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以距离来看,他们甚至可以在家炖汤,然后用马车运过去。
趁着天没黑,黎峰跟海有田也去铺子里看了看,留了钥匙。
晚间吃饭,一家人都喜气洋洋的,对这间小铺子充满憧憬。
铺子太小了,坐不下客人。
他们煲汤馆,搭着卖早饭,不做堂食,不留坐也行。
陈桂枝却说要留坐,“留坐以后,铺子里暖一些,有了人气,各处顺当。”
黎峰帮人盖过房子,自家屋子加建数次,有点经验。
他琢磨着,窗口要留着,卖早饭就从这个窗口卖,方便得很。
屋里能改改样子,他们不在堂屋留柜台,把那张方桌搬走,沿着墙壁,改成长条桌子,这样三面都能坐人。
桌子做好一些,结实点。配圆凳,挪移方便。外头放少点凳子,客人们互相熟悉,愿意挤一挤,就加个座。
这时候就搭着卖些汤面、汤粉,吃个热乎。正好降温了,今年冬季,能做一季的生意试试看。
陆柳觉着这样就累了,跟他计划的不一样。
他想强势一些,把这个否掉。
陈桂枝说:“这个好,纯粹买汤水,有些人觉着吃不饱,可能不愿意买。有个粉条面条就不错,能吃个鲜味,也能填饱肚子。”
赵佩兰也说好,“早上就有人买汤喝了,中午可以换换。”
王丰年看她俩都说好,便也说好。
“煮面不费事,方便着。”
陆柳弱弱说:“这样就是做堂食了……”
陈桂枝说:“没事,只是有个汤粉汤面在,撑着门面,往外吆喝一声,客人听到耳朵里,能感觉划算。不能盘算一番,发现吃不饱,抬脚就去了别家。先把人骗进来,汤面的汤不够,他们自会再要一份汤。客人进门了,再跟他们说我们家的瓦罐汤都有哪些,大份和小份的有什么区别,一碗碗的排骨汤是怎么卖的。先有人气,再做调整。”
陆柳被她说服了。
他想着,到时请个人帮厨。
要是生意好,忙不过来,就再请个人。生意好,挣钱就多,可以负担。
家中长辈还是炖汤为主,可以在家里炖。实在闲不住,就去铺子里帮帮忙,同样不会累着。
他想通了,笑眯眯说好。
黎峰再说说后院怎么改。
在廊下,他想把墙面再堆一层土砖,这样烧炉子安全。把炉子放外头。
灶屋里没法改了,里头可以收拾规整。房间要留着,住个伙计。
以后要存粮、存菜、存柴火等,就存在家里。
这么近,拿也方便。他们家空屋多,就把前院的那个房间清出来。
这事牙行可以承办,明天海有田要来一趟,让他请几个人来,一并把需求说了。
饭后,陆柳还兴奋着,洗碗时哼着山歌。
黎峰早出晚归的,到家要抱抱孩子,带他们玩一玩。
因陆柳没去多远的地方,孩子们最多就在巷子里玩玩。
黎峰在家,能一次抱两个娃,带他们出巷子走走。三条狗跟着他,步伐欢快,尾巴摇晃,非常高兴。
宵禁禁不到家门口的小巷子,黎峰还会把小马牵出来遛一遛,分别把小麦和壮壮放到马背上,让他俩习惯在马身上的感觉。
壮壮的霸道性子改了许多,他以前总爱争,大人伸出手,他知道要抱抱,都会用手把小麦推开。黎峰见一次,就要打他一回。
力道不重,却切实的让壮壮知道了不能这样。
壮壮也是倔性子,起初还要跟他犟。
黎峰罚他了,也要奖励他。他不听话,黎峰就抱小麦玩飞飞。他听话了,也带他玩飞飞。他才改了。
黎峰高大,人有力气。把孩子举着绕一圈,都让他们有离地高飞之感,笑声特别清脆。
他这儿热闹着,顺哥儿就来替下陆柳。
“大嫂,你也去玩吧。不然时间久了,两个小宝还以为他们只能见到一个爹,白天见你,晚上见我大哥。”
陆柳摇头,“不会的,这也没什么活。狗子喂了吗?”
