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美男by水蜜桃吖

作者:水蜜桃吖  录入:10-03

他哪是没有注意,伤成这样,微微一碰就痛,他那是明知道自己有伤,明知道会痛,却硬忍着痛,也要帮忙救火!
回到府邸,王匡刚刚进房,交代了贴身的士兵去取些药伤和纱布,就开始为梁安解手中染血的纱布。他小心翼翼的蹲在梁安的面前,解开纱带,一圈圈的解开,却在末头,看到了梁安的手略微的一缩,一直紧张的王匡立刻注意到。
他放慢了手中的动作,发现梁安的手上的凝固的血微微粘在了纱布上,他每扯动一下,就会带动着皮肉翻出,
他心疼的难受,却不得不将纱布从梁安的手上扯开。
门外进来了一个士兵,王匡抬头望着那个士兵,却不是奉命去拿纱布和药伤的近信。立刻,王匡微微皱起眉头,仿佛知道那士兵要讲些什么,别开了头不在看那士兵。
那个士兵立刻下跪道:“上公,陛下和众将领诏您去前厅议事!”
王匡却不应,地上的士兵疑惑的抬头,然后又说了一遍,王匡仍似未听见般,自顾执着梁安的手,望着他的伤口,心揪在一起。
梁安看了看那跪地的士兵,对着王匡道:“匡,绿林军刚伤亡惨重,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你前去前厅吧。”
王匡却随意的一笑,然后道:“他们有什么事?!不过是今天被王邑的打的怕了,整天商讨有什么用?!若是刘秀在不赶过来,以王邑睚眦必报的性格,今日可以以猛兽相击,明日不知道会想出什么?!重点在刘秀能不能即时赶回来,我们这边除了守还能有什么办法?!”
梁安沉默不语,然后房中又走进了一个人,手拿着药伤和纱布,王匡将药撒在伤口上,就为他包扎,一直跪地未起的士兵面上焦急却看到王匡突投来阴鹜的目光止了止欲言的话。
好一会,王匡才扎好,然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向门口走去,那个跪地的士兵楞了一下,赶忙起身跟去。
前厅中,只有王凤一人,王匡看了一眼,就要转身离去,立刻王凤冷着的声音传来:“大哥迟迟未来,二弟已经代大哥与众将领商讨完毕!”
王匡止了步子,背着王凤,点了点头,又要走。王凤立刻疾行的转到王匡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王凤阴郁着脸,面颊上有擦伤,他问道:“大哥,为何这么迟才来?”
“有些私事。”王匡简单的道。
王凤却冷笑了一声:“是为了他吧。”
王匡不语,王凤立刻悲戚愤怒的道:“大哥,可知道我们这一战伤亡多少人?!”他只是一问,又道:“大哥,你现在眼中还有绿林军们,还有***拼的众将领吗?!你为了一个男宠,置大军于何地?!”
他想着王匡屡次因为梁安违背军法、现在又在死伤如此惨重的时刻,只守在那人身边,军中商讨大事他未及参加,又一脸淡漠而去,仿佛不理军务般。
“二弟,军中伤亡是多,可王邑大军比我军伤的更多!而且,二弟,这次若不是梁安,我们现在都只怕都没有命了!”王匡道。

第121章 挖地伐城
王凤怒气的道:“大哥,是你说功是功,过是过,他梁安是有功,可是他过错也不小!他迷惑主将,明明知道现在这种重要时刻,却尊卑不分,偏偏要你留在他身边。大哥,你莫要寒了将士的心啊!”
他苦口婆心,总觉得王匡遇到了梁安,就不似从前那般一心想要讨伐王莽,对军中的将领也不似以前那般关心。
“二弟,梁安没有迷惑我!军中的事务我自有分寸!”王匡微微皱眉。
“大哥,你现在已经为了那个梁安方寸大失,二弟若是不提醒你,只怕你将来为了他已然忘记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已然忘记了当初组建绿林军时的宏图大志?!忘了当初为什么要讨伐王莽?!”王凤激烈的道。
“我没有忘!”王匡立刻道,然后双眼微微漾出些柔情:“我一直都没有忘……我做的所有的事从来为的都是他……”曾经为的是报仇,现在是为了保护他。
立刻,身旁的王凤怒气冲冲的道:“从来都是为了他?!大哥,你与他认识才多久?!你就已经忘了曾经要讨伐王莽还天下太平的誓言!”他言辞激烈,额上青筋一跳一跳,气以往宏图之志、心怀天下令自己敬佩的大哥已经完全变了,他心里已然在乎那人重于在乎绿林军了。甚至还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王匡望着气极的王凤停顿了些,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加言论,然后问道:“二弟,刘秀近日有没有书信过来?”
