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响彻by蝉饮

作者:蝉饮  录入:11-17

难得地终于有一种回归日常生活的感觉,好像自从他遇见谷肆之后,生活就没平静过,发生了好多事。
罗阿响有一种整个暑期都在医院度过的感觉,先是他住院,后是老沈。
他脑海中的弦似乎一直老师紧绷着的,根本没有在放假的感觉。
明天老沈出院,他会去给老沈办出院手续,估计谷肆和毛毛也会去。
脑子里还在想着即将送给老沈出院礼物,车就已经到了酒吧门口。
酒吧后门轻掩着,似乎有人比他先到了。
易航已经在吧台内部清点用料了,见到罗阿响来了,还有些意外。
“这么早?”
任何打工人被老板问这句话都会想其中有没有其他意思,罗阿响也不例外。
他半开玩笑地回答易航:“我不会被开除吧?”
易航板着他方正的脸回:“不一定。”
尽管知道易航是在开玩笑,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凛,他可不想再次变得没有收入。
赶紧为自己找补:“易大哥,不要啊,我以后都会早到的!”罗阿响以夸张的语气说着,活像电影里大哥身边的卑微马仔。
“少贫了,干活吧。”易航终于没忍住笑了,催促罗阿响去换衣服。
尽管罗阿响有几天没上班,却没有丝毫生疏感,熟练地给易航打下手,熟练地和客人们说笑,只有在中间偷懒休息的时候才会显示出些许疲态。
今天白无恙没来上班,估计是连着上了快一周班累着了,听说申请了调休。
罗阿响原本还想跟他说声谢谢的,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
在店里打烊的时候,谷肆的车准时地停在酒吧后门。
今天谷肆没去公司,说好了来接他下班,一忙起来他就忘记了。
易航比他更先发现,催促着他下班:“有时候看着来接你这车,我都感觉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加工资。”
罗阿响左眼一眨:“也不是不行。”
易航的手作赶蚊虫的样子挥了挥,示意他赶紧走。
不用他说,罗阿响早已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就等着他这句话。
“那我先走啦,易大哥。”
“拜拜。”
罗阿响拉开门坐进车里,谷肆还在摆弄手机,面上表情严肃。
罗阿响有些好奇:“怎么了?”
谷肆皱着眉:“明天给沈老师送什么?”
罗阿响嘿嘿一笑,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反正我想好了。”
“你送什么?”
想到明天估计要和谷肆一起去拿给老沈的礼物,他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我给他订制了一个新的小鸟房子,可漂亮,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拿。”
见罗阿响安排得明明白白,谷肆更纠结了,原本想送花,但又觉得太浮于表面,但他鲜少给人送礼物,一时间也没有别的想法。
“别想啦,你让人给他送那么多好吃的了,不送也没事。”
谷肆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发动了汽车,驶向了罗阿响家里。
其实罗阿响几乎每天都有回他那么残旧的小房子,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很少住在这边吧。
本来谷肆是想接他去自己家的,但罗阿响坚持要回家,他也只好听从,要开车回去的时候被罗阿响挽留,最后嫌弃地睡在罗阿响的破床上。
硬床板硌得他浑身疼,他报复性地搂着罗阿响,尽管如此,入睡也花了很长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罗阿响叫醒,要先去取鸟屋,然后再开车去老沈家装好。
由于起得晚了,和人约好的时间就快到了,两个男人站在一间狭窄的卫生间一起洗漱,更显得这破落的房子拥挤,小镜子里甚至映不下两个人的身影。
如此平常的场景,谷肆竟然会生出只要和罗阿响一起蜗居好像也不错的想法。
罗阿响对谷肆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心里还在盘算有没有时间吃早餐。
两人到地方的时候,果然对方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鸟屋实物的时候比想象中还要大,罗阿响都有些担心能不能放进汽车后备箱。
长度近1.2m的鸟屋几乎占据了工作室的半扇墙,罗阿响真的是第一次见如此豪宅,虽说是他自己设计的,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震憾。
三个人努力了半天,想尽了各种办法,终于将巨大鸟屋塞进了后座,好在宽高还在能处理的范围内,好歹是能运送回老沈家。
罗阿响甚至专门买了长桌,早就放置在原来挂鸟屋的地方,等待新“豪宅”的到来。
他和谷肆把新的鸟屋放在那桌子上,把小函搬到新家,又把原来的拆卸掉。
一通收拾,最后还是谷肆注意到时间已经并不多了。
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接近10点,罗阿响不得不跟毛毛改了时间,最后定在了10点半去接老沈。
正好办完手续估计就差不多午饭时间了,谷肆全权负责了午饭事宜,虽说他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意外地很懂吃,或许也有他经常在外应酬的功劳。
