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直播用的化妆品,他都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加上这几天都没直播,东西都好好待在床底和衣柜里。
“确定不用帮忙?”司宥礼垂眸思索了两秒钟,张口就来,“房东让我检查一下旧空调,如果运作正常,可能就不过来装了。”
温让惊讶地瞪大双眼:“啊?”
他连忙拉开房门,让司宥礼进来,还不忘控诉:“早就用不了了,我一直都是用的风扇,但最近快降温了,过段时间我会被冻死的。”
南方孩子没经历过北方的寒冬,心里总有种畏惧感。
司宥礼心底松了口气,表面却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他单手插兜如愿以偿进入温让的房间,随意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而后转身看着温让。
“冬天也用不了空调,过段时间会供暖,但既然用不了就该换新的。”说完他假模假样地检查了一下,确实已经坏了,他拿起手机去阳台对着空气说了几句话后重新回来。
他将视线从墙上的海报收回,低头看着温让,语气多了几分温度:“我帮你收拾,你生病还没好,注意休息。”
温让茫然震惊地看着他,心想司宥礼会不会是误食了他的感冒药,今天居然这么热心肠。
他四下看了看,不自在地扯扯嘴角:“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司宥礼点点头:“嗯,你的房间收拾得很整齐。”
整齐得他什么都没发现,只有墙上那几张他早期的人设图,温让这个笨蛋,只是头发颜色和长短不一样而已,但他居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到他就是S.r.
听着他话语中那一丝遗憾,温让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他希望他的房间乱糟糟的吗?
看了一圈确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司宥礼边往外走边说:“出去等吧,装空调的人应该马上到了。”
温让哦了一声,又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什么可疑的东西的流落在外后,跟着司宥礼出去。
最近降温了,空气中透着几分潮冷,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阳光落在身上暖烘烘的。
温让出去后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晃晃悠悠不小心睡了过去。
再醒来,太阳已经落山了,空调似乎也已经装好,客厅的灯没开,朦胧的黑将他包裹着。
他揉揉眼睛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房门开着,周围静悄悄的,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听到司宥礼的声音了,他应该送装修师傅下去了。
温让蜷缩在躺椅上,下巴搭着膝盖,表情有些落寞。
他不喜欢一个人待着,他不喜欢这种孤独的感觉,这会让他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好在司宥礼很快就回来,身后还跟着江则和耿木时。
江则随手拍在开关上,黑暗瞬间被驱散,他看着温让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调侃他:“这是谁家的小猫啊,这么可怜。”
温让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踩着拖鞋呆呆地看着三人,一句话也没说。
“怎么了?”江则正了正色,“小宥欺负你了?”
温让从杂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眨眨眼看着江则,他摇摇头:“没事,我回房间了。”
他表情呆滞地起身,从司宥礼身边走过时,他突然抓住他的胳膊。
隔着袖子感觉到他冰凉的手臂,司宥礼眉头微微一皱:“哪儿不舒服?”
刚刚不是给他盖了毯子吗,怎么还凉成这样?
温让一怔,抬头看着司宥礼,莫名有点委屈,但他稳住情绪,摇头说:“没有,只是刚睡醒,有点冷。”
司宥礼松开他,语气少了几分严肃:“去穿外套,等会儿一起吃饭。”
温让牵强地扯扯嘴角,语气没什么起伏:“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说完他就直接回房间了,江则抬头看着耿木时:“他是不是生气了?”
“应该没有。”耿木时说,“温让没那么小气,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江则赞同点头:“对啊,我就是觉得他不会生气才逗他的,小宥,现在怎么办?要不你去看看他吧,感觉他状态有点不对。”
司宥礼抿着唇点点头,但没急着去打扰温让,而是定时煮了一份粥,而后回房间洗了个澡。
温让回到房间自己待了一会儿就好了,想起自己刚刚的态度,他后知后觉太没礼貌,江则他们不知情,估计会以为他是因为江则逗了他一句就生气了。
他正犹豫要不要出去解释一下,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司宥礼的声音:“温让,开一下门。”
温让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司宥礼一身水汽地进来,头发还滴着水,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司宥礼进来,随手把粥放下,关心道:“好点了吗?”