“没有!”立刻,王凤语气仍有点不豫的道。
王匡皱了下眉,心中有着前路的担忧,他思忖了片刻,道:“二弟,你立刻飞鸽传书给刘秀让他务必明日就要到昆阳。”
“是!”王凤道,然后叹着:“现今只能寄希望于刘秀了。”
绿林军中人人自危,今夜有多少人不能安眠。深夜弥漫,星光点点撒在枝桠上,如开了层淡淡的银花。王匡亦是一脸愁绪的向后院走去。
王邑帐中
王邑一脸阴霾的坐于主坐上,看着坐于下座的众将领,心中仍然记挂着今日的事,他狠狠的在心中骂着这些固执死板的人,只差一点,就是那么一点,他就可以攻进昆阳,带着敌军首领,凯旋回朝,受尽赏赐,现在全被这些人毁了!
将领也纷纷知道王邑的心情,坐立不安,有怨却不能发。
过了好一会儿,王邑阴冷的声音才重重的道:“今日辛苦众将领了!明日继续攻城!我就不信我百万之师,所过之城无不震慑,今攻此城,势必将蹀血而进,屠尽满城之人!”
满座皆静,没有人敢反驳。
王邑冷冷的一声斜笑,就要挥退那些将领,严尤站起来抱拳道:“将军,不可!”
立刻王邑的怒气又激起,他双眼愤恨的看着严尤,想着他三番五次的违逆,恨不得杀之为快!
严尤看到王邑的眼神,浑浊的眼中有着寒心,却不得不进谏,他是汉朝元老,断不能眼看着百万之师倾覆,他朗声道:“孙子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将军,今日我42万大军攻城已过数日,可是我军损伤如何?末将请求先休养生息,再行谋略为上之策!”
“谋略?!严尤将军真是善用谋略之人?!可是尽用在了自己人身上,为自己谋利!”王邑猛的呵斥道。
严尤立刻一惊。王邑接着斥道:“严尤你是想要我用了你的谋略,然后回朝后向陛下弹劾我,为自己领赏邀功?!”
“将军,末将绝无此想!”严尤立刻跪地道,满脸惊慌的道。
“你有没有这个想法,我清楚的很!”王邑冷哼了一声,然后招了周身的近卫,道:“严将军年老多病,头脑发昏,现今革去一切职位,在军中好好休养,等我军凯旋而胜之时!”
“将军!”严尤惊道,两个近卫已经走到他身边身后,高大的身躯压下一片阴影。
满座皆是唏嘘声,陈茂忍不住的站起来道:“将军!严将军一直德高望重,断不会做那为己谋利、罔顾大局的事,请将军不要听信小人之言!”
可是换来的却是王邑斜眼的阴霾:“陈将军,莫不是也想如严尤一样?!”
陈茂一惊,望着王邑,在看了一眼严尤,微微叹气的坐了下来。
“严将军是自己出去,还是要我让人拖出去?!”王邑又将目光投到了严尤身上。
严尤老泪盈眶,却仍是怀着希望:“将军,请一定要相信末将!现今两军皆是死伤惨重,我军若是这时向绿林军求和……”
“求和”二字,立刻激起王邑全部的反感,他向来唯我独大,哪有求和之说,这不是向世人表明他技不如人?!他以后还怎么面对满朝文武,还怎么服众?!
“拖下去!”王邑冷寒的脸如结了层冰,对着严尤身后的人。
立刻那两个人有力的臂膀抓了严尤的手臂,严尤一惊想要抽臂,却被那两个人死死的扣着,向外拖去。
他知道刚刚的话又触怒了主将,于是立刻改言:“将军,我军并不是真正求和,我军炸和示弱,绿林军也被困多时,主力又在攻占宛城,定是不愿与我军多耗,我军只要劝和成功,绿林军一开城门,我军定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将军……!”
严尤被拖着出了帐中许远,声音才彻底听不到,王邑阴着脸一直不耐的别着头,这时他挥手道:“都退下吧。”
“末将告退!”
一声齐声的响声后,将领才退出主帐。
夜光仿佛也凝重起来,照在那些纷纷摇头走向自己帐中的人。
“严将军为人刚正不阿,怎会贪图功劳、罔顾将士的死活?唉……”一个人叹道。
另外一个人看着也是极其无奈:“王邑此人刚愎自用,疑心太重,我军只怕会毁在他的手上……”
翌日清晨,王邑军中士兵刚刚元气大伤,尚未修养好,一阵鼓鸣声,催促的声音就响起。许多人还带着纱带,就已经随着主将到了战场。
只是,这一次王邑不似以往那般立刻下令进攻,他策着马,来来回回的望着远处的城墙,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皱眉。
那个严尤说的对,昆阳地形易守难攻,此番再贸然进攻,只怕也是无疾而终、徒劳无功。
若想不战而屈人之兵,除非有升天遁地之功。
王邑唇角掀起了笑意,然后他立刻朗声对着众人道:“回帐!”
