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我靠报废马甲系统成为江湖第一人by王浩然

作者:王浩然  录入:11-19

权力谁都想要,手里的实权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斗争来的。
当年太祖黄衣加身,被推上帝王之位,没想到今日竟也轮到他了。
太平王觉得有些荒诞,这一瞬间他觉得再威严肃穆的地方,也不过这么回事。
就像普通百姓觉得皇宫禁苑规矩很大,等级森严,没有地位的人不能靠近。庆历八年,崇政殿的四位普通亲从却直接杀进了皇宫,险些行刺成功,却因为没有找到皇帝踪迹,四处乱跑耽搁了时间,被侍卫拿下。
皇帝不过是普通人,皇宫也不过是个比较大的宅院。
只是在成为皇帝之后,所有的官员都处于下级,所有的百姓都是奴仆。
有了榜样,官员们陆续屈服,在大殿中伏首相拜,再无人与他平视。
太平王深深地吐了口气:“平身吧。”
薛沉:【这下诸葛正我反对也来不及了,他本来就看赵佶不顺眼,我爹好好待他,他应该会愿意忠诚于我爹吧。】
系统:【我也觉得,赵佶把下限拉的太低了。话说,你爹当了皇帝,以后是不是要立太子啊?你和你弟谁会当太子?】
薛沉:【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天底下没有哪里有一辈子的太子,又不是哪吒他们哥几个。】
系统:【啊?关哪吒什么事?】
薛沉:【你忘了吗,这里是循环宇宙!】
北宋完了是南宋,南宋完了是北宋,根本没有尽头!
太平王这个皇帝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年呢,薛沉自己都有点担心,过几年赵佶还会复活,那他不就白干了吗?

中立派有中立派的坏处。
仇敌不多,拼死反抗的力量几乎没有。朋友也不多,办事时的心腹,大多是军中下属,连个正经文臣都找不到。
他雷厉风行地惩处了王黼、梁师成、李彦,算上前面就死了的朱勔、童贯,还有昨天离世的蔡京,六贼尽除,朝堂肃清,再也不是奸臣当道的时候了。
该杀的全都杀完,已经到了凌晨。
太平王回家了一趟,根本没来得及跟薛沉说话,洗漱过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天没亮又走了。
薛沉睡醒后,听完王府侍卫传回来的消息,什么都没说,一切照常,继续招待客人。
跟他相比,西门吹雪就比较懵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不然为什么一觉醒来皇帝突然换人了?
只是睡了一觉,比剑的对手一下变成了皇子?
这剑还比不比了?
还有玉罗刹……
西门吹雪好不容易接受现实,思考着皇权更替的影响,等他回过神,已经坐在饭桌上了。
太平王府的日常饮食都很清淡,跟他的口味差不多,早饭就是白面馒头、白水煮蛋,熬出米油的白粥,还有几个小菜,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薛沉说:“我希望你能多留几日。”
西门吹雪抬了下眼眸,用表情询表达了疑惑。
薛沉:“时局动荡,宫中高手如云,我怕家中无人,会有人在背地里作祟。若你能留下来,我也就安心了。”
其实他有自信能对付得了其他派别的杀手,更何况还有那么多马甲可以调用,保护自己的安全不在话下。只是西门吹雪和陆小凤一样,都是不可控因素,不放在自己眼前,实在不能放心。
玉七来到中原以后就一直在变换样貌,简直像水滴流入大海,很难寻找他的踪迹,他也没主动联系过玉罗刹,玉罗刹找不到他,肯定会有所动作。
把西门吹雪留在这里当人质,玉罗刹想干坏事也得投鼠忌器。
薛沉:【我应该是第一个绑架西门吹雪的人吧。】
系统:【?】
薛沉:【你能不能稍微学习一下有用的东西,跟你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了。】
系统:【难道不是因为你比较变态?】
薛沉:【究竟是谁,满脑子都是变态的事?谈起变态的话题,是谁比较激动?我们的共同话题都在哪些方面?劝你反思一下。】
系统:【……】原、原来我才是变态?
