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装成救世主—— by文可扑不可坑

作者:文可扑不可坑  录入:04-23

这时,压在他身上的“郁归尘”身上忽然燃起火光,转瞬便如烟一般消失无踪。
舟向月身上一轻。
衣服依然湿漉漉地淌着水,一阵风吹来,更撩拨起了身体里燃烧的那片□□。
门口的郁归尘一言不发,径直向他走来。
舟向月迷迷糊糊地想,能把假的一把烧掉,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郁归尘一句话也没有说,跪坐在他身边俯身下来,手上骤然发力。
撕啦——
舟向月散乱的衣衫从领口撕裂,露出了左肩和半边胸膛的大片皮肤,一滴滴透明的水珠沿着光洁的肩头滚落,映得皮肤莹白发亮。
心口处有一小块层层叠叠的陈旧伤疤,在雪白的肌肤上呈现出珍珠粉的光泽,已经愈合许久,变得毫不起眼。
舟向月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被突然袭来的凉意激得一阵瑟缩:“唔……”
体内又冷又热,有一团难以忍受的火烧得他口干舌燥,又冷得浑身直打颤。
冰火两重包围之间,理智早已像岩浆中的冰块一样融化,他只想靠近面前的男人,向他索取温暖与救赎。
舟向月抬起手,想要抱住郁归尘的脖子。
可下一刻,两只手腕却被一把攥住,毫不留情地压至头顶,不许他作乱。
是和刚才那个假郁归尘如出一辙的动作。
舟向月无力反抗,只能难耐地呼出一口热气。
他烦躁地心想,难道又是个假的,又要来一遍……特么还有完没完了!
但郁归尘却没有再触碰他的任何一寸皮肤。
他低下头,直视进他目光迷蒙的眼睛,声音低沉严肃:“舟倾。”
舟向月:“嗯……”
声音因不被满足的□□而带了些鼻音,听起来像是撒娇。
他难以忍受地扭动了一下,散落的碎发被汗水湿漉漉地黏在颈侧,神情恍惚,“给我……”
郁归尘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却没开口,只是咬破了自己的指尖。
下一刻,像是一滴滚油落在了舟向月的锁骨上,瞬间的刺痛让他下意识一挣,又被轻而易举地按回原地。
郁归尘蘸着自己的血,开始在他身上勾画符文。
符文相互连缀,他一开始勾画,就一点也没有停歇,一笔不断地连续勾画出繁杂神秘的符号。
猩红的符咒在舟向月身上逐渐显现,一笔一画划过的皮肤漫起轻微灼热的刺疼,像是蚂蚁噬咬,却又有一种难忍的酥麻痒意。
太难受了。
舟向月忍不住扭动起来,哀求道:“别……”
可他大脑昏沉,浑身滚烫无力,连睁眼看一看郁归尘都觉得烧得难受,更没办法抵抗他的压制。
他恍惚地想,这回真是真的了……
郁归尘果然是不会真的通过常规方式帮他解幻的,只会给他画符。
他果然是会那种驱散欲望的符咒的。
但他要画到什么时候?
好难受……
救救他,他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舟向月脑中昏昏沉沉,秾丽面容一层层染上越来越浓重的酡红,呼吸吞吐间皆是灼热火气。
“给我……求你……”
他的声音如婉转哀鸣,软得发抖。
郁归尘却充耳不闻,甚至不愿开口对他说一句话,手下画符的动作越来越快。
那种刺痛也更加明显。
胸口连绵不断的刺痛和体内一波波涌起的热浪让舟向月辗转挣扎,难以忍受的泪水慢慢积攒起来,让他的睫毛湿透了,眼眸中泛着迷蒙而诱人的水光。
舟向月胸膛一阵阵起伏,呼吸凌乱灼热:“求你……求你了……”
他红肿的唇瓣张开,脸颊洇出层层红晕,被汗水浸得潮热,仿佛一汪桃花水。
可无论他怎么哀求,郁归尘都牢牢地按着他,除了在他身上一刻不停画符的指尖,甚至吝啬于给予他一点他渴求的体温。
他想侧过脸去亲吻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他想蜷起身子去蹭他的腰,却被跨坐着压在地上,禁锢住挣扎的空间。
一遍遍翻来覆去哭求的话语落在郁归尘的耳朵里,就像是落在永远也捂不热的铁石上,没有半分反应。
可舟向月明明感觉到了他炽热的鼻息和沉重的心跳,隔着空气也能感受到他异常高的体温。
郁归尘显然也中了欢喜佛幻象,他也需要解幻的。
舟向月眼前一阵阵发黑,从内而外烧得滚烫,忍不住嘶哑道:“……你是不是不会啊?”
