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激动扣住沈烬川白皙的手腕，用力收紧，撒娇一般地说：“哥……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个个等着我赚钱添补家用。”
“我会全心全力照顾好你，让你度过一场快乐又自在的旅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握着手腕的手宽阔有力，对方掌心的温度滚烫，源源不断地传到自己肌肤上。
沈烬川用力抽回手，薄唇微启，话刚出口，一只手陡然捂着他嘴巴，不让他出声。
沈烬川：？
Ryan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扁着嘴哑声请求：“哥，这是我的梦想，不要拒绝，好吗？”
沈烬川喉结滚动了一下，“唔……手先拿开。”
Ryan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沈烬川见他说到这个份上，沉默了好一会。
他再饥渴，也不至于对一个刚成年不久的男生动手。
只要克制住脑袋生起的龌龊念头。
别被他发现就行了。
沈烬川“嗯”了声。
Ryan眸光一亮，兴冲冲地说：“哥，你真的答应了？”
沈烬川微微颔首，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开。
Ryan立马松开手，一屁股坐下，嘴角衔着一抹灿烂的笑，感动地说：“哥，你人真好。”
被颁发好人卡的沈烬川绷着嘴角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始终压不住蛋糕残留在口腔里面的甜意。
最后，沈烬川解决了黄油面包，其他吃食全部进了Ryan肚子里面。
吃饱喝足后，两人休息了十分钟，便起身走出咖啡馆。
Ryan先行两步走在前面，回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走吧，带你去林登霍夫山，那里可以俯瞰利马特河和老城的全景，拍照一定很好看。”
男生俊俏的脸庞背着光，乌漆漆的眼珠子清澈明亮，倒映着沈烬川英俊的脸庞。
这是一个阳光又青涩的大男孩，嘴巴甜、会撒娇、脾气温和、暖心又贴心。
沈烬川心想：
如果他有健康的身体，很可能会情不自禁地喜欢这个男生。
除了身高，其他都很符合沈烬川的择偶标准。
只可惜，没有如果。
第8章 你负责陪玩，我负责出钱
一整个下午，Ryan带着他四处游玩，几乎走遍了苏黎世老城区附近的所有景点。
入夜，两人来到尼德多尔夫街品尝了著名的芝士火锅。
吃饱喝足后，Ryan掏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二维码，“哥，你扫码加一下我好友，给你转钱，总不能一直让你请我吃饭。”
沈烬川不甚在意地说：“你免费陪玩，我免费请你吃饭，咱俩扯平了。”
Ryan沉默片刻，低垂着头闷声说：“你对我真好，我长这么大，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沈烬川皱了下眉，顺势问：“为什么不喜欢你？”
长得帅、还是温柔贴心的小暖男，理应很受别人的欢迎和喜爱。
Ryan抬手抹了抹通红的眼角，垮下脸闷闷地说：“家里人都喜欢我哥，他们认为我脑子不太聪明，学习成绩也不好。”
“所以，在我成年那天，我父亲就跟我说，以后的衣食住行只能靠我自己赚钱解决，别指望问他拿钱。”
“我读完初中就辍学了，前期还能帮隔壁邻居搬货赚点小钱。后来，不知谁投诉邻居聘用未成年人工作，他们不敢用我。”
Ryan扬起一抹苦笑，“我的愿望是当陪玩，可以游遍全球，同时还能赚钱。”
“那么多天以来，只有哥哥你信任我，接纳我，还热心肠地请我吃饭。”
“真的很谢谢你。”
“我不会忘恩负义的，以后你就是我哥，你比我亲哥好多了。”
沈烬川默默地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男生和他一样，没有一个完整、美好的童年。
沈烬川心口酸涩，嗓音沉沉：“不介意离家太久的话，你可以跟在我身边，我打算利用三个月时间环球旅行。”
Ryan瞳孔颤动，激动地捏紧照相机，“真的可以吗？哥，你没开玩笑吧？”
沈烬川被他这副兴奋的表情逗笑了，薄唇弯起性感好看的弧度，“嗯，没开玩笑，你负责陪玩，我负责出钱。”
“啊……这样不太好吧，我怎么好意思白吃白喝。”Ryan把手机放到他面前，催促道：“哥，先加好友，你不收我的钱，我良心不安。”
沈烬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扫码添加好友。
对方的头像是一只戏水的白天鹅，昵称Ryan。
“哥，你果然是华国人。”
Ryan忽然用普通话说了一句。
沈烬川的朋友圈清一色全是金融贸易一类的链接，大部分是华国的字体。