西门吹雪不太想在别人家久住,也不想无缘无故搅进麻烦事里,他直接拒绝:“王爷深谋远虑,想来做好了完全的打算,不会弃公子于不顾,公子的安全不成问题,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他就要走。
薛沉:“外面很乱。”
西门吹雪的身形一顿,似乎想听他说完,但是没有回头。
薛沉:“这里不会被人打扰。你若现在离开,也出不了城,甚至有可能会有许多人慕名拜访。”
不说别的,这个时节从太平王府出去,就足够被人踏破门槛了。
西门吹雪默不作声。
薛沉来到西门吹雪的身侧,看着窗外的景色,“西门庄主这次来京城,不只是为了比剑吧?”
西门吹雪看向他。
薛沉笑道:“我猜的。”
西门吹雪轻轻颔首。
薛沉:“你有为难的事。”
西门吹雪:“不错。”
薛沉:“留下来吧,就当是在陪我。”
感受到了薛沉的心意,西门吹雪有些感动,也因为刚才的想法感到歉意,心情复杂极了。
他的剑法很好,名气又大,时常被人设计利用,久而久之,防备心越来越重。他出门在外,一向只吃白水煮蛋、白面馒头这种味道寡淡的食物,就算被人下毒,也很容易分辨得出。
西门吹雪也很少有可以托付信任的朋友。
除了陆小凤以外,他也曾有其他朋友,但是那些朋友跟他交好的时间很短,最终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断交。
人在江湖,哪能独善其身。西门吹雪看起来沉迷剑术,极少在外物耗费心神,有些事情却不是想躲就能躲掉的,有数不尽的人想踩着他扬名立万,西门吹雪不能不妨。
或许因为这个,陆小凤在请他帮忙时才会那般犹豫。
西门吹雪身上可以被人图谋的东西就那么几样,如果薛沉真的有歹心,就算他不留在太平王府,一样躲不过去。
西门吹雪不惧阴谋,却也不想辜负他人的一片心意,薛沉体弱多病,看似在剑法上的造诣有限,心境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能有这种心境的,一定不是奸恶之徒。
他提醒道:“他若是想来,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薛沉:“太平王府已经在风口浪尖,此时解决的麻烦越多,日后遇到的难题越少。无论他是谁,该对上的,总会对上。我无惧危险,想来父亲也是一样的。你大可放心。”
西门吹雪很欣赏他的态度,冰冷的神情稍显缓和:“嗯。”
开封府是个很繁华的城池,人口数量众多,绝对是一线城市,不过它的占地面积不算大,玉七用上绝顶轻功,很快就把城里转了个遍,根本没看到玉罗刹,倒是有几个身份不明的人,不知道是哪方势力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玉罗刹不是君子,但他的风险意识超强,就算察觉到了朝堂上的变动,也肯定猜不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就算来了,大概率远远地观望,除非西门吹雪遇到危险,否则肯定不会现身。
玉七安心了,溜着四条腿往皇宫跑,以便应对各种突发现象。
自从方巨侠被召见以后,方应看一直很老实,看起来洗心革面,跟有桥集团断绝了来往。
薛沉用手指头想都知道这不可能,有桥集团之所以叫这个名,主要是为了给米有桥一个面子,实际做主的还是方应看。
以前方应看造反,薛沉没什么感觉,反正最后也不会成功。
现在他造反绝对造的可是自己家的反,薛沉只想干脆利落地把他摁死。
方应看现在属于造反未遂,刚和金国人勾结,就被太平王抓回来了。直接杀了他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也不能服众。先发制人不太现实,只能做好准备,看有没有人自投罗网。
目前看来京城还很平静,六分半堂都没有什么动作,就是蔡京的死讯可能传出去了,总有人放鞭炮。刚开始放炮的时候没人管,半个时辰过去,外面已经喜庆得跟过年似的了。
因为赵佶对外是失踪状态,太平王做戏做全套,派人了几路人马到处找他,并且把几个成年皇子都列为了嫌疑人看管起来。
他暂代国事,履行监国之责,登基大典被推到了一年之后,好显得没有那么急切。
宫九和太平王在宫里呆了三天,期间薛沉让人送了一些方便携带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充分表达了对父亲和兄弟的关心。
七天之后,宫九终于回家了。
这七天的时间,裴锐和陆小凤在皇宫里一直没出来,避免了被追命质问。
原飞霜怕狄飞惊饿死,抽空回去给狄飞惊喂了饭和水,重新打晕他塞到床底再进宫,一天回去三次,比上班还忙。幸好他的轻功满级,不然全浪费在通勤上了。
玉七的进展最大,他在城外找到了玉罗刹。
