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作者:  录入:12-30

朱珠儿犹豫了下,摇了摇头,“算了,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抛下爹娘孩子回来的,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才回来的吧?”
“你们办正事,我一家老小跟着你做什么?总不能拖你的后腿误了你的事,还是日后有时间,我再上京都看你。”
“知我者朱珠儿也。”
雷栗笑着说,“不过你是多想了,一点不耽误,你若是想跟我们去京都,安安心心跟着就成了,你家栗哥儿可是官儿最大的,管着几百号人呢,没人敢说什么。”
“官儿……”
朱珠儿听了笑了起来,打趣道,“你这家伙,不声不响的,真当官了?还说是生姜上京赶考你才搬家的,我看是你得了上头的令,才舍得动弹大老远去京都吧?”
“还真不是。”
雷栗苦笑两声,“我之前一直不敢上北京都,就是怕被抓壮丁给上头干活,哪成想我都四十多了,还是没能逃掉……”
“你也知道,生姜这孩子单纯善良,容易被人骗,只是骗钱财还好,就怕遇到强盗水匪抢钱又杀人,或是被小人背刺,丢了性命。”
“从小到大,生姜就没离开我和周毅超过三天,分开最远就是偶尔我俩住县城,他住在村里。”
“你别看周毅总是黑着面凶巴巴的,其实最是多愁善感,要让生姜独自上京,他不得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
“……”
周毅有些不好意思,往外稍稍偏过视线。
朱珠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倒是,你家周毅最是心细,也是操心的命,一天都闲不下来。”
“你刚刚怀生姜时,夜里有点发热,大夫都说没什么毛病,他还跑到我这来问我怀硕儿时,身上是不是也有发热。”
“有娃娃了那可就是两个人,两个人的身子自然比一个人的热些。”
“不像我家青山,心大,我怀硕儿时他都没发觉我身上有比平常热一点,有回我真发热了,还是我爹先发觉不对的。”
那时朱青山还是前老板的账房,跟着老板出货跑来跑去的,加上他并不是很细致的人,就没能先发现朱珠儿不对劲。
但后面朱大户去找大夫,他在家照顾有孕发热的朱珠儿,很尽心尽力,生了小朱硕后也经常一起带孩子,陪孩子玩耍、识字。
雷栗和朱珠儿说了一会儿话,朱大户就回来了。
朱大户这两年身体差了一些,不过总体还算硬朗,知道雷栗回来,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执意中午要做饭给雷栗和周毅露一手。
没多久,朱青山也回来了。
雷栗和他们说在京都的日子,周毅偶尔补充几句,说说笑笑的,就在朱珠儿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下午雷栗夫夫俩要回三里河村,朱珠儿和朱大户说自己没事干,也要跟着他俩回村,于是就四个人回去。
朱珠儿和朱大户说着这一年里,县城和村里的事情和变化,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长里短,但雷栗和周毅都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三里河村,雷栗夫夫俩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在辣椒园骂人的柳小草停下吵架,急切地寻跑过来,在番茄园的桂夫郎也急忙跑来主要强调自己有多兢兢业业,暗戳戳地想要升工资。
村里人围着雷栗夫夫俩,问不完的关于京都的问题,说不完的为什么雷大山和惊笙他们为什么没回来,还有家长里短的亲切寒暄。
在隔壁十里河村的外阿公家知道雷栗他们回来了,连忙坐马车到了三里河村,去雷家见夫夫俩。
又是一阵欢喜和寒暄。
晚饭雷栗和周毅是在外阿公家吃的。
饭桌上热闹极了,大家各自说着这一年里的事情,有些夫夫俩已经听村里人说过,还是很有兴致地又听了一遍。
雷栗和周毅只在村里停留了两天,第三天他们就在亲人和村人的目光之中,坐着马车离开了。
“别送了回去吧”
雷栗看着白发苍苍的外阿公和外阿婆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跟着马车后面,不舍地关切的目光追随着他们,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周毅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背,也情不自禁地望向村里。
之前一别当是远游,知道迟早会回;这一别,才是真的不知归期,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见。

没能回北京都看小宝宝。
百洄镖局形势比雷栗和周毅预估得严峻,他们原想兵分两路,让大部队先去百洄,自己赶回北京都看一眼小宝宝,再去百洄跟大部队汇合。
但百洄发生了动乱。
百洄的镖局和物流比其他府城都要复杂,因为在这里,蒙家并不是第一控股方,而是百洄海商大商会的会主,即百洄最大的海商方老板。
这位方老板把控百洄商圈已二十余载,连官府都要对其退让三分,是名副其实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雷栗原本是想用怀柔政策,以官民互惠的名义,与这位方老板在物流达成合作,再潜移默化地架空方老板,以完成镖局彻底国有化的目标。
没想到这位方老板竟是如此刚烈果决,听闻中川镖局发生的事情后,先发制人,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蒙家和官府踢出了镖局,彻底掌控了百洄的物流。
而此时,长宁侯的手下收归镖局的大小官员和精卫等才刚刚抵达百洄,并遭到了百洄商人和百姓的排斥和抵制。
雷栗:“……”
天杀的!