他不感兴趣地扫了眼，退出朋友圈，随手点开沈烬川的头像。
西装革履的男人一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打电话，袖口那儿露出一小截冷白的手腕。
他站定在落地窗前面，背对着镜头。
裁剪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性感的腰线，垂感极好的西装裤包裹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很是惹眼。
Ryan眼尖看到落地窗那儿倒映着另一个男人，由于是虚影，看不清真面目，只知道男人身形高挑。
啧，钙里钙气的！
哪有正常男人让其他人拍自己背影的？
沈烬川也用中文回了一句，“我长得不像华国人吗？”
Ryan随手给他发了一个红包，眼底透着晦涩不清的情绪。
“哥，好羡慕你，可惜我无法回去了。”
沈烬川眉梢往下沉了沉，起身扯开话题，“走吧，不是去屋顶酒吧看夜景吗？”
Ryan一秒收起情绪，笑着站起身，“我朋友在那里上班，可以打折，今晚我请你喝酒，哥哥不要跟我抢。”
沈烬川挑了下眉，“好。”
晚上八点整，JulesVernePanoramabar屋顶酒吧露台的座位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Ryan走进酒吧，朝沈烬川道：“哥，露台左边的空位是我朋友为我们预留的，你先过去坐着。”
沈烬川微微颔首，缓步走了过去，周围光线昏暗暧昧，有好几对情侣。
他有点后悔来这种地方了。
两个大男人搞这么浪漫做什么。
Ryan走到前台和调酒师打了一声招呼。
一头披肩自然卷棕发的蓝眼男人朝露台的方向看了眼，轻嗤一声，“这种变态的惩罚，也就乔松那小子想得出来。”
Ryan偏头看了沈烬川的背影一眼，勾唇冷笑一声，“拿小时候的照片威胁我，那孙子死定了。”
调酒师挑了下眉，“小时候的照片见不得光？”
何止见不得光，简直辣眼睛，那是他一辈子的耻辱、噩梦！
偏偏某一次被狐朋狗友乔松发现。
Ryan后悔当初没有将那本相册撕得稀巴烂。
“来两杯招牌鸡尾酒。”
调酒师意味不明地说：“需要我将另一杯的度数调高一些吗？”
Ryan又看了沈烬川一眼，脑海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都说醉酒吐真言，如果这个男人喝醉了，他问什么不就答什么了吗？
是不是gay，醉酒后就能揭晓。
“可以，你看着调吧。”
这里的气氛太过暧昧，不适合待太久。
调酒师哑然失笑，“喝醉后别把人扔马路上了，那个男人模样出挑，多的是人觊觎。”
Ryan撇了撇嘴，无语地看着他道：“废话少说，别浪费时间。”
他转身走向露台，正好撞见金发碧眼的男人一手扶着沈烬川的座位扶手，脸上挂着殷勤讨好的笑。
“服了，当着我的面搞这套，烦不烦。”
他大步走过去，绕到沈烬川对面的座位坐下，一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今天是沈烬川第五次被人搭讪了，有男有女。
沈烬川统一的回复是：已婚。
金发男人听到他拒绝的话语，不介意地说：“你老婆不在这里吧？我可以做零，不会让你受伤。”
察觉到对面年轻男生存在感极强的视线，金发男人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问：“他是你老婆？”
Ryan的眼皮剧烈颤动了一下，想将这个眼瞎的金毛暴揍一顿。
沈烬川握着水杯的手轻抖了一下，冷声道：“不是。”
“哦哦，是弟弟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可以找我，我最近一个月都在卢塞恩。”
金发男人将名片塞到他手里，手指暧昧地划过他的手背。
沈烬川不动声色地移开手，嗓音冷沉：“不需要，可以离开了吗？”
金发男人被无情拒绝后，灰溜溜地离开。
Ryan皱起眉，狠狠瞪了金毛一眼，“哥，下回再遇到搭讪的男人，直接给他一拳就是了。你不敢打，就交给我。”
沈烬川拿起玻璃杯仰头喝了一口柠檬水，淡声说：“打架会惹来麻烦，我是出来旅游的，进局子会耽误我的时间。”
他时日无多了，能玩就玩，不想因为这些没必要的麻烦耽误旅程。
Ryan闷闷地“哦”了声，低垂下头，“他刚才摸你的手。”
沈烬川暗暗佩服他的观察力，明明周围的光线暗沉，他却注意到了金发男人的小动作。
“无意间触碰，都是男人，没必要大惊小怪。”
Ryan抿了下唇，低声反驳：“他是gay，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吃你豆腐！”
沈烬川无奈地叹了一声，“Ryan，别为了这些小事影响心情，我不介意。”
不介意，好一个不介意！
Ryan心下腹诽：如果那个男人长得丑，你是不是就介意了？
“晚上好，这是你们点的鸡尾酒。”
调酒师亲自捧着托盘走过来，将蓝白两色的酒放在沈烬川面前。