玉罗刹仍旧是那副故作玄虚的模样,用灰雾遮掩面容,跟十来个罗刹教的帮众聚在一起,没有进城的意思。
他发现了易容成狗的玉七,但是没有认出他来,看了几眼就不再关注。
玉七确信玉罗刹没想参与政变,此刻守在这里,应该单纯为了西门吹雪,待西门吹雪安全以后,他就会离开了。
宫九那边匆忙回府,连薛沉都不肯见,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里。
不一会儿薛沉就听到了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乍一听像是在压抑地啜泣。
和薛沉一起喝茶的西门吹雪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薛沉:【你说我是应该去关心一下,还是摆出淡定的样子?】
系统:【有什么区别吗?】
薛沉:【前者说明这种事情不常发生,后者说明我已经习以为常。】
系统:【我觉得隐瞒一下比较好,可是你弟的那些破事,西门吹雪早晚都会知道吧。】
【也是。】薛沉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微微上扬,【想想就很期待。】
系统:【?】
和系统交流的同时,薛沉已经在西门吹雪面前做出了反应,他先是微微皱眉,往宫九那边看了一眼,接着像是想起了身边还有客人,舒缓了神色,看到西门吹雪疑惑的样子,淡然道:“不必管他。”
西门吹雪不是多事的人,听到他这么说,收起了好奇心。
他在这里不知不觉住了十多天,每天过得跟在万梅山庄区别不大,练剑、吃饭,散步。
薛沉怕他无聊,还给他找了些书看,隔三差五陪他论剑,还带他去参观了弟弟用来放剑的储藏室,日子过得充实且愉快。
就是论剑这种比拼知识储备的活动,实在不适合频繁进行,几次下来,西门吹雪多年的习剑经验都要被掏光了,薛沉这边也不太够用,只能借着其他几个马甲的脑子跟他说话。
这么一来就显得薛沉反应有些迟钝,好像心不在焉,不过也做实了他身体不好。
西门吹雪原本还想跟他比个剑,看到薛沉似乎精力不济的样子,放弃了这个想法。
宫九从外面回来,最开心的人本应该是西门吹雪。
不过事情跟想象中有些出入。
西门吹雪想象不到,一个绝顶剑客会为何而哭。薛沉的反应也很耐人寻味。

第231章
在宫里住了几天,宫九深切地感受到了不便,好像突然失去了独处的机会,随时都可能有外人闯入。
这还没当皇子,宫人们也都被约束起来,不准随意行动。
回想起以往的皇宫,到处都是侍卫、宦官和宫女,他们执勤的时候都安静极了,就像路边的假山顽石,一点都不引人注意。可他们是人,要真把人当石头看,总有吃亏的时候。
宫九这几天睡觉都不安稳,每天一睁开眼除了抓人就是杀人,精神压力极大,很想发泄一下。
他忍了很久,终于有机会回家。怕打扰到旁边的兄长,他极其克制地挨了顿毒打,全程只用眼神示意对方力气再大一些,除了呼吸声和鞭子抽在身上的动静,几乎没有其他声音。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西门吹雪的表情更加疑惑。
“他这是,在与人比试?”
薛沉懒懒地“嗯”了一声,“差不多。”
系统:【你管这叫差不多?】
西门吹雪起身,准备去隔壁看看。
薛沉:“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等他收拾好,会立刻到我这里来的。”
西门吹雪坐了回去。
他在生活中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在剑道上却求知若渴,为了更好的习剑,甚至去学了医术。
薛沉不说话,外面也没有人,屋子里安静极了,隔壁微弱的声音也好像变得清晰起来。
西门吹雪听了一会儿:“鞭子?”
薛沉:“嗯。”
西门吹雪平淡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几分感慨,“没想到他竟擅长这个。”
他忠诚于剑,从来没有碰过剑之外的兵器。
在西门吹雪的认知中,能做到独孤一鹤那样“刀剑双杀”已经很了不得了。百般兵器殊途同归,指的是学习时的心得体会,真的想一通百通,需要付出的精力和时间不可估量,能精通一两种就很了不得了。
鞭子柔韧,跟剑区别极大,可以说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西门吹雪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他战意盎然。
薛涟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
西门吹雪:“他的鞭子使的如何?”