出乎罗阿响意料的是,最后办手续的时候竟然没交多少钱,医保销了大部分费用,其他费用远比他想象中低。
老沈精神焕发,出院的时候还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听说午饭是谷肆负责,更是笑逐颜开。
走出医院时,谷肆的助理正好抱来了一捧花束,老沈开心地接过,一个劲地说谢谢。
午饭地点定在一定清幽的食膳料理,据说每天只固定招待多少人,反正罗阿响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
饭前,毛毛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老沈。
“这是什么?”老沈半信半疑地接过盒子,看着毛毛时表情严肃。
“嘿嘿,给您老换个新手机,刷视频不会卡,回头打视频的时候也不会满屏马赛克了。”
老沈估计是觉得太贵:“花这些钱干啥。”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应该还是开心的。
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菜色都很健康,但同时味道也很好,吃得老沈满头大汗。
在医院没怎么下过地的日子,老沈憋得很了,饭后甚至想走路回家,被几个人联合劝下。
好几公里的路,何况外面骄阳似火,根本不是适合散步的时间。
罗阿响有些无语:“别折腾了,老沈,回头再中暑了,本来是庆祝你出院的,到时又进去了。”
毛毛附和:“是啊,晚上吃了饭再出去更合适,我陪您一起遛小函。”
老沈这才作罢,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到家时,打开门,老沈立刻注意到了小函的新家,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围着鸟屋打转,恨不得钻进去。
“什么时候弄的?”老沈问。
罗阿响得意地说:“今天啊,我设计的,怎么样,漂亮吧?这下不用担心会散架了。”
老沈:“你看你,这不设计得挺好。”
罗阿响知道他的意思,当即不作声了,和驼鸟一样缩了回去。
还是谷肆出来打圆场,岔开话题:“沈老师,我也有礼物要送给您。”
“唉呀,我这生个病,还有这么多福利?”
谷肆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就有人敲门,几个人抬着一个按摩椅就进来了。
谷肆说:“按摩椅。”
说着谷肆还展示了上面的显示屏,可以随意调节角度,对颈椎没负担。
按摩椅刚放下,毛毛先体验了一把,坐上去就陷进皮质软椅中了,舒服得不想起来。
“老沈,好羡慕你。”毛毛闭着眼躺得舒舒服服的,立刻被老沈赶了下来。
“去去去,这是谷肆给我的。”
老沈跟个老小孩一样和毛毛争抢打闹,一旁的罗阿响一直在偷笑。
罗阿响悄悄地:“你还说你不知道买什么,这不是正中痛点?”
谷肆:“沈老师喜欢就好。”
晚饭老沈非要露一手,几个人拗不过他,只好在旁边给他打下手,帮着他切菜备菜,减少他的工作量。
“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老沈翻炒着锅里的红烧肉,脸上喜滋滋的,一张胖脸显得更和蔼可亲,根本看不出他刚出院。
一群人在厨房闹腾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罗阿响穿过在剥蒜的毛毛,跑着去开门。
“哟?罗阿响?”
门外站着的是罗阿响高中时的美术老师,她精神矍铄,看见罗阿响时脸上很是惊喜。
“李老师。”罗阿响也颇为感慨,没想到会在这时看见他的恩师。
“我听说老沈出院,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热闹。”
“李遥老师,你来啦,快快快,我们正准备开饭了!”老沈听见动静立刻出来察看情况,招呼着李老师进来。
看见老沈家里这么多人,李遥老师还有些惊讶:“这么多人?”
“都是和阿响一个班的同学,一起接我出院的。”
“李老师,不记得我啦,我是毛毛!”
“记得记得,总和罗阿响在一起的那个。”
李遥看见立在桌前的谷肆,更是惊异:“谷肆也在。”
罗阿响:“您怎么认识他?”
“唉呀,高三那阵他……”
谷肆咳嗽了两声:“李老师好。”
罗阿响心中不解,谷肆一般不会这样打断人说话,何况对方还是长辈。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追问的时候,罗阿响笑着看了谷肆一眼,谷肆明显有些心虚。
一顿饭几个人都像回到了过去,不停说着以前的趣事,只有罗阿响心事渐深。

一顿饭罗阿响吃得心不在焉,他在想谷肆还能瞒他些什么。
从他和谷肆重逢以来,两人之间根本谈不上开诚布公,总是被牵扯进无意义的纷争之中,导致谁也没提起过去。
老沈看上去倒是十分高兴,罗阿响没有扰乱他的兴致,允许他喝了小两杯酒。
饭桌上李老师对他没有进入美术学院深造仍然惋惜不已,老沈鲜见地没有附和,只是说看罗阿响自己的选择。
送走李老师之后,罗阿响主动地收拾碗筷,毛毛则陪同老沈出门遛小函了。
屋里只剩下他和谷肆,谷肆本来想要帮忙,却被罗阿响以厨房太小为由赶了出去。
谷肆就坐在厨房外的小凳子上陪他,只是看着罗阿响忙和而已。
罗阿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刚刚李老师说的高三时候的事。
“高三时,你找李老师做什么了?”
