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师尊爆改恋爱脑by墨弦青

作者:墨弦青  录入:11-01

许景昭摇了摇头,将脑袋里的想法晃出去,用心感应,浩荡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地上的枯叶,埋在泥堆里的幼虫,躲在山里的妖兽,甚至还捉见几个行动迟缓的邪祟,没有神魂的气息。
他的精神力继续向外涌出,不知道蔓延了多久,他突然触及到一个物件,不能再往前了。
许景昭睁开眼睛,觉得有些奇怪,抬脚走上前去,顺手解决那几只?邪祟,他顺着走过去,不知道触到哪里,却碰到了壁垒。
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但是许景昭就?是过不去,是界。
庄少?白以小院为中心画了界,这里被他所掌控,许景昭出不去,他就?知道庄少?白没有这么?好心。
许景昭面无?表情,拿出渡生剑砍了两下,剑势破除界之际斩了出去,渡生剑能过去,唯独自己出不去。
他收了剑,转身。
就?看着庄少?白站在他身后五步远的地方?,双手环臂,正靠着大树,头上浅色的发带随风飘起,跟头发缠绕在一起。
见许景昭瞧了过来,他眼睛弯了弯,走上前来,假装不知道:“昭昭怎么?在这里,是院子太闷了吗?”
许景昭抬眸瞧着他,“为什?么?设界?”
设了界自己就?不好出去,难不成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庄少?白见许景昭面色不虞,语气里带着讨好,“昭昭,南洲邪祟颇多,万一有邪祟进门怎么?办?”
“更或者要是有别有用心的妖兽把你带走了怎么?办?”
庄少?白走上前来,为了表明自己的真诚,语气颇为无?辜。
但听着像是指桑骂槐。
许景昭瞧着他的眼睛,视线落到远处,“你是指…玄清宗后山的那一只?蛟妖吗?”
他语气淡漠,“它?确实差一点让我丢了性命。”
庄少?白的笑意凝固在脸上,漆黑的眼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痛意跟惊恐,是他,是他把蛟妖引过来的,还故意让许景昭身上涂了吸引妖兽的药。
因为当时?他确实存了除掉许景昭的念头。
但此时?非彼时?,当时?自己动的那些杀意到现在成了钝刀子,正在一点点的割他的血肉,心里又酸又痛,他又想起来了……
昭昭被他害的差一点就?死掉了,腿上身上都是血。
许景昭觉得自己并未刻意针对?庄少?白,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至于庄少?白心里有什?么?,那不关他的事。
毕竟,这是事实。
庄少?白脸色很?难看,他指尖有些颤抖,张了张嘴,却只?是道:“回去吧……”
竟是率先?转身,看那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许景昭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庄少?白,庄少?白在躲他,或许是怕看到自己,脑子又会想起自己做的错事,无?法面对?。
又是一日过去,今日出去杀了几只?邪祟外,一无?所获。
院子里灯火次第亮起,许景昭站在屋子里,手里摩挲着仙执殿的令牌,他想要跟师尊传信,但毫不意外,仙执殿的令牌并没有响应。
消息也传不出去。
许景昭收了令牌,托着下巴席地思?索,脑袋里把南洲好几处地方?推敲了一遍,最后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要歇息时?,门外传来庄少?白低沉委屈的嗓音:“昭昭……今夜我能与你一起吗……”
他只?是想靠近许景昭一点点,再一点点。
许景昭瞧着那扇门,没有说话,等过了两息,庄少?白没有等到回应,跟往常一样,回到了院子里。
两人一人在屋里一人在屋外,心知肚明都未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庄少?白的气息不见了。
许景昭抬手灭了灯盏,转身休息。
夜半时?分,许景昭朦朦胧胧听到有响动,是他的屋子,一张符箓瞬间出现在他掌心。
门打开了,顺着凉风吹进来的,还有很?淡的,像是刻意压制过的血腥味。
许景昭没有旁的动作,手心里紧握着那符箓。
庄少?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站在了许景昭的床榻边,静静凝视着他。
许景昭眉心紧蹙,不清楚庄少?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他克制不住想要睁眼时?,庄少?白动了,他瞧了一会微微俯下身子,坐在地面,靠在了床榻边上,脑袋小心翼翼蹭在许景昭手边。
随着他的动作,血腥气不可避免的又露出来几分。
“昭昭……你怎么?把灯都关了……我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庄少?白枕着脑袋,“我从未想过要杀你……我怎么?会杀你呢,我宁愿自己去死……”
“昭昭……你想要我的命吗?”
