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书生郎后by旧酿

作者:旧酿  录入:09-26

“你有外伤,应当先用冷水冲洗,等伤口不再流血后再进行热敷,不然散了淤血腿还要疼上好一阵。而且骨头不比肌理,痊愈不好容易留下旧根,严重的话一到阴天下雨就会疼。”
显然梁仲秋并不了解这些,闻言有些怔怔:“原来还有这层关窍,多谢简兄指点了。”
郑庭也是一哼:“你小子什么时候懂得这些了?有这说法不早点告诉我,白讓我生扛我爹那么多次罚跪。怪不得一下雨我就浑身难受,没劲得要死要活的。”
你那是一下雨就浑身难受么,分明是不能出门找乐子才浑身难受吧,简言之默默心诽。
一来二去时辰也不早了,原本按简言之的打算他们下山就顺道送梁仲秋到镇上。可梁仲秋却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帮扶,自己强撑着腿脚,一瘸一拐的向他们挥手告别。
简言之见他坚持便不再勉强,只当是偶然搭救了一个受人欺负的青年。
却不知就从这一次搭救起,他们三人之间的命途将被彻底改写。
郑庭原本打定主意要带菜上门蹭飯,可惜郑夫人临时将他叫去了另一场飯局,今日的晚餐就还是简言之和沈憶梨两个人。
不知怎的,小哥儿最近好像睡得都不是很好,摆个碗筷的功夫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望着沈憶梨有些疲倦的神色,简言之微微疑惑:“又困了?那吃完饭早点上床休息吧,碗筷留着给我收拾。”
“...没事,你上学回来也累了,洗碗什么的我还做的来。”
“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么,阿梨?我瞧你这几天都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是不是在家活干多,累着了?”
简言之夹了块排骨给沈憶梨,看他啃了两口又舀去两勺鸡蛋羹。
小哥儿啃着排骨,突然就想起了昨晚做的梦。
梦里简言之有着很漂亮的锁骨,藏在半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汗有时会从颈侧滑落,淌进锁骨凹陷的小洼里,讓他忍不住想啄上一啄。
“阿梨?”简言之见沈憶梨埋头刨饭,压根不理人,便轻轻唤了他一声。
“啊?”沈忆梨抬头,脸颊有抹可疑的紅色:“没、没有累着,可能是开春了天气回暖,有些春困吧.....”
眼下是开春了不假,可外边倒着春寒,连厚外袍都穿得住,真这么早就开始春困了么?
简言之嗪着笑意听他瞎扯:“既然这样,那没事时就多睡一会儿,家里的活不着急干,权当打发时间就好。”
“嗯.....”
这顿饭吃的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沈忆梨几乎是不敢抬眼看简言之。哪怕是偶尔一两句交谈,也尽量避开对方的眼神,以免有过多的对视。
简言之没往深处想,只琢磨着得找个机会摸摸他的脉。目前光看面相没看出来沈忆梨有什么不适,恐怕是其他有埋伏期的病症,还是诊个脉比较稳妥。
吃完饭沈忆梨呵欠打的更多了,简言之好说歹说才劝得他先去洗漱休息,自个儿拾掇了碗筷,不久后也去澡室简单洗了个澡。
屋里小哥儿正坐在床前发呆,手里捏着小药瓶,犹豫着今日份的到底要不要吃。
按理说这药是从医馆里开来的,对人体应当无害。只是吃了这么些天,一日比一日做的梦多,真让他有点不敢继续了。
思虑半忖,沈忆梨怕陡然停了药先前那些都白吃了,还是下定决心丢了一颗到嘴里。
那药起效挺快,没多久他就觉得发困,眼皮子越来越重,才眨几下就陷入了迷蒙。
那边简言之洗漱完也进了屋,瞧屋里蜡烛已熄,担心看不清路撞到什么吵醒沈忆梨,于是摸出火折子吹亮当灯使。
小哥儿伏在枕上睡颜十分恬静,简言之望了一阵,听他呼吸好像有点急促,遂伸出手去想探下额头看有没有发热。
沈忆梨此刻意识并不大清醒,感觉有人在碰他的额头,强撑着掀开一条眼缝。见来人是简言之,只以为自己又做梦了,不仅没躲,反而还顺那手的方向将脸贴过去轻轻蹭了蹭。
他这明显是撒娇的举动让简言之微怔,往常清醒的时候小哥儿哪有这么主动?连索吻都是拼命暗示型的,不过手里的触感绵软,看来沈忆梨的脸和头发一样好摸。
“阿梨?”
