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而终by什栖

作者:什栖  录入:10-04

妍姐调整了下坐姿,把自家衣服的选款册翻给戚良看。
“这些是我家的款式,您可以看看,”妍姐边翻边说,语气里是隐隐的骄傲,“都是原创。”
戚良看不出来图册上的款式和照片上死者穿的有什么不同,阎景修也是。
妍姐看出来他俩的困惑,指着图片解释,“我们店里的衣服每一件都是我参与设计的,和这个网上买的款不一样。”
她把照片拿到旁边对比后说道。
“就不说款式,”妍姐又说,“面料我也能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太贵的衣服。”
她招招手让店员随便拿了件挂在架子上的汉服过来给戚良和景修看。
“两位警官,您二位可以摸一下我家的面料。”
其实不用摸,戚良已经看出来区别了。眼前这件汉服的面料明显更有质感,刺绣针脚细致,图案也更繁复。
本也不指望第一家店就能找到线索,戚良倒没觉得失望,反而因为老板的科普简单弄清了些门道。
和阎景修离开前,戚良问妍姐,“那你知道这附近有谁家做这样的款式吗?”
妍姐想了下,说道:“鼎元商厦一层基本上都和我一样做自有品牌,楼上的不好说,毕竟同行是冤家,咱们也不好上去打听。”
戚良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临走前,他让阎景修把死者身上的纹身拿给妍姐,又叫了几个店员一起过来看,每个人都说没见过。
离开这家店,戚良和阎景修又去了同一层的其他几家。
和妍姐说的一样,整个一楼不仅从选款还是面料都与女尸身上的大不相同,可以说一眼就能看出差别来。
阎景修照例把纹身图案给店里的员工,看看有没有人能回忆起曾经接待过类似的客人。
一连几家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戚良和景修决定继续往楼上的店铺查找,但一直到快下午一点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早上的那点食物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阎景修走在戚良前面下楼梯,在路过楼梯拐角的一家卷饼摊时问道:“戚队,吃卷饼吗?”
饼是提前烙好的,一大张看起来很筋道,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加炒好的土豆丝、豆腐皮之类的馅料,然后再抹上一层酱。
戚良看了一眼,发现不少在鼎元商厦里开店的人会来买,于是问道:“你饿了?”
“嗯,”阎景修也没客气,“有一点。”
一个卷饼有成年人的一只手那么大,套着塑料袋边走边吃倒也不耽误事。
戚良看了下价目表,和卖卷饼的大姐说道:“要两个卷饼,都加肠。”
看戚良先一步把钱付了,阎景修也没和他谦让,在摊位旁边的保温箱里挑了两瓶饮料扫了码。
阎景修把一瓶花生露给戚良,“这个很甜,很好喝,还是你想喝别的?”
“谢谢,”戚良无所谓喝什么,接过来直接拧开了盖子,“这个就可以。”
楼层有供人休息的长椅,戚良咬着卷饼面对着来往的人流,想象着那具躺在冰冷停尸间里无人认领的女尸,当初的她是不是也怀着幻想选着自己心仪的漂亮衣服。
“等下我们直接去对面”阎景修的声音打断了戚良的思绪。
对面就是护城大街,那里游客量大,汉服店的数量相较于鼎元大厦只多不少。
戚良用黑色水性笔把已经走访过的店铺前面画上叉,起身道:“走吧。”
他把手里的塑料袋团成球丢进垃圾桶,剩下的饮料依旧揣进冲锋衣口袋,和阎景修一前一后离开了鼎元商厦。
门前的地下通道可以直通护城大街,阎景修在凤安市的时间比戚良稍微长一些,但也很少来这里逛街。
不知道该从哪个口出去,戚良决定从距离地铁站最近的那个出口碰碰运气。
护城大街这边的店和鼎元商厦那些定位不同,看起来偏年轻化,或者说偏平价的感觉。
阎景修和戚良互相对视一眼,知道这次是来对地方了。
他们拿着衣服的照片一连走了几家,发现这些店里的款式都大差不差,不少店主都觉得照片上的衣服和自己店里的有些像,但一问起纹身,就没有一个记得的,直到路过一家名叫“如梦阁”的店。
见两人站在门口半天没走,眼尖的店员立马打开门招呼,“二位是要选衣服还是做妆造”
戚良走进后打量了一圈,发现这家店在众多店面当中算小的,左手边和对面的隔断各有两排衣架,面料以纱质居多,颜色也是偏明艳的风格。
阎景修适时拿出准备好的照片给店员看,“这套衣服是你们这里的吗?”
