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
Ryan紧张地扶起他，把人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水，很快走到他前面，体贴地将杯子放到他唇边。
“喝点热水缓一缓，还难受的话，我出去买点药给你。”
沈烬川张开嘴喝了大半杯的水，胃部果然舒服许多。
“谢谢，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Ryan眼皮跳了跳，紧抿着唇，眉宇间挂着明晃晃的担忧，“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今晚的目的还没达成，他怎么可能离开。
真是没良心的男人，好不容易带他回来，开口就是逐客令。
他胸口憋着气，无处可发，说话的声音越发轻柔，“哥哥哪里难受，我帮你按摩。”
沈烬川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哑声说：“不用，你先去洗澡，我在这儿坐坐。”
Ryan见他仰着头靠着沙发轻闭上眼，唇角往下抿了抿，轻声说：“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沈烬川撩起沉重的眼皮，眼里的疲倦十分明显，“嗯？什么问题？”
“你是同……”
“嘟——”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打断Ryan的话语。
他暗骂一声国粹，死死盯着沙发旁边散发着白光的手机。
真是煞风景！
由于他个子高，很轻易看到手机屏幕，来电人是谢铮鸣。
沈烬川拿起手机，随手点了接通。
“喂？铮鸣，有事吗？”
他一手撑着沙发缓缓站起身，踩着轻飘飘的步伐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夜景。
“我这边将近十一点，你那里凌晨五点左右了吧，怎么起这么早？”
“嗯，吃了。胃痛？好很多了，没事。”
“准备睡，你也继续补眠吧。”
沈烬川挂断电话后，回头看向身后。
沙发旁空无一人，卫生间隐约传来流水声。
从沙发这里可以看到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脑袋逐渐清醒，沈烬川开始后悔让他留下来。
孤男寡男共处一个套房，他不敢保证自己接下来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打开手机，随手点开Ryan的头像，进入他的朋友圈。
里面空荡荡一片。
像Ryan这种性格温和又喜欢拍照的大男生，应该会发布一些风景照吧？
然而，连朋友圈背景也是空白的。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开门声，他随手退出聊天软件，点击小视频观看起来。
很不巧，刷到的第一个视频是最新上映的同志影片，宣传视频尺度大，声音响亮，暧昧的声响清晰传到Ryan耳里。
这是影片里面的小鸭子故意夹着声音说话。
“我的好哥哥，你就亲一下嘛～你老婆不会发现的。”
Ryan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住，手臂起了一堆鸡皮疙瘩，审视的视线落在沙发的男人上。
沈烬川的衬衫领口歪歪扭扭大开着，神情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如若不是刚才那句骚里骚气的话语，Ryan会以为他在看财经新闻。
Ryan赤裸着上半身，仅在腰间围着一条纯白浴巾，迈开矫健修长的腿走到沙发旁，没有多问什么，只道：“哥哥，我洗完了，你去洗澡吧。”
沈烬川动作自然地关掉手机，淡定地抬起头，视线触及到Ryan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后，心脏猛然跳动了两下。
他知道Ryan的身材很好，即使穿着最普通的白T恤也遮掩不住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但没想到褪去那层外衣后，身材竟完美得无可挑剔。
肩宽窄腰，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两条深邃的人鱼线在浴巾边缘投下暧昧的阴影，八块腹肌排列整齐，饱满的胸肌勾勒出流畅的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具年轻躯体充满了力量感，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小麦色的胸膛上还挂着几滴未擦干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
男生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与外表不符的青涩，强烈的反差让沈烬川移不开视线。
色字头上一把刀。
沈烬川绷着身子站起身，步伐僵硬地走向卫生间。
“哥哥。”
