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尹游与他的发妻,也就是辞承的母亲叶珂,是青梅竹马,两人悬殊的身世虽然不被众人看好,但是辞尹游一人力排众难,还是娶了她。
可惜好景不长,叶珂被查出有从娘胎中带来的疾病,但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没有办法吃药治疗。她坚持要生下辞承再做打算,辞尹游拗不过她,只得安排医师日夜守在她的身前。
即使是这样,叶珂最终还是因为难产而亡,几乎是同一时间,辞家的公司也出了大问题,资金链中断,股东纷纷要求撤资。
辞尹游无奈找到了蓝智,向他说明了情况。
“你这孩子身上孽障未除,现在养在家里,恐有恶事发生。”蓝智只看了刚出生的辞承一眼,便如此说道。
“师傅,那我应该怎么做?”联想起家中发生的这一系列事,辞尹游更加坚信了。
于是,辞尹游做了一个令家族都不可置信的事:他决定将辞承送出去,待洗清身上业障再将其接回。为了堵住他们的嘴,他保证会尽快再娶一个,然后生下二子。
这样一来,那些反对他的声音也少了许多。
这些年,其实辞尹游都有去寺庙远远地看过“辞承”,为了保证他的生活,他更是向寺庙捐了足以再建一座寺庙的香火。
“您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算起来我和他已经十多年未见了,听闻他四处云游去了,不知还有没有缘分再相见。”提起蓝智,辞尹游总是怀念感恩的。
“有缘自会相见,你是师傅的有缘人,想来是会得见的。”蓝明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
辞谨寒几人完全没有参与话题的机会,他好不容易捱到了结束,却被辞尹游叫住送蓝明出去。
送到小门处,蓝明朝着辞尹游摆了摆手,就此别过。辞谨寒巴不得早点回去见时银,只是分开一会,他都担心时银是否还乖乖地留在他的房间。
正要转身赶往别院,辞谨寒却鬼使神差地想要再看几眼。突然,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在拐角处拉住了蓝明。
好奇心使得辞谨寒停下了脚步,他不明白他的母亲,一个不信神佛的人怎么会找一个和尚,而且看蓝明的神情,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洛芸会找他。
二人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行为上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就在辞谨寒还在思考,洛芸是因为什么事情找蓝明的时候,只看到洛芸微微前倾,附在那所谓的得道高僧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
高僧并没有避让,他动了动嘴,辞谨寒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洛芸同蓝明说完之后,并没有急着抽身,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又聊了一会,期间洛芸似乎是有些无聊,摘下枝头一朵开的正红艳的桃花碾在脚下。蓝明只淡淡地望着她,不置一词。
可是辞谨寒的脸色却有些微沉,他觉得两人是否过于熟稔,举止姿态亲密了些。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什么?”秦大丰在外面看到了辞承,他似乎心情很好,脸上带着春意,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斥责。
“我、我……”辞承“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拿出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我在猪棚那里找到一个手镯,正想着拿给婶婶。”
“手镯?”秦大丰接过,顺势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真金的?”
辞承低下头,避开与秦大丰的视线交流,秦大丰眯着眼,一把揪住辞承的后颈让他直视自己:“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在秦大丰的威胁之下,辞承也不敢再隐瞒了。
秦悦自从那一件事发生之后,整日躲在房间里,连学也不去上了。她只要一出门便会遭到路人的辱骂和丢东西。
她彻底被磨去了傲气,成为了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刘芳看着心疼,也在四处想办法,刚巧在打电话时被辞承听见了。辞承将他最近一次听到的刘芳打电话的全过程尽数告知给了秦大丰。
“你是说刘芳她最近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希望她可以帮帮悦儿,再次争取上 A 大的名额”
“嗯。”
本来秦悦能上 A 大这件事,秦大丰就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那可不是他们能够得到的门槛。
果然,刘芳有事在瞒着他,还是个大事。他就说这些年家里经济条件突然转好肯定有猫腻。再结合上次那条项链,秦大丰决定一定要好好弄明白。
“你说,你刚刚在哪里捡到的?”秦大丰眯着眼问道。
“猪圈旁。”辞承伸手指了指。
“我今天问你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要告诉刘芳,秦悦也不行,明白吗?“秦大丰暗暗使力,将辞承的肩膀捏得”咯吱作响“。
辞承吃痛叫出声,肩膀止不住地在颤抖。
“明白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看到辞承如此害怕他的模样,秦大丰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秦大丰走远后,辞承才慢悠悠地晃回了屋子。他开始期待等秦大丰挖出了刘芳这些年费尽心思藏着的那些“宝藏”,他会是什么反应,刘芳又会如何。
上一世,秦大丰直到最后才知道这件事,那个时候,刘芳早已经就翻脸不认人,攒够了钱将秦大丰一脚踢开。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一无是处,只知道躺在家里喝烂酒的男人,更不用说那时的刘芳已经有足够的资本过上一个安稳舒适的生活了。
要变天了。
辞承拿出手机,看着那一连串的阴天。
“据本台报道,今日十六时五十二分,龙脊山顶有一块陨石降落,引起了小范围滑坡,但并未造成严重损伤。市民朋友们请尽量避开,以防有辐射危险……”
终于来了吗?
