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带着所有人前往预定的歌剧院看剧,顺便把随手买的巧克力盲盒送给大家,布伦尼文和波尔斯做交易后得到附赠消息是巴黎**为报复制造恐怖袭击将炸毁加尼叶歌剧院,而看到他背影追上来的柯南正躲在房间里,景光离开时遇到了池青和柯南完成分工,开始联系本地的警方,巴黎**实际上希望连波尔斯一起杀死因此欺骗了他爆炸时间,导致他被困在燃烧的舞台上。而君度本来杀死了包厢里表面上掌控引爆炸弹的人,打算用微控炸弹杀死波尔斯,发现**提前引爆第二波后不得不前往舞台亲手确认波尔斯的死亡。
第二段:伦敦在巴黎的出租车上柯南听说了怪盗淑女与怪盗基德的故事,认为怪盗基德是组织成员并杀死了怪盗淑女。因为巴黎事件频发在伦敦过暑假的园子邀请小兰一行人前往伦敦参加铃木家的珠宝展,展品是新锐设计师艾莉森的作品蝴蝶之泪,而铃木家也给怪盗基德发出了挑衅信,在伦敦的下午茶中园子带着艾莉森和小兰等人会面,池青因为吃了巧克力药效发作恢复少年体型后让宿海集假装有急事已经回日本了,后来晚饭找餐馆迷路时小兰他们得到了路过冲矢昴的指路。
艾莉森就是组织新晋狙击手贝里诗,她出身孤儿院从小被爱尔兰资助,为了杀死琴酒替爱尔兰报仇她借助职位便利雇佣魔盒的杀手,接头地点在晚上的珠宝展出会场,而伦敦的冲矢昴是赤井秀一的伪装,他和冲矢昴曾经是幼驯染因此很熟,他的目标是据说在伦敦现身的赤井务武。但这个赤井务武是贝尔摩德的假扮也使赤井玛丽中枪后被迫吃下APTX4869落河,而后被松雪幽救起,手术清醒后已经缩小身躯,谈判后松雪幽以情报员厄科名义与MI6达成合作。作为MI6探索组织大本营日本的前哨和后援,顺便拿怪盗基德做交易,而冲矢昴被撤销巴尔萨联络人的身份,将作为东大的交流生和赤井玛丽前往日本。
蝴蝶之泪展出前是拍卖会,快斗企图打晕伪装成兰却失败,不得不在宝石登场后直接烟雾弹里抢走,却被贝里诗误认成是魔盒成员,滑翔翼逃走后被冲矢昴狙击差点摔进泰晤士河,落地后被宿海集堵到。但魔盒成员刚好也在这里偷袭截杀,宿海集反杀后被快斗溜走,快斗即将离开小巷时遇到白马探,在池青的表面递台阶实际威胁后被迫离开,也因此发现松雪幽是情报员以及母亲是怪盗淑女,在怪盗基德造成骚乱时哀和池青趁机互通了实验信息以及巧克力的不对劲。
贝里诗和真正的魔盒杀手接头,但杀手已经被贝尔摩德买通,原本追踪杀手的君度刚好救下贝里诗,为了使贝里诗逃走贡献情报,他把自己的FBI证人保护计划名额给了贝里诗。而在叮嘱完贝里诗后他和跟踪贝里诗的赤井秀一合作,将贝里诗当作诱饵故意泄露部分情报,第二天伪装成君度的贝尔摩德企图杀死贝里诗却被她用滑翔翼逃走,而赤井秀一差点狙杀贝尔摩德,最终贝里诗和君度在MI6的隐形帮助下完成逃亡,君度断后。但为了防止贝里诗做人蛇船逃走组织炸毁了停在港口的油轮导致大爆炸,尾随的赤井秀一带走了重伤的君度使其避免落在幽他们的手里。
第三段:克里斯汀号园子送给小兰散心的环球游轮船票克里斯汀号,可以直接坐回日本,而在池青和宿海集当然也混在船上,灰原哀偶然间撞见和卡斯珀谈合作的桑格利亚后逃跑,避免组织发现APTX4869可以缩小后随便找见房间吞下巧克力变回原体型,而舱室刚好是池青的打了掩护,池青和桑格利亚对峙时桑格利亚发现他和鹤见业几乎一模一样因此展开调查,晚上她带着搭档兼保镖库拉索前往指定地点谈判生意却发现卡斯珀消失,出门后是库拉索抓到池青逼问她是否违反了组织规定。因为布尔盖是组织严禁调查的对象。
