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很常见?以你的心来说,是否可以理解?”
沈乔安皱着眉头:“理解,但不提倡。”
程韶:“同样的问题,再搬到我们这里,人都是有同理心的,警察也是人,会因为你可怜而心软,也会因为你可怜,而多一份勇往直前的信仰。”
“将来的你,会遇见更多更复杂的案子,你们不仅仅要查案,还要在这些扑朔迷离中寻找答案。很多案件中的目击者和证人都会夸大其词,或者说谎,他们在主观上描述,而你,需要将他们的主观,转化成客观的事实。”
沈乔安郑重地点头,她们在警校的时候就有学过辨别说谎的知识,眼睛、动作、神态,这些都是有细微的变化的。
老警察只要气势一压下来,眼神一凌厉,就容易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这个时候在说谎,就会有一系列的破绽。
沈乔安如今还没到这个境界,但她很认真努力地在学,黎元和程韶都挺看好她的,虽然黎元经常凶他。
有时候沈乔安觉得黎元和程韶就是在唱红脸和白脸,那边黎元端着队长的姿态训人,另一边程韶就悄摸安慰,一整个将刑侦队给拿捏住了。
“本色”酒吧大门上还贴着被撕了一半的封条,周围拉开的警戒线依旧没有撤掉,人们远远路过的时候看一眼,立马就逃开了。
华国人天生信玄学,对神鬼之事十分信服,就算是讲科学的人,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这种发生过血光之灾的地方。
黎元又重新将门窗关上,俩人来到了吴黔死亡倒地的地方。
那是一张长条形的桌子,上面摆着很多酒,有啤的、白的、红的、还有不同的酒混在一起的。
根据当时在场的证人所提供的证词,当天,他们刚刚结束一场沙画表演,得了一些钱,几人已经好久没接到单了,现在有了钱就打算喝一顿,毕竟高兴嘛。
席间,大家都在互相敬酒,场面十分热闹,吴黔来者不拒,不管是谁敬酒,他都会乐呵呵地喝了。
他的酒量大,都快要被大伙儿你一杯我一杯地给灌醉了,期间推推搡搡地,大家都微醺,根本搞不清有谁来过。
他们只知道,突然间,吴黔就捂着脖子倒地了,大家尖叫着离远,但场面太嘈杂,有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出现了小规模的踩踏和碰撞。
接下来就是暗藏在这些客人的警察的逮人操作,以及黎元天秀一般控场的一枪。
整个过程丝滑又帅气,到现在都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多警察,怎么就莫名奇妙去了一趟警局,甚至一起成为了热搜中的一员。
谢林皱眉问:“这些东西化验过了吗?”
第122章 这糟心玩意儿在cosplay呢
因为都怀疑吴黔是被毒死的,所以,这些入口的液体或食物,当然不可能不会送去化验,但因为那天比较混乱,所以,这还是值得怀疑的。
黎元指了指自己在谢林手上的手机,说:“看看程韶有没有发消息,发了就代表化验结果已经出来,没发的话就还得再等等。”
这句话直接就回答了谢林之前的问话,顺带着预判一般地将谢林后面的话也回答了。
谢林勾了勾唇,这种不用一句问一句答的相处,真的很舒服啊,难怪有默契的搭档一起行动,任务的完成率会高。
他说:“你觉得,这是有预谋的吗?”
