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书生郎后by旧酿

作者:旧酿  录入:09-26

沈忆梨头疼,院子是修好了,但日常用的东西都还没买呢。
家里锅碗瓢盆都没有,难不成晚上两个人要对望着充饥嘛。
简言之兀自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事,他不好意思的咬咬唇,邀请坐在躺椅上独自郁闷的小哥儿。
“好阿梨,趁着天色尚早,和我一起去集市里挑选下日常需要的东西吧?还有之前答应你的大澡盆跟新绢帕,夫君给你换个粉色的,好不好?”

第20章
沈忆梨在这点上和其他小哥儿不一样,他不喜欢粉粉嫩嫩的颜色,反而对那绣有兰草的素白帕子很感兴趣。
简言之都依着他。
送他们回来的车夫一直没走,就等候在院子外。说起来这也是方无寻体贴,知道他们会先回小院看看缺什么物件再上集市去买,横竖得有车帮着拉东西,不如就用马车来回给载了。
“我家少爷说了,这些家伙什儿他本想帮二位一并办了的,但怕自个儿安排的您不喜欢,就没贸然决定。少爷让小的等在院外,您二位要上哪儿都由小的接送。”
赶车的马夫笑得憨厚,细鞭一扬那马儿就仰头打了个响鼻。
“前边要经过片田埂,可能有些颠簸,二位千万坐好喽。”
简言之听闻这话和沈忆梨坐得近了些,两个人靠在一起能更稳当:“有劳大哥替我带个话,谢过你家少公子了。”
“哎!”
那马夫是方府的老人了,车驾的又快又稳。除了经过田埂时稍稍颠簸了一阵外,整个过程都非常平稳顺利。
到了集市,简言之给了车夫一锭银子当答谢,让他到茶摊上买碗茶水润润喉,等他和沈忆梨买好东西再一同回去。
他们那间小院什么都没有,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置办好床上用品及锅碗炊具,简言之和沈忆梨先就近去了絮褥坊。
镇上的销价是比村里头的要高,沈忆梨挨个看下来,但凡料子好些的一尺都在二十文往上走。
他看上了一床缝了鸭绒内衬的褥子,简言之身体不好,夜晚畏寒,床上的铺盖得垫厚些。那缎子的标价是二十八文一尺,若做全套,少不得要花上好几两。
简言之瞧他眉头紧皱,以为是心疼钱,本想宽慰他不差银子,看上了就买,质量好点也能多用几年。
不想沈忆梨把缎子摸了两回,又去打量起了一床更厚实的。
当然那褥子价格也更贵,一尺划三十五文。
“买这个。”沈忆梨松了眉头,掷地有声,一幅要给简言之置办两床顶级铺盖的架势。
简言之无奈失笑,一边抱起褥子叫掌柜的打包起来,一边在毡袋里翻银子付账。
这床褥子买两种尺寸,对应主屋和书房两张大小不一的床。沈忆梨安排好简言之的份,才随便挑了两套单薄便宜些的留给自己。
全套被褥、床单、枕头占了柜台一大半,掌柜乐得合不拢嘴,见简言之付账爽快,还送了一床小毯和两个圆球抱枕塞在打包行囊里。
“这个是我送给你们的啦,像你这种肯陪夫郎来买被褥的郎君可少见。必是新婚燕尔的,叫人看着就羡慕噢。”
掌柜听口音像是南方人,一说一笑,语气娇嗔嗔的,惹得沈忆梨两个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阿姊莫要拿我们取笑,我和我夫君.....”都还没圆房呢。
后半句话沈忆梨有点说不出口,嫁给简言之两个多月了还没圆房——指定是有一方不行。
“好了好了,阿梨,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巷子里的小店选锅碗瓢盆吗?赶紧走吧,别让车夫大哥等太久了。”
简言之唯恐沈忆梨想多,拉起他脸色垮下去的小夫郎就利索走人。
被褥买了。
枕头买了。
掌柜的人很好。
下次不来了。
那些被褥几乎将马车里的空间全给占满了,简言之就买了份豪华三拼果干,让车夫大哥边吃着边多跑一趟,先把东西送回家再来接他们和锅碗瓢盆。
车夫大哥还有点不好意思收礼,被简言之拉到旁边耳语了几句,这才嘿嘿笑着应下来了。
