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上班怎么了,作为一个自由音乐家,创作的时候不就是上班!
谢璋很自觉地抽掉了自己的领带,轻轻放在了一边。
插进领带的手指白皙修长,用力时手背青筋微凸,又瞬间隐没在看似温和无害的肌肤下。
宋京墨都能听见咕咚的一声。
那是他馋谢璋身子的证明。
忽然就觉得,还是活着好了。
如果他好好活着,这会儿故地重游,干柴烈火的,绝对特别刺激带劲。
说不定这领带还能绑在他的或者谢璋的手腕上——啧!
就是如果他能把痛觉关掉就好了。
毕竟某人虽然长得好,但器大活烂。
要不是仗着现在是影子,宋京墨真不敢这么撩拨谢璋。
那种明明箭在弦上临门一脚结果疼到蔫巴整个人蜷缩皱起来的崩溃……
真、的、很、要、命。
宋京墨把自己的目光从谢璋垂落在床间的领带上撕开。
这轮先手到宋京墨了。
打算乘胜追击的宋京墨谨慎思索,信心满满地开口:“我写过以你为主角攻的黄色小剧场!”
谢璋沉默,脱掉了外套。
“我偷画过我们的床照!”
谢璋挑眉,脱下了西装马甲。
“我偷看过你健身!”
谢璋表情有些意外,一边回想宋京墨什么时候在他健身的时候靠近过健身房,一边解开皮带扣,抽掉皮带。
“我偷量过你的长度!”
宋京墨越说越来劲,逐渐掌握了游戏的核心秘籍,自觉稳操胜券,在谢璋脱的时候还随了一件影子长裤。
“我偷看过你洗澡!”
谢璋已经放在衬衫夹上的手指倏地一顿,抬眸看向对面已经开始搓手手的影子小人。
宋京墨见状,微微瞪圆了眼睛。
这种熟悉的,即将滑铁卢的感觉……
不是吧?
谢·不懂情趣·痴汉绝缘体·璋也能干出偷看人洗澡这种事?!
他不信!
谢璋抿唇:“有一次,你演出结束去后台换衣服,我带了花想送你……看到了。”
“这种是意外,不算故意偷看。”宋京墨试图狡辩。
谢璋看了宋京墨一眼:“我看了半个小时。”
洗澡也就半个小时的宋京墨:“?”
谢璋:“还听见你在唱小黄鸭。”
被冷不丁一记直拳打蒙了的宋京墨:“……”
第45章 “我是说,那个翻译…………
这场酣畅淋漓的游戏, 在谢总逐渐减少的衣服以及宋京墨偶尔的翻车里,一直持续到了凌晨。
因为实在是闹得太晚,谢璋入睡的时候难得没有换睡衣, 却睡得比从前更加踏实。
错过了自己的生物钟, 谢璋醒来的时候,房间遮阳的窗帘紧闭着,戴着睡帽的影子小人正趴在床头柜上玩手机, 两条腿中间还夹着一团软软的东西, 上下晃啊晃的, 看不真切。
从前在家里,宋京墨趴着看平板手机的时候,腿里夹着的往往是各种各样的抱枕。
谢璋看到过很多次,甚至有一次看到宋京墨用脚把抱枕转出了花,灵活矫健得完全不像平日里拒绝出汗的咸鱼模样。
宋京墨抬头看了谢璋一眼,手还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似乎是关了声音在刷短视频,十分自然地说了句:“醒啦?徐逸给你发了消息, 我聊了两句,说是之前有个项目,合作商那边的设备清单有些出入, 想找你核对一下。表发你邮箱了。”
“要平板嘛?我放在客厅充电去了……”
谢璋有些恍惚。
宋京墨总是很有边界感, 就像他很少会插手问及谢璋公司的事情一样,他也从来没有碰过谢璋的手机。
哪怕是在谢璋睡觉或是洗澡不方便的时候, 宋京墨也会分个轻重缓急,如果是来自彼此都认识的人的来讯电话,比起直接用谢璋的手机接电话,宋京墨会选择用他的手机给徐逸打过去。
或许是相遇太过完美梦幻, 回归现实之后,谢璋生出从前逐渐枯萎的激情动力去拼搏更好的事业,宋京墨也忙碌自己处于选择分叉点的人生,两个人在一起,似乎被生活的点点滴滴无声无息地笼罩住。
有爱,却又好像隔着一层什么。
他们会在彼此的身边苏醒,相拥而眠,相互支持,彼此支撑。
他们约会,接吻,做丨爱,同居,却又好像总是找不到相遇动心时那种疯狂而眷恋的汹涌爱意。
宋京墨叭叭说着,反应过来谢璋半天没出声,抬头就见谢璋枕在枕头里,侧着脸一直在看他。
或许是因为刚醒来,眼睛有些雾蒙蒙的,看不清情绪。
宋京墨放下手机跳到谢璋枕头边,戳了戳谢璋的脸颊:“怎么了?睡傻啦?”