他策着马上前,马儿恣意的受着主人的驱使,脖儿一扬,就长啸着而去,然后身后是不明所以的众将士。
回到帐中,王邑向着近身的士兵耳语几句,待他们出去。他面上漾处神秘的笑容。
过来一会,他突然唤人上酒,然后一改昨日的阴郁,大肆的饮酒作乐,直到晚上,夜幕上黑蒙蒙一片,没有任何星辰,他才使劲的砸下手中的酒壶,清脆的声音如破敌之声,让他心情更加澎湃。
他站起来,脚下全是空了的酒,微微在地毯上打着滚儿,流淌着些酒。
王邑眼中似火般燃烧些什么,然后他迈着宽大的步子向帐外走去。他面上原本有些晕红,在夜风中被吹散而去,脚步稳如泰山,完全不似喝酒之人。
他走到主帐外,号召近卫鼓鸣战响。
立刻,全帐的人都跑出来,满脸慌张,手握武器,四顾着相望,以为是敌军攻过来。可是四周皆是自己人。他们不明看着站在亮光的地方的王邑。
王邑只是笑着,面容有着格外的自信,然后他望了望了赶过来的将领,才抬手示意近卫停止鼓鸣。
“将军,这是何意?”陈茂上前问道。
王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向前走去,他身后的将士一头雾水的跟着,看到他在一个帐外停下,漆黑的帐中没有一丝光亮,然后王邑向身边的近卫递过一个眼神。
近卫立刻点头,上前一步一把掀开了帐,一把把铁锹透着银光,映入眼前,堆在原本的帐中。
王邑转身对着众人道:“我们百万之师,难道还怕区区一座小城,今日我王匡便是挖地,也要进入昆阳!”
随即,他带着众人奔赴城下,远远的看着城上的灯火,他眼中残血般的有了笑意,一声令下:“挖!”
荒漠的战场半人高的杂草,仿佛被长期的血液浸养,所以长的格外盛,将忙碌的将士的身影遮盖住。
王邑与众将领站在那儿,突然他凑近了些,对着微微怔松的将领说了几句,他们一惊的抬头,然后纷纷点头而去,加入了挖地道的将士中。
夜色凝重,这边一片忙碌紧张,绿林军的府中却格外的轻松,因为他们刚刚得到了细作的密报:王邑竟然革去了严尤的一切职位,军中也是众怒不敢言,而王邑却饮酒作乐,仿佛火防那一战受大了极大的挫。
王匡在梁安的房中细心的为着梁安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就坐在他床边看着他,手中仍然握住梁安的手。

第122章 前尘旧事
梁安早已习以为常的随他,然后问道:“今天你怎么这么高兴?不用去商议战事?”
王匡笑着道:“安,你知道王邑今天回帐后,干了什么吗?!他竟然革去了严尤的职位,严尤在军中一向威信,受将士的爱戴,现在他如此行事,定会引起士兵的不满。而他竟然还歌舞升平,饮酒作乐,他这是要断送他的百万之师啊!”
梁安看着他高兴的面庞,也笑了起来,可是立刻他心中升起了些担忧:“匡,王邑此人虽刚愎自用,但也不至于在这么重要的时刻革除将士职位,自己作乐,扰乱军心?!”
王匡凝眉想了一会,然后慢慢舒展,对着梁安温柔道:“安,军中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你一直在府中,到了昆阳也没好好玩玩,要不今天晚上我带你出去看看?”
梁安却一皱眉:“匡,行军打战怎能玩乐呢?敌人玩乐,我军更应严阵以待,保不齐这是敌军的障眼法!”
王匡却无所谓的道:“我知道,只是就这么一会儿,军中还有其他将领,有突发事情他们会处理的。我是看你一直和我一个武夫呆在这寡然无味的军中,我是怕你闷,你以前在宫中位极人臣,定是想尽齐人之乐,比军中过的一定舒坦多了……”他说着,心中有点酸涩,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不能给他这世上最好的,唯有那人,是梁安心中一直信心挂念的。他又生起些嫉妒难受。后面的声音也变得格外小了。梁安没有听见。
他说:“而且,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军中的事物太多,他总觉得和梁安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太短,他甚至想就此放弃主将一职,与梁安归隐山林,再也不问世事,受尘世所扰。只是,他不敢问出口……
梁安望着他这般,只好点了点头。
两个清瘦的身影走出了大门,王凤从前院的枝桠中显出身形,眉头紧皱面色阴郁,最后只是无奈的叹气,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中走去,却遇到了走廊上正迎面而来的刘玄。
王凤望着刘玄,原本狂妄恣意的态度经王匡多次的提点,开始收敛,只是面容仍然透着不耐,他微微屈膝道:“参见陛下!”
