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宋允扶起他,又摸了摸他的头,对云小幺道:“看模样与你有几分相似,都说外甥似舅,看来没错。”
云小幺道:“我与阿姐长得像。”
宋允见过云富生的画像,当时画师都还是宋朗帮忙找的:“这一路也累了,你先回家,一会我再过去找你。”
“好。”云小幺就牵着周慧明先回去了。
此时陈望他们已经进了屋,云小幺和周慧明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方翠珍抱着云富生哭。
母女俩搂成一团,哭的撕心裂肺。
云小幺对周慧明道:“明儿,去见过你外祖母。”
周慧明立马冲了上去:“外祖母。”
方翠珍听到他的声音就松开了云富生,这才止住了泪。
云小幺见她们冷静下来,就先去把马车上的东西拿出来。
马车上的东西主要是两人的行礼和被褥,还有一点他们在路上带回来的礼物。
宋允帮了他们许多,总不能两手空空回来谢人家。
客堂里,陈望在招待雇来的车夫,等他喝过茶水,便结了车钱让他回家。
方翠珍情绪稳定下来,抱着周慧明在和云富生说话,周如海也坐在一旁。
何玉莲忙里忙外,要给他们折腾吃食。
云小幺把东西都放好,转去厨房帮她。
“婶子,我来吧。”
何玉莲一边给手里放了油盐和红苕粉的肉抓拌均匀,一边道:“你去休息,路上颠簸辛苦,我这用不着你。”
“路上都是陈望在赶车,我不累的。”
“那你去陪小望。”何玉莲就是不让他动手,“瞧瞧,人都瘦了。”
云小幺打算不等她同意,自己去洗锅。
何玉莲连忙拉住他:“你还怕没活做?去吧,听婶子的。”
云小幺没法子,只能退出厨房。
院子里,方翠珍和云富生一家还坐在廊檐下,云小幺走过去:“娘,我去收拾房间,等会吃了饭好让明儿午睡。”
“欸。”
云小幺要收拾的房间自然是他之前住的那间,在他和陈望签了婚书之后,云小幺就没在这间屋子睡过,所以东西不多,他把衣裳都拿到陈望屋里,塞进他的衣柜,让自己的东西占据他的空间。
陈望房间的这个旧衣柜共有六层,衣裳叠的四方齐整的话可以并排放两件,陈望一共用了两格,云小幺就把自己的放在下面第三格。
可放好了他又觉得不行,把陈望同一格的衣裳摞到一起放着,自己的放在旁边,这样瞧着就顺眼了。
云小幺满意地关上衣柜门。
正这时,陈望从外边进来,他应该是累了,一边抻着胳膊进来的。
云小幺看了便道:“我给你揉揉。”
陈望嗯了声,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
云小幺个子没他高,只能站在他旁边给他揉。
陈望每日都得赶车,这双手大部分时间都得握着缰绳和马鞭,现在到家了放松下来,那股子酸劲也一同冒了上来。
云小幺揉着他的肩颈,问:“力道重吗?”
陈望嗤笑:“你这力气跟戳我胸口那时也没区别。”
云小幺听他嫌弃便下了狠劲:“怎样?”
陈望估计以他这个力道揉下去,一会他的酸劲没解,云小幺先趴下:“不逗你了,先前那样就行。”
云小幺气的锤他:“你怎么这么坏?”
“嗯,我坏,再往上一点。”
云小幺顺着他的指示将手指往上移了一寸。
他的指腹下是陈望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
陈望的脖颈修长,脉络明显,连上面覆着的皮肉都似乎充满了力量,云小幺双手的拇指分别揉捏着他的后颈,他揉着揉着,动作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鬼迷心窍似的,他低下头,将唇贴在了陈望的后颈上。
陈望本以为他是累了,正要说不用按了,后颈就被一片柔软贴上。
他的心跳瞬间漏拍。
而云小幺回过神自己做了什么,吓得后退两步。
陈望转过身来,视线沉沉看着他。
“我”对上他的视线,云小幺比他还惊慌失措。
陈望喉结滑动,嗓音低沉:“如果我没理解错,被轻薄的是我。”
云小幺拘谨站着,不敢看他。
陈望站了起来。
云小幺吓得一哆嗦,然后他做了个最错误的决定,他向床跑去。
大概鹌鹑心理又回来了,以为躲上床就安全。
他刚用被子捂住自己,陈望就压了上来。
那结实的重量差点把云小幺压得撅过去,可他不敢松手,他虽然笨可直觉敏锐,知道自己一旦松手会有什么下场。
云小幺双手揪着被子紧紧挡在前面,可那力道在对方面前不足一提,被子被一只大手扒了下来,下巴也被掐着定住,陈望凶狠地吻了上来。
第53章
云小幺外衣的系带不知何时被陈望解开,松松散散搭在身上,白色的里衣也被陈望扒了一边,露出圆润的肩头,白皙细嫩的肌肤上落着点点红印,恰如落在雪上的朵朵梅花。
云小幺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不过是亲了一下陈望的后颈,陈望就把他摁在床上咬了小半个时辰。
他的唇又红又肿,带着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右边胸口,估计还被陈望咬破了皮。
偏偏始作俑者还要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在兴风作浪。
云小幺让他拱的心头火起,痛下狠手,手指插。进他的发髻,把他的头强硬抬了起来:“你够了。”
陈望没说话,他掰着云小幺的下巴再度吻了下去。
云小幺当即就疼哭了。
陈望松开他,去亲他的眼睛:“以后没这觉悟就别勾我。”
云小幺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什么觉悟?”
