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沉沦by詹题诗

作者:詹题诗  录入:12-03

喝完之后,桑落把空杯子放在桌面上,冲着郑嘉琢抬了抬下巴,意外地看到郑嘉琢冷峻的表情。
“不会玩不起吧。”桑落轻蔑地开口。
郑嘉琢目光落在他被酒液浸湿的唇上,然后端起另外一杯,二话不说就喝了。
他喝酒的时候面无表情,桑落挑了挑眉,没想到郑嘉琢酒量还不错。
然后,桑落端起一杯内格尼罗,这酒度数也不低,入口是苦涩的药草味。
郑嘉琢也跟着端起一杯喝完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接着是干马天尼、轰炸机、黑俄罗斯……
一杯接着一杯,两人端起酒杯的动作都非常利落,压根不像在喝酒,像喝白开水一般自然。
桑落没想到郑嘉琢这人这么有种,这么几杯高度数调和酒喝了之后连表情都没变过。
中途郑嘉琢打发走了那几个二代,最后卡座上就只剩他们两人和桌子上空着的酒杯。
看着一排一排的酒杯和郑嘉琢平静的脸色,桑落突然觉得也挺没劲的,他端起最后一杯长岛冰茶,抬了一下:“最后一杯,就这样吧。”
说着,他喝完了。
郑嘉琢看着他面不改色喝完最后一杯,也伸手去拿,就在手指快要触碰到酒杯的时候,他的手突然一抖。
“你怎么了?”桑落看见郑嘉琢的侧脸变得非常苍白,捂着腹部弯腰下去,神色痛苦。
郑嘉琢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低,桑落听不清楚,又觉得郑嘉琢快要死了,只好凑过去听。
郑嘉琢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摆,手背青筋爆出,说话也有点模糊:“给我……助理打电话。”
“不是,你怎么了?”
郑嘉琢没回答,看起来神志不清一样吐出两个字:“手机。”
“草。”桑落看他这样,想到了高中他因为吃了芒果过敏的样子,烦躁地吐出一个脏字,郑狗是不是有病,喝不了玩不起就直说啊,怎么突然就这副废物样子了?
桑落去掏郑嘉琢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感受到郑嘉琢烫人的体温,他感觉自己的手也被烫了一下。
“密码。”
郑嘉琢爆出一串数字,桑落照着输入,手机屏幕振了一下,显示需要虹膜。
桑落骂人:“你这破手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人,居然还要虹膜。”
看起来快要虚脱的郑嘉琢居然笑了一下,看起来非常邪性,桑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确实有些东西不方便外人看。”郑嘉琢接过手机,重新输入了密码。
桑落翻了个白眼,一边找对方助理的电话,一边开口:“就你这孬样还跟我喝酒,还插不插手那项目了?”
被骂了一通的郑嘉琢也不生气,捂着肚子,缓慢地问:“你最多能喝多少?”
桑落拨通了俞宿的电话,随意应答:“反正比你能喝。”
三言两语交代了郑嘉琢的情况,俞宿说十分钟之内会赶过来。
桑落把手机扔郑嘉琢腿上:“欠我个人情。”
郑嘉琢没反驳,但也没让他走:“现在走了也叫欠人情?”
“……”桑落深吸一口气,“我怕我再在这里坐一会,你活不到你助理过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郑嘉琢的面说这种话,颇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感觉,他知道郑嘉琢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要是都因为这种垃圾话生气的话,早就气死了。
果然,郑嘉琢听了也没什么反应,虚弱地笑了下。
在这破酒吧喝多了之后郑嘉琢露出了不下五个笑容。
桑落一看他笑就烦,干脆扭过头不去看。
总算等到了俞宿带着郑嘉琢的私人医生过来,郑嘉琢的助理也挺狗,看起来生怕郑嘉琢死在车上他找不到人寻仇,非要让桑落跟着上车。
“是你们郑董自己不自量力非要来招惹我的。”
俞宿露出非常公事公办的标准笑容:“一会我们会送桑总回去。”
简直是强盗,桑落坐上那辆车的时候想。
在车上,医生给了郑嘉琢两颗应急的药,郑嘉琢直接扔嘴里嚼碎咽下去,看得桑落都觉得苦。
“一会去郑董投资的私人医院,郑董胃一直不太好,这么喝酒恐怕是胃出血了。”
桑落无所事事地划着手机,心想这医生在跟谁说话呢。
而旁边的郑嘉琢微微仰起头,露出汗湿的鬓角。
后来到了郑嘉琢的私人医院,做了检查发现他的确是胃出血,桑落在通道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俞宿站在外面。
“跟你们郑董说,他欠我个人情,峰平的项目让他老实点。”
“会转告郑董的。”不近人情的特助点了点头。
后来郑嘉琢的确是没动峰平的项目,只是在接到这个项目不久之后挖走了桑正的项目组。
“这故事听着还挺玄幻。”桑落真心实意地说。
“对啊,我们都特别特别震惊!”
