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作者:鹤青烟  录入:02-11

聂更阑默不作声,脱下外袍披到师尊身上,在他身边靠墙坐了下来。
君杳然几人见状,重新回到方才的位置盘腿而坐。
他们即将被带去那个传说中的燧明岛,也不知那座岛究竟是什么来历,船主口中的“三危大人”又是何方神圣。
未知的神秘永远裹着一层危险致命的砒霜,有可能会产生惊喜,也有可能令人永远弯折在某一处拐角点。
约莫三个时辰后,聂更阑倏然睁眼,下意识往身侧躺着的人望去。
只见躺着的清鸿剑尊眼睫轻颤,似是有苏醒的征兆。
聂更阑立即握住他的手,低低唤道:“师尊?”
清鸿剑尊眼皮艰难地抖动着,过了好一阵,才终于慢慢睁眸子。
依旧是漆黑一片的世界。
不过他能感受到,聂更阑的呼吸就在面前,离得很近。
“我方才喂师尊服过固元丹,”聂更阑轻声道,“师尊可还有不适之处?”
清鸿剑尊摇头,伸出手。
聂更阑于是将其搀住扶着他坐起来。
慕容证雪等人也在这时从打坐中睁开眼,见状再次围拢过来。
聂更阑终于问出三个时辰里一直按捺不住想问的问题:“师尊,你在船主那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我给师尊服下固元丹,师尊还是依旧虚弱不堪?”
清鸿剑尊白瞳淡淡朝他“瞥”了过来。
不光是聂更阑,余下的三人亦是讶异。虽然剑尊眼盲,但他们依旧能从强悍如斯的人的脸上捕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疲态。
“无碍,多休息即可。”清鸿剑尊指尖微动,疲累得依旧未能缓过神。
聂更阑对此将信将疑。
面对任何事向来游刃有余的师尊面容头一次不再那么云淡风轻……
不过想来也是。
任谁忽然从一个生活了千百年的地方来到这陌生又令人恐惧的空间,都会慌张。
他和君杳然以及慕容证雪不知为何身处这片空间修为法力居然胜过师尊和流光真君一筹。
仿佛他们与那些恶童、船主和船员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聂更阑对此感到心惊。
这时,清鸿剑尊苍白的唇蠕动一阵,道:“黑瓷瓶,没能抢回来。”
方才在那船舱里,他已经耗光所有力气,若再负隅顽抗,恐会惹恼船主对瓷瓶做出不利之事。
他不敢冒这个险。
聂更阑一怔。
原来师尊是为了抢回瓷瓶才这般狼狈?
他眼眶一热,在师尊昏睡时湿润过无数次的眼眶重新蔓延出水雾。
继而低头狠狠环抱住师尊,力气死紧像是要把人嵌入骨血里。
空气中似乎安静了一瞬。
流光真君忽然清了清嗓子,“咳、咳!”
“二位,这里不止我们几个,还有别人。”
聂更阑稍稍放开师尊,重新握住他的手。
清鸿剑尊道:“关押在这个船舱里的都是什么人?”
聂更阑低声道:“应当是被选中的恶童,是和我们之前在山谷里遇到的那些年龄相仿的孩子。”
君杳然:“方才那些恶童出言不逊,和之前那些人一样辱骂我们,神态言语间完全把我们当成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慕容证雪点点头,接过君杳然的话:“所以聂更阑把那些恶童收拾了一顿,他们现在已经老实了。”
清鸿剑尊白瞳微动:“可有受伤?”
聂更阑:“没有。”
流光真君:“剑尊放心,他们虽然人多,不过还是和山谷里一样,聂道友,君道友和慕容道友应付得很从容。”
慕容证雪说着,把其中一个恶童叫了过来,“喂,小孩儿,你们把之前交代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恶童发辫凌乱,应当是之前和聂更阑他们打过一架的缘故,浑身衣服本来就脏兮兮,滚过一遭船舱更是脏得没边。
“你们要我说什么!”脏孩儿恶狠狠瞪着面前这几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洗涮一顿,活像是和这几人沾上边很不光彩似的。
慕容证雪走过来,手指点了点脏孩的额头,“你刚才不是很能耐吗,还说要捏爆我的头,现在怎么蔫了?”
聂更阑这一行人对此都心知肚明,这个世界中的人说要捏爆他们,便是说到做到。若不是他们当中有人能将其压制,恐怕也不会有命活着登上这艘船。
脏孩狠狠瞪了一眼慕容证雪。
后者扬起眉毛,道:“把你们那些八卦说一下,譬如为什么会称呼我们为虫子……”
脏孩呸了一声,满脸不屑打量这些大人,“你们从别的地方来,弱得就跟虫子没区别,一捏就爆,不就是一群虫子么?”