宿海集在踩点时发现船舱底部被人安装了大量炸药,从松雪幽那里知道了国际杀手魅影接单杀死卡斯珀。而发现灰原哀失踪后柯南怀疑是怪盗基德混在船上带走了她,跟踪目标到甲板时却发现她是魅影,原本的救生船都被卡斯珀派人提前划破了,他已经坐潜水艇走人了,留着装满炸弹一船人给魅影陪葬。
偷袭下桑格利亚以一只手的代价重击了库拉索,她带着池青向甲板逃亡却遇到魅影,魅影的主人格蒲地浅香曾经和她是朋友。但魅影出于对组织的仇恨是必然要杀死她的,两人枪战时柯南和池青配合偷袭魅影。但魅影在被杀死前拉着桑格利亚坠海,所有人陷入海难。】
诸伏景光二十二岁的那个春天,他毕业了。
毕业季永远伴随早樱,粉色的花瓣坠落在雪白的结业证书上,诸伏景光捏着这么一张纸,忽然怀疑时间流逝得是否过于仓促,那些参加的社团与活动都成了过去,互相问好的同学流水般不断被道路分割向不同的未来,而那些被歌颂的未来,究竟在哪呢?
“景!发什么呆啊,快点,晚上可是最后一次联谊了。”青年的手落在了肩上,熟悉的笑容依然灿烂得像发光。诸伏景光被他推着向前走,一边无奈回头:“Zero,你可真会破坏气氛。”他知道他是故意的。
降谷零挑了挑眉,快走几步并肩而行:“嘛,诸伏景光的伤春悲秋特供版可一点也不少见,小时候见得多了啦。”还在自闭的那段时间里,小景光敏感细腻到难以想象,随时随地都可能陷入丧丧的心情里,又因为没什么表情和不说话,只有降谷零能看得出来和安慰他。
“总之,我一直在这里啊,我们可是同路人。”降谷零勾上他的肩头,“你警校的申请书写完了没?”
诸伏景光被他勾得一歪,暗自庆幸还好他俩身高差不多:“就剩个结尾,毕竟三天后得寄出去,而且下个星期还要面试和考试,笔试和体能都要考的来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概一个月后就会收到录取通知书吧。”
自从开始准备考警校,他们两个不得不日常痛苦背书。毕竟公务员考试可是出了名的难,所以明明大四快结业时已经基本没什么事,班级里的毕业活动他们还都没怎么去,这次颁发结业证书,难得人齐,班级里的组织者果断拉出一帮同学直奔酒吧。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答应得好好的,可是到地方就有点后悔了。
“你酒量怎么样,会不会发酒疯?”他谨慎地戳了一肘子身边的幼驯染,对方和他一样拘谨地坐在卡座里。只不过表面上还在和同学自然地闲聊。如果他们俩有一个喝倒了,总得让另一个把人送回家,他亲爱的高明哥还在警局加班,而零则孤苦伶仃得一目了然——所以必须保证一个人的清醒,不然那注定是惨剧。
“最糟糕的情况。”退出聊天的降谷零如临大敌,“我不知道。”
两位优等生面面相觑,并开始回忆自己喝过的酒精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一只手。
但人在酒吧逃不掉的,诸伏景光咬咬牙,想着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免得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塞了什么没喝过的高度酒。所以他第一个举手叫住了路过的酒保:“你好,请问有什么果酒或者鸡尾酒推荐吗?”他故意用了果酒和鸡尾酒混淆视听,免得被那群同学发现自己在逃避酒精。