“我没事,刚刚睡懵了。”温让不自在道,“你能跟江则说一声吗,我刚刚没生气。”
司宥礼靠着墙低头看着他,很想说他怎么不自己去说,但看到温让那副自责又有点儿委屈的表情,终究没忍心,他喉结微微滚动:“知道了,把粥喝了早点休息。”
虽然不饿,但温让还是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司宥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顺手帮他把门给带上。
温让看着桌上的粥发了会儿呆,弯腰把碗捧起来,小口小口把粥都给喝了。
热粥顺着喉咙下肚,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温让心情好多了。
他躺在床上摸着肚子,想起最近和司宥礼的相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其实他挺害怕交朋友也不愿意跟人交朋友,所以这么多年,他身边的朋友只有叶序和林珝,但最近司宥礼对他太好了,好得让他有点得意忘形,甚至借着是因为司宥礼声音和S.r太像他才这样当借口。
犹豫了一会儿,温让拨通林珝的电话,林珝听完他的话,跟他说了很多,总结为一句话就是——“你要学着接纳新的朋友进入你的生活,不把自己封闭起来。”
挂断电话后,温让翻来覆去没睡着,直接失眠到天亮,直到天边鱼肚泛白,他才迷迷糊糊睡了几分钟。
第21章
跟林珝谈心过后,温让面对司宥礼的时候明显自在多了,但他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把司宥礼当做S.r的替身,因为偶像太久没开播放粮,温让快被饿死了,只能听司宥礼的声音解解馋。
这也导致了温让对司宥礼越来越愧疚,每天往司宥礼门口放吃的,放完就溜回房间锁门直播,仓鼠似的。
彼时温让刚上完唯一一节排在晚上的课程,正式入秋后,总是阴雨蒙蒙的,连着下了将近一周的雨,今天早上放晴了,温让还以为晚上不会下雨就没带伞,这不,被困在教学楼没法儿走了。
其实被困住的不止温让,但其他同学都是住校,只要在门禁时间前回去就行了,但温让如果不能赶在学校大门关闭前出去,就得露宿校园了。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温让抬头就看到肖琴那张笑吟吟的脸:“你也没带伞?”
温让摇摇头表示没带,肖琴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让你舍友来接你呗,等会儿我舍友也来接我。”
温让温声道:“应该下不了多久。”
他不太想麻烦司宥礼,之前感冒已经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说不准哦,我看天气预报得下到明天早上呢,你再耽搁,等会儿大门关了就出不去了。”肖琴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她舍友的声音,她拍拍温让的肩膀让他早点回去,蹦蹦跳跳地跟她舍友离开了。
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到后面只剩下温让一个人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犹豫了两分钟,温让起身背着书包往外走,走廊里吹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哆嗦。
因为下午出门的时候太阳挺好的,所以他就穿了件白色长袖,这会儿气温骤降,还挺凉的。
温让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抱着手臂下楼,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几分钟,雨越下越大,他深吸一口气走进雨中。
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刺骨的凉,没几分钟他的衣服就完全被打湿,贴着身体,黏糊得难受。
但温让顾不上那么多,他掩耳盗铃般用手遮住头,在雨中奔跑。
其实这个点,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加上下雨,约会的小情侣们也都各自回了宿舍,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眼睛上模糊了视线,温让用手臂揉了揉眼睛,没注意到雨中撑着伞走来的人。
他额头撞到人家的伞沿上,连忙回过神来停下脚步道歉:“对、对不起。”
他的声音在雨中显得脆弱可怜,带着轻微的颤意。
被撞到的人没说话,而是将伞往他那边移。
司宥礼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不回消息?”