慕容证雪:“从别的地方来?”
“呵呵,除了这个世界之外其他的都算‘别的地方’,”脏孩声音充斥讥讽,“反正进来的人都弱得和臭虫没区别!”
君杳然冷声道:“别人弱,你们就能把人随意踩死捏死吗?”
脏孩噎了一下,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那当然!既然是弱者就该被捏爆,连保护自己的实力都没有,活着不就像一只臭虫吗,还不如死了算了。”
慕容证雪:“……”
君杳然:“……”
流光真君扭头尴尬地看向清鸿剑尊,“剑尊无须在意,他说的并不是你我二人——”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无论年龄大小,就该通通都绞杀,活着也是浪费灵石灵气!”脏孩目光恶狠狠落在清鸿剑尊和流光真君身上。
流光真君:“……”
慕容证雪气得要踹他,一想,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于是伸手弹了弹脏孩的脑门,“那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君杳然也道:“我们从流月大陆而来,你们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脏孩不屑地嗤了一声,“流月大陆?”
什么垃圾地方。
慕容证雪又弹了弹他脑壳,“别用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看苍蝇一样的表情看我们,快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脏孩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傲然睨着这群大人,“没有名字。”
“……”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船舱安静一瞬后,慕容证雪扶额开口,“没有名字?”
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这些恶童何以觉得这里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高人一等尊贵万分的?
脏孩讥讽道:“没有名字又如何,反正比你们厉害就行,若不是我们还小,不一定打不过你们!”
慕容证雪揉了揉眉心,回头对道:“剑尊,您都听到了吧?”
他实在不想和这群视人命为草芥的恶童说话了,再聊下去,也许他会疯掉也说不定。
慕容证雪把脏孩拎回那头的角落坐好,回到同伴身边。
“剑尊,真君,你们也听到了,这个地方着实诡异。”
“该不会是上古诸神祭魂大阵虚构出的一个世界?”
聂更阑再次听到上古诸神祭魂大阵,心中颇为疑惑,问:“这是什么阵法?”
君杳然道:“是了,你先飞进漩涡,不知道也正常。”
她于是把元千修对于上古诸神大阵的叙说说了一遍。
聂更阑瞳孔震了震,倏地望向清鸿剑尊,开口时声音也是沙哑的,“师尊,你……”
师尊是为了救他,所以才不顾一切飞入这漩涡?
他震惊之余,视线一一环视过剩下三人,君杳然、慕容证雪以及流光真君。
“你们?”
慕容证雪眉眼早已成熟疏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君杳然在外历练时间久了,将世家大公子的矜贵气质磨平许多,比路边兜售东西的小贩还要随和,往那一蹲撩开衣袍,架势像是随时要叫卖的货郎似的,“我和杳然什么也没想,下意识就进来了。”
君杳然依旧和之前一样清雅淡丽,贵气浑然天成,一直都是公允肃正,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存在,听到慕容证雪所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流光真君:“本君也无须隐瞒,我是不由自主跟了进来,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等到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处这片天地间,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吸引我而来。”
聂更阑沉默着握紧了师尊的手。
如此听来倒是更波谲云诡了。
在这发生的一切事情,说不定都与这祭魂大阵有关。
事到如今,他既想拿回黑瓷瓶,更想弄清楚这方空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船舱彻底变得沉寂。
那群孩童不屑和他们说话,而聂更阑等人则打算休养生息,迎接即将面对的未知而险阻的困境。
黑泽海此番风平浪静,大船行驶约莫三天三夜后,终于驶进了一方码头。
关押他们的船舱唰地打开,有几个船员进来朝他们呼喝道:“到了,出来吧!”
聂更阑搀扶起师尊,跟在一群人后面走上甲板,接着又慢慢随着人流沿着舷梯而下。
一到外面,海风肆虐,咸湿的气味扑鼻而来,冷风直往人身体灌。
此时依旧是如同初登大船那夜的月空,金黄月轮悬挂在遥远的海平线,光华和长长码头的灯光混合在一起,将四周映照得亮堂堂。
而一群人从舷梯慢慢往下走时,终于看到前方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
仰头看去,他们所处的黑泽海在低处,而高出是一座悬空的巨大的岛屿。有一座登天梯如同瀑布从岛上悬挂而下,气壮阔势恢宏而又壮阔。
这想必就是刀疤船主口中所说的燧明岛了。
只是尽管那轮明月华光异彩,黑泽海以及这座燧明岛始终如同染了墨汁一般,四处都是浓郁的黑。
那些恶童看到这座气派辉煌的岛屿,不禁开始欢呼雀跃,“好漂亮的岛屿!不愧是天神大人住的岛!”