薛沉勾了勾嘴角:“还行。”
西门吹雪满意极了,看来薛涟没有因为练习鞭子而荒废剑法。
半个时辰之后,宫九过来了。
他刚沐浴完,身上带着皂角的清香,白衣翩然,剑眉星目,气质冷酷锋利,很有压迫感。
他来得很匆忙,应该没来得及府上的其他人说话,看到西门吹雪后愣了一下,“这……”
薛沉起身,轻声说:“西门庄主上次与你一别,一直挂念着你,特意前来与你论剑,恰巧你不在,我就多留了他几日。”
宫九不知道兄长和西门吹雪在家门口遇见过,不过他知道兄长曾经假装成他去无名岛处理事务,听随行的下属说,兄长回来之后高烧那次,就是因为在万梅山庄赏梅时着了凉。
既然大哥不想让西门吹雪知道,真正与他来往的人是谁,那他也没有必要拆穿。
宫九眼神锐利:“几日?”
系统:【他的关注点就是这个吗!西门吹雪看起来都要碎了。】
薛沉看了眼西门吹雪,很正常啊,跟刚才没有太大区别:【你也太会脑补了。】
薛沉:“西门庄主是在你进宫后过来的,若是能早来一会儿,应该能跟你见上面。”
宫九:“他住在哪里?”
薛沉:“原来谢珩住过的那间客房。”
宫九安心了。
系统:【他对你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点?】
薛沉:【双胞胎,很正常。】
事实上在薛沉心里,宫九就跟自己的几个马甲一样,而且因为用着同一张脸更加亲近。任何可以接近弟弟的机会,薛沉都不会放过,本体和几个马甲轮流在他跟前转。
宫九的行踪对他来说也完全透明,薛沉跟系统解释的是,怕宫九在背后搞事,实际上他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清楚。
双胞胎就该活的像一个人一样!
不然他为什么会因为弟弟过分变态而感到羞愧?
可能他扮演的太成功了,系统没把马甲跟他看做同一个人,失去了参照物,没能察觉到。
西门吹雪没像系统脑补的那样,因为宫九的注意力偏移而失落,他以为这是宫九身为主人的待客之道,朝宫九点了点头,“许久未见,你近来可好?”
大哥伪装成自己的时候,定会模仿自己的性格,只需照常相处即可。
宫九很自然地接话:“杂事缠身,忙碌了几日,其他一切都好。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西门吹雪觉得他比上次见面杀意更重了,如利剑出鞘,萦绕着血腥味,想来就是因为那些“杂事”。
西门吹雪淡淡地说:“有人告诉我,近日京中不太平。”
宫九目光一凛:“所以你就赶来见我?”
“我只是不想参与这些事。”
薛沉从西门吹雪的语气里听出几分懊恼,估计等他回去以后,可能会质问骗他过来的亲爹。
事情到此明朗了。
薛沉问:“外面怎么样了?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宫九:“基本都已经定下来了。登基之前仍旧住在家里,只是白日里要去宫中处理公事。”
薛沉点了点头:“西门庄主特意来找你论剑,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你歇息一下,等恢复了精力,陪他探讨一下剑术。”
宫九:“好。”
西门吹雪:“我会暂住在合芳斋的二楼,你若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告知。”
既然你有住处,而且离王府如此之近,为何还要在我家借住?
宫九很听话地不再阻止哥哥交朋友,但仍会难以自抑地因为哥哥把精力分给其他人而感到不悦。
他冷酷地说:“明日。”
西门吹雪:“你若看得起我,就该拿出最好的面貌。”
宫九:“我……”
薛沉:“咳。”
宫九立刻改口:“那就三天之后。”
西门吹雪:“善。”
在太平王府暂住了近十日,西门吹雪终于得以离开。
没有了外人,宫九放松了些,他坐到薛沉身边,“大哥知道我刚才要说什么?”
薛沉:“无非要说你的确看不起他。”
“大哥果真料事如神。”宫九赞美道,“他不过是个江湖草莽,就算略有几分薄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请自来,主人不在,还留宿了这么久,还要劳烦大哥费心招待,当称得上恶客。大哥何必为难自己,直接把他赶走就是了。”
薛沉看了他一会儿,忽而笑了。
宫九莫名其妙,“笑什么?”
“心情好。”薛沉摸了下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嗯。”
薛沉倒了杯水给他。
宫九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有些忐忑地问:“你不骂我?”