温让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司宥礼,表情呆呆的。
司宥礼今天穿了一件冲锋衣,鸭舌帽和冲锋衣的帽子叠戴,帽檐把他的脸遮了大半,虽然只能看见一个下巴,但温让还是觉得他今天很帅。
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打了个喷嚏说:“手机没电了。”
司宥礼没说话,视线划过温让那张满是水雾的脸,不受控制地落在那抹引人注目的米分嫩上。
温让丝毫没察觉,一脸天真地看着他,司宥礼在心里骂自己畜生,转而将帽子扯下来,把伞递给温让。
温让不知道缘由,但还是乖乖接过伞,可司宥礼个子太高了,他得举着手踮着脚才能避免司宥礼的头顶着伞。
见司宥礼把外套脱下来,温让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连忙开口:“我不冷,你穿着吧,没关系的。”
司宥礼二话不说,直接把衣服递给他,顺手接过伞,扭脸看着其他地方,声音染上一丝沙哑:“穿上。”
温让看着司宥礼身上的背心,小声说:“你会感冒的。”
“穿上。”司宥礼重复了一遍,声音染上温度,“你的衣服湿了,很透。”
温润低沉的嗓音如同刀子顺着温让的耳膜刺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冰冷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热发烫,他不敢再说话,磨蹭着把带有司宥礼气味和温度的衣服穿上。
身体的寒意被渐渐驱散,温让感觉自己被司宥礼的味道给包裹住了,很有安全感,但刚刚的事情让他有些尴尬,所以他再也没说过话,低着头跟司宥礼并肩走着。
偶然注意到司宥礼把伞往他这边倾斜,他忍不住提醒:“你的肩膀淋湿了,我穿着外套没关系的……”
“没事。”司宥礼说。
温让还想说什么的,司宥礼先开了口,“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提前给我发消息。”
温让抿着唇点了点头,“我以后会自己带伞了,尽量不麻烦你。”
司宥礼沉默了两秒钟,说:“麻烦也没关系。”
温让抬头,只能看到司宥礼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他其实不太理解,就算是像林珝说得那样,司宥礼想和他交朋友,也没必要做到这样。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脚踩在积水的坑洼里,溅起水花,让本就湿透的裤腿雪上加霜。
回到公寓后,温让穿着快到膝盖淌着水的外套跟在司宥礼身后进去。
刚刚在外面光线太暗,他现在才注意到,司宥礼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
宽阔的肩膀将冲锋衣撑得恰到好处,即使此刻只穿着一件背心,也能看出他那结实的胸膛和紧致的肌肉线条。
手臂上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在灯光下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的腰身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展露无遗,一头银发被雨水打湿缺了垂感,但依旧很好看,漂亮得不真实。
温让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司宥礼的身材吸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生怕自己的异样被司宥礼察觉。
司宥礼似乎察觉到了温让的目光,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他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走了出来。
“擦擦头发。”司宥礼将毛巾递给温让,声音依旧冷淡。
温让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心中满是感激。
他看着司宥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司宥礼说完,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温让在原地愣了两秒,直到窗户里灌进来的风害得他打了个喷嚏,他才回过神来。
洗了热水澡后,温让担心感冒,给自己冲了个感冒冲剂,又贴心地帮司宥礼冲了一杯。
接下来的几天里,因为感激司宥礼那晚去接他还被雨淋湿,温让每天都往司宥礼的房门口放吃的,连叶序妈妈寄过来的特产他都一分为二给了司宥礼一份。
送了几次司宥礼都没拒绝,也没说他,温让就接着送,跟仓鼠屯粮似的,不过仓鼠是往窝里囤,他是往司宥礼门口。
屯完今天的粮,温让猫着腰回到房间,准备化妆直播。
最近他都没播,再不播粉丝该闹了。
另一边,司宥礼看着门口那堆吃的,回头瞥了一眼桌子上那堆没动过的零食,忍无可忍全部装起来准备去找温让,手机突然传来特别关注的提示音。
他把东西放下,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请让让’开直播了。
手机里穿着超短裙露出细腰的人甜美地冲观众一笑,满脸愧疚道:“大家好,我是请让让,最近因为生病一直没能直播,希望大家能原谅我,今晚我会多跳几支舞蹈的。”
司宥礼越看越觉得她和温让像,好像从一开始大家就没怀疑过“请让让”的性别,因为她长得太甜了,声音也甜,正常人都不会想到他是男生。
司宥礼鬼使神差地飘了一条弹幕:【老婆好美!】
而后起身出门,准备去切点水果,给温让送过去,顺道去捉人。
温让正跟粉丝道歉解释呢,突然看到熟悉的名字飘了弹幕,他心里暗暗惊讶,面上却还是那副笑盈盈招人喜欢的模样。
这个粉丝是他最早的一批粉丝中的一个,也是他的榜一,但榜一大哥从来没说过话,所以他刚刚看到那条弹幕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一直以为榜一大哥是个年近五十岁的老头儿来着,看他直播也只是父爱泛滥,原来不是这样吗?
