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季明烛跟他解释:“是府学藏书阁的老先生,烂棋篓子一个,刚来的时候骗了很多人,大家都以为他特别厉害,陪他下棋换点评,后来发现他点评的东西都挺怪的,和先生们说的不大一样。若是听了,连着好一阵都不会写文章,无处落笔,处处是错。”
乌平之又看向谢岩,谢岩点头:“是这样,你记得吗?我有一次从府学回家,特别茫然,那阵子成天想东想西,书没看多少,文章也没写几篇,想通了就好了。”
季明烛和盛大先都好奇,想知道他是怎么想通的。
谢岩说起笨办法,他一个题目写好几篇文章,每一篇文章立意不同,有的照着心意写,有的照着模版写,还有些圆滑着写,也能谄媚着写,更能激烈的写、怀柔的写。
他们表情都呆滞了。心想,谢岩这样的心性,真是适合读书啊。他们还是太急功近利了。
谢岩说:“我刚开始尝试的时候,一个题目只能写一两篇。读书这么多年,很多题目都写很多遍了,初读经史时,和读书几年后,碰见同一个题目,心境不同,阅历不同,学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我短时间里没有大进步,这样逼着自己去写,也写不出来。那是去年的事了,现在快一年了,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看见题目,我就知道它合适什么样的立意。立意不同,文章的感情也不同,写法自然有了变化。”
话说到这里,临近考试,谢岩不乱他们的心,把教乌平之的话给他们也讲一遍。
文章之新奇,他简述一回,见他们听得认真,又细细详说。
等到讲完了,他补充道:“万变不离其宗。你们从题目里寻,从题脉里找,不要偏了道。我们常说新奇,其实作文,也要‘老实’一些,扣紧了题目,内涵韵味,外露精光,则是好文章。”
谢岩说:“环境对我们的影响很大,题目的变化也很多,我们不要去想外面的事,什么取中了怎么样、取不中怎么办,都不要想。看题目就好,答案就在上面。”
季明烛跟他碰杯:“说得好,就不该想太多。我刚还想着我完了,要不要临时抱佛脚,想想老先生的点拨。幸好你提醒我,不然我进场的时候,就该写不出文章了。”
他们约好碰面,本来是定下住所,小聚一回,就等考试再见了。这一番文理聊着,不知不觉,天色晚了。
几人出饭馆的时候,雨停了,天黑了,他们各道保重,各回各家。
陆杨到下午没见着人,猜着是找房子的事不顺利,拉着雷伯伯问了很多,想再琢磨个法子,定个房间歇脚。别人能抬价,他也能。实在不行,还能搭帐篷嘛。
到时就找个宽敞的院子,问人租不租院子,在院子里搭帐篷睡觉。
到傍晚,雨停了,他跟两个小厮上街瞧瞧,等着谢岩他们回来。
见到人,他笑眯眯迎过去,谢岩跟他说:“有地方住了!季明烛的夫郎定下的房子,我们一人匀了五两银子,过后一起去吃饭了。我吃饭的时候讲了很多话,他们没让我掏钱,嘿嘿。”
陆杨自是夸他,“哇,我家谢大才子能靠学问吃上饭!太厉害了!”
谢岩笑成个傻子。
乌平之跟陆杨说,吃饭的时候,他们跟个小抄贩子聊了很多,谢岩乱花钱,买了一本没用的书。
谢岩讨厌他。
陆杨把书拿了,觉着这个小书挺不错的,很适合小孩子看。
要是小麦和壮壮开始读书,捧那么大一本,他瞧着就心疼,给他们捧小人书看。
当然,字要印大一点。
谢岩听他一席话,又得意起来,跟乌平之说:“你听听,我夫郎多会做生意!”
