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朝好奸臣重生三次!by清风匝地有声

作者:清风匝地有声  录入:12-04

严孤山温柔地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郑长忆猛然间从严孤山的怀抱中挣脱,身体坐得笔直,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膝盖,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挣扎。他闭上眼睛,试图将脑海中那些散落的记忆碎片重新拼凑起来,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些关键的画面总是如同镜花水月,触不可及。
“你十四岁……那我那年十九,初冬……”郑长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试探性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严孤山,仿佛在寻找一丝确切的线索。他心中充满了疑惑,那段被提及的往事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却又被厚重的迷雾所笼罩。“那我当时在翰林院任职?”
严孤山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长忆。你当时毫不犹豫地跳入冰冷的湖水中,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拖上岸。我们两人的衣服都被湖水浸透,冷得直打哆嗦。你把外袍脱下来,里面的衣服上还挂着翰林院的腰牌。”
他拉着郑长忆的手:“长忆,你那会儿手都冻僵了,还要去捡柴火,拿湿了的打火石生火。你当时看到行宫的人追来,立刻头也不回地跑走了。你边跑还边回头叮嘱我,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见过你。”
郑长忆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他不敢相信,那样英勇无畏的举动竟然是自己所为。他试探性地问道:“翰林院里那么多人,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我呢?”
严孤山笑了笑,盘起腿来,更加认真地看向郑长忆:“我被带回去喝了几日姜汤后身体痊愈,我就想着去翰林院亲自谢谢我的救命恩人。正好那日父皇叫我进宫问话,我出宫后特意假借父皇的名义去翰林院去找那日仓促一面的人。我在典簿厅与待诏厅却怎么着也找不到那人,只看得角落里有个无人的空位。我便向主簿询问那位学士的去向,他说此人姓郑名鹤,已经称病数日了。”
郑长忆听着严孤山的讲述,心中思绪翻涌。他恍然大悟,原来银铃提起的他跳过湖的事情,以及重生后调查太子和自己的交集时,发现他曾经莫名找过自己,竟然就是这段他几乎遗忘的往事。
他故意嗔怪道:“你年轻力壮,喝点姜汤就好了。可我就不一样了,银铃说我高烧不退,肯定是那几天卧病在床,告假没去翰林院,所以才错过了。”
“我那时冥冥之中便觉得我的救命恩人是你,只是后来被看管的更严,被囚在行宫一年后,草草加封太子送往东海。” 严孤山满眼深情,轻轻伸手盖在郑长忆的手背上,“今年初春,我战胜而归,在早朝上遥遥一见,便知多年的猜测并无偏差。”
郑长忆的双手被严孤山握住,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眨着眼睛认真问道:“所以你来找我结盟也是蓄谋已久?”

第71章 相知何用早,怀抱即依然
严孤山闻言,动作轻柔却坚定地将郑长忆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那里,是他心脏所在的位置,每一次有力的跳动都像是对郑长忆最深沉的爱意与承诺的宣告。
他的目光深邃而炽热,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郑长忆的灵魂深处:“是蓄谋已久,长忆,这颗心因你相救才能继续跳动六年,从你舍身相救的那一刻我便知你的善心,所以我回京后,旁人说你奸邪作恶,我一概不信,我只信我的心。”
严孤山微微低头,让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郑长忆的手背上:“前半生是母亲给了我生命,后半生是长忆给我生命。从前的承诺一一作数,长忆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一言相期,死不之悔。” 严孤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誓言,让郑长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感动。
郑长忆手指微微颤抖,心中却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感觉这个承诺已经远超君臣之情,甚至远超爱情了。
他害怕严孤山会得知他隐秘的身份和饱受屈辱与折磨的黑暗岁月。
他试探性地问道:“我从前的事,你都知道了?”
严孤山闻言,轻轻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疼惜与理解。他回想起那日去北围时,自己向李源打听郑长忆过往的情景。他深知,这段往事对郑长忆来说是多么沉重,因此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日去北围,我向李大人打听了关于你的往事。”
郑长忆见状,心中一紧,他害怕严孤山会因为自己的过去而对自己产生偏见或嫌弃。他紧紧抓住严孤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李源跟你说了什么?”