辞承关掉手机,他将床底的小黑一把捞了上来。上一世,到死,陪在他身边的都只有这一只预备储粮罢了。
“小黑,如果我杀了时银,你会生我气吗?”
“哼哼——”小黑在辞承的手里不安地动了动。
“这样啊。”辞承挠了挠它的下巴安抚着,他的眼神深邃如夜空,带着丝不详的气息,让人无法参透。
第018章 豪门少爷养成记【18】
辞谨寒又出去了。这些日子因为“假辞承”的事,他似乎一直很忙。
时银就这件事找辞谨寒问过,明明他们都知道那人不是辞承,为什么要装作他是。
对此辞谨寒给出的解释是:他会在合适的时间向辞尹游说明,但不是现在。
“神明大人,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父亲这个人执拗又自大,我贸然去说,可能会连累我的母亲。”
辞谨寒本就长得清润,如今刻意服软撒娇,眉眼之间更是平添了一抹艳色。时银看着他求情的模样,心软了。
如果不同意的话,显得他就像是多不通人情的神明一样。
时银躺在辞谨寒为他做的花椅上晒太阳,听见门后声音,只以为是辞谨寒回来了。
“回来啦。”
回答他的是一双粗粝的掌心缓缓摩挲着他的后颈。
时银察觉不对,身体一个激灵向后看去,“辞承?”看到眼前这人,他显然有些惊讶。
“你以为会是谁?”辞承明知故问,视线却一路向着时银浑圆的眼睛望到了他泛着光泽的唇。
“嘘——”辞承朝着时银眨了眨眼,他捂住时银的嘴,感受着那片柔软在掌心留下温热的一吻。
掌心微微用力,时银柔软白皙的脸庞被辞承的手指捏得稍稍凹陷了进去,像是掌握手中的猎物。
时银歪着脑袋,动了动嘴唇,微弱的吐息扫在辞承的掌心,辞承敛下眸中疯长的心思,他松开手。
“你怎么来找我了?”时银小声问道。他以为辞承走了就不会回来了,还想着后面去秦家找他呢。
辞承看着时银清冷美丽的侧脸,半边脸隐在光晕中,黑色的睫毛乖巧地垂下来,鼻梁挺拔,唇似樱花。
“手还疼吗?”辞承没有正面回答,他拉起时银的手举到眼前细细观察。
或许是因为时银太瘦的缘故,他的手修长骨感,指节清晰,左手中指上长了一颗黑痣,在冷白的手上显得格外突出,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疼了。”时银手指微微蜷缩,修剪圆润的指甲轻轻划过辞承的掌心。
“不疼了就好。”然而辞承并没有因此而放开时银的手,他牵着时银,试图带他走出房间。
“小黑想你了,我带你回去看看它好吗?”