“我们是有这样的衣服,”店员说,“你们是要一样的吗?”
这句话前面几家店也同样说过,景修并没有因此感到意外,他又把女死者身上的纹身照片拿给店员,“这个纹身你见过吗?”

“有点印象。”
店员说完这句话之后还在回忆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警惕地问道:“你们什么人?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们是警察,”阎景修亮出了他的证件,“你再仔细看看,确认见过这个纹身”
店员看清证件上的字勉强放下心来,她回头对坐在化妆镜前抹口红的女生说:“闵娜,你过来看看。”
等叫做闵娜的女孩过来后,店员问她,“你看这个纹身,是不是和之前找你做妆造那女的一样就巨能讲价那个。”
“是很像,”闵娜点头,“在胸口差不多这个位置。”
她用手指大概指了指,和在死者身上发现的位置相同。
“你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吗?”阎景修边问边掏出来一个小笔记本准备记录。
“什么时候”闵娜想了下,“店里有记录呢。她租的那套衣服到现在都没换回来。”
说罢,她起身去前台拿回来个登记本,往前翻了好几页终于翻到了一行只有租赁没有归还的记录。
“就这个,”闵娜指着那一行回忆道,“12月31日,那天还是跨年呢。她让我给她纹身遮掉,废了我一管遮瑕,完了又让我给她打折,哎,她怎么没来还呢?”
闵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家新开的店,199衣服随便选还带妆造,就这她还让我给她便宜些。最后盘头发的时候,原本是假花装饰的发型,我还额外多给她加了个簪子。”
阎景修听到簪子,停下笔问道:“记得是什么样的吗?”
“就是缠花,”闵娜从化妆台上随手拿了个过来,“款式记不得了,工艺是一样的。”
戚良用手摸了摸,果然和死者头上发现的那个发饰做工一样,都是丝线缠的。
他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又问:“那这人来店里的监控还有吗?”
闵娜看了眼时间,肯定地说:“没了,我们店里最多能存一个月,这都过去多久了。”
戚良点点头,把有可能是死者的那页记录拍了下来。
“这人怎么了?”店员后知后觉有些害怕,“她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只是牵扯一件案子,”戚良宽慰道,“感谢你的配合。”
离开“如梦阁”前,戚良还听到店员抱怨,“199赔了套衣服不说,还搭进去一个簪子。”
戚良和阎景修沿着人行步道继续往前走,半晌后阎景修问道:“我们现在回局里吗?”
“先去一趟电信营业厅。”
调查的过程比想象的要顺利不少,戚良想去确认一下手机号究竟是不是死者生前使用过的。
戚良坐上车之后给张金海打了通电话,把目前掌握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对,在汉服店登记的名字叫张白薇,手机号也找到了。”戚良上车前已经联系过,不出意外对面已经关机了。
“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戚良问道。
“有人在元旦那天夜里看见过一辆白色小轿车从河岸那边往回开,当时以为是城里来的游客偷偷跑去山边放烟花,也就没多想。”张金海说。
12月31日租衣服,当晚出现在河边的车,不知道这两点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等下我再去一趟交警队,晚点再联系。”
张金海说完独自一人离去,留下其他人继续走访调查。
有了怀疑对象,张金海按照目击者提供的时间调出视频,终于在附近的一条马路上看到了那辆可疑白色轿车。
山里交通不便又未经开发,游客大多不会选择到那种地方游玩,何况市区在跨年当天还有不少活动,更不会有人摸黑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来。
这辆车的主人在平常人都已经睡觉的时间出现在这里本就奇怪,加上驾驶员的位置一直用遮光板挡着,就更加加深了他的嫌疑。
有了嫌疑人,时间上也有了方向,张金海这次终于不用大海捞针。
等张金海拿着监控火急火燎地从交警大队回来,其他人已经回到泉林分局等着了。
看监控需要时间,张金海也跑了快一天,正好趁着休息时间让大伙一起过来听听戚良他们的进展。
“能找到这条线主要还是景修的主意,”戚良说,“还是让他亲自来给大家说说。”
阎景修正从抽屉里拿蓝光眼镜,没想到会被戚良点名。于是他放下眼镜,稍微思考了下。
“在护城大街的一家汉服店里,我和戚队找到了疑似死者当初租赁服装的记录。”