乌平之都不稀得说他。
他们吃完回来的,晚饭稍加一点,陪陆杨吃,席间把多种作弊之法说给陆杨听,让他长长见识。
陆杨真是服了。科举舞弊这样大的罪名,都有人敢作弊,而且坊间都能买到小抄!太不可思议了。
乌平之说:“越是往上考,冒风险的人就越多。万一成了呢?下边的小功名则不值得冒险。”
陆杨深以为然的点头,“就跟去赌博一样。”
拿前程,换前程。
再者,这东西能害人。
在坊间明着买的人,不一定是为了作弊。
晚上还要看看书,饭后,他们去书房坐。
乌平之想跟谢岩再聊聊文章的“外露精光”,大致什么程度,才不算过盛。谢岩说他就是太谨慎了,两人展开聊了许多。
两个书童会看眼色,手里没有要整理的文稿,就把他们讨论的话记下来,一人一句往后写,然后对着顺序,抄到一起。
陆杨懒懒坐在椅子上,一本展开的《陶朱公商训》盖在他的胸口,他目光偏向,桌上的油灯盖着圆罩子,正好遮住了乌平之,落一个谢岩在外头,被他看在眼里。
如他所说,认真的谢岩、说起学问的谢岩,别有一番魅力。
过了初三,考期就近了。
乡试的考期较为固定,一般是八月初九到八月十七,今年也不例外。
他们初八的时候去贡院附近的房子住,把一应物件都带上。
因贩子的提醒,陆杨帮他们把衣服袖子都改成窄口,多余的布料都裁了。
谢岩带了一把戒尺,是普通的竹戒尺。他生辰时,崔伯伯送给他的,让他戒骄戒躁。
他让乌平之也找一把戒尺带上,到时有人靠近,故意挤兑,就把戒尺拿出来一顿乱挥。
考篮早准备好了,一应文具都装上了。
备了些干粮,比如炒面粉、超级小馒头、肉干。还有粮米。
这次是九天三考,他们会住在里面,锅炉、被褥都要带。另外拿了油布、蜡烛。
陆杨买了薄荷膏,这东西提神味大。他听说有屎号,味道极其难闻。考巷又窄,一个巷子要容纳几十人到百人不等,这样的环境也会闷热、呼吸不顺,有个薄荷膏,能稍微缓缓。
他多买了些,到了住处,见了季明烛他们,一人给了一盒。
因谢岩和乌平之都备了戒尺,陆杨也拿了两把过来,问过以后,各给一把。
季明烛跟陆杨说:“你跟我夫郎肯定有话说,他跟你一样,都是做得比说得多。”
谢岩小声跟陆杨嘀咕:“他夫郎不爱理他。”
季明烛真的受够了!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准你再说了!”
谢岩说:“我知道了。”
改不改另说。
季明烛去找盛大先叨叨:“都怪你话多,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盛大先不理他,“那得问你夫郎为什么不理你。”
乌平之站在原地,看看吵闹的季、盛,望望黏糊的陆、谢,突然感觉好孤单。
谢岩招呼他去房间,“今天都早点歇息,明天起早赶考!”
乌平之长舒一口气。
对,明天赶考!
谢岩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抱着陆杨蹭来蹭去,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一会儿又什么都不讲,喊一句“净之”,就能望着陆杨傻呵呵笑好久。
陆杨揉揉他眉心,让他乖乖躺着,闭上眼睛养养神。
他说:“阿岩,我给你背《千字文》。”
很久以前,陆杨还不习惯晚起的日子,半夜睁眼,就要下炕干活。
那时候谢岩让他再睡会儿,背《千字文》哄他。
现在陆杨也会背了,“天地玄黄”起头,谢岩听完了,还不困,心却静了下来。
这一晚好安静,屋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他们都听得出来,彼此都没睡着,却各自闭着眼睛。
等着外头传来声响,他俩就立即睁眼。
睡觉是个很神奇的事情,明明没有入睡,只是闭眼躺着,都养足了精神。
四个考生洗漱时,陆杨给他们收拾早饭。
早上吃简单点。一碗肉丝青菜面,卧个鸡蛋。不加酱料。
饭后,一行人拎着考篮,背着行李,去贡院排队。
入场分三个门,老远就看得见长灯县牌,他们站过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四更天,贡院鸣炮,四处静默,点名开始。
陆杨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灯笼亮堂,他看得见谢岩在哪里。
去年的一场考试,让谢岩重回了科举场。今年是验证成果的时候。
他摸摸心口,好像夜里沉静的心跳,延续到了现在,他并不觉得紧张。
