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轨—— by不甜茶

作者:不甜茶  录入:03-07

注意到闫姐和小楼两人的视线投在他身上,他梗着脖子,皱着眉,一口干,辣得他感觉嗓子里着火了。
他喝了一杯后慌忙退出战场,退到了闫涛和林重之间,他实在扛不住了,这么喝下去得要他命。
周博这么一挪位,陈路生不愿意了,闫涛挨着林重无所谓,闫涛是个直男啊,而周博不仅是个弯的,还对林重有意思,他脑袋里警铃一下响了,让林重挪了个位置,自己插进了周博和林重之间。
这时,小楼豪气地一拍桌子,举杯:“新年快乐。”
众人举杯对碰:“新年快乐。”
对碰完,喝完,众人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往碗里放。
陈路生夹了块排骨给林重,林重拧眉:“我不想吃排骨。”
陈路生把排骨夹进自己碗里:“那你吃不吃鸡翅?”
“不吃。”林重这段时间一直持续高钙高蛋白的饮食,搞得他现在看见大鱼大肉都恶心。
陈路生耐心道:“你想吃什么?”
林重想吃点素的,绿色的,“青菜。”
然而桌上全是大鱼大肉,毕竟过年嘛,上的都是大菜,没什么素的,就有一盘凉拌西红柿。
陈路生直接起身,“我去给你炒个快菜。”
这一晚吃得众人皆欢,席间陈路生起来又坐下的,林重一会儿想吃点素的,一会儿想喝别的饮料,一会儿又把筷子掉地上了,要重新拿一副。
陈路生完全没有不耐烦,反而被指使着,可开心了,起来时偶尔还往周博那看一眼,那眼神里的得意丝毫不加掩饰。
好像在说——他指使我,不指使你。
得意洋洋地扬起脑袋,跟在说“他爱我,不爱你”一样。
周博:幼稚!
闫涛:林重好手段,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闫姐和小楼对碰,干杯。
这顿饭吃到很晚了,闫涛开车离开,带上闫姐和小楼,周博喝多了,就在楼上找了间客卧睡了,客厅就剩下陈路生和林重两人。
陈路生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把酒瓶和饮料瓶扔进纸箱子里,收拾完,回头看见林重在沙发上拿着白板笔在自己腿上的石膏上画画。
陈路生走过去,听见脚步声的林重抬起手,把笔递给陈路生,“我给你留了一块地儿。”
林重腿上的石膏上已经几乎布满了黑色笔印,不过林重指着的地方有一处空白,像在等着人填充。
最开始是小楼和闫姐要画,后来闫涛和周博也参了一笔,林重自己也画,就成这样了。
“你画了什么?”陈路生接过笔,蹲下。
“烟花,还有我们。”
陈路生在石膏上找到了林重所说的烟花——从中间分散开的线条,很艺术,像个拖把头。
旁边还有六个火柴人,六个火柴人围成一圈,有两个火柴人脑袋上连着两根弯曲的黑线,黑线应该代表的是长长的头发,应该是闫姐和小楼两人,还有个火柴人腿上涂黑了,估计代表的是打了石膏的林重自己,腿上涂黑的火柴人旁边是手腕上涂黑的火柴人,陈路生觉得这应该是他了。
剩下的两个火柴人,一个很普通,一个头顶上有发散状的线条。
陈路生不解地指着那个头上有发散状线条的火柴人,问:“这个是谁?”
“闫涛。”
“为什么他头上……”陈路生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下。
“那是光,你觉得他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像会发光一样嘛?”林重天真道。
好可爱的想法啊,陈路生忍俊不禁。
石膏上还有财神爷和大金元宝,小楼画的,金元宝还挺有模有样,但财神爷嘛,就比林重那火柴人好一点,能看出是财神全因脑门上写着财神两个字,还有闫姐飞舞的签名,闫涛画的走在T台上的林重,T台很长,身着笔挺西装的林重立于T台中段,周博写的祝福林重幸福健康的话。
林重问陈路生:“你想画什么?”