“这杯是冰雪蓝天。”
另一杯青白两色的酒则放到Ryan面前。
“这杯是椰林翡翠。”
离开的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看了Ryan一眼。
Ryan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滚蛋，免得露出马脚。
“哥，你酒量怎么样？这杯酒的度数不高，但是后劲挺强的。”
沈烬川只有在应酬的时候才会喝酒，酒量称不上好，但也能挺到酒局结束。
没人知道他喝醉酒是什么模样。
他从来不会让自己醉到不省人事。
“喝一两杯没事。”
沈烬川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酒，喉咙上下滚动。
冰冷的酒液入喉，冰雪气息在口腔荡漾，喉咙泛起轻微的辛辣感。
味道意外地符合他的口味。
Ryan往后靠着椅背，一手握着酒杯轻轻摇晃着，冰块碰撞在一起的声响清脆悦耳。
他的视线不由落在男人白皙的脖颈上，眸光暗沉下来。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同性恋，那么，他在圈子里面一定很受欢迎。
身材好，皮肤白，模样出挑，周身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
沈烬川连着喝了两口酒，才放下杯子。
薄白的唇在酒液的湿润下，红润有光泽。
Ryan直起身，嘴角含着一抹笑，“怎么样，好喝吗？”
沈烬川低头看着淡蓝色的酒液，指腹轻轻摩挲着酒杯，“嗯，还不错。”
Ryan抬起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来，哥哥，咱俩干一杯。”
沈烬川握起酒杯，抬手凑过去。
酒杯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哥，我给你拍照吧，留个纪念。”
Ryan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了照相机，笃定了这个男人不会拒绝。
沈烬川不在乎其他人打量的视线，任由他对着自己的脸拍摄。
Ryan一边调整角度，一边说：“哥哥，你偏头看向栏杆外面，要笑哦，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沈烬川被他夸了几个小时，人已经麻了。
小男生的嘴巴就是甜，一口一句哥哥，一口一句喜欢，一口一句好看。
好在他定力强，勉强可以把持住。
一个小时后，沈烬川低垂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喝了五杯特别调制的鸡尾酒，此时很大可能已经醉了。
Ryan敲了敲桌子，轻声问：“哥哥，你还好吗？我送你回酒店吧？”
沈烬川一声不吭，身体仿佛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垂落至眉眼上的刘海随着露台的夜风轻轻晃动着。
Ryan站起身，走到他旁边蹲下，歪头打量他的脸。
沈烬川脸蛋的红晕蔓延至耳后根，微挑的丹凤眼无焦距地看着下方，眼眶溢满了晶莹的水珠，是眼泪。
“啧……还是男人吗？哭个屁啊！”
Ryan紧拧着眉，装不下去了，语气恶劣地骂了句。
话音刚落，男人眼眶的泪珠决堤，划过潮红的脸颊，掉落在衬衣领口上，形成一小团水迹。
明明喝酒前一副高冷成熟的模样，怎么喝醉酒就委屈成这样，仿佛被谁狠狠欺负了。
这里不是问话的好地方，Ryan还是决定带他回酒店，再做进一步打算。
他站起身，拿出手机拨打了保镖的电话。
不一会儿，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严肃着脸走到沈烬川旁边，二话不说把人搀扶起来往外走。
Ryan步伐懒散地跟在后面，嫌弃地撇了撇嘴，“酒量差还贪杯，喝醉就算了，当着我的面哭什么。”
“啧，都快奔三的人了，还哭。”
他对着沈烬川的背影嘀咕了几句。
保镖搀扶的动作有些粗鲁，沈烬川侧腰的衬衫下摆往上掀了起来，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腰肢。
Ryan下楼的时候，盯着那儿看了好一会。
“！！”
他忽然察觉到自己此时的样儿很像变态偷窥狂，猛然停住脚步，脸色铁青，大步走到门口停放的豪车旁边，拉开驾驶室的门，冷声道：“扔进车后座。”
“是，池少！”
保镖恭敬地应了一声，动作利落地打开车门，把人塞进了车后座。
沈烬川浑浑噩噩中，一头撞在另一边的车门上，疼得他闷哼出声，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喉咙溢出痛苦的呜咽声。
Ryan烦躁地转回头，伸手打开后座的车灯，冷眼看着趴在后座，紧咬着下唇哽咽的男人，瞳孔剧烈颤动。