但榜一大哥说完这句话就没再说话,默默看着他的直播,这让温让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为了弥补粉丝,他今晚播了将近四个小时,结束直播的时候,他整个人体力不支倒在床上,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叩叩叩——”急躁的敲门声突然传来,吓得温让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
“谁、谁啊?”
问完他才惊觉这句话有多蠢,这个房子里,除了他和司宥礼,哪儿来的第三个人。
“我。”司宥礼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我的手受伤了,能麻烦你帮我包扎一下吗?”
温让一听,连忙过去开门,走到一半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他连忙顿住,磕磕巴巴地解释:“你、你先等一下。”
他手忙脚乱地换了衣服,但妆来不及卸了,索性扯了个口罩戴上,头发因为刚戴完假发,这会儿跟个冲天炮似的炸开。
但一想到司宥礼的手受伤可能会断掉,温让就急得顾不上那么多,随手抓了两下头发呼出一口浊气将门打开,从门缝中探头出去。
看到司宥礼满是鲜血的手,他瞬间慌了神,“这是怎么弄的?”
司宥礼没说话,目光带着一丝穿透性,直勾勾的盯着他。
看着那双自己魂牵梦萦的眼睛,司宥礼眉头微微皱起,平静的眸底却荡开涟漪,他喉结微微滚动:“你、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第22章
温让犹如大脑失灵,瞪圆了眼睛看着司宥礼,他们两个离得很近,虽然温让戴着口罩,但他能感受到司宥礼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对上司宥礼那双盛满他倒影的眸子,温让猛然回过神来,动作急促地捂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个是,是那个……”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突然想起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又猛地冲出去把门给关上。
目睹了一切的司宥礼举着还在流血的手,看着温让炸毛的头顶无声发笑,这也太可爱了。
温让没看到司宥礼的表情,抱着自己的爆炸头胡乱解释:“我只是在帮林珝试化妆品,她、她不懂这些,我、我之前在化妆品店做过兼职,她让我帮她上脸试试,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也不管语序通不通顺,满脑子都是只要能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行。
因为刚刚司宥礼那句“你有点眼熟”直接把温让的理智全部炸飞了,生怕司宥礼真看过他的直播。
司宥礼一直没说话,但温让能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低头瞥见司宥礼流着血的右手,温让连忙说道:“先帮你处理伤口吧,流了很多血,怎么弄的?”
鲜红的血迹顺着修长的指间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司宥礼声音浅浅道:“切水果不小心切的。”
原本是想切点水果去敲门的,但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不小心切到手了。
温让闻言,没心思在想其他的,“你先过去坐,我拿药箱过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司宥礼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温让转身离开。
温让刚刚出来的急,所以随便套了短袖短裤,这也让他那双又直又白的腿展露无遗。
司宥礼破天荒地笑了一下,这么明显,他居然都没想到。
不过他还挺好奇温让是怎么发出那么甜的声音的,他的声音虽然不粗,但绝对不是雌雄莫辨那一卦,跟他直播时的嗓音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是“粗犷”
温让着急忙慌地拿着药箱回来,见司宥礼还在发呆,他皱着眉头,声音隔着口罩响起,“别发呆了,赶紧坐下我帮你处理一下,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万一失血过多……”
死了怎么办。
司宥礼失了魂一般,视线跟着温让移动,身体也是。
在沙发上坐下后,他还一直盯着温让看,温让一边拿出碘伏和棉签,一边无奈开口:“你别盯着我看了,这个真的只是帮林珝试用化妆品,不信的话下次见面你问她。”
“没。”司宥礼短暂地将视线移开,而后继续看着温让,“我信,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你刚刚说手受伤,我来不及卸妆了。”温让顿了顿,小声嘟囔,“而且你刚刚说我眼熟……”
“太惊讶了,随口说的。”司宥礼睁眼说瞎话,还不忘跟温让说,“口罩摘了吧。”
温让一怔,不自在地转移话题:“先处理完,伤口挺深的,去医院看看吧。”
司宥礼居然相信他?难道是他刚刚的解释太过完美,所以他找不出漏洞?