就不能让他消停一会儿!
心里骂了派他来干活得罪人的该死的皇帝几十遍,又骂了几百遍方老板,最后放弃回北京都看可爱的小宝宝,和周毅转道去了百洄府城。
此时局势很坏。
方老板已经把控住大小镖局,百洄官府事不关己不作为,小商人和百姓们也不欢迎长宁侯一行人。
雷栗到府衙时,都感觉到了百洄知府那看似热情谦卑的笑容底下,是高高挂起冷眼看戏的轻蔑和敷衍。
这位大腹便便的知府,这些年收了海商商会不少银子,他并不想打破当下的局面,破坏他和方老板的关系,也不相信这位异军崛起的哥儿侯爷的能力。
甚至他觉得,长宁侯之所以出入都带着那百位原京都卫的精兵,喜欢被一众大小官员簇拥,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但他很快就知道长宁侯是不是色厉内荏、虚张声势了。
因为这位知府大人,雷栗要换掉,整个百洄的大小官员,他都要清洗一遍,来一场彻底的大换血。
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砍头抄家;尸位素餐毫无作为的,革职查办;巧舌如簧却一事无成的,贬谪降职;有心向上却困囿于现状的,就大棒蜜枣双管齐下,先敲打后画饼,把人笼络过来。
雷栗一顿操作猛如虎,却只动了官场没提一句镖局的事,把百洄的商贾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还以为他这青天大老爷,是特地来整顿职场了。
但这手敲山震虎,明眼人如方老板,可看得清清楚楚。
长宁侯的意思是:
识相的大家就一起发财,不识相,从四品的知府他都能轻松撸下来,何况是他一个白身的商贾。
雷栗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整顿了百洄官场,因为撸了不少人下去,职位空缺不少,他看着提拔了一些人上来暂代。
雷栗还给他们画了一个干得好,或许就能把“暂”字去掉的大饼,使得那些被提拔的官员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摩拳擦掌地要跟着长宁侯干大事。
甚至有官员提议直接动兵拿下方老板及其党羽,杀鸡儆猴。
这个“杀”不是比喻。
是真杀。
“不用。”
雷栗推掉了这个提议,好整以暇道,“咱们不必费一兵一卒,不出一个月,方老板自会乖乖上门把镖局奉上。”
闻言,那些官吏都在纳闷,不知道长宁侯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竟然能让方老板乖乖就范。
而听到这话的周毅,默默地移开了视线,他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觉得雷栗这招特别阴损。
新的知府还没到任,百洄府衙完全被长宁侯把控,而这府衙似乎风平浪静,只是之前抓落马官员,现在恢复工作,捕快开始办公了。
第一天抓了小猫三两只。
第二天小试牛刀,抓了七八个人,都是有名的恶霸。
第三天……
一个月下来抓了上百个人。
一合计,几乎全是商人或者商人的亲人手下,跟海商有关的抓得最多。
而且当天抓了,当天雷栗就升堂,当着百姓的面一个一个地审理判决,并且请那些商贾到场观摩。
要是案情清晰明了的,雷栗当场就判了刑,或打大板子,或关多少年大牢,或者直接秋后处斩。
要是案情不明了的复杂的,雷栗就按下,把嫌疑人拘留,等调查清楚了再判但这时候的拘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又没有拘留所,都是坐大狱。
而且这一调查、一审理,就不知道拘留到啥时候了。
最后调查完了只是一件小事情,只是判坐牢几个月或者罚钱,那前头拘留的时间又不算在内,不是白白蹲局子了吗?
