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庆泓活这么久,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他刚要伸手就要去摸,手就被阴绪给踩住,碾了碾。
阴绪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的出声:“我说的是,原封不动。”
马庆泓苦了一张脸:“是是是。”
就在这时,院外响起了唢呐的声响。
阴绪不想跟顾清河撞上,他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拂袖离去。
另外一边,梁秋白正在被马家的夫妻两个拉着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家住在哪啊?”
“你说要是我家那小子没出事,介绍你们两个认识认识那该多好。”
婚仪的队伍从院子里离开,别墅里的灯也都打开了。
梁秋白此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上挂着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这缘分天定,您儿子生的好,性格也好,等下辈子,他一定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
“咳咳。”
一道咳嗽的声音突然从一侧传来。
梁秋白朝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瞧见林不殊正朝着这边走来。
顾清韵面色一喜:“沈哥,是林医生回来了。”
救场子的总算是回来了。
梁秋白挑眉,站起身迎了上去:“你可算是回来了。”
他撇了身后的那群人一眼,十分殷勤的上手给人整了整微皱的衣服领子:“你刚刚去哪了?我看这外面危险的很,你可担心死我了。”
林不殊挑眉:“你竟然在担心我?”
顾清韵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冲着人出声道:“林医生,你刚刚出去之后,沈先生可是急坏了。”
顾清韵:“他刚刚还拖了我哥出去找你来着。”
算对方还有点良心。
林不殊的面色这才缓和。
头顶吊灯的光影璀璨,灯下的人面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林不殊曲指碰了碰梁秋白那张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冲着人缓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梁秋白却是在此时,压低了声音冲着人问出声:“欸,东西找到了吗?”
林不殊:“..............”
梁秋白见人没说话,拧紧了眉头:“没有吗?”
梁秋白垂眸沉思了片刻,“不应该啊,你是不是位置没找对?”
沉寂了许久的雷声再度炸响。
梁秋白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这雷今天怎么回事,跟神经病似的。”
林不殊:“......”
他就知道。
他的这位室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不殊深吸了一口气,曲指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着金丝边框眼镜到底是没跟人计较:“东西拿到了。”
梁秋白眼睛一亮:“哪呢?”
林不殊去掏兜,就在这时客厅当中传来了顾清河的声音。
顾清河:“的确是只凶。”
顾清河:“位置我已经找到了。”
梁秋白伸手挡住了林不殊的动作,挽着人的手臂偏头看向顾清河:“顾处回来了。”
顾清河顿住脚步,微微抬眸,“看样子,林先生是平安无事。”
顾清河撇了一眼梁秋白挽着对方的手臂,将视线移开,走上前来:“这村子里不干净的东西还挺多,林先生下次最好还是不要随意乱走动。”
林不殊将手从兜里抽了出来,笑着没有说话。
顾清河将视线移开再次出声道:“对方居住在村西头的一处荒宅里。”
顾清河:“他们今天来合八字,明天还会来这里送嫁。”
坐在沙发上的夫妻两个慌了神。
“顾先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有,还有这位沈先生会不会有事?”
顾清河看向梁秋白。
顾清韵迎上前去,有些担忧的冲着人询问出声,“哥,你想怎么办?”
顾清河将梁秋白看了半晌,方才出声道:“警署那边刚刚给我回了电话,对方说最早来马汉村的是一个名叫邵刚的人。邵刚,34岁,原是花溪镇上的一名樵夫,后因花溪镇上的事情举家从镇子上搬离。”
看来他猜的不错。
梁秋白神色微动:“这人死了吗?”
顾清河:“死了。”
顾清河看向马有亮夫妇:“这件事,他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梁秋白将视线落在了夫妻俩身上。
那名名叫马有亮的男人在面前几个人逡巡了一番,有些不确定的出声道:“这......邵刚是我祖父。”
梁秋白:“你不是姓马?”
男人声音一顿再次出声:“祖父母当年没有孩子,我父亲是收养来的。”
这么巧吗?
梁秋白似乎是隐隐捕捉了到了什么,但是再仔细想的时候却又摸不着痕迹了。
顾清河:“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沈先生似乎是刚从花溪镇回来。”
顾清河:“沈先生认识邵刚?”
