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朝好奸臣重生三次!by清风匝地有声

作者:清风匝地有声  录入:12-04

“嗯,算是吧。那日我去面圣,被周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皇上好像是听烦了,就让她回去,说补偿我,让我代替他去给太傅送贺礼。然后就随手把从北围带来的狼皮给我了,但我瞧着那狼皮有破损,品质也很一般,估计是他自己打猎得的。我想着这一件实在寒颤,又添了两斛东海的珍珠一起送去。”
郑长忆听到哈哈大笑:“你爹真是抠死了,我每天帮他赚的盆满钵满,他一半拿给那些来路不明的道士仙人炼丹,一半留着自己天天数着玩,连送礼都要别人掏腰包做人情。”
“好好,别笑了,纱布要裹不上了。” 严孤山笑着按住他,“要我说,我爹干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让你来当内奸,来监视我,这和让老鼠守米有什么区别?”
“哎!我也是这么跟金环说的!”
严孤山笑着把他的衣裳拉下来,把被子盖上,轻轻拍拍他的屁股,“好了,早些歇息,别熬坏了身子。”
郑长忆掀开被子一角,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夜深霜寒,殿下现在就要回去吗?”
严孤山见状,心中不禁一软。他深知自己身为太子,行事需得谨慎,不可轻易留下任何把柄。但面对郑长忆那双充满恳求的眼睛,他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拒绝。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陪陪这个让他又爱又怜的人。“罢了,我就再陪你一会儿吧。”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妥协。
郑长忆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爬到床里面,从一堆枕头中找出一个较为柔软的,轻轻地放在严孤山的头下:“殿下,您今晚就睡这儿吧,明早再回去也不迟。”
严孤山看着郑长忆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郑长忆的请求。随后,他缓缓躺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郑长忆,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在心间。
郑长忆见状,也悄悄地将自己的枕头往里面拉了拉,为严孤山腾出更多的空间。而那枚散发着淡淡安神香的荷包,不经意间露出。
严孤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荷包吸引,他伸手轻轻拾起,指尖摩挲过那细腻的布料。郑长忆见状,也顺势依偎在严孤山的肩头,两人一同借着摇曳的烛火,细细观赏荷包上的刺绣图案。
“这是殿下的母亲做的吗?”郑长忆的声音温柔而低沉。
严孤山轻轻点头,目光中闪过一抹温柔与怀念。他轻轻抚摸着荷包上的针脚,仿佛能透过这细腻的织物,感受到母亲那温暖而慈爱的手。
他轻声说道:“这香包里的香料似乎快要用尽了,改日你若有暇,便随我一同去东宫,我再给你一些新的香料。”他的语气中满是对郑长忆的关怀与宠溺。
郑长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轻声道:“好。”随后,他接过荷包,轻轻翻开荷包内部的夹层,露出里面精心绣制的图案,那是一朵洁白无瑕的小花与几片青翠欲滴的竹叶,相互映衬,显得格外雅致。
“殿下,这荷包里绣着的白色小花和竹叶,不知有何寓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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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孤山凝视着荷包上的图案,缓缓说道:“那是竹子开的花和竹叶,我母后说,竹花开一次为一周期,有周而往复、轮回生生不息之意,竹叶自然是长寿安宁、君子傲骨之意。二者结合,应该是希望我有始有终的秉持气节。”
郑长忆听完这话,有些怔住,周而往复、生命轮回。自己本是重生之人,对这一切的轮回与变迁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
严孤山看他面色不好,问:“怎么了?可是压着腰伤了?”
