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感觉到司宥礼的视线了,但最近他总这么盯着他看,他都有点儿脱敏了。
他认真仔细地帮司宥礼把手指包好,刚想开口,头顶突然传来声音:“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温让疑惑地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夹杂着复杂情绪的眸子,他可爱的喉结微微一动:“嗯?”
司宥礼继续盯着他,性感的喉结滚动着,嗓音低沉:“挺好闻的。”
有股淡淡的奶味,很适合温让。
温让差点脱口而出是品牌方送的,话都到了嘴边,他紧急刹车,“林珝帮我买的,我没注意看,你要的话我让她发给你?”
司宥礼笑了笑说:“不用,只是觉得很适合你。”
温让受不了他这么温柔,胡乱把药箱收拾好就说要去睡了,司宥礼也跟着起身,他自然地揉了揉温让的头转身往卧室走。
“晚安。”他说。
温让抬手摸摸头顶,愣愣地说:“晚安。”
他怀着奇怪的心情回到卧室,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刚睡着没多久,温让就做了个很劲爆的梦,梦的主人公是他和司宥礼,这可把温让吓得不轻,惊醒后冷静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转眼到了周末,温让提前订好餐厅,在家里等林珝他们过来。
今天司宥礼不在,他回家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给温让发了消息,说大概下午六点回来。
所以今天温让度过了一整天的个人时光,以前他挺喜欢独处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和司宥礼待习惯了,总感觉心里空空的,好几次他都一个人自言自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只有他一个人。
最近降温了,分明才十一月中旬,但已经比南方的深冬还要冷,窗外的树叶上凝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看着都让人忍不住哆嗦,幸好恢复供暖,室内温度没那么低,不然他估计会被冻感冒。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传来,温让将视线从窗外的冰棱子上收回来,踩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一阵冰冷的风雪味迎面拍过来,温让往后退了一步,侧身让外面的人进来。
叶序笨拙地举起戴着手套的手搓了搓耳朵,鼻尖被冻得通红,“我去,好冷,感觉耳朵要掉了。”
“都跟你说了外面冷,多穿点儿。”林珝在他后面进来,捂得严严实实,但嘴巴还是被冻得不太灵活,说话有点儿大舌头的感觉。
叶序跺跺脚把厚重的棉衣脱下来,回头跟林珝说:“已经穿的够多了,这种天气,裹成粽子也冷。”
江则和耿木时走在最后面,他俩进来的第一句话也是“好冷”,看来这天气就连地道的北方人也有些吃不消。
温让把门关上,搓搓手臂说:“先坐下暖和一下再出去吧,司宥礼还没回来。”
江则边脱外套边说:“小宥去哪儿了,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温让没察觉到这句话里调侃的意思,如实回答:“回家了,可能要六点才回来。”
江则瞬间顿住,和耿木时交换了个眼神后,疑惑道:“哎不对啊,他回家怎么不跟我们说?”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江则很了解司宥礼,对什么事都冷淡,边界感也强,虽然温让是他的舍友,但在此之前江则一直都觉得司宥礼对温让有防备,但他回家居然告诉了温让,没跟他们说。
这事儿看似正常,但对象是司宥礼就很反常了。
这俩人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绝对发生了什么,江则直觉一向准,这次肯定也不会有错。
偏偏温让这个傻白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单纯地说:“可能是觉得你们要过来,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江则和耿木时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笑着说:“应该是吧,那咱们就在家等他回来再一起出去吧。”
今天他非把司宥礼灌醉不可,他要撬开他的嘴问问他和温让发生了什么。
心思细腻的林珝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看了温让一眼,欲言又止。
温让给每个人倒了热茶后,规规矩矩地坐着,他今天穿了件带毛绒的毛衣,衬得他软糯糯的,招人喜欢。
林珝突然放下茶杯起身,温柔地喊道:“让让,过来。”
温让不明所以,但还是放下茶杯乖乖起身跟着林珝去了厨房。
江则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好奇道:“咋回事儿?”
叶序摇头:“应该是有话要说吧,几天没见,林珝肯定又要对让让苦口婆心一番了。”
江则笑了笑:“林珝还真把他当儿子养啊?”