谷肆听见他发问,也没显得多惊讶,好像已经猜到他会问这个。
“也没什么,只是找她要了你以前的画。”
罗阿响没抬头,只说了一句“是么”,也没问谷肆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之间就这样沉默着。
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天然的默契,那就是对方不主动说的事绝不问,因为即使问了也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在过去的事情上两人都抱着一种奇怪的态度,得过且过。
老沈和毛毛还没回来,而罗阿响的打工时间就要到了。
罗阿响只好给毛毛打了个电话,问他今晚是否去自己那边住。
电话里老沈在旁边和老朋友们聊得火热,看来不会轻易回来。
毛毛听说他要走,心里着急起来,他还有想和罗阿响商量的事,于是匆忙和老沈说明了情况,先回来了。
三个人的目的地各不相同,罗阿响要去酒吧,毛毛要暂时在罗阿响家里呆着,谷肆则是回家。
罗阿响提议:“要不毛毛你再和我去酒吧玩,我们打车过去?”
经过上次在酒吧的折磨体验,毛毛怎么也不肯再踏进罗阿响工作的酒吧半步,他宁愿再打一辆车自己先去罗阿响家里。
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谷肆决定把罗阿响送到酒吧,又把毛毛送到罗阿响家中,再独自回自己家,充当了一个司机的作用。
到酒吧时,正好离上班还差几分钟,担心迟到地罗阿响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收到毛毛给他发的消息:「感觉你把他当工具人我好心虚」
罗阿响这时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看见毛毛的消息都无语了。
阿响:「……」
没等罗阿响再说什么,毛毛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毛毛:「你不会后面又把他甩了吧?」
阿响:「想太多,我们又没复合。」
毛毛:「?」
毛毛:「你好渣啊」
罗阿响没再回复毛毛,反而认真思考起这句话来。
如果按照世俗的标准来看,他确实有点把人吊着的感觉,但罗阿响实际上没这么想过。他只是怕自己贸然决定,会将他和谷肆之间的事情搞得更复杂。
他还没想清楚。
怀着心事工作,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尽管他没在工作中犯错,但明显状态不对,就连白无恙也看出来了,问他需不需要多休息。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班,到家的时候毛毛已经酣然入睡。
罗阿响快速冲了澡,独自躺在沙发上,才想起没来得及问毛毛下午说的要跟他商量的事情是什么。
不过大概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否则按毛毛的性子忍不了这么久,肯定下午就跟他说了。
罗阿响直接睡到日上三杆,最后还是毛毛把他叫醒吃午饭。
当然,是点的外卖。毛毛一向不会做饭,罗阿响有幸见识过他做饭的本领,最后做出来饭已经糊了,但还米是生的。
“对了,你昨天说要商量什么事?”罗阿响问。
毛毛饭还没吞下去,就急着说话,于是他含糊不清地说:“那个,也没什么,就是我要开学了,要不找一天去玩玩?”
罗阿响这才想起来,毛毛现在当老师,要比放暑假的学生提前一周去学校准备,开会备课之类的事情。
“行啊,你想去哪?”
毛毛的性子他知道,既然已经问他了,就说明他已经有了主意。
“去爬山啊,茂山,我们不是还没去过?”
