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是病弱娇气包by陆猫猫

作者:陆猫猫  录入:03-12

不知是否是错觉,阿诺德似乎看见其上一闪而过的亮粉微光。
回头望一眼荒无人烟的林地,阿诺德长腿一跨跟上少年步伐,酸里酸气上眼药:“你新收的仆人一点都不尽责,洗个衣服用得着洗这么久吗,半天看不见人影,肯定是在哪躲着偷懒去了。”
“唔……”
弥亚沉默一瞬。
他决定为勤勤恳恳把自己喂饱的仆人说句公道话,解释道:“应该是干活干热了,去河边冲凉了吧。”
阿诺德满脸嫌弃:“哈?这就热了?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绣花枕头。换了我,肯定不会这样。”
他跃跃欲试,眉目间满是把人比下去的胜负欲:“下次换我来,绝对比他好千百倍。”
弥亚“啊、唔”地点点头敷衍着。
另一边,仗着优越身体素质,胸口破个大洞,伤势将将愈合的埃德赤裸上身,浑身浸在寒凉河水里,不断浇淋凉水。
看向水面下显眼的凸起,他苦恼叹气,怎么过去这么久,半点都不带消的。
光是回味少年小小的肉肉的唇,舌一吮生出许多甜滋滋的水液,颤着腿站立不稳贴在怀中,被他挤得发出甜而黏的轻哼,他就又……
翘得更高了。

人间与深渊交界处, 天色日复一日的昏黄,像是暗不下去的黄昏,更像亟待喷发的岩浆。
干燥、炎热、沉闷。
两道人影漂浮在深不见底的裂隙上, 身后长出的巨大蝠翼确保他们能够稳定横停在空中,每一次扇动都会掀起阵阵劲风。
站位稍前的男人有着比寻常人更深的肤色,配合赤。裸的胸膛和他眼尾往下、一路延伸,绘满半边身体的繁复线条纹路,显得粗狂野性, 一举一动散发出十足的成熟魅力。
落后他半个身位的男人脸色黑如煤灰,抚着额角相当头疼, 咬牙切齿道:“所以为什么,在幻境里我还是你这家伙的下属啊!”
瞥见水镜里自己黑发黑眸的模样,他更加不满:“还有这副恶心的容貌, 看着就想吐。”
反复向藏在颈间的佩链输送魔力试图激活它, 圆珠微微闪光, 发色随之转变为暗沉的红, 五官略微扭曲,然而下一刻, 光芒熄灭, 一切改变如潮水般褪去,外貌恢复原样。
见状,深肤色男人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泽维尔你就认命吧,在幻珠的幻境里,一切伪装都会失效。”
“还有啊,你不想当我下属,难不成想做魔王?啧啧啧, 可惜啊,我太天才太强大,当年的你打不过我,现在的你还是打不过我。输给我这样的强者,你无需自卑。”
“对了,”男人话锋一转,蝠翼扇动向前窜出一大段距离,“差点忘了说,你和你那个虚伪可恶又可恨的圣骑士哥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不愧是双胞胎——”
“塞特!给我去死——!”比肩烈阳的巨大火球猛地掷出,还未近身,毛发便已被高温烧灼得卷曲崩裂,男人嘻嘻笑着,漫不经心挥出一拳,极致的**力量竟形成狂躁飓风,隐隐扭曲空间,轻描淡写化解浩大一击。
手一摊,塞特无赖吐舌:“看吧看吧,都说了伤不了我了。太容易生气,小心长皱纹哦~”
泽维尔发出震声干呕:“好恶心的动作和语气!你这家伙,偷跑上人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塞特:“别在意这些细节嘛,我可是被幻珠分配了一个未婚妻哦,你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吗?”
泽维尔:“不感兴趣。”
嘴上说着不感兴趣,身体却格外诚实地扇动蝠翼跟在塞特身后,向人间飞去。
塞特的未婚妻会是谁呢?
