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坚持联姻by消失绿缇

作者:消失绿缇  录入:02-03

反坦布组织的武力就是最有利的担保,足以让这种模式一直运行下去。
他们赚取的也不是利率差额,而是在尤托皮亚人中的声誉,当声誉积累到一定程度,他们就能够带领百万尤托皮亚人反抗坦布人的暴政。
在坦布眼线的干扰下,能够把这种模式实现,足见塔那托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又走了一段路,阿提娅明显话变少了,情绪也变差了,当迈过一条酸臭无比的水沟,她停下脚步,指着黑暗里的前方:“兰斯,那就是我家,他们全部死了。”
兰斯也停下脚步。
不确定毒气有没有散尽,他们不敢轻易过去,只能从还正常的区遥遥望着那一片死寂。
阿提娅的眼圈又红了,她的身子在黑夜里愤怒颤抖,牙齿恨到磨出声响:“我一定要报仇!”
兰斯静默半晌,突然问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成为这世上最强的人,你会想杀光天下人报仇吗?”
阿提娅愣住了,不解问道:“我为什么要杀光天下人,只有坦布人是我们的敌人。”
“可乌里尔的文章传出去后,当时的联邦人大概也听说过你们的遭遇,但联邦政府乃至元老院还是故意遮掩了这件事,之后联邦人就忘了。”
“还有塔斯曼,几十年前有个叫陈顺安的尤托皮亚人逃到了塔斯曼,塔斯曼国王知道你们的境遇,可为了保护他的子民不受战争侵扰,他选择视而不见。”
阿提娅被说得不知所措:“我......”
“我这样一说,你是不是觉得全地球人都对不起你们,你们遭受的苦难,人人都有责任?”
阿提娅犹豫了一下,用力点了下头,眼中燃起怒火。
她以前没想过这些,她只是单纯的恨坦布人,可兰斯的话却让她无法辩驳,对他们的痛苦视而不见的又何止坦布人,骆驼市场上的贵客难道不是哪里都有吗?
“回到那个问题,如果你成为世上最强的人,你想向这个世界报仇吗?哪怕你知道这世上有好人,有无辜婴孩,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弱者。”
阿提娅眼神颤动,陷入痛苦的纠结,她拼命的深呼吸,最后扭过脸,低声说:“如果我有能力,我会把他们挑出来,如果没有......我不知道。”
不知道,意味着阿提娅认真衡量过是否要杀死所有人,那遥远而未知的善意不足以抵消她所遭受的痛苦。
知己知彼,兰斯大概能理解NO.749的心境了。
果然,NO.749的出现是注定的,无法改变的,他不在这个时代出现,也会在下个时代出现。
而迦妮塔和兰斯就仿佛走在一个早就写好的剧本上,按部就班的拼尽全力,然后无力地见证地球的陨落。
这一套剧本已经在很多个星球上上演过了,无一例外,无一逃脱,它就仿佛是人类的死亡螺旋,一旦陷入其中,就再也没有破局的可能。
兰斯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已经在那些圆柱上看到了结局,人类之间的恨意好像注定会让地球走向灭亡。
除非......就像他小时候一样,这颗星球也可以另有际遇。
当几枚胞体在虚无中消失,湛平川才慢慢从难以名状的震撼中缓过来。
他再环顾四周,蓝洞,悬崖,触手已经全部不在,他抱着小兰斯,站在缭绕的黑雾当中。
“我靠,什么东西啊,高考几何给我落下病根了?”湛平川猜测。
不应该啊,他什么时候为考试成绩犯过愁。
“呼......”小兰斯也睁开眼睛,见自己平安回到黑雾里,他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软软地挂在湛平川胳膊上。
“宝贝儿,外神为什么要用几何吓你呢?没道理啊。”湛平川纳闷。
“ah?”小兰斯完全不知道湛平川在说什么。
“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几个几何图形,那叫正四面体,正八面体,正方体......”
