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装瞎by小狐昔里

作者:小狐昔里  录入:01-30

就连承微神尊,也认同观星澜的天赋,甚至曾经劝过好友收下这位弟子,当然怎么劝的嘛,就相当地见仁见智了。
“你好,小师叔祖,我叫观星澜。”
“观真君客气了,叫我闻叙就好了。”
观星澜虽然没有拜君神尊为师,两人却有传授之谊,可以说观星澜最为崇拜的人就是君照影神尊,为此她拜入合和宗、努力向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站得离偶像更近一些,现在出了个偶像看好的小辈,她自然忍不住多留心一些:“那我叫你一声闻师弟,可以吗?”
“观师姐好。”
观星澜是个非常随和的性子,只是平日里担着大师姐的名头,所以对外高冷一些,这会儿她已经搭上了闻师弟的肩膀:“师弟你生得也着实晚了些,若能更早一些,你我就能有一番对决了。”
闻叙不太习惯肢体接触,又不好直接退开,只得开口:“其实也不晚,我有一位师弟,师姐不妨等他几年,他就能与师姐一战了。”
“可是那位陈最师弟?他在哪呢?可否引荐一二?”
闻叙抓住了机会,终于自如地退开了半步:“他在厢房练刀,等五宗大会,师姐就能见到他了。”
“那倒是不好多加打扰了,支连山人呢?怎么也不见他?”她可是打听过了,“不正经”这次没来,她才答应过来凑凑热闹的。
闻叙想了想,给了个回答:“许是,在似忍真君那里。”
“倒也是,他俩臭棋篓子,一有闲工夫就躲起来下烂棋,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乐趣。”观星澜给坠在后面的支连水师弟一个眼神,支连水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抽身离开了。
闻叙见到了,却也当做没看见,继续同观星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另一头,支连山确实在似忍真君这里,但却没有在下棋,而是被塞了一杯苦茶,龇牙咧嘴地品着茶。
“贫僧喝着清甜,你怎就喝得这么痛苦?”
支连山:“……或许是因为,我虽然是病体残躯,却仍拥有着完整的味觉吧。”
“你是在影射贫僧不知人间疾苦?”
支连山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盏:“人间疾苦,哪有你这里的茶水苦。”简直比他前半生的命还要苦。
似忍:……
“不爱喝还我。”
支连山躲开:“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不去前面,没关系吗?”
“有事弟子服其劳,不释去了就行,让你收个弟子你不愿意,看看还是有几分作用的吧?”
支连山:“……这作用可替代性太多了,你看我们小师叔祖去了,我也就不用去了。”
似忍终于忍无可忍:“姓支的,不敢去见人就躲远点,何必在我这里咄咄逼人?”喝茶都喝得不痛快了。
支连山舒缓片刻:“……其实,也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哪样?一个在这里喝茶自虐,一个在贫僧院门外面转悠半天,再转下去,地面都要搓出火星子了。”
支连山:……连水他并非火灵根修士,搓不出火星子的。
“真不出去?我听说上次他尝试结婴,妄图强行突破,却是半道折戟,幸好被及时救治,才免于修为倒退之境。”
元婴劫,可以说是修士迈入修行后,第一个面临的大关卡,筑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拥有着可操作性,哪怕天赋再低的修士,只要修行日久,配合筑基丹,多半都能筑基成功,就像小学升初中一样,只要有入学资格,就能成功进学。
而金丹则是需要修士学会将体内的灵气扭转成“灵丹”,说穿了,就是一个量变引发质变的过程,同时加强心境、确认道心,在原本的基础上修出一个“自我的雏形”,但这种转变也不是谁都能做成的,就像是初中升高中,一半以上的人都会被筛选下来。
而结婴,就是需要过五关、斩六将的高考了。顾名思义,结丹就是在丹田内团聚灵气、成就一颗浑圆之丹,结婴呢,则是让这一颗浑圆之丹成为第二个自己,它会长着修士同样的面孔、同样的灵根天赋,就像是神赋予死物生机一样。
这种从无到有的过程,就是结婴,可想而知,结婴对于修士而言,是如何的困难,它需要修士对自身拥有绝对清晰的认知、且对自我完全地认同、接受,这对于有心结的支连水而言,是何等的困难。
支连山作为过来人,心里十分清楚,他就是支连水心中难以翻越的大山,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对亲生弟弟避而不见、不愿交谈的原因。
从前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断绝兄弟之情,好让连水抛开从前、面向未来,但等他历练一遭回来,却是知道自己这所谓的打算不过是……闭目塞听、自欺欺人罢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弟弟支连水是个何等执拗之人。
总要解决的,拖来拖去,最后只会成为心腹大患。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见他,以免你这院子被搓出来的火星子点燃了。”
似忍:……那你倒是把茶盏放下啊,好赖也能浇灭一些火星子。
不过这是人家兄弟间的家事,似忍当然不会不识趣地追过去,他心想支连山竟如此干脆起来,难不成是有谁当了巧嘴劝导?哪位能人啊,不知道愿不愿意来苦渡寺修佛?
