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血脉两个字,池星洲还算和煦的神色微微一滞,池星月还跟在他身后,他的话多很切密,“我在医院睡觉也太难受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
他打了个哈欠,又把自己细白的手指放在池星洲的手心里:“哥哥,我的黑眼圈很严重吗?”
“像熊猫,昨晚都干嘛了,不睡觉吗?”池星洲捏紧了手心,把池星月的手指也一并包了进去,池星月打了个哈欠,心里很紧张。
干嘛了干嘛了,肯定干人了。
不过不是干别人,是被人竿。
池星月现在是真的做贼心虚,哥哥这种老封建,现在应该还是处男,是他自己风声鹤唳,有点风声就感觉到畏惧。
不得不说,江听晚还是挺会伺候人的,起码有点上瘾,飘飘欲仙,没有那么难受。弄别人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疼的。像被人群殴过,骨头架子被人拆成一块一块。
“有点失眠,失眠不是很正常吗,人生有那么多个黑夜,总会有几晚上睡不着,昨天晚上就是。”池星月撒谎顺口就来,垂着眼皮看着地面,看着他脚上穿的拖鞋。
害怕哥哥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好池星洲只是随口一问就错开了话题,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作息不这么规律,除了他以外,他爸有健身的习惯,十年如一日的锻炼,哪怕他爸四十多岁了也依然像三十出头,而妈妈也有晨练的习惯,早上起来拉着清纯出去跑跑步。
清纯是池星月养的狗,一只小公狗,但是被他起名为清纯,实际上和清纯沾不上关系,小狗脾气暴躁,长了一双睿智的蓝眼,货真价实的哈士奇,池星月捡回来的。
妈妈不怎么做饭,偶尔出手一次,让人感觉很难得。池星月走到厨房,自然而然洗了洗手:“妈妈,我来帮你。”
“这里没你什么事,乖,去玩吧。”妈妈声音温柔,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对美人这种生物,造物主总是要格外偏爱一些。
池星月会做饭,而且做得还不错。但他是个懒鬼,一个人的话根本不愿意动手,但他很乐意在爸妈面前塑造成乖宝宝的形象,喜欢被人表扬,喜欢被夸赞,哪怕知道进去也会被赶出来,也稍微做一下面子工程。
“妈妈……你做的包子好香,皮薄馅大,我能不能尝尝你做的馅,这应该是熟的吧,我能不能尝一口?”
“今天做的都是我爱吃的,妈妈你手艺真好。”
池星月哪怕帮不上什么忙,也在厨房里看着她忙来忙去,把她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一家人准时坐在餐桌上,他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其乐融融。
“对了,江听晚他爸去世了。”池星月单手拿着包子,嘴里含了一口牛奶,含糊不清地说,“追悼会你们去吗?”
虽然是多情种,但和很多家都有商业往来,互惠互利,再说了,这算私德问题,池星月这是好奇问一句,他还没结婚,是小辈,习惯了被人操心,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孩当家作主。
爸爸看向池星洲,看起来很儒雅:“星洲,到时候你去一趟。”
池星洲看着池星月,眼睛弯了弯,池星月看着他哥的脸,虽然他哥长得很好看,可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哥哥眼角上扬的弧度像是狐狸,很会算计人的狐狸,瞳仁比正常人要大一些,而眼白要少一些,因此盯着他这双眼睛看,多多少少有点勾魂摄魄。
池星洲不置可否。
池星月汗如雨下,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
拜托,这可是亲哥!
不要因为其他人的三言两语,就随随便便质疑哥哥,这多伤人的心?话虽如此,他还是决定吃完饭和他聊一下,聊聊控制欲的事,希望哥哥别管他那么多,也别不管他。
控制欲……实际上是一个很难界定范围的东西。
池星月既不想被彻底放弃,也不想被控制得太死,一排细密黑睫低垂,遮挡着眼中密密麻麻的情绪。不是第一次被提醒,但,池星月只是比较犹豫应该怎么开口会比较合适。
难得一顿饭有这样安静的时刻。
正常情况下,池星月总会说东说西,分享自己这几天来发生的趣事,他这张嘴闲不住,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在熟人面前更是如此。母亲忽然放下筷子,婉约温柔的杏眼看向池星月:“对了,星月不是之前很喜欢那个……哦对,叫沈元白是吧,进度怎么样了?”
