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嗯?”
满脑子迷魂汤的谢璋话说到一半,突然清醒。
谢璋弯了唇角, 又轻轻嗯了一声。*
宋京墨欢呼一声,整个人扑进了谢璋怀里,把人按在沙发上亲。
谢璋其实本能反抗了, 但愣是没推开宋京墨。
宋京墨也反应过来了, 瞪圆了眼睛看向自己的手。
“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
宋京墨站直身体,试图公主抱谢璋,被谢璋非常坚定地拒绝了。
于是宋京墨绕着客厅把所有东西都尝试了个遍, 捏着下巴得出结论:“应该说, 我好像还和当影子的时候一样, 对重量什么的并不算很敏感。”
正在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宋京墨离得近,顺手拿起话筒接了。
“是前台那边提醒咱们吃早餐,你要下去吗?”宋京墨问谢璋。
谢璋点点头:“我先去洗漱。”
他想带上来一些试试看宋京墨现在是否需要进食。
宋京墨跟在谢璋的身后,谢璋进浴室他也进去,整个人贴着谢璋的脊背,踮脚把下巴抵在谢璋的肩膀上。
谢璋透过浴室的镜子看到他, 笑问他:“怎么了?”
“唔,没什么。”宋京墨摇头,抵在谢璋肩膀处的下巴微微磨了磨, “就是感觉好久没有这样看过你了。”
“对了, 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前台小哥的语气有点奇怪。”
谢璋正在挤牙膏, 闻言很淡定地回答:“因为我入住的是一个人。”
而宋京墨的声音很显然和谢璋截然不同。
宋京墨“哇哦”了一声:“那你一会儿下去,万一前台小哥让你补同住人的身份信息怎么办?”
“也不一定会问,之前徐逸和我说八卦的时候提到过,那个什么公司的李总, 和情人出去开房的时候就是他先去开房,然后另一个人直接过去,离开的时候也不登记,各种酒店好像都对这种行为挺习惯了。”
“哦吼,没想到啊,谢总。同居七年,咱们也是偷上情了。”
宋京墨仗着谢璋在刷牙,趴在谢璋身上叭叭叭地输出。
谢璋听着宋京墨的声音,注意力却全在脊背的重量上。
他抬眼,视线透过镜子落在宋京墨的身上。
刚才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直到现在,谢璋才真正冷静下来。
背后的重量并不重,但也不轻,是实实在在的,有温度的存在感。
谢璋维持着打开水龙头冲水的动作,好一会儿才抬手关了水龙头。
不是影子。
是墨墨。
谢璋站直身体,将身后的人拢到身前,再度圈在怀里。
大概是因为刚才伸过来玩了水,宋京墨的手指有些凉,也带着湿润的水意,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处生了琴茧,在被摩挲时偶尔会划过谢璋的手心。
谢璋感受着怀里人的活生生的存在感,手指圈在宋京墨的手腕处,久久不愿放开。
特别配合的宋京墨抬手捧起谢璋的脸颊,调侃道:“其实这个早餐,谢先生也不是非得吃,对吧?”
谢璋摇摆了一下,皱着眉艰难下了决定:“我下去拿一点上来。”
民宿到底不是高级酒店,低廉的价格决定了不会有周到细致的VIP服务。
这个时候的谢璋是真的不想离开宋京墨。
但他更想确定爱人现在的状态是否需要进食来维持体力。
宋京墨看了看没有影子的自己,叹了口气。
影子闹鬼的谢璋出门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完全没有影子的他出门,简直就是所过之处,细思极恐。
他们如果要出门,只能等晚上绕着灯走。
谢璋顶着前台小哥诡异的目光拿了早餐上楼,开门进来,就见客厅的电视开着,宋京墨人却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手边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小说阅读网站的页面。
谢璋反手关门走过去,将早餐放在茶几上,靠近沙发蹲下,仔细观察宋京墨。
他先是伸出手,轻碰了碰宋京墨的发丝,然后是脸颊,鼻梁,唇瓣,脖颈……最终搭在宋京墨的身上,轻拍着想要叫醒爱人。
他只是下去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墨墨就睡得这么沉,显然很反常。
果然,不论谢璋怎么叫,哪怕是将人直接打横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宋京墨都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谢璋坐在床边,抿着唇,开始锲而不舍地给大师打电话。
一个不接就拨两个,两个不接就拨三个……
终于,半个小时后,那边传来了电话接通的声音。
“你是真的轴啊!和我联系太紧密对你们没好处知道不!”