然而,他并未将这份秘密透露给严孤山,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先皇后对殿下您真是用心良苦,每一针每一线都寄托了她对您的期许与爱意。”
严孤山闻言,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母后在崩逝之前,曾语重心长地叮嘱我,不要去争夺那储君之位,只求我能明哲保身,照顾好妹妹,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她希望我能够远离宫廷的纷争与杀戮,过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说到这里,严孤山的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无奈与自嘲:“可是,时局造化弄人,我本以为自己能够遵从母后的遗愿,远离是非之地。然而,命运却偏偏将我卷入了这场权力的漩涡之中。我被软禁于行宫数年之久,本以为此生再无出头之日,却不料最终竟然白得了个太子的身份。”
说到这里,严孤山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 “若是母后在天之灵,看到我如今这般杀人放火的所作所为,她恐怕会对我失望透顶吧。”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
郑长忆见状,连忙伸出手去握住严孤山的手,给予他温暖与安慰。“殿下不必如此自责,”他轻声说道,“殿下您也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好太子,一个能够造福百姓、安定天下的好太子。我相信,先皇后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会理解您的苦衷。”
严把郑长忆的手轻轻捧在手心,目光中满是温柔与感激,他压低声音,仿佛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谢谢你,长忆。”
郑长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折腾了一整日,心情如同过山车般大起大落,此刻终于卸下防备,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轻声呢喃:“殿下,我们歇息吧。”
严孤山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将郑长忆搂入怀中,两人紧紧相依,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髓。
二人结识自孩童时代起,便未曾有过如此亲密无间的相拥而眠,此刻,在这安神香袅袅的熏染下,屋外雪花纷飞,为这静谧的夜晚平添了几分温馨与安宁。他们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只愿时光能在此刻停留。
然而,次日天还未完全亮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坠地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将严孤山从梦中惊醒。他目光中闪过一丝警觉,随即又迅速恢复平静。这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府邸,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悄声从床上下来,动作轻盈,生怕惊扰了怀中的郑长忆。
他穿上衣裳,走出屋子,只见夜色尚未完全退去,雪花依旧在空中飘洒,而金环也已闻声惊醒,正站在门外。
金环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殿下怎么这么早醒了?我去给您拿件大氅披上,外面冷。”
严孤山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转而询问起刚刚那阵声音的来源。
金环解释道:“殿下放心,没什么大事,只是后廊上的竹子被积雪压断了。”

第106章 车马满城原上去,岂知惆怅有闲人
在皇权的微妙平衡中,太子终是凭借一番巧妙周旋,从父皇那里争取到了对科举舞弊案的有限处置权,竟然真的和刑部侍郎李源大刀阔斧的开始清算科举案的事。
那些曾以为能靠银钱铺就仕途的官员们,此刻无不人心惶惶,却又在不久后发现,所谓的清算不过是场虚张声势的戏码。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雷声大雨点小。
太子严孤山以雷霆之势开局,最终却以春风化雨之姿收场,大肆抄府抓人,实则暗中留有余地,不仅未伤及根本,反而让那些在边缘游走的官员们感激涕零,欠下了他一份份沉甸甸的人情。
如此一番操作下来,科举舞弊案虽未得到彻底的根除,但至少在表面上得到了平息。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官员们,也在太子的恩威并施下收敛了锋芒,整个朝廷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日雪停,东宫传出消息,太子严孤山偶得一批珍稀好茶,色泽翠绿,香气袭人,据说是前朝贡品,世间罕见。
太子听说郑寺卿喜欢,正经的下帖子请郑长忆去东宫品茶,又邀请李源作陪。
李源可能是怕郑长忆一个人去东宫不自在,大清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李源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郑府。
他轻车熟路地穿过庭院,直奔郑长忆的卧室而去。此时,郑长忆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只见眼前人影晃动,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已站在床边,正是李源。
郑长忆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睡意全无,他瞪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源,仿佛在看一个不速之客。他指了指李源,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金环,一脸困惑地质问道:“谁把他放进来的?”
李源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郑长忆的脾性,便耐着性子解释道:“快起来吧祖宗,你第一次去东宫,不得早点去以表尊重吗?”
郑长忆闻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源,这人第一次去东宫还是大半夜碾过去的呢。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可是太子下的帖子说是巳时啊...”
然而,李源却仿佛没有听到郑长忆的抱怨一般,他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衣服,直接给郑长忆套了上去,一边套还一边念叨着:“赶紧穿上,听说你把腰摔断了,走路都不利索,而且雪后马车行驶的慢....”