屋子里只?有寂静。
庄少?白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道:“昭昭,你别不理我…我快要疯掉了…”
“当知道你身份时?候,我比任何人都恨我自己,这应当就?是我的报应……”
庄少?白本性冷漠,狠戾,除去许景昭,对?旁的事物一概当做摆设,他善恶难辨,但也自食恶果。
那些酸涩的愧疚快要把他凌迟了,痛的他不能呼吸。
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却也只?是抓住了许景昭的衣袖,“对?不起……”
“昭昭,我不坏的,别不要我……”
夜色里,他的眼神迷茫而空洞,除去许景昭,他实在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又或者他在五岁那年本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想要寻人的执念罢了。
可现在……他连最后的念想都要碎了。

许景昭醒来时, 依旧是自己一个人。
他在床沿静坐片刻,才推开房门?,晨光熹微中, 庄少白仍坐在昨日那个位置, 姿态分毫未变,仿佛这一整夜都没?动。
只是听到动静,他脑袋转过来,笑得很是乖巧无害。
“昭昭,你醒了?……”
“嗯。”
许景昭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来情绪。
庄少白毫不在意?许景昭的冷淡, 面上表情依旧带着?喜色,许景昭只要出现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开心。
桌面上的摆着?的东西精致丰富, 但许景昭只是用勺子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碗里的清粥,目光忽的抬起, “今日你没?有事情做吗?”
庄少白没?料到许景昭看过来, 愣了?一下才道:“一会我就去。”
许景昭审视他片刻:“万莺儿来了?南洲, 人在何处?”
庄少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面容僵硬,紧接着?他恢复如常,“南洲太大了?,还在寻。”
“啪”的一声,许景昭放下玉勺, 目光瞧着?庄少白慌乱的脸色,忽的开口,“骗我?我早在万莺儿身上留了?后手,她在哪我能?不知道吗?”
“撒谎都撒不明白……呵……”
庄少白的脸色忽的白了?, 他有些?紧张开口,“不……昭昭,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我还没?处理好,还没?问?出来伯父伯母神魂的下落……”
他心里慌乱,确实如许景昭所言,万莺儿刚潜入南洲时便被发现了?,现在被控制在一处密牢,但是……因为?他心里的某些?心思,不太想让昭昭知晓。
因为?昭昭一旦拿到自己想要的,又要离开。他已经?尽力在寻了?,只是希望时间能?变慢一点。
许景昭那双眼睛很通透,阳光落进来的时候像是清澈的湖水,但越往里面看,像是晕染了?一层墨,带着?深邃的淡漠,跟宴微尘的神态很像。
他没?来得及在万莺儿身上动手脚,只是诈了?庄少白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有。
“没?有问?出下落吗?”
庄少白垂着?眸子,“还未……”
许景昭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不——”庄少白下意?识阻拦,但许景昭看了?他一眼,他就说不下去了?。
在临近禁渊的另一处地牢里,阴冷潮湿,周围夜明珠泛着?十分微弱的光。
万莺儿只剩了?一抹残魂,困在锁魂阵里,神魂被逐渐消磨。
庄少白心里恨极了?他们,自然不会让她好过,但这些?许景昭并不在意?,他只要一个答案。
万莺儿不知道时间,也听不到阵外动静。
直到那双白色锦靴停在她面前,她才抬起头?来,等瞧见许景昭那张脸,眼眸里带了?怨恨。
许景昭身子背光,身上锦衣泛着?光,恍如梦境,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万莺儿。”
万莺儿眼神怨恨,她到了?如此?地步,全都是拜眼前人所赐。
许景昭不在意?她的眼神,他只是站着?,身上气势就足够压抑得人喘不上气来,反倒是万莺儿先沉不住气了?。
“你是来问?你父母的神魂下落吧,我告诉你,他们的神魂早就散了?,哈哈哈哈……”
出乎她的意?料,许景昭脸上毫无波动,他只是淡淡道:“距离春隐门?事件已经?一个月了?,你知道裴玄墨的尸体在哪吗?”
“他到现在还没?下葬,近日我在想怎么处置,让我非常头?痛……”
许景昭说的不急不缓,万莺儿的笑声戛然而?止,惊疑不定地瞪着?他。
她原本以为?按照许景昭跟裴玄墨的情谊,这件事基本上不关墨儿的事,许景昭会让人入土为?安,倒是低估了?他的狠心。
许景昭往前走了?一步,脚步声像是踩在万莺儿紧绷的弦上,“所以,我父母的神魂在哪?”
