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弱小夫郎/小夫郎他又乖又软by三两钱

作者:三两钱  录入:12-15

陈望扯着缰绳,安慰他:“不着急,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云小幺怅然道:“半年没见阿姐,也不知她过得怎样。”
“找到人就知道了。”
云小幺替自己抱不平:“你总说我讲废话,分明你自己才是。”
陈望扬起了唇。
被他这么一打岔,云小幺的伤春悲秋也没法进行下去,干脆沉默着陪他坐在外面。
此时已近黄昏,马车行出山林后,就看见远方山峦上挂着半轮太阳。
落日熔金,给大地的一切事物都披上一层金色光泽。
一炷香后,马车抵达曾经路过的村庄。
彼时尽是些劳作归来的汉子,挑担子的,扛锄头的,背着柴火,推着独轮车的,大家踩着一地夕阳往家里去。
陈望还记得去老李家的路,赶着马车一路过去,半刻钟后,马车在老李家门前停下。
这时,院子里也传来狗吠声。
陈望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抬起去叩门:“老李大哥,你在不在家?”
屋里的人听的院门声响,从里边走了出来:“谁啊?”
陈望听出是老李媳妇,自报家门道:“嫂子,我是陈望,几月前曾在你家借宿过一晚,不知可还记得?”
“陈望?”老李媳妇想了想,而后哎呦了声,“记得记得,你等会啊。”
她走过来打开院门,看见在院门外站着的两人,辨认了好一会:“你倒还好,没怎么变,小幺我就认不出来了。”
云小幺站在陈望身侧,闻言笑了笑:“托嫂子的福,我如今是养好了身子。”
“那就好,快进来坐。”
陈望道:“我们准备回清河县,正巧到这,就想着来看看你们,顺道借宿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进来吧,不过老李前两日进山打猎去了,还未回来。”看见他们牵了马车,老李媳妇又道,“你给解开,我让二小子牵到牛舍去,晚点一起喂。”
“多谢嫂子。”
陈望去解马车,而老李媳妇则把她那十三岁的小儿子叫出来,让他牵马去牛舍。
知道他们来,老李媳妇又多炒了两个菜,另外再蒸了一笼包子招待他们。
老李不在家,可家里还有小孩,除了小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二儿子在陈望他们后边回来,除了前头的大哥儿,这几人在前面那次借宿都见过。
老李媳妇知道他们要成亲了,是回来找家人,也替他们欢喜。
几人坐在一块叙旧,说了好一会话,未了老李媳妇把他们安排在了上次他们住过的那间屋子。
只是上次是铺竹席,这次是要垫被子,早已过去数月。
第二日一早,吃了早饭的云小幺和陈望告别李家几人,套上马车,继续向清河县前近。
老李媳妇目送他们走远,这时,去收拾房间的小女儿忽然冲了出来:“娘,云哥哥和陈大哥留了东西。”
“什么?”老李媳妇回身看去,就见她的小女儿手上捧着一个打开的包袱。
里边除了一个装有一百文左右的钱袋,还有一小包茶叶、晒干的山珍和两盒胭脂水粉。
“这两孩子”老李媳妇一时百感交集,“我们那点小恩哪值得这些回报啊。”
老李媳妇抱着女儿,又笑又叹:“他们是好人啊。”
马车驶出了新乡,走上大道往清河县去。
云小幺心情很好,坐在马车上晃着双腿:“回去见一见林小哥和老大夫,我们再去找阿姐。”
“嗯。”
“你没有骗我。”让陈望高兴了确实会答应自己要求。
陈望挑眉:“我几时骗过你?”
云小幺晃着双腿不回答。
送给老李家的那些东西是他们一早就准备好的,算是报答上次他们的收留之情,加上这回老李媳妇也尽心招待他们。
投桃报李,合该这样。
过了午时,马车就临近清河县了,再走了半个时辰后,远远就看见清河县的城门。
云小幺也很快发现了不同,他记得他们离开时还死气沉沉的清河县如今充满了生机,道路两旁的田野里长出了绿色。
看着这一幕,他喜上心头:“清河县真的下雨了。”
地上泥土潮湿,这代表清河县在这几天内下过雨。
陈望没有说话,安静地赶着马车。
云小幺也不是非要他回答,自己四处张望,与有荣焉的样子仿佛还在清河县生活。
进了城也是不一样的景象,摆摊行走的人都多了起来,人人脸上有了笑,再不似之前那副麻木不仁的模样。
马车进了医馆所在的街道,就见两侧的店门重新开张,又有了以前人声鼎沸的样子。
马车停下时,正巧医馆有人出来,云小幺眼尖,认出了人:“林小哥。”
林小药童循声望去,见是个陌生但秀气貌美并且声音十分耳熟的哥儿,他愣了愣,想了会才认出:“小幺哥?”