眼见沈忆梨整张脸都快埋进掌心了,简言之不得不低低唤了他一声。沈忆梨两颊的酡紅愈发深,眼睛也打开了一半,傻傻的冲简言之笑。
“唔......”
沈忆梨人迷糊,眼神却好,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有些松散的衣襟。简言之洗完澡就打算上床休息的,想着横竖人睡了,衣裳自然是胡乱一裹。
不料这正好给了小哥儿可乘之机。
沈忆梨瞬间来了精神,手不老实的东摸一下西摸一下,隐隐还有往里伸的趋势。
简言之无奈:“阿梨,你脸好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向来梦里简言之是不怎么开口说话的,而此时意识模糊的小哥儿也只觉得新鲜,全然没往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上面想。
“反正也不是真的,占便宜就占便宜了吧,你还能把我怎么地。”
沈忆梨兀自碎碎念,很勇敢的对上简言之的眸子,然后破釜沉舟般往前一拱。
简言之就被亲了。
头一次主动献吻还是有些害羞,沈忆梨脸红的不像样子,亲完简言之还没怎样,他却往被子里一缩,看样子是躲起来在偷着乐。
等乐完又探出头来,再次送吻,如此这般反复循环。
小哥儿没甚技巧,蜻蜓点水般的一碰就慌慌躲开,但这也不影响他自娱自乐玩的十分开心。
都到这种地步了,简言之还看不出有问题那真见鬼了。
终于在沈忆梨第四次准备探头的时候,他没忍住,一只手伸过去点亮床头边的蜡烛,另一只手伸出个指头抵在沈忆梨眉心。
许是被亮起来的烛光晃到了眼,沈忆梨呆滞片刻,突然意识到了这根本不是梦。
那么......
沈忆梨艰难启齿:“.....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简言之笑:“不是这样吗?那我半敞的衣襟、被亲出水渍的唇角、还有被你拱得凌乱的被褥,究竟算什么呢?”
沈忆梨无言以对,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当场找条床缝给钻进去。
简言之看他这样怕再逗下去人要爆炸了,忍住笑意给他把个脉要紧先,不想这一把就把出了大问题。
“阿梨,你.....”
这回轮到简言之艰难启齿了,他斟酌着用词,力求尽量委婉些劝说,别伤害到小哥儿的自尊心。
“呃、其实你如果有需求的话可以直说的,哪怕是用手....也不必吃这种小药丸啊。咱俩都还没到要靠吃药才行的年龄,这种床上助兴的东西,要不往后就别碰了吧?”

简言之这样说沈忆梨才明白他被人给诓了。
这哪里是生儿子的灵丹妙藥,分明就是某种增强闺房意趣的催情小丸子!
“我、我不知道....大夫没跟我说是、是这种效用.....”
沈忆梨羞得舌头打结,半天囫囵不出一句别的解释来。
关键是他也没甚别的可解释的,背着人偷偷吃藥就算了,还趁机对简言之連摸带亲。
这和变相的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简言之哭笑不得:“不至于,你也不清楚内情,属于被迫调戏良家妇男。这个我先没收了,另外说来听听吧,你特地上医馆求藥的心路历程是?”