支连水已经许久没见过兄长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上一次五宗大会的时候,其余时间,他若是想念兄长了,就会去天机阁门口的天骄榜坐坐。
从前,是兄长努力向他靠近,而现在,天骄榜上名次之间的距离,可能是他们兄弟之间最短的距离了。
支连水靠在院门外的大树上,他知道兄长就在里面,但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兄长早已叛出支家,不会再与他有从前那样的亲近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既痛恨自己的无力,又恼怒于家族的控制,如果他能快一些、更快一些成长为大能,兄长是不是就不会遭受……后来的遗弃了。
“苦恼什么呢?拳头捏得这么紧?”
支连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然抬头:“兄长?”
“我们是好久没见了,一下不认得也正常。”支连山将手中另一杯没喝过的茶盏递过去,“要喝一杯吗?”
支连水怎么可能拒绝,就算是穿肠毒药,这会儿他都能痛快地一饮而尽。闻言他当即喜滋滋地接过,然后……痛苦面具爬满了他的脸。
“好喝吗?”
“好……喝。”好苦,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苦的东西!
支连山见之,忍不住乐了:“你还是像从前那样,对着兄长从来不说实话,这茶水苦涩得很,我跟似忍说,这茶水比我从前的人生还要苦。”
支连水立刻心疼了:“兄长,其实……”
“我明白,你对我是真心以待,从前怕我对父母失望,所以从不会提起他们对我的冷漠和无情,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多少也会给予我一些微薄的亲情,好让你修行没有后顾之忧。”
支连山阻止弟弟说话:“听我说完,后来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家族不愿意在我身上继续浪费灵药,是你以自身修行作为筹码,恳求家族对我继续施药,你那些年努力修行、拜入合和宗,其实我都知道。”
“包括我叛出家族,你也为我顶住了全部来自于家族的压力,细说起来,我能活到现在,全部依赖你的付出。”
“不是这样的,兄长,我……”
“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兄长我,并不是什么大好人,那些年追逐你的光芒,几乎已经要成为我的梦魇了。”支连山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晰地响起,“连水,其实自始至终,我都非常嫉妒你。”

第290章 可以
被命运偏爱者当然是非常幸运的, 就像他们兄弟俩,托生在同一个家中,待遇却是完完全全的天差地别, 他先出生,却没有天赋、天生羸弱多病,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被家族摒弃的命运,而连水呢, 天赋卓绝、心性坚韧又善良,如果他是家主, 也会将资源倾斜在这样的后辈身上。
支连山憎恶家族的冷漠,却谈不上有多恨,所以他如今得势,也从未想过要报复支家、让支家陷入艰难的境地。
“兄长,我……”支连水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一直无法进阶、困守过去,不过是因为不舍得、不愿意。
“你还记得, 我们小时候还没测灵根之前的日子吗?”
那时他尚且不知天之大、不知人之差距生来就有云泥之别, 因为双生的缘故,家族乃至是父母都不看好他们会有修行的天赋,在那之前, 他们被一同教养, 日子虽然过得简朴,但那时至少是纯粹的快乐。
支连山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的弟弟很爱笑,就算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在他面前也从来不哭, 反而还安慰他,说那个玩具已经玩腻了、不喜欢了。
现在连水脸上的表情,就跟那时是一模一样的:“家族从前肯定非常后悔,当初将你我放在一起养大,以至于你我之间拥有这么深的羁绊。”
就像小师叔祖说的那样,双生子亦是独立的个体,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哪怕后来双方知情,两人之间的羁绊也不会如此深厚。
“后悔也没用,兄长,我们就是一道长大的。”
支连山笑了笑,脸上又换回了从容的微笑:“但我们分别的时间,已经远比那段时间更长了。”
“兄长……”
支连山却在此刻,抬手轻轻摸了摸弟弟的头,这是兄弟间久违的肢体接触了:“连水,该长大啦,我已经不再是你的负累,不是你为家族卖命的筹码,我不会再回到从前那个小小的支家去,那里也绝不是我的归处。”
“我与支家,早已恩断义绝,说实话,我并不恨家族的无情,所以你也没必要因为我的存在,而对支家抱有另外的偏见,事实上,我还蛮期待你将来做支家的靠山,说不定以后支家再出现像你我这样的存在,就不会……”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连水隐隐带着委屈的声音响起:“可是,我想做……兄长的归处。”不想做别人的保护伞。
支连水当然清楚,兄长自小就是果决的性子,当初既然做下了叛出家族的决定,就不会再回头,他也从没想过再将兄长拉回支家的泥潭之中。
支家对他很好,对兄长却很是不好,他没办法背弃家族,也舍不下与兄长之间的情谊,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一直无法结婴。
“可以啊。”
支连水猛然抬头:“什么?”