他看不起这个半路登基为帝的刘玄,绿林军是他们一手建立,也是他们辛辛苦苦打拼才有今日的成果,凭什么只是为了一个出师有名,为了堵住幽幽众口,就要将他们打拼下的江山拱手相让?!
可是王匡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严厉的提醒他:“二弟,王莽为何受天下英雄唾骂,群起而攻之?古也有君王,恣意享乐,不顾百姓死活,可为何独独王莽四方英雄皆要讨伐他?!只因他不是正统皇室,不是天命所归?!那些人的心中潜移默化的就认为他这个帝王是不应该的,何况他如此荒诞!二弟,我们将天下还给刘氏,不管将来以后,我们都是开国功臣,刘玄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我们却可以牵制他!”
王凤只是做做样子,刘玄立刻明白的上前扶起了他,眼中没有丝毫生气,一脸笑容和煦的道:“上公,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是在为战事忧愁吗?”
“陛下,可知那个梁安?”王凤愁眉道。
刘玄眉头一挑,笑着问道:“知道,他如何了?”
“大哥刚刚与梁安出去了。唉……大哥对他太过宠爱,臣担心长此以往,大哥会终有一天,为了那个人,连绿林军都可以不要了。”王凤道。
刘玄却只是笑着摇摇头:“成国上公,多虑了。定国上公何许人也,怎会因一男宠失了方寸,何况,我看那男子也并非什么绝色,只怕是一时兴起罢了。”
“臣一开始也以为大哥只是玩玩,可是……”他悠然一叹,继续道:“可是大哥,对那个男子真是从未有过的宠爱!陛下,可知道,大哥为了他已经多次罔顾军中法令,私自派人保护他,在危机时刻想要送他出城;城下攻击难防时,想的第一个也是他;军中商讨大事,不参加,陪在那人身边。大哥哪里是把那人视为玩弄的男宠,我看他分明将梁安视为心尖上之人!唉……”
刘玄微怔。
王凤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继续道:“大哥已经糊涂了,他竟然说他建立绿林军,讨伐王莽都是为了梁安,说什么一直都是为了他?!可是他明明遇到梁安不过数月,梁安也来到军营不足一年,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宠建立绿林军,还讨伐王莽,王莽何许人也,能与他小小的梁安有仇?大哥,真是错的离谱!”他摇头满眼的担忧失望。
刘玄眼中的精光突然如冰融消化般停滞了,他在听到王凤的话后,眸中闪烁着些异样难懂的光辉。
王匡?梁安?王莽?
刘玄眼中迷茫似雾,又带着呼之欲出的答案和忐忑的不敢相信的激动。
突然,刘玄迅速的转过头,对着王凤道:“定国上公,以前可曾有说过有什么喜欢的人?”
王凤微惊的看着他,凝眉想了一会,才道:“大哥,以前是有一个喜欢的人,只不过,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刘玄怔怔的道。
王凤望着他,疑惑的蹙眉,叫了几声“陛下”,刘玄却没有应他,最后王凤不耐的拱手道:“臣告退!”
刘玄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王凤看了他一眼,就迈步离去。深深廊道里,月光斜斜的照在刘玄月白竹青的衣衫上,他极慢的走着,仿佛无意识般,眉头一直蹙着。
最后,他突然转身的疾步如风的向着门外跑去,衣袂擦过枝桠声,发生沙沙的声音。
而昆阳城中的一处桥上,夜深皎月倒在湖面微微荡漾,街上一片安静,只有稀稀朗朗的一些酒楼茶坊还开着,梁安与王匡站在桥面上,看着夜泊的船只行过桥洞,里面幽幽的传来动听婉转的琴声。
王匡将身上的披风解开,覆到梁安的肩上,梁安转过来头来,王匡就势将披风系好,然后垂下手,勾住了他没有受伤的手,握在手中。
梁安一如的没有反应,他悠悠的又转回头,看着漫天鸦色中那一轮银辉,整个夜幕中,仿佛只有那皎月一轮,万物皆在他的月下。
王匡望着他,握住的的手又抓的紧了几分,只是片刻,他又微微放松,怕伤了他。
他不明白梁安,有许多事他不曾出现在梁安的生命中,他只能听着那些说书的,坊间的流言,在心里一遍遍的猜测着他的过去。
他也不知道梁安对他的态度,他对自己很好,可是更多的时候是如哥哥一般迁就着弟弟,容忍着弟弟的喜欢和放肆。他不甘的同时,又恣意的利用着梁安对自己的同情感激,更近一步的放肆,享受着他的温暖。
过了许久,梁安唇角溢出了一声叹,然后他微微笑起来了,清淡的双眸映出些迷离道:“匡,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军中苦,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王匡眼中一亮,道:“真的?”