司宥礼满不在乎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温让没再说话,专心帮他处理伤口,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帮别人处理伤口,所以弄完的时候,他额头出了一层汗,脸也因为刚刚的事儿以及口罩闷着,热乎乎的。
司宥礼低头看着被纱布“捆住”的手指,忍不住笑了一声。
包粽子似的,连打的结都那么可爱。
其实也就他看着可爱,实则乱七八糟没眼看,结也打成了死结,换药的时候估计得用剪刀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给慢慢剪开。
但司宥礼不在乎,因为这是温让亲手帮他包扎的,而且他是真的觉得好看。
听到笑声的温让后背瞬间绷直,磕磕巴巴地解释:“抱歉,我第一次帮人包扎,包的有点……丑。”
岂止是丑,简直太丑了。
原以为司宥礼会嫌弃,谁知道他竟然说:“不丑,好看的。”
“??”他是不是切手不小心把小脑也切了,这么丑也能夸?
看着温让呆愣的表情,司宥礼很明显地笑了一声,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随意将受伤的手搭在沙发上,侧目看着温让,“口罩摘了吧,你出汗了。”
温让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双手搭在膝盖上,略显局促,“没事,我一点儿也不热。”
司宥礼转头看着他:“你是担心妆化得太丑被我笑话吗?”
“没有!”温让语气瞬间激动,和司宥礼对视一眼后,他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肩膀把脸转过去,小声嘟囔,“只是你不觉得男生化妆很奇怪吗,就、就算我是帮林珝试产品。”
后半句话他说得很小声,因为林珝压根就不化妆,他太心虚了,总有种马上就要被拆穿的感觉。
司宥礼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不奇怪。”
是你的话,做什么都不奇怪。
温让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是‘请让让’那他就装作不知道,等什么时候他想说了,他听着就是。
闻言,温让小声嘟囔:“你真的有点奇怪。”
司宥礼脾气很好地问:“哪儿奇怪?”
温让抬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不是在骂你,只是正常人都会说男生化妆很奇怪……”
司宥礼看着他,反问道:“那你觉得男生留长头发奇怪吗?”
温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当然不奇怪。”他看着司宥礼那头漂亮的银发,小声说,“很好看,而且这是个人自由,我没资格指手画脚。”
司宥礼微微挑眉:“同理可得。”
化不化妆也是温让的个人自由,他管不着。
温让闻言,突然释然,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随手把口罩给摘了,但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侧身用肩膀对着司宥礼。
司宥礼倾身低头看了一眼,由衷夸赞:“很好看。”
真人比手机里漂亮多了,因为更鲜活,更灵动。
他暗暗吐出一口气,重新靠回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
温让被夸得脸颊滚烫,他腾地站起来,背对着司宥礼,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了一丝颤意:“你、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手注意别沾水。”
司宥礼一本正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我怎么洗澡?”
温让停住脚步,试探道:“单、单手洗?”
司宥礼笑了一声,“好,那我单手洗。”
温让疑惑地皱起眉头,合理怀疑司宥礼真的上切到小脑神经了,虽然这段时候他们关系还不错,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发笑。
“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他由衷建议,“我感觉你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后半句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司宥礼并未听清。
“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司宥礼说。
温让点点头,忍着笑意遛回了房间。
正好林珝给他打电话,看到他这幅模样,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个样子,下播了没卸妆?”
温让把门反锁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说:“我刚下播,司宥礼突然来敲我的门,没来得及卸,就换了衣服,我解释说是为了帮你试化妆品才化的妆,你别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