黎元回答:“这还得调查完他的社会关系之后才能有推测,我们现有的信息中,还没有能将事情串联起来的那条线。”
大门被打开又合上,窗边小孔洞里透出外面的光,照射在无人的大厅里,空中有微尘漫舞,在走廊尽头那间无法从里面被打开的门被风吹得轻轻晃了晃。
略显凌乱的房间里,床头柜上却十分干净,白色的柜面上放着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插着一支娇艳的红玫瑰,花瓣上似乎还有着一滴露水,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光华来。
封条重新被贴上,两个警员站得笔直,谢林和黎元并肩走向门口的那辆车,缓缓地汇入城市的车流中。
徐均赋从曾浩然的病房出去后,转头就去了贾四海那边,相比起曾浩然那边,贾四海的病房要热闹得多。
他作为一个商人,察言观色、避重就轻的圆滑本事还是有的,而且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动不动就嚷嚷,让他们的律师来。
贾四海被谢林这一顿打,脸都给肿成了猪头,再加上他本来就有啤酒肚,这会儿就更像一个球。
他刚醒的时候,嚷着要谢林给他道歉赔钱,那气焰嚣张得啊,后来警察来记笔录的时候,才消停一下。
但是,依旧打着想让谢林出面道歉的主意,这已经是他考虑过自己是干娱乐公司的,有点在意自己的形象,而做出的妥协了。
毕竟公司老总被警察传唤,那些媒体人闻着点肉味就开始摆摊卖肉了,一个个标题大爆:
#惊**公司老总深夜被警察带走,疑似公司洗钱!#
#**公司老总吸毒被抓,有图有真相!#
#**公司老总的传奇已成过去,旗下艺人连夜跑路!#
#该税的不税,不该睡的睡,关注**娱乐,带你揭开娱乐圈最后一层遮羞布!#
贾四海自以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警察来的时候就尽花心思跟人打太极了,也没问问自己惹的是个什么神仙人物。
于是,他直接一句:“我压根没动人家,只是好心人扶一下,结果他就邦邦给我两拳!我才要叫冤呢。”
叶泉冷笑,道:“你应该带了不少年轻漂亮的人上那二楼吧?酒吧那边的负责人可是说了,那间房间,是你亲自改造的。”
贾四海转了转眼珠子,道:“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们自己都没什么想法,怎么,警察还管人家男女朋友之间的私房事?”
在这种事情上,你情我愿,再加上已经到达性同意年龄,受害者没有报案指认的情况下,确实就算警察想管也管不了。
叶泉冷笑一声,道:“那昨天晚上呢?他身上的药你又该怎么解释?”
贾四海立马气愤拍桌:“我没有!”
叶泉沉下脸来,眼色冷厉,道:“死到临头了还在撒谎?你脖子上装的东西是不是就是那玩意儿?!”
贾四海一听,心下慌了一瞬,下意识就想伸手摸脖子,然后伸到一半的时候反手攥着胸口的衣服,面上做出难受的表情:“哎呦~这心口突然刺痛,叫医生,医生,我是不是得心脏病了……”
真是一阵鸡飞狗跳,徐均赋摇了摇头,拧下门把开了门,进门的时候推了推眼睛,露出一个商业微笑。
这次他不像一个儒雅的老师,更像是一个职业白领。
屋内的众人在见到他的时候顿了顿,叶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偏头没有叫人,顺便扯了扯身边的人,默默递了个眼神。
同伴也不是个蠢的,也没傻愣愣地开口喊徐督察,毕竟这家伙看起来就不像是要认领这个身份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家伙在朝众人微笑致意后,十分自然地坐在病床边,对贾四海说:“你好,我是谢总的助理,我姓陆。”
叶泉:“……”
懂了,这糟心玩意儿这是在cosplay陆祈呢。
同伴:“……”
他不是姓徐吗?怎么连姓都改陆了?难道是怕被人报复,直接转移战火?
不管他们的心里在想什么,也不会妨碍到徐均赋在贾胖球面前装逼。
贾四海心颤了一下,问:“谢……谢总?”
姓谢的总裁,姓陆的助理,能在警察面前这么嚣张,上阳市里,怕就只有那一家了吧。
一个让人心肝儿颤的猜测浮上心头,贾四海下意识就顾不上他的“心脏病”了,只觉得要真像他说猜测的那样,不管药是不是他下的,他贾四海都完了。
徐均赋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这句话,相当于是直接承认贾四海的猜测了,好在他现在躺在病床上,不然他得直接腿软给在场的各位都跪一个。
贾四海依旧不死心,说:“我……我,我没有,药不是我下的……”
他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说:“你们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下药,我只是……只是扶谢总去休息,我真的无意冒犯啊……”
贾四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已经看见自家太奶给他招手似的,看起来一副可怜模样,是真的很豁的出去了。
古有韩信受胯下之辱,今有贾四海哭爹喊娘。
他知道自己好像惹了不得了的人物,只想着尽量撇开自己,再卖一波惨,就算是要钱要道歉要坐牢,他都得认,这被打的一顿,也不敢再追究。
徐均赋罕见地怔了一秒,眼前的人不是欺男霸女成性吗?怎么就这么软骨头好歹也是个总,听着谢林的名字就要腿软?