云小幺蹬蹬蹬跑到他面前,欢天喜地道:“是我,怎么你也认不出了?”
林小药童十分冒昧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恕我直言,你跟换了个人没差别。”
要知道他记忆里的云小幺瘦骨嶙嶙、脸色蜡黄,头发像团杂草,可眼前的云小幺,脸颊圆润气色绝佳,乌丝如瀑,哪有半点以前受苦受难的模样?
云小幺笑了笑:“我们去了梨县之后,陈望给我抓了许多补药,我一日两碗的就把身体调理好了,对了,陈望说给你寄了信,你可曾收到?”
“收到了,本想找时间给你们回信,可一直没闲下来。”林小药童见陈望也走了上来,引他们入里坐,“进去说吧。”
老大夫正在坐诊,云小幺和陈望不敢去打扰他,就随着林小药童去了后院。
林小药童把人引进客堂,给他们倒了茶:“你们先坐一会,我去跟师父说一声。”
云小幺点点头。
陈望端起茶杯解渴。
云小幺道:“感觉变了好多,明明才两个多月,就觉得物是人非了。”
现在的清河县,不像灾前的清河县,也不像灾时的,它好似就是它自己。
陈望淡淡道:“嗯,毕竟你也要成亲了。”
“你哼,我不跟你说话了。”
陈望才不怕他的威胁,说是这么说,忍不了一会就又要凑过来:“喝杯茶。”
“哦。”他端起来喝掉,茶杯一放下陈望又给添满。
两人就这么喝了几杯茶林小药童才折回来。
“师父在忙,他一会过来。”
“不碍事,是我们打扰了。”云小幺问道,“你们近来如何?”
林小药童坐下后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们那日赠与的水,让我们熬过了那段时日,你们走后不到半个月,朝廷就派了钦差大臣来治旱。”
云小幺道:“朝廷派人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都是走个过场,灾情没查明白人就走了。”
“这次不同。”林小药童道,“这位钦差大人有些本事,尽管清溪村大旱三年的原因没查明,可他也在想方设法引水。”
“引水?”后世有南水北调,可这技术在现在是真的劳民伤财,陈望问,“从哪引?”
“这事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好像是从清江县引。”
清江县陈望还记得地图,它就在清溪村的南边:“引水必得打通沟渠与河道,所花人力物力都不容小觑。”
“钦差大人把附近几个县的囚犯全都赶去开渠了,不得不说这位大人有些手段。”
云小幺问:“是哪位大人?”
林小药童道:“只知道他姓京,祖上原先也是种地出身,机缘巧合下有了从龙之功,此后加官进爵,一家老小就全搬去京城了。”
云小幺可能不认得清河县的县令,但关于大雍朝开国皇帝的事没少听老一辈的讲。
其中就是这位姓京的富商,这姓氏独特,云小幺也就记住了,想来这位钦差大人就是他的后代,算起来的话这位京大人已是中年。
云小幺追问:“那清溪村如何了?”
林小药童摇了摇头:“一直不曾下雨,不过这一个月来清河县下了几场大雨,小雨也不断,情况总算好一些,京大人得知此事后,让县令差人挖水池蓄水,以备无患。”
挖蓄水池确实是解决干旱的一种手段,不能说治本,但聊胜于无吧。
陈望问:“你可有云来福父子的消息?”
“忘了跟你们说,上次他们出来行骗,被衙门判了半年的刑期,如今都一块去开渠了。”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如今再听到这两人,云小幺的内心已无触动。
他与阿娘阿姐数十年的折磨,这两人才半年的刑期根本抵不了。
云小幺也没顺着话头问下去,而是聊起了其他。
又坐了差不多一顿饭的工夫老大夫才过来,进了客堂什么都没说,先替云小幺把脉。
未了,他也一点头:“嗯,调理的不错。”脉搏有力气色红润,看得出来陈望是用心了,他抚着胡子问,“看你们这样,是好事将近?”