“真不能再说了,人类的缘分就该是玄妙未知的才对,哪有事事掌握的——”
“一百万。”
谢璋沉声道。
“我会捐给月老祠一百万,现金转账都可以。”
那边的大师沉默了好一阵,做出了屈服于金钱的决定:“你当初怎么养影子的,现在依旧怎么养生魂。”
“我等会发你个东西,你仔细研究。”
“提现手续费太贵,麻烦现结,放供桌下面就成。”
电话被挂断,谢璋却很快收到一条消息,是一个网盘分享链接。
他复制点开浏览器,下载了一个名字是***的文檔。
刚打开,瞳孔就是一震。
宋京墨只觉得自己睡了好香好沉的一个梦,梦里一直有从天上掉下来的谢璋小人砸进怀里。
他努力舒展开有点睡僵了的身体,打着哈欠,人还没清醒,手已经伸出去在身边摸。
手指熟门熟路地找到谢璋睡衣的纽扣,顺着摸进去贴上结实腹肌,宋京墨的脑袋也从枕头一点点挪到了谢璋的大腿上。
唔,舒服。
还得是做人好啊。
宋京墨又懒懒打了个哈欠,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枕到胸肌的原因。
谢璋的身后垫着枕头,正靠坐在床头,垂着眼,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点点滑动着。
就连宋京墨醒来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脸上的表情……
宋京墨按了按手下的腹肌。
结实的腹肌紧绷了一瞬,谢璋的反应却是立刻按灭了手机屏幕。
宋京墨眯起眼。
好啊,刚答应求婚,手机里就有小秘密了?
谢璋在下意识的反应后就知道坏了,迟疑了两秒,把手机递给了宋京墨。
宋京墨输入密码解锁,屏保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文字直接让宋京墨瞳孔地震。
好家伙,人攻鬼受,通篇黄色,谢璋看到的这章还是浴缸PLAY——好家伙!
好家伙!!!
迎着宋京墨不敢置信的目光,谢璋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想,他可能明白为什么墨墨会那么抵触翻译了。
有些事情,哪怕是再亲密的情侣,也还是需要一些私人空间来做的。
最重要的是,这本的内容宋京墨完全没看过。
这种程度的粮食,在这方面老实巴交的谢璋哪来的资源?
宋京墨的眼神转向谢璋。
谢璋靠坐在床头, 开始说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重点说了宋京墨熟睡到叫不醒的情况。
宋京墨自己是真没啥感觉。
不过现在回想,他那会儿的确是有点困了,所以就打开了电视机想着听点声, 看看小说, 结果应该是没看几页就不自觉睡过去了。
而且一睡就睡到了——宋京墨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六点半。
这都是傍晚了,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落日的余晖都开始逐渐被昏暗的夜色稀释。
宋京墨问:“你午饭和晚饭吃了吗?”
谢璋看了眼宋京墨手里的手机。
宋京墨悟了。
八成是没吃。
看来是新的大门打开,精神冲击太大,一时间没想到肚子饿不饿。
宋京墨懂这种感觉。
特别懂。
之前他的确给谢璋找了几本漫画小说一起看,虽说不至于清水,但也都是纯爱类型,在酱酱酿酿的情节上没有描写的太露骨详细。
毕竟谢璋之前的古板不是假的,一上来就给太刺激的也真的不合适。
宋京墨怕把木头吓裂开。
结果他这么小心谨慎地准备一点点给谢璋上强度, 就有人绕过他直接给谢璋来了一锤头?
这么缺德。
宋京墨正这么想呢,就听到谢璋说他给月老祠捐了一百万。
宋京墨:“?”
宋京墨的确是咸鱼,但他很聪明。
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一百万买本小黄文???
还是短篇!
血亏啊!!!