正午的阳光灿烂晃眼,更映得谢璋眼前的影子小人越发黑得有存在感。
谢璋看清了刚才被爱人勾在脚上把玩的东西是什么。
是昨晚他身上解下来的领带,皱成了一团,这会儿正松松夸夸堆在双人床的枕头边。
谢璋抬手将凑过来的宋影子按在胸前,另一只手遮挡住眼睛,整个人往被子里面慢慢滑。
眼前一黑的宋京墨:“?”
他抬手摸了两把谢璋的肌肉,从谢璋手指缝里挤出来,有些稀奇地凑近看居然在赖床的谢璋。
谢璋的脑袋都从枕头上滑下来了,总是一丝不茍的发丝凌乱散在床单上,眼睛闭着,手指却轻轻勾住影子小人。
虽然谢璋一声不吭,但宋京墨就是很奇妙的,有一种被撒娇了的感觉。
宋京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酥麻。
同样的古城,同样的民宿,同样的天空与阳光。
宋京墨仿佛回到了曾经动心的那一霎,抓住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在已经打烊了的,寂静咖啡屋里,颤抖着声音问可不可以亲他一下的青年。
勾得他心脏痒痒的,酥酥麻麻。
——想重重咬一口面前的人。
——用一点力的那种。
宋京墨想。
——最好能留下牙印。
——就这样明晃晃地挂着。
——挂一整天。
“谢璋……阿璋?”
谢璋低低应了一声,但没等来后面的话。
他有些疑惑地睁开眼。
一团黑乎乎瞬间凑到眼前。
冰凉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眼角,然后在他下意识闭眼时,又划过他脆弱的眼皮,最终停留在他的鼻梁间。
谢璋愣了好久。
但下一秒,他的被子就被宋京墨给彻底掀开了。
身上陡然一冷的谢璋:“……”
影子触手团着被子堆到一边,张牙舞爪着在谢璋的身上拍拍打打,发出早上对容易被撩拨的男性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地啪啪声。
“起床起床起床起床啦!我们今天不光要去咖啡屋,还有月老庙要还愿呢!起床起床起床!”
谢璋有些狼狈地弓着腰冲进了浴室,把花洒水温调到了冷水。
滚烫的冲动还没被冷意浇灭,打在谢璋身上的水流已经逐渐温热。
谢璋有些无奈地睁开眼。
掰着花洒调整了水温的宋影子朝着谢璋比了个心,探头往下瞅了眼,十分善解人意地提议:
“需要帮忙嘛?”
“无偿哦,不满意包售后的~”
谢璋第一次对宋京墨的精神食粮产生了十分具有探究意味的冲动。
但直接问总觉得不是很妥当。
在去咖啡屋的路上,谢璋就一直在思考。
不用爬山的宋京墨挂在谢璋身上,整个影都舒坦起来了。
这边地方偏,路上的人并不算多,只要注意谢璋的影子别出大岔子就行。
比起七年前那种直播许愿的模式还很新颖有趣的时候,现在坐落在偏僻山腰上的咖啡屋,显然变得冷清了许多。
谢璋推门进去时,伴随着叮铃铃的声音,吧台后的咖啡屋老板也转身看过来。
比起七年前,老板的变化似乎并不大,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和充满故事的眼睛,只是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谢璋。
这也很正常。
七年的时间太长,谢璋的变化很大,而咖啡屋老板见过人太多,听过的故事也太多。
咖啡店的卡座里零星坐着客人,舒缓的音乐萦绕在桌椅间,拂过客人的肩头。
谢璋低声点单,宋京墨却被吧台旁边的软橡木板吸引了目光。
他躲在谢璋的衣领后,抬头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戳了戳谢璋的脖颈。
“阿璋,你看那边的相片板,最左边下面那张露了一半出来的那张——好像,是……我们?”