男生的声音低沉微哑，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烬川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淡声问：“怎么了？”
Ryan迈步走到他旁边，笑眯眯地说：“浴室地板滑，注意安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喊我，不要客气哦。”
沈烬川抿了抿唇，轻“嗯”一声，抬脚走进卫生间，反手关了门。
他低垂下头，目光幽暗地看着，眼底压抑的欲望蔓延到脸上，喉咙的干燥感逐渐强烈，体内燃烧的一把火不停烧灼着他的理智。
临到死才发觉，自己竟是这种好色之徒。
他缓步走到花洒下方，任由冷水倾洒在身上。
第12章 狗血剧都是这么演的
沈烬川在浴室里面待了好一会，平复情绪后，才踏出水汽朦胧的淋浴间，走到干燥的地板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拿衣服。
浴室内唯一一条浴巾被Ryan用了，备用的浴巾很大可能在外面的储物柜里面。
卫生间和客厅相连，他不可能光着身子跑出去吧？
他暗骂自己色令智昏。
沈烬川沉着脸站在门口，紧盯着磨砂玻璃门，轻呼一口气，伸手拧开门把手，打开一条门缝朝外面低喊：“Ryan。”
喊了两声听不到回复，他把门拉开些许，探出脑袋朝外面看了眼。
客厅里面空无一人。
沈烬川蹙了蹙眉，偏头看向房间，房门是开着的，如果Ryan在里面，不可能听不见。
沈烬川提高声音继续喊：“Ryan，在吗？”
确定外面没人后，他深呼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绷紧，打开门快步闪进房间里面，反手关了门，顺带着关掉明亮的灯光。
窗户的窗帘是拉开的，屋外的灯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倒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沈烬川赤身裸体在房间里面转悠了一下，原本放在角落的行李箱不见踪影。
他心脏咯噔一声，“去哪里了？”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哥哥，你在房间吗？”
沈烬川神情扭曲了一瞬，动作迅速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Ryan敲了敲门，“哥，我进来了。”
话一说完，他打开门，借着昏暗的光线扫视了房间一眼，眼尖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哥哥，你要睡了吗？”
沈烬川侧躺在床上，含糊地回应：“嗯，有点累。”
“肚子还疼不疼，刚去附近买了一点药。”
Ryan提着药袋子走到床边，俯下身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将光线调到最低。
男人的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泛起诱人的潮红，湿哒哒粘成一团的睫毛上下颤动着。
“哥，你的头发没吹干吧，这样睡会导致头痛。”
Ryan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指腹一片湿润。
沈烬川半垂着眼帘，抬手拨开他的手，“没事，我待会再吹，你今晚睡沙发，可以？”
“好，我睡惯沙发了。”
“哥，还是起来吹一下头发吧，枕头都湿了。万一感冒发烧了，不就耽误你的行程了吗？”
吹风筒在卫生间，是固定的状态，无法拿过来，只能让沈烬川起身走过去了。
Ryan将药袋子放在床头柜，一手攥住被子就要拉开。
沈烬川绷着脸扯住被子，微挑的丹凤眼轻瞪了他一下，眼底渗出薄怒，“我说不用，你先出去！”
Ryan半眯起眸，觉得这个男人的动作有点可疑，像在掩饰什么。
难不成被子里面藏了人？
狗血剧都是这么演的。
他喉咙滚动，好奇心升到极点，心里痒痒的，暗忖：只要一探究竟，就能知道里面藏着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哥，你的表情不太对劲，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有点困了。”
“我不放心你，我帮你量一量体温。”
Ryan不等他拒绝便走出房间，拿了温度计走进来。
沈烬川的神情越绷越紧，“Ryan，我的体温很正常。”
Ryan闷声说：“我看得出来，你很累，我生病的时候就是跟你差不多，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他攥着被子一角，明显察觉到被子下方有股拉扯对抗的力度。
呵，果然心虚了。
“哥，讳疾忌医不好，先夹到腋下量量体温。”
其实，药箱里面有另外一种耳温枪，他故意拿的水银体温计，就为了有机会掀开对方的被子。
他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用尽全力掀开了被子。
一具白皙修长的男性躯体闯入眼底。