事情比许景昭想象的更?为?顺利,万莺儿死了?,死在困魂阵里,人死魂消。
花溪村故居以南。
许景昭的父母散在南洲,当年跟乌玄惊对?战之后,本就是强弩之末,又遭裴听河与万莺儿暗算,残魂散落于此?。
当他再次站到这个地方,却依旧没?有感应到任何的气息,他抬手将地面碎石击飞,下面土层掘地三尺。
但是却一无所获。
许景昭闭上眼睛,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了?想,盘膝坐下身子,放空意?识,控制着?魂力化作光点在周身盘旋。
他这般灵力丰厚的修士,对?于邪祟而?言具有极强的诱惑。
庄少白察觉到远处蠢蠢欲动的邪祟,一个念头?过去,直接碾除不少,有他坐镇,剩下的自然没?有胆子。
许景昭心神放空,慢慢的,周围出现了一丝光点,试探着?,好奇的攀附上来。
他呼吸一促,看着?那些?光点慢慢聚拢,逐渐形成?两?个明亮的光团,他们跟许景昭同宗同源,自然被吸引而?来。
许景昭见那些光点收拢,小心翼翼的放起,神魂很碎,但幸好还在。
庄少白瞧着许景昭的动作,看着?他将残魂收拢,看着?他起身,他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开口,“昭昭,我们回去吧……”
许景昭垂眸,他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自然也没?有留在南洲的理由。
“你自己回去吧。”
庄少白变了?脸色,他上前一步,“昭昭,伯父伯母的神魂需要温养……南洲灵气最是适宜,我早已备好安魂灵器……”
“南洲非我故处。”许景昭抬眼,“我要带他们回春隐门?。多谢。”
说着?,许景昭就要转身离去,他对?庄少白不怨不恨,亦无感。
庄少白脸白的没?有血色,春隐门?里有宴微尘,他不想看到宴微尘,昭昭却执意?要回去,他再次哀求:“非要回去吗?留在南洲不好吗?”
许景昭脚步没?有停顿,径直向前走去。
下一秒,他忽觉有风,想要抵挡,却只觉颈间一痛,忽的失去了?意?识。
庄少白抱住了?许景昭昏倒的身子,眼眸里各种情绪交织,他神色复杂的拥着?他,手越抱越紧,“对?不起,你为?什么非要走呢?”
他将脸埋在他颈侧,声音发颤,“是不是宴微尘死了?,你才肯看我一眼?都是他……蛊惑了?你……”
庄少白将人紧紧抱着?,目光在许景昭脸上流连,眼睛忽的抬起,望向远处。
宴微尘当然不放心让他跟许景昭在一块,这些?时日,结界碎了?一遍又一遍,庄少白的眸子变得冰冷,他怎么可能?让宴微尘把人带走。
他眼神黝黑,像是凝着?化不开的墨,“去,杀了?他。”
邪祟跟宴微尘是死敌,宴微尘再强,但这里是南洲,他就是要宴微尘死。
许景昭再次醒来时,只觉得乏倦,他瞧着?那素色的床帐,记忆渐渐回笼。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庄少白算计他,他本以为?庄少白知道真相后会改,这些?时日也装的乖巧,却不想临走前着?了?道。
他抬起手,却听到了?一阵轻响,他视线望过去,就见手上套着?一个金色手环,边角连着?一条淡金色的链子,很细,似乎伸手就能?挣断。
但是许景昭的脸色却变得更?为?难看起来,锁灵链,他的灵力使不出来了?。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但是外面却多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失去灵力的他根本走不出去。
就在这时,门?前帘子被人挑开。
庄少白端着?食盒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浅色衣裳,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他本性冷淡阴郁,五官也凌厉的有些?距离感,但是在面对?许景昭时,却刻意?收敛,装出了?几分乖巧。
他见许景昭醒来,便将食盒放置在桌面,走到床榻前,脸上带着?笑意?,“昭昭,你醒了?。”
许景昭抬眸,面无表情,“解开。”
庄少白视线在许景昭骨节纤细的手腕上瞧了?一眼,淡金色的镯子衬得许景昭的手腕更?白了?。
他避开这个话题,蹲下身子,笑道:“我买了?糕点,南洲这边的糕点很不错,以前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许景昭抿了?抿唇,伸出手,语气加重,“给我解开。”
庄少白面色一僵,眉眼间闪过些?许落寞,他伸手碰了?碰那锁灵链,然后握住了?许景昭的手腕,抬起眸子瞧着?他。
“昭昭,听话,别让我做不好的事。”
许景昭咬了?咬牙,恨恨的收回自己手腕,向后扯了?一下,没?扯开,还被庄少白攥的更?紧。
“松开!”