郁归尘指尖微顿,随即就几乎毫无痕迹地继续勾画。
“不会也没关系,”舟向月喘着气,连声道,“你放开我,我教你啊……”
胸前的刺痛骤然一重,他惨哼一声。
可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郁归尘禁锢住他的一切动作,继续在他身上勾画残忍的符文。
舟向月眼角被逼出了泪,眼眸中积攒的泪珠最终承受不住地簌簌滚落,在潮红的脸颊上划出晶莹的水痕。
他终于受不了了,气得嘶哑骂道:“郁归尘,你是不是不行啊……”
按理说,这句话对任何男人都是有杀伤力的,何况是眼中已有欲色的郁归尘。
可居然连这句话都没有刺激到他,他甚至没有半分停顿,舟向月只觉得胸前的刺痛密密麻麻,快要连缀成一片。
他又气又急,身上动弹不得,开始神志不清地骂郁归尘。
脑子里一团浆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骂了些什么,但反正是把他能想到的用来骂人的话都用上了。
体内的热意烧灼着喉咙,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嘶哑,泪水从通红的眼角不断涌出,有生理性的泪水,也有委屈难忍的泪。
骂到最后,他终于绝望地闭上眼,咬牙切齿地喃喃道:“……不就是上个床吗,你就这么不能接受?”
“就这么嫌弃我吗?你是觉得我脏?”
郁归尘低哑地开口:“……不是。”
这还是他开始画符后第一次开口。
声音里分明也有着浓重的欲色,证明刚才舟向月绝对没看错,他就是中了欢喜佛的幻象。
舟向月这下更是气得要命,继续无能狂怒:“那怎么就这么勉强?啊?”
“你难道是有喜欢的人吗?还要为她守身如玉?!”
郁归尘目光忽然躲闪了一下,手指微微一颤。
舟向月的大脑明明已经烧得一片混沌,可这一瞬间忽然明光落入脑海,他一下就明白了答案,甚至不需要听郁归尘说出口。
……不会吧,真的有啊。
舟向月茫然地眨了眨眼,足足用了好几秒来消化这件事。
半晌,他呆呆地发出一声:“哦……”
原来如此。
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没想起来这本该是个很好的机会取笑他。
之前他虽然还开玩笑想着要看看郁归尘的小媳妇,但那真的是开玩笑。
他其实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人居然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人,毕竟那听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舟向月印象里的郁归尘永远都是块沉默的冷铁,他身上像一个人的那部分总是压抑隐忍的,总是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他想做的事情。
……原来这样的他,也会有喜欢的人的。
而且看他的样子……大概很喜欢吧。
他明明是独自一人住着,所以那个人大概是已经死了。
一个死了的人。
郁归尘也依然放不过自己,哪怕中了欢喜佛幻象,也不愿意碰旁人。
舟向月呆呆地心想,他果然是死了太久。
再醒来时,其他人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了很远,只有他还在原地。
从付一笑、祝雪拥、钱无缺,再到郁归尘,他们都有了他不曾参与过的生活,有了他不知道的秘密。
一千年……真的太久太久了。
不知不觉间,舟向月体内难耐的燥热竟消退了大半。
可胸腔里却莫名地涌起一股陌生的酸热,从心口一直蔓延到眼中,化作更加汹涌的泪意。
凭什么。
郁归尘有心上人,他要给自己画符解幻,那是他的事。
但他凭什么按着他,不让他去找别人?
舟向月心中忽然被巨大的委屈和气愤填满,愤怒让他突然多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拼命挣扎起来。
郁归尘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他一把挣开。
舟向月踉跄地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愤愤然地嘟哝道:“行,那不要你了,我找别人解决。”
郁归尘目光一沉:“你要找谁?”
舟向月气得神志不清,没有注意到他低哑的嗓音里,猛然多了一种危险的意味。
心中莫名怒火翻涌,他不假思索地回嘴:“不是有另一个假的你嘛,他可愿意了。”
“我们都亲了半天了,”他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突然出现,该做的早就做完了!”