码头四周皆是人来人往忙碌的船员,有东西从天梯运送下来,搬到船上,也有从船带下来的东西,要送上燧明岛。
这群恶童就是运送的东西之一。
如今还增添了聂更阑一行五人。
刀疤船主下来时,聂更阑看到那方黑瓷瓶在他腰间晃荡来晃荡去,看得他目光暗沉,像是一头随时要扑上去的猛兽。
清鸿剑尊察觉出他动荡的情绪,手按在他手背处,示意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这些船主船员修为法力估计在他们之上,对方人多势众,他们讨不到好处,到头来恐怕还会损毁瓷瓶。
刀疤船主看到聂更阑冷戾的神色,以为青年是在瞪着自己,想来那眼盲的小白脸已经同他说了自己在舱房酒后对他做的事。
眼看好不容易到嘴的肉飞走,他一路上本就郁闷,这会儿看到这青年神情沉冷,心头忍不住冒出一股无名火。
他动不得这几个成品,难道还动不了那只真正的虫子么?
刀疤船主目光不由落到流光真君身上。
据船员的报告,在船舱双方起摩擦时,这只虫子始终缩在后面,凡事都由那三个年轻的出面解决。
思及此,他沉着脸走上前开始训话:“到了燧明岛不要乱看,乱碰,乖乖听话,若是惹恼了三危大人,到时有你们好受的!”
说着,他扫了眼目光依旧阴沉盯着自己的聂更阑,带着火气一脚踹向流光真君,发泄怒意,“别发呆,都听清楚了没有!届时惹怒三危大人牵连老子——”
“喀!”
刀疤船主话未说完,左臂骤然被一道凌空而来的磅礴灵力击碎。
血肉瞬时炸裂炸飞。
突如其来的动静将众人吓了一跳,遥遥看向从燧明岛而来的那道庞大身影。
左臂碎裂血水四溅的刀疤船主霎那间面如土色,失声叫道:“后、后卿大人!”
随着他惊叫声响起,那道巨大的身影伴着呼啸的咸湿海风而来,从月轮光华处蹁跹飞向码头。
这人身形极大几乎要将月轮掩盖,在众人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此人翩然落地时,借着码头四周的灯火,众人终于看清这位被船主成为“后卿大人”的容貌。
居然是一位凌厉俊美的男子。
只是他神情冰冷幽森,脸上似乎永远充斥着晦郁之气。
码头来往的人流听到刀疤惊呼“后卿大人”,所有人纷纷惶然跪了一地,颤抖着高呼:“后卿大人!”
后卿大人可从未下过燧明岛亲临码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刀疤船主捂着喷涌鲜血的左臂,跪地忍痛道:“后卿大人万安,不知小人何处得罪了大人,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嘭!”
又是一声炸响自他右臂传出。
刀疤船主的右臂当场炸碎四散,他痛呼一声,痛苦地翻倒在地不住打滚呻吟,浑身大汗淋漓。
也不知这个后卿大人使的什么术法,刀疤脸竟然不能像那帮恶童一样令手脚续接再生。
“后…卿…大人,”刀疤船主痛苦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为何……”
后卿神色冰冷,混沌黑暗的瞳孔毫无感情可言,“你不敢动这几个所谓的成品,所以专挑其中最好欺负的下手。”
“可惜你赌错了。”
刀疤船主目光一震,神情痛苦地看向后卿,又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流光真君。
后卿冰寒声音中夹杂着丝丝凛冽杀意,“你动谁都行,偏偏动了他。”
“该杀!”
最后三个字甫一吐出,后卿身形未动,可刀疤船主已经在一声猛烈的爆炸声中碎成了粉末。
血水四溅落下之时,众人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而一道身影已经迅速穿过化为齑粉的血肉雨水五爪成钩抓向那只即将摔落的黑瓷瓶。
然而在瓷瓶即将落入掌心时,却有磅礴灵力袭来,瞬间把那只瓷瓶掳走,啪地一声,瓷瓶落到了后卿手里。
聂更阑双目一暗,咬牙朝他飞身而上,“还给我!”