陈望撑起身子,深色的眸子仿佛含着两团火:“随我作为。”
云小幺可怜巴巴问他:“这还不够吗?”
“不够,我现在就想”陈望低头附在他耳边,轻吐二字,“洞房。”
“你”云小幺惊的眼泪都忘了掉,他不知道洞房具体做什么,但他认为就是浴室那次一样,那次给他印象最深的除了陈望灼热的呼吸然后就是疼,“不要。”
“嗯?”
云小幺垂下眼睛:“不想洞房。”
“”陈望问,“为什么?”
“疼。”
陈望信誓旦旦保证:“不会。”
云小幺并不相信:“你下来。”
陈望看了他两眼才翻身下去。
云小幺坐起身,把被他弄乱的衣裳重新穿好。
陈望躺在一旁,手臂托着脑袋,看他默不作声穿衣服:“不信我?”
云小幺不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很肯定自己没从表情上泄露分毫,不过陈望一直能懂他的心思。
他想了想,倘若他跟陈望说“上次就很难受”,那陈望应该会觉得很没面子。
他还是问问宋允好了:“没有,你去打水,我要洗脸。”
陈望挑了挑眉,也坐了起来,盯着云小幺看:“想去问宋允?”
云小幺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
陈望笑了声:“去问吧。”
云小幺一时间惊疑不定,陈望这表情分明在说他不介意,难道陈望竟大度到这地步?
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他可能不太行?
只读懂一半的陈望没所谓地走了,他想着正好让宋允给小呆瓜上上课。
毕竟浴室那回,小呆瓜就哭的很惨。
他去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拧干布巾给云小幺,让他敷一敷眼睛,不过这模样出去,除了陈慧明,估计都知道他们在屋里做了什么。
陈望是不会觉得害羞的,喜欢一个人并且想与他有亲近的行为这是很正常的事。
至于小呆瓜,这几位大人也不会特意到他面前去说。
果然,饭桌上,大家见云小幺嘴唇红肿,一时间都神色各异。
何玉莲与周如海则是看向陈望,一个表着“你行啊”,一个说着“禽兽吗?”的意思。
至于方翠珍和云富生,则是看着云小幺,两人脸上都有一种“我家有儿已长成”的心酸和喜悦在里边。
说来这还是陈望第一次做的这么出格。
他毫不心虚地想,都怪小呆瓜诱惑他。
亲后颈,这个天然呆真的是很会撩。
稍晚时候,宋允过来串门,云小幺为他介绍,正式认识云富生夫妇。
云富生见了这天仙一样的哥儿,都不由得称赞宋家村真是山灵水秀的好地方。
他们妇人和哥儿闲聊,两个汉子也不好夹在里边,于是陈望和周如海就各自回房补眠了。
几人坐着闲聊了半个时辰,宋颂睡醒找阿父,云小幺才趁机把带回来的礼物送给宋允。
“允哥,我路过橘县瞧着这些玩意不错,便买了一些回来让你试试。”
宋允手上抱着刚睡醒的宋颂,小孩子还迷迷糊糊,正窝在阿父肩头撒娇呢:“多谢你了。”
“不客气,我给你送过去。”
宋允点了点头。
云小幺帮他提回家,院子里,宋允把宋颂放下,让他接着玩鲁班锁,自己拉着云小幺站到角落:“你和陈望有夫妻之实了?”
“什什么夫妻之实?”
