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作者:鹤青烟  录入:02-11

到了地方,才步入大殿,只见鬼公主异常颓靡靠倒在玉榻上,脸比一只死了一百年的鬼还要苍白,看到聂更阑进来,她勉强支起身体靠坐起来,语气颇有幽怨,“美人,终于来了。”
不过,在她看到聂更阑身后的两道身影时,眼睛一亮,道:“怎么,这次不光带了无间魔域的魔主,还来了这么个可口的——”
“我娘的魂魄在何处。”聂更阑冷声打断她,眼睛直勾勾盯着面色煞白的鬼公主。
鬼公主勉强动了动腿,有些疲累的一挥手,“聂美人,你当初说过会亲自回一趟鬼域见我,还记得我当初赠给你的鬼芥子么?”
聂更阑眉心紧锁,沉声问:“公主想说什么?”
“你这木头,我自然是想用赠物之谊向你讨要人情了。”
鬼公主纤腰长舒,玉臂轻展,掩面打了个哈欠,“该死的魔尊,为了你寄放在这儿的魂魄把鬼域搅弄得乌烟瘴气。原先我也不惧天魔谷,可他倾尽所有兵力甚至动用了神器魔衍星盘也要抢走那魂魄,我实在拦不住。”
“小美人,那位夫人的魂魄本宫是护不住了,日后鬼域若再遭魔族倾轧,你可得出手相助一二。”
聂更阑目光越来越晦暗,声音似淬了寒冰,“他要我娘的魂魄到底有何意图?”
“谁知道呢?”鬼公主难掩倦容,“天魔谷之前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放肆,这回居然……”
她目光不由在面如寒霜的青年脸上逡巡,“你是与魔族结了多大的仇,稹肆那娘娘腔居然倾巢出动也要抢走你母亲的魂魄?这么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冲动,鬼域和魔族的梁子也算是就此结下了。”
聂更阑默然,须臾,清鸿剑尊走上前,揽过他肩头。
“去天魔谷。”
聂更阑低低“嗯”了一声,目光夹杂晦暗不明的情绪,转身就要告辞离开。
鬼公主却道:“你们还是别费神了,那娘娘腔离开前让我转告你们,若是不想让沈夫人的魂魄彻底绞碎,最好不要妄动,毕竟现在有求于他的是你们。”
聂更阑蓦地转身,眼眶赤红望向鬼公主,“他到底想怎么样?”
鬼公主摇摇头:“他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倘若天魔谷有指示,须得按照他的要求行事。”
“所以,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去天魔谷找他的麻烦。”
聂更阑目光晦暗不明,而后慢慢咬起后槽牙。
“他到底何时才肯归还我娘的魂魄?”
鬼公主:“既然他放了话,后续定会主动联系你们,等着吧,估计要不了多久了。”
离开鬼殿后,聂更阑步子沉重慢慢往汤泉鬼街方向走去。
稹肆抢夺母亲魂魄是为了要挟他,还是另有所图?
在金元秘境里,聂云斟的镇魂塔存放着母亲的一魂,那时他还坚信是聂云斟所为,如今看来,十有八九和稹肆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镇魂塔在秘境中自爆,母亲的魂魄有所残缺,他心脏就忍不住慢慢揪紧,慢慢地有些喘不过气。
聂更阑沉默地走在街头,步履渐趋沉重,打算回去一趟福鬼客栈收拾沈端枫住过的客房。
恰在这时,清鸿剑尊的水镜再次发出亮芒。

清鸿剑尊面前浮现出一面水镜。
他料想应当又是元千修, 没想到拂开画面后,里头居然是一片辉煌壮丽的水晶宫背景。
北海龙族,北璃仙宫的龙王正捻须慈祥地注视清鸿剑尊。
“肃秋, 龙父希望你能来一趟北海细谈,正好, 你也来看一看你姐姐。”
清鸿剑尊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北璃仙宫的族人,一时间往事一一浮现在眼前。
“好。”
“我会立刻赶过去。”
聂更阑站在清鸿剑尊身边, 沉眉注视着他同水镜里一个肃穆威严的男子说话, 不由出声问:“师尊,这是?”