副船主及众多船员见这么个成品居然胆敢向后卿大人发动攻击,都瞬间吓疯了。
下一刻,就见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把这青年死死压制在地,以绝对力量将其扼住了。
聂更阑额头瞬间沁出冷汗,苍白着脸要挣扎,却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君杳然一行人见状想上前,却也被后卿的强大力量拦在一旁,谁也无法挪动半步。
众人都被这恐怖如斯的力量震慑住了。若说恶童和船主船员他们还有可能勉力支撑抵抗一阵,但在这众人口中的“后卿大人”手里,真正成了一只可以任他随意拿捏的“虫子”,脆弱得一抬手就能捏爆。
此时,后卿手握黑瓷瓶,目光落在被压制的一行人身上,眉毛冰冷慢慢扬起。
一旁的副船主从惊吓中回过神,跪着膝行上前禀报,“后、后卿大人,据说他们几个是成品,所以老大才特意把他们带来燧明岛交、交给……”
“交给三危?”后卿眼睛眯起。
副船主吓得身体一哆嗦,“是。”
三危大人早就叮嘱过老大,说不能向后卿大人透露此次运送恶童一事,没想到后卿大人不仅知道得一清二楚,还下了燧明岛亲临码头,这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要知道大人们可是从来没出过燧明岛以外的地方,若是出去,要重新登岛必要经受重重痛苦折磨才能回岛啊……
这时,后卿视线环视一圈聂更阑一行人及其那十来个恶童,眯起眼睛道:“这些人都交给我,你们都散了吧。”
副船主顿时迟疑了:“后卿大人,这……”
“放心,三危若是怪罪,一切都由我揽下,你们不会有性命之忧。”
副船主颤抖的身体慢慢停止抖动,连叠声应道:“是,后卿大人。”
副船主连忙挥手带着一帮船员飞快地走了,生怕多留一刻就被会这些大人爆了脑袋。
但他们还没走几步,后卿冷淡的声音再次传来:“等等。”
副船主吓傻了,身体僵硬慢慢转身,“后、后卿大人?”
“你们先留下。”
后卿冷冷开口说了一句,随后,目光扫向聂更阑等人。
聂更阑感受到压制自己的绝对强大力量骤然消失,不由喘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目光阴冷睨着后卿。
“你究竟是谁,为何抓我们来此。”
后卿抖了抖手里的黑瓷瓶,手似洒下甘霖一般往聂更阑几人身上挥了挥。
瞬时间,流光真君被刀疤船主踹出的伤痕,清鸿剑尊的伤,以及聂更阑所受的伤,在一瞬间统统得以痊愈恢复。
后卿看着神色沉冷的青年,淡声开口:“你错了。”
“我是来救你们的。”
他一指聂更阑,接着再指向清鸿剑剑尊以及流光真君,“你们两个,跟着大船回去,回到流月大陆。”
“剩下的两个,恐怕就不得不留在燧明岛了。”
君杳然、慕容证雪先是一头雾水,继而惊愕得相视一眼。
聂更阑当即上前一步,厉喝出声:“不行!”
后卿抖了抖手里的瓷瓶,眉眼泛着浓郁的黑气,“不行?看来这瓷瓶你是不想要了。”
聂更阑目光一凛,正欲再说,却见又一道遥远冰冷的声音自燧明岛方向而来。
“后卿,你是越发目中无人了,连我的人也敢截下!”
一道杀气腾腾令人胆战的声音从空中落下,炸响在众人耳边。
旋即,一道浑身缭绕黑雾的身影凭空出现,轻飘飘落地。
和后卿一样,此人浑身都是黑气,神色冷峭之余双目满含威势和杀意。
后卿冷笑一声,手指漫不经心指向聂更阑几人,“他们几个你恐怕不敢留下。”
“这两个,”他一指神情戒备的君杳然以及慕容证雪,“才是应该留下的。”
“至于那些恶童,既然被我抓到现行,还是把他们放回去吧。”
三危仰天冷笑不止:“你竟拼着回去时受那天梯的折磨也要插手我的事,莫非是对本君心生爱慕难以自持?”
后卿慢慢露出一个哂笑,不疾不徐反击回去:“三危神君不也因为我插手此事而气急败坏出了燧明岛,难不成,你也对我仰慕已久芳心暗许了?”
那副船主和众多船员皆是冷汗涔涔听着两位大人之间近乎于调情般的对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后卿!”
三危怒而磨着后槽牙,不欲与此人废话,说话间手已经一扬,朝着君杳然以及慕容证雪而去。
二人的身形瞬间传来爆裂声。
“啪!”