顺哥儿把狗饭都端出去了,等黎峰绕回门前,三条狗才闻着味儿找到自己的碗,吃得喷香。过会儿把它们的碗洗了就行。
陆柳就让他回屋,陪娘说说话。
“你马上要去铺子里做掌柜的了,怕不怕?激动不激动?去找娘说说话吧。”
顺哥儿抿着嘴巴,不一会儿就咧开嘴角笑了,“嘿嘿,我不怕,我高兴着呢!”
他学到后面,陆杨已经没办法教他更多。因没有铺面,没有那么多的客人让他接触。
码头铺子的情况不大一样,离得太远。现在终于有一家小铺子了。
顺哥儿问陆柳:“大嫂,以后要是有机会开大酒楼,你会开吗?”
陆柳点头:“会啊。”
顺哥儿就奇怪了,“那你怎么没租大铺子?”
陆柳把碗筷收到柜子里,擦着灶台,跟他说:“这间小铺子,是为着家人有事干。我们不奔着挣钱去,小铺子足够了。你看,这点小铺子,他们都在开业之前,加了汤粉汤面,要是大铺子,中午肯定闲不住,要去炒几个菜。大酒楼就不一样了,到时就是我们家的产业。我会请人照看,你要是历练出来了,就去大酒楼做掌柜的,这又不用全家都累着,是可以置办的。”
顺哥儿听得心里火热火热的,“大嫂,能来府城真好,能留在家里也好。要是我嫁去了别家,肯定不会像这样干事业。”
他拿块抹布,把灶台上盐罐子、油坛子擦擦,跟陆柳嘀咕道:“我大哥跟那个海牙子说的话真是气人,我知道他是为着压价说的,可他说你要看孩子、要照料娘的时候,我还是生气了。我以前也这样认为的,汉子忙外头的事,夫郎就要照顾好家里,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我觉着我可以挣钱,男人就该照料家里。就像现在,你能挣钱了,我大哥就该照料家里。不过我大哥是勤快人,回家总没闲着,这话听听就算了。我心里想着旁的男人,莫名其妙的生着气。下午娘跟那个牙子问说媒的事,不知我以后能不能找个顾家的赘婿。”
陆柳揶揄他:“哎呀,我家顺哥儿开始惦记啦?”
顺哥儿红着脸点头,“我跟杨哥哥学了怎么做计划,我想好了,就趁着现在,我还差点历练的时候,只能顾着小摊子、小铺子的时候,把婚事解决了,早点生两个孩子。这样娘和大哥放心了,我也解决了一桩大事。等我历练出来了,能去大酒楼的时候,不会因为怀孩子拖着。到时就让男人看孩子,我要去挣钱!”
陆柳去年年底生的孩子,那一年的经历,他回忆起来,有许多模糊的地方。这时候再看,他也赞同娘说的,把生孩子也当成事业的一部分就好了。
那时他太弱小,会的太少,有没有他帮忙,都一样。现在孩子有了,他的事业也能慢慢发展了。这个步调对他来说刚刚好。不急不躁,各处稳当。
灶屋收拾完,陆柳洗洗手擦干,拍拍顺哥儿的肩膀,跟他说:“你跟娘好好说说,成亲是大事,以前你不好意思提,现在总该有自己的想法了,去告诉娘,你想找什么样的。难不难找的,我们不考虑,就照着你的要求来寻摸。”
他俩都是陆杨教出来的,说起计划,陆柳也有想法。
他说:“计划是能改变的,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尤其是成亲生子这件事,晚一些有晚一些的机缘。你看我哥哥,他要大展拳脚的时候,也没说不怀孩子。这件事有影响,但不大。因为东家是不用守在铺子里熬时辰的。你以后不一定要守在铺子里。”
顺哥儿扭捏:“一家只能有一个东家。”
陆柳不信,他去过乌家。
乌老爷是“东家”,乌少爷是“少东家”。
他还听洪楚说过。
洪家有家主,家主能管所有的家业。
往下分了好几个当家的,各自都负责了一些生意。
他以前听书的时候,还听说有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三当家的……
他们要是想,可以每个人都是东家!