沈忆梨遭他调笑的更加脸红,以至于头皮一麻,还挣扎着辩了句:“我没有特地去求藥....是药坊大庆有优惠,我才进门去看的。”
意思是他只是偶然路过,结果被人用噱头引进去骗了而已。
反正药方的事绝不招供。
简言之才不上当,摸出颗小丸子仔细闻了闻,判断出里面的药物都有哪些。
“麻黄、巴戟天、经过提纯的依兰汁,嗯....还用百合跟酸杏仁中和了药效。阿梨,这些药物可都不便宜,抓药最少得上百文吧。”
沈忆梨傻乎乎的好骗极了:“抓药贵....买药丸能便宜一半,我没乱花钱。”
“这样啊。”简言之笑眯眯:“那拿来吧,药方。”
待十指修长的手伸到面前,沈忆梨方惊觉他被简言之给套话了。
试想没药方怎么抓药?不抓药又怎么能了解行情?
偏偏简言之还拱火:“看来给你开药丸的大夫也不是庸医嘛,你体内湿气未根除,温补性的药用重了反而容易拖虚。他还给你换了药效轻缓些的,不然你何止是睡眠不好人没精神,只怕一激动要上手压榨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了。”
沈忆梨被人捉着笑话,一整个又羞又气。踟蹰好半天才把钟婶给的药方摸出来,两手巴巴的往前一递,任人欺负的样子乖巧得要命。
简言之食髓知味,歪回枕上,一邊故意露出被沈忆梨弄松散的衣襟,一邊逐字念着方子上的药名。
小哥儿哪里禁得住这样逗,病秧子占了上风,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内容之老实,就差没将钟婶儿教的怀男秘术传授给简言之了。
“这事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有一定的责任,阿梨,我想你对我是有一定的误解了。”
简言之含笑,收了方子,把盘腿坐在床上的沈忆梨给拢回棉被里。
“我对你做的所有事都是出自我本心,并不需要你报答我什么,有没有儿子传承香火我也不在意。不管是姑娘还是小哥儿,有孕生子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凭心而论,我不想你涉险。”
“你是可以信任我的,要是往后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只管来找我就好。我的医术不比医馆里的大夫差,寻常疑难杂症都能治。是药就有三分毒,别轻信旁人的话,以为能入口就对身体没损傷,记住了么?”
沈忆梨缩着脑袋藏在被子里,闷声不吭,只露了双红彤彤的耳朵尖在外面。
简言之看的心念一动,俯身在他耳廓上轻轻啄了啄。
棉被里的人被啄得一颤,羞到蜷成个团子。好半晌才在简言之的催促下,瓮声瓮气腼腆应答:“记住了,哼.....”
这件事就是恋爱日常里的小插曲,沈忆梨害羞归害羞,但不影响他繼续向简言之暗示索要亲亲。
如此一来,每日上学前的分别亲吻,竟成了小夫妻间的定点惯例。
时日一晃,书院开学都近一个月了。
书院里每天照管着一頓中饭,一般条件好些的学子会自己准备吃食,拿炉子温着放在饭堂。要是条件差些的便就着饭堂定例的一荤一素,配馒头、花卷之类的简单填饱肚子。
郑大少爷一向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家里的厨娘换着法子做好吃的,一頓饭不仅有荤、有素、有汤,还有饭后点心跟水果。
他与简言之最为交好,每每吃饭的时候都会把这些拿出来与人分享。
简言之自然也不会白吃他的,三不五时就用沈忆梨的手艺跟他做交换。
只是小哥儿勤快,每天早起就把饭给做好打包了起来。所以简言之也跟开盲盒一样,得打开了才知道食盒里头装的是什么。
“哇!酱烧鸡大腿!上头还淋了花生核桃碎!真是知我者莫如弟媳,言之,回去替我好好谢谢梨哥儿啊,这道菜可真做到我心坎上了!”
