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鸟之吻by青律

作者:青律  录入:10-18

柳珩有点心疼:“起这么早来吃这个……”
时崇山:“你记得你也有北方粉丝吧。”
话音未落,几个助理抱着一桶豆浆进来,明显是甜口的。
PD立刻过去拦:“哎哎!说好了不能卖其他东西,店里有矿泉水。”
“不卖,”时崇山说,“我们是免费送。”
徐温玄又道:“一桶估计不够,对了,再买点小笼包,还有鸭血粉丝汤。”
“这边锅盖面好像很好吃?”
“那都买点,放在左边桌子上,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PD看导演,导演露出一个‘你看我们这么多期管得住谁吗’的表情。
开店之际,粉丝们鱼贯而入。
“我又来了珩哥!!”
“什么,今天居然是我执哥亲手包的烧麦?!我来三斤!”
“卧槽那我要四斤,我超爱烧麦的!”
订单雪花般快速堆积,越执直接把两人都拽来跟着剁馅包料,让柳珩在前台给大伙儿舀咸豆花。
柳珩:“越执!!!”
越执:“工作第一!!”
三个男人愣是包出工厂级别的飞快手速。
“咱们……北方粉丝……这么多吗?”
“小姑娘多吃点挺好的,羊肉很新鲜。”
“记得给咱们也留几笼,葱花多放。”
越执喊来助理,示意他去车上取自己的卡。
“外面排队的人有多少?”
“至少七八十个……还有晚到的。”
“你多带几个人,买点早餐和西瓜,现在天气热,站久了也辛苦。”
助理刚应了,越执又道:“西瓜买常温的,怕有人空腹吃,伤肚子。”
“好嘞!”
两天营业下来,收入三千六百多。
粉丝们至少吃了两头羊,骨头都剃干净的那种。
他们在镜头前,用三千块买了书本玩偶,去孤儿院探望小朋友们,和孩子们一起唱歌玩乐。
用剩下的六百块,买了一坛好酒。
综艺导演依依不舍:“真不能跟着拍吗。”
“不是钱的事。”徐温玄笑道:“拜拜了。大家辛苦。”
生日当天是九月二日。
四人白天行程各不一样,有人录歌,有人去外地训练,也有人单独在谈剧本。
到了晚上八点,某火锅店的包厢里,所有人准时到齐。
不约而同的,每个人都戴着时崇山送的金饰。
哥们送东西很讲究,礼物沉甸甸的,纯金质地很亲和皮肤。
如果有人推开包厢门一看,会瞧见四个气质各异的帅气男人,在说笑着一起干杯。
越执已经饿坏了,拿着ipad看见什么点什么,豌豆苗都来了两份。
“怎么也是队长的传家宝银行卡,”时崇山漫不经心道,“收敛点?”
“要不再来两瓶酒吧,”越执说,“酒壮怂人胆,我多喝几杯。”
气氛凝固两秒,服务员刚好敲门进来。
“各位先生,这是你们点的五花趾、黄喉、鸭肠还有小蛇慕斯。”
“你先出去,”时崇山说,“等会我们喊你再进来。”
服务员飞快看了一圈,意犹未尽地点头。
“多喝几杯?”柳珩笑眯眯道,“今晚想玩什么,嗯?”
越执深呼吸一口气,没太绷得住,又一秒泄气:“要不我们先吃吧,这慕斯还是抹茶馅儿的。”
“小。执。”
越执沉默片刻,说:“先说好,不要生气。”
“你直接说。”时崇山说,“想跟徐温玄谈恋爱了,是吗?”
被点名的男人眸子一抬,从善如流道:“终于想开了?”
“我不能吊着你们每个人。”
越执快抬不起头了,声音很轻,莫名有种很容易欺负他的可爱感。
“我想选他。”
时崇山看了他两几秒,耸了耸肩,示意服务员可以端蛋糕过来了。
柳珩笑得不行:“胆子这么小啊,说这个还得给自己灌酒?”
服务员们推着蛋糕过来,开门时四人都愣了下。
“没要这个服务吧?”
“是我们老板亲自赠送的!”服务员飞快看了眼拿着签名本严阵以待的老板,“我们全体员工,还有所有分店,都祝各位客人周末愉快,祝越先生幸福快乐,健康平安!”
