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作者:鹤青烟  录入:02-11

许田田接过册子,翻看一阵后道:“凡是白日入睡的,恶鬼都会在梦中出现,不过化为人形特意出来吓唬人的,却都是半夜。”
他啪地一声合上册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聂更阑道:“倘若是冤魂恶鬼,须得想办法化解其怨气。”
“不过化解怨气一事不能由我们出面,须得得交给宫人去办。”
许田田:“好,我已经得了父皇调动御林军的手令,会全权配合你。”
于是,三队御林军分别被派去各个宫门和朝臣家中蹲守,下令一旦有变立刻来报。
这时,偏殿中有一人迈过门槛大步走了进来,人还未到,阴阳怪气的语调已经传进来:“四弟果真威风,你一回来,父皇居然把调动御林军的令牌都给了你,不愧是父皇宠爱的四王爷。”
来者是个剑眉修目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上位者的威压。
许田田目光一暗,声音冷了几分,“太子哥哥,父皇不过是看在你照顾母后辛劳的份上,才将调查恶鬼之事托付与我。之后,我还是要回到修真界的。”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并不会威胁到兄长的储君之位,可太子如何听得进去。
“回去?谁说回去了不能再回来?”太子目光阴鸷睨着自己这个四弟,频频冷笑,“横竖仙人寿命长达百年千年,你在凡界做够了皇帝再回去做逍遥仙人,岂不美哉!”
许田田太阳穴青筋突突跳动:“够了,太子。”
“你所担忧之事并不会发生。”
太子神情深不可测,“四弟,本宫还要照看母后,就不奉陪了!”
聂更阑看着神色阴鸷的太子一个转身,步伐匆匆出了偏殿,不由看向沉默的许田田,“还好么?”
许田田冲他勉强一笑,眼中的凝重消散不少,“没事,我皇兄向来疑心过重,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聂更阑凝眉:“你勉强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不如索性哭一哭,更好。”
许田田鼻子忽然一酸,眼眶迅速钻出水雾。
“从小到大,父皇母后都很喜爱我,但对待其他皇子亦是不差,太子哥哥也一样。在我眼里,父皇意在制衡皇子明争暗夺那把龙椅的势力,因此对待各个皇子皆是一样慈爱。”
“可父皇还是在太子十四岁时便将他立为了储君,在我看来,将来的继位者早已确立,可太子哥哥依旧对我冷脸,处处下绊子,什么阴私手段都使过,若非父皇对我信任宠爱,我恐怕早就被贬为庶人流放千里了。”
许田田说着,擦了一把掉下的眼泪,不好意思地朝聂更阑笑笑,“分明是已经过去许久的前尘往事,如今说起来还是会忍不住哭,我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聂更阑:“你幼时很喜欢这个哥哥?”
“你怎么知道的?”许田田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一并将眼泪抹净,“我自幼便喜欢缠着他玩儿,但他永远冷着脸,再后来长大了些,我才明白这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聂更阑:“真心实意敬爱喜欢的人,才会为之流下真实的眼泪。”
“你若是把我当做朋友,日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伪装。”
他还没说完,许田田已经摇了摇头,“面具悍在脸上太久已经成了武器。我这般说话既能让父皇母后开心,也能让所有人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眼看聂更阑露出责备的神色,他又吐了吐舌头,“我自个儿也很自在啦,习惯了,无须担心。”
说着,他赶紧转移了话题:“咱们还是讨论如何捉住那恶鬼吧。”
聂更阑敛下眉目,重新看起册子上各宫娘娘所遇到的恶梦。
身后,许田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以口型道了句:“谢谢。”
一连数日匆匆而过。
很快,御林军查了出来,那只恶鬼出没的时间不定,极不规律。今明两日连续在皇后宫里出现,各个几日在淑妃宫中出没,之后又会回到皇后宫里。
但时间已经不等人。
宫中中招的妃嫔日益增加,到处人心惶惶,不少朝臣开始称病不上朝,但又能避得了几时呢?
只怕再这样下去,最后皇帝也要被恶鬼缠身,届时皇城迟早会大乱。
聂更阑两人无法蹲守到那只恶鬼出没之地,也就意味着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许田田忧心忡忡听罢宫人的来报,说皇后又消瘦了几分,清醒的日子在逐渐减少,“怎么办?不如我索性放出师尊赠我的法宝将恶鬼收了,也省去这诸多麻烦。”
聂更阑摇头:“不可冲动。”
“如今,只剩下一个法子了。”
“什么办法?”许田田顿时提起精神凑了过来。
聂更阑却问道:“宫中何地阴气最为深重?”