“是该震惊。”
桑落调好一杯干马天尼,递给旁边的客人,提醒他这酒度数有点高。
客人和他闲聊,说感觉十一月一过,怎么莱北越来越冷了。
对方接过酒的那一瞬间,桑落突然灵光一现。
十一月……
桑落突然想起来郑嘉琢在酒吧说的自己的手机密码。
为什么当时会感觉熟悉,是因为后面几位是郑嘉琢的生日,而完整的密码则是郑嘉琢十八岁的那一年生日的日期。

第44章 手机
桑落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几天很忙,他精神不太好,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没想到一拉开门,发现客厅灯光大亮,跟大白天似的。
“汪汪!”小雪一瘸一拐地跑过来冲他摇尾巴。
半夜回到家还有小狗迎接的感觉很好,桑落蹲下来摸摸小雪的头:“Goodboy。”
小雪冲他撒娇的身上的伤还没怎么好,看起来特别招人疼。
桑落被小狗迷得晕头转向,一时忽略了客厅的一片狼藉。
“回来了。”
桑落一抬头,看见郑嘉琢穿着睡衣站起来,下巴冒出一点青黑的胡茬,连头发都乱了。
“家里进贼了?”桑落抱上小雪,打量了一下客厅。
花瓶倒了,茶几上的饼干袋破了一个口,地上有莫名其妙的水渍,狗粮稀稀拉拉洒在地上……
自从郑嘉琢来了这里,他还从来没见过这里这么乱。
郑嘉琢看起来至少老了五岁,桑落嫌弃地问:“你不是说你能应付吗?”
怀里的小雪呜咽着撒娇,郑嘉琢一个眼神过去,小雪立马噤声,偏过头面向桑落,只留给郑嘉琢一个后脑勺。
“它太能闹腾,腿都瘸了还到处跑。”
鲜少能看到郑嘉琢都束手无措的模样,桑落忍俊不禁。
“得了,他才四个月大。”桑落把小雪抱回狗窝,郑嘉琢开始着手收拾一地狼籍。
等桑落洗完澡出来,客厅又恢复了以往的干净整洁。
“今天忙吗?”郑嘉琢随口问道,拿出床头柜的吹风机准备给他吹头发。
起初桑落很不习惯郑嘉琢做这些事,后来转念一想老天爷让他捡到郑嘉琢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于是后来也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桑落打了个哈欠:“不忙。”
在吹风机呼出的暖风中,桑落懒洋洋地微阖上眼。
吹了一会儿桑落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暖烘烘的,他正想开口叫停,就感觉吹风机的声音突然变远了一些,接着,郑嘉琢吻了上来。
郑嘉琢是典型的薄唇,舌头是湿湿热热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橙花气息。
桑落抬手掐住他的下巴,说话时气息打在郑嘉琢脸上:“偷袭啊?”
“今天也下了雪。”
桑落哼笑一声,摩挲着对方有点扎人的胡茬,和男人接吻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而且这个人还是郑嘉琢。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在接吻的时候看郑嘉琢的表情,郑嘉琢会露出那种脆弱的迷恋的表情,十分投入,万分沉醉,在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对郑嘉琢有着绝对的掌控感。
“明天刮,今天没来得及。”郑嘉琢嗓音沙哑,直勾勾地盯着他,桑落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落入郑嘉琢的圈套。
“唔。”桑落捏着他的下巴吻上去,撬开他的唇齿深入进去,湿热的舌滑入口中,尝到一点薄荷牙膏的气味。
郑嘉琢倒是很温顺,一只手搭在桑落的腰上,游刃有余地和他接吻。
热烈的吻仿佛卷走了空气,两人唇瓣分离的时候,还牵出一根暧昧的银丝。
桑落脑袋有点发空,没想到和郑嘉琢接吻的感觉这么……爽,也没想到他能这么投入,在与对方的舌头纠缠的时候,他完全忘记了两个人的过去。
“你……”桑落抹了下嘴角,才开口就顿住了。
“怎么?”郑嘉琢面色如常地问,如果不是桑落注意到他身体的变化,还真以为这人一片平静。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桑落有点不太适应,但是郑嘉琢的……实在是太显眼了。
“你这样睡得着吗?”几句话绕来绕去,桑落自暴自弃地移开眼,刚才掐着人下巴亲得昏天暗地,现在倒是纯情得耳尖都红了。
郑嘉琢轻笑一声:“这么害羞,以前我们没做过吗?”