妈妈的声音柔和,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池星月心里咯噔。这个家实际上当家做主的人应该是妈妈才对,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实际上原则性很强,池星月不受控制想到了那些视频,哥哥听到后也笑吟吟看了过来,过于幽暗的眼瞳总会给人一种心思深沉的错觉,他咬了咬筷子,“叫沈云白。”
“这段时间怎么没有听你提起来他?怎么样了?”在妈妈鼓励的目光下,池星月感觉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无处遁形,她的嗓音柔靡,“亲过了,上过床了?”
池星月故作镇定的表情微微一变,“您都知道了?”
眼帘微微颤抖,脑海中的念头瞬息万变,他首先就想到了温竹鹤,第一个把视频甩在他脸上的人是他,就算有泄露的风险,也只会是他走漏的风声。
这不算什么,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妈妈唇边的笑容依然温柔,不曾改变万分,池星月微垂下头,有些惊讶:“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上不了台面的视频,被人看到后第一时间会感觉到羞耻,池星月此时的皮肤微微泛着红色,就连耳垂,都是细嫩的粉红。
“我是你母亲,养了你这么大,你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妈妈笑着开口,“你已经成年了,这些事情本来无所谓,但是……要注意安全,在感情上,最好不要朝三暮四,否则下场会很惨。”
晶莹剔透的虾饺被池星月的筷子捣成了粉末,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嘴,看着妈妈一如当年的漂亮面容,池星月点了点头。
“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也不要陷入感情。”
“我知道了,我有分寸。”池星月点了点头,潜意识里,他感觉自己不算特别大,所以这种事情被摆到明面上说,池星月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羞恼的情绪,不太想在爸妈面前谈论这种话题,或者说……不想在哥哥面前,提到这件事。
池星月此时如坐针毡,原本以为只吃一顿普通的早饭,会谈到这样沉重的话题。
池星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妈妈,试图从她脸上发现其他的情绪,可是没用。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实际上早已漏洞百出。
哥哥的视线无法磨灭,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然是不可能的。池星月双手托着雪白的脸颊,总感觉她的话意味深长。
吃过早饭后,爸爸去上班,妈妈也有自己的工作。偌大一个别墅,只剩下哥哥和池星月。
“哥哥……我有事找你。”池星月叫住池星洲。
池星洲工作很忙,平时很少能见到他的人,但他此时西装革履,却没有去公司的打算,而是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他,“怎么了?”
池星月看着哥哥温柔的脸,“你不生气吗?”
实际上,哥哥长得和爸爸妈妈都不像,只是身上温婉的气质,有几分相似。
“生气?”池星洲眼角眉梢都是笑,“为什么生气?”
“不生气……吗?”池星月眼眸中划过一次迷茫,“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事情了吗?”
曾经不止一次强调过,这种事情的重要性,只能给最爱的人。池星月以前觉得封建,因此事情发生后首先感觉到恐慌,害怕这件事捅到他们面前,所要面临的压力。
“是很讨厌。”哥哥揉了揉池星月的头,他的动作轻柔,轻轻抬起池星月的下巴,迫使池星月不得不看向他,眼睛直直看着他,池星月感觉现在像是被井水泡过,一点点漫上来的寒冷:“怎么养了你这么多年,还是要看向其他人,被弄的时候泪眼汪汪,说数不胜数的情话,这些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撒,嫉妒你们待在一起的夜晚,有时候甚至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不过你会怕,所以忍住了。”
“你是要帮我回忆吗?”
池星月感觉他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从来没见过哥哥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在池星月的记忆中,池星洲总是以优雅得体的形象存在,不管是以前在老家那边的城市,还是现在,都是被人称赞的那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一句话,都砍在池星月的身上。
或许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池星月粉红的唇瓣变得微微发白,双手掐着哥哥的虎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池星洲松开手,放开池星月。
潮水一般褪去的寒凉让池星月顿感不真实,迟疑再三,池星月还是大着胆子开口:“哥,就事论事,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说都是成年人了,我能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有时候,我觉得有点太多了,我又不是小孩,我在干什么,可能会有什么后果,我心里都清楚。”
池星月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他的脸色,池星洲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如沐春风的笑容或许是唇形所致,他的嘴唇天然上扬,哪怕不笑也自带有几分笑意,所以池星月也拿不准他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
“以后,能不能……给我自己一点空间,总不能以后我结婚了,你也要在洞房里指挥,对吧?”