阎景修把从工商局打印出来的A4纸转到张金海面前,用笔在“如梦阁”三个字上点了点。
“根据店员的描述,这个张白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无名女尸。”
接着阎景修又把从电信部门调取的通话记录给张金海看。
“这是张白薇手机近半年的通话记录,12月之后尤其频繁,但从今年的1月2日之后就只有打入再无打出的记录,”阎景修继续解释,“最后一通电话的归属地来自兰海市,与张白薇手机号码登记地址一致,等下我会打电话和对方确认一下身份。”
喃凤 阎景修说完看了眼戚良。
“重点排查在命案发生前联系较频繁,之后完全不再联系的号码,”戚良很自然地接下阎景修的话继续说道,“以及金阳本地的电话号码。”
张金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靳明慧认认真真地记录完,有些惊喜地说道:“厉害呀景修。”
阎景修合上笔帽,很自然地接受了靳明慧的夸赞。
“我刚才让市局的同事帮忙调取了张白薇的身份信息,顺便可以调查一下她到凤安后所住的宾馆和酒店。”戚良补充道,“不过就刚才和汉服店店员的了解,张白薇可能经济状况很一般,所以不会选择太高档的酒店。”
张金海思考了下,说道:“这样,小慧和景修两个去打电话,然后再通过张白薇的身份证号码查一下她的入住记录。”张金海说,“小姑娘别老盯着电脑,对皮肤不好。”
戚良闻言低头笑了下,曹子墨立马就不乐意了。
“怎么就我和马哥脸皮不值钱呗”曹子墨开着玩笑把脸凑到张金海面前,被对方嫌弃地一把推开。
“起开起开,”张金海把蹭了一手的油抹回曹子墨的脸上,“你能和人家小姑娘比啊。”
马晓啸笑得前仰后合,“哎,你找不痛快别带着我,我干什么都行。”
靳明慧也笑的直抹眼泪,一连两天的紧张气氛终于得到了些缓和。
戚良正看着整理好的笔记,突然一旁多了个人,是阎景修拿着防蓝光的眼镜放到他的本子上。
“等下要看监控,这个给你。”
戚良愣了一下,“那你呢?”
阎景修回头看了眼已经摆好的电话和通讯记录,“我用不上。”
张金海笑够了一秒就变得严肃起来,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坐好,等待他的工作安排。
戚良把眼镜夹在笔记本里,左侧口袋里喝剩下的饮料有些重量,像是有人正拽着他的衣襟有话要对他说。
张金海把从监控中看到的那辆白色可疑车辆打印出来,“重点寻找这辆车的踪迹,一方面要看他之后又去了哪里,再往前追溯,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人曾经和死者接触过。”
接下来两天,一众人终于在几千个小时的视频中摸清了这辆车的行驶轨迹,并且发现这辆车曾在一个旅店门口停留了一天一夜。
而阎景修这边也有了不少的收获。
第一个被排查掉的可疑号码是来自KTV的主管,因为张白薇很久没去上班又没有请假,所以她在1月2日当天打了不少电话过来。
而张白薇手机上最后一通未接来电,阎景修联系后发现,对方是张白薇的哥哥,名叫张白山。
张白山人在兰海市,所以阎景修就在电话里问了他几个问题。
“你最近一次给张白薇打电话是在什么时候”阎景修问他。
张白山想都没想,“过年前,我想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那张白薇过年回去了吗?”阎景修继续追问。
“没有。”电话里张白山的声音有些沮丧。
阎景修有些不解,“过年都没回去,家里人为什么不找她”
“我们都以为她还在生我们的气。”张白山叹气道。
“先前白薇在KTV里做酒促,也不知认识了些什么人,回来就说她找男朋友了。”
张白薇当年中专毕业之后她去了家美容院工作,也许是见识到了有钱人办卡时的阔绰,张白薇那一年变化很大。
之后经人介绍,张白薇辞掉了美容院的工作,去了一家KTV做啤酒小姐。
“白薇说她谈恋爱了,我当然得问问她那个人是谁,家里做什么的。问烦了,她才说是常去KTV消费的一个客人。我父母都一辈子务农,老实本分,白薇去KTV上班这事都是瞒着他们俩的,这下又找个那样的男朋友,你说,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和他们交代。”
阎景修听出了张白山的弦外之音,突然问道:“那样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张白山顿了一下,犹豫着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想,“那男的是KTV的常客,年纪比白薇大了好几岁,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阎景修继续问,“那你知道对方的姓名吗?”