他以为是开玩笑的呢。
叶序放下茶杯,豪放地抹了把嘴:“那当然了,我也是真心把他当儿子的,不过我心思没林珝细腻,所以这种开导工作一直都是她来。”
“那你负责什么?”江则好奇道。
叶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负责给他钱花,帮他揍坏人,不过让让现在有本事了,零花钱比我多,我给他钱他也不要。”
这个月温让还给他发了红包让他买衣服,可把叶序感动坏了,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江则本来想问叶序为什么要给温让钱花,但耿木时用手戳了他一下,他立马会意换了个话题跟叶序聊。
厨房里,温让双手交握在身前,头略低,一副等着训话的模样。
他感觉林珝好像生气了。
林珝回头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地问:“让让,你跟司宥礼是什么情况?”
温让茫然地看着她,如实回答:“没有情况。”
“真的吗?”林珝怀疑道,“你们两个的关系好像越来越近了。”
温让小声嘟囔:“因为你说他想和我交朋友……”
所以他才慢慢接纳司宥礼的,但听林珝这么说,怎么好像是他会错意了呢。
林珝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免得到时候发生其他变数。”
温让不太理解她说的变数是什么,林珝以前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现在突然打哑谜,他感觉听不懂了。
看着他茫然天真的表情,林珝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笑着,声音放软:“没事,我只是问问。”
温让眉头微微皱着,林珝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她既然这么问了,肯定不是随口问问,但具体是为了什么,他实在猜不到。
“交到新朋友开心吗?”林珝问他。
温让诚实地点了点头,“开心的。”
虽然司宥礼最近有点怪怪的,但他确实开心。
林珝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自内心地笑道:“那就好,我们让让,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新朋友的。”
温让怔了一下,像是反应过来,他抬头看着林珝,“你是因为怕我交到新朋友不和你们来往了才那么问的吗?”
林珝“撸猫”的动作一顿,嘴角小幅度抽了抽,这孩子什么脑回路,她有那么小气吗?
温让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语气诚恳道:“林珝,你和叶序对我来说永远都是特别的,不管我交到多少新朋友,你们两个永远都是第一位。”
“啊……好。”林珝表情尴尬道,“但是宝贝儿,我刚刚问你,不是因为这个。”
她只是怕温让喜欢上司宥礼而已。
其实喜欢了也没什么,但温让会纠结死的,因为他还有个偶像呢,如果真喜欢了,估计他自己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司宥礼的声音像他偶像他才喜欢司宥礼。
林珝太了解温让了,敏感又内耗,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不愿意跟人说,她怕他一个人憋出毛病来,所以才想问问清楚,谁知道他那么单纯,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果不其然,下一刻温让就歪着头问:“那是因为什么?”
林珝看着他那双大眼睛,无奈叹了口气,抬起手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才肯作罢。
见她转身离开,温让跟个小尾巴似的追在后面问:“林珝,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刚追出去,司宥礼就乘着一身风雪味进来,他看了温让一眼,抬起冰冷的手指戳了戳温让的额头,冰得温让捂住额头。
司宥礼戴着口罩,所以脸上的笑容被完全藏住,他抬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其他人,“去吃饭吧。”
林珝看了司宥礼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去穿外套。
江则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们几个都要被饿死了。”
司宥礼没理江则,回头跟温让说:“多穿点,外面冷。”
江则瞪大双眼,支支吾吾半天,没来得及开口司宥礼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至于温让,司宥礼刚说完他就回卧室了,根本没注意到江则的表情。
他怕冷,听说外面气温低,他里里外外套了三层,帽子口罩一样没落下,临走前还扯了条围巾戴上,毛茸茸的围巾把他的脸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温让刚出去就被不明物体袭击,一个陌生的怀抱将他圈起来,江则激动的声音响起:“哇哇哇不得了不得了,这怎么跟个年画娃娃似的,好可爱好可爱。”
下一刻,江则就被司宥礼提着衣领扔到旁边,温让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帽子和围巾。
因为戴帽子刘海总扎到眼睛,所以他把头发全都撩上去了,露出饱满光滑的额头和眼睛。
司宥礼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江则被耿木时架着还不死心:“不是,让我摸摸嘛,真的好可爱,说不定摸了会有好运呢。”
温让早就跟着司宥礼走了,压根没听到。
耿木时无奈叹了口气:“你长点心吧,小心小宥找你麻烦。”
江则抬头看着耿木时,直白道:“我故意刺激他的,你有没有觉得小宥对让让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儿不一样,我说不上来。”
耿木时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江则的额头:“别想了,吃饭去。”
林珝心事重重地走在最后面,叶序注意到了,自动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走着。
看着被司宥礼拐走的温让,他叹了口气,隔着口罩有些模糊地说:“咋办,让让被拐走了。”
林珝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着温让的背影,没说话。
叶序自顾自地说道:“其实也挺好的吧,让让有新朋友了,说不定……”
说不定他和司宥礼会有一段不一样的关系。
林珝声音沉闷道:“万一让让被伤害怎么办。”
叶序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说:“不是还有我们吗,总要让他去试错,不然他一辈子都不谈恋爱?”