“我的龙父,北海龙族的龙王,”清鸿剑尊道,“你随我一道去一趟北璃仙宫。”
于是乎, 两人一同进了客栈去了沈端枫之前住的天字号房。
沈端枫身为鬼魂, 根本没什么行李可收拾,只是唯一落下那盏聂更阑送的月亮灯还静静摆在床头。
聂更阑看着看着, 目光渐渐掺杂了阴冷。
想手刃稹肆的心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迫切。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逼自己颤抖的手握成拳。
白衣人望着那盏灯, 静默不语。
鬼汤黄泉长街投壶射箭赢得月亮灯的记忆同时浮现在清鸿剑尊以及白衣人脑海中。
森然鬼气下, 除了一人以外无人注意,青年把月亮灯递给老妪时的神情有多温柔。
客房里, 白衣人脚步才提起,清鸿剑尊已经先一步来到床前, 捧起月亮灯回到青年身边递了过去, “收起来吧。”
聂更阑接过月亮灯,勉强朝师尊挤出一个笑,声音沙哑无比。
“嗯。”
三人回到客栈大堂时, 鬼掌柜看到熟悉的面孔,翻了几个跟头慌里慌张飘到聂更阑面前,“客人,这位客人请留步。”
鬼掌柜差点了跌了个跟头,拼命抓住桌角才站稳,一双空洞的鬼眼没有视线聚焦,但是准确地停留在了聂更阑和白衣人身上,“二位之前来过,我记得你们,那位抓走的老夫人,唉,魔族的人当时可把客栈闹得人心惶惶,您看看,到处都是损坏的物件,我们损失也挺惨重的,客人您看看要不那些预存的魔晶石就……”
聂更阑面无表情道:“不需要退,就当做是给客栈的赔偿。”
鬼掌柜呼出一口气,没有眼珠的眼睛强行转了转,转而提到当时激烈的惨状,“您是不知道,当时魔族那位魔尊可是亲自来了客栈里,我们根本没办法,就连鬼公主赶来也阻止不了魔尊,于是这里所有的鬼只能眼睁睁老夫人被抓走了,老夫人当时凶神恶煞,我们的店小二说了,她为了不让那盏灯损毁,直接下楼到了大堂,结果还没撑过一盏茶功夫就被擒了。”
鬼掌柜絮絮叨叨说着,没发现青年以及两个清冷出尘的男人神色有异。
“……总之当时战况尤其激烈,唉,鬼街可是许久没发生过这等糟心事了。”
不知何时,等鬼掌柜抬起头时,那三人已经出了客栈。
聂更阑已经不忍心再听到更多细节。
昏暗的长街街头,他肩头在微微颤抖。
白衣人走过来,凝声开口:“我会继续追查沈夫人剩余的魂魄。”
说罢,他伸出手似乎要抱一抱肩膀颤抖的青年,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
白衣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鬼汤黄泉长街的街头。
清鸿剑尊揽住徒弟的腰背,陪着他在街头伫立了很久很久。
一艘灵舟在流云中前进。
聂更阑任凭冷风吹了很久,期间一直坚持要去寻沈端枫的魂魄。
清鸿剑尊却道,“他会办好这件事,你出面恐会落入稹肆的圈套。”
聂更阑喉头艰难地吞咽了几下,用极大的毅力抓住船舷才制止了立刻离开灵舟的冲动。
于是只能让师尊撤了灵舟的结界,让冷风驱散心中沉郁阴冷。
灵舟一路驶向北部的海岸。
不过半个多时辰,已经到了北海,海面已经有一队半人半虾蟹的侍卫在候着,领队见了清鸿剑尊携着一个容貌不俗的青年走来,顿时纷纷行了个庄重的礼节。
“见过——”
清鸿剑尊却拂了拂手,示意他们无须多礼,而后,同聂更阑踏着清波一步步往海中心走去。
像是怕聂更阑害怕,走在海面时还特意把他的手牵了过来,握在掌心。
聂更阑自然是不怕的,也并未表露半分惧怕之意,走了一会儿后,略有诧异地瞥了一眼身侧之人。
师尊握他的手,握得很紧。
紧到其实他忽然觉察出师尊清冷外表下的一丝失态。
聂更阑试图动了动手。
师尊非但没放,反而握得更紧了。
聂更阑扬了扬眉。
