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万人嫌他真的不想爆红by一枕孤舟

作者:一枕孤舟  录入:03-16

温逯气得在后面直跺脚。
工作人员给他们穿戴好了威亚。
林知屿拍摄的第一场戏,并不是剧本中谢云策出场的第一幕戏。
谢云策在学宫声名远扬,少年天才引得不少人艳羡追随的同时,自然也会招致无数的嫉妒与仇恨。
与他同入学宫的世家弟子沈修明在当年的校考中被他三剑击败之后,自觉颜面扫地,心生怨恨,暗中谋划复仇。
然而谢云策的修为精进的太快,远非常人能及,眼看着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此时谢云策的弟弟谢琢玉也进了学宫。
与谢云策温润如玉的性格不同,少年时的谢琢玉是个嚣张恣意的主,初到学宫第一日就顶撞先生,招惹同门,拉了一票仇怨。
是以在沈家旁支弟子找上沈修明哭诉时,他兴奋地意识到自己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教训不了谢云策,还教训不了初出茅庐的谢琢玉吗?
这也是今早那段NG十次的戏的开端。
可谢琢玉哪里会任人欺负,他与沈修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却不想后者因为年纪较长,早已把学宫的婆娑剑法修炼炉火纯青,加之被谢琢玉反怼时的冷嘲热讽激起凶性,一出手就直逼谢琢玉命门。
正当此时,争鸣出鞘的拨雪剑寒光一闪,谢云策一剑破风而来,挑开了沈修明的剑。
谢云策这个角色定得晚,加上开机时间紧,林知屿只训练了一天。
江逾白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威亚机器看,还当他是在害怕,于是凑过来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你把它想象成蹦极的话,有时候还是挺好玩的。”
林知屿道了声谢,抓紧了手上的剑。
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他手心的汗都要湿了一片,心扑通扑通地疯狂跳动着,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在跃跃欲试。
好玩,吊威亚比上班好玩。
很快,他被吊在了半空中。
赵瑾瑜一声即下,温逯瞬间抬剑直刺江逾白。
林知屿从半空中纵身一跃,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肾上腺素飙升,灵魂都在叫嚣。
层叠的衣袍随风而动,他身姿灵巧,宛若惊鸿掠影。
他手上挽起一道剑花,轻盈稳当地落了地,一剑荡开温逯的剑,将他击退了数十步。
“琢玉剑法不精,沈兄既然想找人切磋,云策愿意代劳。”
林知屿举剑的动作并不复杂,但就是这轻飘飘的一剑,谢云策表面柔和内里锋芒的人物弧光仿佛跃然眼前。
他垂眸时的眼神像是困了一层霜,抬眼的那刻却将所有的攻击性悉数隐藏。
温逯握着被震得瞬间没有知觉的手臂,恶狠狠地瞪着他。
可心底却止不住地隐隐发寒,相隔这么远,他竟不自觉被压制地难以喘息。
副导演看着监视器里的林知屿,不禁低声赞叹:“这居然是只训练了一天的成果!以前总听人说他只是个庸俗花瓶,现在看还真是以貌取人了。”
赵瑾瑜收起手里的剧本,罕见地笑了笑:“虽然动作稍显生疏,但戏感不错。再打磨打磨,会是一块璞玉。”
沈修明本就气在头上,被谢云策表面谦和却绵里带针的嚣张语气一刺,更是怒火中烧。和谢云策的那些差距被他彻底抛诸脑后,两个人从廊下打至屋顶,最后甚至惊动了祭酒,双双被罚。
地上的戏份简单,加上仙侠剧对打斗的要求不高,很快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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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就出在后面的戏份上。
再次被吊起来的时候林知屿的心跳已经平复了许多,他脑袋里回忆着训练时武行老师教授的动作,面上的情绪始终沉浸在谢云策的设定中。
直到踩上屋檐——
旁边的温逯忽然脚上一滑,剑脱手飞来,直冲林知屿!
林知屿下意识地扭身一躲,手上动作却被剧烈的牵拉感打乱,身形不稳地向后倒去——
半空中,他条件反射地反手一抓,扯住了温逯的手腕。
“放手!”温逯脸色惨白,话未说完,威亚的钢绳忽然发出刺耳的声响。
两人一齐坠下!

“林哥!”“林老师!温老师!”