“现在吗?可是我还没有和辞谨寒说。”听说小黑想他了,时银内心还是有些开心的。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送你回来的。而且我来的路上遇见他了,已经和他说过了。”
“真的吗?”时银确认道。
“真的。”
“好。”时银点点头,一路乖巧地跟在辞承身后。虽然他总觉得今天的辞承隐隐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是辞承,所以他并没有多想。
可笑的是,他如何被辞谨寒骗来,就如何以同样的招数被辞承给骗走了。
“我们、还要走多远啊。”时银有些累了。出了辞家之后,他们上了门口的一辆车,可是车将他们放在一个山脚下就离开了,那不是通往秦家的路。
“快了。小黑很喜欢吃这里的果子,摘好了我们就走。”辞承低声回道。
龙脊山,因外表酷似一条陨落化骨的巨龙而得名。
龙脊山未经人开发,山路崎岖,极其难行。时银虽非凡人身躯,长时间走也难免劳累。反观辞承,如履平地一般走着,每当时银抬头,都会发现辞承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走在他前面。
“累了吗?”辞承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时银,时银猝不及防间撞在了他的背上,而后一个反弹向后退去,辞承长手一捞便将时银揽在了怀里。
“当然不累。”时银咬着牙嘴硬道,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还不如一个人类,实则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整个人就差化成水瘫在辞承身上了。
松开了时银的腰,辞承绕到时银身后,贴心地替他掸去了粘在衣服上的落叶灰尘。
“我去前面探探路吧,你在这里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
听到这话,时银眼神一亮,但为了不让辞承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他还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随即才勉为其难地应答道:“嗯,也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辞承也没有再耽搁,他沿着这条路继续向前摸索。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时银只觉得自己的脚下都要生出根了,还不见辞承的身影。
“等久了吧。”
时银应声回头,看见了在树下站着的辞承,斑驳的日光投射在他的半边脸上,仿佛为他带上了一副面具。他脸上还留着淡淡的笑意,但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也没有很久,果子呢?”时银看向两手空空的辞承问道。
“果子我已经找到了,但是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我想着你应该会感兴趣。”
“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辞承极其自然地牵起了时银的手 没有给他反悔的余地。
一路上,时银跟在辞承身边,只觉得他有些过于安静了。他的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越往前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听着脚下传来的踩断树枝的噼里啪啦声,时银才找回了一丝清醒:“还没有到吗?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再坚持坚持,快要到了。”辞承难得没有顺从时银。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时银深凹的眼窝和略显苍白的唇色,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样,反应就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过了这条河,到了对面就是了。”
时银猛地被惊醒,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脑袋一直靠着辞承的肩。
两人的手依旧紧握着。神明的手不大,刚好可以被辞承完全包裹住。或许是因为神明不需要干活的缘故,时银的手简直柔软细腻的不可思议,就像是在摸一块上好的丝绸。
辞承一路上揉过了时银的每一处指节和指缝,直到将他的手揉捏得通红,时银都没有意识到。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眼神晦暗不明。
时银勉强提起精神,顺着辞承所指的方向朝前看去,隔着一条十米余款的河流,他看见了一块巨石屹立在眼前,那一瞬间他感到脑海里紧绷的弦断了,耳中只听见“铮”的一声,震得他四肢五骸都颤了一下。
“所以,我会感兴趣的是什么?”时银有些愣愣地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个,他是从天上坠落的,所以我想着,大概你会喜欢。”辞承盯着时银,试图从他茫然的表情里看到一丝破绽。
可是他确实不知道。看来对于上一世发生的事,他确实没有半点印象。
那就好。
时银移开视线向下看去。只见河中央悬着一根浮木,窄小的空间只够一人通过。浮木漂浮在水面之上,就像是一叶扁舟,漂浮不定,依水而动。
他无意识地捏了捏辞承的手,他不想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越靠近那块巨石,他便越排斥,甚至可以说是到了要厌恶的程度。
“你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上你。”辞承主动松开了时银的手,时银本想拒绝,但他已经被辞承推了上去。
踏上那块浮木,时银本就虚浮的步伐变得更加摇晃了,但一想到辞承还在后面看着自己,他只能挺直脊背继续走下去。
辞承在身后没有放过时银的任何一个动作,包括那因为重心不稳而微微发颤的纤细腰肢。
多少次,辞承想要把前面佯装镇定的胆小神明揽进怀里,但是他忍住了。
时机还没有到。
浮木长期浸在水里,早已经被泡得又湿又滑。更不用滋生出了碧绿的苔藓,缠绕其上,阴湿又恶心。
辞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时银即将落步的地方,那里生长着一大片苔藓,只是在背光处,看上去就是一大片深色,就像一小片危险的海域一样,会吞噬所有自投罗网的猎物。
时银并没有观察到这一点,他就当作什么都没有一样踩了上去,然而踩上去的瞬间,脚底一滑,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下浮木,落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时银只觉得无数的水在一瞬间灌入了自己耳鼻喉,不一会五脏六腑都喝满了水。他挣扎着想要游上来,可是在他还是鸟的时候,他便不通水性,为此没有少被其他鸟嘲笑。
辞承站在浮木上,冷眼看着时银痛苦的模样。
多么狼狈又多么可笑,神明也不过如此。
辞谨寒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时银从不会一个人自己离开房间。
他叫来一个人,那人却只说看见时银和一个仆从打扮的人一起离开了。
调出监控,辞谨寒看清了那个仆从打扮模样的人:是辞承。
为什么?明明答应他会在这里等他的,为什么要私自离开?是他哪里还不够好,比不上辞承那个臭小子吗?