林珝突然顿悟,是啊,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跟在他们身后,温让那么优秀,以后会有更多喜欢他的人,温让值得被爱,他们不该成为他的阻碍。
想通后,林珝抬头看着叶序,由衷笑道:“你小子,总算靠谱一次。”
叶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你会赞同我。”
林珝拍拍叶序的肩膀,大步朝前走去。
风太大了,温让身体单薄,好几次差点被风吹跑,司宥礼只好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餐厅就在附近,但由于天气恶劣,几个人费了将近三十分钟才安全抵达餐厅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让被司宥礼搂着,整个人几乎埋在他怀里。
“冷吗?”头顶传来声音。
温让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摇摇头说:“还好,谢谢。”
刚刚要不是司宥礼,他估计就被风给吹走了。
司宥礼嗯了一声的,率先推门进去。
温让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生出一丝怪异的情绪,不过很快就因为江则他们的到来而烟消云散,如梦幻泡影。
第24章
很久没一起吃饭,加上天气寒冷,免不了要整两杯,温让虽然不胜酒力,但也被劝着喝了不少。
“喝点儿身子暖和。”江则说着就把刚开的酒递给温让,却被司宥礼给半路截胡。
江则冲司宥礼挑眉:“干嘛,你要帮他喝啊?”
司宥礼看了趴在桌子上的温让,淡淡道:“我帮他喝,别灌他了。”
江则和耿木时对视一眼,调侃道:“哟,你是喝多了还是吃错药,居然会心疼人?”
“对啊,你俩啥关系,我都没说帮他挡酒呢。”叶序也跟着起哄。
温让突然举手,闭着眼醉醺醺地说:“朋友,我们是朋友。”
“哟~”江则阴阳怪气道,“你和他是朋友啊,那我们算什么?”
“也、也是朋友。”温让嘟囔完,极其自然地靠在司宥礼的手臂上。
林珝看了司宥礼一眼,跟江则说:“行了,别灌他,他喝不了太多,咱们喝吧。”
江则摸摸鼻头,嘀咕道:“我没灌他,就是想逗他玩儿,你们一人一句,说得我那么没良心呢。”
他想灌的人其实是司宥礼,奈何人家酒量太好,根本灌不醉。
吃完饭,已经将近十点,外面越发冷了,温让喝醉了,身上暖呼呼的,脸又红又烫。
江则去完洗手间回来,低头问众人:“怎么说,还接着喝吗?”
叶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去让让他们哪儿喝呗,反正明天没课,喝完直接在他们哪儿睡。”
林珝喝了不少,但她酒量好不至于醉,她条理清晰地说:“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睡得下。”
“打地铺啊,怕什么——”叶序突然反应过来,“对哦,就你一个人是女生,说出去会不会对你名声不好?”
林珝睨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这么多年我在乎过名声吗?”
“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江则拍拍手,开始分配任务,“小宥背着让让,咱们回去接着喝。”
司宥礼没搭话,轻轻拍了拍温让滚烫的脸颊,温声道:“让让,起来回家了。”
温让吧唧了一下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林珝见状,走过来将温让扶起来,跟司宥礼说:“我扶着他吧。”
温让软绵绵地靠着林珝,嘴里嘟囔着“外星语”没人听得懂。
司宥礼细心地帮他把口罩和围巾戴好,而后在他面前弯腰蹲下。
林珝温柔地拍拍温让滚烫的脸,“让让醒醒,我们回家了。”
见温让睁开眼睛,林珝隔着口罩捏捏他的脸,“乖乖,趴在这儿,他背你。”
“姐……”温让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似乎是不愿意。
司宥礼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温柔道:“让让,上来我背你。”
温让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他迫不及待地趴在司宥礼背上,生怕他后悔似的,林珝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刚刚还哼哼唧唧不愿意,一听到司宥礼说话就这么积极?