郑庭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去掀简言之的食盒盖子,沈忆梨的厨艺绝了,連全是柴肉的鸡腿都做的鲜嫩入味。那焖得软烂的肉一戳就掉,连同酱汁一起拌进饭里,郑庭一口气就能炫掉大半碗。
简言之对他这猪八戒啃人参果的吃相早已见怪不怪,把食盒推到他面前后,兀自夹了块野菜鸡蛋卷配粥喝。
此刻正值午饭时分,饭堂里满是埋头苦吃的学子。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或闲话聊天或交换美食。
这是书院里一天中最放松的时间段,整个饭堂里气氛都无比融洽。
郑庭深受这种氛围感染,嘴里扒着饭还闲不住,乐呵呵的向简言之描述他家孔雀吃饭时的娇矜样子。
“你是没看到,富贵儿和别的孔雀不一样,尤其爱干净,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叨它那个毛。饭也不好好吃,脖子伸得老长了,我娘一给它喂菜叶子它就生气,追着我娘满院子赶,哈哈哈哈哈哈,真笑死我了!喏,就像那样……”
郑庭挤眉弄眼,示意简言之看向后方。
距他们两张桌子外的是慕柯,这少爷一看也是个挑食批,正板着脸把小廝夹到碗里的菜全给挑出去。
那边还隐隐传来小廝的哀劝声,似乎是说慕柯太过挑剔,他娘亲怕儿子念书辛苦,再吃的不好人要瘦了,专门派人来伺候着用饭。
慕柯容貌不比简言之差多少,有着富家子弟熏陶出来的沉稳气质,倒是姑娘家很容易倾心的那种类型。
可惜生性骄傲,自持天赋异禀,成绩优异,从不愿与其他学子过多往来。
用郑大少爷的话来说就是:谁不是几根毛长在身上,偏他就格外自矜些。故作姿态,瞧不上。
“咱书院里谁不是自己带饭,就他不一样,家里找了关系通了路子,连吃饭还叫人伺候着。瞧他那脖子,咯咯哒、咯咯哒,要长着喙都得去叨他小厮了。”
郑庭一边说一边模仿鸡啄食,脖子往前一伸一伸的,把简言之也给看笑起来。
“你行了,动静小点儿.....待会讓高傲瞧见,非得替他家金主来出头不可。”
“出头就出头,小爷我怕他?正愁找不到理由和那姓慕的一决高下呢,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两个我收拾一双!”
郑庭把筷子当剑使,欻欻欻几下舞得上下翻飞。许是他的动作大了些,刚好撞到旁边走过去人,一个拐肘就掀翻了那人手里的碗。
“对不住,我朋友不是故意的,你人没事吧?”
简言之立刻起身替郑庭告歉,目光往那人脸上一瞧,不免有些惊讶。
“诶,怎么是你啊,梁兄!”
梁仲秋没以为会在这里碰到简言之和郑庭,而且还是概率这么低的突发事件。
“那啥,真不好意思了。你这碗多少钱?我赔给你。”
“无妨无妨,一个碗而已。上次二位搭救我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当面致谢呢,怎好收郑兄的银子。”
梁仲秋推回郑庭递过来的铜板,满眼都是笑意,显然真没把这一茬放在心上。
“上次本该请你们吃顿饭好好答谢一下的,可那时我身上有傷,样子又太狼狈了些,便没好说出口。不想你们就在青西书院就读,我回去还懊恼了好一阵,就怕忘了问二位兄台来处,往后再没这个缘分碰见了。”
简言之一笑,拉着他坐下来:“不是说了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看来有缘自会相见这话没错,对了,你伤怎样,好全没有?”
“多谢简兄关怀,都好了。”梁仲秋说着扯起裤脚给简言之看,脚踝那里果然没了肿胀,不过还留有点浅浅的淤青未散。
“好了就好,幸而没伤到筋骨,不然以后怕是走路都困难。”
“简兄说的是,我用了你教我的法子,效果确实好,才三五天就能跑能跳了。”
看他恢复的这样好,简言之也为他高兴。又见碎掉的碗里只有半个啃剩的馒头,便从郑庭的食盒里分了些饭菜出来。
“这是干净的,我们都没动,你要不嫌弃的话凑合吃点吧。就当是他给你赔礼道歉,不当心打碎了你的碗。”
郑庭食盒里的菜品比简言之那份还好,只因这少爷馋沈忆梨的手艺,所以光挑大鸡腿吃了,自个儿的几乎纹丝未动。
梁仲秋怎会不明白简言之的好意,他的窘迫肉眼可见。连个像样的食盒都没有,就一个碗。哪怕是碗,也是个有缺口的破碗,更别说碗里剩的还是就咸菜吃的半个馒头了。
“这、我.....”