那个穿着长围裙的酒保转过身来,他很高,应该比自己还高一些——同时也年轻得让人惊讶:“蓝色夏威夷怎么样,酒精度数不高,适合新手。”
诸伏景光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
这个人低头说话时半张脸被阴影遮住。于是那些让人质疑的年轻顿时像某种错觉,身上潜伏着混沌的黑暗,而且明显对这个昏暗的酒吧适应良好。他们分明得像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您要几杯?”酒保的笔耐心地悬空在菜单上。
“啊,两杯就好。”年轻的毕业生回过神来,不太熟练地点单,“我们就先这个好了——你们有什么要喝的吗?”他朝另一边的几个卡座喊了一声,很快场面又热闹起来,此起彼伏的笑闹声。但对坐在这个人最旁边的诸伏景光来说,还是安静的。异常,安静。
所以等喝到曲终人散,他被酒精泡满的大脑还记得那个人。回家的时候,零和他走在大街上吹风醒酒,闲聊的时候他随口问了句,你觉得那个酒保多少岁?
零竟然也一听就懂了,果然是充满谜团的故事性令人难以遗忘:“乍一看像二十出头,后来仔细想想,感觉三十多也有可能吧,再一想,又觉得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好神奇啊。”
他们两个无聊地就这件事胡扯争辩了一通,最后喝到脸颊上红的金发青年总结。反正我们又不是一路人的,有什么关系嘛。
他仔细看过去,忽然觉得零的眼睛还是清醒的。
所以后来在警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诸伏景光比谁都震惊,降谷零坐在他旁边,脸色也是说不出的心虚——好在大家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怪异,毕竟这位新同学。可能是警校历史以来第一个迟到一个月才入学的特殊情况。
他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端端正正的,神宫寺集。
后来这个名字的发音总是在窃窃私语中流传,可他本人却除了集体活动外甚少出现,自由活动的时间里,很难有人能准确地说出他在哪里。这样特立独行的人,诸伏景光留心后才发现,他在警校的遭遇或许不比零好到哪里去。
“你说神宫寺集?他好像的确挺不受待见的……”降谷零停下筷子开始回忆,显然被诸伏景光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懵,“毕竟他是第三名,不过听**说当初笔试和我一样是全A来着。但因为面试还是其它什么项目被扣了好多分,所以才排在我和班长下面。”
“全A……零你这种不是说警视厅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吗,这么稀少的话,什么测试会扣这么多分?”他的问题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禁忌,降谷零的脸色也迟疑了刹那。
最终他的幼驯染朝他招了招手,在餐桌上低下声来:“听说是因为心理测试不及格……他是我们这届里面唯一一个不及格的,医生甚至建议他不要报考警校。”可是心理测试所有人都是当走程序对待的,谁会真的因为心理不合格?