宋京墨腹肌也不摸了, 当即坐直身体, 再度点开谢璋的手机,把那篇文翻到最开始仔仔细细开始研究。
越看, 宋京墨的表情越是古怪。
这文的主角……宋京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过了两秒又张开,还没说话脸却红了, 紧接着又闭上。
欲言又止好半天。
这文篇幅不长,一共也就十来章,但宋京墨莫名就从这文的两个主角身上看到了自己和谢璋的影子。
刚才粗略一瞥宋京墨还不觉得,但现在从头看过来——
相似的名字,相似的身份背景,同样是阴阳相隔之后的人鬼情未了。
鬼受居然也和他一样曾经附在爱人的影子里,并且在两人解开误会,感情越来越浓烈时,也和宋京墨今天的情况一样,在沉睡后重新变回了人形。
只不过在这文里,对宋京墨现在的状态有了一些解释和含糊的猜测建议,只说从鬼到生魂的过程中耗费了太多的力量,并且生魂不能长时间离体。
现在要做的,除了尽可能喂养给生魂足够维持人形的生气,还必须要尽快重新结出属于两人之间的红线,这样才能顺利将生魂送进躯体,真正苏醒。
宋京墨沉默着按灭了手机屏幕。
好家伙。
好家伙。
谢璋这是花一百万,找那位写了一篇定制同人文啊?!
宋京墨之前其实想过那个大师的身份,毕竟那位除了爱钱,身上的非人感实在是很强,而且走到现在,不难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和这座月老祠——或者说许愿树有关系。
但不管那位是月老,是兔儿神,还是榕树精,白鸟妖,都肯定不是什么常人。
宋京墨之前还在琢磨怎么和那位揣着明白装胡涂,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谢璋直接用人民币砸通了路。
有钱能使……推磨啊!
老祖宗名言诚不欺我。
宋京墨顿时悟了。
谢璋的目光一直在宋京墨的脸上,见爱人的表情一秒钟变三四次,就知道宋京墨已经明白过来了,于是也低声解释:“当时的情况,找其他人来问,不说是否有用,也很有可能走露消息,引来或许会不怀好意的人。”
他们毕竟都是平常人,警惕心是必须要有的。
“事不烦二主,既然我们已经在这了,不如在那位身上下些功夫。”
摇摆不定只会滋生更多的意外。
谢璋的确不是什么玄门中人,但他是个商人。
天底下的道路都是相通的,想要求人办事,就要拿出足够的利益。
“那位并没有掩饰他对钱财的偏好,这很好。”谢璋弯唇,“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挤一挤,钱还是有一些的。”
现在的谢璋,已经不是年少时面对困境一无所有全然无力的少年,也不是七年前迷茫困囿的青年。
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抓住机遇,保护自己爱人的能力与筹码。
谢璋抬手,手指顺着宋京墨的肩膀一路下滑,缓缓握住了宋京墨的手腕,最终将爱人的手指握在手心里。
此时的谢璋,真正有了之前所有的背负前行,所有的泥泞坎坷,所有的灼烧焦虑,全部都是值得的真实感。
没有那些,就没有现在的谢璋。
宋京墨从谢璋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释然与解脱,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在谢璋握着他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时,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了谢璋的脸颊。
啊,用力好像有点过了。
宋京墨看着谢璋脸颊上的红痕,心虚地移开视线。
原本情绪澎湃的谢璋被宋京墨的这一捏,拉回了现实,从刚才隐约失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但是这一次,谢璋只觉得浑身轻松。
他能够察觉得到,有什么是真的在改变了。
谢璋揉了揉宋京墨的脑袋,手指将爱人睡乱的发丝捋开。
宋京墨之前就发现了,这次醒来,除了痛觉,好像其他的感官都敏感了不少,这会儿被谢璋这么一揉,只觉得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他连忙挡住谢璋的动作,一边深呼吸一边吐槽他现在的状态要是脚指头踹到床脚,一准能疼到直接升天。
宋京墨握着谢璋的手想东想西,然后就听谢璋问了句:“饿不饿?”
宋京墨瞪圆眼睛:“不不不不——不饿!”
他不饿!
完全不饿!
饿不了一点!
他现在的状态按照那定制小黄文里的说法,就是处在鬼和生魂之间。
鬼出没于夜晚,惧怕阳光,所以之前的宋京墨必须要寄居在谢璋的影子里,借着活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活动。
他现在不再是纯粹的鬼,所以不再害怕阳光,也得以从谢璋的影子中脱离出来。
现在的宋京墨可以说是在一点一点朝着真正的生魂过渡,虽说能被人看见,被人触碰,但他的身体毕竟还躺在千里之外,人的食物他当然是还是吃不了的。
而能为宋京墨补充生机力量的……
宋京墨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满脑袋都是如同弹幕哗啦啦砸下来的“精气”两个字。
谢璋却像是完全不知道窘迫害臊似的,追着宋京墨问:“那,会困吗?”
宋京墨嘴硬:“……不、不困!”