严孤山心中不忍,他深知这段往事对郑长忆的伤害有多深。他犹豫片刻,还是简要说了一些李源所透露的内容。郑长忆听后,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抬眼望向严孤山:“他只说了这些?”
严孤山以为郑长忆是在埋怨李源多嘴,连忙解释道:“是的,长忆,他只说了这些,你别太怪李源,是我开口问的。他也说了,这些话他从未对旁人说过。
他提到你从前的生活确实很艰难,只是你现在的一些行为与他所秉持的道心有所不同渐渐有些疏远了。
前几日我们议事时,他还特意提起陛下对你的态度过于苛刻,认为你可能也在仰仗皇帝的权势中过得并不顺畅。他甚至反思自己从前对你的言语可能有些过于激烈了......”
严孤山停顿了一下, “其他的,他并未多言。长忆,我绝不会骗你,若是他所说有虚假,我定然不会再与他同盟……”
他停顿的那一刻,仿佛连时间都为之静止,等待着更深的情感流露。
而郑长忆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轻松,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笑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李源所言句句是真,殿下不用担心,我了解他的为人。”
郑长忆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洞察与理解。
他深知李源的底线与原则,那些李源所不齿的肮脏事,他也不会往外说。这是对彼此的尊重,也是对过往的一种默契的封存。
郑长忆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严孤山了,才会这么在意对方是否知道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应该去查清楚的,他应该知道自己所有的底细的,无论是出于君臣、盟友、还是恋人。
但郑长忆本能上不想让他知道,他曾不止一次庆幸,或许是东海的水军部队里军纪严明,行宫里的成长环境过于健康。太子对这种扭曲的情爱肮脏事非常不敏感,旁人几个眼神就能猜出的隐情,他还并不晓得。
他如今知道严孤山爱自己并非一时兴起,却无法确保严孤山知道那些事后,还会这么深爱自己这个破抹布似的烂人吗?
他不敢去想,逃避似的伸手抱住他的脖颈。
严孤山轻拍着他的背:“对不起,长忆,我当时只是想多听听你的事,你若是介意我知晓,那我便再也不听那些往事。”
郑长忆的回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依赖,他闷闷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殿下,我好累啊,我想回客栈。”
严孤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托住他的腿弯,另一只手稳稳扶住他的腰将郑长忆整个人温柔地托起,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郑长忆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声惊呼了一声,随即身体便悬空而起,被严孤山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来稳住自己,却不慎让严孤山刚刚为他披上的黑色斗篷滑落。
严孤山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将斗篷稳稳接住,同时笑道:“郑大人拿好。”
郑长忆的耳根瞬间红透了,他不得不承认,严孤山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话语,让他有些心动不已。严孤山的五官本就深邃立体,浓眉大眼之下藏着无尽的深情,此刻笑起来更是眉眼如画。
郑长忆红着脸,将斗篷紧紧抱在怀里,脸颊上几乎要冒出热气来。
严孤山见状,心情大好。他向不远处的两匹马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那马儿仿佛听懂了他的召唤,立刻起身跑来,显得异常驯服与忠诚。严孤山低头看着郑长忆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他故意逗他道:“长忆,怎么了?”
郑长忆闻言,更加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慌乱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试图掩饰自己的羞涩与慌张,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我的……新衣服好看吗?”
严孤山被郑长忆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逗乐了,他噗嗤一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般洗涤着人的心灵。
他没有直接回答郑长忆的问题,而是低了低头,示意他看向自己的衣裳。郑长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严孤山一身黑色骑装,胸前的衣襟被自己刚才的不安中扯得有些凌乱,可仔细一看,那衣服除了颜色,那款式、花纹不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吗!