大伙儿飞快地唱完生日歌,明显都很激动。
于是四人起来合影签名,像是吃火锅吃到一半突然加班。
等包厢门重新关好,徐温玄已经在摆蜡烛了。
不多不少,刚好八根。
柳珩多看了一眼:“数目不对吧。”
“他就过八岁吧,”徐温玄说,“不用变老,也不用学那些人情世故,挺好。”
越执在双手揉脸。
“你们难道早就看出来了吗。”他没忍住问,“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三人同时看他一眼,柳珩在用打火机点蜡烛,时崇山拿来生日帽,亲手给他戴好。
“你只是暂时选他。”时崇山说,“那家伙有什么好。”
“我不评价,”柳珩温和地说,“徐温玄,你最好防着我一点。”
徐温玄笑眯眯道:“谢谢你们的祝福。”
蛋糕被推到越执面前。
巧克力布蕾玫瑰蛋糕,看起来柔软又可口。
他深呼吸片刻,说:“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谈恋爱。”
“但是这次……我很想试一下,和你。”
徐温玄凝视着他,没有立刻说话。
柳珩问:“因为他又争又抢,你心软了?”
时崇山在玩打火机,偶尔有一声轻响。
“玄哥是很危险的人,”越执说,“看起来性格最好,做事贴心,从来不会生气。”
“但他其实是野心欲望都极其强烈的人,我也一样。”
也许就是因为那一个吻,以及接下来会有的许多个吻。
也可能是从一开始就本性相同,心意相通。
他决定选他。
徐温玄垂眸看了很久,说:“生日快乐,最聪明的小孔雀。”
越执吹灭蜡烛,让所有愿望随烟雾缭绕升空。
当我发现,我成为你的野心本身时,像是已经能看到接下来的命运。
迂回也好,引诱也好。
是我心甘情愿被你尽占。

管家步入半露天的高台,抬眼就看见半幕日本黑松随风轻晃。
竹帘如倾泻夜色,把午后曦光都悉数吞尽,让淙淙流水如同淌在深净的黑暗里。
晚香玉瓣被长风吹散,清幽香气被热水蒸腾出莫名的甜腻感。
浴缸是整块的巴西玛瑙,在掏空打磨以后,光线自冷绿渐变至蓝紫,漂亮到极不真实。
灯光从水底深处往上浸透,仿佛要蚀穿无邪的水,把欲念都蔓延到明处。
很难想象,怎样的人会一掷千金买下整块的上好玉石,只为了让笼中雀惬意地泡个澡。
只听水声轻哗,白皙纤长的手探了出来。
青年泡得有些太久了,虽然神色里还泛着病气,但双颊还有指节都泛着薄红。
陈叔不敢看他,只是小声提醒。
“先生不喜欢您喝酒。”
周绫一饮而尽。
七垂十二贯喝起来有股清冽的蜜瓜香气,入口便是丝绸般的浓厚顺滑,尾调泛着白花与糯米的清冽。
他喝得眼角带笑,意犹未尽地又扬起手腕。
陈叔没有再倒,敛声说:“先生今晚就回来了。”
咣当一声,蛇目杯坠在托盘上,蓝白相间的圈纹灯下一晃,像泛毒的眼睛。
周绫淡声应了,陈叔随即示意佣人们过来,扶他去擦拭按摩。
男人出水时像羽翼单薄的病鹤。
他的腰身几乎能看见骨架,从脖颈到小腿,每一处都白净得没有血色。
这已是饲养者再三照顾后的结果。
佣人一时没托住,他失力地弓着身体,如弦月般低垂。
“对……对不起。”
“没事。”周绫说,“是我废物,不怪你。”
佣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丢掉这份福利优渥的工作。
两人把他搀到轮椅上,一人从发丝打理到指甲,一人从脚面按摩到小腿。
药油,香膏,还有冰镇后的银滚轮。
周绫半阖着眼睛,睫毛低垂着,像听话到没有灵魂的玩物。
陈管家正准备无声退下,被叫了名字。
“陈蓁,”周绫问,“他这次去看那个心肝宝贝儿,去了多久?”
“您多虑了,薄先生是去瑞典开会,一共十二天。”
“多虑。”周绫笑了一声,“他瞧得见,吃不着,最后还不是找我泻火。”
管家温和道:“您多虑了。好好休息,晚餐会在六点十五开始,和薄先生一起。”
他行礼离开,留青年独自被擦拭按摩,一室寂静。
佣人们都屏着呼吸,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蛇床子药油被按揉得微热,本是用来助兴的烈药,如今用来治疗长期空置的双腿,尽可能地活血散淤。
蓦地,佣人指尖一顿,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脚踝内侧的玄青色蛇鳞。
周绫并无知觉,用指尖抵着太阳穴,片刻后开口:“你看见了什么?”