池星月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积极动脑筋过,说出口的话经过再三思考才敢说出去,他看着哥哥的脸,双腿紧紧并着,看起来有点小学生的坐姿。
“也就是说,你嫌我管的多?”池星洲半蹲在他面前,和池星月平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想要脱离控制?”
“不是脱离控制,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哥哥管弟弟天经地义,你那个不叫控制,叫关怀。有时候,你对我管得有点多,就连我交朋友都会干涉,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池星月动了动嘴唇,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脸蛋上满是艰难,哪怕是和自己的哥哥说话,也感觉到了十足十的压迫性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那就不要说让我生气的话。”
池星洲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蛋,“把那些念头收回去,乖。”
“哥,我还是觉得不合适。”池星月想到自己这一趟的目的,还是有些不甘。但哥哥此时太过陌生,池星月只能把所有的念头压回去。
这真的……是正常的态度吗?
“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关心。”池星洲温柔英俊的眉眼罕见的浮现出几分戾气,“但这种事情,以后都别说了。”
“我都是为了你好。”
哥哥半跪在池星月面前,将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哥哥永远不会骗你。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欺骗,但哥哥,真正可信。”
“只有你可信?”
池星月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冰凉,眼中迷茫更甚,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池星洲在池星月的手指上轻轻一吻,并没有说得太明白。
池星月垂下眼,白皙的手指上,是一枚六芒星的钻戒,荧光璀璨,周围镶嵌着几十颗小钻。
池星月浑身发麻,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
就在这时,池星洲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池星洲看了一眼来电人,笑了,“是你的好兄弟,江听晚。”
当着池星月的面,按了接通。
“哥,葬礼的时间是这周日……”
江听晚的声音有些失真,听起来依然慵懒。池星月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池星洲和江听晚的电话已经挂断。
“好了,不要露出这样的神情,别怕我。”
池星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看时间:“我先走了,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池星月僵硬着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霎时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蜷缩成一团,脸颊贴着膝盖,手和脚都是凉的,像是放在冰箱里冻过。刚才的哥哥太陌生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池星洲,像是一条蛇,一条剧毒无比的蛇。
脑海里猛然蹿上来一个荒谬的念头,或者说一个荒谬的猜测。
既然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一个以他为主角的书,会不会……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都是在吃醋?
池星月看着手腕上的红痣,像这种不合理的事情都已经存在了,往更深处猜测,似乎也没有问题。
而且……他和哥哥之间,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从小到大,几乎见到了每一个人,都会这样说“哎呀,你们家老二长得像你们,老大长得一点都不像”“老二像妈妈,老大怎么不像你们亲生的”这样调侃的话,仔细想想,哥哥这张脸哪怕长得英俊,和爸妈没有任何相似点。
池星月感觉自己正在逐渐接近真相,透过迷雾,摸清楚本质。有没有一种可能,哥哥根本就不是亲生的?所以这些不太正常的情绪,也都能够解释得清楚。
