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白鸽集团掌握着最先进的技术,但是六年时间,组织的研究院再垃圾该能有些突破了。等六年过去,白鸽集团的药物都不知道迭代了多少次,这批费尽心思保护的药也早就过时了。”松田阵平说,“除非这不止是药,里面或许还隐藏着什么不可明说的东西。”
琴酒没说话,算是默认松田的猜测。
他解开衬衫,他看着怎么也消不下去的身体反应,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手臂上狠狠割下,鲜血溅出,一股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琴酒咬牙,额头疼出几滴冷汗,但是很奇怪,身体反应依然无法消除。
琴酒拿着匕首在大腿根照量了了几下,最后还是放弃刺一下试试的念头。不好控制,万一割到动脉就不好办了。
“那你这次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门外,松田阵平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就算是这次也是为了这个任务,也不至于你真身上阵,用,美男计吧。”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琴酒:多年过去,这人还是很会踩雷。
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令人悲伤的问题,收起匕首,只是简单地说了句:“特殊情况。”
他伸手冲洗手臂上的伤口,冷水下,一阵酥麻的痒意却沿着伤口逐渐传到全身各处,体内的火愈演愈烈。琴酒动作微顿,他接了些水,放在鼻尖闻了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水有股奇怪的味道,琴酒眉头渐渐皱起,调小水流。
另一边,他紧接着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在这里。”
“哦。”松田阵平听出他的敷衍,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简短地说,“任务需要。”
琴酒:“嗯。”
松田阵平静静等他的追问,但很显然,这不太现实。琴酒压根就不在乎这个问题,这个认知让松田阵平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松田阵平坐在浴室门口,听着浴室里水声泠泠,声音灵动轻快,一抹冷香幽幽,却让他感到无比烦躁,身上莫名发烫。
他觉得心烦意乱,起身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突然,他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像是有人经过,紧接着,响起一串紧凑的电子音:
“嘀嘀嘀!”
“滴——”
警笛长鸣,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谁!”松田阵平背后一凛,眼神倏然锐利,他迅速冲向门口。
浴室里水声停顿一刻,紧接着房间里出现浴室拉门声。
松田阵平赶到门口,但是抬手按上门把手时,却怎么也压不下去。脚下门缝里透进几缕灯光,房门隔音不太好,能听到似乎是对面的“滴”的刷卡开门声,看样子其他房间电还正常。
“......”松田阵平暗骂一句,明白这是被断电了。
再仔细回想一下,一张不怀好意的脸出现在面前,松田阵平轻啧一声,意识到这怕是被主管给坑了。
身后出现轻微的脚步声和不甚明显的滴答声,松田阵平深呼一口气,回头看到黑暗中一道模糊的白影。
“怎么回事?”不等他回答,琴酒一针见血地问,“得罪人了?”
“您能不能想我点好。”松田阵平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他看了眼门锁,眼不见心不烦地直接走开了,“没什么大事,不用管,大概明天就行了,正好给你时间处理一下。”
“嗯。”琴酒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默默开口,“没水了。”
松田阵平顿时僵在原地:“......”
等适应黑暗后,他能隐约看清面前人倦怠的眸子,似乎氤氲着一层雾气,比起平日的冷冽平静,显得多了一丝令人眼热的暧昧。这份热度,似乎也渐渐爬上他的身体,让他都感到一种中招的无可救药。
没水了,那为什么来找自己?松田阵平的脑子突然乱成了一锅粥。
松田阵平似乎听到黑暗中自己心跳如雷,“那......”
一开口,却被自己哑得不成样的嗓音吓了一跳。
那双眼睛还在静静地凝视自己,松田阵平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和心虚,他闪避地移开眼睛,“那怎么办?”
“果然。”琴酒嗤笑一声,视线从松田脸上移开,他绕过松田阵平走到门前。
电子锁,断电后无法开启,房门和门框严丝合缝地合在一起。要想出去,只能暴力拆除,但是囿于房间里两个人都有任务在身,必然不会做出这种引人注意的事情,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等。
这或许是某个高管看这个大爷一样的“牛郎”不爽而做的小伎俩。
但是这次断电显然不止这么简单,那个断电的人并不想让他们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个夜晚。
“嗯?”松田阵平被他语气里的冷意唤醒了部分神智。
他冷静下来,细细观察,突然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仔细闻一下,似乎跟刚才在浴室门口闻到的冷香差不多,但这种味道闻起来却又有些甜腻。
等等,那股冷香不会是因为冷水而形成的心理作用吧——这根本就是一种味道啊!