舟向月一条腿跪起,咬牙颤抖着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可后面那只细白的脚踝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猛地一把将他拽倒在地,硬生生地往回拖。
舟向月根本抵不过郁归尘的力气,被他轻而易举地拖回来,猛地禁锢在身下。
等到看到郁归尘的眼神时,他忽然吓得清醒了一点。
男人的金色瞳仁里隐隐翻涌起猩红,浑身都被暴戾疯狂的气息笼罩,就像他的身体里关着一只嗜血的猛兽,即将脱离束缚。
仿佛如果舟向月真的去找那个假郁归尘解幻,那只猛兽就会冲出来,将他恶狠狠地撕成碎片。
舟向月几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郁归尘。
这让他一下子想起之前在般若绘里面,自己擅自动了他的画时,他身上突然爆发出的危险气息。
这样的郁归尘无比陌生,让他下意识地有些畏惧瑟缩,仿佛是某种镌刻在记忆深处的本能。
郁归尘俯身凝视着他,气息滚烫如岩浆,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啃噬他的血肉,坚硬而残忍。
“你敢。”

舟向月清晰地感觉到了郁归尘的怒火,敏锐直觉也响起了危险的警告。
若是往常,他此时一定已经毫不犹豫地认错求饶了。
可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为体内那股汹涌滚烫的火气烧光了他的理智,他居然硬是仰头死死瞪着郁归尘,眼睛通红,咬牙切齿:“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郁归尘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暗金色的瞳仁炽烈得慑人,几乎像是嗜血野兽进攻前的眼睛,能让每一个被这双眼睛盯住的生物吓得肝胆俱裂。
郁归尘抬起手来时,舟向月下意识闭上眼瑟缩了一下。
但预想中的可怕场景并没有发生。
他只感到灼热的指尖落在他眉心,轻得像是一滴热泪。
烧得昏沉的头忽然一重,一种无法抵挡的睡意袭来,将他强行拖进了沉眠的深渊。
郁归尘低头看着被他禁锢的少年一点点展平了微蹙的眉,呼吸逐渐变得平缓。
湿漉漉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像是被雨打湿的黑蝴蝶。
他眼底隐约的猩红在金色风暴中明明灭灭,仿佛鲜血与火光抵死纠缠,掀起巨浪一般的复杂情绪。
“别怕我……”
郁归尘闭上眼,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一滴汗沉沉坠落。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他声音低哑,轻得几不可闻,“……你不是他。”
再睁开眼时,他眸中那片惊涛骇浪的风暴已经强行压抑下来,彻底沉入一片深不可测的晦暗。
郁归尘呼吸灼热,脖颈上的皮肤一条条蔓延出狰狞的细长裂纹,就像是岩浆涌流下燥热开裂的大地,裂口中缓缓流出蜿蜒的鲜血。
而他却置之不理,再次伸出手落在少年布满血红符文的胸口,继续未完成的符咒。
昏迷时解幻不如清醒时解幻效果好,稍有不慎也可能留下一些不可控的后遗症。
好在,符咒马上就能画完了。
舟向月再次醒来时,慢慢地眨了眨眼,满眼迷茫。
浑身上下已经重新变得干爽,不再是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
郁归尘背对着他,直挺挺的背影像是一座静默的石碑。
舟向月犹豫道:“……我怎么了?”
郁归尘转过身来,看向他的目光有一丝躲闪。
舟向月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刚才我好像突然掉进了冰海里,然后怎么了来着……”
郁归尘沉默片刻,“……你忘了。”
舟向月好像艰难回忆了半天,一脸懊丧地点点头:“想不起来了……嘶!”
他摸了摸自己红肿发热的嘴唇,一脸见鬼一样的震惊:“我嘴怎么肿了?”
郁归尘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摔到了。”
舟向月龇牙咧嘴地撑着地起身,“这鬼地方可真是邪门,居然还能用般若绘借来神的力量。”
他站起来之后,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完了!”
郁归尘神色一凛,立即看向他。
舟向月着急道:“祝清和祝凉还在般若绘里呢!”
他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我们是不是得抓紧时间去真言殿?要是迟了,他们出事可就麻烦了!”
他正要伸手去拉那扇门,突然被郁归尘挡住:“我来。”
舟向月没有坚持,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郁归尘的身影挡在他面前,伸手去开门。
舟向月站在他身后,忍不住闭了闭眼。
……其实他都还记得。
但恢复了理智之后,哪怕厚脸皮如他,也实在是无法直视自己刚才在欢喜佛幻象控制下的言行,恨不得把那段记忆挖出来扔掉。
他居然求郁归尘给他……?!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郁归尘居然没有恼羞成怒直接把他烧成灰……好吧他不会那么做,毕竟他知道那是欢喜佛幻的影响,舟倾是无辜的。
但那些诡异又暧昧的对话还是让舟向月觉得浑身发麻,连指尖都忍不住蜷了蜷。
无论如何,还是装作不记得好了,这样对他们两人都好。
不然,他怕郁归尘之后思来想去,最终尴尬到把他杀人灭口。
解幻之后的身体有一种由衷的疲惫感,那种疲惫感甚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他还觉得心累。
心里闷闷的,只想赶紧从这个魇境里出去。
就在这时,郁归尘突然猛地把他拽到自己身后,力道之大甚至把他拽了个趔趄。
怎么了?