云小幺点了点头,脸上不自觉带了笑:“十月十六成亲。”
老大夫定定看了他们两人一会,忽然也笑了起来:“你们是天定的姻缘。”
云小幺歪了歪头,面露不解。
陈望却是想到了什么,但没开口。
老大夫还要坐堂,不能一直陪着他们在这闲聊,说了几句话又出去了,两人也不好过多打扰,也识相地起身告辞。
只在离开前,云小幺说晚上一起吃饭。
林小药童没拒绝,但要先问询老大夫的意见。
云小幺应下,而后和陈望走了。
今日时辰晚了,他们要在清河县住一宿,明早再离开。
找了家客栈投宿,把马车交给小厮安置好,两人带着包袱上了二楼客房。
云小幺问他:“你可要回去祭拜陈大伯?”
陈望没有说话,他在沉思。
对他来说,人死了就是死了,祭拜不祭拜的也没什么关系。
但这里的人不一样,生死对于他们都有不一样的意义,何况他还用了人家儿子的身体。
“嗯,我去一趟,你在这等我。”
“我不用去吗?”
“你别去了,让他有火冲着我发。”
云小幺默了默,然后一本正经说:“你这样说我害怕。”
陈望揉了把他的头:“逗你的,在这好好休息,把门关好,等我回来才可以开门。”
“嗯,那你小心点。”
陈望出去以后,云小幺听话地把门闩落了,然后上床睡觉。
陈天正既没有诈尸也没有作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坟里,陈望在他坟前烧了纸钱,承诺会好好照顾何玉莲,每年也会祭奠他就算了事。
他实在不是一个多么柔肠百转的人。
再回到客栈,前后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云小幺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他喊了起来,给开了门:“这么快。”
“嗯。”陈望反手关上门,然后去搂他。
云小幺顺势把脑袋搁他肩头,依靠着他,又闭上了眼。
这几个月陈望用心喂养他,他不仅长胖了,连身高也抽条不少。
原先他矮陈望一个头多,现在他到陈望嘴巴的位置,再不是那个被陈望抱在怀里耳朵就得贴着他胸口的矮冬瓜了。
云小幺长胖之后,人肉肉的看着更加乖巧可爱,陈望以前一直不知自己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可自打看上了小呆瓜,他就知道,标准之所以是标准,就是为了被意外打破的。
见他还要睡,陈望问道:“晚上不睡了?”
云小幺声音困倦:“累嘛。”
声音软软的,实在是娇
陈望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一路走到床边把人放到床上:“晚上睡不着,明早又没精神赶路。”
云小幺打了个呵欠:“哪里会睡不着。”
陈望亲了亲他的额头,温声哄他:“回来再睡,要去酒楼订菜了。”
“好吧。”
等菜做好再送到医馆,确实是到了晚膳的时间。
云小幺去洗了把脸,赶走未散的睡意,然后和陈望出发去酒楼订菜。
选的酒楼在医馆附近,送菜方便,陈望订了五菜一汤,交了一半订金,剩下的出菜后再结。
这顿饭算是提前请他们喝喜酒,老大夫大概也懂这意思,所以并没有拒绝。
老大夫的家人不在医馆这住,平常除了轮值的三个徒弟,他都是回家的,今日他们两人过来,老大夫就差大徒弟回家说一声,今晚住医馆。
因着两人请客,本不是今日轮值的林小药童和他师兄都留了下来。
饭饱之后,云小幺和陈望准备返回客栈,临走时云小幺被老大夫喊走。
他随着老大夫去了前边的药堂,老大夫点着烛火,在药柜里一阵翻找,然后拿出两个三五寸长的长颈瓷瓶,用一个刻着合欢花纹的木盒子装了,从柜台上方推过来给云小幺:“这就算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了。”
虽然很冒昧,但云小幺还是问了:“这是什么?”