再想一下,这种味道似乎还有些熟悉,有点像是......
松田阵平心凉了半截,这不是走廊里到处都是的那种味道吗,只不过是淡了一点而已。
而走廊上的,那是催情剂啊!
“操?”松田阵平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这家店里几个“传说”,感觉天崩地裂,“不是吧?”
琴酒:“你知道?”
“大概,”松田阵平欲言又止,“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的话。”
他有些抓狂地揉了揉头发,烦躁地说:“我以为只是玩笑而已,谁知道这是真的。”
琴酒沉沉看他一眼,黑夜里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但松田阵平莫名看出了一种“要你有何用”的无语。琴酒错身路过他身边,听不出心情如何:“进来。”
松田阵平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地跟在他身后回到卧室。
琴酒坐到床上,抬头看着松田阵平:“解释吧。”
“情侣甄选,情迷夜色,狂欢男女,燃情岁月,心动你就来?”
贝尔摩德双手抱胸凑在门口宣传栏前,她微微弯腰,眯起眼端详海报右下角蚂蚁大小的字迹。
“在这里感受激情、刺激与爱.欲,绵绵冷香将点燃您的心扉与身体,您将在这度过最难忘的一夜。”
“这里应有尽有,无论是灵魂的颤栗,还是身体的极致享受,无论是帅哥,还是美女,无论是成熟禁欲年上,还是性感小野猫,这里应有尽有......”
[迷情香漫溢,让您感受性的终极体验!]
贝尔摩德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仔细看了一下那小小的不能言说的黄色废料,突然感觉良心一痛:不妙,这家店不仅是黑店,还是个大型催情温室,这次好像真把琴酒给坑了。
“嗯......”贝尔摩德手指摩挲下巴,“这家店看起来不太正经啊。”
“你在干嘛?”一个咖色短发的女性靠近,她皱着眉,脸色不太好,左眼尾文着的蝶翼都显得充满攻击性。她单手拎着一个手提箱,黑色的风衣隐没在黑暗中,瘦高的身材给人一种出鞘刀刃的感觉。
基安蒂瞥了眼宣传栏,嘴角一勾,习惯性地开启嘲讽模式:“怎么,贝尔摩德大人也心动了?”
“那倒没有。”贝尔摩德淡定起身,她视线移动,“东西到手了?”
“你眼瞎吗?”基安蒂翻了个白眼,她直接把箱子扔地上,不耐烦道,“琴酒人呢,怎么还没出来,不会自己先在里面享受起来了吧?”
“这倒不会,他多少还是有洁癖和审美的。”
贝尔摩德打开箱子,确认里面的东西没问题后,合好拎起来,“科恩呢?”
“对面停车场。”基安蒂又看了眼时间,“琴酒到底行不行,他不会真在里面快活起来就忘了任务吧?”
“如果他真忘记任务,那我们早被人发现了。”贝尔摩德破天荒地为养子解释了一嘴,引得基安蒂狐疑地看她一眼。
贝尔摩德面不改色道:“他现在没出现,又没跟我们联系,肯定有自己的事,不用等他,反正伏特加在附近等他,我们先走就是。”
基安蒂眼睛一眯,敏锐地发现这女人脸上似乎带着点心虚。
“你......”干了什么亏心事?
“久等了,二位大人。”外貌憨厚无比的中年男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已经将所有监控进行替换。”
基安蒂被人截住了话头,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她回头,看到一身酒吧助理打扮的村上直愣愣地站在黑暗里。
她往他身后看了眼,眉头皱得更紧了,“琴酒呢?你们不是一起吗?”
村上助理面色淡定地推了下眼镜:“出了些意外,琴酒大人被马丁尼大人带走了。”
“马丁尼?”贝尔摩德有些惊讶,“他也在这里?”
村上助理:“是的,据可靠消息,警察学院正跟警察厅合作追踪一条贩毒线,部分警察和学生正在夜色卧底,马丁尼大人也是其中一员。”
“这小子混得还不错啊。”贝尔摩德挑眉。
就那浑身匪气,竟然真的在警察堆里融合得不错?