是夜,月黑风高,冷月掩藏在一团乌云之后。
聂更阑和许田田从凤仪宫出来后,屏退了所有太监宫女,两人一路往皇宫西边的永信宫走去。
“永信宫乃是一处冷宫,不过已经近十年没有宫妃住在里头了,父皇早已将犯事的宫妃遣送到了郊外的相国寺伴古佛青灯过日子。”
许田田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前方黑漆漆的宫道。
即便四周燃着宫灯,可还是发怵。
“哎,聂更阑,你倒是回我几句,别让我一个人说,否则我都快以为身边没人了,怪吓人的。”
聂更阑不得不出声:“已经到了。”
两人这时站定,看到四周一片荒凉的永信宫大门。
二人相视一眼,齐齐推开布满灰尘的殿门。
冷宫里并无宫灯,许田田被四周扑面而来的阴气弄得脊背绷紧,赶紧掏出一颗东海银珠,散发的光晕顿时将黑暗驱散了几分。
聂更阑站定在满是荒草的院中,“站到我身后。”
许田田便举着东海银珠走到他后方。
眼看聂更阑抬手要有所动作,许田田连忙拦住他,紧张得咽了口唾沫,“你说过,修士不能插手凡界因果,你这么做,真的会没事?”
“放心,只要最后不是我们消灭或是带走恶鬼,便不会有大碍。”
许田田点头,“哦,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出去历练一趟学到的东西还挺多嘛。好了,我不废话了,你动手吧。”
聂更阑于是翻找起腰间的储物袋,很快,从里拿出一颗内里缭绕着黑色雾气的透明珠子。
许田田看到里头的黑雾似活水一般潺潺流动,好奇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法宝?”
“鬼芥子。”
聂更阑话音落下瞬间,手中发出一道灵力,手里的鬼芥子瞬间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鬼气。
正是来自鬼殿的主人,鬼公主身上的纯正鬼气。
不过片刻。
头顶团团乌云遮月,彻底掩盖了大地的清辉。
四周的光线迅速变得暗沉,尽管有银海东珠照明,两人却像是站到了黑暗的地窖之中,光线根本晕不出一丈的范围。
“唰、唰。”
似是有风吹起,一地的枯叶唰唰作响。
紧跟着,许田田瞪大了瞳孔,忽然指着前方平地掀起的一阵雾气后面,“那,那是?”
白烟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向他们靠近。
几乎是瞬息间,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真正是如同鬼魅幻影般迅速。
许田田已经被这两个鬼影吓得迅速后退,“你们、你们是……”
“难道是……黑白无常?!”
这两道鬼影,正是来自阎罗地府的两大鬼差,黑无常和白无常。
黑白无常一开口便是冷厉带着嗬嗬风声的可怖嗓音,“大胆凡人,竟敢用妖法引我二鬼前来——”
“等等。”
白无常忽然扬起手,眯起眼睛看向面前神色平静的俊美青年,“并非妖法,这是……鬼域的鬼气!”
“你是鬼公主的人!”
黑白无常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举起手里的哭丧棒,“鬼域之人为何会出现在凡界?”
聂更阑淡淡开口:“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实在是烨朝皇城中藏着一恶鬼难以教化,只能托二位前来将其带回地府。”
黑无常厉声呵斥:“大胆!鬼域的人胆子不小,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们居然明目张胆到凡界向我们挑衅示威,竟敢拿我们当苦力使!”
聂更阑:“捉鬼本就是黑白无常的差事,何来挑衅一说?这鬼就在皇城里,两位真不打算捉回去交差?那鬼应当在阎罗王的生死簿中,想来是通缉已久的恶鬼吧?”
阎罗判官的生死簿确实记录着十大鬼差所需抓捕的鬼魂,有不计其数桀骜难驯的厉鬼,即便是十年百年也难以捉回地府。
黑白无常一听,当即心动了。
恰在这时,四周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地面的枯叶沙沙作响。
已经惊呆了的许田田回过神,指着院中出现的另一道鬼影高声叫道:“恶鬼,是那只恶鬼!”