“我认识,但没看到。”小兰斯嘟囔着,抱紧湛平川的手臂。
湛平川错愕。
也就是说,那几个胞体只有他能看到,它们是因为他而出现的!

两日后,塔那托终于彻底恢复了。
这日,她换了身新衣服,郑重其事的将兰斯等人请到一起,并将一沓珍藏多年的资料摆在桌面上。
兰斯注意到她这件衣服的左臂绣着一朵粉色的玫瑰,不仅如此,这两天他在很多反坦布组织成员的衣服上都看到了玫瑰,很难说这不是某种象征。
果然,不止他注意到了,卢卡斯直接问道:“你们衣服上的花是什么意思,组织标志吗?”
塔那托扭头看了一眼臂上的玫瑰,眼神柔软:“是梦想。”
波波夫:“酷啊,不过我看电影里面都是用纹身的,纹个骷髅或者九头蛇什么的,你们怎么就缝衣服上。”
塔那托基本没看过电影,她倒不是没办法弄来一部影片,只是从小没有这样的习惯,长大就更没兴趣了。
她匪夷所思道:“谁会这么愚蠢,那岂不是佣兵军团搜身就可以把我的人赶尽杀绝了?即便这件衣服,我们出去行动也很少穿,除非要与佣兵军团正面对决。”
波波夫一拍脑袋:“有道理啊。”
卢卡斯扭头看兰斯:“歪,我们牛逼轰轰的黑灯会怎么没有标志?”
兰斯望着他,眼神中充满对他智商的怜爱:“因为一共就八个人,一般看脸就能认出彼此,你觉得呢?”
卢卡斯:“......”
卢卡斯扭回头问阿德里安,不确定:“我的智商刚刚是不是被嘲讽了?”
阴暗面轻抚他的后背,倨傲瞥了兰斯一眼,然后面不红心不跳道:“没有,他只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出于对学霸的盲目信赖,卢卡斯果然动摇了,他咂摸一会儿:“那我觉得确实不需要。”
Oliver:“......”
塔那托将面前那沓小心珍藏的资料推到Oliver面前,认真道:“其实,这个臂章象征着玫瑰岛计划,而玫瑰岛计划的发起人乃至反坦布组织的创始人,都是你哥哥乌里尔。”
OlIver愕然呆立。
时间回到二十多年前。
塔那托小时候和她妈妈的秉性一样,坑蒙拐骗,打家劫舍,是个活脱脱的无赖。
她惯会用自己纯良无辜的外表欺瞒别人,以此来掠取食物,填饱自己的肚子。
她人生的前十二年,都没听说过道德这种东西。
比起生存来说,那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兀都家便是她经常下手的对象,即便同住垃圾城,但各个区之间的生活质量还是有些许差异的。
如果头顶正对着上帝城富人区,那从上坠落的垃圾里就会有过期的进口食物,质量极佳但款式老旧的衣服,以及堪比全新的床垫被罩等等。
由于富人食物更换很勤,所以也不存在烂得化成酸水的东西,有时候这个区的尤托皮亚人吃的比其他地区的普通人还要好些。
所以塔那托就瞄准了兀都家。
她有时候是趁兀都的父母不在家光明正大去扫货,有时则是找几个同样饥肠辘辘的小贼将兀都堵在墙角,要求他拿东西来换。
这都是她妈妈当年用过的招式,这是她在家庭里学到的全部东西。
只不过她比妈妈更幸运,她遇到的是兀都,是乌里尔,否则有朝一日她也会像妈妈一样,被人打死在肮脏的垃圾堆里。
小时候塔那托觉得兀都很怪,他明明每次都被欺负,被抢走食物,但就是不告诉同区人,一起惩治她们这些混账。
她会故意恶劣的将抢来的食物在兀都面前吃完,然后擦擦嘴巴,得意地朝他吐舌头做鬼脸:“胆小鬼,噜噜噜。”
兀都是不争不抢的性格,那年他也才十三岁,家里能有那些食物,全倚赖他觉醒等级高的父母,其实他大可以叫父母收拾塔那托这些人,不用太多,只需一两次,塔那托就会识趣的再也不来了,更甚者,塔那托也没命来了。
可他没有,他就是温柔地看着塔那托打劫他,欺负他,在他面前吃完他一天的口粮。
垃圾城的天是阴的,垃圾的气味很难闻,但这对少年来说没有什么所谓,喜欢的人像早春的莓果,像深秋的桔梗,装点了他的四季。
他也不知道喜欢塔那托什么,或许是喜欢她旺盛的生命力,或许是她锋利明亮的眼睛,或许是她和个性相比最为柔软的头发。
明明她总是欺负他,明明她从来没有对他温柔过,但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有时候,她突然良心发现,把抢过来的食物还给他一点,他都能开心很久,就仿佛自己收到了礼物似的。
“你傻不傻,我是在打劫你,你笑个屁啊,再笑就把你家偷光!”
