千资产。”
“是啊。”魏长临叹道:“本官同王爷就是此案最大的意外。”
原本梁良同阿吉是打算杀完人后,然后让阿吉扮演发现尸体的角色,在拍卖行制造一场混乱,伪装成凶手杀了人之后趁乱逃走的假象。
谁知竟有人提前发现了尸体,又碰巧魏长临同宋延在场,下令封了拍卖行,所以才会出现全员封锁在拍卖行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凶器同加了迷药的帕子的局面。
“因为凶器同帕子一直被凶手带在身上。”魏长临道:“因为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所以才会去怀疑另外三人而忽略了真凶。”
魏长临顿了顿道:“说起来,我们能够顺利破解此案也是因为阿吉杀了梁良同吕明,若是没有发现吕明的尸体,恐怕我们还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只要是人为之事便一定会漏出破绽。”宋延道:“切不可抱着侥幸心理去害人性命。”
“是啊。”魏长临叹道:“一切皆是因果,罪恶不可能一直藏在阴暗里,终究是会背揭露的。”
魏长临在忙着感叹,却浑然不知一旁的阿吉已然起了杀心,就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间,一把尖刀朝他袭了来...
【作者有话说】
又是写的头发掉的一章,希望没有漏掉什么
第104章 同行
茯苓瞬间瞳孔骤缩, 连忙拔刀,刀还未完全出鞘就见魏长临迅速往后闪身,抬手扣住阿吉的手腕, 另一只手猛地击向他的咽喉。
茯苓傻眼了, 这魏大人的身手如何变得如此好了?
同样僵在原地的还有宋延, 他方才正要出手就见魏长临将人拿下了。
不过他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魏长临身手不凡, 不过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震惊罢了。
魏长临却全然没有发现众人惊叹的眼光, 捏着阿吉手腕的那只手猛地发力,“啪”的一声,刀便落在了地上。
“这便是杀了金老板的凶器。”
“怎的, 此刻还想用它来杀了本官?”
真当魏长临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他在别人眼里不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否则也不会一个个都如此吃惊。
“啊…这…”
宋延是知道他的底的, 所以不必解释什么, 但若是同其余人说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 不如就不浪费口舌了。
“本官刚才不知怎的,突然灵光乍现, 瞬间变得身手十分敏捷, 不过这都是假象,其实本官弱的不行, 方才的一通攻击什么作用也没有。”
魏长临说着就朝宋延投去求救的眼神,宋延收到信息后便上前几步,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巧合, 方才都是巧合。”魏长临打哈哈道:“若是没有王爷, 本官此刻恐怕已经被反击了。”
明明手劲大的吓人, 明明是精准攻击, 打的阿吉连还手得余地也没有, 竟还说是巧合。
“胡说…他…啊…”
阿吉话未说完就被魏长临踩到了手指。
“啊!实在不好意思,脚滑了。”
魏长临脚离开前还不忘再使一点力,阿吉疼得叫苦连天,只恶狠狠的瞪着他。
宋延缓缓上前几步,挡在阿吉与魏长临中间,彻底切断了阿吉的视线,“既然此案已结,余下之事便交给张县令你了。”
“可…”张县令可不敢越俎代庖,“王爷,这不太好吧,若是交由下官处理,那…”
“无妨。”宋延知道张县令什么意思,“本王同魏大人还要赶去晋安,余下之事张县令只管按照律法来做即可。”
张县令拱手,“是!”
“魏大人。”宋延眉梢微挑,“还不想走?”
“走,必须走。”魏长临路过宋延时悄悄勾了一下他的手指,“走吧,王爷。”
宋延嘴角微微一勾,“好。”
于是两人便转身走了,徒留茯苓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这位大人。”张县令见人还站在原地,便提醒道:“你不走?”
“哦!”茯苓猛地回过神来,”走,现在就走。”
说完人就麻溜的走了。
茯苓很快便追上他们了,追上人就问:“王爷,可是要即刻出发?”
宋延点头,“嗯,你且去找两匹马,然后将马车处理了。”
“啊?”茯苓难以置信道:“这是为何?”
宋延道:“我们在此已经耽误了许久,晋安那边的案子还等着我们,马车太慢,等赶到指不定麦冬已经将案子破了。”
哪有这么夸张,马车不过会比马慢几日罢了,何况只靠麦冬恐怕无法探破案子,还有…
茯苓忽然回味过来什么,问道:“王爷这是要同魏大人同乘一匹马?”
“嗯。”宋延淡淡道:“魏大人柔弱不堪,本王实在不放心他独自骑乘。”
魏长临柔弱不堪?可是他方才不是随便几招就将人拿下了?
茯苓狐疑的看着魏长临,像是在说,魏大人,你真的柔弱吗?
“是啊。”魏长临柔弱的扶着额头,“我弱的不行,站久了好像都很累的样子。”
“可是大人你方才...”
“都说是误会了,我什么样子你会不知道?我看着像是能将人制服的人?”
原主这长相怎么看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否则方才魏长临将人拿下时众人也不会是那般神色。
“大人说的有理。”茯苓怎么看魏长临都不像是有身手的人,“是属下想多了,大人方才应当就是灵光乍现,刹那间领会了些武功的要领罢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魏长临连忙道:“你说的太对了,不愧是王爷的手下,真是一点就通。”
茯苓以为魏长临在夸在,于是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人谬赞了,属下其实...”