佣人极力思索一个合适的答案:“可能是花瓣沾上去了。”
再用力地擦拭几下,鳞片仍是清晰可见。
“我最近总觉得很冷,以前泡澡有用,现在也没效果了。”
另一个佣人立刻去开大暖风,恭敬道:“等下就请医生来会诊,您稍等。”
家庭医生就住在宅子的侧院,过来只需要十二分钟。
先是检查心率,又确认各项数值,一时间没太能掩藏好表情。
周绫拢起浴衣,道:“加重了?”
“目前没有查出深静脉血栓或其他层面的并发症,”医生道,“您活动量较少,体虚确实会畏寒。”
又有佣人报告道:“周先生最近睡眠时间从八小时延长到十小时,白天也总是犯困。”
“除此之外,饭量变少很多。”那人不自然地说,“有时候梦里会惊醒,伴有轻微抽搐……”
医生露出为难的表情,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声音。
“明天会有北京的老医生过来,换个调养的方子。”
众人立刻敛了气息,相继告退。
薄朝昉是个压迫感很强的男人。
像开过刃的长刀,即便是日常时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也能看得人背后冒汗。
年少继承庞大家业,三十四年里应付过无数兵不血刃的生意,总归会在眼神里刻下少许痕迹。
他迈步走来时,落影像狭长的钩子,要把周绫都尽数圈起来。
青年并不怕他,仰着脸看那人的表情,抬手道:“抱。”
薄朝昉把他拢在怀里,像拾起白贝壳般信手一带,垂眸吻他的唇。
雪茄的气息辛辣,内里泛着肉豆蔻的暖香,仅是唇舌交缠几秒,便尝出清酒的微小甜味。
他已如日食般几乎要将他侵吞更深。
周绫被亲得有些思绪涣散,又只觉得自己不是被拢在沉稳臂膀里,更似掉进那人气息编织的巢中。
“又喝酒了?”
“唔……就一点点。”
对方惩罚般加重了力道,他不由得呼吸急促,求饶般轻唤:“错了……以后不碰了。”
牧神的午后,那款香水的logo也像极了蛇目杯。
没药玫瑰纠缠着安息香,浓烈肆意到让人有些失神。
周绫被亲出有些破碎的短音,终于想起来自己在扮演听话的宠物,垂着眸子笑得很可爱,声音青涩的恰到好处。
“好久没有回家……有点想你。”
薄朝昉本要把他抱去餐厅,脚步一顿,会错了意思。
他按了电梯,说:“先喂你喝半碗汤,等会再做。”
周绫身形微僵,被男人敏锐发觉。
“怕疼,”他小声说,“亲亲就可以了。”
这反映无疑取悦对方更多。
“我恐怕觉得不够,”薄朝昉轻咬着他的耳朵尖,“等会听话,多吃一点。”
他不得不承受这些。
一开始就是呜咽着忍住过大尺寸,渐渐食髓知味了,又会被吊着说些下流的话。
直到飨足之后,还要再陪对方至少半个小时,直到完全结束。
周绫盼着姓薄的出去加班。
最好是一年半载,薄朝昉一回家,就是他的腰和嗓子加班。
折腾完已经是七点二十,管家早已备好了冰酒和晚餐。
薄朝昉拨开他湿漉漉的碎发,用手抚过神似另一人的脸,看着周绫时仍会流露出几分情迷。
“我抱你去餐厅?”
青年把脸闷在枕头里,已经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想睡觉。”
男人吻他的额头,不多强求。
“等会儿回来陪你,好好休息。”
秘书等在餐厅里,见上司终于处理完私人需求,即刻汇报国外几件大宗生意的进展。
珠宝生意瞬息万变,这些年秘鲁和巴西都竞争火热,未必能靠旧模式赢回客户。
十八道法餐陆续上桌,佣人忙碌如川流中迁徙的鱼。
电话会议在八点准时开始,薄朝昉一心多用,耐着性子用法语给比利时的合作人解释取舍利害。
大多数菜品都浅尝辄止,唯独等莳萝苹果挞端上来时,他留意着多尝了一口,然后对电话那头说稍等,吩咐佣人把这盘端上去。
不太酸,小绫喜欢。
佣人刚要端走,陈管家忽然快步过来,神色有变。
薄朝昉用眼神询问怎么了,管家立刻提笔写,有警察和政府人员在门口,要见你。
薄朝昉略一颔首,管家即刻撕了便签扔进壁炉里,销毁干净。
无关人员悉数驱散,会议转交给秘书记录,薄朝昉去了会客厅。
警察他熟,有些生意要频繁往来东南亚,关系一直很熟。
但另外三个人……
他记得除了公检法之外,没有其他政府人员会穿这种深黑色制服。
警察例行公事道:“薄先生您好,有点紧急情况,需要您帮忙配合一下。”
“嗯,您说。”
“请问周绫是否居住在这里?”