第63章 迷人的他
隐约感觉自己触碰到某种真相,真理之手穿破重重迷雾,逐渐往更加畸形的方向发展,池星月五指收紧,无法接受自己勘破的真相。
池星月一向不是一个自恋的人,这是由于内核太稳定了,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夸的情况下,想要养成自卑的性格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喜欢他的人很多,池星月都习以为常,哪怕知道好兄弟也暗恋自己,池星月对此也接受良好,唯有这种隐约的猜测,让他冷汗直冒。
方才被池星洲触碰过的地方最初是冰冷,现在则变得无比炽热,如同星星之火,以不可磨灭之势燃遍全身。
家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用来收藏他和池星洲两个人的成长过程,一些旧衣,玩过的玩具,还有很多的相册和录像。池星月眼睑下晕着薄薄的绯红,他缓慢站了起来,两腿酸软地拖着步子往楼上走。脑海里什么也容不下,只剩下荒谬的真相在引导着去探索寻找。
京城大部分的别墅区基本都是五层,上三层地下两层,池星月家里也不例外。那间被用来专门收藏的房间就在顶楼,平时根本无人踏足,半明半亮的日光穿过,池星月的手掌轻轻覆盖在门上,用了些力气推开,哪怕尘封已久,里面也没有任何腐朽陈旧的气息,仿佛时光在这里永存。
房间中大部分都是高耸的玻璃墙,有些千禧年的风格,一格格当中都是当时的时兴之物,贝母琉璃做成的蝴蝶风铃,拼接好的彩色乐高,手工制作的纸鸢。部件复杂的轮船,每一件物品下面都会有一个小小的标签,写着名字和时间。被不同颜色的地砖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一边是池星月,一边是池星洲。
池星月的手指在上面一一划过,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印象了,大概在这个世界中,受到世界观影响的可能性非常大,年少时纯真又多愁善感,却在撞上沈云白的瞬间像是陡然变了个人。池星月面无表情地看着昔日自己曾经很喜欢把玩的东西,现在在玻璃展柜中成了历史的遗留物。
好在陈列整齐,池星月很快就在成堆的东西里面找到了厚厚的相册。相册有个人的写真,还有全家福,相当一部分都是兄弟两个人的合照。
池星月盘着腿坐在地板上,认认真真翻看着厚重的相册。
扉页上是爸妈的字迹——
亲爱的星月、星洲,
愿你的一生无忧顺遂。
池星月淡粉的指尖在扉页上停驻良久,到底是继续装傻,还是戳穿真相。一家人齐齐整整,和睦相爱,维持着原本的模样大概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但哥哥晦暗深沉的目光像是粘稠的浓墨,根本就无法忽视。
他轻轻翻开第一页,是一张母亲握着粉白的脚丫的照片,照片中的母亲穿着温婉的长裙,把新生儿的脚丫包裹在手中,池星月心里重重一跳,这是他的照片。
小婴儿刚刚出生时,都是粉红的皮肤,皱巴巴的,和动物幼崽相比,人类幼崽实在算不上可爱,但池星月还是新生儿时期,就能看出来和其他婴儿的不同,头骨的形状完美,就连睫毛也浓密卷翘,小巧的唇和嘴巴,看起来精致可爱。
下一张是池星月满月时的照片。
池星月忍不住陶醉其中,原来他还是小朋友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好看了,难怪日后总是会引来很多莫名其妙的人。
小朋友时期,池星月的衣服特别多,妈妈很乐于装扮池星月,甚至能够从里面找到一张曾经他自己偷偷穿妈妈古董婚纱的照片。纯白的头纱蒙在头上,黑漆漆而上翘圆润的眼睛直直盯着镜头,像是古老而精致的洋娃娃。
偶尔,池星月能够从其中找到几张哥哥出镜。
那时候还不住在这里,在一个拥有超大花园的庄园里,池星月坐在秋千上,哥哥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垂眸注视着他。还有很多张照片,哥哥都是以这种视角出现,就像是不经意间出现在镜头中。
池星月头上戴着一顶璀璨的小皇冠,池星洲趴在椅背上看这边张望;
池星月坐在成堆的玩偶中,几乎要和玩偶融为一体,池星洲怀中正抱着一个拧下来的玩偶的头颅;
明媚的茶室中盈满光线,池星月垂着眼皮在拼轮船模型,没有被阳光照射到的暗处,递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
哥哥一直在以不经意的方式闯入他的生活中,池星月把一整本相册看完,最后一张照片是他的十八岁,池星月的成人礼,所有的学生都穿上了隆重的礼服,池星月也去订做了昂贵的西装。因为五官更偏向于精致阴柔,穿着西装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糜艳感。
池星月翻得手指都累了,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难道……是他猜错了吗?