庄少白眼眸落寞,缓缓松开指尖,他站起身,面色如常,“昭昭,吃点东西吧。”
许景昭抿紧唇,不发一言,行为?抗拒。
庄少白早就知道他的这个反应,但是这些?确实是许景昭很喜欢的,他思考了?一下,“或许我喂你。”
他话还没?说完,许景昭抓起旁边桌面的摆件丢了?过去,庄少白也没?躲,那摆件直接砸在他的额头?,留了?一道血痕。
庄少白不甚在意?的擦了?擦血,“既然昭昭不喜欢,那就不吃了?。”
许景昭气的要死,心口起伏,庄少白就是个疯子,亏他先前以为?他真的改了?。
“昭昭,伯父伯母已经?放入安魂灵器中了?,不必担心,只是神魂太碎,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许景昭撇过头?去,没?有理会。
庄少白瞧着?那半张脸,瞧了?许久,这才收回视线,只留了?一句。
“我晚些?再来看你。”
庄少白走后,许景昭开始疯狂的扯链子,但是那手镯跟链子对?他手腕贴合的紧,他根本就取不下来。
废了?半天的力气,链子丝毫未动,反而?将他手腕磨的通红。
许景昭气的下了?床榻,踹翻了?两?张椅子,他最厌烦自己没?有修为?的模样,庄少白处处踩他底线。
他都想不明白,多少年前的事了?,庄少白还是执拗于此?。
他将自己囚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意?义?
许景昭折腾累了?,坐在榻边,气的脸色发青。
叮铃叮铃铃……
哪里来的风铃声?许景昭本就烦躁,闻声抬眸向着?窗边瞧去,却见窗户旁空荡荡的没?有东西。
叮铃铃……声响不停。
许景昭顺着?声音瞧过去,不在外面,在自己的灵囊里,他灵囊里都是装的灵器丹药,唯有一个会响动的物件。
就是宴微尘给他的相思铃,师尊在想他。
许景昭又安静下来,听着?铃鸣响了?很久。
他彻底坐不住了?,推开屋子,他在院子里转,但是再往前却走不出去,他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个小院。
圈养鸟呢?许景昭心里想骂人。
但他现在灵力使不出来,就算再气愤也无用。
黄昏时,院子里的灯火照常燃起。
庄少白走进屋子,他身上带着?寒气,身上的血腥气被洗净,只留下很浅淡的味道。
屋子里的灯火明亮,暖橘色的火苗在灯盏上跳动。
庄少白心里柔软下来,一眨不眨的站在前面的人影,许景昭离灯盏近,身上渡了?层暖光。
许景昭相貌长的很漂亮,身姿挺拔,身上有股矜贵气,庄少白眼神越来越热,心中近乎虔诚。
“昭昭……”
他脚步轻快,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
许景昭扯着?身子没?动,庄少白呼吸轻缓,走到人身边,又唤了?一句,“昭昭……”
可还不等他近身,许景昭忽的抬手,手腕上金链绕了?一圈,死死缠住庄少白的脖子。
庄少白下意?识抬手,手指搭在金链上,却没?了?动作。
许景昭在他耳侧,冷冷道:“解开。”
许景昭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近,庄少白心底雀跃,要是现在不想杀他,那就更?好了?。
庄少白没?动,许景昭的手指收拢了?几分,金链几乎勒进庄少白的皮肉里。
庄少白扬起了?脑袋,似乎有些?呼吸困难。
“咳咳……”
许景昭心里烦躁,“庄少白,你能?不能?别犯病!放我回去,我们那些?幼年渊源早就断了?,你何必执迷不悟!”
这里面不知道哪个字眼忽的戳中了?庄少白,他动作停下,眼眸漆黑,忽的伸手,没?见他怎么动作,许景昭仰面栽倒在床榻上。
庄少白欺身靠近,掌心压着?许景昭的手腕,脸上有些?阴郁一闪而?过,继而?委屈道:“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许景昭抬眸瞧着?他,语气如冰“怎么?要我跟你算算账吗?”

许景昭仰头看?着他,眼眸里只剩下了冰冷。
庄少白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移到旁处, “昭昭, 不要说这个……”
许景昭仰着头,神色冷凝,“放开我!”