“而且,你知道他为什么迟到一个月才入学吗——”降谷零瞥了眼四周,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出的真相太过离奇。
“因为开学前一天他刚杀了人。”
“怎么可能——”幸好降谷零早有预料,稳稳地摁住了过于震惊的幼驯染,顺便塞了一筷子饭堵住了脱口而出的话。他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等他情绪稳定了才继续解释:“我搜了案件,是正当防卫。那天有个犯了毒瘾的犯人想抢劫单身女性,神宫寺集救下了她,结果犯人情绪失控想开枪杀人,危急情况下他正当防卫不小心防卫过当了。”
“所以案件审理的时候他都必须待在警局是吧。”诸伏景光苦笑了下,“你吓死我了,Zero。”怪不得那些人总是私底下骂神宫寺集是杀人犯,恶魔,根本不配读警校。
降谷零眨了眨眼,终于开始吃饭:“你知道我搜集这些情报花了我多大力气吗……”
神宫寺集,他在警校的存在感稀薄得像空气,这个人拿最高的分数,上一样的课。可是某种隔阂感制造出了遥远的距离。而在诸伏景光的直觉里,他来警校像是在走某种流程,迫不及待,却又不得不忍耐。
不过诸伏景光也没想到,还有第二次和这个人说上话的时候。
那回纯属意外。零和阵平打赌输了,于是他们四个人快乐地在零的房间里开小灶。然而吃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人开始话里话外哀叹没有酒。所以新一轮猜拳过后,诸伏景光被踢出来翻墙。
他直奔外面的超市柜台,走之前又想了想医疗箱的存货,干脆往推车里加了些创口贴碘酒什么的。而当他拎着袋子往宿舍跑的时候,路边的巷子里传来粗俗的叫骂。
以及一个平静的声音,来自神宫寺集。
诸伏景光立刻刹住了脚,谨慎地转进了那个巷口,年轻的警校生面无表情。而一群纹着纹身的极道成员把他堵在了最里面。
神宫寺集似乎看到了他,稍纵即逝的惊讶藏在冷笑里,他穿着私服,随手把右手插进了口袋,那个半空中比划的手势是——行动禁止。
下一秒他突然暴起开启了械斗,通往光明的路径被强硬地撕出一条裂口。神宫寺集踩着另一个人的肩膀起跳,鹰一般冲破封锁,落地时扣住诸伏景光的肩膀扯着他狂奔:“跑起来,快!”
所以他被迫跑了起来,莫名其妙,又自然无比。十分钟后他们甩掉了那群人,因为他们其中有个人对这附近的路况意外地熟悉:“怎么回事?”诸伏景光拎着那袋丁玲桄榔的酒瓶,跑的比神宫寺集辛苦多了。
“你看过我的案子吗?”仍处于警戒中的青年瞥了他一眼,得到了点头,“那个被我防卫过当的人就是他们组的组长。如果他们不来找事,就会被别的组瞧不起。但实际上他们正忙着选出新的头目,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你好熟练……”你还记得自己是个警校生吗,诸伏景光默默吐槽,忽然在路灯下发现对方手上在流血,“这个,不用管吗?”
“啊,流血了。”神宫寺集懊恼了半秒,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平静,“没关系,你早点回去吧,十点钟还要晚点名的,你的朋友们还在等你吧?”那么多酒瓶,一看就是偷偷摸摸聚会。
湛蓝色猫眼的青年忽然伸出了手,手心里躺着刚买的创口贴:“一起走吧?十一点熄灯后翻墙的话,容易惊动监控室的人,会很麻烦的。”
灯光下,神宫寺集的表情有一瞬间怔忪。
“谢谢。”他接过了创口贴,浅淡地笑了笑,“我叫神宫寺集,你是?”
“我是诸伏景光,在你隔壁的鬼冢班。”青年温暖的目光穿越夜空落在回忆里。
“很高兴认识你,我可以叫你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景光接近集也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是第一个和集成为朋友的人呢,而且直觉也很敏锐:)集还在熟悉自己的假名中,不过违法违纪样样第一。只不过从来没有被抓到过(望天)
*宿海集在某个时间点前还是活泼开朗的人。但是后来就逐渐沉默了起来,只是外表依然伪装得天衣无缝,在没有熟人的时候就会懒得演了,读警校的时期是他性格最糟糕的时间之一呢