“不知道,白薇知道我反对之后就什么都不和我说了,后来她赌气走了,我还想她有可能去了她男朋友家过年了。”
“过完年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我看见你给她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听,你就不担心吗?”
张白山有些后悔,他当初那么生气的训斥妹妹不知检点,此刻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给我发微信了,警官,白薇她……”
“我们找到了疑似张白薇的尸体,想请你过来辨认一下。”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人在看呀(*ˉ︶ˉ*)

第7章 监控,新的线索
按照张白山所说,妹妹张白薇差不多快三个月不和家里打电话了。总以为她对家里反对她找男朋友这事有怨,加上家人朋友们还不时能收到张白薇微信发来的消息,所以张白山即使有疑虑也没再多想。
阎景修不知是该说张家人心大还是什么。
要说他们对这个女儿不上心,张白山还知道担心妹妹和来历不明的的人来往。要说上心,张白薇这么久不打电话也不发语音都没让他们怀疑。
张白山止不住痛哭,说是自己疏忽了对妹妹的关心。
阎景修没忍住在电话里劝了几句,“最终结论还得以DNA比对结果为准。”
其实这也只是暂时的安慰,毕竟种种迹象都证实了死者的身份正是张白薇,除非他们调查的方向有误。
在阎景修联系张白山的同时,靳明慧也很快查找到了张白薇到达本市后的入住记录,时间是去年的12月30日,地点是在松江路附近的一家旅店。
和之前分析的差不多,这家旅店规模不大,只有三层楼高,每一层只有不足十间客房,经营者包括保洁在内都是一家人。
在征得张金海的同意之后,阎景修和靳明慧很快赶往旅店所在的位置。
从地图上看,这里距离张白薇做妆造的汉服馆不算远,有直达的地铁,打车也不过15块钱。
前台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她正和人打视频,见到来人了句“等下再说”就匆匆挂断了。
她站起来说了声你好,接过靳明慧从口袋里掏出来的证件,本以为和往常一样是来开钟点房的情侣,没想到一打开里面压根不是身份证。
“警察姐姐,”女生尴尬地把证件退了回去,“您有什么事尽管问,别看我们这店小,干得可都是正经的生意。”
阎景修在不算宽敞的一楼巡视一圈,视线扫过安装在入口和前台的两个监控探头,又看向有些拘谨的前台。
“你别紧张,”靳明慧收好证件后说,“我们来也只是问些事情,其余的不归我们管。”
前台明显地放松了下来,其实她也知道楼上那几间房都没什么问题,可一见到警察,就是莫名感到害怕。
“你在这做多久了?”靳明慧问道。
“这是我爸妈开的店,我平时上学,没事的时候会来帮忙顾一下店。”女孩说完先看了看靳明慧,又移开视线看向朝她走来的阎景修,眨眼的速度都变快了。
“元旦那几天是谁在这里值班”阎景修问道。
“那几天我学校放假,就约同学一起出去玩了,也不知道是我爸还是我妈在,”女孩抿抿嘴,“不过我们店关门早,差不多到了凌晨就锁门了。”
“那你见过穿汉服来住店的客人吗?”靳明慧问她。
女孩点点头,“那太多了,这些人一般都是先来办理入住,然后出去租衣服化妆,等拍完照打完卡,差不多晚上才能回来。”
“你是说,她们会穿着那一身行头回来是吗?”靳明慧又和她确认一遍。
“嗯。”
靳明慧和阎景修对视一眼,之后阎景修问她,“店里的监控好用吗?”
“好用好用。”女孩点头。
在查询监控的时候,阎景修惊喜地发现,这家店居然保留着三个月前的完整监控视频。
“我爸妈不会摆弄这个,只当好用就行。”女孩好奇地凑过去看,下一秒靳明慧就把U盘拔了下来。
女孩的父母没有定时清除监控的习惯,而是等硬盘满了自动替换最早的一段视频,所以很幸运地保留了张白薇入住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
临走前,阎景修把自己的手机号留在了店里,“如果你父母还能想起什么的话,请随时和我联系。”
靳明慧头一回处理命案,除了第一天见到尸体时的紧张和害怕,已经完全适应了。
她拿着U盘和店老板告别,坐上车之后和阎景修闲聊。
“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像实习生,”靳明慧拉开遮光板上的化妆镜左右照了照,“所以研究生上课都学什么?”