“哎呀,言之讓你吃你就吃嘛,一个书院的同窗瞎客气什么。反正这些菜我俩也吃不完,你一同吃正好,省得浪费了。”
郑庭不计较这些,想着他打碎了梁仲秋的饭碗,请他吃顿饭赔礼也应该。
简言之特地扒了好些肉给他,郑庭怕他噎着,又往多的碗盖里倒了排骨汤给他分去。
梁仲秋推辞不下,只得依言坐定了。
三人就着两份食盒也吃的很饱,期间简言之望见他身上穿的学員服还是前两年的款式,便打听了下缘由。
“简兄说这个啊,因为我晚入学,今年的学員服已经分发下去了。院里赶制不及,就叫我先穿着这个,等入夏了发新衣时再行添补。”
简言之噢了声,笑道:“原来你是晚入学的啊,怪不得以前在书院都没见过你。”
“几年前我父母相繼离世,我便分家出去自立了门户。虽说有族里的长辈帮衬着,但他们都是穷苦百姓,助益并不很多。”
“我攒了好几年才攒够学费,又用爹娘留下的钱财打点了执教夫子,这才得了个入学的名额。”
梁仲秋说着垂下眼睑,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可郑庭一看就明白,他学员服上的标志证明他被分到了陳晉鹏所在那间課室。
书院里每间課室的学员服都不同,为的就是方便执教夫子巡查时分辨学生。
要是有偷溜翻墙或是打架闹事的,只需看衣裳颜色和袖口标志就能找到对应課室,再由課室里的任教夫子去精准找人。
既然梁仲秋和陳晉鹏在一间课室,可想而知日子定然是不大好过的了。
简言之略一思索,问道:“你先前没入学时怎么和陳晉鹏打上了照面?”
一提起这个梁仲秋就来气,连语气都有些愤愤:“我一个人独自谋生,没甚本事,就替人抄书挣点薄利花销。那日好巧不巧接了陈晋鹏的活,他一口气就定了上十本,我原以为是个大主顾,不想等书抄好后他却赖了账!”
“我不服气,几次上门讨要都被他的狗腿给打了回来。后来他就盯上了我,叫我白给他抄书不算,还向我勒索钱财。威胁我要是不听他的,就要拿我去见官,我从没听过这样荒唐的话,他欺压我竟还要拿我去见官?真是可笑!”