他听见了谢岩的名字,看谢岩稳稳进门。
往后又听见了许多熟悉的名字,看他们一个个的进去。
直到点名结束,贡院大门关闭,四周的人群发出嘈杂声,他才落入人间,听见了擂鼓般的心跳。
陆杨跟着人群往外走。
远方太阳升起,那轮红日显眼却不灼目。
他想到谢岩。谢岩也是这样的,像一轮初升的太阳。
贡院内。
谢岩顺利过了搜捡,找到他的考棚,按部就班的放好行李,钉好雨棚,规整物品,然后闭目养神。
黎明时分,锣鼓敲响,答题纸来了。
第一场,经义七题。
谢岩研墨看题,耳边的杂声渐行渐远,天边的红日照不到高墙之内,他眼前一片暗色。
他没有点灯。他已经走过黑夜,太阳要升起来了。

大强和王猛来府城送菌子,黎峰留他们两天,带他们到家里坐坐。
都好久没见了, 陆柳当即出去买了酒菜, 先把酒楼里买回来的菜色上了,让他们先吃着喝着,紧跟着去灶屋,给他们弄了几盘子山寨里的特色下酒菜。
鱼骨菜、鱼杂、猪杂等,老三样, 全给他们备下了。另有些家常菜。
酒过三巡,续上几盘菜, 又能吹上一阵。
大集时接的生意,让寨子里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很多小娃娃都帮着家里挑拣菌子, 山道上都看不见几个玩耍的孩子,全拉回去干活了。
八月有麦收,这几场小雨过后,就要抢收麦子。
寨主已经发话了, 各家互相帮一把,早点收完早点挣钱,继续收菌子去。
采菌子的时候都背个药篓子, 顺道把草药也采了。
各个猎区都比从前热闹,好些人互相搭伙,到猎区里转悠。越深的地方, 越是有好货。
因这事能挣钱, 很多人带着武器上山,都没怎么打猎了。实在避免不了的,才去打一打。如今好多小兽, 见了人都不怕了。
山寨里的人都在议论,说哪片猎区里的好货多。
目前排得上号的,都跟他们兄弟有关。
深山猎区是最深的,采集次数少,野兽猛兽多,这里好货自然也多。
紧跟着的是三苗的猎区,他的猎区最靠近深山,往年都跟着兄弟们跑,自己的猎区较少进入,攒了许多好东西。
然后是大强的猎区。野蜂密集的环境,给他的猎区增加了天然保护。采集次数甚至能跟深山猎区媲美,危险程度较低,却有大片的未采集区。他没割蜂蜜的时候,两个背篓都不够用!
王猛跟黎峰告状,说大强不厚道。
“我们去三苗的猎区,都是随便玩的,大强倒好,吃他两块蜂蜜,他嚷嚷我一年了!”
大强当即瞪眼,恨不能把桌子拍烂。
“你是吃了两块吗!你上山就去偷我的蜂蜜!我找你要点铜板怎么了!我还要养娃呢!”
王猛也是有娃的人了,腰板硬着。
他说:“谁不养娃娃?我割蜂蜜又不是自己吃的。”
黎峰听他们吵嘴,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他怀念得很!
他招呼陆柳过来一起坐。陆柳还不好意思。
往年都是摆两桌,汉子们一桌,他们几个夫郎一桌,都不在一处吃。
黎峰还是要他过来,“没什么,都是自家兄弟。”
陆柳就不喝酒了,他以茶代酒,问他们夫郎都怎么样了。
“安哥哥还好不?他现在在忙啥?酒哥儿去县里了吗?过得咋样?”
大强笑呵呵道:“好得很,这不是忙么?这几个月也学不了几个字,就没给你写信,让我带个口信,都好着!”
陆柳再问他怎么好着,王猛抢话道:“我家酒哥儿在县里还不错,常去铺子里玩,跟三苗夫郎玩得好,他让我过来看看你开铺子了没有,你开了吗?”
陆柳就回答他,“开了,里头刚装完,等着八月初八的吉日,就正式开张,等吃完饭,带你们去瞧瞧!”
大强把王猛扒拉下,跟陆柳道:“我夫郎还在养兔子,找娘家的嫂子一起养着。赶上雨季,山菌出货多,各处忙着,家里还有个孩子,他也脚不沾地的,我说要么先别养兔子了,他想养着,等着雨季过去,家里还有几窝兔子能挣钱,一年四季有盼头。这回过来,他让我给你捎带了些兔毛,天冷了,你看着给两个小娃娃做个帽子、衣裳穿穿。他本来想给你做的,实在空不出手。他说你在城里过好日子,手上总能有些空闲,实在不行,就花点银子请人干活,他也不知两个娃娃长多大了。”
陆柳听着笑眯眯的,顺嘴激大强一句:“你什么时候带安哥哥来城里过好日子啊?”
大强的气势顿时弱了。
王猛跟黎峰对上眼,哈哈笑不停。
黎峰已经带夫郎到府城了,大强不说他。
他找王猛的麻烦,“你笑啥?你夫郎难道已经来府城了啊。”
陆柳附和他,“就是,大猛,你笑啥?酒哥儿还在县里,你咋这么高兴?哪天安哥哥来府城了,你就知道哭了!”
王猛笑道:“来府城做什么?你想跟他玩啊?”