阎景修看了她一眼,笑说:“车上要系安全带。”
靳明慧被他逗笑了,半晌后止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泉林镇不大,开车来回也没用上多长时间。等阎景修和靳明慧拿着U盘回来,就看到张金海一脸憋闷地站在走廊抽烟。
张金海这人烟瘾大,从来不会顾及办公室还有别人,想抽就抽。今天这么自觉,估计是考虑到戚良在。
靳明慧手里晃着U盘一脸嘚瑟地走到张金海身边,阎景修还没开口,就见张金海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踩灭了。
他捡起烟头往垃圾桶一丢,像是突然有了人撑腰,语气强硬,“走,跟我回去。”
阎景修和靳明慧一头雾水地跟在他身后,直到张金海趴在办公室门口,一脸讨好地对着门缝喊戚良的名字。
“张队,你别费劲了,”回答他的是马晓啸贱兮兮的声音,“戚哥说了,让你和阎景修都赶紧回去休息。”
“哎,你这……”
张金海刚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一拽门发现打不开,这才发现办公室门就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张金海不死心用力拽了拽,还以为是门锁坏了,然后就听到马晓啸和曹子墨隔着一道门,狐假虎威地传达了戚所的工作安排。
原来是因为他和阎景修前一天就熬了个大夜看监控,所以戚良说什么都不让他俩再留在这了。
阎景修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有些无奈地敲了下门,“戚队。”
“阎景修回来了啊,”马晓啸夸张地说,“正好,你和张队一起回去休息吧。”
“哈哈哈,”靳明慧看热闹不嫌事大,从两人身后扒拉出一条缝,手指头上挂着U盘,大摇大摆地要去开门,“马哥,让我进去。”
哪曾想靳明慧也被挡在了外面,马晓啸嘻嘻哈哈地说:“小慧啊,戚哥说了,女孩子就不要熬夜了,明天早上帮我们带个早点就好。”
这才多会儿的工夫,马晓啸对戚良的称呼就从戚队变成了戚哥,张金海知道这事是没得商量了,又没忍住想要看靳明慧的笑话。
“不是,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呢?”靳明慧又好气又好笑,“那我这U盘怎么办”
门里一时安静无声,十几秒后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条缝。就在靳明慧以为有机会的时候,一只手慢悠悠地从里面伸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并拢手心朝上,片刻后四只手指蜷了蜷,当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靳明慧不情不愿地把U盘放进那人的手心,小声嘀咕,“马哥,你学坏了。”
握着U盘的手刚收回去,马晓啸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刚那可不是我啊,你说戚哥去。”
马晓啸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嗯”。
见戚良真就没有让这几个人进来的意思,张金海搓了把脸,无奈道:“那行吧,你们几个今晚上辛苦了,明天我们早点来。”
连张金海都妥协了,阎景修没办法只得先把靳明慧送回了家。就在他准备调转方向再送张金海的时候,张金海拉开了副驾驶的门顾自下了车,“得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我自己走走。”
此时已接近十点,路上一些小店都关了门,头顶的那片天看不见一颗星星,空气中全是潮湿的水汽。
阎景修等张金海慢悠悠走远才离开,路上经过一家还没打烊的咖啡店,他下车买了三杯咖啡,又把剩下的几块黄油多士一并打包带了回来。
阎景修很少喝咖啡,茶是因为家里长辈喜欢,所以跟着尝过几次。
但在密闭的车里,浓郁的咖啡混合着醇香的黄油让人莫名感到心安。阎景修晚饭吃得不少,此刻也被勾得有些馋了。
开着车一路回到了公安局楼下,阎景修翻开装着黄油多士的袋子点了下数量。
“一人一块,免得分赃不均。”他说着把其中一块拿了出来,三两口吃了进去,剩下的三块刚好分给加班那三个人。
办公室的门和他们离开时一样关闭着,阎景修轻轻压下门锁,不由得低笑一声。
“谁”许是他转动把手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曹子墨做贼似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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