顺哥儿听着晕乎乎的,“行,那我做个小的也行,排后面一些都行,我最小了。”
陆柳不同意,“还有小麦和壮壮呢。”
顺哥儿听着直乐,“他俩才多大?等他俩长大再说!”
两人在灶屋聊着说着,又烧两锅热水。
家人洗漱完,顺哥儿跟赵佩兰去隔壁房子歇觉,陆二保和王丰年也收拾回家。三家院门都关了。
陆柳和黎峰最后洗漱的,两个小宝抱到娘屋里。
黎峰打水回房泡脚,陆柳早早脱了鞋袜,挽起裤腿,等着脚盆放下,他就试探着落脚试水温,觉着合适了,才泡进去。
等黎峰的大脚踩到水里,陆柳就拿脚踩他。
黎峰在外奔波,天天洗脚都能搓出泥。
地上都是黄土,走走路,鞋子里进土,或是见水,或是脚汗,把这些土都沾到了脚上。他在外冲洗过两回,到盆里搓搓还能落灰。
陆柳看着心疼,问他:“大峰,什么时候你才能坐在家里当数钱的大老爷啊?”
黎峰也有了些改变。以前的他,认为男人养家天经地义,现在竟也能说出等陆柳养他的话。
两人换一盆水,再泡一次脚。
陆柳跟他说:“等我跟我哥哥一样厉害的时候,我就养得起你了。现在你还是养我吧,小铺子要花好多钱呢,我年底能给你挣回本钱就不错啦。”
黎峰让他放心,“这铺子赔不了,书生们嘴挑,不好吃的东西不会常去买。你把摊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人也和气,见谁都笑眯眯的,还会夸人,卖的吃喝都是家里的拿手活,谁不爱来?你不是要给姚夫郎他们写信吗?你问问酒哥儿怎么煲汤的,他平常没炫耀,灶屋里的活,他干得很好。我舅舅从不亏他的嘴,自小练出来的。家常汤都炖得比别家香。”
陆柳很想他们,他跟黎峰说:“我走之前,还跟酒哥儿说我不喜欢他。不知怎么的,来到府城,日子过着,我想安哥哥就算了,也常想他。安哥哥说得对,虽然有不喜欢他的地方,但跟他相处不用动脑子,很简单。也不知他去了县城以后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给孩子取名字。”
黎峰见过王猛,说取了小名,叫天天。
“取的平实些的名字,说日子有盼头。”
黎峰望着陆柳,说:“你跟谁都能处得来。你没心眼,待人也好,我刚跟你成亲的时候,有些气没出,看见你就气不起来。小柳,我真庆幸当时听了娘的话,没去闹。跟你过日子,真是舒坦。”
陆柳只是笑。
他当时都不知道黎峰有气,都没往那里想。
如果是现在的他,会考虑这么多事情的他,换亲的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陆柳笑道:“我这就叫傻人有傻福。”
很多人说他是个傻的,他总想变聪明一点,现在人聪明了些,傻气犹在,他却不会计较了。
擦干脚,黎峰出去倒了水,回房熄灯,跟他炕上滚。
黎峰总有使不完的力气,要抱着他满房间走着做。说再冷一些,就不好下地做了。
陆柳乖乖依附在他身上,像个小挂件。
他喜欢黎峰的野蛮,哼哼唧唧说个不要,都没底气。
陆柳也跟黎峰说舒坦。
同样的词,换个时机,讲出来大不相同。
黎峰满身的力气,都给他了。

他这阵子心情很好,跟陆柳说话的时候喜气洋洋的。
“陆夫郎,我上次回家跟我夫君商量过, 他同意我一次多做一些鸭蛋卖, 这些有三百多个,你能要么?买不了的话,我待会儿挑担子上街去。”
陆柳望着他,搭话问他:“那你还要买鸭蛋吗?”