在快要走到海面中心漩涡时,他忽然低沉唤了一声:“师尊。”
此时已经繁星漫天,巨大的月轮悬浮于海平线上。
月华和星光折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盛大的光辉洒在并肩而行的两人身上,光影清冷又灼目,如仙人遗世而立。
清鸿剑尊就这么漫不经心瞥了过来,轮廓被恢弘月华衬得晕出了一圈光晕,恍若谪仙。
聂更阑看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也不知为何竟读懂了师尊的意思。这是不容他抗拒,既然牵了手,就不会松开。
聂更阑便不再执着追问了,一颗心沉甸甸如同饱满的果实,毫不空虚。
被师尊牵着的感觉,真好。
师徒二人就着月华莹莹清辉在海上漫步,时光凝视在他们身上,风平浪静,波光不绝。
盛大壮美的景象把三丈以外的虾兵蟹将看得一愣一愣,仿佛看到了仙人降世。
二人终于随着巨大的海面漩涡沉入海底。
一路珊瑚花丛、奇异海兽和玉石珠蚌不断,处处皆流光溢彩,四周更有人鱼吟唱着陌生的动人音律,仿佛一处水下的世外桃源。
师徒两人被迎着进入了北璃仙宫,在镶嵌满夜明珠的大殿中见到了北海的龙王。
清鸿剑尊携着聂更阑上前,微微颔首,“龙父。”
北海龙王是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样貌,容色威严,庄重肃穆,看到人来了,点点头,“肃秋,欢迎回家。”
清鸿剑尊:“多年未见,龙父可安好。”
北海龙王微微叹息,“我倒是一切都好,只是忽然听闻鸿炎山楼衣死因一事,不免想召你回来询问一番。”
“对了,龙父须得恭喜你,终于沉冤昭雪,连带着朔儿也能重见天光了。”
清鸿剑尊:“谢龙父。”
“谢什么,我还应该谢谢你,”北海龙王摆摆手,“这么多年你过得可还好?朔儿跟着你多年,那纨绔性子应当改了不少吧?”
清鸿剑尊:“都好。”
“那就好。”
顿了顿,清鸿剑尊于是慢慢叙述起北溟楼衣陨落缘由一事。
道完陈年旧事,光亮恢弘的水晶宫内陷入一阵长久的寂静。
北海龙王面有怒色,一拍座椅扶手。
“当年赫连金元忽然飞升,楼衣也在当日陨落,我们一直疑虑重重,却没想到,她的死竟然是魔后素心嫣所为。”
说着,又是垂下头,目光悲伤地环视一圈水晶宫,“当年我就劝过这丫头,莫要成日为了一个男人打转,没想到她不仅不以为意,还把魔后的魔印偷了回来,为了那个男人,终究是招来魔后下了毒手。”
“也不知这丫头轰轰烈烈爱一场换来如此结局,到底后不后悔。”
清鸿剑尊:“不会。”
北海龙王笑了:“你倒是很清楚楼衣的性子。”
“不过肃秋,当年暴烈如火的人去哪了?这么多年过去,竟把你性子养得这般沉寂清冷了。”
清鸿剑尊:“热血当头,容易误事。”
这热血张扬,他倒是希望身侧之人能秉持,活得自由自在随心而为。
殿中一阵沉默后。
清鸿剑尊道:“我伤势已然大好,便将楼衣的龙丹归还,好生让她魂安海底吧。”
北海龙王摇摇头:“这龙丹本给了你便是你的,楼衣极为疼爱你这个弟弟,定然不会在意。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挖了龙丹神魂灵体受损,届时被敌人趁虚而入就得不偿失了。”
良久,清鸿剑尊应道:“好。”
北海龙王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只是,魔族害死我女儿,这笔账无论如何是要好好清算的。”
清鸿剑尊眼角余光瞥向身侧的青年,随后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龙父暂时不要向天魔谷宣战。”
“为何?”北海龙王捕捉到他的视线,忽然笑了笑,神色了然,“是为了这个青年人吧?”