这一发现让郑长忆的脸更红了,他感到一股热浪从心底涌上脸颊,几乎要让他窒息。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试图从严孤山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严孤山的怀抱却如同铁箍一般,将他紧紧锁住。
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不是有意选……不对,我,金环没告诉我那家裁缝还给皇室做过衣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严孤山听出了郑长忆话中的慌乱与无措,他笑得更加开心了。
他手上的力道稍微加大了些,故意颠了颠怀中的郑长忆,让他更加稳当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我知道,这是心有灵犀。”

郑长忆满脸通红的用力捶了他一下:“殿下!”
严孤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逗乐了,感觉他的力度跟小动物用嘴筒拱人似的,嘴角上扬的弧度久久未能平复。他低头看着郑长忆,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但更多的是对他的疼爱与珍惜。
郑长忆心中暗自腹诽,自己活了三辈子了,历经风霜,如今竟被一个刚及冠的少年如此轻松地逗弄得手足无措,真是颜面尽失。他低头抱着严孤山的披风,声音细若蚊蚋:“这里离客栈还有段路程,殿下,您还是放我下来吧,我们骑马过去会快些。”
严孤山闻言,低头深深看了郑长忆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轻轻挑眉,似乎是看穿了郑长忆的心思:“长忆,你许久未曾骑马,方才行走间是否已觉腿部不适?怕是有些磨伤了。”
郑长忆闻言,心中一暖,同时也感到大腿处隐隐传来的酸痛感,他微微蹙眉,小声回应:“确实如此,只是……这样若被客栈的人看见,恐怕……”他的话语未尽,但言下之意已十分明显。在大齐,禁断袖之恋,这样的亲密举动若是传扬出去,对他们两人都将是不小的麻烦。
严孤山自然明白郑长忆的担忧,他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对郑长忆的理解与宠溺。“放心,长忆。我自有安排。”他顺着郑长忆的意思说道,“等快到了客栈,我就把你放下来,你牵着马独自进去,这样既不会引人注意,又能保证你的安全。”
郑长忆抬眼望向严孤山,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殿下呢?”
严孤山见状,笑眼弯弯,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舍不得我离开?
郑长忆赶紧收回眼神,不敢与严孤山那炽热的目光相对。
严孤山见状,笑声更加爽朗:“长忆,你落脚的那处客栈里,其实都是我的线人和旧部。掌柜那儿有药酒和清火解毒的药膏,治皮肤擦伤最有功效,你去跟他提,他一定会给。”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郑长忆的反应。
郑长忆闻言,震惊程度不亚于听宋恕说自己武林盟少主。
“那我岂不是每一次来那里落脚,你都知道?”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严孤山笑着歪了歪头,那表情既调皮又认真,默认了他的疑问。
郑长忆惊呼一声,眼中闪烁着惊讶与好奇:“你还有多少手段是我不知道的!”
严孤山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从东海军营带来的一些旧部。我本想给他们在京城安排个好前途,可不曾想陛下还是这么厌恶我,只草草嘉奖了几个功劳极大的为御林军部将,其他的只封赏了一点银钱。是我把他们带回来的,我得对他们负责。有些自愿做了我的影卫,时刻保护我的安全;有些则想安度余生,我就在京郊给他们找了份活计,既能让他们自给自足,也能在关键时刻暗中相助。”
郑长忆的眉头轻轻蹙起,声音闷闷的耍脾气:“现在看来,我是一只自以为聪明的蠢狐狸,早就被你的天罗地网困住了还不曾察觉。”
严孤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轻轻地将郑长忆的身体在怀中颠了颠,仿佛是在安抚一颗不安的心。他低下头,靠近郑长忆的耳畔,用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哪里是什么天罗地网,不过是我想方设法,让你在我的视线里多留片刻的拙劣手段罢了。长忆那么聪明,不过是只顾着帮我觅食,忘了看脚下了。放心,我为你布下的每一处‘陷阱’,都是为了让你走都更加稳妥。”
郑长忆瞪了严孤山一眼:“你的这些聪明才智都用到捕获我上了?” 话语间,他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掩饰自己内心的微妙变化。
严孤山见状,连忙正色摇头,眼中满是温柔与认真:“只是玩笑,长忆放心,这些线人下属我都安排在了京郊几处关口附近,准备逐步向京城中心、也就是皇宫暗中部署。”
郑长忆凝视着严孤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这么聪明又有主意,还总来找我又是结盟又是议事的,难道只是为了叙旧?”