桑落还记得郑嘉琢失忆之后的前两天就问过这个问题,当时他觉得郑嘉琢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倒反天罡胡言乱语,总之没一点别的心思。
但他和郑嘉琢同床共枕三个月,刚才还亲过,于是现在听这话,感受就截然不同了。
而且——
“当然,每次你都很爽。”当金主的承认这件事跟承认自己不行有什么区别?
桑落睁着眼睛说瞎话,郑嘉琢也不知道信没信,“嗯”了几声,听不出敷衍。
最后,郑嘉琢起身去浴室,留下一句:“你先睡。”
郑嘉琢又洗了个澡,桑落其实已经很疲倦了,刚才接吻的感觉很舒服,现在他觉得浑身上下轻飘飘的,按理来说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但是,他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时不时还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喘息,翻来覆去竟然越来越清醒,睡个屁,完全睡不着。
已经凌晨三点多钟,外面只有一点风声婻風,一派宁静,桑落躺在床上,听郑嘉琢在浴室。
郑嘉琢洗完之后出来,发现桑落还睁着眼,又起了调笑的心思:“看来是你睡不着啊先生。”
“再说滚去沙发上睡。”
郑嘉琢关了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说了句“晚安”。
桑落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后背贴上滚烫的胸膛。
“郑……”
身后的男人低沉地应了一声:“睡吧。”
然后桑落彻底陷入睡眠。
第二天桑落是被小雪闹醒的,他起床气大,以为是郑嘉琢,开口就想骂,结果脸颊被舔了一口,他伸手摸到一片毛茸茸,才发现是真的小狗,不是郑狗。
“小雪。”桑落摸了摸小狗的下巴。
小雪顺势倒在郑嘉琢的枕头上,大咧咧地睡下了,一人一狗都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直到郑嘉琢推开门进来。
小雪被他的推门声吓到,抖了一激灵,桑落也清醒过来,埋怨地看他:“你动作能不能轻点?”
郑嘉琢看着小黄狗霸占他的床,还顺带霸占了桑落,连卧室都不想进,就站在门口看着一人一狗赖床。
“今天你休息,你来带它。”
郑嘉琢简单扔下一句话,强忍着没把狗丢下床,关了门又出去了。
“什么烂脾气,”桑落一把搂住小雪,叮嘱它,“别管他。”
桑落绕进书房找到郑嘉琢的手机,一年过去了,郑嘉琢的手机没换,密码不知道换没。
想到那个密码,桑落有点疑惑,他还记得郑嘉琢不怎么喜欢过生日,而且完全也不像会用生日当做手机密码的人。
还有,郑嘉琢对于郑锦尧又了解多少呢?他信誓旦旦地对唐若鸿说郑嘉琢不是那样的人,但谁又能真正看透郑嘉琢呢?
桑落听见门外传来训狗的声音,微微叹了口气,他想,自己现在很难分清当时跟唐若鸿说那些话的时候,到底还像不像以前那样恨着郑嘉琢。
顺手把郑嘉琢的手机揣到家居服的兜里,一打开书房门,就看到郑嘉卓拿着狗粮在教训小雪。
“不能总吃零食。”郑嘉琢训狗的样子竟然和他以前谈生意一样一本正经。
小雪看起来很怕郑嘉琢,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桑落“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能看出来郑嘉琢挺直的脊背透露出来的紧张,小雪可看不出来,夹着尾巴以为郑嘉琢凶它。
“别吓它。”他接过狗粮,顺手像撸狗一样撸了下郑嘉琢的头发,把一本正经的男人搞得乱糟糟,然后去给小雪添粮了。
小狗吃得正香,两个大人也简单用完午饭。
桑落拿出手机递给郑嘉琢,后者挑了下眉,没有立刻去接。
“这是你的手机,”桑落默了一下,“出事以前。”
郑嘉琢这才接过,低头打量了一下,桑落则一直关注他的表情。
只见他表情如常,按亮了屏幕,锁屏是系统自带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141110,”桑落报出一串数字,“解锁。”
郑嘉琢听话照做,输入了这六个数字,屏幕一闪,果然解锁了。
桑落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松动了许多,把手机接过来,郑嘉琢一头雾水,问他这手机里有什么。
“没什么。”桑落随口答道,先点开了郑嘉琢的邮箱。
郑嘉琢就这样看着他查看手机里的信息,查看自己以前的隐私,好整以暇地问:“密码竟然是十年前我的生日,为什么?”