清鸿剑尊不置可否,轻声道:“日后,我定会给北璃仙宫一个交代。”
北海龙王点点头:“龙族等这一日久矣,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也不急于一时。”
说罢,他重新浮现出笑容,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肃秋,你们二人打算何时办结契大典?”
聂更阑略微诧异地抬眸望向龙王,似有不解。
他并未介绍自己,龙王何以忽然这么问?
北海龙王微微一笑,看着疑惑的青年,“若我猜得不错,你便是肃秋刚收的徒弟,聂更阑吧?”
“我还从未见过肃秋如此宽待一个人,他也很少开口向我提出请求。就连当年他身受重伤,也是我做出决定把楼衣的龙丹移给他。”
聂更阑眼睫眨了眨,不由扫向目光淡然的师尊,心口像是再次被缀满了沉甸甸的果实,果实不再酸涩,而是满口馨香的甜。
清鸿剑尊:“结契大典不急,若定了日子,会第一时间向龙父送请柬。”
“好,那我便等着了。”
北海龙王又道,“若是有用得着北璃仙宫助力之处,尽管向我提。”
“好了,难得回来一趟,去祭拜一下楼衣吧。”
聂更阑和清鸿剑尊出了大殿,在侍从指引下,漫步于沿途五颜六色璀璨的通道间。
一直走了很久,终于来到北璃仙宫陨落仙逝的祭奠宫殿——魂英殿。
进去前,一路上侍从不断,清鸿剑尊已经被行礼无数。
“二太子。”
“见过二太子。”
师徒二人进去祭拜时,里面已经跪着一个身穿华裳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和他们目的一致,都是前来祭拜北溟楼衣。
清鸿剑尊并不认识此人,只是携着聂更阑自行祭拜。
不一会儿,年轻人目光晦暗从蒲团上起身,率先出去了。
聂更阑望着北溟楼衣的灵位,那个只在记忆幻境里见过的女子,她的灵位此时就端端正正摆在面前,忽然有种恍如隔世感。
正如北海龙王所言,北溟楼衣究竟后不后悔当年做出的选择,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晓了。
两人祭拜结束,从魂英殿出来后,侍从恭敬地在前方领路,“二太子,龙主吩咐让奴婢带您去千秋殿休憩,请随奴婢来。”
清鸿剑尊眸子微动,尚未出声,一道人影已经从五光十色的珊瑚丛里闪身而出挡在了道路中间。
正是方才在魂英殿里遇到的那个神色阴沉的年轻人,在光线略暗出看得分明了,才发现这乃是个小白脸。
“哟,这就是传闻中的二太子?”小白脸目光沉郁,“你算哪门子的二太子,担得起这个名头吗?”
小白脸是北璃仙宫的远房亲戚,是一条小蛟龙,到北璃仙宫做客几日,侍从对他态度从头到尾都是不咸不淡。
可这二太子一回来,所有人侍从都对他毕恭毕敬,仿佛捧在手心的珠玉,仿佛他真的是北海龙王正统的二太子。
小白脸十分不屑,他听说过当年的传闻,此人哪有资格被北璃仙宫奉为二太子,全是扯淡。
就连正经的龙族血脉都没有,龙丹也是得了二公主的,哪有资格做这龙族的二太子!