薛沉:“我最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系统:【什么事儿啊?】
薛沉:【没你事,一边玩去。】
系统委屈地哼唧一声,怕被他关进小黑屋,乖巧地保持沉默。
薛沉:“无论世俗如何评判,无论是否正面,我们都应该接受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自己?
大哥也会像他那样自厌吗?
宫九沉思许久,露出浅淡的微笑,捧着茶杯,缓缓喝了一口。
“师兄,我知道你这几天受了委屈,可我也是为了师门好。你在床底待上几日,总好过咱们自相残杀,是不是呀?”
狄飞惊躺在床上,颈下垫着高枕,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雷损不也没说什么吗?师父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夸我呢,师兄你就原谅我吧。”
狄飞惊依然一言不发。
原飞霜开始耍赖,拉长了语调:“师兄。”
狄飞惊默默闭上了眼睛。
原飞霜爬上床,贴在他的胸口上,环抱住他,“师兄师兄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原谅我了,就看我一眼,我就给你解开穴道。”
系统:【我就说有哪里不对劲,原来你还没给他解穴!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薛沉:【有效就行。】
狄飞惊依然没有看他。
原飞霜扒了扒他的眼皮,迫使他睁开眼睛,狄飞惊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充满了无奈。
原飞霜:“能动了以后不可以打我。”
单方面和师兄约定好,原飞霜解开他的穴道。
狄飞惊撑着手臂坐起身。
近十日没有活动过,用力时身上的关节都隐隐作响。
原飞霜更加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
躺在床上狄飞惊勉强能和师弟对视,坐起来以后,他只能状似腼腆地低头看着被面上的刺绣。
“你既然不觉得自己错了,又为何如此心虚?”
狄飞惊的声音很弱,断断续续地,好像喘不过气,一点都不强势,但是在原飞霜听来可怕极了。
“我不该把你塞在床底下。”他小声说,顿了顿,声音更小了,“更不该忙起来就把你忘了。”
这几天狄飞惊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一点都动不了,又没有办法呼救,只有原飞霜回来的时候才有片刻的自由。
原飞霜有时候忙起来连自己都顾不上,十天里最多有六天准时回来,其他时候基本上每天只能过来一趟。
被他如此对待的人,是他最亲近的师兄,怎么可能不心虚?
狄飞惊弄明白了他的心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在他看来,自己身体上受的委屈是最微不足道的,比起这个,蔡京的死、六分半堂的未来,还有朝堂局势的变动,哪一个都比自己更加重要。
狄飞惊并非真的生他的气,只是希望他能认识到这次的擅自行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真不知该说师弟稚气未脱,还是太过在意自己。

陆小凤很后悔。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查这个案子,这几个月他一直被宫九牵着走,虽然查清楚了真相,可是自己也陷了进来。
上了贼船以后,每天都有许多人来拜会他。他本来不想掺和进党争里,结果太平王竟安排小绵去做。
小绵像是能迎来送往的人吗?
围观了几次小绵和官员们的相处,陆小凤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重担就到了他的身上。
就算他开朗善谈,心思也灵巧,连续多日不停地跟各种各样的人会见,从最开始连人都认不全,到现在已经弄清楚了谁跟谁关系好,谁跟谁有仇怨。睡觉都睡不好,闭上眼睛都是人。
他瘫在床上,打定主意今天过后就辞了这事。
“陆公子。”太平王安排的仆人隔着门窗,在外面道。
陆小凤听到这个称呼就头大。
“永宁郡王府的长史正在外面侯见,要不要让他进来?”
永宁郡王赵有恭是楚王赵似的儿子。
赵似和先帝是同母兄弟,先帝驾崩,他也是新帝的人选,得到了当时的宰相章惇的举荐,但是向太后不喜欢其母朱氏,改成立了端王赵佶。赵佶继位后,对待赵似不算多好,赵似薨逝后,赵有恭的待遇也很一般。
他主动此次过来,应该是为了示好。
陆小凤幽幽道:“我可以不见吗?”
“见与不见,陆公子自己说了算。只是得给小的个准信,好安排其他人做事。”
“谁?”
“自然是裴公子。”
陆小凤就知道会是这样!
陆小凤:“这究竟是谁安排的?他对你们裴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仆人笑着说:“是我们大公子的吩咐,他说裴公子不能总做打打杀杀的事,趁着年轻该多历练历练,以后也能有个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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