陆柳是有点想他,也点头了。
这让王猛的表情柔和了些,他说:“这两年肯定不行,我才有几个银子的家底?府城也用不上我。我听大峰说府城的饭馆生意好做,酒哥儿手艺好,以后能有个营生。我觉着这样太累了,天天在灶屋打转,过来就是吃苦的。我想着,再攒些银子,开个药材铺子。我跟胡郎中说好了,他给我写了信,我找那个药贩子去。他说我能开起铺面,他就给我铺货。药材生意该是挣钱的吧?当个数钱的老板多好。”
他真是把陈酒放在心窝窝里宠着的。
说起到府城,他连后面要干啥都想好了。
黎峰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起铺面的租子大抵要多少,攒多少钱,就能过来奔一奔。
商号正式开起来,分红就不会把账上的银子都分完。会留一些活钱在账上,余下的才分红。
今年接了个大生意,又新增了药材生意,到年底,怎么也有大几十两银子到百两银子的的分红。王猛勤快,还捡菌子、采药,也打猎,时不时跑一趟送货,大钱小钱都攒着。攒两年,真能来府城。
大强听着,心里火热热的。
“真是心大了,租子都能用掉几十两银子,我听着也觉着还成。”
陆柳转头跟他说:“安哥哥的性子很适合开铺面的,他嘴巴讨喜,说话客人们爱听,又会唠嗑,人也伶俐勤快。就看你给不给他挣个铺面了。”
大强还没想过这么远的事情。话题开始聊,就让王猛给比下去了。
他总不能来卖蜂蜜吧?这么远,运过来都成啥了?
陆柳没让他立即定下的意思,转而跟他说起府城的事,让他回家说给姚安听。
上回写信,他讲了大集的热闹和逛楼子的事情。信里总是说不清楚,这次连说带比划,让他回家好好转述。
下个月,城里又要赶集了。要是有空,就来看看,开开眼,长长见识。到时麦收都结束了,今年的订单完成大半,账上银子可以动用,也能看看商号的铺面了。
吃酒就是吹牛的,未来的大饼子画完,都酒足饭饱的。
顺哥儿过来帮忙收拾碗筷,黎峰到院子里打几桶水,几个盆里冲冲碗碟,不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大强夸他:“大峰,你就这点好,走哪里都勤快。”
黎峰不需要他夸。碗筷收拾完,几人坐巷子里歇会儿,都在竹床边。
陈桂枝把两孩子抱过来给他俩看看。两个小宝长得好,白白嫩嫩的。小孩儿都胖乎乎的,他俩还看得清五官,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眼睛都像陆柳,杏仁一样,水灵得很。
这会儿坐一起,就说说家常话。
陈桂枝在山寨生活了二十多年,有些记挂的人,东一家西一家的问,也问问王猛,“你去你丈人家看了么?我大哥大嫂身子怎么样?”
王猛笑起来有几分憨傻,“姑姑,你不用担心,这才几个月没见?都好着!酒哥儿生了孩子,去了县里,我也挣了钱,大舅子都乐呵呵的,各处好着!”
陈桂枝还担心陈酒,“他在县里是真好还是假好?”
王猛觉着是真好。一个人要是假装开心,时日久了,肯定会生病。
他看陈酒身子骨挺不错的,每天忙中有序,总有事干。再是离开山寨,换了个环境,身边没什么人说他这这那那的,他心情好着。
陈桂枝点点头。再开口,就是问二田的事。
王猛摸摸鼻子,不大想说。
大强帮他说,“二田不是个东西,他早前上山,吓破了胆,现在不敢上山了,看别家都红红火火的捡菌子采药,他家里日子难过,也想挣钱,就让他媳妇上山去。这也行,到底是大峰兄弟,结伴上山,把人捎带着算了。他媳妇上山,他总要看着孩子吧?那点小娃娃,路都不会走,他竟然就把孩子放家里。三苗他娘看见二田在外头晃悠,又记着他媳妇上了山,问他娃娃在哪里。他说在家睡觉。睡个屁!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孩子哇哇哭。后来闹到了他大伯那里,把他训了一顿。家里就这一个男人,罚也不敢罚。这孩子以后命苦了。”
黎峰皱眉。别人不好管,他要管。
哪天他要回一趟寨子里,把二田打一顿才好。
陈桂枝问:“王冬梅怎么样?”
这下王猛好说话了,他说:“改性子了,也可能是没依靠,对孩子好得很。”
大强翻白眼。
他就说王猛不是好东西,好话就抢着说,坏话一句不提!