陈路生落笔,白色石膏上出现一个方框,黑笔从中间将方框分成两部分,右半部分上又添上一个小方框,画出两个小人,下面写两人的名字,左半部分挤挤巴巴地又写了几行字,最后方框里落下三个大字——结婚证。
林重说不会给爱了,但没关系,陈路生给的爱足够多,足够他们晃晃悠悠度过余生。

第103章
林重后期恢复得不错,治疗、康复足足用了半年,终于能正常走路了,然后他跟着严森开始了训练,混着走过两次小秀场,顾经理早就预订了林重,一办新秀场就叫了林重过来。
陈路生买了最好位置的票,手里捧着新摘下来的玫瑰,用他自己挑的最好看的纸包着,粉色丝带绑出蝴蝶结,连蝴蝶结都是精致,没有一丝褶皱。
林重是最后出场的,米白色的礼服衬得他肤色更白,长款外套的下坠感极好,里面内衬绣着复杂的图案,动作间绣线上掠过浮光,他步履稳健,一步步向前走。
光打在T台上,台下昏暗,陈路生眼中唯剩一个林重,和满目的光。
林重眼神平淡,眉微显锋利,仿佛一个视他人如无物的高傲贵族,浑身透着一种无欲无求的慵懒。
台上来回五十多米的长度一会儿就走完了,随后林重下场,场下的灯亮起,周围响起希啦啦的掌声,陈路生拿着花离开,从后面去换衣间,里面一堆人,忙着卸妆的忙着换衣服,男女混在一起,陈路生小心护着怀里的花,怕挤坏,同时目光四处搜寻着林重的身影,一抹米白色占据视线的一处,他朝着那道身影过去,终于挤到了林重旁边。
“祝贺你走秀圆满结束。”陈路生将花送出。
林重卸了妆,也不打算换衣服了,接过花,这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辛苦种的花,就这么摘了?”
“根还留着呢,明年还会再开花的。”陈路生直视着林重“等它再开花了,我再摘下来送你。”
玫瑰一年开一次花,在庄园那样的温室里,说不定一年可以开两三次,年年开下去,永无竭日。
所以陈路生每年都可以送给林重新摘下来的玫瑰,剃掉刺,包装好,送给林重最好最美的玫瑰。
陈路生觉得玫瑰种少了,一年一朵不够,他想再多种几株,这样林重生日的时候可以送,过情人节时可以送,林重事业上取得成功的时候也可以送,不,几株可能不够,要种好多好多,最好多到能每天摘一朵放在床头,林重一睁眼就能看见。
后来陈路生果真种了满园的玫瑰。
摆到林重眼前的永远是新摘下来的新鲜又漂亮的玫瑰。
林重拉着陈路生出去,秀场临近湖边,他们牵着手,出去后沿着湖边散步,湖边的风裹了一丝清凉,扑面而来,令人感觉舒爽。
“过几天严森说要带我去国外秀场长长见识。”林重晃了晃陈路生的手。
“我陪你一起去。”
“当然。”林重理所当然道。
林重已经习惯了陈路生这个跟屁虫的存在,习惯了渴了饿了只张口要,一分开,更不习惯的人可能是他自己。
“我打算等到走一场我认为已经完美的走秀,然后就不做模特了。”林重驻足,双臂搭在围栏上,望着湖面。
陈路生绕到林重的右边,不挡着凉爽的风,“嗯。”
“我以后想开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这个林重早就想了。
“嗯。”
“你呢?”林重问。
“我啊……我已经拥有我所有想要的了。”
林重看向陈路生,“不再多要一点吗?”
陈路生说,“已经足够了。”
不给爱的林重就足够了吗?林重想。
湖面被风吹起波澜,微波闪烁,有白色的鸟从湖面上掠过,尖嘴轻啄了一下湖面,带起一圈涟漪。
白色的鸟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向着蓝天展开翅膀。
林重忽然说:“陈路生,要一点爱吗?”
陈路生眼睫微颤,林重的手臂下垂,晃动,手指勾住陈路生的手,方才分开的两只手触碰、缠绕,宛如并蒂而生。
林重贴近,呼吸比这燥热的空气还要灼热。
唇瓣轻碰了一下。
陈路生搂住林重的后背,把人按进自己怀里,加深这个吻。
停歇的群鸟忽然间振翅高飞,成群地飞上蓝天,振翅声惊扰了接吻的两人,陈路生不满地皱了皱眉,林重笑了笑,捧着陈路生的脸,再次吻上去。
几天后,林重跟着严森去了法国,林重英语不错,会一点日语和韩语,但法语显然在他的语言能力范畴之外,不过陈路生会,忙完正事,林重拉着陈路生出去逛游,让陈路生教他法语怎么说。
他告诉陈路生他想说什么,然后陈路生翻译,他听完,对着别人口齿不清地模仿一遍。
几天下来,倒学了不少,竟然能自己和人对上几句话了。
严森夸他语言小天才,他惭愧道哪里哪里,和你们比不了,毕竟同行的就他不会法语,严森据说更是精通八国语言,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法语说的很溜,陈路生就更厉害了,他的水准已经达到了可以做翻译的水准。
于是林重不服地开始学法语,英语专八水平了,日语二级了,他打算再给自己搞个法语几级。
陈路生做林重的老师教他,严森旁听。
严森觉得学法语什么的都是他们小情侣之间的某种play,不然纠个发音为什么把人手伸自己嘴里,还说那是想让林重感受一下发音时舌头怎么动的。
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啊,这谎话连篇的,说了谁信啊。
林重手上湿漉漉的,指尖是陈路生舌尖的柔软触感,陈路生把林重的手指拿出来,“会了吗?”