那些商人就不服。
“不服可上诉。”
雷栗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很是亲切温和,却是笑里藏刀。
“按我大佑朝的条令律法,若有百姓上诉状告不公,各地官府不可置之不理,无论大小事情皆需接状纸,调查明理,还百姓一个公道。”
“本侯是按我朝律法办事,皆有章,并无私心。”
“你若是想上诉朝廷,控诉本侯私自抓人办事不公,需写诉状到北京都去告御状,本侯乃是超一品官职,大理寺可管不到本侯头上。”
雷栗非常贴心地告诉那些商人怎么申冤状告自己,还说,
“若是你们没钱请人写状纸,我这倒是有几个这方面的行家。”
“过几天府衙的犯人审理好了,公事没有这么多了,我可让他们在府衙门口办一场义写,诸位到时候可排队代写,放心,不收一文钱。”
雷栗觉得自己老善良了,搁别的侯爷哪有这么和善,还让府衙的官员免费给人写状纸,简直是绝世大善人。
但那些商人并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痛骂他一顿,但又怕雷栗用“辱骂朝廷官员”“以下犯上”的罪名关进大牢。
抓的人太多了,总有几个破防的在公堂上破口大骂。
而雷栗只轻描淡写说了几个字,直接二十个板子板板到肉,打得他们再没力气骂一个字。
“嗐……”
雷栗故作坚强地摇了摇头,跟周毅说,“这年头,好人真难当,免费为他们科普律法知识都不要。”
“他们确实没良心。”
周毅昧着良心说胡话,见雷栗的发丝乱了,就伸手给他捋齐。
“你抓了方老板好些人,他的手下、亲叔叔和表舅,还有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方老板那边什么反应?”
“现在还没反应。”
雷栗冷笑一声,“不过他迟早就低头,姓方的在百洄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他自己倒是立着大善人的人设,播了那么多好名声。”
“自己的儿子却当街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娶了不下二十房妻妾;叔叔贿赂官府的捕快,勾结起来陷害其他的商贾,谋夺货物和地契。”
“他的舅舅更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打死了人却称喝醉了酒,赔银子了事。”
“他手下的商贾就更不用说,逼迫其他商贾入会,交高昂的入会费,还用低价恶意收买小商贾的货物。”
“而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姓方的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约束好自己的人,闹这么多乱子,他以为他顾念旧情,给他们道歉擦屁股就是好人了?就能当白莲花独善其身了”
“做他的春秋大梦!”
可惜方老板手里的权势太多,海上有一半的船都是他家的,最好最大的出海路线被他掌控,最好的造船师傅也几乎把控他手里。
百洄的税收大头在方老板身上,经济链跟他息息相关,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暂时动他不得。
不然雷栗早就直接抓姓方的了。
他一百精卫加上府衙的捕快,不信抓不住一个方老板。
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方老板也预感到了雷栗来势汹汹,明白继续僵持下去,死的只会是自己,区区一个长宁侯不算什么,但长宁侯背靠的朝廷可不是吃素的。
在一个阴雨沉沉的下午,他终于低头请见了长宁侯。
长宁侯雷栗赴约时,依然带着他的侯夫人和一百警卫,众星拱月般的,往那儿一坐,似笑非笑的眸子,就让方老板冷汗冒出。
最后自然是上交镖局了。
但这场拉锯战太久,雷栗完全错过了小宝宝的百天酒,这让他心情格外差,也格外急。
府衙大牢里剩下没审问好的犯人,雷栗不管了,直接让其他官员处理,自己打着回京都向皇帝述职的名义,和周毅两个人跑路了。
也不算两个人。
因为他还是带了几个精卫的,两个府城之间相隔甚远,保不齐就有匪盗横行,带点保镖,小心驶得万年船。
快马加鞭。
雷栗和周毅终于在小宝宝四个月的时候回来了。
小宝宝粉雕玉琢,穿着鹅黄色的小衣服戴着银镯子,在吐口水泡泡,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瞧着他俩。
夫夫俩心都化了。
这是他们的小孙女呀!
苗玉蕤和雷生姜的小宝宝,是一位可爱的小姑娘!

小宝宝是一个很爱笑的小姑娘。
虽然没见过雷栗和周毅,但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就月牙弯弯起来,咯咯笑着,挥舞小手手要抓他们的手。
“哎哟~”
“我们可爱的小宝宝~”
雷栗喜欢得不行,小心地把小宝宝抱起来,小小一只,软软热热的像小糯米团子,一蹭她的小脸蛋就咯咯地笑。
“啊啊~”
小宝宝一点没有厚此薄彼,和栗阿爷玩了一小会儿,又张开肉乎乎的小胳膊和小手,要周毅阿爷抱抱。
周毅小心翼翼地抱了过去。
这小姑娘小得像猫,骨骼还没发育完全,软乎乎的,又热得像只小火炉,周毅一只手就能稳稳把她托抱住。
小姑娘的小胳膊短短手也短短,抱不到周毅的脖子,只能攥住他的衣领,努力仰着头瞧周毅阿爷的模样。
见他下巴似乎有点黑黑的,小姑娘就好奇地伸手去摸,刚一摸,就马上把小手收了回来,小嘴巴张开了,眼睛睁得更大,很不可思议的小模样。
“……?”