陈桂枝想了想,托付他们一件事。
“这样,你们看着点,想法子给她派个活干,最好弄到晒场去,看看她平常带不带孩子,对孩子是不是真好。到时不论是写信还是带话,都叫人给我一声,我让大峰回去,让他俩分开过日子。二田不想好好过日子,那就让他烂着。”
陆柳侧目看她。
娘真是厉害啊,一点都不忍男人。
他走之前,还做了安排。当时是想着,二田两口子待孩子不好,就把孩子放到别家养着。
二田要给房租的,年年要交粮给他们,他们现在不差那点粮食,卖了都不值几个钱,给孩子吃算了。
还是娘厉害,谁不好好过日子,就把谁踹了。
陈桂枝自然知道陆柳的安排,她看向陆柳,跟他说:“孩子跟着亲娘好。”
陆柳知道的,不介意这个。
门前玩一会儿,他们去铺子里看看。
黎峰跟他俩说这附近的租子,也说府城的书院。
这里是能合租的。要是他们真要来,两家都是两口子带个小娃娃,完全可以合租过日子,热闹得很。
大强说:“是热闹,眼睛一睁就是吵。”
王猛说:“要吵也得有本事,聚不到一起吵什么吵?”
黎峰对他俩感到无语。
“你俩的夫郎凑一起都没这样吵!”
陆柳挽着黎峰胳膊走,身后跟着三条大狗,听他俩吵架,感觉挺亲切的。
铺子不远,还没开张,便没让贺青枣搬过来。
黎峰拿钥匙开门,也把旁边的小窗口开了给他俩瞧瞧。
窗户也改了。原来是撑起来,平常能当小雨棚用,但来回人多的时候,容易撞到木棍,有打到客人的风险。
黎峰拆了窗格,在里间做了竖向木槽,开张就推上去,关门就拉下来。外面另做了小雨棚,横着伸出去,遮住一片荫地。
屋里的柜台和方桌都挪走了。方桌留家里,柜台用不上,也比较旧了,被房主拉走了。
窗户另一侧,三面都有沿墙摆着的窄条长桌。铺子小小的,长桌就占了个形状,本质短短的。总共放了七张圆凳,改了以后,就比方桌多三张凳子,整体看起来却宽敞许多,进屋有地儿落脚。
墙面上挂了草席。参考了码头铺面的做法,在上面贴了些纸,写了菜单。
黎峰会说吃的,陆柳就让他说,然后写下来,贴在上面。让客人知道这些汤羹都是什么滋味。
汤羹都是家常汤,多数人都知道是什么味,乍一看,这些东西都多余,跟码头铺面的情况不一样。
陆柳经过数次考虑,还是写出来贴上了。他识字以后,见哪里写着字,都会看两眼,心里默念。想来书生也一样。
这些好滋味,他没用太文绉的词句,就是日常大白话,还有很多是口水话,用词都重复了,念着却很顺溜。
天冷了,心里念一回热汤的鲜甜滋味,就好像跟纸上的文字共感,也感觉肚里暖烘烘的。这能勾馋虫。
王猛现在识得几个字了,他跟酒哥儿玩的时候学的。
大强还不识字。姚安都没空学,更别提他了。
他俩跟黎峰一样,都是高壮魁梧的汉子,这样站在屋里,满满当当的。
陆柳又说:“还好书生们大多文弱,不然也站不了几个人。”
他们听了都是笑。
就在窗户正后面,掀开帘子,就进了后院。
后院真是小,面前的路不过两步远。陆柳走,要三步。
这点小地方,因是铺面,也开了一口水井。水井占了一半的地,上头盖着大过井口的板子,不用水的时候,要盖着,能坐人,能放东西。平常走路,就是旁边一条道。
空屋就两间,灶台连着炕,一墙之隔,一面做饭,一面睡人。
陆柳跟他们介绍,原来灶屋还要小一些,有面墙隔着,会放柴火和粮米、菜肉蛋。他们住附近,家里有空房,这间就不要了。
让海有田做中间人,跟房主商量过,柴房和灶屋打通也行,但他们退租后,桌椅都要留下。
后面有个角门,从这里出来,是条小巷子。往对面一瞧,也是铺面的后院。屁股对着屁股。
王猛和大强看了,只是说小,别的都没想法。
陆柳还跟他们说了这几个月摆摊的收获,他说:“天冷了,你们在山寨里收些皮料子做的背心、护膝、手套、帽子。这次不去码头卖,我在书院附近吆喝吆喝。这些书生久坐不动,皮料子防寒,他们也舍得买。皮靴也要。”
大强的心又热乎了。摆摊也能挣钱,皮料子也能挣钱。
他这次过来,还给陆柳一家捎带些了蜂蜜。都在罐子里装着。
这次是送人的,下个月他一定抽空来见识见识所谓的大集,到时多带些蜂蜜来,厚着脸皮问问陆柳,看能不能卖出去。
要是可以,他也有个攒钱的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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