他试着动了动手肘,庄少白却下意识收紧了力道——他怕极了许景昭会就此?离开。
许景昭平静开口:“刚到仙执殿,你故意跟我比试,然后嫁祸我用符箓打?伤你。”
庄少白的脊背绷得更紧了。
“若不是我当时?顶着春隐门的名头, 怕是要去绝狱里走?一遍,按照我当时?的修为,怕是活不下来。”
“后来我院中莫名出现发狂的高阶妖兽, 若不是我命不该绝,又有?不太白出手相?救, 恐怕也难逃一死。”
“事后, 我发现我院子里埋了一张符箓, 也是你做的吧?”
庄少白眼神惊愕,似乎没想到许景昭就这么?把他的遮羞布扯开,让他面对如此?血淋淋的现实。
他面色惨白,“不……”
他想说他从未想过取许景昭性?命,可话语堵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还有?玄清宗后山的那只蛟兽, 你往我身上涂了吸引妖兽的药,又故意把裴玄墨引走?……”
许景昭没有?看?他,目光放空地?落在绣着暗纹的床帐上,仿佛又嗅到了当年?弥漫在鼻尖的血腥气。
“我那时?才筑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蛟兽把我叼走?,看?着它的獠牙穿透我的血肉,听着它牙齿击碎我的骨骼,我痛得要死,觉得自己活不了了。”
“但?我又不想死,于是我拼尽全力用了一张传送符,那符箓品阶不高,差点将我扯碎——”
庄少白眼中带了些惊恐,按着许景昭手腕的掌心发着抖,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许景昭说得平缓,但?是那话里的句子带着刺,一刀刀生割着他的皮肉,好像有?万千银针扎破他的心脏,只留下刺痛的血痕。
太痛了,庄少白身子止不住发抖。
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是他亲手…要将昭昭害死。
他没给他留半点活路,当时?只想着置他于死地?。
庄少白心脏骤然紧缩,无尽的痛楚从心脏泵入四肢百骸,不该是这样的,他没想这样做,他只是认错了人。
他恨不得把命给他,他怎么?会想要杀他呢?
可……以前的他就是那样做了,他不敢想,若是昭昭没那么?幸运,又或者……当时?没人救,那许景昭就死在那里,枯骨一堆。
全是拜自己所赐,他差点害死了昭昭。
“求你……”别?说了……
庄少白从未露出过如此?脆弱的神情,可此?刻他痛得几乎直不起身。
许景昭没有?理?会他的祈求,继续道:“我很招邪祟,跟师兄出去只要落单必遭不测,在姚家是,在帝王境里也是……”
他转过头来,盯着庄少白,“那么?——邪祟少主?,这是为什么?呢?”
庄少白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如石雕。
“你怎么?知道…”
他自认从未在昭昭面前露出破绽,即便昭昭恢复了幼年?记忆,也不该有?人告诉他……宴微尘更不可能提及他的身份…
许景昭眼眸里的颜色很淡,“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当年?裴乘渊与钟婉棠搬来的第一日?便识破了他的身份,不仅没有?揭穿,反而赠他一道灵元遮掩气息。
许景昭一直都知道,但?是他并不在乎。
怎么?可能?庄少白如遭雷击。
裴乘渊跟钟婉棠一家知道他的身份,还不杀了他吗?
他一直在掩饰,只能借口说自己是不祥之人,却没想,昭昭一家早早就知道他是乌玄惊的孩子。
他心里升起巨大的惶恐。
许景昭恰巧也抬眸看?他,“所以,那些追着我不放的邪祟,是你指使的。”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他始终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
庄少白张了张嘴,却无从反驳。
“不……昭昭,我那时?——我不知道……”
“我从没想要你的命……”
庄少白拼命地?解释,可做过的事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许景昭抬眸,“所以,在帝王境里装作裴玄墨,把我推入皇宫的也是你。”
庄少白眼皮上有?一颗小痣,很好认。
“不过小满却没有?要我的命,倒是让你失望了…”
一连串的事情被许景昭摆到明面上来,庄少白心里早就破碎得不成样子,声音都透着虚弱:“那位帝王当然不会伤你,他——”
庄少白住了嘴,他不想提丁点关于宴微尘的事。
他松了手,退后了两步,身子站在床榻前,将自己埋在灯光照不进的阴影里。
“都是我的错……”
他罪孽深重,万死难赎。
许景昭立在光亮里,烛火在他眼眸里跳动。
他既然能说出口,就意味着他早已释然,他早就不在乎庄少白曾经做过什么??曾经的曾经又做过什么?,他跟庄少白之间,没有?联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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