那陈晋鹏最好仗势,成天耀武扬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衙门里有亲戚似的。
正经像郑庭、慕柯这种不怕事的人家谁将他放在眼里,所谓的衙门有亲戚不过一个位居末流的从九品主簿而已。芝麻大小的官职,顶多唬一下胆小怯懦的穷书生。
若梁仲秋真不肯吃这个亏,陈晋鹏其实拿他也没甚法子。
况且书院里有执教盯着,总不至于当众闹得太难看。只是被分到同一间课室,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明面上不闹,难保暗地里不会使些花招来折腾。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梁仲秋换到他们课室里去,可这事也不太好办。
书院里分课室都是几个执教夫子共同商议的,那些个老头子一个比一个古板,最不喜学子们成群扎堆。觉着那样会滋长聚众玩耍的野性,要无心学习了。
简言之和郑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
梁仲秋心领了他们的好意,勉强一笑道:“这点小事仲秋不敢让二位兄台受累,我自己会多加注意的,尽量忍让着陈晋鹏,不与他发生争执就是了。”
他们这顿饭吃的时间不短,不久外头响起了催促铃声,得赶紧收拾下桌面回课室,去进行下午的课程了。
简言之和郑庭便相继安慰了他几句,叫他放宽心好好念书,等日后考中功名自己做了官,就不必再受陈晋鹏之流的欺压闲气。

书院里日复一日,每天都进行着差不多的流程。
簡言之本就有着底子,加上自己也聪明勤奋,是以进步相当快。
三月初的一次小考中已经有了点成绩,从原先的倒數第一猛然跃进到了第十一名。
郑庭更是罕见的排到了倒數第三。
尽管只是一名之间的差距,那也是他万里鸿沟跨越的第一步了。
这次考的课题相对来说没有那么难,鉴于春耕将之,课题便是让学子们以此为核心写篇文章。
簡言之最近常看沈憶梨在自家开的一小片田地里干活,颇有点心得,文章写起来还挺得心应手。
而郑庭少公子出生,自己本身就没种过地,哪里晓得这里面的门道。不过他上簡言之家蹭饭的时间多,几耳朵闲话听起来,也觉种田不易,都是辛勤耕作的辛苦活儿。
簡言之挂车尾这么久,名次往前跃,郑庭比他还要高兴,紅榜一张贴出来就要请他下馆子。
“走着走着!今儿我请客,给你庆祝一下这天大的喜讯!不管你是吃烤全羊还是整副鱼翅,兄弟我都買单了!怎么样?”
“郑兄大气,要不也帶我一个呗。我还没吃过烤全羊和鱼翅呢,闻个味儿也算长见识嘛。”
蒋文思和简言之座位离得近,平常说话多,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郑庭接受过蒋文思的话本贿赂,往日里也觉得这小伙性子有趣,便爽快道:“来呗,人多热闹,多张嘴吃饭有什么的!有愿意给我兄弟捧场的只管来,账都记我头上。”
有这话在前,周围几个临近座位的纷纷转过脸来问真假。
他们大多是普通人家出身,裤腰帶勒住了过紧凑日子的,能上酒楼去白蹭頓饭哪里还有不肯。
在做朋友上郑庭这人仗义的没话说,也乐得广结善缘,约着人就要定桌数,等散学后一同在回味楼集合。
这邊热闹的交谈和座位前排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杜子权是嫌他们吵,影响到了课室里其他同窗专心自习,便皱着眉头不滿的摔了几下书本。
高傲却见不惯这小家子的做派,余光睨过来,狠狠地嗤笑了两声。
“嘁!真是一群没吃过饱饭的饿死鬼,什么小恩小惠都上赶着去,像怕短了便宜占一样。这还是在书院里,要回头考中了功名,还不得连夜去有名望的府衙里巴结?”
读书人一向自诩清高,认为接受过圣贤教育,本不该做那种因利而聚的市井之事。
高傲这么一说,刚刚叫得最大声的几个学子都纷纷紅了脸。
郑庭一听他说话就冒火,原本搭在椅子上的脚猛地一踹,生是把几张桌子给推挤到了一起。
“姓高的,你什么意思?!”
高傲被他一吼也怒了,蹭地一下弹起来:“我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不就是排名往前靠了点么?还真当是中了举要摆席宴客啊?再说书呆子一直当老末垫底,这一次考的这么好,誰知道是不是抄来的?”
“噢,没了书呆子衬托,就该轮到你当老末了。那是得赶紧请客邀買下人心,否则下回抽考原形毕露,你郑大少爷的脸恐怕要没处搁了!”
怼郑庭,郑庭能忍。但高傲言语里夹枪带棒攻击简言之,他可忍不住。
“你他娘的少放屁!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怎么?见言之这次考得好,怕你家金主往后第一的名头保不住,要在他跟前表表孝心啊?”
“得了吧你!成天狗腿子似的跟在你家金主后邊献殷勤,你瞧他搭理你吗?你家金主都没发话,你在这出什么头叫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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