谢璋也注意到了那张照片,走过去伸手取下来。
那是七年前的他们。
是彼此心动最热烈的他们。
咖啡店老板见状也走过来,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谢璋,目光对比了一会儿,立刻反应过来。
但见谢璋是一个人,咖啡店老板的表情有些复杂,并没有寒暄多问,将照片送给了谢璋,示意他收下。
谢璋也的确不好解释他为什么会看似一个人故地重游,便对老板道了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照片被放在桌面上,宋京墨借着谢璋手指的遮挡,跳上桌面趴在照片上定定看了好一会儿。
拍立得拍出的照片总是带着一种特有的故事氛围感。
照片里的他们被定格在七年前的春夜,照片外的他们回到这里,在七年后的初秋同岁月重逢。
谢璋忽然开口:“那时,从云省回去后,我一直很不安。”
那样的不安一直存在。
那时的谢璋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样的不安,只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强大,变得能让爱人依靠。
但不安却一直延续到了七年后。
延续到了现在。
宋京墨抬头看谢璋。
他想起一件事。
一件其实他很在意很在意,但在生死离别之后说起来,总觉得有些矫情,所以一直没有被提起的事。
“你每次都会来我的演奏会,但为什么每次都只是把花放下就走?”
谢璋低下头,手指在照片边缘轻轻摩挲着划过。
“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你离我太远了。”
生离死别之后,宋京墨不再端着把自己隔离在结界里,而谢璋也逐渐习惯了有问必答的直言。
“最好看,也最遥远。”
谢璋也努力过。
他无数次单曲循环宋京墨的曲子,了解过小提琴、钢琴……只要是宋京墨放在琴房的乐器,谢璋都能对其外形名称和历史故事倒背如流。
谢璋甚至花钱买了专门的音乐教授的网课,想要了解宋京墨所钟爱追求的音乐,想要和爱人在这些领域里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但艺术这种东西,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欣赏不来就是欣赏不来。
尤其是古典乐这种比较而言算小众拥有鉴赏能力的艺术。
并且以谢璋较真的性格,明知道自己只懂皮毛,更不会轻易在宋京墨面前表现。
谢璋本来没有太大的挫败感。
但是在看着徐逸能和宋京墨轻松亲近地交谈相处后,的的确确是暗自拗劲了好一阵子。
还是后来徐逸发现了老板的异常,主动说了他和老板娘的交往和古典乐没什么关系,谢璋才放弃了死磕古典艺术。
开始改为观察徐逸和宋京墨之间的小交易。
但徐秘书对老板娘的私事捂得很严,在宋京墨不知情的情况下,哪怕是对老板也绝不泄密。
于是从古典乐到黄色精神食粮,结界里的宋京墨浑然不觉,和从前想要追求宋京墨的人一样,同样被隔绝在外的谢璋围着结界早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谢璋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于是斟酌着用词,想要尽可能委婉但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宋京墨听到谢璋这么说,愣了一会儿,目光在店里逡巡一圈,二话不说拽着谢璋就往卡座外面走。
谢璋为了遮掩影子的异常,只能加快脚步顺着宋京墨的力道往前走。
——然后人被按在了一架钢琴前面。
谢璋有些没反应过来,双手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托起,轻轻放在琴键上。
黑色的影子逐渐凝出属于宋京墨的手,交迭着覆上谢璋的手。
“别的不好说,但只是弹琴的话,我可是最好的老师了。”
当初能做出拎着小提琴说走就走的宋京墨,行动力向来是一等一的强。
“手指不用绷这么直,别紧张,放松……对,就是这样。”宋京墨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简直又爷们儿又帅又苏,努力绷住情绪,想要表现得稳重又可靠,“有我呢!”
这种放在店里的乐器,除了偶尔有兼职的演奏师来烘托气氛,平常时候也都是开放给客人们即兴弹奏的。
琴键落下,琴声响起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而来。
咖啡店老板看着端坐在钢琴后的谢璋,不知怎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看到了七年前同样这样坐在钢琴后,弹奏出同一首曲子的青年。
一曲结束,谢璋长长呼出一口气,肌肉间还残留着刚才那种奇妙而战栗的感觉。
宋京墨的影子尖尖捏了捏谢璋发麻的手指尖,最终还是没绷住刚才硬凹攻气的宋京墨声音得意又自信:“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距离什么的完全被打破了?”
“不懂音乐没关系,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很正常,就算是爱人也不用苛求一定要相同的喜好,更别说这是我的专业领域了——我也不会搞程序做游戏啊。”
“谢璋,你是我的爱人,又不是我的同行。”
“你只要喜欢我就行啦。”
“唔……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也可以教你弹简单的曲子,不管是四手联弹还是合奏都能做到的,这种谈恋爱的小把戏不难的!”