那恶鬼速度也同黑白无常一般快,一个呼吸之间已经到了两个活人面前。
眼看黑白两个无常神色冷厉要举起哭丧棒。
伴随着地面得枯叶被一阵阴风吹散,那恶鬼扑通一声居然颤颤巍巍跪在了聂更阑面前。

许田田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手指松了松,银海东珠几乎要滚落地面。
恶鬼跪伏在青年面前,似是被什么压制住一直在颤抖, 想起来却无法。
聂更阑垂眸,瞥向手里散发着鬼气的鬼芥子。
“这恶鬼我们必须带走。”黑无常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动静, 说话时,手里的哭丧棒扬起, 眼看就要落下。
那恶鬼忽然一颤, 挣扎着要躲开,却因为受制于鬼气行动缓慢了一瞬。
抬头的刹那间,聂更阑清清楚楚看到了恶鬼披散长发下的面孔。
倏然,他睁圆了瞳孔,指尖在轻微颤动。下一刻, 身体赶在念头产生之前已经有所行动。
聂更阑身形一瞬间掠至恶鬼面前。
“唰!”
黑无常的哭丧棒落下, 堪堪停在聂更阑的头顶,微微颤动。
“闪开, 休得妨碍鬼差公干!”
聂更阑双手背到身后,捏紧了手里的鬼芥子, 指节泛白得格外异常, 极力不让黑白无常看出自己的颤抖,“在下原以为此恶鬼属于凡界, 如今才发现它来自鬼域。”
“抱歉,你们不能带它走。”
白无常挥舞着哭丧棒厉声呵斥:“大胆!世间只要是恶鬼, 皆可以被带回地府送入六道轮回!”
聂更阑勾起唇, “阎罗判官可知道二位私下擅自主张替他得罪鬼公主?”
“这恶鬼究竟是哪边的人,二位心知肚明。两域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一旦地府和鬼域交恶, 后果你们承担得了?”
黑无常、白无常相视一眼。
方才他们正是被青年身上浓厚的鬼气吸引了过来,也不知此人究竟和鬼公主是什么关系。能身负如此纯正浓厚鬼气之人,在鬼殿多少也应当掌握着一定的实权。
几息后,四周白烟重现。
黑白无常举着哭丧棒开始后退,掩藏在白烟里渐渐由近及远消失在视野中。
聂更阑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身体一倾,几乎要站不住。
许田田赶忙扶了他一把,又是焦急又是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同鬼域有交集?还有这恶鬼,你不让黑白无常带走,难道真要带它去鬼域?”
那恶鬼还在他们面前跪着,因为鬼气的压制一直起不了身。
聂更阑示意许田田自己没事,慢慢收起鬼芥子,小腿肚抖着走过去将恶鬼扶起。
和上次在鬼域的情形一样,他的手依旧穿过了鬼魂的身体,没能握住对方的手。
鬼芥子收入储物袋,浓厚的鬼气消散了一些,恶鬼终于能颤颤巍巍站起身,无声和青年对视。
聂更阑鼻子蓦地涌上酸涩,眼泪噼里啪啦一通砸落,随后,从储物袋中召唤出一把赤血红伞。
那是他初次下山历练在一个女修手里得来的法器,后来到了鬼域他才得知这是改良后的赤血伞。
“这是浮生伞。”
聂更阑喉头收紧,艰难地吐字,“拿着,我就能碰到你了。”
“嗬!”
恶鬼忽然龇牙咧嘴,阴风吹过撩开她面颊两侧的长发,露出一张老妪的面孔。
她试探着慢慢朝青年伸出手。
聂更阑稳稳捧着伞,没动。
恶鬼于是迅速从他手里拿过那把赤血伞浮生伞,唰地一声撑开。
许田田惊诧地看着聂更阑眼眶突然间掉泪,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心里的疑问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这次,聂更阑终于握住了恶鬼的手。
“嗬!”恶鬼面色阴惨惨盯着这只手,龇牙咧嘴想发作,但受制于鬼气,终究没有动作。
聂更阑召出能存放温养神魂的罗刹金莲,声音在颤抖,“娘,进来。”
“我带您回去。”
撑着赤血浮生伞的恶鬼瞪着青年手里散发光芒的罗刹金莲,面露犹豫。
但由于他身上鬼气的威压,最终还是咆哮一声,瞬息间钻入了罗刹金莲内。
随着恶鬼和黑白无常的消失,四周飘散的白烟和阴气也渐渐消散,一阵风卷过地砖四周的枯叶,之后,院中再无动静。
许田田已经呆若木鸡,嘴巴一张一合,愣愣地开口:“你、你方才称恶鬼……”
聂更阑将罗刹金莲收入储物袋,抬手掉眼眶的水汽,转身对上许田田惊呆的目光。
“对不起。”
许田田磕磕巴巴道:“为、为何忽然说对不起?”
聂更阑垂眸,敛下眼中的情绪:“那是我娘的魂魄。”
“这恶鬼,是沈夫人?”许田田吃了一惊,有些语无伦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夫人不是陨落了,怎么魂魄会流落到凡界?她怎么会变成方才那副……那副模样?”