郑长忆的耳朵几乎要被李源那滔滔不绝的唠叨填满,他感到一阵头疼,连忙挥手示意金环将李源引领至外殿,自己在屋内享受片刻的宁静。
他慢条斯理地开始更衣,精挑细选的新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今日毕竟是头一遭去东宫,不可能只见严孤山一个人,明晃晃的穿同款式总归不太好。可俩人正值热恋,都觉得私下里的耳鬓厮磨远没有大庭广众之下暗送秋波来的刺激。
太子早几天前就跟郑长忆一块选是佩戴同样的环佩还是同样的荷包,俩人兴致勃勃的讨论到午夜最终敲定,还把守夜的金环叫过来点评。
金环看着他俩给对方打的璎珞扣,郑长忆荷包上的还凑合,太子荷包上的那个松松垮垮感觉走不出几步就要松散。
金环表情复杂的反复确认他俩折腾半天就想出来这么个绝妙的破主意、以及他俩编的那玩意是同心结。
“挺好的,至少挺隐晦的。”金环艰难地夸赞道。“真的很难看出二位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兴高采烈的俩人,感觉一阵牙酸。
谈情说爱可能真的会让人变傻。
而且会传染。
郑长忆这次赴宴的准备比上回去奉山更甚,那荷包等太子走后就解下来仔细放好,就差没供起来,金环今早才有触碰的权利。
郑长忆穿戴整齐,照了好几遍镜子才步入外殿,清新的空气与淡淡的粥香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李源见郑长忆坐在桌边,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随即笑道:“你竟也吃上早膳了?倒是难得。”
郑长忆闻言,闷闷地“嗯”了一声,道:“是啊,听你的,开始养生了。不然还没享福人就死了,太可惜。”
李源闻言,当他是终于想通了,突然想起前几日郑长忆突然吐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让他心有余悸。他刚想开口询问郑长忆的身体状况,却只见郑长忆已经一脸不耐地招呼下人给他也准备一份早膳。
李源连忙摆手说自己已经吃过,但郑长忆却执意要求:“再吃一份吧,堵住你的嘴,省得你一天到晚担心个不停。”
李源无奈,只好应承下来。
郑长忆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原本打算稍微早去半个时辰,给严孤山一个惊喜,再享受一番二人世界的甜蜜与缠绵。
结果他忘了李源这货是个恨不得能提前两个时辰赴宴的奇葩,如今看来,这个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二人乘马车到了东宫,马车缓缓停在东宫门前,车轮与石板路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郑长忆与李源相继下车,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会面。此时,太子严孤山已经得到了通报,他身着一袭精致的便服,站在东宫门口,显得格外俊朗非凡。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更添了几分威严与尊贵。
金环一眼就看见太子腰间荷包下的璎珞居然还是那晚松垮的样子,感觉这位更是重量级,估计当晚都是捧着荷包跑回宫的。再看看自家公子,得,脸上的笑都快藏不住了。
郑长忆上前几步,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清朗而有力:“微臣郑长忆,参见太子殿下。”严孤山微微一笑,伸手虚扶了一把,道:“郑卿不必多礼,快请起。今日能得你与李大人共聚,孤甚感欣慰。”
严孤山举止得体的引二人进去,只是在李源转身时,二人皆是忍不住相视一笑,心痒难耐。
严孤山微笑着引领郑长忆穿梭于东宫的门客之间,逐一介绍给郑长忆认识。这些门客或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或是气宇轩昂的武将,各个都非等闲之辈,是严孤山精心挑选的栋梁之才。
“郑卿,这位是赵文博赵大人,他在户部任职,对民生经济颇有见地。”严孤山指向一位中年文士,那人文质彬彬,眼神中透露出睿智的光芒。
“赵大人,久仰大名。”郑长忆微笑着拱手行礼,赵文博也连忙回礼,两人一番寒暄,气氛融洽。
“这位是钱锋钱将军,他勇武过人,多次领兵出征,为我大齐立下赫赫战功。”严孤山又指向一位身披铠甲的武将,钱锋抱拳行礼,浑身上下散发着军人的英气。
“钱将军英勇无敌,郑某早有耳闻。”
随着严孤山的介绍,郑长忆逐一与东宫的门客们见礼。
这场茶会摆明了就是太子党进一步向皇帝党示好,严孤山身边大都是如李源一般忠诚正直之辈,只是官职都不高,郑长忆平时都没怎么见过,或是之前党派对立,并未说过话。不过眼下的形势,门客们看着太子的面子或者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上来主动和这个风评很差的奸臣寒暄。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间,众人皆心知肚明,这场聚会背后的深意。