塔那托凶巴巴地威胁他,然后在他清澈的眼神中心虚气短。
她发现了他对自己隐忍深藏的感情,这个发现让她别扭,不知所措,心烦意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没有人教过她这些,所以在打劫了整整两年后,她终于被这个胆小鬼搞得落荒而逃了。
不能从兀都这里获得食物,塔那托只好另找冤大头。
地虫里有人说,比起垃圾城的住户,那些途径尤托皮亚,前往上帝城的外地人才最好抢。
他们有钱,惜命,势单力薄。
于是,塔那托又盯上了那些过路的外地人。
他们大部分是来骆驼市场倒货的贩子,由于付不起直飞高昂的机票,所以选择从尤托皮亚进上帝城,可以节省很多开支。
不过他们也知道防范危险,所以身边往往带着至少一名高等级觉醒者。
还有少部分是世界各地往来尤托皮亚的商人,这些商人也是赚的辛苦钱,他们把外面的货物出口到上帝城。
海运是最便捷便宜的方式,尤托皮亚又毗邻加勒比海,所以他们的船只会停在海边,而货物要经过垃圾城的外缘。
大概是宿命,塔那托撞到的第一个外地人就是乌里尔。
当时她还没有觉醒异能,所以不敢轻易溜到海边去,因为佣兵军团会在那里巡逻,任何有逃跑意图的人都会被他们送去AGW特危死刑监狱,再无出来的可能。
可绝大部分商人和贩子都不会进入垃圾城,他们知道这里肮脏,腐臭,尤托皮亚人就像寄居在坦布人排泄物上的蛆虫。
偏偏乌里尔离开了大部队,独自朝垃圾城走来,偏偏他撞上了塔那托。
塔那托仗着胆子跳出来打劫,手里拿的还只是石头上磨过的一根树棍。
“别动,把吃的东西都交出来!”塔那托故意摆出凶巴巴的样子。
乌里尔是A级觉醒者,他常年走南闯北,经多见广,并不会怕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他稳稳站在原地,平静地望着塔那托,那双眼睛仿佛有与众不同的力量,竟让塔那托一时半会都没能有下一步动作。
良久,乌里尔问:“只要吃的就够了吗?”
塔那托愣了一下,皱眉道:“钱我没用,我们这里用钱也买不到吃的!”
乌里尔又问:“只吃饱一次就够了吗?”
塔那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看乌里尔的背包,能吃的东西应该也不多,就算她想多吃几天,那又能怎么办。
乌里尔对她说:“跟着我,我让你顿顿都能吃饱饭。”
说罢,乌里尔就径直向垃圾城深处走去,也不等待塔那托的回答。
塔那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她明白对方不怕她的打劫,其实如果乌里尔稍微凶一点,她也就吓跑了。
但他居然说,跟着他顿顿都能吃饱饭。
塔那托禁不住诱惑,还是跟了上去。
乌里尔塞给她一块小面包,算是奖励她选择跟上来。
塔那托狼吞虎咽地吃光了,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新鲜,松软,香甜,带着浓浓的奶香,她将包装袋舔了又舔,依依不舍。
原来外地人吃得这么好,原来外面的世界吃得这么好。
乌里尔一路上问了她很多问题,关于尤托皮亚的,事无巨细。
“你父母呢?”