◎杀人犯的孩子注定是恶魔吗◎
警校生活的日常像阵风,他填表,面试,领到制服,把毕业时坠在肩头的樱花扣在额前,他和别人横冲直撞过偌大的草坪,击掌打闹,笑起来汗水里都是自由的味道。
巧的是,萩原研二自己就是阵抓不住的风。
他热爱驾驶各类车辆,狂飙的速度带来肾上腺素与烈风,而控制住死亡的是他稳定如铁的手,以及随时踩下刹车的冷静细心。
但是像风一样撒欢长大的萩原研二逮不住自家更加肆无忌惮的幼驯染。虽然大部分时候松田阵平都习惯和他待在一起。但总有些时候他也我行我素,格外地令人头疼——比如凌晨爬起来和同期约架约进医务室,或者现在这个情况。
堪堪踩着警校容忍度的长发已经半湿,临近初夏的天气烧得人闹心,他再一次爬上新的教学楼,企图在天台上抓住一个逃掉了大扫除的小阵平。三点五十五后是警校每日的特别活动,今天轮到鬼冢班的是清扫工作。然而等班长发完扫帚,他一个转身就不见了幼驯染。
天台是大概率事件……萩原研二抹了把汗,恶狠狠地构思整治方案,要不下回在他房间里吃寿喜锅香死他得了——他猛地推开天台的门,金属门框吱嘎一声响:“小阵平——”
两个剑拔弩张的人瞬间盯上了他。
“不好意思!我找人找错地方了!”萩原研二立刻讪笑着挥了挥手,火速合上了门。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被那个右眼烧伤的壮汉吓了一跳,对方面相凶恶得不像该在警校出现的人,气质冷硬得出奇,而对面那个人竟然能和他分庭抗礼……
等等,那不是隔壁班的神宫寺集吗?!
萩原研二猛地凝住,准备下楼的脚悬在半空。头脑风暴里,那一瞬间记下的画面再次被提取,细节和疑点纷纷呈现,加上一点直觉,他下意识地窥探真相。
肤色,疤痕,微表情,被穿熟的西装,胸口露出的一角樱花徽章,内袋的方形与厚度都像是证件……警方哪里的高层领导?不是日常生活的那部分,来自于更阴暗和冰冷的地方……他是警视厅的公安,甚至,隶属警察厅。
这样的人选在工作日跑到警校里,和一个警校生在天台上争执,会出于什么原因?
好奇心害死猫,可能还会害死萩原研二。但他还是忍不住轻手轻脚地挪向了那扇年久失修的破门,一点点交谈的残音泄露出来:
“火灾……活着……我的责任……到此为止了。”
这是那个公安的声音,不容置疑,摇摆不定的人想必早就顺从了他的决定。
然而萩原研二不甚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压抑,却满是属于神宫寺集的情绪化:“做梦!组织……泥惨会……已经十八年……”
场面一下子似乎静止了。
萩原研二所能听到最清楚的一句话是神宫寺集平静的宣告:“我们需要牺牲,也必须要有牺牲,人都是会死的,谁去都一样。”
这句话说得宛若冰海下的激流万丈,敏锐的警校生听出了比公安更残忍的决意。
第二次停顿并不长,但足以让偷听者反应过来他们的交谈即将结束,萩原研二立刻蹑手蹑脚地溜下了楼梯,走下一层后立马开始狂奔。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鬼迷心窍,那里的气场简直僵硬到窒息,放条金鱼进去都能凝固在半空。
“萩!你跑哪里去了,班长快要被气死了。”罪魁祸首抓着扫帚把他从半路截下来,风风火火地抓着他就跑,“快点,早点打扫完回去我还要赶报告!”
萩原研二转身时下意识扯了个笑出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鬼冢教官要的悔过书你终于打算写了?是不是他拿实验课名额威胁你?”
“不是,明明是我在找你!”他突然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个暴栗,“你才是,跑到哪里去了,我可是奉命出来。”所以被骂的绝对不是我!
“有人过来问路,我怎么讲都听不懂,所以直接带他去教官室了。”松田阵平扛着扫帚跑得飞快,毫无逃了扫除惹事的自觉,“班长不会因为这个骂我的哈哈——”
“松田阵平!”
熟悉的咆哮远远地传来,伊达航拎着两把扫帚缓缓地逼近,忽然露出一抹狞笑,“好巧啊,研二,你也在啊——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呢。”
“大扫除都结束了,知道吗?”