Ryan：……
里面只有沈烬川一个男人。
空气瞬间凝固，四下寂静。
沈烬川神情变幻莫测，脸色黑了又红，一把拉过被子盖住身体，冷下声音呵斥：“出去！”
Ryan听话地转身，脚步生硬地走出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他脸蛋涨得通红，眼眶更是红得仿若滴血，鼻子生起诡异的痒感，抬手一摸，指尖的湿热感让他震惊地低下头。
映入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血。
“卧槽！”
他拔腿冲进了卫生间，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洗漱台镜子上一脸狼狈，鼻子下方还挂着两条血痕的自己，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沈烬川，想故意引诱我就直说，何必遮遮掩掩搞这套。”
他压低声音挤出一句，眉宇间的暴躁毫不遮掩。
他一个比电线杆还直的直男，怎么可能被他诱惑到！
除了被人下药。
对，绝对被下药了！
他深刻怀疑自己被沈烬川下了药！
Ryan打开水龙头，弯下腰洗了一把脸，脸上的热意被冲散，身体的燥热感却丝毫不减。
他拧起眉，脚一勾一踹把门关上，还特意按了反锁，三两下脱了保镖送来的衣服，随手扔到了置物架上面。
此时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精力满满。
他走到花洒下方打开冷水，宽阔的背脊绷出紧实的肌理线条。
良久，他一身湿冷气息走出卫生间，幽幽地盯着房间的方向，神情满布阴霾，“我就不信你有裸睡的习惯！”
一定是故意的。
为了防止沈烬川半夜跑出来偷袭，他决定今晚不睡了。
Ryan烦躁地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打开手机查看兄弟群的消息。
【乔松：革命尚未成功，池少再接再厉！@J】
【J：呵（微笑.jpg）】
【顾俊朗：想不到咱们池小少爷还挺专业的，祝你早日完成任务。】
【高秋也：池少，是时候发一张任务对象的照片看看了吧？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
【顾俊朗：陪玩三十天，还要给任务对象拍摄两百张不同背景的笑脸照，哈哈……松子你特么的太损了吧，以池少的性格，不把人惹哭就算菩萨保佑了。】
【J：你们几个在哪里？】
【乔松：新西兰。】
【顾俊朗：因特拉肯。】
【高秋也：少女峰附近。】
很显然，乔松那孙子怕死说谎了。
他们一行四人是昨晚临时决定来的瑞士。
这里也是池简的奶奶定居的地方，他小时候在这个国家生活了一段时间，对周围的景点比较熟悉，方便假扮陪玩履行赌约。
【J：既然都在因特拉肯那边，你们在那儿等几天，我晚点带ta过去那边玩。】
这个ta足够让狐朋狗友好奇心暴涨了，他们个个抓心挠肺，连连询问ta是男还是女。
Ryan偏偏不说，任由他们猜测。
几人聊了十几分钟后，话题牵扯到猥琐的地方，Ryan不感兴趣的关掉手机，调整姿势仰躺在沙发上，轻闭上眼。
不到五分钟，呼吸均匀、绵长，显然已经睡着了。
凌晨两点，房门悄然打开。
沈烬川轻轻拉开房门，身上裹着薄薄的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
灯依旧开着，清晰听到Ryan均匀的呼吸声。
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烬川走到距离沙发三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看着沙发上陷入沉睡的男生，眼底情绪复杂难辨。
Ryan双手抱臂，曲起一条长腿，由于个子高，另一条腿搭在扶手上面，憋屈地腾空着。
沈烬川的视线游移到他年轻俊俏的脸上，薄唇紧绷着，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男生的五官极其出挑，轮廓分明，浓密的睫毛直又长，鼻梁高挺，红润唇瓣微抿着，身上穿着简约的白t恤，胸口连带着手臂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这张脸、这个完美的身材直戳沈烬川的心窝子。
只可惜，Ryan是直男，年纪太小，有女朋友了。
再加上，自己时日无多，只能暗自遗憾。
沈烬川强行压下复杂的情绪，缓缓扫视了周围一圈。
行李箱放置在储物柜下方的角落里面，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百分百是Ryan放的。
他蹙了蹙眉，走过去，一手攥紧被子，俯下身轻轻打开行李箱。
里面的衣服整整齐齐摆放着，夹层的相册没有被翻看的迹象。
看来，Ryan只是单纯的将行李箱拉到这儿放着。
沈烬川随手拿了一套衣服站起身。
由于被子过长，垂落在地，他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踩中，短促的惊呼一声，很快闭上了嘴。
“咚！”