严孤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真诚:“长忆,你明知我并非此意。我从前对你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从无虚假。你深谙皇宫与朝堂的复杂与微妙,你的见解和判断对我而言至关重要。再者,我虽在外漂泊数年,历经风雨,但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廷中,能够真正让我信赖,愿意与之并肩作战的,唯有你一人而已。”
郑长忆心中虽感喜悦,嘴角却故意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轻声嘟囔道:“哼,又是这些花言巧语,哄得人心花怒放。”
严孤山闻言,非但不恼,反而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宠溺与无奈。他的目光越过郑长忆,落在了不远处客栈外挂着的灯笼上,那柔和的灯光映照在他温柔的眼眸中,增添了几分暖意。
他轻轻地将怀中的郑长忆放下,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扶住他,动作中透露出不言而喻的关怀与呵护。
郑长忆感受到这份细腻,心中一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严孤山结实的手臂,关切地问道:“这一路殿下定是累坏了吧?”
严孤山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的笑意更甚,他笑嘻嘻地回答道:“不累,长忆你如此轻盈,仿佛一阵风就能带走,哪里会累呢?不过,时间久了,这手臂倒是有点酸.......”
郑长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故意撒开严孤山的手,转身去牵自己的马匹,留下一句:“想得美。”
严孤山见状,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小心地说:“那,那长忆你叫我一声,就当作是奖赏,如何?”
郑长忆心中明了他的小心思,故意回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缓缓道:“好啊,太、子、殿、下。”
严孤山听到这个称呼,虽有点小失望,但随即满足的笑容满面。他放慢了脚步,跟在郑长忆身后。
郑长忆见他不再跟着,似是要远远目送自己过去。他心中一动,停下脚步,转身等他靠近,然后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轻轻唤了一声:“孤山。”
严孤山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郑长忆抬眼看他,险些陷进那满是爱意的眼眸中。
郑长忆眼中略过一丝不舍,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坚定:“孤山,我先回去了,等我回京,忙完家事就与你约见。”

第73章 梦吉则凶,梦凶则吉
郑长忆带着一脸藏不住的笑意走进客栈,步伐轻快,心情显然极佳。银环在前厅的角落里,以手作枕,浅眠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公子的归来,眉头轻轻舒展。郑长忆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银铃,起来回房睡吧,夜深了。”
银铃迷迷糊糊中睁开眼,见到公子一脸笑意,立刻精神了几分:“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郑长忆点头,眼神中满是温柔:“嗯,你快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明早可以多睡会儿,我们不急着赶路。”
银铃应了一声,虽然还有几分困倦,但看到公子如此高兴,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郑长忆目送银铃上楼后,转身走向里屋。掌柜正在那里埋头算账,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是郑长忆,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笑容满面地打招呼:“郑大人,这么晚还没休息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郑长忆笑着回应:“掌柜的,想问你这儿有没有擦伤药?”掌柜一听,立刻从柜台下翻出一瓶药膏和一小壶药酒:“有有有,大人稍等,我这就给您拿。”
郑长忆接过药膏和药酒,正欲掏钱,却被掌柜连忙摆手阻止:“大人,您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了,这点小伤药哪能让您破费?快收起来吧。”
郑长忆见状,只好作罢,他道了声谢,便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简单却温馨的床铺,以及那静静放置在角落的一桶热水,那是银铃特意为他准备的。
郑长忆缓缓解下身上的衣物,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解脱与轻松。他简单地用湿布擦拭着身体,当触碰到大腿内侧时,不禁微微蹙眉。
那里,马鞍的摩擦已经将皮肤被磨得破皮流血,红肿不堪,他低下头,仔细地看着那道伤口,血肉模糊之中,血痂已经开始凝结,将原本大腿上那丑陋的刺青完全掩盖。
可能是因为心情好,他完全不觉得疼,水流冲刷过伤口,带走了一丝丝的血迹与污垢。他拿起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药膏的清凉感瞬间渗透肌肤。