老大夫给的东西应该是药,既然是药他就要问清楚用法。
借着烛台的微弱烛光,老大夫无奈看着他:“带回去,新婚之夜拿出来,交给陈望,他知道怎么用。”
“哦,谢谢老先生。”
“去吧,有空常回来看看。”
“您老保重。”
云小幺拿过木盒子,去找陈望。
陈望在门外等着他。
云小幺走下石阶,到他身边:“走吧。”
陈望没问他,只是把他的手牵过来握着。
临近中秋,一城桂花开,昼夜温差大,风冷,吹送着桂花香。
走了一会,陈望怕他冷,就改成搭他的肩膀,半搂着他。
云小幺察出他的用意,道:“我现在身体好多了,不觉得冷。”
“嗯。”
陈望还是搂着。
云小幺就没说话了,两人回去客栈,陈望叫了热水,两人洗浴过后就睡了,次日一早,两人吃了早饭,云小幺去买了些吃食,陈望去牵马车,然后去医馆向老大夫他们告别,接着去找云富生。
上次他们是走清河县通往梨县的路,这条路虽然也是在南边,可跨度远,按照陈望的推测,云富生那边拖家带口,不可能走太远,最可能是在脚程三日内就能到达的地方。
这样排除下去,目标就很明确了。
但就算如此,清河县南边、三日内就能抵达的地方,除了县城,乡野村落也有好几十个,他们只能一个个过去找。
太小的可以排除,云富生的婆家以屠宰为生,最大的可能还是在城镇或者稍大一点的乡村。
两人先从紧挨着清河县的下一处县城找起,找了县城找下辖的乡村,一点点往外扩散,只是运气不佳,连着找了半个月也没消息。
不过两人也没气馁,为了找人,他们甚至请了画师画了云富生夫妇的画像,问人也许不清楚,看画像总能想起一二。
找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尽管陈望推测是三日内的脚程,可他们一个个地方找,就要多十倍二十倍的时间。
差不多九月中旬,两人已经找到了按照三日内脚程划分的最后一个范围。
这一个月来,风餐露宿,加上天气转凉,云小幺好不容易养的肉又掉了一些,就连灵魂与身体完全融合的陈望都消瘦不少。
夜晚,两人宿在荒庙,面前是生起的火堆,身后是破烂的门窗,而屋外,是席卷的秋风。
这也不是
第一回宿在野外,赶不上进城或者没找到村落时,两人要么睡在马车上,要么露宿荒庙。
开始时云小幺很害怕,陈望只要离开视线之内他就会惊慌失措,这种情况不管过多几次他都没改善。
因此今晚又没找到投宿的地方被迫露宿此地时,自天黑之后,云小幺就一直抱着陈望的胳膊,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陈望面色如常,仿佛他不是在黑夜沉沉、渺无人迹的野外。
他的膝盖上摊着一幅地图,是上次林小哥友情赠送的那幅,他一直带在身上,陈望的手指落在某处地界上:“我们现在就在这个范围内,这是我预测富生姐能走的最远的地方,假如在这还找不到他们,我们就得把目标再往外扩散。”
云小幺跟着他跑了一个月,已经多少能看懂一点:“这是清那是什么字?”
“源。”
“清源郡?”
“嗯,我们明日先到此地问问。”陈望的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橘县。
云小幺呢喃:“我们都走这么远了。”
“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开盲盒一样,你知道她就在这,但到底是哪一个你不清楚。
“我想娘和婶子还有允哥他们了。”
陈望笑了笑,收起地图:“睡吧。”
“嗯。”
陈望铺了简单的地铺,就是茅草堆,上面垫着他的外衣。
担心他们没这么快回来,何玉莲与方翠珍在收拾行李时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床被褥,别看宋允送的马车简朴,其实里边空间很大,五脏六腑俱全,何玉莲两人就什么都给他们拿了一些,全都塞在马车里。
陈望给他盖上被子,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哄他入睡。
等他睡了,陈望才用异能异化出水墙将整个荒庙包裹住,这样既不用守夜也不用担心安全。
如今融合完毕,他能随心所欲使用异能,再不用担心有副作用,不过他也没在云小幺面前用过,这毕竟不好解释。
做好这一切,陈望又给火堆添了一把柴,确认火势不会蔓延造成伤害他才钻进被窝,搂着云小幺睡了。
清源郡下辖的橘县。
端的是一个四衢八街、车水马龙,繁华热闹。
不过辰时,就已经是比肩接踵,川流不息。
云小幺与陈望行在人群中,分别举着云富生和周如海的画像四处询问摊主。
有些说没见过,有些说眼熟,但都没个确切消息。
问了这么多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云小幺都不禁感叹:“阿姐可真能走。”
就这时,方才被他问话的摊主喊他:“小伙子,你说你们是从清河县来的?”
云小幺一听,一扫方才的颓丧,眼睛登时亮了,回过身来:“是的是的,老人家,您见过我阿姐?”
卖菜的摊主摇摇头:“我没见过,不过我听我媳妇说起过,她娘家那边,年初时从清河县搬来好几户人家。”
“是在哪?”