“嗯。”
“您和他的关系是?”
男人薄唇微启,并不犹豫。
“爱人,国外公证过的配偶。”
警察并不意外,示意那几个拎着手提箱的人过来。
薄朝昉以为那几人是律师,目光里并无情绪,只是说:“我记得,周绫已经没有任何亲属了。”
“我们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会超出您的认知。”OAC的工作人员说,“您的爱人,现在应该已经变成蛇了,请您配合我们一起处理。”
由于早已解释了无数遍,从彗星之夜到OAC收容处理,前后解释不到三分钟。
O248打开手提箱,给他展示里面的颈环与镇定剂。
薄朝昉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听见这些荒谬说明时,仍是眉头紧皱。
“抱歉,我需要再次核查你们的证件,并且给我朋友打个电话确认。”
他一个电话拨到熟人那里,后者听完也是一愣:“这么巧,你们家也出这事了?”
“这事现在还在高度保密状态,你尽量配合,也不要对外说,容易引发恐慌。”
“我们这边有很多措施,但公布总要一步一步来,你明白的。”
等电话挂断,薄朝昉仍是眉头紧锁。
“事先说明,我家有声控式安保系统,希望你们全程尊重我和我爱人的意愿。”
O248举起双手:“一切配合,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领着他们前往卧室。
佣人大抵已经处理好了,至少某些痕迹不该被外人看到。
雕花木门拧开时,O248已经取出了热感仪,准备帮忙找小蛇藏在哪里。
所有人俱是一愣。
青年半裸着上身,睡得无知无觉。
下半身蜿蜒修长,犹如危险的青环海蛇。

他是喜欢光的,只是薄朝昉不喜欢。
后者在永远没有黑夜的工作场合里呆到厌倦,代偿性质地喜欢在昏暗环境里休息。
即便是睡前看书,也只是开一盏小灯,把周绫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的发梢。
周绫皮肤敏感,有时候被弄得很痒,但从来都不躲开。
他有些费力地支起身,烦乱的心情被尾巴尖准确传达。
长尾抽了一下床单,啪的一声轻响。
青年一时间有些愕然。
他看先是看向薄朝昉身后的那些陌生人,又带着完全知情的恐惧,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完全可以灵活摆动的……尾巴。
他完全清楚,薄朝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搞出人体改造。
但是……蛇尾。
不同于常见的纯色尾巴,玄青色环在深黑长尾上醒目清晰,是天然的毒性警告。
任何人看到这样斑斓又危险的颜色,无论是蘑菇,蛇,昆虫,都必然会本能地绕着走。
“这是什么?”
那两个工作人员明显也是一脸愕然,像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薄朝昉不悦道:“你们不是处理过很多这类事情吗。”
“我们需要立刻请示上级,”O248把说明手册递给他,已经在擦汗了,“一般都是完全变成蛇类,不会有这种一半一半的情况……”
警察显然也是第一次见,有种误入诡怪传说的恐惧感。
那人不自然地轻咳着,陈管家即刻过来安抚。
“茶泡好了,请您来这边休息。”
“好,好的,有事随时叫我!”
另一位蛇鸟司专员来到周绫面前,按规定流程快速讲了一遍情况,面露难色道:“抱歉,我们确实没有这类记录在案的情况,一般化形都是完全变蛇。”
周绫在打量自己来回摆动的灵活尾巴。
“没什么。”他说,“我大腿中段以下都瘫痪了。”
A573意识到情况,立刻道:“我们很抱歉……”
“不用抱歉。”周绫说,“现在的情况是,我的下肢反而有知觉了?”
“化形期内,基因表达会影响骨骼血肉的剧烈重组。”A573说,“可能是您的特殊情况导致的,一部分识别错误,所以您并没有完全变成蛇类。”
为了安慰周绫,A573主动地说,“其实这是幸运的事,很多人在化形时是完全丧失自我意识的,需要经过数日的适应照料才能变回来。”
周绫怔怔看着薄朝昉。
对方仍然是正常人类。
双腿笔直修长,活在平静安全的世界里。
他再度看向自己的青环黑尾,片刻后,问:“我能靠这个站起来吗。”
“请问您瘫痪多久了?”