处理完伤口后,他向后仰去,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月光透过客栈薄薄的窗纸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那略显苍白的肌肤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光影斑驳,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着严孤山抱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情景,那份温暖与呵护仿佛还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摆弄着自己散落的长发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严孤山身上安神香的味道。
他呆呆地躺在那儿,任由思绪纷飞。然而,在这份幸福与安宁之中,他的理性并未完全沉睡。
那桩烂婚事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彻底放松。但是今天他太高兴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他不想让这些烦心事破坏了自己此刻的心情,于是选择将它们暂时搁置一旁。
他随手扯了条被子搭在身上,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随着月色一起飘远。在这宁静的夜晚里,他不再为过去的伤痛而耿耿于怀也不再为未来的未知而担忧恐惧。他只想珍惜眼前的一切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与安宁。渐渐地他进入了梦乡。
他难得没有做噩梦,甚至可以说是个好梦。
他梦见严孤山说要带自己去东海,说那边没有烦恼。郑长忆没去过除了家乡和京城之外的地方,他想象不到严孤山说的风景如画的东海是什么样子,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茫茫大海、水下龙宫。
他其实有点怕下水,但严孤山认真的说,那里没有算计,没有勾心斗角,看不到京城里的豺狼虎豹,郑长忆就下意识的把手递给他,跟他走了。
他甚至在梦里胡乱的想象自己为了下东海,悄悄把腿变成了尾巴,严孤山见了笑问自己,那上岸怎么办?
而自己连连摇头:不回去了。
严孤山听后没有多说什么,一转身把自己的腿也变成了长长的尾巴,不过他的尾巴更像是龙尾。
郑长忆哇了一声围着他游着转圈,说对啊,你是太子,是龙子,正好东海有龙宫!你在这里称帝!我辅佐你,好不好!
严孤山看着他只是笑,无论说什么都点头。
郑长忆感觉自己快乐的像是在做梦。
人在在梦中想到“梦”这个字眼时,就离猛然惊醒不远了。

第74章 到京忘家,归家忘京
郑长忆策马缓缓驶入京城,晨曦洒在他的肩头,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街巷间人声鼎沸,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成一片。
他没有直接回家,他让银铃先一步回家,叫金环拿自己的官服到少府寺找自己。
不久,金环抱着官服,穿过少府寺的长廊,来到了正堂后的书房。书房内,一切如旧,书卷堆叠,墨香四溢,窗外竹影婆娑,与室内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
郑长忆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大块茶饼,那是宋恕未及饮尽留下的。他轻轻掰下一点,放入紫砂壶中,沸水注入的瞬间,茶香四溢,清新而又不失醇厚,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让人心旷神怡。
郑长忆轻啜一口,闭目细品,心中暗自赞叹,这茶的味道,与在奉山时的相差无几,清心醒神,令人回味无穷。他心中暗想,回头定要向宋恕再讨要几块,以解日后茶瘾。
“公子,您先换了这身便服,换上官服吧。”金环的声音温和而恭敬,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郑长忆站起身,任由金环细心地服侍他更衣,他随口问道:“这几日,父亲一直都在家中吧。”
金环闻言,脸色微微一黯,但还是如实答道:“老爷这几日确实未曾离开郑府,只是……他老人家似乎心有不甘,几次提及外出赴宴之事,都被我们拦下了。老爷他……似乎对您的安排有些不满。”说到这里,金环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郑长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父亲行为的不屑,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在京城都不怎么宴会来往,他能有什么邀约?”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他有在府里说什么吗?”
金环叹了口气,他知道公子对老爷的言辞早已有所预料,但还是不得不据实以告:“公子您知道老爷的脾气,他老人家一向心直口快,藏不住话。您走后第二天,他就坐不住了,在府里逢人便说您这样把他关起来是不孝,说自己把您养那么大不知感恩什么……”说到这里,金环的声音不禁低了下去,他不敢看公子的眼睛,生怕触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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