从絮褥坊出来,沈忆梨果然带简言之转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这是他被梁春凤使唤到镇上买东西时发现的,铺子门脸都不大,东西也堆的又乱又杂。但往往这样的杂货铺里边卖的东西便宜不说,还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简言之能叫得出上百种精密仪器复杂的外文名称,却答不上来各类农具的专业名词,那些沈忆梨精挑细选的好宝贝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个叫水笼,喏,上面有个扣子能打开,用来捞鱼一捞一个准。而且还能筛选大小,要是游进来的是鱼苗,短尾巴一甩就漏出去了。”
“这是簸箕和笸箩,圆的扁的各有用处,在上面晒点什么都方便的。那边还有木跁、舀瓢、撑杆、木架,反正是日常能用上的东西,到时候你看我使就知道了。”
沈忆梨耐心解释,简言之则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清澈与愚蠢,瞧得等结账的掌柜直翻白眼嫌弃。
“现在的读书人可真是金贵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连这些吃饭的家伙什都不认得!多亏了哥儿伶俐会挑选,可怜见的.....婶娘给你少算两文,拿去买块糖吃吧。”
简言之:“.....”
这家也不来了。
除开农耕用具,沈忆梨还挑了几幅碗筷、一个炒锅、一只汤锅、一个瓦罐、一个炉子,外加一个蒸笼。
这些杂七杂八的全算一起才五两银子出头,真可以说是物美价廉了。
车夫来去挺快,等简言之和沈忆梨扛着大包小包晃到路口,马车早已等在了那里。
再回到小院时太阳已然缩进了云层,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该吃晚饭了。简言之回来顺路买了菜,想着来回坐了人家两三趟车,便邀车夫留下来一起吃顿便饭。
“真不麻烦了,我还得回府里去复命呢。这果子干顶好吃,我留点带回去给我家囡囡。”
马车夫爽朗一笑,扬扬手里剩的半包零嘴就告辞而去。
没了来客,两个人的晚饭就愈发简单了。
沈忆梨去厨房烧柴蒸上饭,简言之帮不上忙,索性回屋里把床榻拾掇出来。
两个人分开忙活,简言之这边把床单被褥都铺上,洗漱用品整理好,那边沈忆梨也把厨房和晚饭给收拾妥当。
热腾腾的饭菜香从厨房传出来,简言之闻着,心里蓦然感到一阵畅快,先前脑子闪过的温馨画面如今总算是实现了。
这是他和沈忆梨的小院,两个人可以一起在院里摆上桌子吃饭,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夫君.....”
沈忆梨端着刚炒好的菜心从厨房里出来,腰上的粗麻围裙还没解,他顺势在上面抹了抹手,神情有点窘迫。
“怎么了?你该不会把锅烧了吧?”简言之笑着打趣他。
“不是。”沈忆梨脸颊微红:“......我忘买蜡烛了。”
初冬天黑得快,做个晚饭的功夫外边又暗了许多。简言之看着小哥儿懊恼的表情有点好笑,拍拍他的后脑勺道:“没关系,摸黑我也能吃。噢,对了,我有件礼物想送给你,要不先和我进屋拿一下?”
“礼、礼物?”沈忆梨一惊。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给他送过礼物呢。
“是啊,我想咱们这也算是乔迁嘛,搬进新家总得有点仪式感。”
新的开始当然值得庆祝,只是占了借花献佛的名头,简言之舔舔唇瓣,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沈忆梨亦步亦趋跟着他夫君进了屋子,没点蜡烛的里屋更黑,他映在简言之眼里的轮廓看着镇定,其实心里比对方还要紧张。
会是什么呢?