一阵惊呼瞬间炸开,工作人员迅速冲上前,威亚操控师手忙脚乱地试图拉住绳索,但突然的受力和剧烈的摇晃让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林知屿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传来的刀割一般的痛感让他脑子嗡嗡作响,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得移了位。
等他反应过来时,就看到温逯已经被吊了下去,此刻正痛苦地哀嚎道:“啊!我的手!快帮我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医护人员已经推着担架赶了过来,简单检查之后,两个人被双双送去医院。
被抬上车时,林知屿似乎听见了赵瑾瑜在摄影棚内大发雷霆:“吊威亚的基本规则都不懂吗?脚滑了就稳住身形,非得把别人也拖下水!?”
林知屿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过来的副导演:“之前那几条应该还行吧?这能报工伤吗?”
副导演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林老师都这样了您还关心这个干嘛啊,快点去医院吧!”
“工伤……”
“肯定是剧组出!”
林知屿放心躺下了。
几个小时后,陈辰开车把林知屿送回了家。
检查结果显示,林知屿的后背腰腹都并无大碍,只是威亚的过度牵拉导致的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几天。
但温逯却没有那么好过了。
他因为惯性驱使撞上了房檐,左手手臂骨折,经纪人已经给他办了住院手续。
林知屿离开医院的时候,他还在病房里闹个不停。
“还好工作人员拉得及时,不然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去半条命。”陈辰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事必须得算在温逯头上,他也太离谱了!”
林知屿转了转自己的手腕。
“现场所有人都看到是他拉的林哥,他还好意思在那里说要不是因为你扯了他一把,他根本不会骨折,这都什么道理!”
林知屿艰难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座椅,他现在除了静坐和躺卧,动哪里都觉得腰疼。
“好好开车。”他提醒了一句,又说,“我当时……只是下意识地怕他会摔下去,所以才拉了一把,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根本不关林哥的事。”陈辰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凡是个正常人看到别人摔下去都得拽一把。要不是为了他,林哥你也不可能会伤成这样!”
“我刚刚在医院里给徐哥打电话他没接,所以发了消息跟他说明了情况,等把林哥送回去我再打几个说说,剧组那边也要联系一下……”
林知屿突然觉得这实习生比他那经纪人靠谱了不少,傻小子此刻的形象都变得光辉伟岸了起来。
谁想他还没来得及欣慰,下一秒陈辰猛然提高的音量就打破了他的形象:“林、林林哥!你真住这啊!?”
林知屿看着他从主驾上转到和后面来的这张目瞪口呆的脸,揶揄道:“收着点,下巴要掉了。”
然后摇下车窗,和上前询问的保安沟通了起来。
五分钟后,联系完户主的保安终于给他们开了门禁。
然而直到林知屿开门,陈辰都像是丢了魂似的。
林知屿抓着他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回了卧室,咸鱼似的往床上一趴,转头见他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醒神了。”
陈辰怔忡地感叹道:“林哥,之前他们总说你为爱勇闯娱乐圈,我以为是夸张,原来你真是火不起来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富二代啊?”
林知屿只好无奈地解释:“这房子不是我的。”
“啊?”
“朋友接济。”林知屿说,“本人小白菜地里黄,爹不疼娘不爱。多亏那位人美心善的朋友收留,不然我还在流落街头。”
“行了,你快帮我看看我的腰怎么样了,我感觉我现在就像是被劈成了两截儿,已经疼得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了。”林知屿说着,背过手把自己的衣摆往上拉了拉。
陈辰蹲下身,一边在袋子里翻找着药膏,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知屿的情况。
深紫色的颜色从脊柱两侧延伸,几乎覆盖了中和下背部,靠近尾椎骨的地方甚至隐约泛着青黑,触目惊心。
最严重的人左侧腰窝,皮肤肿胀得微微隆起,皮下的血液屁股洗净淤积成块。后腰上还挂着一圈深浅不一的红色抓痕,像是绳索勒紧时撕裂皮肤留下的痕迹。
“也太严重了,这叫软组织挫伤?”陈辰小声嘟囔,“医生真敢说,怕不是打着灯笼找出来的乐观诊断。”
“说得好像你是医生似的。”林知屿咬了咬牙,“别墨迹了,先上药。”
滴在后背的药膏带来微末的凉意,可下一刻刚刚缓解的疼痛又在陈辰的按揉中激化。
他的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所有龇牙咧嘴的痛呼都闷声淹没。
冷汗把头发浸湿,林知屿止不住地哼哼:“……别太用力,轻点。”
陈辰的手上已经尽量放轻,却仍忍不住暗暗咋舌:“林哥,你这伤……真不去追究温逯的责任吗?”