不知怎么的,贝尔摩德突然想起松田阵平小时候一条到晚吆喝着“我长大要当警察”的糟心画面。她心情复杂,还以为当时是为了气她,难不成当时这小子是认真的?
“马丁尼?”基安蒂疑惑,想了一会儿,说,“就是你们常说的琴酒幼驯染?他是条子?”
贝尔摩德:“......”
村上助理:“......”
日常对基安蒂的脑子感到绝望——难不成她的智商真在六年前被那排风扇扇片给削没了?
“马丁尼大人正在警察学院卧底。”村上助理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紧接着他看向这里的主事人,“在离开前收到琴酒大人的消息,他让我们先离开。”
“哦,”贝尔摩德罕见地没有追问戏谑,她示意村上助理带上箱子,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那就走吧,真是的,十点多,已经超出我的美容时间了。”
“再过一条街有一家评分很高的美容机构,二十四小时营业。”村上十分熟练地翻出手机,“开车过去需要五分钟,您要去吗?”
“附近有什么餐厅吗?”
“有一家寿司店和轻食快餐,不过美容套餐里也包含美食和饮品,选择套餐性价比更高一点。”
“那就这家好了。”
贝尔摩德把车钥匙扔给他,“你们回去吧,我要散步,至于这东西,你们看着处理好了。”
她瞥了眼村上手里的箱子,然后潇洒地摆摆手,转身走入灯火阑珊。
村上助理:“祝您一切顺利。”
基安蒂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看着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渐渐皱起眉头。
她一脸狐疑地盯着村上助理,冷不丁说:“里卡尔,你是贝尔摩德那一家子的管家吗?”
村上助理并不感到冒犯,他淡定微笑:“并不算是,只是助理而已。”
这种不动声色的样子看起来更像了。
基安蒂一脸“你继续说,我不信”的样子,村上助理也不过多解释,对于他而言,只要能让琴酒、贝尔摩德和马丁尼这三人满意就好,其他人并不在他的服务范围。
自从他成功利用自己的优势得到琴酒的器重,并成功脱离皮斯科且获得代号后,他就将“让琴酒满意”放在了第一位,贝尔摩德和马丁尼也不过是附带而已。
对他而言,琴酒给了他第二条命,为此,他一个会计高材生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管家也不算什么。
“哦。”基安蒂对他们的关系看上去也没多关心,她感兴趣的还是另一件事,“你刚才说马丁尼把琴酒带走了?”
她眼中满是八卦的神色,这种生动的表情倒是冲散了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煞气。
“带走”这个词太隐晦了,总隐隐透出一种被动的感觉。
“怎么带走的,带去干什么了?”她追问,语气里尽是雀跃的幸灾乐祸。
自从六年前琴酒“逼着”她剃成光头后,她心里就埋下了一颗阴暗的种子,天天盼着琴酒倒大霉。现在琴酒极有可能栽了,她不好好嘲笑一番她就不是基安蒂。
听出她语气里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村上助理沉默几秒,面上划过一丝心虚,没有回答,他指着前面说:“那是贝尔摩德大人的车吗?”
基安蒂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她看了几眼,冷笑:“不知道,但是看这车的骚包样子,一定就是贝尔摩德那老女人的车没错了,也就这女人会有这么糟糕的品味。”
她冷哼一声,十分抗拒这辆可以说是嚣张跋扈的红色超跑,转身走向科恩的车。
村上助理看着她毫无察觉地回到车上,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这次要跟黑泽先生说声对不起了,他真不是故意坑他。
主管让他切断房间门的电源,但是他忘记了,这个房间一旦切断门电源,整个房间都会断电。
而且A单元的房间有些特殊,这是转为特殊癖好的客人准备的房间,可以说是整个房间都泡在春.药里,在断电后更是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比如浴室天花板和床的正上方也许会突然出现一面镜子,双面墙的开关自动被触发,会露出墙内侧的情.趣用品......
而且断电后不能人为恢复,即使拉上电源,也需要等几个小时。
这些是内部消息,只有工作人员才会知道,他虽然知道,但是去断电的时候真没想起这回事。本来是没打算断电的,但是他后来发现主管一直在监控,如果不这么做可能会被发现,这才十分敬业地去断了电。
但偏偏忘了这回事。
村上助理在夜风中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不过黑泽先生和松田先生是幼驯染的话,应该不会出事吧......大概?