梁秋白:“哦不认识。”
梁秋白将思绪抽出来冲着人解释出声:“在花溪镇上听了一个故事,后来好奇就问了两句,镇长提起过这个人。”
这话半真半假。
到时候就算是顾清河派人去花溪镇查,也查不到什么。
林不殊看着身侧的人,拨弄了两下兜里的小东西。
顾清韵:“这人不是跟那鬼没有关系吗?”
顾清韵急道:“我们不如还是先想想明天要怎么办吧。”
梁秋白挑眉:“简单。”
梁秋白:“据我所知这鬼界的规矩,只要合了八字不行礼,那么这场阴婚就不作数。所以明天你们最好的下手时间就是在我们行礼的时候。”
顾清韵:“那东西会出现吗?”
梁秋白:“会。”
梁秋白笑道:“他既然那么喜欢操办喜事,就一定是个喜欢凑热闹的鬼,所以就算是过程中他不出现,行礼合棺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出现。”
梁秋白转过身笑着看向顾清河:“我这后半生的终身幸福可就全靠顾处长了。”
顾清河:“嗯。”
顾清河:“明天我会和清韵先去那儿布阵,到时候沈先生只需要看我手势即可。”
梁秋白:“好说好说。”
几个人聊完,差不多已经凌晨两点了,梁秋白抬手打了个哈欠:“那现在没什么事情了吧,可以睡觉了吗?”
马家夫妇顺着梁秋白的话出声道:“那个.....几位有点不好意思。我家这房子不大,这客房就只剩三间,给这位小姑娘留一间,剩余的两个你们三个看怎么住?”
顾清河:“我和沈先生住。”
梁秋白:“别。”
梁秋白:“我晚上睡觉磨牙,还打呼。”
顾清河:“........”
梁秋白扬眉;“我自己住,你们随意。”
他分完刚想上楼,垂落在身侧的手就被人握住,他回头去看,就正对上林不殊那双看过来的眼睛:“怎么了?”
林不殊:“你是不是有东西忘在我这儿了?”
梁秋白:“.......”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眼镜:“我不怎么喜欢跟陌生人住.....”
梁秋白折了回去亲自拉过对方的手,笑着出声:“怎么能让顾处委屈呢,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来跟我住,你觉得怎么样?”
林不殊:“我觉得还不错。”
林不殊:“毕竟,我们也不是睡了一天两天了。”
顾清河握拳咳了一声。
梁秋白:“.........”
“东西呢?”
一进客房的门,梁秋白就迫不及待的走到林不殊的跟前,冲着人伸出了手:“快给我看看。”
屋子不大,一张双人床一个柜子就将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两个这种身量有些高的人站屋子里面就显得有些拥挤,以至于梁秋白还没走两步,就到头了。
林不殊垂眸看着停在身前不远处的人,将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他把玩了两下,突然有些好奇的反问出声:“你刚刚最后选择跟我住一起就是为了这个?”
梁秋白笑道:“也不全是。”
林不殊:“真的?”
梁秋白:“真的。”
梁秋白见人半晌没动,就将手掌伸到了对方的眼前晃了晃:“问题问完了,现在,东西能给我了吗?”
此时,四周无人,屋子里的声音很静。
林不殊有些听不出梁秋白话中的真假,也看不出对方此时的笑中到底又藏了几分的真意。他只是看着对方那双亮若星辰的双眸,将手里东西掏出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梁秋白捏了捏:“这东西怎么硬的跟块破石头子似的……?”
他拧紧了眉头将掌心当中躺着的两颗琉璃珠大小的珠子给来回拨了两下,冲着梦貘询问出声。
【梁秋白:是你眼睛吗?】
【梦貘:嘶,是,又好像不是......】
【梁秋白:......到底是不是?】
梦貘若有所思。
“你怎么知道那树下有这东西的?”
梁秋白拨动着珠子的手指稍稍一顿。
他将思绪从深思之中抽出,看向了那个正在房间里忙活的林不殊,“我算的。”
林不殊直起腰,曲指推了推眼镜:“你还有这本事?”