林知屿闷哼一声,半是忍耐,半是气弱地回他:“……还是等剧组处理吧……”
陈辰正想反驳什么,耳边突然听见细微的摩擦声。
那声音轻得几乎不可闻,像是微风拂过纸张时的细微颤动,又像是猫爪抓挠。
正常情况下,没人会去注意这点动静,但很快,陈辰就听见卧室门外传来的声音:“林知屿,不跟我解释一下情况吗?”
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瞬间定住了陈辰的动作。
他猛地转过头,就看到轮椅幽幽地滚过卧室里的木质地板,在他的身侧停下。
微微眯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知屿的后背,嘴里的语气依旧冷得让人心惊:“协议上应该说过,禁止把外人带回来。”
陈辰注视着这张脸,又僵硬地偏过头看了眼林知屿,震愕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林哥怎么也没告诉他那个朋友是金主爸爸啊!?
林知屿缓了口气,艰难地把脑袋从枕头里挪了出来。被浸湿得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额头上,闷得潮红的脸看不清神色。
眼里浑浊的水雾弥漫,眼尾漫开好一大片的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林知屿的眼睛似乎聚不起焦,只能根据模糊的影子捕捉到牧绥的方位,声音依旧黏糊:“牧先生,你怎么回来了啊?”
牧绥冷冷地说:“周明说你给他发了消息。”
“嗯……车进不来。”林知屿说道,“拍戏的时候出了点事,我一个人动不了,只能拜托助理送我回来。他很快就走了,不好意思啊牧先生,我以为不能带外人回来是……那个的意思。”
他看不见牧绥的脸色,不知道他的情绪怎么样。只是落在后背上的目光让他不太自在,本就难受的皮肤更像是发了烫。
林知屿担心牧绥生气,只好往外挪了一点,去勾他的衣角,讨好地说道:“您别生气,他就待一会,我自己实在上不了药。”
牧绥的视线扫过他被乌紫色的淤血横亘了大半的背,仅剩下的那点瓷白皮肤都显得刺眼异常。
他垂下眼,看向林知屿牵住他衣摆的手。手指虚虚地搭在一角,大概是因为没有着力点,还有些发颤,指节泛了白,瞧着跟他的主人一样可怜。
他抬手将林知屿的手指掰开,声音却不再带刺:“我生什么气?”
说着,他试探地在林知屿的后腰上摁了一下,陈辰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就听见林知屿发出一声虚弱的喘息。
“疼……”
“让他上完药就走。”牧绥收回手,不着痕迹地蹭了蹭指腹,残留的触感陌生又特别,他压了压嘴角,眸光晦暗不清。
林知屿“嗯”了两声,把手挪回了下巴底下。
牧绥转过轮椅,看了陈辰一眼。
陈辰本就在旁边站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对上牧绥的目光,更是尴尬得恨不得当场再抠出一套三室一厅,半天才憋出一句:“牧先生,我……我就是临时帮忙,不会在您的房子里乱来。”
牧绥侧头又看了眼林知屿,见他混乱地扯了嘴角对自己笑了笑。于是也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然后操控着轮椅走了。
听到轮椅的声音逐渐远去,走廊另一头的书房门被关上,陈辰总算松了一口气。
陈辰瘫坐回床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说道:“林哥,有点刺激了。就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抓奸了一样……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孩子给吓坏了都。”
林知屿有气无力地趴着,懒得纠正他的用词,只闭着眼睛吐槽:“你这张嘴能不能收敛一点?”
陈辰说:“不过林哥,金主爸爸确实不是一般人……就是他刚才那眼神,啧,总有种小时候我妈看到我摔破膝盖的感觉,我都怕他动手。”
林知屿:“……”
陈辰见他没有回应,重新拿起药膏,继续手头的活儿。没过多久,卧室的空气骤然被惊天动地的铃声打破。
陈辰抹了抹手上的药膏,接通电话。
他沉默地听了半分钟后,才悻悻地说道:“林哥,不好了……”
“温逯发微博了。”

林知屿还在医院的时候,微博上就流传出了《青鸟》剧组吊威亚事故的小道消息。
然而那会剧组的工作人员还在和温逯的经纪团队商量解决方案,加上后续也没有现场照片或者视频,舆论只是小范围发酵。
直到温逯一言不发地发出一条含沙射影的微博,《青鸟》剧组事故的话题才彻底引爆。
【@温逯V:不想再多说什么,希望剧组能够重视安全问题,也希望每个演员都能有职业操守。错失了喜欢的角色我不难过,也许是我技不如人,能力有限,也许是对方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但现在因为被无意“扯”了一把,我已经和我最喜欢的IP彻底失之交臂。
再见了,《青鸟》,再见了,谢云策。】
附图是一张手臂打着石膏的自拍照片,温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双目含泪委屈又无辜地直视着镜头。
住院都没忘记画个纯欲妆,也是很有职业素养。
林知屿前前后后把这段文字看了好几遍,气得笑了:“他这是在影射我呢?”