宋京墨说着,大声啧啧。
“我算是明白了,咱们合着是鸡同鸭讲相处了七年……这都没分手,谁能不说一句真爱呢!啧!”
“不行,咱们得拉钩约定一下,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有话就要说,谁当闷葫芦谁是小狗!”
看着偷偷伸过来,翘起要拉钩的影子尖尖,原本将刚才的心思抛到脑后的谢璋忽然记忆回笼,张了张口,沉默了。
他的确可能在恋爱情商上差了一点,但有时候还是懂得趋利避害的。
这样的气氛,他是不是不该说实话?
但谢璋真的很想深入详细大量地了解一下爱人的精神食粮——他的意思是,作为教学资料的那种用途。
“拉钩呢!”咖啡屋里还有人,宋京墨只能借着谢璋的身形摇晃谢璋抵在钢琴键边的手:“发什么呆?”
谢璋动了动喉结,低声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
“浪漫和务实果然是敌人。”
宋京墨:“?”
影子小人踢了谢璋的袖扣一脚。
说人话!
最擅长打直球的谢璋下意识招供:“墨墨,我的日语、英语、俄语……哪怕是泰语都是精通,其他的也都可以学,许多语言一通百会,掌握并不难。”
宋京墨还是没听懂谢璋没头没尾云里雾里的这么一句话,影子小人歪头看谢璋。
“我是说,那个翻译……”
谢璋话语讲的含蓄,内容却十分生猛。
“别找徐逸。”
“找我。”
谢璋抿唇,语气认真且努力地推销自己。
“我更厉害。”
谢璋的话把宋京墨的脑袋捣成了一团浆糊。
直到谢璋人都离开咖啡屋, 下山去到停车场坐进车里开出去好一会儿,宋京墨一片空白的大脑才逐渐恢复清明。
影子小人抱紧自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璋看。
谢璋当然能察觉到那股灼热的视线, 但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完全没有收回之前发言的意思。
宋京墨:“……”
宋京墨忍不住又回忆了一遍谢璋之前那示弱中带着一点撒娇,看似平静实则夹着丝丝缕缕期盼的语气。
真的, 那样的语气, 那样的表情, 那样的眼神,再加上谢璋从来都是坚硬古板冷静的人设……对宋京墨来说,简直就是绝杀。
男人一旦上头起来,什么都能答应的。
——如果谢璋不是想要当翻译生□□画的谢劳斯的话。
太离谱了。
太离谱了!
宋京墨抱着自己的影子脑袋疯狂摇晃,无声张嘴吶喊。
他给谢璋看一些不太过分变态的、比较纯爱的、更偏向荤素比例二比八的漫画小说,都已经很有带坏古板正经人,亵渎高岭之花的罪恶感了!
要是哪一天谢璋递给他一份翻译过的熟肉,和他说这是他上班时候摸鱼做的……*
啊啊啊啊!!!
宋京墨觉得自己能当场把这辆正在行驶的越野车用脚指头直接抠穿, 然后连人带车直接塞进地球最中心。
不不不,这不行。
这不对。
宋京墨被自己想的场景雷麻了脑壳,原本团成一团的影子小人立刻站直身体, 努力斟酌着用词在想怎么能打消谢璋这种可怕的想法。
正巧这时候车停下了。
宋京墨探头到车窗边看了眼, 这才想起来月老庙其实距离咖啡屋所在的那座山不远。
只不过当地的月老庙比起咖啡屋要有名的多,怎么说都算是一个景点, 所以七年前他们去月老庙的时候,谢璋还没开窍。
至少在那会儿的宋京墨看来是这样。
所以宋京墨当时站在谢璋身边,对着许愿树许的愿是希望谢璋能开窍,并且两个人能顺顺利利在一起。
当时两人还抽了签, 都是上上签,宋京墨一看就开心了,求初恋顺利还是上上签,那就已经是妥了,没什么要解的了。
但谢璋却拿着签文去找解签的老和尚了,宋京墨于是在月老庙附近逛了逛,并且成功打野强买强卖了两根怨种红绳。
谢璋正在停车场停车。
宋京墨一看时机正好,凑到谢璋的腿上,大声清清嗓子,但话说出口又变得有些纠结。
“咳……阿璋,那什么……嗯……”
“其实吧,就是……做饭、啊不是,翻译这种事……它比较复杂,它、它和那种平常的正常的翻译工作,有那么……一丢丢的差别。”
宋影子抬手,比了一个一丢丢的手势。
然后顿了顿,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这个一丢丢,也可能是很大很大的区别。”
“嗯……特别大。”
谢璋的左手仍旧搭在方向盘上,垂眸看宋京墨。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京墨的心理影响,他现在一看谢璋的那双眼睛,就觉得里面写着说不出的失落和委屈。
谢璋的唇角微抿,低低开口:“徐逸可以,我不可以。”
原本应该是个问句,但偏偏被谢璋说成了陈述句。
宋京墨有点怀念从前的谢璋了。
至少没有现在这个这么难搞呜。
宋京墨比比划划了好一阵,觉得这事儿没法解释,直接破罐破摔:“你和徐秘书当然不一样了!他是我朋友,在相同爱好的前提下,他产粮,我吃粮,那是一种信息互通的友好往来模式。”
“但咱俩呢!”