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哭成这样？
强烈的反差让他匪夷所思。
“别哭了，好烦。”
沈烬川隐约听到男生的声音，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含糊地吐出一句：“难受……我要死了。”
Ryan受不了他委屈巴巴的眼神，头皮发麻，转回身启动车子，冷声道：“让你喝那么多，一杯就足够，还连喝几杯，真当自己是酒神？”
他摇下车窗，任由冷风吹在脸上，身体莫名生起的燥意顷刻间消散。
“妈……我很快下来陪你了……”
“呃……我赚了好多……好多钱……”
“我给你烧的别墅和豪车……收到了吗？”
Ryan暴躁的情绪达到顶点，伸手打开音响，将音乐声调到最大，盖过沈烬川的哭声。
汽车抵达文华东方酒店停车场，他回头的瞬间，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力度不大，不是很疼，侮辱性极强。
Ryan脸色一黑，狠狠拍开他的手，凶巴巴地低喝：“谁让你掐我脸了！给我坐回去！”
沈烬川抿着唇，僵着身子一动不动，默默地掉眼泪，神情越发委屈了。
Ryan眼皮狂跳，解开安全带，磨着牙挤出一句：“服了，你的泪腺到底有多发达，车快被你的眼泪淹了！”
沈烬川两手扒拉着车座椅，嗓音裹挟着浓重的鼻音，“为什么凶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Ryan懒得回答他这些无意义的问题，浪费时间。
他打开门下车，“砰”地一声甩上门，从口袋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啪”地一声打开打火机点燃烟，往后倚靠着车门深深吸了两口。
“咚咚咚”
车窗被轻敲了几下。
Ryan阴沉着脸回头，两步走到后面打开门，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能不能自己走？”
沈烬川仰靠着车座椅，衬衫被他扯得凌乱，领口大开着，在酒精的作用下，锁骨往下的肌肤一片潮红。
Ryan两指夹着烟，俯下身，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蛋，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回答，能不能自己走？”
沈烬川无意识地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用脸颊蹭了蹭，红润的唇瓣轻轻翕动着，摇摇头含糊地说：“腿软……走不了。”
Ryan猛地抽回手，脸色黑沉如锅底，被他蹭过的手臂起了一堆鸡皮疙瘩，恶声恶气地骂：“蹭什么！你是变态吗！”
沈烬川怔了一下，茫然地抬起头仰望着他，半张着的唇内，舌尖若隐若现。
“你是……谁？”
他的眼睛被泪水糊住，根本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脸。
心脏的跳动声震耳欲聋，他难受地晃了晃脑袋，慢慢蜷缩着身子，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好疼……”
“要死了……”
Ryan见他捂着胃部，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深深吐出一口裹挟着烟雾的浊气。
“有胃病学人喝什么酒，嘴巴拿来干嘛的？不会拒绝？”
他剑眉紧蹙，伸长手臂拿过车载烟灰缸，将燃烧着的烟戳灭，刚要起身，两条滚烫的手臂忽然缠上他的腰，一具充满荷尔蒙气息的成年男性躯体紧贴上来。
男人低哑的声音贴着他耳畔响起：“胃疼……嗯……”
Ryan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拉进车厢，上半身重重地压在沈烬川的身上。
对方的手搂得很紧，脸蛋也紧贴着他的脖颈胡乱蹭着。
男人身上的清香和酒精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不可阻挡地钻入他的口鼻。
“别喝醉酒耍流氓啊，你他妈的放开！”
Ryan被他蹭得周身不适，一股无名火窜遍全身，额头青筋暴涨。
早知道沈烬川喝醉酒这么难缠，就应该扔在马路上！
沈烬川搂得更紧了，两条长腿跟八爪鱼似的紧紧缠在他的腰上，嘴里呢喃着：
“好疼。”
“难受。”
“不要走。”
车厢内的温度急剧上升，就在Ryan准备强行拉开他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两位请注意影响，不要在公共场所做这种事情！”
Ryan想杀人的心都有了，神情狰狞可怖，艰难地回头，猩红一片的眸子瞪着快步走来的保安，厉声呵斥：“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搞在一起了！老子是直男！”