糖?不对,几文钱就能买一堆的东西,简言之没必要特地当个礼物送。
香膏?也不对,冬日干燥,镇上有钱人家的小哥儿们倒是喜欢擦,可他从来不用的。
泥人儿?更不对,不久前他是提过街边上卖的泥人生动灵巧,但晌午周叔刚送过一对,以简言之的性子绝不会拿现成的来哄他高兴。
沈忆梨脑海里闪过七八个念头,在简言之悉悉索索掏衣襟的动静中,他锁定了一个有点离谱的答案。
主屋、床榻边、黑灯瞎火、掏衣裳。
简言之该不会是想在这里跟他......
沈忆梨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别了吧,饭都还没吃呢。
“夫——唔......”
沈忆梨突然感觉颈前一凉,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挂在了脖子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见屋里从暗到明亮起了烛光,简言之吹了火折子,把趁人不备买来的灯罩拢在蜡烛上。
“阿梨,你不舒服吗?怎么脸很红的样子。”
“没、没有.....”沈忆梨看着烛光下那张显得温柔清俊的面庞,飞快低头躲开目光。
低下头他才看见,颈前凉的他一哆嗦的原来是颗金坠子,那坠子被制成了鸭梨形状,连上面两瓣叶片都雕的十分小巧精致。
“诶,有香味?”
“嗯,这是拿阿娘留给我的那支金钗融的,我想着缀花的发钗小哥儿用不上,不如给你制个挂坠当项链带。原先的药在锻造中被高温消散了,这里面的药是我重新点进去的。”
简言之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很随意,这支发钗是原身娘亲的传家之物,要是阿娘还在,定然会传给以后的儿媳。
而他占了原身的躯体和身份,用这种方式给沈忆梨名分,其实还是有些委屈了沈忆梨的。
可他没办法告诉对方自己穿书这件事,要得两全其美,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纵然简言之刻意忽略发钗的来头,但沈忆梨又怎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深意。
小哥儿鼻头一酸,一头就扎进了他怀里:“我以为你带我走,还肯收留我是瞧我可怜.....夫君,我真的好开心,你能把我当家里人看待。我从来都没感受过有家的滋味,往后就让我陪着你,给你当一辈子的夫郎吧,好么?”

简言之也没想到,一颗金坠子会让沈忆梨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被打直球的表白方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才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却见沈忆梨一扭头就蹿了出去,不多时又拖着个大块头蹿了回来。
“其、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的。”
小哥儿眼底有光,个头不够还要翘起脚才能把大块头上的布给掀开。
正是那个书柜。
简言之失笑,摸着做工良好,一看就结实耐用的竹木大柜,心里不免感动。
“辛苦你了,阿梨,我会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上功名的。”
耽搁这一阵,原本热腾腾的菜心也凉的差不多了。沈忆梨端进厨房回了个锅,就着剩下的一荤一凉菜,吃了顿简单的晚饭。
简言之先前趁沈忆梨挑厨具的时候买了好几个灯罩,里面点起蜡烛,外面笼了罩子也很亮。
他把一个小罐装的油灯挂在了院子门匾旁,这种油灯只在内里燃烧,可以用很久。而且防风防雨,轻易不会熄,在夜间亮起小院就更有了家的感觉。
晚饭吃完进入到洗漱就寝环节,洗漱都好说,沈忆梨洗碗时烧了一大桶热水。等简言之收拾好饭桌扫完地,刚好可以进澡室无缝衔接。
但就寝的话......
沈忆梨少有的磨蹭,在主屋至少转了上十个圈。甚至为了拖延时间,还把简言之铺好的床单被套拆下来重新铺了一遍。
简言之怎会看不出他的意思,忍笑道:“在方府一张床睡习惯了,要不还是一起睡?这院子不小,又刚有人气,省得你一个人害怕。”
他疯狂递台阶的劝,小哥儿立马红了脸:“那、那好吧!”