梁秋白扬眉:“其实是……”
梁秋白思索了片刻,编了一个听上去稍微有些靠谱的理由:“其实是之前在高速路上的时候,祖师爷托梦告诉我的。”
林不殊的动作稍稍停驻,声音沉了下来:“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梁秋白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柜子上,低头拨弄了两下珠子:“他就说这是个好东西,让我去找出来,别的......倒是也没说什么。”
林不殊神色微动,随后沉着一张脸快步走了过来。
梁秋白就看着对方伸出手将他放在手里正把玩着的两个石头子又给拿了回去,“欸?你怎么又拿走了?”
林不殊:“谁的话你也信?就不怕是骗你的吗?”
梁秋白:“那可是祖师爷。”
林不殊眸色稍沉:“祖师爷又怎么样?”
那混账东西一肚子坏水。
林不殊掏出帕子垫着那两颗珠子放在掌心当中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梁秋白:“真没事。”
林不殊:“手。”
梁秋白老老实实的将手递了过去。
林不殊又掰过对方的手看了看,在见到梁秋白手上的确没什么异常的反应之后,面色方才有所缓和。
梁秋白有些好笑的出声:“林大医生,你该不会怀疑这东西有毒吧?”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眼镜,十分严肃的出声道:“过去的人为了防止尸体腐烂,会在墓葬之中注入大量的水银制品,这地下埋着的东西,一定程度上表面都会沾有一些有毒物质,所以不得不防。”
梁秋白捏了捏对方的指尖:“林不殊,我没事。”
林不殊微微抬眸。
眼前的人声色放软的时候,眼尾会生出一抹娇俏的红。
林不殊手指用力将人一把拉到了跟前,肉眼可见的那抹红颤了颤。
林不殊:“你知不知道顾清河在利用你?”
梁秋白跌进对方的怀里,他扶着对方的肩头站稳,笑道:“我知道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去帮我拿这个东西?”
梁秋白看着林不殊那双拢在眼镜之后的双眼,走上前一步,停在了对方面前触手可及的位置,再次出声:“毕竟,在我们这几人里面,只有你跟我,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林不殊神色微动:“你就这么信任我?”
梁秋白笑道:“那当然了?”
他微微垂眸,趁着林不殊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将那两颗珠子从对方的手里给拿了回来。
东西到手,梁秋白就向后退了一步。
他转过身与人拉开距离就走到床的一侧坐了上去,感受了一番床垫的软硬。
挺舒服。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屋子里就只有这一张床。
他们两个今晚要同床共枕。
梁秋白拍了拍床垫,扬眉:“当然,看在你我是室友的关系,我可以提醒你一句。”
梁秋白双手撑在床上,微微侧目:“这次顾清河叫你来,目的不纯,我猜约摸是因为上次南苑小区的事情。”
梁秋白:“他可能,还在怀疑你。”
林不殊抬手将腕上带着的表解下放在了另外一侧的床头柜上:“他怀疑我什么?”
梁秋白笑着看向林不殊:“怀疑你是酆都那位再次出世的鬼王。”
林不殊动作稍稍停顿了少许,随后直起腰来,“那你觉得我像吗?”
梁秋白:“像啊。”
林不殊没有说话。
只不过那张拢在阴影当中的一张脸稍稍有些紧绷。
梁秋白盯着人看了两眼,随后抬手将床上的被子拉起:“鬼王大人,我晚上睡觉不老实。”
梁秋白:“要不今晚你出去睡?”
这个小混蛋看来不是猜到了他的身份而是想借此独吞这张床。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那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拢在暗色当中的眸色微动。
半晌,他敛去了眸中的冷色,抬手将床另外一侧的被子拉起,“你想说,你晚上睡觉磨牙,还是打呼?”
梁秋白:“不,我怕鬼。”
林不殊侧躺在对方的身侧扬眉:“你知道的,我也怕鬼。所以负负得正,我们两个人睡在一个屋,可能就不会撞鬼了。”
梁秋白:“......你哪来的这么多歪理?”
林不殊:“这是科学。”
林不殊抬手摘掉眼镜,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梁秋白的脑袋:“乖,睡觉。”
梁秋白:“...........”