干脆把他哥分配给他好了。
泽维尔恶意满满地想。
手持行李的银发青年蹑手蹑脚翻墙而出,与等候在宅邸墙根的挚友汇合,做贼般用气音道:“东西都收拾好了?趁家里老头子们没注意,我们快跑。”
温彻斯扬了扬吊儿郎当提着的行李,快步跟上挚友步伐,调侃道:“火烧屁股了?”
凯文呵呵一笑:“还不都是因为那该死的信物。鬼知道为什么十八岁时没激活的戒指突然在现在激活了。被多嘴的仆人捅到老家伙面前,他偏要我履行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承诺,和不知道长什么样、姓甚名谁的未婚妻结婚。”
“啧。本少爷才不要乖乖任他们摆布。”
温彻斯一挑眉:“所以你就准备逃婚?”
“那当然!”
“万一未婚妻是位漂亮的小姐呢?”
“怎么可能。绝对是老家伙翻版——封建古板又无趣。我要像话剧里写的那样,自由追求属于我的爱情。”
一路急行走至外城,凯文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小心保存的地图,指向南边某处森林。
“传说森林里生活着最后一支精灵氏族,咱们去找找看?”
可有可无点点头,身为挚友,温彻斯无比了解他的真实想法,“要想离家出走不被轻易抓回去的话,确实是离王都越远越安全。”
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又一天清晨,吃完早饭后,弥亚崩溃地发现,除了野果,寻常食物吃进嘴里,都变得寡淡无味起来,似乎只有吸食。精气,才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蔫蔫垂着头,戳弄倒来倒去的小草嫩芽,弥亚委屈喃喃:“当恶魔一点都不好……”
新仆人埃德在屋内打扫家务,往常一得闲就往他身边凑的阿诺德也不在。
唔,说起阿诺德,不同于清凉味甘的埃德,他的味道像是冬日里一大盆刚刚炙烤好的肉排,香香的,引人食指大动。
好像有些饿了……
摸着小肚子面色严肃,弥亚想,阿诺德会不会同意让他吃一口的请求呢?
直接提出请求显得太突兀,不如……
视线转向屋后空地上零星长着的黄白野花,弥亚挑挑拣拣选了九朵最漂亮的组合成花束,握在手中向村庄走去,决定去探望一下小伙伴。
啊对了!
差点忘了斗篷!
风风火火跑回房间披上斗篷,戴着小红兜帽的少年又风风火火跑了出去,像一只扑棱着翅膀的幼鸟。
埃德擦去手中水渍,无奈摇头一笑。
到底还是刚成年的小孩啊。
而此时,被少年所挂念的阿诺德本人,正双手捂脸坐在床边,无声哀嚎。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难道真的有一种恶魔叫睡魔吗?”
如果真的有能够入梦的睡魔,岂不是说明,昨晚被他困在餐椅上…的,是……本人?
啊啊啊啊不可以再想了!
一巴掌拍上精神不已的某处,阿诺德怒骂:“能不能有点出息,赶快给我消下去!”
他都不敢想,如果昨晚真是弥亚入梦,却被他强拉着变换了无数个空间和姿势,他会怎样看待他。
脑中浮现少年秾艳绮丽的一张脸,眼尾鼻尖晕着红,睫毛被水汽晕湿,搅弄得吐出一点的软舌搭在嘴角泛红的唇边,喘着气,一声又一声唤道:
“阿诺德……”
“阿诺德!快给我开门呀。”
捂着脸越想越燥的少年动了动,抬起头隔着门扉望向大门。
是幻听吗?他好像听见弥亚的声音。
“叩叩叩——”
不是幻觉,真的是弥亚来找他了!
慌乱披上外袍掩盖狼藉,阿诺德呲溜一下窜起来为弥亚开门,心虚地问:“你怎么来了。”
一捧花举在眼前,黄白小花后露出少年笑意盈盈的脸,唇角翘起,梨涡若隐若现,他说:“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吗?”