沈忆梨低头就往床上钻,而且很自觉的睡到了里侧。简言之面上平静如常,实则看着脸颊发红的人内心早已开始哈哈哈了。
单纯好哄的小哥儿不知道,那床本该铺在书房的褥子让简言之叫人给偷偷藏了起来,与车夫悄声耳语说的可不就是这事。
只是眼下这样一看,或许往后,那床沈忆梨喜欢的、准备留给自己的柔软铺盖,大概率是不会经常用到了。
自从搬进小院,属于他们的新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简言之收拾好那些带回来的书,先挑选简单点的进行温习巩固,剩下的时间就是练字。
他有原身的记忆,字倒是能写,但理论归理论,自己真动起笔来还是有些不同。练了几天才有点手感,写出来的字看上去也风雅多了。
沈忆梨不用再起早贪黑的干活,可他闲不住,把主屋前的一小片杂草给拔了。
用锄头松土,浇水湿润,然后撒上草木灰沃肥。这一小块地他打算等开春种点姜、蒜、青菜之类的,自给自足,无需多花钱上集市去买。
再就是房屋后面的一个半大杂物间,收拾干净了用来养点家畜。鱼塘明年也可以启用起来,养点鱼虾什么的,回头捞了给简言之补补身体,毕竟读书费脑子。
小哥儿找到自娱自乐的方式,每天锄锄地、清理下杂物,日子过得自在又充实。
今日是家里的调料缺了两样,沈忆梨想着买调料就把菜也一同买了。不想打扰简言之温书,正上午的时辰自个儿就背上背篓出了门。
从小院到集市约莫要走近三刻,沈忆梨一路走一路逛,货比三家慢慢挑选着采买。刚走过集市一半,他的背篓已经快给装满了,全都是新鲜到一掐一兜水的瓜果蔬菜。
“来来来,走一走看一看嘞!云济药坊开业五年大庆,一应药品均有优惠!有病的买回去治病,没病的买回去强身,五年一遇的大庆,千万别错过!”
“诶,云济药坊在办大庆,现在买药有优惠。胡哥儿,你不去看看?多给你家老爷子囤点常吃的补药,不然一年到头买药也是笔大开销。”
一位模样清丽的小哥儿道:“冯叔说的是,我正想着把枣买了就去瞧呢。”
“胡哥儿,你挑药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可别叫人用受了潮的次药给糊弄了。不过云济药坊一般不做这种折扣买卖,瞧那边围满了人,想必不会有错。”
卖青枣的张婶儿手里装着果子,听见这话不由多叮嘱了几句。
他们都是这一片的左邻右舍,常来常往,彼此相处得甚是和睦。
胡哥儿咬了口脆生生的枣,笑道:“多谢张婶儿提醒,我家老爷子常在云济药坊买药,那里的大夫我认识,是个地道人。得!我是得赶紧去看看,不然等下该挤不进去了,这枣好吃,再给我称两斤,等晚点我家那口子下工回来一起结账。”
“哎!”
张婶儿爽快答应,往他手里多塞了一把,这才扭头去问沈忆梨:“小哥儿瞧着似乎有些面生?尝尝婶娘这枣,可甜的很哩!”
沈忆梨光是听胡哥儿咬那枣就知道是脆甜的,一面叫张婶儿称点,一面小声打听:“婶儿,我和我夫君刚搬来镇上不久,对这一片都不大熟。云济药坊在镇上很有名么?怎得那么多人都赶去凑热闹?”
“哥儿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在这摆摊摆了十多年,什么不知道啊。那云济药坊虽说不是镇上最好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良心药坊了。”
“他们家坐诊的大夫有几帖神方,才将在我这买枣的胡哥儿就是他们家常客。小两口成亲数年一直怀不上,恰巧那回陪他老爷子去医脾胃,胡哥儿也跟着请了一帖药,没想到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再者胡老爷子的病原本都说不能治了的,被云济药坊的大夫瞧过,如今不照样健朗得很。即便常年要吃药,那也比命没了的强啊。”
张婶儿一说一笑,嘴里劈里啪啦如数家珍,手也没闲着,利索的称了两斤枣:“一共十四文,婶娘多送你两个,哥儿吃好再来!”