但宋京墨刚说完,身体就本能地打了个哈欠,因为困意疲倦而用力眨过的眼睛微微泛红,眼角湿润。
宋京墨:“……”
其实他不仅困,刚才醒过来没多久,身体就有种烧心的饥饿。
可他真的就是理论知识MAX,脑子里演的精彩绝伦,嘴巴上说的天花乱坠,一旦实操,全盘垮掉的那类。
起初刚和谢璋在一起的时候,宋京墨的确是蠢蠢欲动,兴奋好奇,只觉得从前的一些知识说不准就要派上用场了。
结果在两人可以称得上是惨痛的初夜后,宋京墨就有点害怕了。
宋京墨都不愿意回想那阵他给自己上药时的艰难羞耻,以及坐都坐不住只能趴着的窘境。
谢璋倒是想要替他上药,但宋京墨看多了小说漫画里的上药擦枪走火,哪里还敢让谢璋来。
但两个生理正常的大男人总不能无性恋爱,宋京墨后面又硬着头皮尝试了几次,甚至还查阅资料提前做了准备工作,但还是被疼出了心理阴影。
好在谢璋看出了他的痛苦,主动没有再提及相关的事,宋京墨大大松了口气。
之后两人偶尔起了反应,也都是用其他的办法解决,没再尺寸不合硬碰硬。
但是现在怎么办?
宋京墨捂着脸的手指岔开一条缝隙,偷看了眼谢璋的腹肌以下。
做影子的这段时间,宋京墨是真的玩得不亦乐乎,比起以前,现在的他更了解谢璋。
也更确定自己是真的不行。
真不行。
而且他现在比以前更怕疼了啊啊啊!!!
当初第一次的时候没疼死人,现在是真有可能疼死鬼的!
宋京墨把岔开的手指头用力合拢,掀开被子捂住自己,决定当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墨。
谢璋坐在宋京墨身边,将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稍微松开了一个透气的小口。
宋京墨的手拽着被子把小口合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干嘛?我又不需要呼吸。”
谢璋的手指抵在被子鼓包的边缘,轻轻叩了叩。
被子鼓包动了一下。
谢璋趁热打铁,手指一点点探进了被子鼓包的边缘。
宋京墨按住谢璋偷渡进来的手指。
谢璋反手勾住了宋京墨的手指。
轻轻晃了晃。
被子鼓包又动了一下。
谢璋温声道:“墨墨,之前是我不对。”
“我……从前并没有对什么人动心,只有你,所以也缺了些经验。”
“和你在一起后,我应该主动去接触学习这方面的知识,而不是由着本能胡来,反而伤到了你。”
别看谢璋现在话说的很顺溜,但其实只有他知道。
当初在发现墨墨不愿意和他亲近时,谢璋并没有把原因想到自己器大活烂上,而是以为外表自信开朗,浑身矜贵气的宋京墨并不喜欢这种同性之间的深入交流。
即使自己想要,但考虑到爱人的喜好,自制力惊人的谢璋也能强按下欲望。
所以更不可能再去了解同性相处的这方面知识。
两人一个想东一个想西,并且都不是会把这种事拿出来和身边其他人说的性格,就这么别别扭扭互帮互助了七年。
“墨墨,我现在懂了。”
“这些日子,除了你给我看的那些,我也有看其他的。”
“学到了一些……知识。”
被子里的宋京墨抬了脑袋,被子鼓包悄悄露出一道缝。
以谢璋的性格,说出这些已经算是很出格了,他甚至有些庆幸墨墨现在是在被子里,看不到此时他的表情。
“墨墨,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再试一试。”
“只要你说疼,我们就停下来,好不好?”
谢璋说完,十分耐心地等待宋京墨的响应。
过了几分钟,被子鼓包一点点被掀开,跪在床上的宋京墨抱着被子,脸也红着,慢慢吞吞开口:“这、这样的话,也……也行吧。”
宋京墨压低声音,手指一个劲儿地抠床单。
“那就,再信你一次。”
谢璋松了口气,将宋京墨紧张到有些发凉的手指勾了握进手心捂热,认真点头。
“好,谢谢墨墨。”
躺在大榕树上的青年看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想到还没送到的大额进账,一边撸怀里的大白鸟一边晃脚尖。
不错,真不错!