宋允小声道:“还想骗我,你看看你这嘴让他啃的”比他家那个好不到哪去,不过他家那个会啃在看不到的地方。
“没”云小幺想说没有,可在宋允“你接着编”的视线里说不下去了。
这两人签了婚书摁了手印,若是有夫妻之实也是名正言顺的事,况且陈望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没道理跟自己夫郎同住一屋还能忍住:“你等我下,我有东西给你。”他顺便把云小幺送的东西拿回屋里。
云小幺站在院子里等他,过了一会,宋允手上拿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走了出来,走到云小幺面前塞给他:“拿回去好好看看,既是闺房之乐,须得两人欢喜才好。”
“这是什么?”
云小幺说着想要打开,却被宋允一把按住手,并且朝他挤眉弄眼:“回屋再看,悄悄的。”
云小幺面露为难:“我不识字。”
“不碍事,都是图画,简单易懂。”
那可真是神奇,看图就能明白,云小幺想了想,收了:“多谢。”
“不客气。”宋允吊着眉梢,同时看云小幺还这副单纯的模样,又疑心是自己想错了,陈望既然不是柳下惠,现在都对夫郎下手了,没道理是不行,难不成真是在等新婚夜?“你和陈望的婚事也快了,这段时日就好好准备,若是有要帮忙的就跟我说。”
“好。”
云小幺在宋允家逗留了一小会就拿着书回去了。
他听从宋允的吩咐,不让除了他和陈望之外的人看到这本书,因此偷偷摸摸回了屋。
屋里陈望也睡醒了,只是还躺着不肯起来。
云小幺进屋里就要藏书,陈望看见了,问他:“拿的什么东西?”
宋允说只他和陈望能看,所以云小幺没有隐瞒:“允哥给的。”
陈望朝他伸手:“给我看看。”
云小幺走到床边递给他。
陈望接过来翻开,这一看,哦豁,宋允这家伙是真的有点东西。
他随意看了眼就把本子合上:“宋允怎么说的?”
“让我好好看看,说闺房之乐得两人欢喜才好。”他也好奇了,“你给我。”
陈望拍了拍床,让他坐下,等他一屁股坐好才把书塞给他:“你确实该好好看看。”
云小幺有多相信他们两个,在打开书籍之后对他们的信任就有多幻灭。
一开始他也没看明白,只因前两页实在画的隐晦,第一页是在一间厢房,纱幔飘飘,香烟缕缕,地上东倒西歪落着一只精致的酒壶与两个酒杯,酒杯里未饮完的杜康随着酒杯的倾倒而流出,打湿了名贵的地毡。
而第二页是在厢房露天的楼台,楼台外边悬挂的竹帘落下,遮住外面的艳丽晴天,只有丝缕光影沿着帘帐的缝隙透进,斑驳在楼台上衣衫半解的两名男子身上。
云小幺注意到画中的两名男子姿色天成且衣着华贵,应该是一对夫夫看到这他其实还是没明白,继续翻页之后,先前还懒懒散散斜靠在栏杆上的两名男子搂在了一块,他也没觉察出不对,再往下翻一页,其中一名男子的衣衫已经褪到腰际,露出盈盈不可一握的细腰
云小幺就认出这人是名哥儿,因为大雍朝的哥儿体格都较为纤细。
他终于意识到不妥,手指捏着书页,犹豫该接着翻还是合上。
陈望一直不错眼看着,见他停下,便道:“接着翻。”宋允送的这本子纯图画,虽然不着一字,可活色生香啊。
“后面”云小幺难以启齿。
陈望笑了声,他闲闲看着云小幺:“看吧,现在不看等到下个月你也会知晓。”
云小幺觉得他现在就是个蛊惑人犯错的妖精,偏偏他还没有反驳的理由。
他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只是看没两页,他就啪的一下合上,并且气冲冲对陈望说道:“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陈望看着脸红了个透的他,故作凶恶却是成熟了的柿子,芯是软的,他笑道:“那先不看。”
云小幺想把书甩他身上,可又怕他看了偷学,毕竟现在的陈望已经很让他招架不住。
他只能选择把书藏起来,可偌大一个家只有这间屋能藏,而这间屋子,衣柜是没锁的,放枕头底下更不安全。
最终,他只能再次选择相信陈望的人品:“你不许偷看。”
陈望气定神闲地嗯了声。
云小幺把书藏进了衣柜,用自己的衣裳挡着,然后嘴边抱怨:“你都变坏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天地良心,他再找不出他这样正直的人了,陈望为自己辩驳:“我喜欢你才这样。”反义就是,不喜欢的话碰都不碰。