“我媳妇娘家在橘县东郊的郑家村,你上那去问问吧。”
云小幺连忙揖礼:“多谢老人家。”
“欸,去吧,祝你早日找到家人。”
云小幺谢过他之后,一边收画像一边去找陈望。
他兴冲冲跑到陈望身边:“有消息了。”
陈望听了都松口气,这大海捞针似的找人实在是太磨人:“在哪?”
“在郑家村。”
郑家村离橘县有些距离,从东郊出去,沿着大道走两刻钟,就能看见右手边有一条岔路小道,再沿着小道走一刻钟,那里立着郑家村的地碑。
顺着地碑的方向再往前走百步左右,视线便豁然开朗,恍如来到了世外桃源,一个宁静的村落展现在眼前。
村落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楹楹房屋藏在柿子树后,炊烟穿过柿树,飘向天空

如今正是柿子的季节,郑家村那高耸的柿树上,挂了一串串青皮或黄皮的柿子。
郑家村住户稠密,以窄巷相隔,基本上是后窗挨着前院,但凡说话大声点隔壁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屋子做的也不规则,排列上乱七八糟的,不好认路。
是以两人迈进郑家村的地盘也得找人问问。
也不管男女老少,云小幺冲上去就随便逮了个人询问:“这位婶子,打扰了,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那是位比方翠珍看着还要年长几岁的妇人,穿着檀色下裙,外罩一袭兰苕色比甲,布巾裹发,手臂上挽着一个篮子,篮子用布盖着,看不清里边装了什么东西,她那双三角眼在云小幺两人身上扫过,眉毛一挑:“外乡人?”
云小幺点头,老老实实道:“我们是打清河县来的,找人。”
妇人哦了声:“村里是来了几家那地的,你们找谁?”
“周如海与云富生,婶子可听说过?”
“周如海”妇人把这名字在唇齿里含混过了一遍,然后点头,“是在我们这。”
“真的?”云小幺喜出望外,急切问道,“他们在哪住着?劳烦婶子指个路。”
妇人问他:“他们是你什么人?”
“是我亲姐一家。”
妇人再看了看他,这么一看,还真发现了点相同,尤其眼睛与眉毛:“我们村的路不好认,我带你们过去。”
“多谢婶子。”云小幺回过头去看陈望。
陈望点了点头,示意他在。
妇人带着他们七绕八绕,看样子是走到了郑家村的村尾,才指着不远处的茅草屋道:“就是那家了。”
云小幺连忙揖礼致谢。
妇人摆了摆手:“去吧。”
她说完就沿着原路走了。
云小幺这才有空去打量周围。
茅草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旁边那一处邻居,而屋前是辽阔的田野,有菜园豆地稻田,连成片的庄稼绵延而去。
庄稼地尽头就是山,本是苍翠浓郁的山林如今也是红枫尽染。
云小幺看了看那茅草屋,屋子破破烂烂的,有缝补的痕迹,想来是云富生一家搬到这之后才修葺的。
知道云富生就在眼前,云小幺反倒近乡情怯了。
他思念阿姐,但更怕阿姐过得不好。
云富生这辈子,前十六年在娘家受尽亲爹磋磨,之后到了周家也受了婆母七年的刁难,她这辈子,亲爹凶恶,母亲柔弱,兄弟白眼,公婆不善,唯一的一点幸运是夫君对她情深。
有时候云小幺看着云富生,就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不过他可能会更惨一些,他的相公并不一定是珍爱他。
但人生际遇犹如海浪,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说它是好是坏。
就像云小幺以为自己会死在云来福的棍下,却偏偏被心软的陈望救了一样。
而那个心软的人此时就在他身边,轻声问他:“怎么了?”
云小幺摇摇头:“我太想阿姐了。”
陈望笑了笑,牵起他的手:“走吧。”
两人从屋侧绕到屋前,看见院子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云小幺见了这人,脚步当时就定住了:“阿姐。”
院子里的正是云富生,她刚洗完衣裳回来晾晒,听到阿姐这两字还以为是错觉,只当自己是想家人想糊涂了,还笑话自己日有所思,结果又听见一声,只是这回更加真切,就好像好像梦里的声音成了现实。
“阿姐,是小幺啊。”
“啪嗒”云富生手上的湿衣裳掉回了木盆里,她猛地转过身,看到院子外那亲切到陌生的身影,一时间不敢认,“小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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