“没有爸爸,妈妈被人打死了。”
“这里很多孩子都和你一样吗?”
“孩子?哦,差不多。”十多岁还能叫孩子,塔那托不理解。
“你和我弟弟一样大,我弟弟叫Oliver,马上要准备考大学。”
“你弟弟每天都能吃到这个小面包吗?”
“能的。”乌里尔沉默了一下,又道,“对不起。”
“干嘛对不起?”塔那托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
“这都是联邦的错。”乌里尔叹息。
“联邦是什么东西?”塔那托完全没听说过,她的认知里只有尤托皮亚人以及坦布人。
“你到垃圾城来干什么?如果是想买信息素的话那你就走错地方了,要去上帝城才行。”塔那托看在小面包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为乌里尔指点迷津。
“我来纠正这个错误,我希望你们可以和我弟弟一样,每天都吃上小面包。”乌里尔坦诚道。
塔那托突然停住脚步,她望着乌里尔怔了很久,突然凶巴巴道:“别开玩笑了,那是不可能的,坦布人不会施舍给我们小面包!”
乌里尔没有争辩,他不是一个喜欢空谈的人,对于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尤托皮亚人来说,梦想,野心,自由,觉醒,这些字眼都是高高在上不切实际的纸上谈兵。
想要唤起一个民族的勇气,不能只靠嘴。
乌里尔转回身,揉了揉像狮子鬃毛一样的头发:“我能看看你平时吃的东西吗?”
塔那托警惕地盯着他:“我没有吃的,要现找。”
乌里尔:“我陪你一起找。”
塔那托:“你都有小面包吃了,我们吃的绝对没有那个好。”
乌里尔:“带我看看吧,孩子。”
塔那托又被这句孩子击中了。
在尤托皮亚,女人们在她这个年龄都有下一代了,根本不能被称为孩子,可这个大胡子居然一直这么叫她。
这让很早就失去了母亲的塔那托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她带着乌里尔去了自己区的垃圾堆,有一些人正在垃圾里面翻找,今天新的垃圾还没有从上面掉下来,堆积在这里的都是昨天剩下的。
苍蝇铺天盖地,伸手一抓都能掐死一把,但塔那托浑然不觉地走进垃圾堆里,在腐臭肮脏的垃圾里翻找起来。
“我就是在这里找吃的,今天不巧,都被人捡完了,不然我才不会出去冒险,你——”
她刚想说你看看就得了,但一转头,却发现乌里尔也一头扎进垃圾堆里翻找了起来。
塔那托僵住不动。
乌里尔虽然风尘仆仆,裤腿挂满淤沙,但看得出来,他的衣服是很好的,他整个人是干净的。
可他就这样毫无障碍地扑到垃圾里,和她一样卖力。
塔那托心情有些微妙,因为她从小就被教导尤托皮亚人是低等的,卑微的,是和牲畜差不多的种族。
坦布人歧视鄙夷他们,外地人也对这里避而远之。
其实塔那托不知道,她初见乌里尔的那种心情,叫作自卑,无论是装凶还是警惕,都是她的保护膜,她不认为自己和乌里尔是平等的人。
“啊找到了,一条过期咖啡。”乌里尔自得其乐,哈哈大笑。
他直接站在垃圾堆里,挥走碍眼的苍蝇,用脏兮兮的手撕开包装袋,仰头倒了半管在嘴里。
嚼了嚼吞下去,他把另半管递给塔那托:“喏,小孩子少吃点咖啡粉。”
“这苦巴巴的东西我们——”塔那托刚想说这苦巴巴的东西没人咽得下去,但话到一半,她将后半截舍去了。
塔那托接过咖啡粉,仰头英勇地灌进了自己嘴里。
很苦很干很难吃,简直比嗖酸葡萄还难吃,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但因为乌里尔没有嫌弃她的家乡,所以她也没有嫌弃乌里尔吃剩这半条毒药。
好不容易吞下去后,她突然张开挂满咖啡粉的嘴笑了。