饭后,众门客识趣地散去,留下郑长忆与李源,被严孤山亲自邀请至内院深处。

第107章 因有感第39章孤山,为赋此调
郑长忆心中虽有准备,但真正踏入东宫的内院时,还是被其宏大的规模所震撼。他虽知东宫广阔,却未曾料到内院竟如此之大,方才那已显气派的外院相比之下,竟显得有些局促了。他们穿过数条雕梁画栋的长廊,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上,感受着东宫历经数代太子修建所沉淀下来的厚重与辉煌。
严孤山的品味与装潢,一如其人,简单而不失高雅。然而,即便他力求节俭,但前朝历代太子们留下的痕迹与影响,却使得东宫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皇家的气派与奢华。那些精美的石雕、华丽的壁画、以及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无一不在诉说着东宫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行走间,郑长忆显得有些疲惫,毕竟年岁不饶人,长时间的应酬与步行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严孤山见状,轻声提议道:“郑卿似乎有些累了,不如我们将茶桌移至月影台室内如何?那里环境清幽,又避开了外面的风寒。”
郑长忆闻言,感激地看了严孤山一眼,点头应允。
三人刚坐定,细碎的雪花便悄然降临,如同天空洒落的羽毛,轻轻覆盖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坐在高台之上,四周是雕梁画栋,而窗外,则是一幅动人心魄的冬日画卷——京城银装素裹,雪花点点,每一片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轻盈地落在屋檐、枝头,乃至每一寸土地上,喧嚣京城都显得几分宁静致远。
李源虽是平日里爱言语之人,此刻却也难掩对眼前雪景的沉醉。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静谧,下人们悄无声息地进入,手中托盘上摆放着几盘精致的点心,香气扑鼻,令人垂涎。严孤山眼神微动,不动声色地示意下人将一盘红豆粘糕放在郑长忆面前。
郑长忆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偷偷瞥向严孤山,只见对方正以一种温柔而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眼神中充满了关怀与爱意。他暗暗朝严孤山笑了笑,看李源转身又赶紧收起笑容。
窗外雪花纷飞,室内炉火正旺,三人围坐一堂,气氛却略显微妙。
“郑大人,近来公务繁忙,可还应付得来?”严孤山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客套与疏离,仿佛两人之间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僚关系。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一切尚好。”郑长忆微微欠身。
李源坐在两人中间,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微妙变化,他只当这俩人对坐尴尬,笑着活跃氛围:“郑大人能力出众,自然能应对自如。今日能得两位相聚,真是难得。来,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说着,他举起茶杯,与两人碰杯。
严孤山眼珠一转: “听闻郑大人当年是以状元入仕,想来文采定是斐然。今日雪景甚佳,不知郑大人对诗词一道有何独到见解?”
郑长忆闻言,放下茶盏故意推辞道:“殿下谬赞了,臣不过是侥幸得之,哪里敢称文采斐然。倒是李大人,当年也是科举前三甲之列,诗词造诣定是不凡。不如,就让李大人先为我们作诗一首,如何?”
李源八百年没吟诗作赋了,隐隐感觉郑长忆就是故意坑他,于是连连推辞。
严孤山却笑道:“李大人过谦了,想当年您也是文坛才俊,今日不过是行茶诗,随意即可。”
郑长忆也附和道:“是啊,李大人,这雪景难得,您若不作,岂不可惜了这良辰美景?”
李源心想郑长忆倒也罢了,太子怎么也跟着起哄,他不想让这场难得的聚会因为自己而显得僵硬和尴尬。他叹了口气,目光掠过窗外纷飞的白雪,缓缓吟道:
“雪消云锁望城东,四时天气坐乘风。
淮雨新晴山似扫,越鸟啼多江草空。
欲寄此书先问讯,亭台楼阁自春工。
当时若忆新安路,知有西兴杜宇声。”
郑长忆轻轻抿了一口热茶,茶香袅袅间,他目光转向李源:“李大人此诗意境深远,用词精妙,当真是佳作。”严孤山也连连称赞。
李源连忙摆手自谦道:“李某在二位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卖弄浅见罢了。听说太子殿下文武双全,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得闻殿下佳作?”