“会了。”林重羞红着脸。
“那你说一遍。”
“Je t'aime.”
“Je t'aime.”陈路生纠正着林重的发音。
林重觉得他们俩说的差不多啊,他重复一遍:“Je t'aime.”
严森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他咳咳两声以掩饰,引得其他两人回头看他,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两人回过头去继续,陈路生哄着林重多练了几遍。
那小心思打的,严森直掐自己才没有笑出声,腿都掐紫了。
林重终于忍不住问:“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陈路生看着林重,说:“我爱你。”
“Je t'aime,翻译成中文,是我爱你。”

第104章
回到国内,林重最先去了餐馆买了麻辣小龙虾,他馋了好久了,之前为了走秀控制体重,不敢吃,现在终于工作结束了,有一段空闲时间了,他可以少吃一点了。
他从餐馆出来,手里拎着装有两大盒小龙虾的袋子,并没注意到楼上有人在看他。
赵景川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身影从店里出来,渐渐走远,身后是男人充满威胁的声音:“你就不怕我告诉陈路生那张照片的事?今天你要不拿个一百万出来,我就跟陈路生说,是你让我威胁他的。”
“呵。”赵景川不屑轻笑,“你觉得我在乎吗?”
“……你当时只给了我十万块钱,我告诉你,那张照片可不止十万。”庞明一门心思想多要点钱。
那张和陈路生面对面坐着的照片是庞明当初拍下来,做底牌用的,后来赵景川买走了,至于威胁陈路生,那当然和赵景川没关系,庞明只是想额点钱而已,但可惜,这一个两个都没让他得逞。
赵景川压根懒得听庞明继续说下去,直接走人了,他脚步飞快,下楼推开餐馆的门,追上去,拉住林重的手臂。
林重转过身,“赵景川?”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嗯。”林重态度很明确,不想搭理“……有事?”
赵景川依旧抓着林重的手臂不放,“没事。”
林重看了眼赵景川抓着自己的手,眼神示意的明确,要赵景川放手,可赵景川却好似不懂般,手反倒攥得更紧了。
林重忍不住想直接说,话没出口,被赵景川抢先了。
“一定要是陈路生吗?”赵景川说,他无法接受,谁都可以,他知道林重身边有很多人,那个蒲玉,还有那个早对林重有心思的周博,都可以,唯有陈路生不行,唯有陈路生,让他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如果说对林重的伤害,那陈路生比他更过分,凭什么陈路生有弥补的机会,而他不行,是不是如果他也像陈路生那么没尊严,他也可以。
赵景川听见自己字字清楚地问出口,“林重,如果我也像陈路生那样,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给你做奴才,是不是……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
林重的声音冰冷而疏远:“赵景川,你不会。”
赵景川扯了扯嘴角,笑了,是啊,他不会,他仅能做到的只是低了头,跟林重道歉,再多的他做不来,他没法跪在地上求林重的原谅,求他的一点爱,对他而言,爱情只是人生里的一部分,没了这一部分,可以有很多东西填补进去,它从不必需,它是他觉得最没必要的。
他给不起林重想要的卑微的爱,曾经的林重一点爱一点钱就足够就满足,可现在的林重,他要的,只有陈路生给的起,只有陈路生愿意付出一切地给。
林重挣开赵景川的手,赵景川忽然感觉手指发僵,手指勾住了林重手腕上的串珠,林重一用力,手串断裂,珠子掉落一地。
噼里啪啦地撞地后弹起,四溅得四周都是。
赵景川的手臂垂落下来,他抬起手想再次去抓林重的手臂。
就在这时,跟出来的庞明走了过来,盯着林重的脸大喊:“林重是吧,你还记不记得我,四年前,我撞的你,我们还见过呢。”
林重手掌暗暗攥紧,手臂微微颤抖。
“我跟你讲,就是他指使我撞的你啊啊啊啊……”庞明指着赵景川,话到一半,被赵景川擒住胳膊,头往下按,胳膊扭转,疼得庞明一阵嗷。
“你再说,谁指使的你!”赵景川怒道,攀咬他让他去威胁陈路生就算,他懒得计较,现在竟然还敢在林重面前攀咬是他指使的他撞人。
“我错了,陈路生指使的,不是你。”庞明吃软怕硬地求饶。
“狗日的东西。”赵景川怒骂一声,一把推开庞明。
庞明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灰溜溜地佝偻着脊背想跑,林重拽住他,捏着他的后颈,跟拎小猫崽似的。
“到底谁指使的你,说清楚!”林重手上加重力道。
庞明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咔嚓作响,“没人指使我,我就是想讹点钱。”
“那为什么说是陈路生指使你?”