聂更阑低声道,“抱歉,为了你好,我打算让你牵扯进来。”
“我会带我娘回鬼域。你母后以及所有染病的王孙贵族,在我们离开后会自行痊愈。”
说罢,聂更阑转身要走。
“等等!”
许田田终于意识到方才那恶鬼的确是好友母亲的魂魄,急忙奔过来拦在面前。
“为何沈夫人陨落后魂魄不是遁入轮回,而是要去鬼域?她生前究竟是因何而陨落的?”
聂更阑无声凝视着他。
“不能告诉我,怕把我牵扯进来?”许田田跺了跺脚,“你这个家伙,真是……”
聂更阑喉头哽了哽:“我先走了。”
许田田再次道:“等等。”
“你独自前往鬼域恐有危险,我陪你。”
聂更阑:“不必。”
“我有飞舟,能加速赶往鬼域,”许田田语速极快,“况且这是我初次见到沈夫人,你不告诉我实情我能理解,但好歹让我为沈夫人做点什么吧。”
聂更阑定定看着他。
“别发呆了,”许田田不由催促道,“你不是急着带沈夫人回鬼域吗?”
几息后,聂更阑终于应道:“好。”
于是,许田田回了趟凤仪宫,发现皇后已经苏醒且神色已然好转大半,匆匆忙忙交代几句,随后和聂更阑离开皇城。
两人御剑到凡界和修真界的连接入口时,体内的灵气堪堪已经用光。
一进入修真假,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许田田自储物袋里祭出飞舟,“上来,我们可以在飞舟上打坐恢复灵力。”
他们迅速登上飞舟,用灵石驱动飞舟行驶后,轮番进入舱房打坐调息。
飞舟行驶速度远比飞剑快,再加之又是豪华的高阶品级飞舟,才过去半个时辰已经行驶出了百里开外。
一个时辰后,两人的灵力恢复了个差不多。
聂更阑站在甲板上,神色沉沉俯瞰着下方的云海和延绵不绝的山峦。
许田田走到他身旁,“我用了上品灵石,眼下飞舟的速度是最快的,再过几个时辰,应当就能到达鬼域。”
“谢谢。”聂更阑忽然出声。
许田田摇摇头:“谢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
他看出聂更阑心不在焉,想拍拍他胳膊,最终还是放下手回了船舱,让他一个人安静待着。
四个时辰后,飞舟终于行驶到流月大陆的西边。
“就快到了,”许田田望着下方一望无尽的森林,忽然有些紧张,“我还从未到过鬼域,里面都是什么情形,和阴曹地府有何不同?”
聂更阑一头发丝在风中乱舞,回忆起母亲的魂魄站在鬼汤黄泉街头的情景,压下眼睛的酸涩,“鬼域,对无处可去的魂魄而言,是个——”
“哗啦。”
船身忽然传来剧烈的晃动。
许田田手捧着下巴搭在船舷上,身体随着船的晃动一歪。
下一刻,整个飞舟开始大幅度摇晃,急速开始往下降落。
许田田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惊惶地不断施法控制飞舟,但无济于事,“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会忽然这样?”
聂更阑神色变了变,“御剑!”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御剑离开飞舟。
不过几息,飞舟已控制不住经落入茂密的森林之中,“咣”地一声砸在地上,在四周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就是在这时,聂更阑忽然嗅出一股危险气息,神色一凛,“立刻离开!”
两道身影迅速调转方向驶向西边。
然而已经来不及。
伴随着一道阴冷的笑声传来,一道黑影已经从四面八方包围而至。
聂更阑看清为首之人是谁后,冷声喝道:“魔尊稹肆!”
许田田面色瞬间大变:“魔族?!”
聂更阑已经迅速召唤出法宝玄黄天塔,但稹肆比他更快。
两人瞬间被魔气击中,直直从高空跌落。
“啊啊啊!”
许田田发出惊恐万状的尖叫,在即将摔落地面时,两人的身体骤然悬空慢慢倒转过来,站到了坚实的地面上。
许田田喘了口气,惊魂未定看向四周。
聂更阑目光阴沉,盯着缓缓降落的黑影。
“哈哈哈哈,”稹肆一双桃花眼风流不羁,来回扫视抓到的两人。
“谁告诉你,我是魔尊?”
稹肆笑吟吟道,“我向来同魔族泾渭分明,从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
许田田迅速向后退了几步,怒而喝问:“你到底是谁?”