严孤山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谦逊也有几分无奈。“李卿言重了,孤这文武双全,不过是世人谬赞。于诗文之道,孤不过是闲暇之余,偶有所得,难以登大雅之堂。”
李源正色道:“太子殿下过谦了。与殿下共事数月以来,李某已能深切感受到殿下腹有诗书气自华,心有谋算定乾坤。”
恭维话说到这也不好再演,严孤山站起身,缓步至窗前,深吸一口气,冷冽的寒气直灌入胸腔。他垂眸望京城,缓缓道:
“东曦初照雪,今朝景独长。楼台高处,昼观飞雪舞苍茫。乾坤朗朗天如洗,尽扫尘烟瘴茫,清辉照四方。遍野晶莹色,满目尽丰光。”
吟罢,严孤山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本宫才疏学浅,此诗至此,已是强弩之末,难以再续。不过,郑寺卿素有才名,不知可否请寺卿为本宫续上几句,以全其美?”
郑长忆闻言,心中早已明了太子的用意,却也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故作傲气地微微侧首道:“太子殿下过谦了,在下虽不才,却也愿试上一试。”说罢,他站起身,走到严孤山身旁,指尖轻点窗台细雪。
“倚高楼,眺远阁,捧玉觞。吟诗颂雪,忘却尘事几多忙。待到来年春意动,再执青苗绿野,归隐乐农桑。梦回江南岸,心系水云乡。”

第108章 狐欲渡河,无如尾何
严孤山的眼神中满溢着对郑长忆的欣赏与倾慕,郑长忆被他看的不由自主地微微红了脸。
“郑大人,您的文采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每一句都如同珠玉落盘,清脆悦耳。”严孤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由衷的赞叹,他轻轻搭上窗台,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与窗外的雪景一同分享,“今日能得您如此佳句,实乃本宫三生有幸。”
李源坐在一旁,只当是太子殿下真的欣赏郑长忆才华,连忙附和道:“是啊,郑大人文采甚佳。”
李源在旁,亦是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郑大人之才,确是举世罕见。”
严孤山似乎并未在意李源的附和,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郑长忆所吸引。他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既有对郑长忆才华的欣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郑大人,本宫这里还有一首小诗,虽不及您方才所作那般精妙,却也倾注了本宫一番心血。不知大人可否赏脸,为本宫润色一二?”
郑长忆也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看严孤山的表情隐隐觉得他又在想什么点子,但他又有些期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殿下请讲。”
严孤山见状,神色变得异常认真起来,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念道:“雪夜月明映孤窗,君心繁忙我何当。盼君归来共赏雪,却道琐事缠身忙……”
郑长忆闻言,心中暗自好笑,这分明是自己昔日寄情之作,怎料今日由殿下诵出。
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故作不屑地打断了严孤山的话:“殿下,此等词句,未免太过直白,缺乏韵味,实乃俗不可耐。”
李源在一旁见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连忙起身,躬身向严孤山赔罪道:“殿下息怒,郑大人他心直口快,并无他意,还望殿下不要与他计较。”
然而,严孤山却并未动怒,反而心情大好地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李源不必紧张。“无妨无妨,本宫知道郑大人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或许是他作诗已倦。”
他话锋一转,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们去隔壁暖室里看看珍禽吧。东宫里新养了一只小红狐,毛色鲜亮如火,眼睛灵动有神,甚是可爱。本宫想,郑大人一定会喜欢的。”
李源的目光在太子与郑长忆之间来回游移,眉头微蹙,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声地提醒着太子:郑长忆,这位三品少府寺卿,虽表面看似归附于东宫,实则身负皇命,作为皇帝安插在太子身边的耳目,其身份微妙而敏感。东宫之内,珍禽异兽,皆是太子心头所好,若不慎让郑长忆窥见,只怕会成为他向皇帝进谗的由头,届时,东宫上下,恐难逃一场风波。
严孤山眸光深邃,瞬间领悟了李源未尽之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却暗自窃喜:李源不知自己与长忆之间,早已超越了君臣之礼,情深意重,非他所能揣度。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李卿,”太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你向来对那些绒毛物事敏感,稍一接触便会起风疹,痛苦不堪。今日既然有郑大人在场,不如你就先在此处歇息片刻,让本宫亲自陪郑大人进去看看那些珍禽异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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