身体和地板发生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沙发上的男生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直挺挺地坐起身，茫然地看着地上姿势放荡的男人，脑袋仿佛被重锤敲打了一下，瞬间清醒。
Ryan：……
“哥哥，你在干什么？”
大晚上不睡觉，故意跑出来摔一跤，还刚好被他撞见。
这种狗血的桥段，以为他会相信吗？
呵，种种迹象表明。
沈烬川就是一个故意引诱自己的同性恋！
这种小伎俩，他一眼就看穿了。
Ryan打定主意，如果待会沈烬川要强来，就别怪自己施展拳脚，揍得他哭爹喊娘！
沈烬川听到他的声音，捂着后腰坐起身，脸色铁青，一把抓起被子，脸蛋烧得厉害，纯粹是尴尬引起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免得被Ryan误会自己是个到处裸奔的变态男。
“行李箱是你拿出来的吧？”
沈烬川站起身，紧绷着脸看着他道。
Ryan走到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停下脚步，点头“嗯”了一声，眸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冷意，“这里是行李存放区，放房间不太好，半夜起床看不见会踢到，容易引发意外。”
“嗯，我衣服都在里面，忘了拿出来。”
沈烬川手里拿着一套衣服，淡定地走进卫生间，回身看着他道：“很抱歉吵醒你了，接下来你去床上睡吧，我睡沙发就行。”
Ryan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哥哥睡床就行了，我习惯睡沙发。”
睡个屁的床，谁知道床上沾了什么！
就在沈烬川关门的前一刻，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以为，哥哥喜欢裸睡。”
沈烬川眼皮狂跳起来，声音沉了几分，“裸睡比较舒服，一时忘了你也在。”
他没有裸睡的习惯，只是不想跟Ryan解释太多，越解释越混乱。
Ryan弯起眼羞涩地低下头，“大家都是男人，我不介意的。”
不介意，才怪！
即使是狐朋狗友，也没人敢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搔首弄姿。
沈烬川皱了皱眉，心里生起一抹怪异的违和感，他没有多想，轻轻关上门。
五分钟后，他衣着整齐地走出卫生间。
Ryan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立马起身拿起桌面的水杯，大步走过来递到他手上，“刚睡醒得喝点水润润喉咙。”
沈烬川接过杯子仰头喝了两口，“谢谢，真的不睡床吗？这张沙发对你而言有点小了。”
Ryan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指腹无意识地在杯身上面轻轻摩挲着，“不碍事，我小时候都是睡沙发的，蜷缩着睡觉比较有安全感。”
沈烬川眸光颤动，心口发酸，“小时候有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可多了，比如环球旅行，高空跳伞，深海潜水，拥有一辆炫酷的摩托车……”
Ryan边说边数着手指，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
沈烬川眉眼柔和下来，这些愿望，只要有钱就能实现。
忽然，眼皮变得沉重，强烈的睡意涌上心头，眼前的男生变得模糊不清。
Ryan阴沉着脸看着摔进自己怀里的男人，冷哼一声，动作粗鲁地掐住他的腰，带到房间里面扔在床上。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睡颜恬静的男人，手指莫名发痒，忍不住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地盯着他道：“睡你的，别大半夜跑出来晃荡。”
指腹触碰的肌肤光滑细腻，手感很好，Ryan不过捏了两下，下巴便留下两道红印子。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呼吸稍微急促了几分，“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正经一点，收起你的小心思，别打老子的注意。”
先前下楼买药的时候，他买了一瓶安眠药，这会子总算用上了。
Ryan趁他睡着了，以作弄为由，在他脸上上下其手。
“怎么可以这么滑。”
“真是奔三的年纪？看着也就二十来岁。”
等Ryan回过神的时候，沈烬川整张脸被他捏得全是红印子。
“啧，不禁碰。”
Ryan撇了撇嘴，意犹未尽地收回手，一把扯过被子扔在他身上，起身走出房间。
翌日一早，沈烬川捂着胀痛的额头坐起身。
昨晚，他是晕了？
明显感到身体涌上强烈的疲惫感，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
这是身体机能下降的结果。
沈烬川面色凝重，手掌捂着毫无异常的胃部，紧皱着眉，哑声呢喃：“得加快进程了。”