“我说可以啊。”支连山又忍不住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跟小时候一样好摸啊,就是头发硬了许多,略失手感,“努力成长吧,万一以后为兄有个差池,又不可能回支家,你那里总归不会拒绝为兄的投奔吧?”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会拒绝!”支连水当即斩钉截铁道,“兄长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你不是一直找人打听我为何能够入道修行吗?”
打听他人大道是修仙界大忌,支连水立刻解释:“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生怕……”兄长会有道心上的隐患。
“我知道,不用这么紧张,若连你都不信,我还为何存活于世?”支连山这话说得轻松,却让支连水差点儿落下泪来,好久好久没听兄长说这样的肉麻话了,他记得兄长以前可会夸他了,他随便使个小符咒,都能不间断地夸上一连串的肉麻话。
于是他小声开口:“能……多讲几句吗?”爱听,想用影留石录下来一直听。
支连山:……这倒也不必了吧。
“不想知道为兄凭何入道了?”
“想!当然想!”
这本就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以前不对外说,一是因为看外界猜测那么多,各个都比他的靠谱,他还蛮乐意听这些传闻的,而且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新的风向,常听常新,二来他并不想暴露自己濒死才入道的事实,对于连水而言,这不是什么能够轻易接受的现实。
但就像连水对他的保护欲一样,他对连水又何尝不是……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都是修士了,这点儿接受能力总会有的。
就像小师叔祖对他说的那样,事在人为。
“就是这样,与其说可能会有隐患,不如说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但修行本就逆天而为,哪怕是前人走得再多的路,也会有人摔得粉身碎骨,所以不必太过忧虑。”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雍璐山还有一位水火灵根的弟子,你看人家都活蹦乱跳的,为兄至少比他强一些吧?”
支连水一想,倒也放下了一些担心:“也是,但是兄长以后若是遇上困难,一定要跟我讲,我哪怕……”
“少操心那么多了,现在的事实是,我好歹也是元婴真君了,你先突破再来管我吧。”
支连水:……
“我会努力结婴的。”
“也不必操之过急。”
“不会的,兄长放心。”
“当真?”
支连水点头:“嗯,当真。”
知道兄长没有舍弃他,这就足够了,元婴劫是什么他可太清楚了,兄长既然会跟他说这番话,那就证明是真的放下了从前,以后只会专注修行、不谈过往。
而他们之间,哪怕做不到曾经的亲密无间,也不会形同陌路、兄弟缘尽,支连水觉得自己现在就能当场结婴。
“当场结婴就不必了,我怕观星澜会提剑来找我算账。”
支连水幽幽开口:“兄长与观师姐的关系很好吗?”
支连山:……
温之仪是第一个发现支家兄弟疑似重修旧好的人,倒不是他观察力有多么敏锐,纯粹是因为他刚好来找似忍真君,想体贴地装作看不见都很困难。
主要是似忍真君光明正大地倚在屋檐上看,半点儿没有外界传闻中成熟稳重佛修真君的模样。
“你来得,可真巧。”
温之仪交友四方,可以说天骄榜上他不认得的人,才是少数,但因为某些“祖上的原因”,他与苦渡寺的佛修关系都不算亲近,特别是似忍真君,因他师尊的缘故,看他那是一个横竖不顺眼,但师尊难得托他送礼,他自然得漂亮办成。
“合欢宗温之仪,拜见似忍真君。”
似忍对温之仪确实有点儿“移情作用”,但并未到表露出来的地步:“不必如此多礼,你来,有何事?”