郑嘉琢邮箱里邮件特别多,桑落看得眼花缭乱,随意点开一个红点,发现是郑嘉琢的助理发过来的。
内容很简洁,询问郑嘉琢的位置和身体情况,桑落看了下日期,正是自己捡到郑嘉琢的第二天。
桑落不由得冷笑一声,回答着郑嘉琢的问题:“那得问你自己。”
心想看来郑嘉琢的下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俞宿这个人,一边给他发邮件,一边赶着去郑锦尧那里献殷勤,真是墙头草的典范了。
邮箱里没什么有效信息,有关远卓的邮件全部都要密钥才能打开,依桑落的经验,密钥多半是十位以上的不规则数字加字母排序,他就不指望失忆的郑嘉琢能回忆起来了。
要退出邮箱的时候,桑落注意到一封很特别的邮件,是一份房屋产权确认协议。
桑落仿佛心有预感一般点进去,点开附件的那份文件,好在这个文件开启不用密钥,加载了一会以后,屏幕上呈现出三页pdf。
他滑到最底下,看到熟悉的几个字眼。
“藤蔷苑”“郑嘉琢”“桑落”。
桑落手一抖,退出了这个界面,下意识抬眼,恰巧与郑嘉琢对视。
桑落很希望这双深邃的眼眸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什么时候他们签过一份有关藤蔷苑的协议?
【作者有话说】
桑落还没醒的时候,客厅——
小雪:(磨磨蹭蹭动了一下)
郑嘉琢:腿都瘸了,安分点
小狗好,郑狗坏

桑落僵硬地笑了一下,说没什么。
郑嘉琢看起来也不在乎他的动作,起身去找书来看,桑落把疑问压在心底,退出邮箱,又点开了郑嘉琢的微信。
这部手机看样子是工作手机,就连微信也是工作号,连桑落都加了这个微信的,果然没什么值得看的信息。
郑嘉琢防备心太高了,工作用的手机里面所有有关公司的文件和应用都二次加密过,桑落真的怀疑他自己能够记住这么多密码吗?
退到桌面的时候,桑落注意到桌面壁纸,是郑嘉琢大学的图书馆的照片,他盯着看了一会,最终还是熄屏。
下午桑落接到电话要去取西装,郑嘉琢要跟着一起。
最近因为莱北要办酒展,全国各地的酒商都来了不少,桑落不放心郑嘉琢和自己一起出去,担心会有从曼都那边过来的人认识他。
于是他自己出去取了西装,回来的时候接到秦笑羽的电话。
“桑总。”女孩的声音仍然充满着活力,有几分跳脱。
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桑落总觉得她这样子有点显年轻,虽然本来年龄就小,但桑落也不愿意别人说自己的助理不专业。
现在听起来,他倒是觉得还好,心里还有点佩服这姑娘时时刻刻都能保持对生活的热情。
“嗯,最近有什么情况吗?”这两个月稳定下来之后,桑落便不再藏着掖着只用邮箱与助理交流,总之除了郑嘉琢不会有人成天盯着他。
秦笑羽那边传来细微的点击鼠标的声音:“上次跟您说的藤蔷苑那套房子,我前段时间也去看过了,正好碰上家政公司的人进去做清洁呢。”
“家政?谁请的?”
“我问过了,他们一开始不肯说,要保护顾客隐私,但是里面有个人竟然是我做兼职认识的朋友,我就打听了一下,她说是一个姓俞的先生。”
桑落一惊:“是俞宿。”
秦笑羽愣了下,才想起俞宿是郑嘉琢的特助。
“应该是吧,不过这套房子现在也没在郑嘉琢名下,郑嘉琢还失踪了,不知道为什么俞助会派人过来收拾。”
秦笑羽疑惑的声音传来,桑落被她一说,也觉得蹊跷,而且俞宿现在跟着郑锦尧,为什么还会处理郑嘉琢的事。
“郑锦尧很重视俞宿?我看见他出席的好几个会议都带着。”
“对,俞宿还跟着他去山上住过一段时间,以前俞宿跟着郑嘉琢的时候他们俩都没这交情。”
桑落压下疑惑,询问起秦笑羽的近况:“你最近怎么样?”