阿诺德怔怔地。
弥亚竟然带着花主动来找他……
与弥亚相识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死乞白赖凑到他身边,少年主动造访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中有大半还是他好话说尽央着他来的,更别提带着礼物。
即使只是森林里随处可见的小花,可当它们被弥亚捧在手里时,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意味,变为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手足无措地接过花束,他嘿嘿直笑,连忙邀请弥亚入内,随手把仆从刚放进花瓶里的娇艳花朵扔开,换上小野花,怎么看怎么满意。
极其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晃着腿看阿诺德忙碌的身影,接过他递来的果汁润润喉,无法忍受美味在自己眼前晃荡的弥亚开始出击。
他先是起身和阿诺德坐在同一边,沙发下陷,两人的距离不自觉贴近,透过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温软柔韧的触感。
阿诺德喉结一滚,只觉浑身体温蓦地上升,鼻尖嗅闻着少年身上特有的甜香,口内越发干涩。
才从香艳的梦境里脱离,陡然看见真人,近得触手可及,对于血气方刚的成年人来说刺激得太超过了,整颗心乱成一片,满脑子都在叫嚣靠过去,把梦境彻彻底底变为现实。
弥亚支支吾吾开口:“阿诺德,你想不想……”
“嗯?”侧身望向身边人,视线不自觉从少年绯红的脸颊移至贝齿轻咬的唇红润的唇瓣略微下凹,于是其他地方显得更加饱满诱人,红与白交相映衬,显出几分情。涩的暗示意味来。
昨夜他蹲在餐桌下不叫他出声,他也是这么咬着,无力搭在双。肩的腿颤啊颤,羞赧却又沉迷其间。
他哑声道:“……想不想什么?”
总觉得阿诺德此时的反应怪怪的,可离他越近,自他身上溢出的蓬勃精气变得越发诱人,从来没有多少自制力的弥亚根本没法不想尝一尝。
于是,他吞吞吐吐的,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你想不想亲我呀……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很好亲吧。”
“所以……要试试吗?”
不敢看他的少年垂着头发出邀请,桃勾尾巴早在主人开口前便不动声色缠上他的手腕,暗示性地摩挲着。
相比较面皮薄得不行的主人,它显得坦诚很多。
呼吸骤然粗重,阿诺德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仍在梦中。
否则,自己怎么做这样一个旖旎的梦?
他用力恰向自己腰侧,疼得一哆嗦。疼痛,表明这并非梦境,而是只敢幻想的现实。
阿诺德双眸一亮,在弥亚揣揣想要收回问询的前一秒,猛地揽住他,高声应道:“要要要!”
随后,不给他犹豫后悔的机会,对着肖想已久的唇撞去,磕得弥亚浑身一颤。
“唔!好痛,你放开……”
没经验又太过急切的少年叼着唇瓣含糊道:“抱歉,下次不会了,我帮你止痛好不好?”
伸出舌,舔。舐。描。摹,如耐心的猎手那般,静静等待猎物松懈的那一刻,循着弱点探入其中,直击中心。
满腔黄色废料的少年人上手实践总是很快,除开不太美妙的开头之外,很快就撑得第二次进食的魅魔浑身紧绷。

一顿饱食, 推开上瘾般时不时就凑过来嘬一口的阿诺德,弥亚魇足地晃动尾巴,翻阅起自王都而来的新奇杂记, 被他推开的阿诺德又一次蹭了过来,头抵着头,和他一起看。
两人在话剧杂记方面的口味相同,捧着一本书不时讨论其中情节内容,一下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
吸食。精气后无需一日三餐都吃饭的弥亚拒绝了他的留饭邀请, 独自回家。屋内,新晋仆人埃德正等候着他。
做事效率超高的他明明已经在旁边边建好了木屋, 可除了晚上休憩,他从未离开过弥亚的房子,像是在里面生根了一样。
接过少年的斗篷, 他问:“下午去哪玩去了?”