辞谨寒的眼中划过一丝寒芒,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辞承,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去了有多久了?”辞谨寒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这人。
“大、大概半小时。”底下人磕磕绊绊地回答道。
辞谨寒不等这人将话说完便直接进了地下车库,驾着一辆黑色的车疾驰而出。
第019章 豪门少爷养成记【19】
站在岸上,辞承冷眼望着那抹渐渐下沉的白色身影,此刻他好像才是主宰时银生命的神明。
不过,神明又怎么可能因此而死去,辞承心里清楚得很,他只是想要尽可能地看到时银吃瘪的模样,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看着水面上不断荡开的波纹,辞承甚至可以想象的到时银因为呛水和窒息而痛苦挣扎的模样。
那张瓷□□致的脸蛋此刻一定憋的通红吧,他嘴里又会喊着谁的名字呢?
听说溺水而亡的人类往往会形成巨人观,尸身膨胀,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再光滑白皙的皮肤都会被泡成污绿色,就像这苔藓一样。
时银也会这样吗?
本想再看看神明的惨状,可是辞承远比他以为的要心急。
明明想要多折磨他一会的……为什么竟然会有些……不忍?
咬了咬牙,辞承跳下了河,他用尽全力朝着时银游去。他看见时银原来身上穿着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第二次见他时穿着的羽衣。
洁白的翅膀在水中无视水压地展开将时银包裹在其中,银色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就像是无所依附的水草一般。
而时银,双手安好地叠在胸前,安静地闭着双眼,丝毫没有辞承想象中的可怖、狼狈,相反,他美的惊心动魄,几近透明的皮肤在水中仿佛发着光,无可挑剔的五官是造物者伟大的神迹,让人多看一秒都生怕亵渎。
神力在自发地保护他。
辞承游到时银身旁,羽翼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张开,然后羽衣褪去,时银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
辞承有些呆滞地朝着缓缓下坠的时银展开双臂,将他搂入怀中。
独属于神明的清淡香气飘入鼻端,辞承曾经想过,这究竟是什么味道,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初春的第一缕朝阳照拂在还带着露水的花瓣上这样的感觉。
“咳——”过了没多久,时银终于恢复了知觉,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攀附在来人的身上,想要从这河底上去。
时银眼睛都还没有来得及睁开,他憋着气,可是河水还是慢慢地浸满了他的鼻腔,窒息的感觉直冲脑门。
“辞——承——”下意识地,时银喊出了这个名字。
听到时银叫了自己的名字,辞承搂着他的双臂顿时收紧,在水中泡得通红的双眼露骨而又具有侵占性地看着他。
“时银,睁开眼,看着我是谁。”辞承附在时银耳边蛊惑地开口劝诱道。
明明辞承也只是人类,而人类很难想象可以在水中待这么长时间,更不用说他还带着一个人。
听到辞承的声音,时银竟然真的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定定地看着辞承在眼前放大的俊脸:“辞、承。”水中冒出一个个泛白的小泡泡,咕嘟咕嘟的。
“嗯,我在。抱紧我,我带你上去。”辞承看出了时银坚持不了多久了,便搂住他的腰,开始向上游去。
时银早已经体力透支严重,他柔若无骨地靠在辞承怀里,身体对他不做任何排斥,任由辞承触碰。
辞承咬着牙,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因为在水中难受,而是时银枕在他的肩膀上,沾湿的头发时不时地蹭在他的脖子和脸上,又痒又麻。
而且时银的手好巧不巧地刚好落在了辞承的大腿上,若有若无的摩擦引得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肿胀的气球,下一秒就要爆炸。
本想一鼓作气地就这样憋着游上岸,但是时银的脸色越来越差。辞承看了一眼离岸边的距离,心下一紧,时银估计撑不到那个时候。
“你还坚持的住吗?”辞承偏头看向时银紧闭的双眼,卷翘的睫毛在不安地颤动。
刚想要点头,转念一想,时银摇了摇头,表示他可以。
见状,辞承停了下来。他按住时银的肩膀,将他转向自己。
“看着我。”辞承轻启薄唇,紧接着在时银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慢慢俯身。
“唔——”嘴被人堵上的一瞬间,时银心里想的是: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咬自己?