“咱俩是吃一双筷子,盖一床被子,洗一个花洒鸳鸯浴的关系,你这张脸在我这本来就已经够刺激了,总得给我留点羞耻度吧!”
“要是你来翻译,好家伙——”
说都说了,宋京墨也完全不在乎了,反正他现在黑乎乎的,谢璋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种纯爱小说漫画倒也罢了,要是什么强制爱人外小触手什么的,我只要想起那些文字是你坐在正经书房正经书桌用正经计算机翻译的,整个人都要萎掉了好不好!”
“说不定做梦都会梦到你的脸重合进那些PLAY里……”
宋京墨嘟囔着吐槽,结果一抬头,就看到谢璋脸上没来得及收回的,清清楚楚写着“真的可以这样吗”的期待。
宋京墨:“……”
影子小人跳起来,朝着谢璋就是一记影子飞踢。
谢璋眼疾手快,抬手挡住了影子脚,把气到隐约有点烫手的宋影子包在了手心里。
谢璋又捏了捏手心的影子小人,仔细感受了一下。
好像……真的升温了?
“总之!绝对达咩——不行!翻译这种事,绝对达咩!!!”
宋京墨倒是没注意到谢璋的小动作,而是坚决表现出了自己的拒绝。
“就算是再亲密的爱人,也总得有点私人的小爱好吧!你能不能别总盯着我那点黄色粮食了!”
羞耻上头之后,有点红温的宋京墨态度十分坚定。
“咱们是感情内敛的中华儿女,在这方面矜持一点啊!”
“当然了!要是……咳,要是有那种感兴趣的,想试一试的东西……”宋京墨又担心谢璋再度想歪,回到从前那种不开花木头的状态,连忙补充了句,“咱们也可以看过之后,交流一下观后感或者实践出真知什么的……嗯。”
这种事这些话,放在以前,宋京墨就是从楼上跳下去都不可能说出口,更别说是对着谢璋这张高岭之花正经脸。
宋京墨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耳朵,总觉得耳朵和脸都烫烫的。
不过应该是错觉。
影子怎么会红温呢!
讲真的,当影子也有当影子的好处啊。
这种情绪不显,波澜不惊,在谢璋面前表现出一种很有经验特别成熟的引导者样子,让宋京墨有种年下变年上的刺激爽感。
宋京墨的脊背挺得越发笔直。
发言到最后,宋京墨用一种说服力极强的口吻为本次夫夫和谐生活的交流探讨,做了最终的概括结论。
“总之,保留一定的距离产生新鲜感,然后从心且灵活地交流感情,这才是正确的、美妙的、荤素完美搭配的恋爱同居关系,明白了吗!”
发表完演讲的宋京墨昂首挺胸抬头看谢璋。
谢璋双手捧着黑乎乎的影子小人,过了好一阵,在宋京墨的疑惑注视下终于开口:
“墨墨,你变红了。”
谢璋仔细观察站在手心里,黑里隐隐透着些红的爱人,神色认真,语气笃定。
“有点烫手。”
并且谢璋也证实了明明是影子状态下的宋京墨, 的的确确有了温度。
还是那种比人类的体温高了不少的,有点烫手的温度。
虽然宋京墨十分嘴硬,绝不承认自己的烫手是因为害羞红温了。
不过在忽略为什么红温这个问题后, 宋京墨开始对自己有了温度的影子身体好奇起来。
车里除了他就只有谢璋一个活物, 宋京墨自然开始往谢璋身边凑。
准确来说,应该是往谢璋衣服里面钻。
一边钻还要一边问。
“这里有感觉吗?这里呢?这里也有吗?哇,我好像是真的热起来了——这里呢!”
谢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