“你们外地人真怪。”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被尊重,平等的尊重。

塔那托和乌里尔是两个倒霉蛋。
本以为一条黑咖啡粉只是开局,没想到在垃圾堆里刨到太阳下山,他们也没翻出其他食物。
“啊!”塔那托沮丧地仰躺在自己家简陋的树皮棚前,饥饿地捂着肚子。
乌里尔把背包甩在一边,两只手都挖得黑黢黢,也跟着躺在了垃圾遍地的草坪:“唉。”
塔那托扫了一眼乌里尔的包,目光中露出垂涎和贪念,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克制住了冲动:“你叹什么气,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
“不能啊,我要待一阵子。”乌里尔似乎对塔那托一点防备也没有,他闭着眼睛将双手搭在肚子上,肚皮明显扁了下去。
“你为什么要待一阵子?”塔那托抬起脑袋,疑惑道。
她虽然这么问了,但心里却是开心的,这个外地人不招人讨厌,还有小面包,她希望他留得久一点。
“我说了我要纠正那个错误啊,让你们都吃上小面包啊。”乌里尔理所当然道。
“疯子。”塔那托吐槽道,这话对他们尤托皮亚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她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敢这么认真的。
“哈哈哈,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我的学生也这么说。”乌里尔非但没生气,反而很开怀。
“学生?”塔那托用胳膊支起身子,眼前一亮,“你是老师吗?”
尤托皮亚不是没有老师的,那些在地下层打工的混血尤托皮亚人如果年迈了,干不动活了,就会被赶到垃圾城,他们为了生计而当老师,把自己在上帝城中看到的听到的教给垃圾城的孩子。
或许是对上帝城的向往,让这些孩子非常喜欢那些课程,对错,真假都不重要,孩子总是对未知充满渴望。
塔那托也是如此,她会想象上帝城是什么样,会想象尤托皮亚以外是什么样,会想象大海的对岸是否有仙境。
“我是老师啊。”乌里尔骄傲地承认,他睁开眼睛,看到塔那托眼里那无法掩饰的渴望,朗声笑道,“成为我的学生可是很难的,要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要看得见个体的悲苦,要有足够的共情能力,要勇于挑战权威。”
“这算什么条件,我还以为要超级聪明,要像坦布人一样出身高贵,要有很多很多钱。”塔那托吐槽道,这对她来说才是很难,甚至一辈子都达不到的事。
乌里尔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否决塔那托的话:“我们的条件都很难,但达到你的条件未见得能达到我的,达到我的未见得能达到你的。”
塔那托都快被他绕晕了,她觉得这个外地人有点啰嗦。
“那你想怎么纠正这个错误?”
乌里尔一骨碌身坐了起来,给自己打气:“暂时还没有好办法,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啊!”塔那托彻底萎靡了。
当天晚上,由于没找到食物,他们一起分吃了乌里尔包里的小面包。
第二天,头顶依旧没有垃圾扔下来,尤托皮亚人已经饥肠辘辘的开始吃草捉虫了,乌里尔和塔那托继续吃所剩寥寥的小面包。
第三天,小面包终于吃完了,他们不得不出去寻找食物。
塔那托垮着脸,但乌里尔却没有一点挫败,仍旧精神抖擞:“怎么好几天都没有东西掉下来啊?”