两个人刚刚知道,两个人抱头鼠窜。
后来他在晚饭的餐桌上主动提起了那个人,那时他们五个人已经混成一团:“有人知道那个隔壁班那个神宫寺集吗?”
“你怎么也在问,景光上上周才刚问过。”降谷零懒懒地抬起眼皮,“你也对他感兴趣?”
“什么叫感兴趣——等等,什么叫也?”萩原研二大声叫屈,突然发现了关键,“景光和他很熟?好家伙,平常没看出来啊。”
诸伏景光耸了耸肩,往碟子里又倒了点酱油:“我们的确是朋友,不过他很忙的,放假的时候我们回家或者出去玩,他还要去打工。”
“我记得,警校不是有补贴吗……”伊达航努力回忆好几个月前发下来的那一大本守则和说明,曾经他也吐槽过是一本废纸的东西,“难道我记错了?”
“放心吧班长,你排名第二的记忆力还是很靠谱的。”诸伏景光低头搅了搅酱料,“只不过补贴是不够的。他孤儿院出身,家底为零,而且还从孤儿院里认了个弟弟,那个孩子还在上高中,成绩很好的样子,马上也要考大学了。”
日本的好大学,没一个不贵的。
饭局沉默了片刻,降谷零首先打破了寂静。毕竟在这方面,他自己也深有感触:“怪不得我们第一次看见他是在酒吧里当服务生,也是在打工吧……不过神宫寺加上孤儿院,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埋头吃饭的松田阵平举手:“虽然你是个自大的金发混蛋,但这点我赞成——我也觉得耳熟,是上过什么媒体或者报道吗?”
“他是江古田町的人?”沉思的萩原研二忽然出声,变相打断了一场新的争吵。
诸伏景光诧异地点点头,忽然也反应过来了:“等等,不会吧,是那个案子?”
“江古田町杀妻焚尸案件。”
扫了一眼试图回忆的朋友们,萩原研二轻声念出这个十八年前的旧案:“十八年前,有一个人在夜里杀死了自己的妻子,随后焚烧了整座房子,等到消防车和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的孩子自首了。当时的报纸就他是不是疯子吵得很厉害,我姐姐还拿这个编恐怖故事吓唬我,而那个可怜的妻子姓神宫寺。”
“因为心疗科坚持他没有精神疾病,所以最后那个人被判了有期徒刑,后面也不知所踪了。”诸伏景光是唯二记得的人之一,他湛蓝色的眸子颤动了一下,“我记得按照证词,他杀死妻子的时候——他的孩子目睹了一切,试图逃跑,最后是被他打晕的。”
他是在查找自己父母的案件时顺手查到的。那个孩子,比他遭遇了更深的创痛,从自己的父亲与杀母仇人的怀中醒来,到底是怎样疯狂的心情?
“所以他来报考警校……是和他父亲有关吧?”松田阵平神情复杂,毕竟他是怀着对警察的厌恶来报复的,而神宫寺集心里想着的……可能就是直白无比的复仇了。
“放心吧,小阵平,我们的同期可没有那么脆弱。”萩原研二想起那句冰冷的愤怒,“不如说,他正向警察这个职业舍生赴死般地前进呢。”
那种愤怒——正是来源于对世界的悲悯吧?
不过萩原研二也没想到,当天晚上晚点名之后,那个被他们讨论的主人公就找上门来了。
“直接进,门没锁——”本来以为是松田阵平懒得写悔过书过来找参谋,结果一看是神宫寺集,他直接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呃,神宫寺同学,什么事?”
对方纯黑的眸子X光一样上下扫了他几眼,一脸若有所思:“今天下午在门外的果然是你。”
如果有尾巴想必他的毛已经全炸了。萩原研二在死不承认和迅速道歉中徘徊,其实道歉本来就是应该的。但是那个公安给他的心理压力久久不散……
“别担心,你也听不见什么,他不会找你麻烦的。”神宫寺集看上去秒懂了他的犹豫,“我只是来提醒一下你,下回不要被好奇心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