医生说过，在癌细胞的侵蚀下，身体会每况愈下，最后产生强烈的痛苦，尤其是夜晚，会疼得睡不着。
他紧抿着唇，眸光黯淡下来。
洗漱的时候，沈烬川看着镜子里面的男人，眉头拧成一团。
房间里面没有蚊子，而他也不是过敏体质。
那么问题来了。
脸上的红印子是自己抓的？
下巴的红印子颜色较深，其次是脸颊，有明显的掐痕。
思考好一会儿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醉酒后自己抓挠的。
沈烬川仔细回想醉酒后的事情，奈何脑袋一片空白，压根想不起来。
明知道后劲大，还贪杯，他头痛地叹了一口气，走出卫生间。
“哥哥，过来吃早餐。”
Ryan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旁，笑容灿烂地朝他招了招手。
少年迎着温暖的阳光坐在那儿，乌发红唇，美得像一幅画像。
沈烬川心脏触动，生起一股拍照留恋的冲动，想将他的笑脸定格在手机画面中，往后痛苦的时候还能偷窥几眼。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拉开座椅落座在Ryan对面。
桌面摆放着丰盛的早点。
有香喷喷的现切瑞士奶酪拼盘、冷切火腿、鲜榨果汁、瑞士热巧克力、虾饺、烧麦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这是酒店提供的餐点，怕你吃不惯当地的食物，我拿了一些适合华国人口味的粥和小点。”
Ryan说着便积极地盛了一碗粥，起身弯下腰伸长手臂轻放到他面前。
“我自己来就行了。”
沈烬川垂眸看着海鲜粥，眼眶泛酸。
Ryan端起热巧克力抿了一口，弯起眼道：“哥哥，这是陪玩的服务哦，你是我的第一位客人，我自然要尽心尽力的服务你。”
他随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照相机，眼神期待地看着沈烬川。
“拍吧。”
沈烬川放松身子，一手拿着勺子，一手轻放在桌面，腰背挺得笔直，眼神柔和透着隐晦的宠溺。
Ryan捏着照相机的手微微收紧，很快连拍了几十张照片。
男人背光而坐，白衬衫熨烫整齐，领口微张，下巴和脸颊带着些许红印子，透着莫名的色气。
那是他昨晚趁男人昏睡蹂躏出来的痕迹。
Ryan紧绷着身子，心脏跳得有些快，掩饰性地低垂下头查看照片，指腹轻触屏幕，无意识地在照片之人脸上摩挲着。
一定是中邪了！
他到底在回味什么？！
沈烬川喝了两口粥，抬眸看着他道：“晚点再看吧，先吃早餐，待会先去博物馆逛逛，下午前往因特拉肯。”
Ryan收起照相机，眉头微蹙，疑惑地问：“哥哥赶时间吗？苏黎世这儿还有些地方没逛。”
他昨天说过要在这里停留几天的。
沈烬川夹了一颗虾饺轻咬一口，细嚼慢咽吞下，淡声说：“嗯，加快行程。”
原先定下的三个月旅程，可能得缩减至一个月了。
吃完早餐后，沈烬川拿了一支烟走到窗口那儿抽了起来，目光专注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明明整个身体被阳光笼罩着，Ryan却从他身上看到了孤独和寂寞。
寂寞的男人肯定空虚，不单只内心空虚，身体也空虚。
啧，难怪要耍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即使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受到诱惑。
昨晚只是个意外，太久没疏解罢了。
Ryan一手支着下巴，阴森森地盯着沈烬川的背影，舌尖重重抵着虎牙磨蹭起来。
沈烬川回头的时候，他一秒收敛脸上的情绪，勾起唇角笑眯眯地说：“哥哥，你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可以让我拍一张照片吗？”
“嗯。”
沈烬川两指夹着烟，后腰抵着窗台，微垂着眼看着镜头，姿态慵懒，淡红的薄唇微扬。
“咔嚓”
不过随手一拍，也比杂志上的模特好看多了。
Ryan垂眸看着屏幕，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小团阴影。
不可否认，沈烬川的脸比大多数男人都英俊，身材比例很好，两条长腿极其惹眼。
只可惜，喜欢女人不好，偏偏喜欢男的。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是同性恋，但Ryan直觉他绝对不是正常男人！
早上九点三十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总统套房，来到电梯前面静静等待着。
电梯门开启，保洁阿姨推着工具车走出来，偷偷打量了沈烬川一眼。
昨晚喝醉酒的就是这个男人。
啧啧，一米八几的个子，像小孩似的趴在旁边的大男生怀里，两条腿还死死缠着他的腰。
说他们是兄弟，那是不可能的，长得也不像。
倒像是热恋期的情侣。
保洁阿姨在酒店工作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其中不乏同性恋情侣。
个别大胆开放的，会在电梯里面狂吻起来，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