弥亚答:“在阿诺德家里。”
“……是吗。”辨不出喜怒的嗓音响起, 掌不经意拂过少年后颈, 在白腻肌肤上碍眼的红痕久久抚弄按压, 埃德淡淡问道:“饿了吗,需要我喂你吗?”
弥亚摇摇头, 忆起风物记里记载的内容, 好奇道:“我在阿诺德那里看到,森林里曾居住着大陆上最后一支精灵,你说,现在还能看到他们吗?”
弥亚虽搬至森林边缘居住,可他从未进入过森林深处,走得最远的一次是河流上流的湖泊,为了采蘑菇。
对于浩瀚无际的密林深处,他好奇而畏惧。
埃德没有回答他的话, 反问了个与之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弥亚很喜欢阿诺德吗?”
阿诺德阿诺德,句句话里不离阿诺德,明明说好了由他负责喂饱,却还是跑出去、到他家里厮混,被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留下痕迹。
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仗着单纯的少年看不见,故意在裸。露肌肤上留下烙印。
他知道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干涉少年的选择,被他救下的那一刻,把他从死亡拖离的那一刻,他的生命便完全属于少年了。
可知道归知道,救他时的吻、分化后带领少年学习如何吸食。精气,难免给了他想要更多的贪婪。
想要和他的关系更近一步,想要少年只吸食他一人的精气,想要永远不离开他。
埃德自己都说不清的细腻小心思弥亚全然不知,他问他就老老实实回答:“当然喜欢,他可是我的小伙伴呢!”用起来超顺手的那种,还经常带给他从王都来的稀奇玩意。
而今日之后,除了小伙伴,阿诺德又多了一项身份——味道超好的香香储备粮。
综上所述,弥亚根本找不到讨厌他的理由。
唔,惹他生气的时候除外。
见埃德沉默不语,弥亚踮起脚尖拍拍他的头,安抚道:“虽然你是猎魔人,但你不伤我,还教会我怎样进食。我也喜欢你呀。”
误以为他只喜欢别人不喜欢他,所以做出一幅被抛弃的狗勾的模样。唉,真是没办法。
巫女妈妈说,如果以后有人问他很喜欢xxx吗,在给出肯定的答复后,也不能忘记安抚眼前提问的人,因为他的潜台词很有可能是——只喜欢xx不喜欢我吗?
虽然不知道原因,可巫女妈妈留下的每一句话,弥亚都认认真真记在心里,并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咳。除了试探是否能激活戒指。
他才不想莫名其妙多一个不知底细的未婚夫呢。
有了未婚夫,就不能品尝不同味道的精气了。
本来吃不了普通食物已经很可怜了,如果再被未婚夫束缚,从此一辈子只能吃同一种口味的食物,他的人生、不对,魔生,该多么单调乏味又可怜啊。
从小很会利用自己的优越外貌指使村里人帮他做事、十四岁以后日日翻阅恶魔种类与特征大全的弥亚并不觉得自己想法有什么问题。
书上说了,因为种族特性的原因,魅魔往往拥有复数个的情人。他才有……唔、一个情人都没有!
呜呜,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魅魔。
弥亚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努力扩大自己的情人数量,不能给魅魔前辈们丢脸。
把阿诺德当作自己最大竞争对手的埃德尚不知道他们两人压根没被弥亚算进情人队伍的范畴,即使他们已经亲过嘴。
知道少年口中的喜欢并非情爱的喜欢,他暂时放下心来。虽然少年对他和对阿诺德的“喜欢”是一样的,可那毛头小子与弥亚是旧相识,而他和弥亚相处时间尚短,如果他们要有什么早就有了,哪里还有他的机会。
所以不管怎么看,那家伙都已经出局了。
胜利者只会是他,埃德。
被脑中红发少年跪地痛哭而自己仰头大笑的场面取悦,埃德终于想起回答弥亚最初的有关林中精灵的提问。
“森林里的最后一支精灵族,确实有这样的传闻,可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身影。而且……”他顿了顿,表情有些奇怪,在弥亚眼神催促下继续道:“真正的精灵族和你想象中的可能有不小的差异。与其说是精灵,不如说半人半兽更为合适。”
被冷知识震惊,弥亚睁圆了眼反驳:“传说里不都说精灵是长发飘飘,除了尖尖的耳朵,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吗?”