“好说,无间魔域的魔主,白衣人。”稹肆修长的眉眼一挑,走到两人面前,先是捏了捏许田田的脸颊。
“啧,今日收获颇丰,一下子便抓住了两个俊俏的。”
许田田闪躲不及狠狠朝他吐了口唾沫,神色戒备后退几步,“原来你就是白衣魔头!你先是残杀无数修士,后又害得聂更阑魔气缠身受尽千夫所指,你……”
“他不是白衣人。”聂更阑阴恻恻忽然出声。
许田田顿时目露惊异,“他不是?那他是谁?”
稹肆放声大笑,目光别有深意在聂更阑面上逡巡片刻,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如何就知道我不是白衣人?难道你是他的枕边人,他事事都不隐瞒全告知于你了?”
聂更阑目光一闪,有阴鸷暗芒划过。
内心深处被狠狠刺了一记。
下一瞬,暗影一闪,他已经召出凤凰神剑飞向稹肆。
两道身影迅速缠斗在一处。
许田田在旁急得团团转,正打算祭出法宝支援同伴,那边两道光影里传出聂更阑的吼声:“你先走!回宗门!”
聂更阑忽然生出一股深深的后悔,是他太天真,因为好友的提议动了心,想快点赶到鬼域。这才导致理智冲昏了头脑,带着他一块上路。
那头,许田田一怔,下意识摇头。
就是这一个犹豫的间隙显露出他对战经验的不足,稹肆分出的另一道魔气已经迅速袭来将他击飞。
许田田身体骤然摔落在地面,剧烈挣扎动弹不得。
聂更阑目光闪过森寒暗芒,手里的凤凰骨神剑一剑刺出,前段时日才练过的太初剑法的剑气已经迅速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剑网。
与此同时,识海内的魔气亦在四溢弥漫。
稹肆唇边噙着冷笑,他一眼看出青年体内有魔气在积聚,厉喝一声,“没机会了!”
下一瞬,一道缚魔索迅速缠绕而上,将聂更阑绑了个结结实实。
他甚至来不及挣扎反抗。
聂更阑眸色沉冷扫向笑吟吟走来的稹肆,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对方看穿了他打算利用魔气短暂提升修为的计策。
稹肆脚步停下,绕着受困的青年慢慢打转,“看看,你体内的魔气多么纯正,那些名门正派居然没把你关押起来?”
聂更阑看了眼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许田田,神色越发冷厉,“放了他。”
稹肆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双桃花眼闪过狡黠的精芒,“我又不是傻子,手里有你的好友同门,还有你母亲的魂魄,两件事物都可以束缚制约你,我为何要把人放了?”
聂更阑淡色的瞳眸里充斥着暗芒,闻言,混乱的思绪遽然裂开一道缝隙,呼吸凝滞睨着笑盈盈的人,“是你!”
“是你把我母亲的魂魄放到凡界烨朝的皇城中。”
稹肆耸了耸肩,撩起一缕长发朝冷怒的青年吹了口气,“否则如何能诱你过来?”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透露这是沈夫人的魂魄,你就巴巴跑过来了,倒让我有了意外收获。”
稹肆的桃花眼一扫躺在地上目光愤怒的许田田,“看来,你对这个朋友很在乎呢。”
聂更阑神色越发寒凛, “你要如何才肯放了他?”
“很简单,”稹肆手指贴上他脸颊,被他狠狠扭头避开,“随我到天魔谷一趟,做我的客人。”
聂更阑:“你先放了他,我跟你走。”
许田田目露惊异,“天魔谷?你、你真的是魔尊稹肆?!”
他惊恐地看向同伴:“聂更阑,别听他的,他谁都不会放过,魔头的话不能信!”
恰在这时,四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动静,似乎是好几个人在朝这个方向奔来。
下一刻,好几个穿着宗门弟子服的修士来势汹汹出现在视野中。
随即,一道白影飞身而至,十几道灵力暗芒往这几个宗门弟子身上砸落。
“扑通、扑通。”
几个弟子血溅当场,身体软倒瞳孔睁圆,瞬间没了气息。
躺在地上的许田田甚至被几丝血花溅到了脸上。
他惊愕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几名弟子重重倒在了自己面前。
霎时,稹肆的身影掠过,迅速将许田田和聂更阑擒在手里,目光森冷盯着来人。
“白衣人。”
“呵呵,我就知道,你必会出现在此地。”
稹肆勾起唇角,目光意味深长扫了眼手里擒着的人。
聂更阑缓缓抬头,眸色沉沉与眼前的白色身影对上视线。
心口某处地方传来炽烈的闷痛,心脏也随之加速猛烈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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