“七年。”
“您的骨骼和神经可能都需要重新适应承压的过程,”A573说,“但您的蛇尾目测至少有一米五,完全够承担起您的重量。”
周绫几乎是解脱般松了口气。
哪怕是怪物的样子。至少他重新能站起来了。
他完全清楚,这副样子,最多只能在这个房间,或这个房子里来回活动。
一旦出去,便是引发社会性恐慌,被抓到机构研究关押的命。
O248终于结束了紧急电话,匆匆回来。
“周先生,您确实是第一例这类情况,方便我们检查一下身体吗。”
“嗯。”
接下来的流程反而很像他的生活日常。
采血,确认血压心率等数值,按压触诊。
O248虽然自己也是蛇类,但在接触周绫的蛇尾时,没有遮掩好紧张感。
人类的蛇尾……单是尾巴就有一米多长。
薄朝昉原本站得不近不远,见O248戴上手套,无声站到了周绫的身边。
“在害怕?”他低声问周绫。
后者本来在同情那个大晚上加班的哥们,此刻眨了下眼。
我害怕我自己?
……是有点。
薄朝昉伸出右手,周绫沉默一会儿,仍是牵紧了。
他半靠着枕头,此刻像是打针被捂眼睛的小孩。
O248的手指贴近蛇尾,在骨节处按压。
“有感觉吗?”
“嗯,很清楚。”
指腹移到蛇尾末端,全程都没有松开。
周绫感觉到战栗般的痒意,蛇尾有些剧烈地拍打着床面。
O248惊讶地抬起手:“直到末端都完全恢复知觉了吗?”
“嗯。”周绫明显没有刚才从容,声音有点哑,“不需要再检查了吧。”
O248立刻后退,道:“抱歉,冒犯您了,基本检查全部完成,之后可能会有后续诊疗。”
“您的血裔是青环海蛇,需要取一部分唾液确认毒素。”
“按生理结构的不同,毒素也可能存储在腺体里,只有咬人等情况才会触发。”
周绫像是要露出笑容,眼睛里却是黯淡的。
“我,有毒?”
“目前能确定的是,您的血裔品种是有神经毒素的,化验结果会尽快出来。”
相关人员又逗留了接近十五分钟,确认所有涉事人员包括佣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并让周绫额外签署了《无追踪相关协议书》。
几乎所有登记在案的人员都佩戴着脚环或颈环,但他现在这种情况,并不能确定事后还会再度化形,颈环的旧数据无法适应,可能会有窒息风险。
直到那些人全都走干净了,卧室的灯光才再次暗下来。
周绫蜷在被子里,一开始是抱着胸的姿势,渐渐不动了,无声无息地流眼泪。
他不清楚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下半身从没有感觉,变成多了一种模样怪异的替代品。
泪珠像硕大的珍珠,不断往下流淌。
他一边哭得有点没出息,一边忍着异样感让尾巴蜷曲过来,试探着触碰了一下。
那是他的尾巴,并没有咬人。
他这会儿才紧张起来,摸着完全陌生的鳞片,尾巴尖,还有闭合的生殖腔外缘。
刚才O248完全略过了这个部分,像是没有发现,原本表露第一性征的位置变成一条细缝。
他有点想打开灯,确认自己变成了男人还是女人。
犹豫再三,却还是翻来覆去地触碰这条陌生的尾巴,消化那些天方夜谭的话。
也许需要好几天才会变回去,也可能再也不会。
薄朝昉推开门时,听见微浅的呼吸声立刻消失了。
“小绫,”薄朝昉说,“我过来陪你一会儿,不要害怕。”
他本来还有场跨国会议,临时推开了。
事发突然,即便是刚才那半个小时里,他内心的愕然也反复起伏。
一切都完全超出常识,荒谬到疯狂。
周绫忽然觉得这人的声音特别陌生。
不,不是薄朝昉变陌生了,是他自己。
他一直觉得,薄朝昉表面是个聚少离多的便宜丈夫,实际算是个脾气好但麻烦多的金主。
如果不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还恰好和那个姓袁的有几分相似,他才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可能早就长了一身褥疮,在出租屋里勉强过活。
但薄朝昉此刻关心他,像是真的。
被子里发出闷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推书 20234-10-17 : 起点男终成我妻b》:[穿越重生] 《起点男终成我妻[快穿]》作者:纯白霁月【完结】晋江VIP2025-10-12完结总书评数:717 当前被收藏数:3394 营养液数:2068 文章积分:66,719,104  本书简介:[正文已完结,番外更新中]  为了学会做人,来自高维世界的AI爬虫学习网络热门书单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