埃德:“……传说不能全信。”
“可恶魔就和传说里一模一样呀。”他摸摸自己的小角,抓抓自己的蝠翼,最后晃了晃桃勾尾巴,向埃德证明,除了形状和大小不太一样,自己具备传说里恶魔具备的一切特征。
捻了捻手指极力忍住摸上去的想法,埃德轻咳一声,说:“家族先祖在猎魔时曾经遇见过一只精灵,并有幸前往精灵聚落,记录下精灵们真正的样貌。他们往往人首兽身,她遇见的那只有鹿的身体,而聚落祭司则是人首蛇身。”
“当然,精灵们的长相无一不出挑。”
弥亚先是因为埃德开头所言的猎魔不高兴鼓了鼓脸,随着他的讲诉,逐渐沉迷进一段奇异的历险里,到了最后,完全忘记一开始好奇的精灵,央着他讲更多有关这位传奇先祖的冒险故事。
不知不觉,在瑰丽历险中睡去。
埃德无奈摇摇头,抱起靠在他胸前睡得香甜的少年,放在床上,为他轻柔褪去鞋袜。
沉沉凝望几息毫无防备的睡颜,他转身离去,合拢房门。
弥亚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都有什么他记不清,只记得自己被什么东西追着,一直跑啊跑,最后不知怎的卡在灌丛中间,头在前腿在后,腰身被灌丛枝条卡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随后,冰凉蛇尾从双腿缠绕,不断向上,抚上挣扎不开的臀,再一点点箍住他的腰,阴冷而紧锢。
弥亚是被吓醒的,满头虚汗从床上蹭起,才发现恐怖梦境的源头来源于不知何时被自己掀开的被子,恰好卡在腰间,闷得慌。
他抹了把汗:“呼,自己吓自己……”
洗漱完毕,从噩梦中恢复的弥亚又生出往森林深处探险,寻觅精灵的想法。虽然已从埃德口中得知真正的精灵并非他想象中的模样,可人首兽身什么的,也超级酷!
有走南闯北、战斗经验丰富的埃德作陪,再加上自己分化后虽无战斗力却能在关键时刻扑腾两下加快逃跑速度的蝠翼,弥亚觉得自己又行了,区区密林深处,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他换上一身方便行走的短款衣袍,兴冲冲正准备出门狩猎的埃德,请求他带自己一同前往,话里话外表露出想进森林深处的意图。
埃德为难:“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万一!我可是恶魔,你有听说过恶魔被区区野兽伤到的传闻吗?”