温之仪原想多聊两句,再婉转些表明来意,谁知道他还没开口,似忍真君就直接说:“若是替你师尊送东西的,那就不必开口了,贫僧不收合欢宗长老的大礼。”
温之仪无法,只得开口:“真君不看看是什么吗?”
“是什么都无所谓。”似忍说完,抬眸,“不过你可以转告他,苦渡寺没有他,照样是天下五宗之一。”
温之仪并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才叫师尊那样的人作出改换宗门的决定,此刻自也不敢贸然反驳,只是这趟送礼怕是送不成了,刚好那边支家兄弟离开,他也顺势离开,准备再找机会。
“碰壁了吧?”
“温之仪拜见连山真君。”
支连山摆了摆手:“你同我倒不必如此客气,毕竟你们合欢宗没挖我们雍璐山的肱骨弟子。”
温之仪:……
“刚刚看见了?”
“……看见了。”温之仪难免有些挫败,他一向与人相交如水,怎么来苦渡寺后碰上的一个个都行事如此奇特,“我师尊与似忍真君,当真没有重修归好的可能吗?”
温之仪姓温,从的是师尊之姓,他师尊名讳温持善,持善是从前师尊在苦渡寺的法号,后来去了合欢宗,便直接冠了俗世的姓,他是师尊捡的孤儿,无名无姓,能得师尊赐名,是他的荣幸。
“我是外人,何从知之?”支连山双手一摊,“但我知道,持善尊者对似忍来说,与其说是师兄弟,不如更像是……师徒?倘若你师尊一言不合重回苦渡寺,你能想得通吗?”
温之仪:……
难怪当时他主动请缨,师尊看他的眼神那么无奈了。
“多谢真君解惑。”
“谢就不必了,少挖我们雍璐山的墙角就行。”
温之仪想起这个,忍不住又有些挫败,是他太久没在修仙界走动了吗?怎么现在的年青一代竟都如此个性?
带着这样的疑惑,温之仪回到合欢宗所住的禅房,宗主不在,他刚准备回房,便有小弟子急匆匆地跑进来,见到他在,登时跟见了菩萨一般:“温师兄,大事不好了!小师弟闹着要在苦渡寺出家当佛修,谁都拦不住!”
温之仪:……支连山这张嘴,难不成是开了光不成?!

第291章 开端
合欢宗新收的小师弟非常年轻, 今年才十九岁,单木灵根天赋,初入修行一年, 便有炼气四层的修为,可以说与五大宗门的精英弟子没有任何差别。
此次合欢宗来苦渡寺参加五宗大会,这位小师弟纯粹是出来凑热闹的,温之仪也没想到, 苦渡寺挖人这么刁钻,这可是曲长老的宝贝徒弟啊, 这要是真成了苦渡寺的佛修,他都不敢想象曲长老得气成什么样子。
合欢宗本就男少女多,小师弟又是近些年唯一一个入内门的男修,难免被宗门长辈保护得稍微天真了些,就连他对小师弟也多有纵容,现在想想, 当真有些不妥。
温之仪跟着来通传的小弟子匆匆赶到现场,就看到小师弟正抱着莲池边的一朵开得正旺的佛莲不撒手, 旁边还有一个抱着一只青色小兽的白衣佛修无奈地看着小师弟。
温之仪当然认得此人, 这是似忍真君的亲传弟子、最近声名鹊起的佛修不释,初入金丹就空降天骄榜,这般的天赋, 如今能比拟的也就只有雍璐山那三人。
“温师兄, 你可算是来了,他是你们宗门的弟子,对吧?”不释指向旁边抱着佛莲师叔祖化身不撒手的炼气弟子,“快叫他速速松手,这满池的佛莲, 可不是谁都能直接上手的。”
话虽是如此,某位白衣僧人显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甚至任凭合欢宗围观的弟子将温之仪请了过来,没别的,不释这人就是贼爱看热闹,自家的热闹也一样。
而且他刚刚可探过这小弟子的底了,天赋灵根绝对不低,若不然这合欢宗弟子也不会如此着急。诶,挖不来小师叔祖,给别的门派松松土也挺让人快乐的。
“麻烦不释师弟了,是合欢宗弟子行事不妥,还望师弟见谅。”温之仪体面地回应完,便决定先将小师弟带回去,宗主现下不在,等宗主回来,或可劝住小师弟。
小师弟名叫薛青牧,长得虎头虎脑的,脸上尚且还带着些少年稚气,他见一向疼爱他的大师兄过来,脸上有些犹豫,但想了想怀里的佛莲,脸上又露出了坚决的神色:“大师兄,我……”
“青牧,很喜欢这满池的佛莲吗?”