“简直都把锅扣到你头上了!”陈辰义愤填膺,“这么明显的指向,现在评论里都在说是林哥你抢了他的角色,又在剧组不正当竞争故意害他骨折!”
温逯微博的微博发出去短短半个小时,下面的评论越滚越多,温逯的不少粉丝已经开始从这短短几句话中推测“真相”,甚至拿出了站姐在现场和医院门口拍到的图,整理出好几条讨林贼檄文,向剧组讨要说法。
林知屿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徐冬冬怎么说?”
陈辰犹豫了一下,才道:“……徐哥没说怎么处理,就让你别发微博老实待着。”
林知屿:“……”
我要这废物经纪人有何用。
“剧组那边呢,发声明了吗?”
“还没有。”陈辰飞快地翻了翻手机,皱起眉头,“但底下已经开始骂了,现在几乎是一边倒认为是林哥你的错,我们真的要坐以待毙吗?”
林知屿沉默了片刻,勾了勾手:“手机给我。我不发声,但剧组必须表态。”
陈辰立马把林知屿的手机递给了他,一边还问道:“那徐哥那边……”
“别管他。”林知屿说着,直接就给赵瑾瑜拨去了电话。
他清了清声,竭力让自己的态度强硬起来,但嘴上的用词还保留着基本的社交礼仪。
“知屿,老实说我们现在也焦头烂额,剧组也在尽力处理,不希望舆论继续扩大,但是温逯那b……温逯的团队咄咄逼人,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
听到他想要当时事故现场的视频时,赵瑾瑜停顿了一下,才说:“你们刚走,江逾白就已经把视频拷走一份了。”
林知屿一愣,问:“他拿视频干什么?”
赵瑾瑜想了想,还是暗示了一句:“他经纪人路子多……总之你先别急,最迟今晚,我们会出声明。”
晚上八点,#青鸟剧组事故#和#谢云策选角争议#已经分别冲上了热搜榜前二,评论区更是硝烟四起,战火弥漫。
陈辰已经回了学校,林知屿疼得不想动弹,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玩贪吃蛇。
在连着五次夺得榜首后,耳边传来轮椅滑动的声音。他偏过头一看,就见牧绥推开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倒是挺有心情。”牧绥戏谑地说道。
林知屿把手机一丢,懒洋洋地往枕头上一趴,说:“其实我现在心情可差了,我恨不能先冲去找温逯拼命,再和我的经纪人同归于尽。”
牧绥嗤笑了一声,轮椅驶入卧室,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夜色中炸开。
林知屿的衣摆还向上掀着,后腰上的淤青比下午时蔓延得更大。牧绥扫过他裸露的皮肤,不咸不淡地说道:“还以为你不会在乎路边的犬吠。”
“那也没人喜欢背锅啊,尤其我当时是真的想救他。”林知屿撇了撇嘴,委屈地说,“现在后悔死了,怎么就不控制一下自己的手呢。”
说着,还在那只害了他的左手手背上打了一下。
牧绥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林知屿的腰上逡巡了片刻,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不耐烦地点了又点。
林知屿被他看得有些发烧,不自觉地想起下午牧绥手指在肌肤上划过的触感,他的手指很凉,像一片霜,但触碰过的地方却轻而易举地燃起了火,胀得发热。
林知屿不知道他下午的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做,正如他不知道牧绥此刻到底在看些什么。
“就是看得恐怖了点,吓着牧先生……唔……”
牧绥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摁上他的腰窝,力道轻柔地划了一个圈,肿胀的淤血被向外揉开,发热发胀的痛感都似乎被这微末的凉意驱散。
“只是看着?”牧绥反问。
林知屿的腰上没什么肉,薄薄的一层,但手感却意外地好。只是那一大片的乌紫色已经变成了棕紫,看着都令人心烦意燥。
林知屿抓着枕头喘了几口气,牧绥的手指还在腰上不轻不重地按压揉捏,即使知道对方是想替他化开淤血,他还是忍不住地出言制止:“……别……不要揉了……我疼……”
小腹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痉挛,脊背下意识地弓起,配合着下陷的后腰,延伸出一条漂亮又脆弱的弧线。
几秒后,牧绥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