贺夫郎摇头,“这次买不了了, 可能要中秋之后才能买,我夫君说差点银子办大事, 等他的事办完,再做咸鸭蛋。”
陆柳的心揪紧了, 他问:“什么大事?”
贺夫郎不知道,刘有理不爱跟他说事情。
陆柳就试探着问:“是去赶考吗?我哥夫就去省城赶考了,你看巷子里的人家搬走了很多,好多都是去赶考的。考完都过中秋了, 等着出成绩,就能从省城回乡,不用来这里了。”
贺夫郎也不知道。他好歹住在书院附近的房子里, 听说了些事情,尤其是这阵子跟陆家兄弟走得近,知道这次考试是要考举人的。
他心里想着“举人”, 就要加个“老爷”, 只在心里念叨一下,都是“举人老爷”,不敢想他男人能去考举人。
他说话有点抖, 言语干巴:“可能是吧,我没听说,他在我们村里都是很有出息的,先生们都说他读书厉害。”
陆柳无言以对。
三百多个咸鸭蛋,陆柳都要了。
他的早饭摊子还算稳定,一天能卖七八个咸鸭蛋。
黎峰也爱吃,早上碾碎一个咸鸭蛋,或是拌粥,或是卷饼,都吃得香。
铺面在装点了,等开了铺子,卖的时间更长,一天说不定能卖出二三十个鸭蛋,这点数量他吃得下。
贺夫郎见他都要了,高兴得不行,悄声跟陆柳说:“我这次买了三百五十个鸭蛋,我留了十个在家,跟他说的是坏了七八个,又吃了几个。我拿了三百四十个蛋,你照着三百三十个蛋收就行。多的十个是我谢你的。”
陆柳抬眸,眼里惊讶不掩。
他一直觉着贺夫郎很木很老实,没想到也是会做人情的。
贺夫郎不知他是惊讶这个,挠挠脸,笑道:“我来府城两年多了,就你们跟我说话,还教我事情,照顾我生意,我该谢谢你们的。”
十个蛋,能少收三十五文钱。对贺夫郎来说,这足够他买十三斤糙米,熬个稀粥能吃二十多天。
陆柳垂眸想想,听他的,照着这个数收了。
要是刘有理真的负心,这三十多文钱,他就给贺夫郎,好歹能维持一下生活,再想想怎么办。
他俩合力把鸭蛋搬到屋里,和之前一样,点点数量,点点铜板,钱货两清后,贺夫郎就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陆柳站在原地愣了会儿,赶忙去隔壁房子找娘。
今天外头有风,陈桂枝就带着两个孩子到赵佩兰这里来玩,赵佩兰在给两个宝宝画画像。他过来的时候,小麦和壮壮互相划拉,嘻嘻哈哈的,不像是生气。
他喊声娘,喊个婶子,又给两个崽做鬼脸,然后跟娘说:“贺夫郎刚才过来卖鸭蛋了,他还不知道刘有理要去赶考的事,要等到中秋过后再买鸭蛋,估摸着手里的本钱也会交出去。娘,我怎么办啊?要跟他说吗?”