梁秋白本是舒舒服服的睡着觉,一大清早却是被别墅外的唢呐声给吵醒。
意识逐渐清醒时,他有些不耐烦的皱紧了眉头翻了个身,手臂却是揽上了一个人的腰。
这下梁秋白的瞌睡全散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林不殊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这还是梁秋白第一次见林不殊不带眼镜的时候模样。
棱角分明的轮廓看上去少了几分斯文倒是多了几分温柔和顺的模样。
这让梁秋白不禁想到了半年前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候的样子。
夏日的午后。
那人站在半开的门外,阳光洒落在身后,那冲着他笑着的一张脸谦逊和顺。
那是他所期许的......
平静而又祥和的生活。
梁秋白趴在枕头上多看了对方一眼
如果……
“沈先生,那群人又来了,你.....”
顾清韵的声音戛然而止。
梁秋白撑着手臂看了人一眼。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你们没起。”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出去了......”
顾清韵赶忙低下头,握着门把手关门出去。
梁秋白将视线抽回刚要掀开被子起身,就正对上林不殊的双眸。
林不殊:“你刚刚在做什么?”
梁秋白:“我什么都没做。”
林不殊:“那她怎么那个表情?”
梁秋白扬眉:“谁让你昨晚滚到我这边来?你怪我?”
林不殊拿过放在床头的眼镜带上,冲着梁秋白扬了扬下巴,“你再看看。”
一张双人床。
早上的时候两个人都睡到了一边。
林不殊的那边。
梁秋白握拳清了清嗓子,掀开被子十分心虚的起身道:“我说过我睡觉不老实,你自己不听,现在在这里怪我毁你清白这事我可不认。”
不等林不殊再说什么,梁秋白就干脆直接从这间客房之中逃离了。
梁秋白出了门,就看见顾清河抱着手臂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他扒着楼梯向下看了一眼,冲着人问出声:“现在楼下什么情况?”
顾清河站起身:“是送亲的队伍。”
顾清河:“给你送了嫁衣和......”
梁秋白:“和什么?”
顾清河伸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你下去自己看吧。”
能让行动处的顾处长都欲言又止的东西,让梁秋白有些好奇。
他下楼扫了一眼摆放在院子里琳琅满目的珍宝,瞬间眯起了一双眼睛,“这……都是你们送来给我的?”
今天是个大阴天。
这一大清早的天甚至都没有亮。
那些个穿着红衣的纸人就捧着婚服和礼盒站成了一排,像是个来下聘礼的媒婆:“嘻嘻,这些都是我们主子送给新娘的。”
这只凶……
比他想象当中的要有钱。
爱办喜事,又爱劫富济贫。
他喜欢。
梁秋白刚要伸手去拿来看看,整个人却是被顾清河给一把拦住。
顾清河:“鬼界的东西不能拿。”
顾清河:“这些东西上都沾染了阴气,拿了与自身无益。”
话是这个话不假。
不过.....
与他而言却没什么影响。
梁秋白没动。
顾清韵在旁边道:“哥,沈先生八字属阴,这么多好东西,拿个一两样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吧。”
顾清河低呵出声:“清韵。”
顾清韵闭了嘴。
话都到嘴边了,梁秋白挑眉:“既然,送都送来了,我还是勉为其难的看一眼。”
纸人捧着东西上前。
梁秋白从那些玉器首饰上一一扫过,又在那礼盒内挑挑拣拣了半天,还真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枚十分小巧的印章。
章下书写山河二字。
几百年前他听说,鬼界有一枚山河印。
得到这枚印章者,可统御万鬼。
几百年前他从未见过这个东西。
正道的那些人说,山河印已失,还有人说这印在阴绪的手里。
难不成就是眼前的这个东西?
梁秋白将那枚印章拿起来又放在手中思索了片刻,将印章收了起来,“我就要这一个东西,其余都退回去吧。”
纸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将手中的嫁衣举到梁秋白的跟前。
“今夜子时,为良辰。”
“新娘莫误了吉时。”
梁秋白抬手将嫁衣接过:“知道了。”
待这些个纸人都消失在院子里,顾家兄妹就启程前去布置阵法了。
按照约定,剩下的时间,只有梁秋白和林不殊两个人在别墅。等到约摸快到时间的时候,梁秋白拿着衣服去了楼上。
林不殊站在走廊上等着人:“马家夫妇那边已经安抚好了,你这边……”
林不殊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嫁衣:“需要帮忙吗?”