小白脸在侍从那里受了气,看到这落差待遇不免要找点茬平衡一下心中的愤怒。
清鸿剑尊性子早已沉稳,对这种挑衅不屑回应,只是淡淡垂眸,把跳脚的小虾视作空气,直接绕过此人打算走过去。
小白脸在侍从那里受了气,哪里还忍得了在所谓的二太子这里受气,见他把自己视若无物,火从心头起,再次跑到两人前面将人拦下。
“喂,本少爷跟你说话,你是聋了吗!”
清鸿剑尊目光淡淡掠过小白脸,并不做声。
倒是聂更阑,一只手忽然把小白脸伸出的手臂往反方向扭,致使他疼得嗷嗷叫,压根反抗不了,“你又是哪根葱,敢和小爷我叫板!当心我——啊!”
聂更阑表情不变,把小白脸的手反剪到背后,笑容阴森,“对我师尊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清鸿剑尊并未阻拦,只是负手而立,唇角勾起望着这一幕。
居然甚是欣慰。
小白脸痛得嗷呜乱叫,叫得凄惨,“什么师尊不师尊的,一个野种的徒弟也敢在这儿跟我叫嚣,我——”
“啊啊啊!”
聂更阑的目光陡然一寒,手劲加大,“咔嚓”一声,小白脸的手骨当场折断。
珊瑚丛四周顿时惨叫声连天。
小白脸恼怒异常,不管不顾叫嚣,“野种的徒弟也是野种,呵呵,我可是听说了,你被那个寒酸的破劳什子聂家庄的爹娘抛弃,根本就是个没人要的贱骨头,呵呵,你们俩做师徒可真是——”
小白脸还没骂完,整个身躯忽然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在摇摆不定。
“跪下。”清鸿剑尊冷然开口。
下一刻,小白脸丝毫不受控制,双膝一折轰然跪在了聂更阑和清鸿剑尊跟前。
聂更阑微微怔愣,望向身侧之人。他并未做什么,是师尊出手了么?
清鸿剑尊此时眸色冷冽,浑身上下散发着寒霜般的气息,正居高临下睨着口出狂言的蛟龙。
“嘶——吼——”
小白脸既震惊又痛苦难当,一时间在人形和蛟龙形态之间来回切换,被强行摁压而下的跪姿从始至终都没能抬起,
清鸿剑尊并未释放渡劫期的威压。
属于正统龙族的血脉压制已经足够。
这时,已经有侍从上前冷言警示:“越人少爷,二太子是北璃仙宫的二太子,是龙主重视的二太子,越人少爷若是再无礼,恐怕就不仅仅是受到二太子龙威压制这么简单了。”
小白脸脸上汗水涔涔,怒不可遏大叫:“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了楼衣的龙丹才能对我耍威风,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二太子,我呸——”
“啪!”
这次不等他再辱骂,清鸿剑尊已经扬起手施了禁言术。
这狂徒才刚祭拜北溟楼衣,居然敢在魂英殿附近叫嚣,看来祭拜也并非真心。
清鸿剑尊冷声下令:“抬下去,断了蛟尾。”
立即有四个侍从急忙上前,把尚在嚎叫的小白脸拖了下去。
“你凭什么处置我,龙主都没发话,你竟敢断我尾巴,我杀了你——”
小白脸愤怒的喊叫声震天响,一直被拖出去很远才叫声才慢慢消失了。
聂更阑忍不住出声:“师尊。”
清鸿剑尊垂眸望着他:“他的话,不要在意。”
聂更阑本想安慰师尊,见师尊和自己一样都在为对方担心,不禁展颜一笑。
“师尊也不要在意那杂碎的话。”
两人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窥见出同样的情绪,同时勾起唇。
清鸿剑尊并未在北璃仙宫久留,只待了一晚,携聂更阑登陆灵舟离开了。
蛟龙越人的话一直盘亘在心头,聂更阑纵使好奇也没有主动打算询问的想法,倘若是段伤痛的往事,他不想让师尊记起不好的回忆。
灵舟穿过厚重堆叠的大片白云,橘色的光影缀在云间,澄澄朝霞晕染了整片天空。
灵舟飞行一个时辰后,天彻底大亮,日光烈烈当空。
在经过下方一大片广阔无边的森林时,聂更阑忽而身体一歪。
熟悉的潮水般的燥热感忽然席卷全身。
聂更阑脚趾蜷曲而起,猛地扑进了身旁男人的怀中。
“师尊……”