他的视线沿着林知屿的背向上滑去,刮过他紧咬的唇,落在闪烁着荧光的手机上。
“你们剧组发声明了。”他淡漠地提醒道。
“啊?”林知屿抬头,才发现微博上方的消息提示不知什么时候弹了出来。
温逯的粉丝、正义路人,还有林知屿的黑粉已经输出了一个下午,话里话外都是让剧组给个说法,以及坚决抵制资源咖祸害观众的论调。
就在舆论即将完全失控的时候,@《青鸟》官方微博终于发出了第一条声明:
【关于剧组拍摄事故的情况说明:经查证,演员温逯在拍摄过程中因个人操作失误不慎受伤,剧组第一时间采取了相应的救助措施。目前温逯伤情稳定,感谢大家的关心。
关于该事故流传出的其他不实消息,请广大网友理性看待,我们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声明的语气太过刚硬,虽然指明了事故的原因与温逯的责任关联,但评论并未因此停息,反而更加分裂。一部分人认为剧组是在推卸责任,一部分嚷嚷着剧组必须就“谢云策选角问题和林知屿在这种事故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给个说法。
然而,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十分钟后,一个营销号的微博炸向了整个战场。
【@瓜田美猹:林知屿大概没想到有一天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的事也能回旋镖到他自己身上,偏偏这次他居然是农夫与东郭。】
微博附上了一段现场监控视频,清晰显示了从温逯脚滑丢剑,到攀扯林知屿,再到林知屿下意识地反扣住他的手腕,以及最后二人一起坠落的所有画面。
评论区瞬间爆炸——
【我靠比站姐发的图还危险,那个剑差点就直接砸磷脂鱼脸上了!】
【温逯团队也太能演了吧,到底是谁害谁啊,要不是他扯磷脂鱼那一下,对方都不会和他一起摔下去,救命我居然有一天开始同情磷脂鱼了,微博上现在都在说温逯的伤情,有没有人知道磷脂鱼怎么样啊,那一下感觉好疼。】
【有人拍到磷脂鱼一起去医院了,但他后面好像和助理回去了,感觉应该还好?说真的如果是我,我那一瞬间做不出他这种反应,我管这种害我的人去死。】
【那温逯不也是不小心吗?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下意识地求救也很正常吧,再说如果不是林知屿扯了那一下,温逯也不至于撞上屋檐。】
【ok就算故意伤人这事洗清了,那谢云策选角走后门的事怎么说?你我都知道林知屿的演技是什么水平,传说中对演技要求严苛的赵瑾瑜不会就“严苛”到这种程度吧?】
【难道只有我觉得……林知屿飞上去那一下特别好看吗,形体气质都很绝,没有刻意紧绷但是又很板正的松弛感,很仙风道骨,另一位看起来就……嗯,普普通通的胖头鹅,没竞争上谢云策也很正常吧,毕竟谢云策可是《青鸟》里最大的白月光,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演的。】
林知屿凝视着屏幕上“胖头鹅”这三个字好几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牧绥看他:“怎么?”
林知屿摇了摇头,语气里还带着些许雀跃:“还得是江逾白的团队靠谱啊,直接把我身上的罪名洗干净了。”
牧绥脸色一沉。
“你说我要不要也卖个惨啊,我这么触目惊心的腰伤……不过我也没多少粉丝,就算想虐粉也不知道能虐……”林知屿话音一顿,不明所以地看向牧绥。
那人目光阴霾,苍白的脸上透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死寂,好似深夜伺机而动的头狼。
“您怎么了?”
半分钟后,牧绥冷哼一声,紧接着调转轮椅出了卧室。
然而在临走前,他的动作一停,回过头阴阳怪气地说道:“江逾白背靠林家,他的团队确实、非常厉害。”
与此同时,温逯的经纪团队正在他的病房中紧急开会,气氛凝重得像是随时爆发的火山。
“我不管,林知屿把我害成这样,接下来的戏我拍不了,他也别想拍!”温逯撒泼吼道,“陈哥,你去帮我跟小金总再说说……”
旁边的助理像是刷到了什么,忽然面色一白,二话不说地把手机递到了经纪人陈哥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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