沈忆梨付了钱,兜着青枣思绪渐渐飘到了人堆那边。
上次钟婶儿给他的药方还在兜里揣着在,眼下药坊买药有折扣,倒是个不错的时机。
沈忆梨纠结了近半个时辰,等脚边丢了一堆枣核后,才终于做好心理建设,鼓足勇气走进药坊里。
此时药坊内的第一波热潮刚散,买到药的三三两两结伴离去,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在向坐诊大夫请教病况。
云济药坊里共摆了三个坐席,左边和中间的年纪都偏大,尤其是中间那位鹤发白须,一看医术就很高明的样子。
当然,与之对应的,问诊费也不会低到哪去。
而最右边的坐席明显要冷清很多,不仅没配药童,连坐在席位上的年轻小郎君也无聊到快要睡着。
“那个....”
沈忆梨斟酌片刻,搓搓手,有些局促的递上药方。
“我想按这方子抓帖药,有劳小大夫帮忙看看,现在店里买药是有优惠的吧?”
司逸坐了大半个上午都没开张,正闲的昏昏欲睡,听见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他忙清了下嗓子醒神,并努力摆出隔壁两位那样的高深架势,沉声让沈忆梨落坐。
“容我先看看药方,不是所有药都有优惠的,嗯.....这药是你本人服用,还是替旁人代抓?”
沈忆梨被他直直望过来的眼神惹得有些脸红:“我、我自己服用。”
司逸唔了声,不知为何,眼神从他脸上挪走前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既这样,把手伸出来我诊个脉。”
沈忆梨依言照做。
——实话实说,他隐约从司大夫翘起的嘴角里看出了不妥。
但此时再换个席位更不妥,脸皮薄的小哥儿只好硬着头皮听人接下来的发言。
司逸诊完脉又拿起药方端详了片刻:“你体内有湿气淤堵,虽不十分严重,但若是药没用好恐怕会积出病根。你这方子上的药药性太猛,不适合小哥儿用。这样吧,你换这个去,效果是大差不离的,药性温和些,对身体也没损害。”
司大夫摸出个小瓶给沈忆梨,上头的红绸塞启开,能闻到很清淡的药香。
简言之说过他体内有湿气,这会儿司逸诊完脉也说,沈忆梨不觉对他的话信了七分。
“这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哥儿别看我年轻,我可是得到了杏林高手真传的。云济药坊从不诓骗上门求药的人,你先拿回去吃,要是没效只管来找我。”
眼见司逸说的这样掷地有声,沈忆梨也不好继续多问。
至于吃了到底能不能生儿子什么的,还是等他和简言之圆了房再做定论吧。
司逸给他开的是药丸,一瓶十五颗左右,每天晚上睡前吃一颗。沈忆梨对这瓶子挺满意的,省了家熬药这一步骤,否则简言之问起来还真不大好解释。
况且买药丸也相对划算,比抓药少了十来文,每颗才划三文钱。
沈忆梨交过钱,没肯把药塞到背篓里,而是郑重其事的贴身收好。
他满心以为只要按方调养,等将来简言之有力气和他圆房后就能生个大胖小子报答简言之。
但他万万没想到。
等待他的却是某日被简言之现场抓包,并清楚这药丸真实作用的另一个故事。

第22章
沈忆梨从集市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饭时辰了,他摸摸兜里的药瓶,愉快地舒了口长气。
想着现在他的问题解决,剩下的就该是多做点好吃的给简言之补补身体,是以这顿平常日子的午饭做得也十分丰盛。
简言之不清楚他贤惠的夫郎在忙些什么,只知道沈忆梨一回来就扎进了厨房,在里边哐当哐当地施展起了厨艺。
他想去打打下手来着,却被人连哄带劝的给轰了出来。无事可做之下只好继续埋头伏案,为即将到来的书院报名日准备拜师帖。
明望镇上一共有三所书院,分布在城镇的左中右。