柔软的双唇相触,辞承的身上仿佛有电流穿过,心中酥酥软软,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
时银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辞承,嘴中却被他渡进来一口空气,难受的状态似乎缓解了许多,胸前的窒息感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最终,时银选择了攥紧辞承胸前的衣服,将人拉得更紧了些。他甚至第一次主动地含住了辞承的唇瓣,将自己往前送。
他还需要更多的空气。
这一举动在辞承看来无异于是邀请,还是来自于神明的邀请。
“乖,张嘴。”辞承眼中暗流涌动,浓重的欲色几乎就要将他吞没,可惜时银并不懂人间情爱,他只知道辞承是在帮他,所以辞承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懵懂的神明当真张开了嘴,而辞承就像是在暗处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看见了自己的猎物踏进了自己的领域,他搂着时银的腰肢,将舌头抵了进去。
神明的味道当真是甜美迷人,教人欲罢不能。
为什么……要咬他的舌头……时银被迫仰起头,他眯着眼看着辞承动情亲吻他的模样。
舌尖被尖锐的牙齿细细啃噬、厮磨,然后又含在嘴中。两人的舌头一触即分,然后又交缠在一起。
时银觉得自己好像要化在水里了。流动的河水包裹住他的身体,时不时地撩起他的衣服钻进去。他一边感受着身体被河水侵入,一边又无法忽视嘴上侵略感十足的啃噬。
辞承有过这几次和时银接吻的经验,将时银吻得晕头转向。
腰间钻进来一只冰冷的手,像是水蛇一般缠绕在时银的腰间,让时银身上起了阵阵颤栗。
为什么渡气还要摸他的腰?无知的神明并不懂这其中含义,却还要安慰自己,辞承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见时银并不抗拒,辞承心下起了更恶劣的心思。
他掐着时银腰间的软肉,像是要在他娇嫩的皮肤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手指深陷其中,辞承甚至可以想象的到时银肌肤上留下的点点如红梅一般的指印。
手指顺着时银腰后的脊骨向上游走,看见时银分神的样子,辞承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时银的唇瓣,然后又安抚着细细舔舐。
原本还想要做更多,但是长时间的索吻反而让时银缺氧缺得更厉害了,涨红的脸色就好像云霞,连带着眼尾都扯出一片红来,眸中的泪水欲坠不坠,像是镶嵌了一颗晶莹的珍珠,美的动人心魄,让人想更多更深的侵占。
辞承知道,如果再不收手,他便要做出更过分的事来了,更何况,他今天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辞承松开时银的时候,时银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下意识就想离辞承远一点,渡气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现在腰间还在隐隐作痛,要不是看见辞承已经把手拿了出来,他甚至还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
看着时银可以算得上是娇嗔的表情时,辞承的脸色也开始缓和下来,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看向时银的眼神是多么的深情和宠溺。
“好一些了吗?”辞承使坏地问道,偏偏神情乖巧软糯,让人看不出破绽。
时银生怕辞承再来一次,他疯狂地点了点头,唯恐辞承不信。
辞承没有再逗弄时银,这一次他很快就将人带上了岸边。
“噗!”时银伏在岸上,朝着地上吐了好大一口水,“咳咳——”他止不住地咳嗽,似乎是要将喝进肺里的水尽数咳出来。
不过好在有羽翼和辞承的保护,他并没有呛进去太多河水,休息了一会之后便恢复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