说实在的,琴酒和松田阵平的情况实在不算太好。
在松田阵平心情复杂地解释完这个A单元套间的特别之处后,似乎是为了证实他的话,房间里“叮——”的一声嗡鸣,天花板上的灯迅速闪烁,随后亮起了昏暗低沉又旖旎暧昧的红紫色灯光。
“轰隆轰隆”几声闷响,天花板突然凸出一块,随后墙面上出现了一道缝隙,板块从中往两侧移动,露出了底下深藏的双人床大小的镜子。
床边两人默默抬头,于是就在高清无尘的镜子中看到了电视柜台收入墙体,随之翻转出一整面稀奇古怪的东西。
镜中两个青年沉默地盯着镜子里的陈设变动,等整个房间都最终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模样后,两双茫然的眼睛无措地在镜中对视了。
他们虽然也接触过不少类似的东西,但是看着好好的一个普通套房变成R18的房间还是给两个青年不小的震撼。
——你们城里人这么会玩,不是,玩这么变态吗?
黑发青年动了动嘴角,却有些语塞。
好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他干巴巴地说道:“看吧,我没骗你。”
这种没话找话让气氛显得更诡异了。
琴酒有些无语地揉了揉眉心,滚烫的指尖与额头相触,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哪个更烫一些。房门外隐隐传来或甜腻或兴奋的喘息,让昏暗的卧房显得更加沉默,空气中催情剂随室温攀升飞速扩散,也让体温与心跳在隐忍中趋于燃烧。
催情剂带来的影响立竿见影,而这药效与之前酒里药效的结合,让琴酒此刻分外难受,即便他在组织实验的改造下耐药性已经高到了一种无可言喻的地步,但配合着他身体高效的排药性,他此刻的状况也算不上多好。琴酒都如此,松田阵平更不用说了,对比琴酒的情况他只差不好。
松田阵平狠狠咬了下舌尖,深呼一口气强撑着去打开房间里的窗户通风。
“有病吧?”
琴酒听到松田阵平骂了一句,他走过去,发现这房间里根本没有窗户。窗帘拉开,露出的是整整一面白花花的墙,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被断了电的门。
这设计师不是纯纯神经病吗?
琴酒感到匪夷所思,这种设计是怎么通过安全审查的?!
松田阵平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心里骂得很脏,他避开琴酒的视线,“我去冲一下水。”
琴酒幽幽提醒他:“断水了。”
而且就算有水也冲不了,那水也不干净。
松田阵平僵在原地,体内的欲望蠢蠢欲动,而他的幼驯染坐他身侧,更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兴奋与羞耻。他搞不懂原因,但直觉告诉他这种情况离琴酒远一点才好,不然绝对会发生他无法控制的事情。松田阵平沉默几秒,哑着嗓子开口:“要不,你把我打晕吧?”
琴酒:“......”
该说不愧是搭档吗,这跟他直拿刀子往身上捅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琴酒无奈又心累叹了口气,他面无表情地说:“过来。”
松田阵平眼皮一跳,没动,迟迟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干嘛?”
可他却没有听到琴酒的回应,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旁边身影微动,幼驯染擦肩而过,嗓音微哑,似是轻笑着:“不要我帮你吗?”
松田阵平脑中一阵嗡鸣,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感到头皮一阵另人发麻的劈里啪啦,人都要炸了。
他喉结滚动,身体先于大脑地跟了上去。
他说:“要。”
他想:管他呢,出事就出事,控制个屁。
......
琴酒终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两具年轻的身体犹如易燃易爆物品,一旦接触便擦出一片火花,随后瞬间被点燃,翻江倒海,总要争个高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作为幼驯染直到现在,关系亲密但仅限于相互坑蒙拐骗,但从未有过这种负距离的亲密。
他们受组织成员的影响,对性别倒没什么概念,只是跟最熟悉的人做这种事,总是会感到有些奇妙。情意缠绵间,松田阵平看着因受刺激而微眯起来的绿眸,其中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冷淡狠厉,只剩一片空茫和恍惚。
或许还有淡淡欢愉。
好不一样。
松田阵平感受到心口颤动,看到这样的眼神,他只想更加用力,很想看到他的眼泪。
好不一样。
为什么他会觉得心脏跳得那么快,心里那种又酸又软的情绪是什么?此刻抱着这个人,他心中竟然感到分外满足?