第123章 这就是一把钥匙
其实也不怪贾四海骨头软,实在是谢林名声在外,手下管的又是个药企。
俗话说,得罪什么,都不能得罪医生,就算是得罪医生,也不能得罪药企。
由此可见,谢林这两个字的分量。
徐均赋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那你说说:“是谁,在谢总的酒杯里下的药?”
贾四海愣愣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徐均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好吧,我们这边只能……”
没等他说完,被谢林的威胁力给压得死死的贾四海突然叫道:“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我知道是谁了!”
他有些激动地伸手抓了一下徐均赋的袖子,但看到徐均赋臭下来的脸,连忙讪讪地收回了手,一脸谄媚:“我知道是谁了,您看……”
徐均赋瞅了他一眼,说:“谢总从不记私仇,只要你自己没问题,就什么事都没有。”
贾四海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他们娱乐圈里混的,怎么可能没点偷税漏税的小毛病,不过都是心照不宣,爆出来和没爆出来的区别而已。
但是,不过用钱能补上,也是再好不过,就怕谢氏那边记仇,毕竟谁家没个小病小痛的,药那边只要稍微卡一点点,他们也是受不了,一整个焦头烂额的。
贾四海虽然没敢在警察面前表露出什么,但一直在场的各位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切都在不言中。
几个眼神流转间,已经有人想打申请去他公司查消防了。
不管怎么样,贾四海既然已经说了他知道是谁,今天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别想离开了。
贾四海看了几眼守着他的这几个人,最后攥着手叹了口气,说:“那一天,我自己也喝高了。”
酒吧里一闪一闪的五彩灯光晃得人眼花,谢林闭着眼睛听着这吵闹的人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根本捋不出一条完整的话语。
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别人的能力在这个地方无从释放,却诡异地,让烦躁不已的他放松下来。
贾四海遥遥地看见谢林的背影,心里那些见不到人的心思立马就活泛起来了,他捏着小瓶子穿过人群要过去。
然后,他看见一个侍者正在为谢林那杯葡萄汁加冰块。
贾四海说:“起初,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那个侍者突然抬头朝我笑了一下,转身没入人群中了。”
就因为那一个笑,贾四海没敢再过去,只远远的观望。
酒吧里很多人都会格外关注谢林,因为他的长相太清贵了,简直和嘈杂的酒吧不搭。
这一路来,被别人的眼神洗礼多了,谢林习以为常,就算是多了一个显得冒犯的贾四海,他也没有怎么在意。
贾四海几乎是第一个发现谢林异样的人,中了药的谢林,连皮肤都透着红,清贵的公子瞬间带上几分懵懂的诱惑。
他这种色欲熏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忍得了?
后面的事情,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徐均赋问:“那个侍者,你看见对方长什么样子吗?”
贾四海说:“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的唇很薄,笑起来很邪性……对了!她是个女孩。”
徐均赋:“为什么这么肯定?”
贾四海:“看身材啊,我看了这么多人,男人女人的骨骼,以及身材形体,我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
徐均赋:“……”
果然是个色胚,专盯着人的身体看,但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得意的语气去说这话啊!我们这里的人谁会因为这个夸赞?嘲讽还差不多。
因为叶泉收到过黎元的消息,知道贾四海的身上有一个小瓶子,他现在比较关心那个瓶子到底是什么。
叶泉问:“你脖子上的那个小瓶子呢?”
贾四海愣了愣,知道对方是笃定自己有这玩意儿,再怎么抵赖都不行。
他只好老实说:“在酒吧的时候就丢了,也不知道在哪儿。”
徐均赋:“那里面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贾四海有些底气不足,说:“是钥匙,是开门的钥匙。”
徐均赋和叶泉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思议,就他们的猜想,那里面不是什么污秽之物,就只能是毒品,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跟他们说,这就是一把钥匙。
几人退出去,叶泉直接问:“徐哥,你觉得他有没有说谎?”
徐均赋看着他疑惑的眼睛,说:“他看起来不像在撒谎。”
叶泉低头,道:“我也觉得不像撒谎,但我总觉得奇怪 ……”
徐均赋:“奇怪什么?”