让让,你个见色忘友的小叛徒。
门口传来叶序的声音:“林珝,你们磨蹭啥呢,赶紧走了,外面好冷,我酒都给冻醒了。”
林珝帮温让把外套帽子戴上,并对司宥礼说了声“辛苦了”后,转身出门。
司宥礼搂着温让,轻声跟他说话:“宝宝,搂着我,别摔下去了。”
温让傻笑了两声,闭着眼睛点头,“嗯嗯,搂好了,不会摔倒的。”
司宥礼唇角微微勾起,背着温让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的太多,今天温让很乖,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偶尔被冷风吹到时他会像小猫似的哼唧两声,然后把脸埋在司宥礼背上。
半小时后,司宥礼背着温让走进公寓,江则他们去买酒了,外面天冷,他俩先回来的。
司宥礼把人背进去放到沙发上,拉开温让的帽子揉揉他的脸关心道:“冻坏了没?”
温让乖顺地用脸去蹭他的掌心,一个劲儿地傻笑,也不说话。
司宥礼知道他这是又把他认错了,虽然他和S.r是同一个人,但看到温让那么喜欢S.r,他心里有点儿不高兴。
他半蹲在温让跟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问:“宝宝,你看着我,能认出我是谁吗?”
温让睁开一双满是水雾的眸子,他瞳孔涣散却满脸认真地盯着司宥礼的脸看了几秒钟后,噗嗤笑了一声,“你不是司宥礼嘛,我认识你,你的声音真好听。”
司宥礼眸底的情绪渐渐化开,满脸温柔道:“那是我和S.r比,谁的声音更好听?”
温让皱着眉头一脸纠结,似乎无法做出决断。
司宥礼捏捏他的脸,笑着问道:“这么难选吗?”
温让叹了口气,小脸皱巴巴地看着司宥礼,“太难选啦,就不能不选吗?”
两个声音明明一模一样,这对于小醉鬼来说,真的太难选出来了。
司宥礼刮了刮温让的鼻尖,妥协道:“你撒娇的话,我当然没办法逼你,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温让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状,他说:“那我就是在撒娇。”
司宥礼揉揉他的脸,声音温柔道:“热不热?外套脱了吧。”
温让点点头说热,乖乖举起手让司宥礼帮他脱衣服。
江则他们回来的时候,司宥礼正在帮温让把棉服挂到架子上,而温让则抱着他的胳膊嘀咕着什么。
江则愣在原地,手里的零食掉到地上,他张着嘴满脸惊讶道:“我去,我还以为进错屋了呢,你俩怎么一副谈了的架势。”
他们不会真的偷偷谈了吧,可小宥铁直男啊,但他最近又太过反常,到底咋回事儿。
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喝了酒更加一团乱麻,江则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司宥礼没搭理江则,牵着温让走到茶几边让他坐在沙发上。
温让坐下后就抓着他的手玩儿,指尖轻轻摩挲司宥礼手指上那道疤。
疤痕上长出了新肉,不规则的凸起让人格外在意,温让摸着摸着,抬头问司宥礼,“痛吗?”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温柔道:“不疼,已经好了。”
“呼呼就不痛啦。”温让说着,低头往他手上吹了口热气。
江则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惊掉了,似有所感的司宥礼抬头瞥了他一眼。
江则总算回过神来,弯腰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走到茶几边压低声音问司宥礼:“小宥,你跟我说实话,你俩到底啥情况啊,你不会被让让给……掰弯了吧?”
司宥礼瞥了他一眼,动作自然地帮温让整理头发,“他喝醉了。”
江则是个大嘴巴,为了防止他乱说话坏他好事儿,司宥礼暂时不打算跟他说。
江则眨眨眼,恍然大悟道:“哦对,你看我这记性,让让喝醉了就喜欢粘着你,不过你之前不是挺不耐烦的吗,现在怎么态度那么好?”
司宥礼转头看着江则,幽幽道:“我跟你说的我不耐烦?”