埃德欲言又止。
可你和别的恶魔、甚至是他见过的魅魔都不一样,看上去完全没有战斗力,连苍耳都能划伤娇嫩皮肤的样子……
在少年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娇里娇气说:“这是主人对仆人的命令。”的连环攻势下,埃德最终妥协了,重申数次注意事项,背起背篓与蹦蹦跳跳的少年向森林走去。
有埃德这样令人安心又经验丰富的战斗力在身边,从来只敢在外围打转的弥亚头一次步入密林深处的范畴,越往里走,人类行动留下的痕迹越少,最终趋近于无。
原本只打算抓几只兔子给少年玩玩,打发他听完冒险故事后旺盛的好奇心和向往,却在看见悠哉游哉闲逛的黑熊时被抛诸脑后。许久没有狩猎大型猛兽的埃德不免有些技痒,一边向双眼亮晶晶崇拜看着他的少年传授追踪技巧,一边带着弥亚远远跟在黑熊身后,寻找合适的狩猎时机。
于是不知不觉,两人不但进入弥亚心心念念的森林深处,且在里面走得很深。
眼见猎物行至深潭饮水,全然无察背对着他,埃德用气音示意弥亚蹲在石洞旁藏好,他则一步一步悄声接近猎物,只待一击击杀。
明明自己只是看客未曾出力,弥亚却不自觉屏住呼吸注视着男人的背影,倒显得比猎手更加紧张。
他藏身的石洞位于高处,埃德视线探查过并无野兽活动的迹象,内部黑沉沉的不知通往何处,只传出呼呼风声。
屏息凝神的弥亚忽然听见若隐若现的水流声,伴随水流闻入耳的还有梦幻般的歌声。虽听不懂唱的什么,却能从断断续续的声响里品出非同寻常的优美惑人。
不知不觉,他的注意力从猎熊的埃德身上转移,脸上露出恍惚的迷醉之色,似是受到蛊惑般,起身朝洞穴深处走去,全然忘记埃德叫他在原地等待的嘱咐。

深得仿佛连同地底的洞穴之下, 是全然迥异于地表的景象,异植横生,半透明荧光藤蔓围绕着雾气缭绕的深潭, 潺潺流水中央,生长着一棵高大的巨树。
巨树白中带紫,浑身剔透,若非飘落在额心的柔软树叶,弥亚只疑心它是晶莹水晶铸就的, 没有一丝杂质。
漂亮得不似人间。正如盘桓在错杂枝干上的,人首蛇身的人一样。
上半身与常人无异, 浅金色的发浅金色的眸,整个人闪闪发光,如空中银月, 未着寸缕的上半身排布着优美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 沿着腰身细碎鳞片往下, 却是冰冷非人的粗长蛇尾, 泛着细密的碎光。
人与兽的结合,在他身上集结出怪诞而原始的美丽, 同周围景色一样, 是只存在童话中的场面。
弥亚怔怔望着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埃德的讲诉。
是精灵……
精灵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纤长优美、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手指轻轻一勾,话都不用说,早被美色惑得失神的少年便直直趟入潭水之中,一步一步朝视线中心走去。
潭水很深,越接近巨树, 水位越高,淹没至下颌时,距离精灵还有很远的路,弥亚却未发觉危险,仍木木地足尖点地,一步一蹭跳着向前,任由温热潭水没过头顶,吹出咕噜噜气泡。
拉斐尔神色淡淡,居高临下看着潭中扑腾的少年,不自觉滑落至水面轻拍的尾尖暴露出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气泡趋于平静,下一刻,激起不小的水花,破水而出的少年扇动尚且稚嫩的蝠翼,跌跌撞撞向他飞来,飞行技术并不成熟的弥亚一头撞进精灵怀中。
“啪唧——”
硬硬的,又好像软软的,冰冰凉凉、鼻中还残留着说不出来的好闻冷香。少年好像并不熟悉自己的躯体,晕乎乎撞上胸膛,睁圆了眼,仿佛忘记自己还有翅膀这个零件般,直愣愣向下摔落。
即将跌入水潭的下一秒,腰间一紧,整个人一头颅与四肢朝下耷拉的姿势上升,被蛇尾拉至精灵面前。
缠在腰间的蛇尾冰凉,明明身处蒸汽氤氲的水潭中心,却未沾染分毫潭水的温度,冰寒刺骨,精致如艺术品的鳞片之下,是饱含力量的强韧。弥亚毫不怀疑,一尾巴下去,自己会被打死。
他艰难扑腾身体,手脚并用、连翅膀带尾巴都用尽力气,终于把自己挪了个面,能够面向淡淡注视他的精灵。
腰间火辣辣的,肯定磨破皮了。
弥亚委屈撇撇嘴,视线对上精灵漂亮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时,又立刻高兴起来,唇角扬起傻乎乎的弧度,笑得小尖牙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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