距离想要买下一个山头的目标又前进了一大步。
一笔归一笔,之前他收了钱,送了卦,当然不坑人。
他可是不随便给凡人算卦的,虽说不让出门指的是魂魄化形的变动,但说了有雨就是有雨。
只不过这雨,也分外边云下的雨,和屋子里头跟云搅和在一起的那种雨嘛。
青年抬手轻点面前的榕树树叶,看到叶脉隐隐约约泛出红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红线眼看就要成了。
其实他也不想太过介入凡人的事,奈何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不过现在这世道,昔日叱咤风云的神仙妖精们都活得不容易,泄露凡人运道的事说太直白也不合适,写点话本子意会一下得了。
反正,他看那小两口平日里看话本子也看得挺来劲。
曾经器大活烂只知道莽的谢木头是真的学了点东西。
疼还是疼的, 但在被刺激到神志模糊的时候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适应,和上来直接捅进去怎么可能是一种疼。
就是羞耻感太大了。
这和看小说看漫画时候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和自己……的时候也不一样。
特别不一样。
就是,有种好羞耻的感觉。
疼, 但……
宋京墨趴在被子里, 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用力有些酸软,但手指尖是麻的。
宋京墨眼前又浮现出汗珠顺着上方的胸肌缓缓滑落,滴在他的身上, 也是这么烫。
不, 要更烫。
宋京墨把脸迈进枕头里, 只留了一个凌乱的后脑勺在外面。
食髓知味。
宋京墨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这个词的意思。
宋京墨单方面宣布,七年前的根本就不算是他的第一次。
刚才的才是!
就是,如果谢璋能不要动一下问一下就完美了。
“墨墨?”
身边传来谢璋的声音,宋京墨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但刚看到谢璋,就像是被烫到了似地,脸重新埋回了枕头里。
浑身上下就用浴巾围在腰间的谢璋半蹲在床边:“睡着了吗?”
“没有哦。”宋京墨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哑。
谢璋于是笑了下, 把宋京墨从被子里挖出来,抱进了浴室里。
谢璋刚才把浴缸仔仔细细洗过,然后放了温度正好的热水, 这会儿浴室里面一片热气氤氲。
宋京墨一进来, 脸就红了,抱着谢璋肩膀的手臂用力勒住, 眼神飘忽。
谢璋低头看他。
如果只看宋京墨现在的表情和动作,以前的谢璋会觉得宋京墨是在害羞,但现在的谢璋……
谢璋看看热气蒸腾的浴缸,若有所思, 眼神回到怀中的爱人身上:“要试试浴缸吗?”
发言十分淡定直接。
“不要!”被戳破刚才脑内黄色小剧场的宋京墨大惊失色,腰部用力直接整个人挂在了谢璋的身上,“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了不得的话好不好!”
谢璋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不过墨墨不想要的话,就只是泡澡也可以的。
谢璋没再坚持,在宋京墨一脸警惕的目光注视下将爱人放进热水里,然后从旁边取了洗发露和发膜放在一边。
宋京墨被热水全方位包裹,身体陡然放松下来,但是身后的某处却因为热水的刺激不受控制地一缩。
头发被谢璋轻轻按揉着,宋京墨努力支棱起眼皮让自己不要在温柔乡里睡过去,垂眼的时候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谢璋人看上去禁欲古板又冷静的,现在虽然是技术上越过了扫盲阶段,作为学霸,有了实践机会后学习成果也十分卓越,但是——
真正做到后面的时候,就和七年前一样,失控之下总会有点……嗯,粗鲁?
大概是这么个形容词吧?
宋京墨想着。
总觉得这个词和谢璋怎么看怎么不相关,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带感。
自控者失控,禁欲者沉沦。
嘿,他吃的不就是这一口吗!
宋京墨是仰躺在浴缸里仰着头让谢璋洗头发的,谢璋将宋京墨的动作和表情看在眼里,低下头,亲了亲宋京墨的脸颊。
“想了?”
宋京墨差点咣唧一下滑进浴缸里。
“想什么想了,我没想!”宋京墨狠狠瞪了谢璋一眼,语气控诉:“你变了!”
“你现在怎么满脑袋都是这些东西!”
“快给我速速变回以前的谢木头!”
宋京墨之前只觉得,木头开花也就是变成雕花木头,结果谢璋开花是直接变成了超级无敌直来直往大铁杵。
谢璋面不改色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没变。”
宋京墨被谢璋挠得就像是顺了毛的猫,情不自禁眯起眼睛,然后又立刻从温柔乡里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