“没啊,但你不是总板着脸……”江则话说了一半,站在他身后的耿木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小则,把外套脱了继续喝吧。”
江则不明所以,但耿木时这一打岔,他就把刚刚的事儿给忘了,顺从地抬起手任由耿木时帮他把大衣脱了。
叶序提着一箱啤酒进来,随手扔到地上,嗓门很大地说:“让让,别装睡了,赶紧起来咱们一起喝酒。”
温让原本靠在司宥礼身上睡得迷迷糊糊,被叶序这么一吼,瞌睡瞬间醒了。
他揉揉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叶序,“阿序,你说话小声点,好吓人。”
叶序逗猫似的举起面前的薯片诱惑温让:“乖乖,来喝酒啊,反正明天没课,我给你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零食,大家一起玩呗。”
温让从沙发上滑到地毯上,盘腿坐着伸手去够叶序手里的零食,叶序使坏地扬手躲开。
温让皱眉去抢,他跌跌撞撞地起来,绕到叶序身旁一把将薯片给抢过来,顺势就在叶序身边坐下了。
温让一走,司宥礼就恢复了那副冷淡的表情,周身冷气狂放,吓得江则默默往旁边移。
他隔着衣服搓了搓手臂说:“咱们来玩儿游戏呗,干喝酒也太无聊了。”
众人表示没意见,江则是个游戏高手,每次都是他提意见。
江则跃跃欲试道:“今天来玩国王牌怎么样?”
叶序搂着温让,疑惑道:“没有牌怎么玩儿?”
“当当当当,看看这个是什么。”江则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副扑克牌。
叶序给温让投喂了一块薯片后笑着调侃:“你小子早有预谋啊,等会儿玩腻了还能打打牌,不错不错。”
江则边拆包装边说:“对啊,一箭双雕。”
林珝说:“我们没玩儿过不知道规则,你先说一下吧。”
“那是当然。”江则瞥了温让一眼,笑着说,“不过看温让这幅样子,说了他也记不住吧。”
温让一听,立马不干了,一脸不悦地看着江则:“听得懂,我可聪明了。”
江则敷衍道:“是是是,你聪明,你最聪明了嗷,等会儿我专抽你,让你受罚。”
“坏人。”温让哼了一声,把脸扭过去不理江则了。
江则笑了两声,开始介绍游戏规则,其实这游戏很简单,简言之就是抽到国王牌的人可以随意命令其中两个人做任何事,但江则故意七拐八绕地说,把温让都给说懵了。
其他人没有他醉的那么严重,所以大致都听懂了,只有他云里雾里的。
江则故意针对,他介绍完规则就开始发牌,温让拿到牌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直到江则说:“不好意思,这一局我是国王。”
温让不满道:“为什么你就是国王了呀,我也想当国王。”
江则捂着肚子笑道:“当然是我拿到国王牌了呀,你想当国王的话,下一局争取拿到国王牌哦。”
叶序举手提问:“咱们还没说拒绝执行命令的惩罚呢。”
“惩罚嘛……”江则摸着下巴,一肚子坏水道,“脱光了去楼下跑一圈。”
话音刚落,所有人下意识抽了一口凉气,这种天气别说是脱光了,穿着衣服在外面跑一圈都能把人给冻废。
“什么都说好了,别磨蹭,国王要发号施令了。”江则得意地举着国王牌,颇有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架势。
所有人屏气凝神,江则视线扫过众人,啪的一下把牌摔到桌子上,大喊道:“2号和4号亲一个。”
司宥礼眉头微微一皱,随手抛出手上的牌,2号。
其他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只有躲在一旁偷喝酒的温让没翻牌。
江则幸灾乐祸地笑着:“让让,过去亲嘴儿了,别喝了。”
温让呆呆地看着他,“和谁亲啊?”
江则满脸兴奋道:“司宥礼啊,你是4号,他是二号,你们两个要执行国王我的命令。”
“哦,好吧。”温让说完,乖乖起身,踉跄着往司宥礼那边走。
第25章
温让喝了不少,视线都有些模糊了,还没走到司宥礼面前,他就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地朝前摔去。
司宥礼下意识伸手一捞,温让就顺势坐到他腿上,脸贴着他的胸口,眉头皱着,似乎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