华丽修长的灵舟在森林上空忽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两具衣袂飘扬猎猎飞舞的身影交缠相拥,伴随着呼啸风声坠落于无垠的森林之间。
高大的森林遮天蔽日,在他们降落到五彩缤纷茂密灵植丛中后,强烈的光线顿时削减了九成。
结界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交缠身影的喘息声。
发情期来势汹汹,挡也挡不住。
聂更阑眼尾通红,所有行为皆是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做了出来,譬如修长的腿勾缠在师尊腰背之间。
譬如挡不住浑身情潮,双目通红着哑声低问“师尊想不想要我”。
譬如又委屈地自语“师尊若是不愿徒儿便自己解决”。
清鸿剑尊身躯震了震,他见惯了青年在床上的阴沉强势,今日忽然见他转变了态度,清鸿剑尊反应了几息才终于确认。
他的徒弟在勾引他。
清鸿剑尊自是抵挡不住。
身下之人很快化作了一滩水。
情到深处时,还将人抵到树干上亲作一团,唇是软的,冰凉的。但也很快涌上了滚烫热意,一片水光潋滟。
分开的短暂间隙,聂更阑气息灼热喷在师尊耳边,低语一句。
“师尊昨夜在海面牵我牵得这般紧,是不是吃醋了?”
问是问出了口。
只是没得到答案。
师尊直接用行动证明了。
不知是风还是什么,重重的树影灵草摇摆了很久,似是也在为两人助兴呐喊。
艳阳高照,烈日当空。
树影摇晃几个时辰后渐渐停歇。
聂更阑发丝被汗水浸染,修长手腕蔫巴悬空,身体只埋在清鸿剑尊身上不想起来。
难得有这般温馨时刻,他眼皮子沉沉,昏昏欲睡之际,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应当是在五里之外的距离,不止一人。
有人抱怨道:“族长,自从衡枝族长陨落,烈阳狐族一直蛮横地威逼我们月影白狐一族联姻,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一道清亮的女子声音响起,正是月影白狐的族长涂山容季,她似是在咬牙:“烈阳狐族总挑在白日上门,有本事,他们怎么不在月升高空时来!”
正说着,有狐狸过来通传,“族长,烈阳狐族又派人过来了!”
话音才落,烈焰狐族的族长,一个修眉俊目的男人拨开高大的灵草徐步来到涂山容季跟前,他身后带了不少烈焰狐族的勇士,黑压压一片,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涂山容季顿时沉了脸,目光冷冷扫过这些狂徒。
“涂山族长,”烈阳族长彬彬有礼欠了欠身,露出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我族想同月影一族联姻之事,不知涂山族长考虑得如何了?”
涂山容季神色冷峭,怒极而笑,“烈阳仲雅,如今还未到狐族发情□□季节,你三番四次带人过来示威究竟是有多饥渴?只有纯正的畜生才会随时随地发情,我看你不如干脆改名叫烈阳种马,这个名字才配得上你的气质,你觉得如何?”
五里之外才渡过发情期和师尊亲昵相拥的聂更阑:“……”
清鸿剑尊居然还一派淡然安慰他:“你发情并非出自本心,不是畜生。”
聂更阑一时竟分不清师尊是在同他说笑还是在说笑。
“……”
五里之外,烈阳仲雅被怼得面目扭曲咬牙切齿,“涂山容季,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烈阳狐族主动联姻是看得起你们,难道你真要我动手才肯就范?”
“你不妨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此刻烈日当空,难道你喜欢我使用强逼的手段?你若是执意要求,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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