林重手上劲儿更重了,庞明疼得身体直往下缩。
一时庞明吓得什么都交代了。
时隔一年,林重才得知当年的真相。
林重突然松手,庞明跟条老鼠一样,嗖的跑远。
从不远处奶茶店里走出一道颀长身影,陈路生手里拎着饮品,店里人太多,他排了好久的队才买上,他朝林重看过来,目光轻掠而过,脸色变得阴沉,赵景川又缠着他的林重,还有那个讨厌的庞明,他不应该因为赌钱而欠了一屁股债被打断腿吗,怎么会出现这儿,难道他找的人事没办好?
他走近,拉走林重,林重宛如个提线木偶般,毫无反抗地被拽走,被推上车,直到陈路生上车后把奶茶塞进他手里,他才像是魂回归身体一样,眼神缓缓聚焦,看向陈路生。
他问,“你指使人撞我的事,你是不是忘了?后来你是从哪知道的?”
林重声线抖得厉害,陈路生已然察觉到不对,但他摸不清林重是愤怒还是别的,他的手在裤子上无措地抓了抓,“当年那个撞你的人说的。”
他心惊又胆战,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怎么了?”
“陈路生,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你指使的,是那个人说了谎?”林重感觉自己的声音和心脏都在颤。
他看着陈路生眼中从茫然到疑惑,再到不可置信。
他知道,陈路生没想过。
他们都没想过,谁都没有为那个陈路生发出一声质疑,没有人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没有人为他喊冤,为他争辩几句,连陈路生自己都没有反驳一句。
林重眼前已然模糊,他抓着陈路生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你啊……”
陈路生慌了,抱住林重。
“别哭。”他的手轻抚着林重的后背,心疼地一声声哄道,“不哭了,乖。”

第105章
“陈路生,你记得吗?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淹死的时候,是你从别人手里救下了我。”吹进车里的风把林重的声音刮得破碎。
陈路生直视着前方,“有过吗?”
“有过啊。”林重眼角又泛了湿,“你记不记得你还送过我一双鞋?”
陈路生眼露茫然,显然都不记得了。
林重抹了抹眼角,嗓音微哑,“你……那个时候的你,很坏很坏,但,也有一点点好的时候。”
回去后林重就把自己关在了那个摆放着谈话记录的档案室里,他翻开其中一本档案,找到划线的部分,找到那些个失去了前半段的后来,他努力地去想,后来发生了什么,陈路生隐去了什么。
那些被陈路生隐藏的部分,他要一个一个补齐,他要告诉陈路生,那些年陈路生也对林重好过的,才得以让林重挺过了四年啊。
不顾地上满是灰,林重直接躺在了地上,后来啊后来啊,他念叨着……
陈路生推门进来时,记录本盖在林重脸上,放在地上的手机打开了歌单,放着歌单里的第一首歌。
“总要有一个人先不记得,听,另一个人说着……”
陈路生走到林重身侧,蹲下身,拿开林重脸上的记录本,林重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他伸出手,指尖舒展,陈路生弯下腰,让林重的指尖碰到他的脸颊。
林重的手轻柔且柔软,抚摸着陈路生的脸。
陈路生,你去过我打工的店,你问我,如果你把那些都买下来,我的提成能有多少,你后来真的都买了。
陈路生,你为我打过架,你怎么就那么巧知道我回家被尾随了呢。
“……我把隔绝我们的称作银河,全是蓝色……”歌一直放着,歌声飘荡整个空荡的档案室。
陈路生,你带我去山顶上看过最绚烂的烟花。
陈路生,你教我打过拳,教我怎么别别人的胳膊,教我怎么还击回去。
那么多,你都忘了吗?
为什么你把你对我的好都忘了啊?