既像是刀疤船主那般瞬间血肉模糊化为齑粉,又像是直接被绝对的恐怖力量碾压为虚无。
二人瞬间消失在灯火通明的码头上,地面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仿佛两人从来没在这时间存在过。

君杳然、慕容证雪的身形被彻底抹杀消失后, 码头四周皆是一片死寂。
先有后卿将刀疤船主碎尸万段,后有三危把君杳然慕容证雪抹杀消散。
三条人命在不到半个时辰内活生生消失在众人眼前,说杀就杀。
这和那些恶童根本毫无分别。
怪不得恶童们视这些“大人”为神祇, 谈到他们时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向往。
原来都是一丘之貉。
聂更阑目光瞬间赤红,从地面暴起冲天犹如惊鸿朝急速掠向三危。
他运用了浑身的修为和灵力, 打算为之一搏,想替君杳然及慕容证雪讨回公道。
哪怕, 只是伤到此人的一根手指也好。
然而他着实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炼虚期修为在三危眼里不过是沧海一粟,根本不值一提。
聂更阑快如疾风骤雨的身影在三危和后卿眼里,如同放慢了动作的纸人,脆弱得不堪一击。
还未等他靠近,三危只不过懒洋洋动了动手指, 快如闪电的身影骤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当空狠狠砸下。
“嘭!”
聂更阑喷出一大股鲜血, 五脏六腑如同被巨石挤压几乎要爆体而亡。
被这股可怖的力量掼到地面时,他听到后卿冷冷出声:“三危, 你疯了吗!”
下一刻,聂更阑感受到压在身上的无形汹涌的力量瞬间消散。
后卿指尖接着一弹, 聂更阑五脏六腑被碾压过的窒息闷痛感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慢慢爬起来, 目光阴森盯着漫不经心将双手背到身后的三危,丝毫不顾方才几乎要被绞杀的恐怖情境, 怒意冲天又要再次冲向三危。
后卿见状术法一施,“啪”地一声将他定在原地。
后卿:“你们连船主都打不过, 怎么可能敌得过我与三危, 不过是蚍蜉撼树而已。”
他将目光投向聂更阑身后的清鸿剑尊与流光真君,道:“你们立即随船回去。”
聂更阑瞬时警惕起来,目光阴沉沉盯着后卿。
此人一而再再而三急着驱赶他们离开, 他反倒不着急走了。
后卿微叹一声,看向不远处的副船主,下了命令:“把这几人以及这些恶童都带回去吧。”
副船主正要应声,三危却咬牙切齿出声:“这些恶童是我的人,后卿,你未免管得过宽了!”
后卿脸色陡然一沉,目光掺杂着噬杀之意,“你竟连帝丘的命令也敢违抗?”
“呵呵,我希望你搞清楚,”三危冷笑不已,“是你站错了队,而不是我叛变倒戈。”
后卿神情讥讽:“何必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做借口,你只不过是被权势迷了眼罢了。”
眼见两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下,言语氛围激烈之时,蓦地,聂更阑在悄无声息中身形一闪。
一个呼吸间已经出现在后卿面前欲夺回黑瓷瓶。
后卿正与三危争执,指尖下意识一动,恐怖强大的防御灵力瞬间爆炸开来,还未等聂更阑靠近已经将其砰地一声弹飞狠狠摔落在地。
“噗。”
聂更阑狠狠喷出鲜血,全身骨头传出十几处断裂声,丹田破碎,识海被混沌强大的灵力搅得天翻地覆,瞬时痛不欲生,蜷缩在地不住来回打滚。
清鸿剑尊和流光真君急忙上前查看他伤势。
“丹田碎裂,骨头全断,灵脉经络逆转,”流光真君一边给聂更阑探脉一边摇头,目光沉沉扫向后卿,“他们的修为已经不能用寻常的境界定义,我们再挣扎也是徒劳。”
清鸿剑尊神情冷然,迅速拿出一瓶圣品灵药九转冰魄丹,足足给聂更阑喂了一整瓶,继而掌心贴在他胸口处输入灵力。
聂更阑苍白的脸色似有所红润,可很快又转为苍白,浑身抽搐神疼痛难忍。
清鸿剑尊不敢轻易碰他,只怕给他增添负担更为痛苦。
流光真君看得叹息不止,看向后卿正欲求他救治聂更阑,后卿却对聂更阑道:“尝试运用灵力将断裂的骨头和丹田经脉接上。”
清鸿剑尊和流光真君微微一凛,第一反应是此人在开玩笑。
而聂更阑已经按照后卿所言开始运起灵力修复经脉丹田以及识海。
渐渐的,他的面色重新变得红润,断裂的骨头迅速接上,丹田和识海也逐渐在修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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