舟向月下意识往打开的门看去,只看到里面墙上那幅般若绘的一部分,露出画面中央神像的一角红袍。
不过这一角就够了。
他一眼认出来,这是他无邪君的般若绘。
郁归尘如临大敌,第一时间把他护在了背后,又“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舟向月:“……?”
……郁耳朵竟然这么怕他吗?
虽然这有点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但……真的不至于吧?
曼陀宫里的供奉的神灵众多,舟向月颇有自知之明,他怎么也算不上里面最凶残的,何况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他其实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还怕般若绘真能借来他的力量,结果让他露馅呢。
但郁归尘的表现……不对劲。
舟向月心里隐约生出疑窦。
郁归尘指了指另一边:“从那扇门走。”
舟向月:“哦。”
郁归尘又走到了他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往那扇门走去,彼此之间微妙地隔开了一点距离。
舟向月一边走,一边琢磨刚才那一幕。
郁归尘虽然紧张,但看起来并不是害怕。
他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把他护在身后,似乎更像是在担心他出事。
但这种反应明显比遇到其他神灵般若绘时更大,就好像他特别怕无邪君会给他带来什么危险。
……舟向月好像忽然明白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他为了夺回灵犀法器问鬼神,用舟倾的生命安全威胁过郁归尘吧。
或许郁归尘觉得,邪神会格外想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尤其是舟倾已经中过一次他的诅咒,再来第二次怕是会更加严重。
舟向月想,看来那一次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啊。
没关系,多留几次就习惯了,以后还有更大的呢。
“你怎么了?”郁归尘忽然对他说。
舟向月一愣,“怎么了?没怎么啊。”
郁归尘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想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因为少年虽然表情一切正常,可他隐约感觉到他心情很低落。
但郁归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沉默地走过一个个房间,如果有什么危险出现,郁归尘就会去处理,或者把门关上。
整个过程中,两人特别注意不彼此离开视线范围。
虽然之前那两个假冒的他们都被郁归尘一把火烧掉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像幽灵一样地冒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他们中的一个人。
偶尔会有房间里有能够上楼的楼梯,每次遇到这样的房间,他们就会再往上一层。
就这样又走了几层楼,他们发现越往上走,一间间房间里的装潢就越奢华神秘,地面的漆黑地毯柔软而厚实,长柜上摆放着精美如艺术品一般的人骨器具,般若绘也更加精美。
悬挂的头骨上镶嵌着雕刻精美纹饰的金银,古黄色的项链与手串中穿杂着各色玛瑙玉石,还有一面金银包边的铜鼓,以及一支骨笛。
骨笛无人吹奏,却自动发出一阵阵空灵呜咽的声音,就像是幽魂在哭。
诡异悠远的笛声在曼陀宫里飘荡。
经过之前在般若绘里的经历,舟向月想,这些玩意大概都是人骨做的。
他们想要尽快上到顶层,因此几乎没在这些东西旁边停留,更没有去碰它们。
有的楼层里一片空空荡荡,墙角爬了蛛网,木桌腐烂坍塌,一副荒败已久的遗迹模样,一推门会激起一片灰尘。
但有的楼层里又人影交错、火光幢幢,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曼陀宫依然极盛时的样子,所有的骨头都擦拭得闪闪发光。
和那些似乎能随时改变位置的房间一样,这里的每一幕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产生一种极为恍惚的混乱感,几乎难以区分周围是真实还是幻觉。
上到第六层楼时,空气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深红色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绝伦的般若绘,有的色彩斑斓,有的则是黑白的。
但都没有画神灵,而是繁复的花卉,一层层花叶无尽旋转,哪怕不盯着看,每每瞥见都会让人生出眩晕之感。
这一层是有人的。
有侍者,也有衣冠楚楚的宾客。
每间房里都摆着一杯杯任人取用的酒,酒液在灯盏的幽幽火光中闪烁着璀璨光晕,仿佛在诱使人饮下,而那些宾客也说说笑笑地拿着酒杯就喝。
郁归尘和舟向月两人行色匆匆,他们似乎也并不惊讶,仿佛熟视无睹。
这些人就像是来自过去的幽魅影子,明明曼陀宗都已经覆灭上百年,他们却依然在这个隐秘的地方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两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有向上楼梯的房间,正要走上去时,他们背后的门忽然被撞开了。
一个衣衫凌乱、遍体鳞伤的少女一瘸一拐地从里面冲出来,每一步都有血迹滴落在地上。
她一看到他们,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对他们做出一个口型——“救救我!”