“茯苓。”茯苓还沉浸在被夸赞的喜悦中,就听宋延冷声道:“还不快去备马。”
“是!”茯苓瞬间站的笔直,“属下这就去。”
不久后,茯苓就牵着两匹马来了,他将其中一匹拉到宋延身前,“王爷,您的马。”
宋延纵身一跃,翻到马背上坐着,然后朝魏长临伸出手,“小临,上来。”
“好。”魏长临伸手握住宋延的手,“王爷,你可要拉稳了。”
说完便踩着马镫,脚尖点地,轻轻发发力,翻身上马。
宋延圈着魏长临拉住缰绳,“小临,你且坐好了,本王这就带你走。”
说完便用脚拍了一下马腹,马仰头发出一阵声响,然后马蹄一抬便奔驰起来。
魏长临扯着嗓子喊道:“茯苓,咱们晋安见!”
嗒嗒嗒..马在路上不停地奔腾,宋延却将魏长临搂得稳稳地,即便颠簸不堪,魏长临也并未四处摇晃。
“怕吗?”宋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怕,不仅不怕,甚至还觉得很有趣。”
“是吗?”宋延顿了顿道:“不知魏大人可想再快些?”
“好啊!王爷真是想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正想感受一下策马疾驰。”
“好。”
宋延猛地夹了一下马腹,片刻间,马便加快了速度。
此刻的速度同方才是天差地别,纵使宋延的手再稳,魏长临还是感到了一丝晃动。
为了保持稳定,他又往后靠了一些,后背紧紧紧贴着宋延的胸膛,“王爷,实在了太刺激了,日后你一定要多带我骑骑马。”
“好,小临若是喜欢,本王乐意效劳。”
魏长临仰起头,靠在宋延的肩膀上,“王爷可要说话算话。”
“好”宋延微微偏头看着人,“都听你的。”
宋延说话时热气全部呼在魏长临耳边,弄得人有些痒,他缩了缩脖子,“王爷,您说话能不要对着属下的耳朵吗?”
“嗯?”宋延又将头低下了些,贴着魏长临的耳朵,轻声道:“魏大人可是不喜欢本王这样同你说话?”
好你个宋延,都说耳朵痒了还要故意贴着来,存心不让人好过。
魏长临反手勾着人的脖子,头使劲向上仰,嘴唇与宋延的轻轻碰了一下便离开了。
魏长临原本只是想报复一下宋延,谁知他还未直起身子便被宋延扣住头狠狠地吻了上来。
“唔...”魏长临抬手去推宋延,“王爷,你不要命了?”
刚把人推开就又被按住,“本王在,不会有事。”
宋延说完便又疯狂地吻了上去。
魏长临推了几次推不开,索性就不推了,片刻后便陷入了这个长长的吻中。
两人本就贴的很近,唇舌又交缠在一起,鼻息也打在彼此脸上,很快便有了反应。
“王爷,你...唔...
魏长临话未说完嘴又被堵上了。
两人的氛围越来越热,已经到了热气攻心的地步,若是再不做点什么,这火恐怕根本下不去。
“王爷...”魏长临边吻边道:“不如我们在这里试试?”
宋延闻言身子一僵,只一息时间便用动作回应了魏长临的提议。
魏长临以为他们会在马上,谁知宋延却一把搂着他的腰,将人带入自己怀里,双脚一蹬,两人便脱离了马背,再一息时间,两人便抱着滚入了丛林里。
此时大风刮过,丛林摇曳,此起彼伏,空中弥漫着沙沙声,以及一些与之不符的求饶声。
“王爷。”魏长临半趴在宋延身上,“你下次能稍微克制一点吗?”
魏长临说着便指着天道:“你看看,这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可是在赶路啊。”
宋延仰头看着天,“本王实力如此,为何要控制?”
“莫非魏大人不喜欢?”
每次都被搞得散架,谁会受得了?
这种事要有度,适可而止是最好的,谁知宋延竟毫无节制。
“呵呵。”魏长临咬牙,“喜欢,喜欢的不行。”
“如此甚好。”宋延轻轻抚着魏长临的腰,“本王再接再厉。”
“别!”魏长临瞬间绷直了身子,紧紧的抓着宋延的衣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宋延嘴角微微一勾,“好。”
魏长临一刻也不耽搁,手撑着宋延的胸膛便要站起来,奈何方才体力消耗过多,身子还未站直腿便软了下去。
宋延连忙起身,抬手将人稳稳地托住,“魏大人切勿操之过急。”
“王爷,说句良心话。”魏长临抱怨道:“我这样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还有什么叫操之过急,我不过是心系案子,想要快点去查案罢了!”
“若非你不懂节制,用力过猛,我至于这样吗?”
“总之,贻误案情的是你,不是我。”
未等宋延开口,魏长临又道:“反正我现在走不了,你看着办。”
“好。”宋延一手搂着人的腰,一手穿过魏长临的膝盖,将人打横抱起来,“本王抱你走。”
魏长临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一切,然后学着宋延的口吻道:“如此甚好,有劳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