好不一样。
看着那双眼睛,松田阵平鬼使神差地微微附身,嘴唇在他眼睛上轻触。
琴酒掀起眼皮,“......疯了?”
“疼吗?”松田阵平避而不答。
琴酒难耐地抿唇,紧接着嘲讽他:“你可以......亲自试试......唔!”
他闷哼一声,不受控制地仰起头,顿时展出修长的颈线。琴酒暗骂一声,伸手去够床头的匕首。
松田阵平不可能让他如意,他趁他失力猛地把他翻身,附身压在他背部,唇吻着他的肩胛骨低笑:“嗯,你一定要好好试试。”
气氛逐渐升温,房中暗香浮动,床上暧昧又激烈,一个拼命把人往死里做,一个拼命要把另一人弄死。真要说的话,他们不像是情人,更像是仇人——虽然确实不是情人,但好歹也是幼驯染。
情到深处,松田阵平情不自禁地咬在那遍布吻痕的肩胛骨上,紧接着,他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腕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倒吸一口冷气——琴酒怕是给他咬出血了。
这跟他听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中了药的人会□□焚身浑身无力无法思考吗?那这个一直嘲讽他又拼了命地想拿刀子捅他,又或是感觉要把他血管咬断的人什么情况?
松田阵平以牙还牙地使劲啃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你想咬死我吗?”
琴酒努力平复好呼吸,他克制着因层层痛意和快感而要溢出的□□,冷笑道:“知道就……滚出去,你活儿可真烂,真受不了!”
“怎么,还有人技术更好吗?”
“那,数都数不清。”
松田阵平挑眉,眸色突得暗沉,他似笑非笑道:“是嘛?”
“那真不好意思了,”他皮笑肉不笑,“我也是第一次嘛,琴酒大人多担待一点,新事物都是要慢慢学的,还要辛苦你陪我多练习了。”
身体似乎突然被贯穿,琴酒睁大眼睛,他闷哼一声,身体往前一扑终于拿到匕首,他勉强支起身子,找到目标后抬手就要往下刺。
眼前白光一闪而过,松田阵平条件反射反手勒住琴酒的脖子,狠狠地压在臂弯,但是接着手臂上还是出现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阵阵刺痛传到脑中,松田阵平下意识紧了紧手臂,然后在他失力后夺魂那把匕首狠狠甩开。
颈上的钳制令人窒息,琴酒只觉得眼前一阵又一阵发黑,忍不住松开手。随后,颈上力度一松,他忍不住大口呼吸,但紧接着眼前又是一花。
琴酒有些眩晕地看着天花板,回过神后感到手腕处传来的力度,他动动手,却发现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松田阵平用领带捆在了床头。
他愤怒地使劲撕扯领带,但除手腕被勒红后毫无作用。他怒道:“松开!”
松田阵平却没有回复他,他面无表情地用布条在手臂上打了个结。他瞥了眼琴酒,慢慢地走向那面工具墙。
他随手拿起一条皮鞭,在琴酒冷漠的注视下走到他面前,他露出手腕上那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命令道:“舔干净。”
与此同时。
“他们已经进入一小时了,房间里的喷雾设备在正常运行,期间没有人出来过。”一个穿着酒保制度的人低眉顺眼地说。
“哼,说的倒是好听,最后不也是下手了吗?”主管听完手下的报告,冷笑出声。
A单元的药可是烈性药,除非性无能,否则没人能把持住。就算房间里只有人和猪,这都能搞到一起。
更别提那两人还是什么所谓的“好朋友”。
他笑完,突然往后看了看,狐疑地问:“村上呢,怎么是你来报告?”
“有两位客户打起来了,村上先生过去处理了。”
“哦。”主管没再多问,他转头对手下满怀恶意地说,“去,给他们房间加大剂量,准备好那个东西。”
手下:“是。”
他鞠躬,然后毕恭毕敬地离开了。
听到他的话,身边的金发黑皮的“牛郎”灰紫色眼中划过一道奇异的色彩,他倒上酒,饶有兴趣地问:“怎么,出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哼,”主管斜睨他一眼,似是很看不起他的样子,但是谅在这是店里的头牌,又因为出了口恶气心情也很不错,他大发慈悲地说,“确实是间有趣的事,跟你一起来的那个,那个叫什么野那个暴脾气,看上去人模人样,还以为是个什么高岭之花呢,今天终于也带人去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