没关系,以后我讲给你听。
歌单曲循环着,结束后重新播放,“我把隔绝我们的称作银河,全是蓝色,像海底建起了护城河,等着纸船上的字不见了,总要有一个人先不记得,听,另一个人说着……”
次日,林重顶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跟蒲玉去了圈内的宴会,来的都是业界大佬,和一些品牌方的代表,陈路生没跟过来,陶燕秋那边出了点事,陈路生过去看他母亲了。
林重眼睛干涩的疼,一个劲儿揉,越揉越红,蒲玉忍不住取笑他:“怎么?昨晚上被你家那位欺负的狠了?”
林重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不是。”
蒲玉盯着林重泛红的眼睛,林重眼眶一圈全是红的,连眼尾都带上了红意,林重长得干净,皮肤好到挑不出一点瑕疵,给人一种出尘的感觉,这样眼睛发红的样子倒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媚感,勾人得紧。
这不,蒲玉环视一圈,好多双眼睛看过来啊,看着林重的眼神跟狼看着兔子似的,一个个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圈子有多乱,蒲玉太清楚了,真要说起来,那笑话能说上三天三夜,蒲玉不想林重掺和进那堆破事里。
“你跟紧我。”蒲玉特意交代林重一句,生怕自己家的大白菜被人骗走了。
“嗯。”林重乖乖点头。
无视周围投过来的目光,蒲玉带着林重去和几个圈里的朋友打招呼,把林重介绍给他们,在这个圈,人脉多点总没坏处。
蒲玉的一个摄影师朋友眼尖,聊天时看到不远处紧盯着他们的男人,抬起手臂,用手肘捅了捅蒲玉。
蒲玉扭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了自己朋友一眼,朋友示意他往男人那看。
蒲玉遂转过头,下一秒脸色变得难看。
林重见蒲玉拧起眉,像看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满脸嫌弃和厌恶,好奇地随蒲玉的视线望去,正正对上那个男人的目光。
男人一身得体西装,端的温润,只是那双眼睛宛如暗处的蛇一般,令他多了几分阴邪的怪异感。
林重觉得男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他记不起来了。
男人举起高脚杯,隔空朝林重这边敬了一杯,然后喝尽杯中香槟,蒲玉拉了下林重,林重的视线转了回来。
“他怎么会来?不会是又盯上谁了吧?”其他人也看见了男人,低声议论着男人。
左右不是些好话,总结下来就是这男的玩了不少业内的模特,男的女的都玩,被他盯上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而且每次他来,都能闹出些事来。
果然,没多久,那边就出事了。
好像是个服务生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端盘上的酒杯倒了,酒不小心撒到了那个男人身上,被男人扇了一巴掌。
林重看过去时,男人正让服务生跪着给他擦鞋上洒的酒,他另一只脚踩在服务生的脑袋上,压得服务生跪伏在地上。
“擦不干净,就舔干净。”他说着用力跺了下踩服务生脑袋的那只脚。
周围的人愤愤不平,却没人上前。
终于宴会主办方出现,一个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上前打圆场:“齐先生,我让人带您去换身衣服。”
男人不为所动。
中年男人尴尬地杵在那。
“这什么人啊,这么狂。”有不知道齐先生身份的人低声道。
立马有另一个人道:“有钱有势,得罪不起。”
林重拽了拽蒲玉的袖子,低声在蒲玉耳边问:“他和陈路生,谁更有钱有势?”
林重是真不知道,诚心发问。
蒲玉看了林重一眼,在心中掂量,虽然陈路生卖了一部分股份,退居成第二股东了,但陈路生他母亲那里可还有一部分股份呢,陈路生真想坐回那个位子,是分分钟的事,只是他不想罢了。
这么一想的话,京圈里能比得上陈路生的人少有。
齐鹏再有钱有势,也只是处于一流末的等级。

于是蒲玉回了句:“陈路生。”
下一秒,他见林重冲了出去,震惊中,林重一把推开齐鹏,扶起了那个跪在地上的服务生。
他瞪大着眼睛,林重怎么就出头了呢,他就不怕被惹火上身啊,转头想到林重的问题,陈路生……等等,陈路生!林重是不是管他男朋友叫路生赖着?我去!这个路生就是那个陈路生吗?
推书 20234-03-07 :(综漫同人)哇,》:[BL同人] 《(综漫同人)[综]哇,吓到了吗?》全集 作者:四百四十四【完结】晋江VIP2017-10-08完结总书评数:493 当前被收藏数:2115 营养液数:658 文章积分:22,485,2404文案:鹤球:哇!吓到………杀殿(冷漠):……鹤球(乖巧):我这是活跃气氛杀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