云小幺想了想,说:“要不你还是做回以前那个你吧。”虽然嘴上爱损他,可绝对不会行为上欺负他。
陈望挑眉,一字一字道:“想都别想。”
云小幺又开始哼哼唧唧。
陈望不搭理他,随便他唠叨。
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在他们离家这一个多月方翠珍与何玉莲都已准备妥当。
由于他们两人是先签婚书,所以省了纳采问名纳吉等。
只等十月十六,两人宴请宾客,在众人的见证下拜堂成亲即可。
至于聘礼和嫁妆,两家也是过了个套数,不去计较。
距离婚期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但陈望不能光等着,他还得把打井的活重新做起来。
他身上的银子在这段时日已经花的七七八八,而真正花钱的地方是在酒席,他们家要地没地要米没米,全都得银子置办,没钱真是寸步难行。
虽然他退有金银首饰,可云小幺不让他动,一是不好向何玉莲解释,二是他现在能挣,实在没必要打这主意。
于是第二日,吃了早饭之后,陈望带上想要去县城看看的周如海一块去梨县找胡师傅。
至于云小幺,他在家整理菜园子。
菜园子已经换了一副模样,原先地里种了丝瓜和蒲瓜之类的瓜蔬,因着过了时候已经被方翠珍连根拔起,换上了越冬的作物。
撒菜种的时候云小幺不在,菜种长出苗了他也没回来,就被接手了的方翠珍一手料理了。
因此现在的菜园子已经移栽了成垄的萝卜、苤蓝、雪里青和芥菜等冬季蔬菜。
除了这些,还有芹菜、蒜苗、红葱等。
如今云小幺回来了,就由他接着打理。
所以陈望出门之后,云小幺也拿了小锄头去松土除草和施肥。
该用手拔的用手,该用锄头的就上锄头,一点都不含糊,等他把整个菜园子整理好,方日上三竿。
他拎着锄头站起来,一双腿因着蹲久了有些酸麻,他在原地站了会,等舒服些了才往家里去。
菜园子离家近,三五步就到,不费时间。
他绕过浴室这边的拐角进去院子,就看到坐在廊檐下绣帕子的云富生和方翠珍。
这帕子的生意是宋允找的,之前方翠珍托宋允帮忙找事做,这事他放在了心上,但是一时之间要去找一份适合她这年纪的妇人做的事也难,所以拖延了些时间,也好在宋允路子广,别看他整日就窝在宋家村带孩子,其实人缘好的很,就找上了一家绣房,从那分了点事情给方翠珍做。
不过也是方翠珍的绣功好,人家看中了她的走针和花样,顺道能卖个人情给宋允,就每个月给一点帕子之类的小活给她做。
云小幺虽然也是方翠珍一手教的,可那手艺到底不如云富生,她是模仿的惟妙惟肖,单拎出来真看不出是两个人绣的。
而云富生初来乍到,也不想闲着,知道亲娘正忙着交工,就帮她一块绣了。
云小幺离家这一个多月,方翠珍在种地之余,已经绣了二十多条帕子,并且托宋允送去绣房,还拿到了她的工钱。
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工钱。
因此她拿工钱那一日就去买了只鸡,炖了一锅汤,请宋允一家与何玉莲吃了顿饭。
帕子的工价不高,一条也就几文钱,不过绣房那边提供原材料,这钱是纯挣的,若是花样简单且手艺老道,其实一日也能绣一条。
云小幺把锄头放回柴房,去洗了手,心中记挂要云富生一家留下来的事,见她在绣帕子绣的认真,便踱步到她身边,期期艾艾道:“阿姐,要不你们也留在宋家村吧?”
昨日他们刚到,不好提起这事,今日周如海跟着陈望去了县城,云小幺正好可以趁机看看云富生的态度。
他以为得费一番唇舌,没想到云富生一点头,十分干脆:“好。”
“什”云小幺都愣了,“真的?”
云富生抬起头,好笑的看着他:“从郑家村回来的前一晚我就和你姐夫说过了,不然你以为我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确实很多,除了行礼还有被褥之类,当时云小幺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天气转凉,怕他们没准备特意带过来的。
云富生答应的太干脆,把云小幺斟酌一番的说辞全都打回了肚子里,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云富生又道:“再说你和娘都在这,我留在郑家村做什么?”
“那姐夫同意了?”