保安缩了缩脖子，嘀咕一声：“直男会和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吗？”
“你们是酒店的房客吧？不差几步路的时间，实在要那个……咳咳，也得关上车门再……”
Ryan无话可说，胸腔的怒火熊熊燃烧，他动作粗暴地掐住沈烬川的腰，把人抱出车厢。
沈烬川的腿依旧缠在他的腰上，没有放下来的打算。
他的下巴抵着Ryan的肩膀，半眯着眸，两手环住对方的脖颈，断断续续地说：“想……吐……”
Ryan重重关上车门，咬牙切齿地警告：“你敢吐我身上，我绝对弄死你！”
他路过保安身边的时候，冷声抛下一句：“别胡乱猜测，他喝醉了发酒疯。”
保安点点头，“放心，我嘴巴很严的，不会将你们的秘密说出去。”
Ryan：……
他和老大叔的代沟不是一般的大。
算了，越解释越混乱，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Ryan一手托着沈烬川的臀部，一手不情不愿地搂着他的腰，大步走进电梯，摁了第六层。
很不巧的是，电梯在一楼开启。
外面站着一对年迈的老夫妻，他们看到电梯里面的场景，惊愕地瞪起眼。
Ryan也不问他们进不进，任由电梯门关闭。
电梯门在二楼开启。
两位年轻的华人女孩激动地捂着嘴，眼底透着磕cp的兴奋和快乐。
电梯在三楼开启。
保洁阿姨目瞪口呆，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尴尬地说：“你们先上去。”
电梯抵达第六层后，Ryan一副阎王索命的狠厉神情，抱着人气势汹汹地走出电梯，很快来到600号房前面。
“房卡在哪？”
他掐了掐沈烬川的腰，竟变态地觉得手感极好。
沈烬川低低地“哼”了声，换了个姿势，湿热柔软的嘴唇轻轻擦过Ryan的脖颈。
Ryan全身一僵，诡异的酥麻感沿着脖颈蔓延至心口，不一会儿，不可思议的情况悄然发生。
除了他本人，无人察觉。
他怀疑自己被沈烬川下药了。
Ryan不可置信地瞪着门板，呼吸凝滞，手上的力度渐渐松懈，两手伸直撑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
沈烬川摇摇欲坠地挂在他身上，双手渐渐失去力气。
为了不让自己掉下来，他的腿缠得更紧了，身子难受地往上缩了缩。
没人知道，Ryan此时的表情有多骇人，一双深邃的眼眸满布阴霾，蛛丝一般的红血丝迅速蔓延整个眼球。
“给、我、滚、下、来！”
他压抑的咆哮声紧贴着沈烬川的耳边响起，愤怒的嗓音明显发颤，仿佛一头处在暴怒中的雄狮，下一刻就得暴起撕扯猎物。
沈烬川皱起眉低吟一声，趴在他怀里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有规律地拍打在颈侧。
Ryan抬起青筋缭绕的手臂，一把扣住他的腿用力往外扯。
无论他怎么揉捏、拉扯，沈烬川依旧睡得深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第11章 共处一室
Ryan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把人拉了下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男人，额头青筋狂跳。
沈烬川软绵绵地靠坐在门板上，歪着头睡得香甜，整张脸都是酒精上头的痕迹，红彤彤一片。
“嘟——”
手机震动声突兀地响起，声音来自沈烬川的口袋。
Ryan想一走了之，结束这个令他极其不爽的赌约。
但他从来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固执、蛮横、不达目的不罢休。
Ryan蹲下身，伸手探进沈烬川的裤兜，摸出房卡的同时顺带将手机拿了出来。
屏幕有一通未接来电，昵称是：谢铮鸣。
“谢铮鸣？”
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也没仔细深想，很快抛之脑后，抬起手臂刷了房卡。
“滴”的一声过后，房门开启。
沈烬川背部失去支撑，往后一倒，脑袋“咚”的一声磕在地上。
“嘶……”
这下可把他砸醒了。
他浑浑噩噩地坐起身，茫然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生，艰难地眨了眨眼，不确定地说：“Ryan？”
“哥哥，你醒了吗？”
Ryan强忍着几乎凝结成实质的烦躁，担忧地看着他道：“你喝醉了，头还疼吗？”
沈烬川抬手揉了揉抽痛的额头，胃部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退，他疼得蜷缩起来，低垂下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