陈桂枝皱眉摇头,“不说,你别管,全当不知道。”
说完处理方式,陈桂枝才跟陆柳解释道:“我们跟他们就是邻居,住这么近,他家男人跟谢岩还是同窗,都在府学读书,这几个月,都没往来过,这就是远着我们。一点交情都没有,你凭什么插手他家的事情?刘有理要去赶考,他告不告诉他夫郎,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管不着。眼看着要考试了,三年一回,你这时候跑他家里去,坏他事情,坏他心情,他万一落榜了,还要记恨你。”
陆柳觉着贺夫郎很可怜,这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男人转性了,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这阵子都很开心,哪里知道这都是假象。
陈桂枝说:“等男人走了,他真可怜了,你再去帮他。这时候不能去。白惹一身骚。”
陆柳点点头,听她的话,不去串门了。
当天晚上,他们家吃着饭,贺夫郎过来敲门,满脸着急、羞愧,陆柳问了,才得知刘有理下午拿了银子出门,说去办事,到现在还没回家。
贺夫郎说:“他之前只是不在家吃饭,每天都会回家的,今天不知是不是出事了……”
他晚上没出门过,想找陆柳跟他一起。
黎峰侧耳,听娘跟他小声说了刘有理赶考的事。
他放下筷子,跟贺夫郎说:“你今晚先回去,你男人有功名在身,出不了事。府城这么大,他可能是走远了,来不及回来。等明天,明天晚上,他要是没回来,我跟你走一趟,去衙门问问。”
贺夫郎不敢去衙门,闹到衙门上,他男人肯定会生气的!
黎峰就说:“去府学问。”
贺夫郎也没去过府学,他男人一直说他穿得破烂,不知礼数,丢人现眼。他要是去了府学,他男人就抬不起头,书也不用读了。
陆柳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由皱眉,“那你想去哪里找他?”
贺夫郎满脸惶然,他也不知道,但他傍晚收衣服,发现柜子里少了很多衣物,都是刘有理的。
陈桂枝也让他先回去,“就到府学问问,不进去,问一下你男人有没有上课就行了。等明天的,你回家去,别多想。”
贺夫郎看他们都这样说,点头应下了。
这件事让陆柳心里不痛快,晚饭都没吃下几口。
饭后,赶在宵禁前,街上还有一阵热闹,黎峰跟他一起抱着孩子出去溜达溜达,在路上给他买了桂花糕吃。
新年新下的桂花,香得很。
陆柳记得哥哥爱喝桂花茶,想寻棵桂花树,收一些桂花,他晒个茶给哥哥喝。
想到哥哥,陆柳叹口气。
“都是嫁书生,怎么会这样?”
黎峰说:“这种才是常态,像你哥那种是少数。”
黎峰是男人,常年在汉子堆里打滚,知道男人都在想什么。
家里定下的亲事,大多人都是将就,他需要个媳妇夫郎,所以听话娶了。家里家务有人料理,双亲有人照顾,孩子有人生,夜里睡觉有人暖炕。到了外头,又是另一套,眼睛都追着别家的媳妇夫郎跑,说喜欢这样的、那样的。
现在到了府城,他在码头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听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愈发觉得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仅仅是过好平淡普通的每一天都很难。
柴米油盐,铜板银钱,会消磨掉许多热情和耐心,外面的诱惑又太多了。
对黎峰而言,夫夫的缘分是修来的。互相都让一步,什么事都好办了。
在他不知道换亲之事的时候,他看见陆柳的态度软和,一天天笑眯眯的,给他把家里料理好,知道陆柳想跟他过日子,所以骗婚的事,他愿意认下。
两人遇上事,你帮我,我帮你,走得快的等一等,走得慢的学一学、赶一赶,互相扶持,没什么不能过的。
陆柳是外村嫁来的,不懂山上的事,也不懂打猎的事,黎峰就常跟他说。一件件说着,一样样讲着,陆柳后来融入到寨子里,说着这些事,都不觉陌生。
他不懂书生的弯弯绕绕,但他跟陆柳都是从大字不识,到现在认得数百个字。以前夫夫俩就说过日子,现在还会聊点学问。
要说他俩不是书生,那就看谢岩和陆杨。陆杨懂得多,但绝不算是肚里有墨水的人,他俩也是一个愿意学,一个愿意教,互相尊重喜好,慢慢引导。不说学多深、学多好,至少能有话聊。
但很多人都没有耐心去教人,也没耐心等待。长久以往,心远了,互相生厌。
黎峰说:“我瞧不上姓刘的,再不喜欢,也是家里人,是房里人,怎么能那样磋磨?对个牲口都没这样冷淡。话也不说,问就发脾气,谁拦着他写休书了?又想要夫郎照料,又看不起人。他读几本书,就了不起了,圣贤教他这样做人?他一天教他夫郎一个字,几年下来,他夫郎都能读《千字文》了,不算白丁。什么都不想付出,就想得一个样样如意的好夫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陆柳也这样想。
夫夫俩往外走一条街,看见小贩收摊,他们就往回走。
小麦想要彩色纸风车,给他买了一个。壮壮见状,也伸手想要。
黎峰说他没主见。
“什么都跟你哥哥抢,没出息。”
壮壮哇哇哭。
陆柳心疼,掏钱给他也买了一个。
他小手一伸,把风车扔到了地上,去抢小麦的风车。
陆柳:“……”
败家小子,那个风车花了他八文钱!