叶泉:“谢顾问不像会因为烦躁去酒吧的人,就算去了也不会没有基本的警惕心,他那天真的太被动了,一点也不像他。”
徐均赋笑了:“那你觉得他该是什么样子的?小朋友,你要知道,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在你的眼里,谢顾问很厉害,但他厉害并不代表没有软弱的时候。”
很多人把谢林当作传奇,觉得只要他在,就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用年幼的肩膀扛起谢氏,果断地决策砍项目裁员,顶着骂名一路往前……
他这还没到半辈子的人生精彩的很,几乎每一步都走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徐均赋几乎是叹息般地出声:“我们不应该因为他强大,就要求他必须永远强大……”
他这声叹息里,似乎不止是谢林一个人,但那里面到底还包含着谁,此时的叶泉并不明白,他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并对徐均赋有了改观。
叶泉从见到徐均赋开始,就觉得他像是一个被体制化给驯服的人,他的规矩流程几乎无可挑剔,是那种绝对不会出错,老领导最喜欢的那种“好学生”。
但现在叶泉知道,他是一个有感情、有理想的人,也会有一些恶趣味,他不再是一个脸谱化的形象,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是他并肩向前的战友。
至此,医院的两个人都已经审问完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归处。
而市局缉毒队,姜穆回趴在桌上哀嚎:“呜呜呜,为什么别人就可以出外勤,而我就得在这里跟这些渣滓周旋……”
第124章 既是保护,又是监视
李由直接一本书扔她脸上,道:“喂喂,昨天出外勤戳人家眼珠子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能不能别闹了?”
姜穆回故作委屈,四十五度角望天,说:“难道我的爱恨就不是感情了吗?为什么要把我锁在这里,我实在接受不了强制爱。”
李由:“……”
你这么作,到底是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去的啊!要不是有“保护”人员一直跟着你,关心你心理状态,我是真不相信。
“事情没完全解决之前,你就别想去放风了。”
姜穆回眸子闪了闪,瘪着嘴用李由的书盖脸,趴在那儿装死了。
她从回来开始,就不知道被约谈了多少回,跟各方上级人员交代自己卧底期间发生的事情,然后被关心健康状态。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因为卧底人员在进行卧底任务的时候,必然会面临一些抉择,为了继续任务,可能会犯一些在和平社会里绝对不能出现的小错误。
但他们终归是正义的,面对这些事情上,必然会陷入内心的煎熬,乃至产生自我厌弃的想法,更有甚者直接反水。
不少人在回到警方队伍之后,会因为警方这边的态度,而变得敏感抵触,可政府方面又不得不确认对方是否会对社会造成威胁。
于是,就出现了一种既是保护,又是监视的验证期。
本来她不应该马上回到警队的,按正常流程,她会先回到正常的生活中,独自在这个和平的社会生活一段时间。
心理专家认为,平静的生活,能让一个人浮躁的心安定下来。
但姜穆回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她是警察,就应该继续在这个岗位上,太过平静,没有波澜的生活反而会让她不安,因为她的职业特性让她不自觉地就会去收集周围的情报。
这其实并不好,因为繁杂又无用的情报会给人的心理施加压力,但这不是姜穆回能控制得了的。
对于她马上回归的提议,黎元十分认可,并做出了担保,心理专家也觉得可行,因此,她才顺利留了下来。
李由一开始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但后来看到黎元一点也不客气的态度后,他终于不再小心翼翼,插科打诨,嘲讽毒舌,说话随意。
这本来就是他们一开始的相处方式。
姜穆回明白,但她终归是习惯了游走的人生,她喜欢走出去,而不是待在一个地方等待。
等待这个词,让她觉得被动,而当一个卧底人员觉得被动的时候,就代表它需要提高警惕了。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也就是这个时候,黎元回来了,他猛地推开了缉毒队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姜穆回趴在桌子上,脸上盖着一本书,李由手里翻看着资料站在旁边,脸色臭臭的。
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姜穆回动也不动,闷闷地说:“啊,又有事情?呜呜,让我睡觉吧~”
李由抬头去看,怔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说完,他皱了皱眉,偏头去看黎元的背后,谢林没跟着。
黎元笑了笑说:“不用看了,他已经去计划着今天中午要吃什么了。”
姜穆回听到他的声音,用手推开了脸上盖着的书,抬头说:“黎元,该不会谢顾问终于把你甩了,跑我们这边来哭的吧?”