最东边的叫东泽书院,去这所书院就读的大多是靠近城镇东边的住户。与之相反的西边也有一所书院,依山而建,名叫青西书院。
明望镇是由村落组建而成的镇子,很久以前两边的村子之间为争夺土地产生过一些矛盾。时日长久,虽同为一个镇,但两边的百姓不大常往来,连集市都是分了两边,各自管着各自的营生。
这两所书院也是常年相争,年年都较着劲比哪所考上的举人多,哪个入了朝的官员是从自家书院里走出去的。
唯独那所在镇子中心的书院从不参与这些,而在那里上学的与东泽、青西的又不往来。
缘由无他,能进翰墨书院的富与贵缺一不可。不提昂贵到令人咂舌的束修,光是得有县令大人的引荐书才有资格入学这一条,就已经摒弃了大部分学子。
包括简言之在内。
“也挺好的,不用和那些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们打交道,我就安安心心念自己的书,争取明年秋试能一举考中秀才。”
沈忆梨是进来给他送饭前零嘴的,见桌上放了几份招生简章,便伸头过去细看。
他对这些不大懂,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简言之才练好的字帖上:“我瞧夫君的字写得越发好了,想来明年一定能考上!”
简言之想说考功名不单字写的好看就能入榜,可看着沈忆梨一脸殷切给他端来卤鸡爪,只好笑了笑应声:“吃爪补爪,明年一定能考上。”
沈忆梨看他吃的香也很高兴。
“反正院子拾掇得差不多了,不如咱们自己养点鸡鸭吧,回头你想吃了我随时可以做。”
“家里又是田又是鱼塘的,再养上鸡鸭,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会。”沈忆梨摇摇头:“这点活我还应付得来,以前在家的时候,除了地还养着猪和骡子,家里几口人的饭也都是我一个人做,早就习惯干这些啦。”
简言之听他说的这样毫不在意,不由心下微叹,愈发觉得得对沈忆梨再好一些。小哥儿也太不容易了,什么活都是他一个人干。
简言之看着沈忆梨清秀的轮廓,突然想起问他:“对了,阿梨,你今年几岁了?”
沈忆梨一愣,道:“还有半年就满十八,怎么了?”
半年,也就是区区六个月。
甚好,能等。
简言之含笑岔开话头:“没事,就随便问问。家里这些活不是非得要做,你乐意的时候当个消遣做做无妨,要是不乐意了丢在一旁也没关系。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别累着自己。”
这还是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跟沈忆梨说,让他别累着自己。小哥儿心头一暖,更加坚定了要生个大胖小子来报答简言之的想法。
简言之对此丝毫不察,瞧沈忆梨乖巧点头,伸过手去在他后脑勺上揉了两把。
沈忆梨的厨艺一向没得说。
午饭一道鲫鱼豆腐汤炖得鲜嫩入味,从集市上买来的豆豉拿辣椒和大葱爆炒激香,淋在鸡蛋羹上比肉末不差多少。
哪怕是很普通的晒菜干,焯过两次水去掉土腥味,再浇上几滴香油,用葱姜蒜沫一拌就很下饭。
沈忆梨还卤了鸡爪跟一小块猪头肉,就放在洗干净的青枣碟子旁边。
推书 20234-09-26 : 绑定了咒术弹幕的》:[BL同人] 《(综漫同人)绑定了咒术弹幕的宰》作者:云者不言【完结】晋江VIP2025-09-17完结总书评数:6357当前被收藏数:21839营养液数:25628文章积分:330,243,808文案:  [家人们我必须吐槽一下,咒术■战正反两边的脑力完全不对等啊!反派在谋略片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