夫夫俩没空说闲话了,捡起风车,抱着孩子,先回家去。
到了家,黎峰望着壮壮叽叽喳喳的教育他,陆柳听着每一句都有道理,陈桂枝路过他们房门口,敲门进来,让黎峰省省口水。
“这点小的娃,你说什么他都不知道,你跟教二黄一样的教他就行了,说这些没用的。”
黎峰和陆柳都看向她。
陈桂枝说黎峰:“你爹就是这样教你的。”
黎峰:“……”
陆柳呆滞过后,忍不住笑,笑出一串哈哈哈。
两个崽崽听见笑,也哈哈笑。
剩下一个浪费了半天口水的黎峰持续无语。
晚上把孩子哄睡着,陆柳把他们抱到炕里面躺着,夫夫俩洗漱上炕,话题延续回去。
陆柳说:“我看见刘有理这样对待夫郎,心里总是后怕。要是哥夫是个坏心眼的恶人,我哥哥的日子该多难啊?里外不是人。”
他们换亲的时候,都说好了,以后是好是坏,都是自找的。
现在日子确实好过,他们没有做错选择。但贺夫郎的存在,总是警醒着陆柳。
难怪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越成长,越是胆小。
黎峰听着笑,“小柳,你胆小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过那种日子怎么办。”
陆柳听着懵了下,想了几遍,才绕过弯儿。
对啊,他怎么没去想,万一是他嫁了刘有理这种人该有多苦啊?
可是他心里一点庆幸都没有,只感到后怕。
黎峰抱抱他,“存善心,得善果。贺夫郎这不是遇见你了吗?明天再看吧。”
想到明天,陆柳又一次叹气。
他不知道他能怎样帮助贺夫郎。
次日,一切如常。
黎峰一早就去了码头,陆柳和顺哥儿去摆摊,他俩回家路上顺道去小食铺看看。
里头刷过墙。本来也能照着码头铺面的装点来,挂几张席子遮挡了事,陆柳想着做书生生意,还是讲究点,重刷墙面,里头显得亮堂。不掉墙灰,各处干净。
现在就等着木匠送来定做的桌子,他们再抽空去采买锅炉碗碟就好了。
到家后,一家人在巷子里玩会儿。
两个小宝会爬了,天天要爬着追二黄玩。
席子不够长,陈桂枝给他俩做了小手套和小护膝,再用粗布做了个连体衣裳,耐脏耐磨的,让他俩爬着玩。
贺夫郎坐门槛上等着,目光时不时往这里瞧,往日他都会过来玩,今天更像是等着时辰。
时近黄昏,陆柳回屋收拾晚饭。今天的晚饭比昨天早一些,黎峰回家时,饭菜都上桌了。他吃过饭,出门来瞧,贺夫郎在门口等着。
他脸还是苍白的,眼底一片青黑,嘴唇都干裂了。昨晚一宿没睡,白天熬着,米水没沾。
陆柳跟他们一起,速速去府学,找门房问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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