周毅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自己下巴,扎扎的,是长胡茬了。
“小姜姜被扎了居然不哭。”
雷栗忍俊不禁,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小宝宝的手边,小宝宝立刻就握住了,还弯眼笑,但她的手实在太小了,一整只手才握住雷栗的一个指节。
“姜姜小宝贝~”
“啊啊~”
“宝贝姜姜呀~”
“啊啊~”
雷栗叫她一句,她就咿咿啊啊地应一句,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
而姜姜就是小姑娘的乳名,随苗玉蕤姓,大名还没有决定好,暂时叫苗姜姜,也可以叫苗宝宝。
这是苗玉蕤打趣雷生姜叫的,因为雷生姜的小名叫宝宝,说雷宝宝的小宝宝也叫宝宝,每次一叫,都让雷生姜害臊得脸红耳热。
原本雷生姜觉得叫苗姜姜就很好,有小宝哥哥的名字又有他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他俩的小宝贝。
但苗玉蕤说,姜姜是长宁侯府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起个正式些的名字更好,而且带着她爹的名字,别人一叫,也连带叫了雷生姜,感觉不太好。
雷生姜一想也是,他想要他的小宝哥哥叫姜姜时想起他,但不想要别人也想起他,而且他和小宝哥哥的宝贝姑娘,是要配个更好的名字才行。
但这么一想,雷生姜就觉得什么名都配不上姜姜了。
冥思苦想,绞尽脑汁,起了一个又划掉一个,孩子都出生四个多月了,他还没想出个满意的。
雷大山他们也在想。
苗夫郎夫夫也在想。
在去年苗玉蕤确认有喜之后,就写了信寄给三里河村的苗夫郎夫夫。
苗夫郎和张大强收到信后就坐不住了,收拾包袱,跟着蒙家的商队,千里迢迢找到了北京都来。
所以二月份雷栗和周毅回村时,并没有看到苗夫郎夫夫。
苗夫郎给雷栗写了信知会他的,雷生姜也写了信说,但由于时间差,阴差阳错的,两封信都还没到雷栗手上,一问村人才知道他俩走了。
苗夫郎和张大强刚到北京都时,都很不适应。
不适应这里的高物价,不适应这里的规矩多,也不适应街上随处可见官差和富商,还有宵禁也让他们感到诧异,西岭等府城都是不宵禁的。
而雷栗长宁侯的身份也很让他们胆战心惊。
张大强还好,他神经粗,烦恼没几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苗夫郎就比较多思忧虑了。
他是哥儿,自小在家就不受待见,原生家庭痛苦以及一婚丈夫的虐待,让他遇事总忍不住往最坏想。
雷栗的身份变高了,自家和雷家原就门不当户不对,现在更是云泥之别。
苗夫郎怕别人会说苗玉蕤的闲话,说苗玉蕤配不上长宁侯世子,也怕日久天长后,雷生姜会嫌弃自家玉蕤的出身,会移情别恋想娶高门贵女。
普通富贵人家的汉子都三妻四妾,忍不住偷吃,何况是侯世子呢?
在雷栗刚解决中川镖局的问题后,皇帝就批了他请封的折子,立雷生姜为长宁侯府世子。
世袭罔替超一品的长宁侯的世子。
等到雷生姜继承侯位,他也会是超一品的长宁侯,身份之尊贵都不必多说。
苗夫郎思来想去,实在担心,但苗玉蕤那时候怀着孕,他又不敢表现出来,怕惹得苗玉蕤也忧心忡忡。
还是苗玉蕤先发现不对的。
“爹爹,我相信生姜。”
苗玉蕤当时说,他轻轻抚摸着鼓起的小腹,神色轻柔,
“我看着生姜长大,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也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他还总跟我说,要像栗爹爹和毅阿爹那样,一辈子都黏在一块。”
“要是……”
“要是生姜真的想同别人好,我也不会拦着他,我有和他的孩子,照生姜的性子,他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他明白爹爹的苦心。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爹爹不是怀疑生姜,而是想他更好,才总会过度担心、设想。
他相信雷生姜,想守着生姜好好过一辈子,但也明白人心易变,若是生姜真的变心想娶别人,他也不会怪生姜。
得之我幸。
失之我命。
苗夫郎听了只是叹气,没再说雷生姜会不会变心了,转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顾苗玉蕤上。
后来苗夫郎想了想,也不一定是雷生姜会变心,万一,他是说万一,他家玉蕤先不想跟生姜过了呢?