塔那托已经麻木了:“因为有人得罪了坦布人,说了不好的话,被举报给了佣兵军团,他被抓走了,但我们同区的人要一起受罚,一周都不会有新垃圾扔下来。”
这个区的尤托皮亚人因为气愤,已经把那家的房子拆了,那家人被迫躲进了深山,估计很快就会被野兽咬死。
没有人会同情他们,因为那一句话,一周内就可能饿死很多人。
乌里尔:“不对啊,坦布人又不会不制造生活垃圾了,这一周他们的垃圾难道堆在家里吗?”
塔那托:“傻,当然是扔到别的区了。”
“咦,那我们不是可以去垃圾多的区找吃的?”
“可以啊,晚上偷偷去,或者白天去被打。”
“为什么会被打?”
“你到底是不是老师啊,怎么这么笨,人家凭什么把多余的食物分给你?”
乌里尔一拍脑袋,恍然:“抱歉,我太想当然了。”
这里的人平时生活如此困苦,想让他们学会分享,要花很多心思。
塔那托站定,皱眉:“你怎么这么轻易就道歉?”
在她看来,道歉是屈服,认输,不够勇敢的象征,她有意识以来说过的对不起屈指可数,宁可被揍一顿,她也不愿道歉换来别人的嘲笑。
“说错了当然就道歉,道歉又不会掉一块肉,而且你还会因为不好意思而原谅我。”乌里尔露出一口白牙,银色的大胡子支棱得更讨喜了。
塔那托哑口无言,她确实会因为他的道歉而脾气好很多。
“当然啦,这是因为你是个好人,如果是坏人,我向他道歉他就会欺负我了,我绝不。”乌里尔补充道。
塔那托眼神晃动。
从来没有人会说她是好人,他们说她是混账,是无赖,是可恶的地虫,诅咒她像她母亲一样早点死。
乌里尔已经走的有点远了,塔那托唇边不自觉噙着笑,她快步追上去,利落潇洒的短发在黄昏中飞舞。
“那我们吃什么?”
“你以前都是怎么做的?”
“打劫。”
“好,那我们就去打劫。”
“啊?”塔那托目瞪口呆,“你不是还说什么正直善良?”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嘛,我们打劫家里存粮多的,这样他们不会饿死,我们也能吃饱。”乌里尔背着包,不知从哪儿捡了根木棍,连头都没削,在空气里舞剑似的挥舞两下,“就它了!”
塔那托看他拎根棍子就要打劫,还以为他外强中干,为了防止这傻子被别的觉醒者揍死,她只能长叹一声,带乌里尔去了兀都家打劫。
天色昏暗,兀都的父母都回家了,她不敢靠得太近,于是抬起两根手指抵着唇,吹出清脆的鸟叫。
果然没一会儿,兀都就偷偷跑出来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塔那托学的像,而是兀都认出了她的声音。
塔那托一把将兀都推搡到角落里,凶巴巴道:“把吃的拿出来,否则就揍你!”
而兀都被她抵在墙上,却慢慢弯了眼睛:“你很久没来了。”
“少废话!”塔那托红着耳朵暴躁道,“我在打劫!”
兀都点点头:“好,那你别走,我去给你拿吃的。”
塔那托这才松开他,看他步履轻快地跑回家去。
乌里尔扛着木棍,纳闷道:“欸,你们这里是这么打劫的吗?”
塔那托板着脸:“他,他比较好欺负。”
很快,兀都从家里偷了食物出来,是两颗烂苹果,一包快过期的酸奶,还有被舍弃的三文鱼尾。
推书 20234-02-02 : 探灵直播时遇到真》:[玄幻灵异] 《探灵直播时遇到真的了》作者:渐却【完结】晋江VIP2025-01-25完结总书评数:382 当前被收藏数:2781 营养液数:801 文章积分:82,622,800文案:卜曜灵自小体质特殊,却仗著有护身玉佩保护,流窜在各种小成本灵异片和探灵直播中赚钱捞金。谁知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