梁安点了点头,“我很久以前就羡慕这样的生活,金钩铁马,戎马一生,逍遥恣意。只是,前世我一直都出入宫廷,精于心机,不能也无缘如此,现在终于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只是……”他带笑的眼眸突然停滞了,月色如水般在他的眼中流淌,有着淡淡的哀伤。
“只是什么?”王匡问道。
“只是,我一直想过的生活,却不能和我一直想要在一起的人同看现在的美景。”
王匡一怔,握住的手不觉得松了,心中一痛。
“以前,我总抱怨那个人,他总是让我处在别人的目光中,众矢之的,让我受尽言论,甚至因为他,我前世整整一生都禁锢在那冰冷凶残争斗不止的宫中,我总是很矛盾,我爱他,可是那样的环境下,在多的爱也抵不过永无止境的猜忌和怀疑。”
王匡是第一次听梁安说起以前,他紧紧的望着他,心中丝丝缕缕的痛处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个骸骨,却不愿意放过他所说的任何细节。他心里甚至在疼痛中生出些欣喜,因为这是梁安第一次主动对他说起的过去,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更近了一步。
他想到自己这种想法时,心中又可悲的生出苦意,他爱的如此卑微低贱,他却做不到放开他。
梁安继续道:“世上果然没有两全法,前世我不能过着我想要的生活,却能与陛下朝夕相处;今世我如愿以偿,投身戎马,却再也不能唤他一声:‘陛下。’……”
他叹气声悠悠如月光洒在湖面上,王匡望着他许久,才道:“安,我知道陛下在你心中一定有一个极重要的地位,那个位置他已经占了,我再也没有资格进去……”他说着,声音微微透出些嘶哑难过的声音,这世上的感情,一旦入了,又怎能轻易退出,如他一样,爱到痛了,心中依然只有他,他控制不了,他也控制不了梁安的心……

第123章 前世今生
“安,我不求你心中有我,我只是不希望你不开心,不希望你永远生活在那人的死中,不希望你独自守着念想孤独终老,不希望你……”不希望你经历着如自己这般的悲痛。太痛!而他不忍他痛。
他凝噎住,清凉的双眸中落下两行清泪,银辉的月光照在晶莹的泪珠上犹如珍珠般,澈亮珠润。
梁安望着他,心突地抽痛了一下,微微动容。
“安,不要在想他了……”过了许久,王匡才蹙眉又道,明眸秋水,覆着复杂深沉的感情。
他的一生才刚刚重头开始,不可以就这样结束了。他明明答应自己会活着,可是这样的活着,与死何异?!他宁愿自己从未知道他复活的消息,永远活在仇恨痛苦中,也不愿他有一点的不快。
梁安望着他,怔了些许,才微微侧头看着满目清辉,叹道:“我也不想在想他了……可是,可以不想他吗?……”
“一定可以!”王匡立刻道。双手放在他的肩上微微将他的身子扳正,对着他的脸道:“安,我陪你一起忘了他,我永远在你身边!你痛时,我陪你一起痛;你想念他的时候,我陪你一起想他;你难受的时候,我陪你一起难受。我们一定可以忘了他!”
王匡双眼亮光如星的望着梁安,片刻后,梁安才在他期盼中微微点头。
陛下,臣想要忘了你,你会不会怪我?
立刻王匡高兴的将梁安拥入怀中,激动一个心将要跳出去,唇角开出艳丽的花朵,好半天他才缓和下来,然后又是一阵怀疑,安的话是答应和自己在一起,还是仅仅是单纯的陪在他身边,就像他以前说的视为弟弟般的在一起。他是不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还是自己没有理解他的话?
王匡突地一颗炽热的心又降下来,懊恼疑惑之色如利爪在挠着自己刚刚还欢呼雀跃的心。
梁安双眼微微迷茫在思考些什么,王匡已经放开了环住他的手,面对着他,王匡启了好多次唇,才下定决心问道:“安,我们是在一起吗?……是像喜欢的人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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