她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快活的味道,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睡醒的人。
黎元不屑地轻哼一声,说:“就是你被甩了,我也不会被甩……我们谢顾问好着呢。”
说着他的余光突然瞄到桌上那本书,顿了一下,走过去拎在手里,盯着书名念出来:
“论……劁猪的……发展史?!”
黎元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姜穆回,说:“你喜欢看这种玩意儿?”
姜穆回立马推卸责任,伸出食指一指李由,说:“是队长扔给我的,我只是拿来遮个光。”
李由摊手,说:“作为一名男性,你觉得我可能会去看那种书吗?”
毕竟,劁猪哎,这种一看就容易让男性同胞下半身凉凉的事情,谁会没事感兴趣啊?
哦,除了姜穆回,毕竟这书就是她拿回来的,且暗搓搓琢磨将此项技术运用到其他生物上。
至于姜穆回又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书,那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黎元不打算跟姜穆回探讨这东西,只默默将书给扔某个角落,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当时在现场,有看见过一个带链子的小瓶子吗?”
姜穆回果然被他转移走了注意力,问:“什么瓶子,长什么样子的?”
黎元将手伸进口袋里,从里面拿出皱巴巴的一团,然后将纸一点点铺平。
姜穆回和李由好奇地凑过来看,还以为是怎样传神的画像,结果,看见了幼儿园式的画作。
李由:“你抢人家小朋友的画干嘛?”
姜穆回:“这该不会是你的大作吧?”
这俩人异口同声,在不同的方面质疑这个画作的水平,以及黎元的道德水准。
被诋毁的黎元:“……”
我要闹了哦?
李由和姜穆回对视一眼,然后默默离对方远一点,虽然质疑黎元道德水准的李由,和质疑黎元画画水平的姜穆回,俩人并没有谁是好的。
但,这样妨碍不了他们互相看不顺眼。
黎元看他们这反应,只觉得果然他们能凑在一起玩不是没有原因的,为了避免场中的三个人就这样打起来,他只能清了清嗓子解释。
“这玩意儿是周家大公子画的。”
因为周青的舔狗行为,以及他有钱的背景,大家都听说过这个人的大名,相比起他的那些憨憨行为,这潦草的画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李由和姜穆回表示理解。
黎元再度问了一次:“所以,你们有见过这东西吗?”
姜穆回皱眉回忆,从她走进酒吧,吧台上和调酒师聊天,再到跟踪秦争,这期间,她并没有见过类似小瓶子的东西。
于是,她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李由在现场待得要比任何人都久,相比起姜穆回要更有话语权,黎元把目光转向他。
毕竟,要在现场确认人员和物品都转移,还要做死者的第一现场搜查,如果有东西,他不可能没看见。
但是,李由摇头了。
黎元皱眉不解,这个瓶子明明是在的,周青和贾四海都确定了,可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凭空消失呢?
李由问:“这个东西很重要吗?”
黎元摇头,说:“没有,只是一开始谢顾问被下药,我们都以为那个瓶子里的会是药,但结果胖球说下药的人并不是他,那个瓶子只是一把钥匙。”
李由说:“那不就得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黎元说:“可是那个下药的侍者找不到,瓶子突然消失,可贾四海却好像也没有很在意的样子,这些反常让我有点在意。”
姜穆回好奇道:“你们没有问贾胖子为什么不在意自己的动作丢了?”
黎元叹口气说:“他说,这东西虽然说是一把钥匙,但他不知道是开什么门的钥匙,这东西是他爸死前塞给他的。”
姜穆回摸了摸下巴,道:“如果不是他跟他爸的关系不好,那就是贾胖子天性凉薄,连遗物都不在意。”
黎元挑眉,说:“他跟他爸的关系确实不好。”
看他这表情,姜穆回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故事,于是眼睛一亮,道:“展开说说?”
黎元狡黠一笑:“他爸是个家暴男。”只这一句话,就能让人脑补一出狗血剧情。
李由皱眉,说:“‘家暴’这个词,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觉得讨厌。”
明明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故意伤害,却要因为他们的婚姻关系或者是亲属关系,就被打上“家务事”的标签,从而理直气壮地在所有人的面前获得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