“啊?哦,我啊,我最近挺好的,谢谢桑总关心。”秦笑羽习惯自家老板说话的调性,被突然关心一把,还有点不适应。
桑落拉开西装店的门,说道:“最近辛苦你了,我明年会回曼都,不过肯定不如以前了。”
秦笑羽乐呵呵地说:“没关系呀老板。”
正好有客人过来,秦笑羽跟桑落请示后就挂了电话,进来的客人戴着眼镜,穿着深灰色的西装,面容冷静,模样俊秀。
“两杯意式浓缩。”男人开口,一只手拎着公文包,另外一只手放在玻璃柜上,扣了两下。
秦笑羽应了一声,把小票递过去的时候一抬头,与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对视。
郑锦尧很重视俞宿?我看他好几次都带着……
刚才桑落说的话在耳边响起,秦笑羽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小票。
“谢谢。”俞宿接过小票,随意一折,然后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
秦笑羽做咖啡的时候余光偷偷打量着这位服务过郑家三位董事长的特助,只可惜对方面如止水,冷静自持,看不出什么。
“先生,”秦笑羽挂上职业化的微笑,“您的咖啡。”
俞宿微微一愣,然后莞尔,接过纸袋,走的时候留下一句:“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
这下换成秦笑羽愣住,为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感到一丝惊讶。
还没等她作出反应,俞宿就拎着纸袋走出了咖啡店,只留下一个背影。
秦笑羽回过神来,擦拭着台面,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银行发来的消息。
有一个账户给她转了一笔钱,几乎是咖啡店三个月的工资,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转过来的。
另一边,桑落收起手机,在店里试穿那套蓝灰色的西装,衣服挺合身,就是桑落看着镜子里的人有点陌生。
这么算来,他也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穿过正装了,桑落换下衣服让店主包起来,去签账单。
拎着西装回到平安路,桑落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
他顺势靠在小卖部的墙边,掏出手机假装看,余光扫了一遍这周围的环境。
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桑落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总觉得这周围有什么人在找着什么。
桑落不知道有什么人在暗处盯上了他,或者是郑嘉琢。
不管哪一种,都让他感到一种危机感。
回到家看到郑嘉琢还好生坐着,桑落松了口气,一人一狗很和谐地占据了沙发的两头。
“这么快就回来了?”郑嘉琢面前还摆了一袋糖炒栗子,他提前挑出一些把壳剥了,放在一个保温的碗里面。
桑落把装着西装的袋子顺手放到橱柜上,看着玄关边换下来的鞋,问道:“你刚才出门了?”
“嗯,出去扔垃圾,看到卖糖炒栗子的。”旁边的小雪要蹭过来拨弄栗子壳,郑嘉琢把栗子壳扫进垃圾桶,在小狗的爪子快要碰到自己的手之前迅速收回了手。
他见桑落神情并不轻松,又捏了捏他的肩,说:“出什么事了?你很紧张。”
紧绷的肌肉被郑嘉琢一按,放松了不少,桑落扯了个勉强的笑容,突然对郑嘉琢说:“最近别去花店了,外面太冷,少出门。”
郑嘉琢没问为什么,干脆地说好。
“有什么你可以跟我说。”
桑落往嘴里扔了一颗剥好的栗子,栗子软糯香甜,带着一股焦甜味道。
“知道。”
到底是谁在这附近徘徊?是来找郑嘉琢的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桑落心里有很多疑问,他还不知道怎么去解答,临近酒展,莱北来了太多人,他也忙起来,除了不让郑嘉琢出门,他想不到其他方法。
可能是因为骨折还没痊愈的小雪,可能是因为下雪天郑嘉琢的两个吻,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带回来的一束腊梅还没有凋零……一向洒脱的桑落现在竟然也生出几分顾虑来,他说不清这种顾虑来自于哪里,他也压根过不惯莱北的这种普通生活,但他就是莫名担心,甚至于害怕这种生活被打破。

酒展连着举办三天,正好赶上元旦节。
与以前在曼都的时候当甩手少爷不一样,现在桑落自己当小老板,笔笔生意都得自己去谈,这样的展览会也都要亲力亲为。他也因此结识了几个酒商,有西北来的,也有本地的。
一种莫名的心理让他并不想去接触来自曼都的人,听到熟悉的口音他也不会抬头,这种微妙的心情很奇怪,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而且这几天都有点睡不好,总觉得酒展会出什么事。
郑嘉琢早就已经察觉他的不对劲,但是他问桑落也不会说,只好温顺地待在他的身边,他们空下来会一起去周围的公园遛狗,桑落在和小狗玩的时候显得没有那么心事重重,这几天太忙,郑嘉琢怕他太累,主动提出让他在家里休息,自己独自一人出去遛狗。
桑落听了,没什么反应,捧着一杯苹果红茶在喝,有点出神的模样,反应过来之后说:“行啊,你别怕就行。”
郑嘉琢笑了笑,现在小雪腿也好得差不多了,特别活泼一天到晚闲不住,桑落在家的时候是个惯会撒泼的调皮小狗,但如果家里只有郑嘉琢,它会变成一只听话的小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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