薛青牧见大师兄并不是开口斥责他,立刻就点头:“喜欢,我好喜欢,我想跟它一直一直待在一处,大师兄,我想……留下来。”
不释已经看到了人群中的闻叙和卞春舟,当即提起自家小秤砣的前爪摇了摇,以示自己看到了两人,听罢此言,直接开口:“如此,温师兄该知道来龙去脉了,我苦渡寺着实还未到见人就渡的地步。”
但合欢宗小师弟想入苦渡寺的院墙,却是完全不争的事实。
修士耳力出众,哪怕离得远,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卞春舟忍不住拉了拉闻叙叙的衣角:“佛莲的魅力好大啊,上次你来见不释,是不是就是……”
“嗯,佛莲前辈很照顾小辈。”一句话盖棺定论,这满池的佛莲是一位极为厉害的妖植大能,卞春舟忍不住捂住嘴巴,“那合欢宗小弟子,真看上佛莲了?”
还是佛莲前辈,蓄意“勾引”?
闻叙抬头望向不释的方向,对于脸盲来讲,不释抱着小水澜,非常好认:“那位小弟子,或许是木灵根天赋,所以才会被佛莲吸引。”
“那岂不是无解?”
听闻木灵根纯净度越高的修士,对于灵植有着近乎本能的“偏执感”,一旦认定,就是合体神尊都拉不回来,这合欢宗小师弟要真是木灵根,这下不就成了……肉包子打狗?好吧,这个比喻可能有点儿糙,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来着。
“也不一定吧,佛莲在苦渡寺地位尊崇,无人敢做它的主。”哪怕这位合欢宗小弟子转投苦渡寺,也不一定能够得偿所愿,看不释那模棱两可的态度就知道了,苦渡寺看着平淡如水,却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大师兄……”
薛青牧抱着莲花舍不得放手,可大师兄的目光愈发严厉,他不敢有任何的违抗,最后只得期期艾艾地放开,见怀中的莲花迅速回到了莲池当中,他立刻又忍不住伸手去够,然而这次,却被一片僧袍挡住了去路。
“薛小师侄,你越界了。”
薛青牧抬头,对上佛修含笑的双眸,脸上忍不住露出希冀的神色:“那我明日……还能来吗?”
不释道了声佛偈:“阿弥陀佛,苦渡寺渡天下一切众生,众生皆苦,师侄颇具慧根,若有缘分,自然还可再来。”
意思就是,你如果有本事来,那就能来,没本事就回合欢宗当团宠小师弟吧。这话温之仪听得出是一个软性的激将法,可薛青牧听不出来,他当然觉得自己与佛莲有缘,便是认定对方答应了他的请求,这才跟只落败的鹌鹑似地跟着大师兄离开。
温之仪妥帖地道歉,也顾不上其他,拎着小师弟就匆匆回了禅房,显然是赶着回去教授师弟了。
“怎么样,小师叔祖,我们苦渡寺的热闹好看吧?”
闻叙:“……还不错。”
“既是不错,等五宗大会结束,何不多留两日,佛莲前辈很是喜欢你,对你的待遇简直比对我和我师尊加起来都好,佛莲前辈很少这么喜欢一个别宗弟子的。”
闻叙心想,那是因为我家师尊不喜欢佛修,所以没来祸祸过苦渡寺,要真来过苦渡寺,佛莲前辈肯定第一个将他丢到池子里“考验”他。
“很少吗?方才不是就有一位。”
不释摇了摇头手指:“不一样不一样,我老早说过,小师叔祖佛缘深厚,佛门中人一看便知。”
卞春舟的雷达立刻响了起来:“闻叙叙,我们走,少跟这家伙说话,会被绕进去的。”就算闻叙叙头脑清晰,备战五宗大会还来不及,非得在这儿跟这人磨嘴皮子。
“好,你说得对。”
徒留不释在原地,他低头一看,好家伙,小秤砣又被人顺走了:“喂——你们真的很过分诶,快把我家的小秤砣还来。”
卞真人一记轻巧的“声东击西”,成功靠着小家伙的配合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小水澜,至于还?读书人的字典里没有还这个字,嘿嘿。
每次五宗大会在苦渡寺举行,都能发生一些跟合欢宗的新乐子,这次只是合欢宗的小弟子哭着喊着要入苦渡寺的院墙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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