苗夫郎觉得自家玉蕤不是这种人,但凡事都怕个万一,想了又想,他还是跟苗玉蕤私下提了提。
“若是……若是你不想跟生姜过了,又抹不开脸跟生姜说,就跟爹爹讲,爹爹去跟你栗爹爹说。”
苗玉蕤当时哭笑不得。
但那之后不久,也就是苗玉蕤八个多月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都是难看的斑点,身材臃肿,腿也水肿变粗,走路都慢吞吞的。
他忽然就很伤心,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雷生姜那时刚洗完澡,抹了苗玉蕤喜欢的香膏,擦得全身上下香喷喷,自己嗅了嗅,臭美地想哥哥肯定喜欢,肯定要亲亲他。
美滋滋地回了房间,准备抱小宝哥哥睡觉觉,就看见苗玉蕤在小声地哭,一见他哭得更厉害了。
雷生姜大惊失色。
雷生姜惊慌失措。
他急忙跑上去揽住苗玉蕤,轻轻地顺着苗玉蕤的后背,边低声细语地哄苗玉蕤,可苗玉蕤只是哭不说话,吓得他也不自觉哭起来。
两个人哭了半天。
到最后,苗玉蕤泪眼朦胧地看着雷生姜,觉得他哭得好可怜好可爱,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雷生姜被笑得一头雾水。
但不要紧,小宝哥哥笑了就好了,于是他也傻呵呵地笑起来。
见苗玉蕤心情平复了,雷生姜才小心翼翼地问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哭了,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不高兴。
苗玉蕤就很不好意思。
支吾半晌,断断续续地说,“……就是,脸上长了好多斑,好丑。”
“不丑!”
雷生姜立马坚定地说,砍钉截铁,“小宝哥哥一点都不丑,小宝哥哥最好看了,谁说哥哥丑的,我去捶死他!”
“没人……”
苗玉蕤还是很难为情,“就是我自己照镜子觉得……丑,不知道生了宝宝后,能不能消掉。”
“能消!”
雷生姜又马上说,顺着他哄,“大夫都说能消,肯定能消的,那可是全京都最有名的妇科圣手,只要每天擦药膏,生了宝宝就没有斑了。”
“再说,就是有斑也很好看啊,跟山水画似的,这里是小山,这是小鸟,这里是水,从山间流下来……”
苗玉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哪里能看出山和水来啊?他怎么看都只有斑点。
但雷生姜这么一说,他也不觉得那些斑难看了,反而想,这是因为他怀了生姜的宝宝才有的,是他俩恩爱的证明。
苗玉蕤心情就变好了。
可想到爹爹的话,他还是忍不住问雷生姜,“要是,生的这个孩子是女孩或哥儿,后面我也怀不上孩子了,你就……就另外娶一个好人家的……”
苗玉蕤也不愿和别人分享雷生姜,特别是这么可爱这么好的小相公,但是他想,长宁侯的大世子,应该要有继承人吧?
大佑朝的哥儿和女孩还没有继承爵位的先例,他们能当郡主,甚至会被封,但不能当世子。
世袭罔替超一品。
多尊贵的爵位啊。
这是栗爹爹和毅阿爹挣来的,如今他们一个四十多一个五十出头,还要在外头奔波劳累,要是断了,苗玉蕤总感觉对不起他们。
北京都的上流官圈本来就瞧不起长宁侯府,觉得他们是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都在看他们侯府的笑话。
要是爵位第三代就断了,苗玉蕤的孩子也随苗姓,长宁侯府肯定会成为北京都最大的笑柄。
周周应该会招赘吧?
周周若是招赘,生的孩子姓雷,就能继承爵位,栗爹爹的长宁侯就不会断代,若是周周不招赘,嫁出去,生姜会不会就要娶别人了……
长宁侯的世子侧夫人,应该很多人想要吧。
苗玉蕤胡思乱想。
而雷生姜听到他的话完全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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