舟向月一看,这不是他们之前从地牢里救出来的那个叫梅朵的少女么?
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还未等梅朵跑出两步,门后又冲出两个侍者打扮的男人,几步就追上了一瘸一拐的少女,一把就抓住她的双臂。
梅朵挣扎着嘶哑尖叫:“放开我!”
那两人看到了郁归尘和舟向月,立刻拽着梅朵站起来,一人捂住梅朵的嘴,另一人连连道歉:“抱歉,曼陀宫的奴隶惊扰到了两位贵客,我们这就离开!”
“等等!”舟向月叫住他们,“这奴隶是做什么的?”
两个侍者弯腰鞠躬:“本来是预备给血明王大人的明妃,但她身上留了伤疤,不纯洁了,现在大人们又都忙着大圆满礼,就关在下层的地牢里等候发落,但不知怎么竟然给她跑出来了……真是十分抱歉,让不纯洁的奴隶污了您的眼……”
“这样啊,”舟向月走过去,郁归尘也跟在他身边。
舟向月打量几眼梅朵,“不纯洁的奴隶都怎么处理?”
“呃……”两个侍者面面相觑,似乎不太明白这个客人为什么对这个奴隶这么感兴趣。
“不纯洁就不能用于修行和献祭了,”其中一人犹豫道,“可能……就扔进蝎子洞吧。或者就留在地牢里等死也有可能……”
随着他说出这些残忍的话,梅朵乌黑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里面迅速盈满了泪水,她呜呜地挣扎哭泣起来。
她的衣服本就破破烂烂难以蔽体,这么一挣扎,便隐约露出了背上和大腿雪白的皮肤,郁归尘不由得避开了目光。
舟向月却忽然注意到她背上和腿上的几道伤疤,微微眯了眯眼。
他点点头,抬起下巴,语气散漫而倨傲:“可是,这个奴隶偷了我的东西。”

那两个侍者大惊失色,“这个奴隶竟敢偷您的东西!”
梅朵浑身都在发抖:“我……我没有……”
“你们看,还不承认呢,”舟向月上前一步,一副纨绔子弟吊儿郎当的样子,“大概是因为知道在你身上搜不出来吧——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你把我那东从窗户扔出去,我还真要被你骗过去了。”
他一抬下巴,对两个侍者道:“你们,跟我一起去见你们宫主。我可得找他要个说法。”
两个侍者顿时脸色就变了,惊慌失措地连连道歉:“请您息怒!这种小事怎么好打扰宫主大人……”
舟向月心想,看来他们果然都很怕血明王。
“哦?小事?”他勾起一个冷笑,“希望到了血明王面前,你们也是这个说法。”
两个侍者完全慌了神,“大人!大人您别去找宫主……都是这个该死的奴隶……我们这就把她扔进蝎子洞里!”
“扔进蝎子洞算什么,无聊得很,”舟向月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行,我要去找血明王。”
两个侍者简直要哭出来了:“您……您想怎样惩罚这个奴隶?怎样都好,请您息怒!”
舟向月这才摩挲了一下下巴,目光在吓得浑身颤抖的梅朵身上游移:“要是这个奴隶任我处置……”
两个侍者听出了一点松动的口风,立刻连声道:“当然任您处置!”
身上有伤疤又没什么姿色的奴隶在曼陀宫里没什么价值,每过几天都会死一个。这个奴隶得罪了贵客,那自然是把贵客伺候好了最重要,至于这个奴隶的死活,没人在意。
舟向月犹豫了一下,又想改口:“啧,可是她这么瘦巴巴的没什么肉……”
推书 20234-04-23 : 快穿美貌小可怜成》:[穿越重生] 《【快穿】美貌小可怜成了团宠以后》全集 作者:奉酒【完结】书耽VIP2023-7-31完结●总字数:73.4万 ●点击:48.1万 ●收藏:3408 ●推荐:480 ●月票:57文案:【生子双洁万人迷团宠受切片攻】甜甜甜宠上天,他被所有人宠爱,各种恋爱修罗场,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