“嗯,他那日在橘县也给公他爹娘去了信,让他们有事到这来寻他。”
云小幺心想,周家不像他们当初那样,对于云富生的去处一无所知,他们在分开前就知道对方下落,所以即使周家那边自己断了联系,周如海如果还想找自己的父母,那也是有地可寻的。
方翠珍一直在旁听,听到这才插嘴:“这样也好,你走那么远,娘不放心。”
云富生也是有打算的:“这段时日先麻烦下婶子和陈望,等阿海找到事做安定下来我们再搬出去,到时候娘你再决定跟谁住。”
方翠珍点点头:“我先跟你婶子说一声。”
知道云富生肯留在宋家村,云小幺心中的大石也悄然落下。
陈望应该是陪周如海在县城四处闲逛,他们直到下午才回来。
他不仅人回来,还给三小孩带了零嘴。
这三小孩就是云小幺、周慧明和宋颂。
他宠人非常有一套,只要他想,他就能把云小幺哄得心花怒放。
要知道前一日他才因为本子的事惹怒了云小幺,而一夜之后,知道他要出门,云小幺就像忘了昨日被他和宋允联合起来欺骗的事,抱着他吚吚呜呜的不撒手。
除了饴糖和梅干,他还带了茯苓糕、枣泥山药糕等。
云小幺自打调理好了身体,那胃口好的一顿能吃下三碗饭,买糕点是陈望怕他饿了,随时能有打牙祭的。
对于他胡乱花钱这事云小幺提过意见但陈望没采纳,还反倒被他说了一通之后云小幺就不管了,总归他自己有分寸。
陈望给他买的那部分分量最多,但云小幺也没藏着自己吃,他给其他人都分了才把剩下的带回房间。
陈望一道同他进去,
云小幺把剩下的糕点和梅干饴糖都用一个长方形笸箩装着,再盖上布,免得落了灰尘,还顺口问陈望:“胡师傅怎么说?”
“他说会放出风声,不过要打井也是这两个月了,再冷一些,等到十一月就不好打了。”
天太冷土地也会比较硬,到时候地面结霜等等情况,都会影响打井的进程。
云小幺点点头,又问他:“你那还有多少钱?”
“不多,四两左右,怎么了,你要用钱?”
云小幺摇摇头:“我那还有一两,凑一凑应该够摆酒席。”
打井不是卖菜,不是家家户户都得有的,说不是稀缺玩意但却是大工程,一时半会间接不到单做很正常。
陈望笑了笑:“你自己留着吧,钱的事我会解决。”
云小幺不得不提醒他:“不可以典卖那些。”
“知道了。”
“对了,阿姐说他们会留在宋家村。”
“嗯?那挺好。”陈望点点头。
云小幺又道:“所以他们得在家里多住一段时日,等找到事做安定下来再搬走。”
“我没意见。”
云小幺走到床边坐下,他坐了一会,忽然叹口气。
陈望坐到他身边,听他叹这一声,问他怎么了。
云小幺看着他道:“宋家村很好,可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也没有地。”
陈望:“我知道了。”
云小幺也只是嘀咕一句,毕竟他们现在手头紧张,买地盖房子不是易事,他以为自己提这一句陈望不会往心里去,没成想他不仅去了,还回答了他,云小幺知道他,尽管没有明着答应,却是会做到的意思,云小幺去抓他的手:“不急的,等我们攒够了钱再说。”
“嗯。”
“我也会挣钱的。”等到开春他就多种一些菜,吃不完的可以拿去卖,虽然攒不了多少,但他还能卖蛋。
他养的鸭月初就开始下蛋,这事是方翠珍说的,但鸡还要等一会。
不过冬季鸡鸭下蛋少,等到春天和夏天,那会下很多。
到时候他还可以用蛋换苗,只要养的多,下蛋也就多。
总有一日他们能挣够这笔钱。
陈望接单的风声放出去两三日也没得到回应,不过柳暗花明又一村,宋朗那边先有了消息。
傍晚他下值回来,悄悄把陈望叫了出去,与他谈合作的事。
他偷偷摸摸的,陈望就知道他不是说打井的事,而是衙门里要他帮忙。
果不其然,宋朗直说来意,起因是最近梨县出了一起失窃案,衙门查到了盗贼的踪迹,但对方是团伙作案,而且功夫了得,宋朗为确保万无一失,请示县令之后,邀请陈望一块合作。
“只要将盗贼抓捕归案,不仅县令会给一两酬金,失主也有重金酬谢。”
陈望是个明白人:“丢的东西很贵重?”
“嗯,价值连城,不过我不方便向你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