哥哥或许只是在关心他,害怕他被其他人玩弄感情。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还很小的时候,家里人就发现池星月的长相很容易吸引一些心怀不轨的变态,家中聘用的司机保姆总是会想着方法来跟踪偷窥池星月。第一次发现不对劲,是二十出头名牌大学毕业的小保姆抱着池星月反锁着门,差一点就要亲到池星月的嘴唇。后来这种事情经常会发生,司机妄图把池星月带到无人之地,经常会被关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发现不对劲后,池星月总是在不停地换学校。
哥哥倒是提出过聘请家教,让池星月在家里学习。
反正像他们这种家庭,哪怕不学习也能富足地养池星月一辈子,学不学习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但那段时间,家教老师也偶尔会有越界的举动,再加上池星月隐约有更加自闭的趋势,家里人只好把池星月再一次送回到学校。好在,有江听晚保驾护航,这种事情少了很多。
只是担心而已,万一他的这种猜测,伤了哥哥的心怎么办。
本质上就是在赌,赌他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池星月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这件事情彻底深挖,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湿漉漉的眼睛满是茫然不安。
“可爱……”
镜头忠实记录一切,高大的办公楼中,有人发出一声喟叹。
偶尔怀念一下过去的滋味还不错,池星月从地面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把相册又放了回去。
关上这间收藏室。
心里有了疙瘩,一时半会不会那么轻易消除,池星月只在家里待了一天就借口离开。
原来的住处池星月现在是不敢去了,他感觉他现在就是一枚行走的春药,随时随地能引来那几个疯子随地发倩。
不安全不安全不安全不安全。
池星月有预感,只要自己回去,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月亮,还是要暂避锋芒。
于是当天晚上就住进了酒店,身心俱疲,池星月泡在玫瑰泡泡中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心里颇为感慨。
明明他的剧本应该是豪门小少爷才对,肆意、张扬、青春、挥霍的二十岁,却要为了避免成为大型玩具而东躲西藏,这合理吗?
池星月洗了个澡,哪怕洗了澡也没有消除身上的疲惫。
躺在床上,问了一下江听晚葬礼的进度。
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对风水很讲究,光是准备后事都得很久,江听晚现在是一个人在忙,不过池星月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在这个时候他分心就已经够好了。抿了抿嘴唇,池星月整个人都陷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中,刚准备打开游戏消遣一把,手腕上的红痣却在这时候烫了一下他。
不管多少次,池星月都没有办法适应。
但他养成了被烫就立刻打开看得习惯。
今天好像没怎么正式更新内容,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除了不断刷新出来的评论区,并没有最新的更新。
【香菜小宇宙:大大泥……最近更新越来越不稳定了。】
【受宝是宇宙级瑰宝:do啊,就应该大do特do,细说是怎么个do法。】
池星月又看向主楼,原来更新的部分在这里,习惯性往后看的人根本就不会回看前面——
《本该是漂亮攻三的我却成了万人迷》by匿名青花鱼
出生富贵却又长了一张漂亮脸蛋,没有高岭之花的色气,没有西装暴徒的张力,没有强取豪夺的任性,没有边哭边1的反差。乏善可陈,无趣至极。
像黄谝里睡死的丈夫,电车上永远在看手机的乘客,扮演的角色始终是偷窥者、跟踪者,对此感到不满的你,决定推翻这一切。
万人迷弱1变总受/全员单箭头/攻都是cccc/恩那个p/受美美美苏苏苏。
暂定攻:
攻一容晚亭,高岭之花。
攻二温竹鹤,斯文败类。
攻三沈云白,秀美温柔。
攻四宋时颂,极度偏执。
攻五江觉,又奶又1。
攻六江听晚,慵懒随意乐子人。
攻七池星洲,温柔腹黑。
(ps,随心所欲的大纲文,第二人称,没有大纲没有大纲没有大纲,一个突发奇想的小脑洞,不负责任的小短篇,作者三次元工作忙,随时都有跑路的风险。入坑需谨慎入坑需谨慎入坑需谨慎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新增骨科,对滴,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估计早就有老婆猜到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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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大头鬼啊。
池星月看到最新贴出来的内容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哪怕之前后面跟评的这些人就有提到过池星洲,但他根本就没有往其他方向想,哥哥对他一直都很好,他也一直把哥哥当哥哥。所以,新更新的内容是指……哥哥和爸爸妈妈没有血缘关系吗?
他大脑放空,可能他也很封建吧,知道哥哥可能没有他们家的血脉居然有些失落的感觉,血脉这东西还真的挺影响人的,接二连三接受了这么大的信息量,是个正常人恐怕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