当着林不殊的面梁秋白总觉得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梁秋白回绝出声:“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林不殊还想再说什么,门就在眼前关闭。
他看着面前关上去的门,那双拢在暗处的眸色渐深。
屋内,只剩下梁秋白一个人。
他坐在椅子上趁着这个时间摆弄起手里那两个小玩意。
【梁秋白:欸,你想出个所以然了吗?】
【梦貘:我确实能感受到它与我的联系,只不过......】
【梦貘:老子储存在上面的灵力都不见了!?????】
【梁秋白嗤了一声:你当那凶傻啊?】
【梁秋白:你这是丢了一百多年了,又不是一天,这上面就算有再多的灵力也早就被那凶给吸收完了吧。】
物品修炼生出灵智本就不易。
他辛辛苦苦的修炼了几百年结果到头来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梦貘:操!老子要去宰了他!】
【梁秋白:你被别人宰了还差不多。】
【梦貘:......】
梁秋白将脖子上带着的吊坠去掉,将那两颗石头子安装了进去。
【梁秋白:所以,这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
【梁秋白:这鸡蛋啊,千万别放在一个篮子里,要不然这要是篮子丢了,哭都没地方哭去。不过呢,往好处想,你这灵力还培养出一个凶呢。】
这到底是讽刺还是在骂他?
【梦貘:.......】
【梦貘:等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有了灵力,这东西还得让他费心思除掉。
现在没了灵力,这东西顶多也就是个话多的石头摆件,其余一无是处。
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
至少,能让他晚上睡得好,还有就是.....
梁秋白看着那只在桌子上蹦跶欢快的石头小兽,笑了一声。
【梦貘:你骗我!】
【梦貘:你这个该死的人类,竟然骗我......】
梁秋白伸手将那快要从桌子上跳出去的石头小兽给按住:“你吵死了。”
他伸手掏了掏耳朵:“我呢,本来刚刚还想到个让你恢复灵力的办法,不过被你这一吵,我给忘了。”
梦貘:“等等......什么办法?”
梁秋白扬眉:“乖,等我心情好了再说吧。”
梦貘:“.......”
马汉村的坟都建在在村东头五公里之外的白桦林里。
听马有亮他们夫妇说,早些年的时候,是他们祖父邵刚亲自领着那只凶特意给挑选的地方,那凶选来选去最后选了这片白桦林,说是这片地,位于西环山脉和宁陵山脉的交界,是大城青宁的山口处。
地段好,阴气足,若是将人葬在此地,后世子孙不仅能够长寿且大有荫庇。
还真别说。
这马汉村的人还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就长寿了。
这天天办喜丧,年年享长寿。
明明是件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情,谁也没想到最后会给村子里招惹来这么大一个祸害。
这鬼修为高,后来出了事,村里的人也想过请一些天师来驱鬼。
但对于马汉村的村民而言,他们不认识什么人脉,花钱请来的天师要么被吓跑了,要么都像马有亮家中请的那个老头似的,修为不高最后死在了那只凶的手里。
青宁顾家虽然离这边近,但顾家的人不好请。
老一辈的不愿意出手,年轻一辈的现如今也都在军部担任要职,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根本见都见不到一面。所以,之前马有亮家出了事那老头让人去找顾家解决,这事最后才没成。
梁秋白想,这邵刚自己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
他当初拿着梦貘的眼睛与这鬼交换,保他的后代在这里长寿太平,可这东西在村子里霍霍了一圈,最后却把算盘打到了自家人的头上。
说好听点这事叫给小辈们配个阴婚,让马家的子孙后代在下面能有个伴。
说不好听点这叫过河拆桥。
食人之俸,却拿人家儿子开刀。
这事若是被邵刚知道了,怕不是气都要气的从地下爬出来。
但换句话讲,这邵刚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在花溪镇见财眼开,最后引狼入室,自食恶果,这功德他看是没积攒多少,怕不是下辈子都投不到一个什么好胎。
这事称得上的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梁秋白这人从不涉因果也懒得出手帮忙,这次这凶撞上顾家兄妹,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就算他不出手,有顾清河在,那鬼恐怕也要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