茂山是余城非常著名的景点,但生在余城的他们却从未踏足,毛毛一时兴起也正常。
这时渺远的思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忽然记得好像从前与谷肆也有约定,要一同上茂山。但不知何时,他竟已渐忘了。
罗阿响已有些思维涣散,他只是应答了一声,就埋下头吃饭了。
最终是毛毛决定了时间,罗阿响找了一天休假。跟同事说了这事之后,很多人都闹着要一起去,就连白无恙也兴致高涨。
罗阿响知道毛毛不擅和陌生人相处,所以委婉拒绝了,说改天再陪他们去。
茂山虽是名山,但除了山脚有成形的阶梯外,其余地方和野山别无二致,爬起来大概是艰辛的。好在山并不算高,不必在山上过夜,当天就能往返。
毛毛的体力过于虚乏,不过刚上山脚,就坐在横亘在山间倒着的树上喊累,不愿动弹了。
罗阿响比他稍微好点,但也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两人坐在清幽的山间,阳光如同发光的丝线一般从树丛间流泻下来,却没有温度,因此山里要凉爽许多。
他们一路走一路歇,最后差不多到下午两三点才到达山顶。这时他们已经看不见太阳,只有层层叠叠的云遮天蔽日。
山顶有一座道教的观宇,似乎还能求签,不过两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没什么过多的期待,所以他们只是在道观里参观了一下,道观有许多青衣道士,会向他们点头致意。
看得出道观香火繁盛,外面的香炉里每个都密密麻麻插满了香,香灰积得很厚,就连香炉的边缘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罗阿响和毛毛也在道观里买了几炷香,求个身边人平安健康。
他们从道观的后门出来,有一棵巨大的许愿树,上面挂着数以万计的祈愿用的红色飘带,被风一吹,洋洋洒洒的一片红随风而动,显得颇具宿命感。
祈愿树旁边是一排又一排的架子,上面也挂着世间人的诸多心愿。他们边走边看牌子上面的字,大多都是名字加上愿望,无非是求学、求财、求子一类平凡心愿。
毛毛也和他一样有好奇心,不仅看低处挂着的祈愿牌,还踮着脚去看顶端的架子。
“啊!”毛毛突然的惊叫在这安静的道观内显得格外突兀,罗阿响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去捂他的嘴。
“怎么了?”他的语气有些嗔怪,在这清幽之地一惊一乍,好在这里现在没有什么游客,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毛毛看向他,表情复杂:“你自己看吧。”
罗阿响的目光投向毛毛之前看着的地方,那里端正地挂着一个祈愿牌,在看清上面的字时,他有如被惊雷击中了一般无法动弹。
架子的高处悬挂着的牌子上郝然写着罗阿响的名字,上书:平安健康,一切顺遂。
上面的字丑得非常有辨识度,几乎每一笔都不挨着,以至于罗阿响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出自于谁之手。
除了谷肆,还会有谁呢。
就连他的名字也写得和高中的时候一样,“罗”字分得太开,看着就像“四夕”。高中时,他还曾因此得了一个“四喜”的外号,但罗阿响嫌太难听,明令禁止任何人这样叫他。
毛毛问:“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己来写的。”
罗阿响没回答他,他顺着看过去,在临近的位置还陈列着几个牌子,上面都写着他的名字,祈求的话语却如出一辙,就连字迹都跟复制粘贴一样,只是有的祈愿牌已褪色,墨的痕迹也有些斑驳了。
他数了数,正好四个,是他和谷肆分开的四年。
每一年都有人为他翻山越岭,在这高山之上为他祈求平安。
罗阿响这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心中的感觉难以言喻,只是让他想流泪。
他不会在别人面前露怯,忍着心中的千丝万缕情绪,想要笑着带过:“除了谷肆,还有谁的字会丑成这样。”
毛毛的神情难得很认真:“阿响,你别这样,这是他对你的真心,正视一下吧。”
罗阿响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毛毛说教,但毛毛说错了。
他并非因为不正视谷肆才一直没同意复合的事,不如说恰恰相反,他太重视和谷肆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会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担心一着错,两人便落得连朋友都不是的下场。
毛毛语重心长:“因为你让我不许说,所以高中时我什么都没对他说,还对他说慌……”
罗阿响知道他心中内疚,便打断他:“不是你的错,毛毛,是我让你那样做的。”
毛毛深叹了一口气:“若他是寻常男人也就罢了,偏是个痴情种。”
“我答应你,我会尽早给他一个交代,到时会第一个告诉你。”罗阿响知道毛毛心理负担有些重了,他表情认真,格外严肃,对毛毛许以诺言,让他放心。
毛毛难得说出深奥的话:“我想他需要的并不是交代,只是想要你爱他。”

毛毛这话说得太认真,从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没听他说过这么煽情的话。
罗阿响听了他的话愣了一瞬,便调笑道:“知道啦,你是谷肆的狂热粉丝吧。”
毛毛接得倒是顺口:“我是你俩cp粉。”
本来罗阿响是想戏谑地带过这个话题,但毛毛根本没想放过他。
罗阿响只当没听到他说什么,转而欣赏起周遭的景色来。
到了下山的时候,才真正知道什么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两人每往下走一步,双腿都直哆嗦,几乎站都站不住,毫不夸张地说,山脚的最后几步阶梯,毛毛是滚着下去的。
罗阿响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好歹还有个人样,至少是站着下山的。
到了山脚的公路,有不少黑车在拉客,一见两人就立刻迎了上去。
罗阿响还没说话,他的手机先响了。
“喂?”他刚剧烈运动,声音有些颤抖,说话都险些咬到舌头。
电话那头言简意赅:“在哪?”
是谷肆。
罗阿响知道谷肆多疑的性格,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没想跟他说实话。
他快速答道:“在家睡觉,怎么了?”
谷肆顿了一下:“真的?说实话。”
罗阿响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识破,但他仍然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在撒谎:“就是在家啊?怎么了?”
谷肆没再回答,直接把电话挂了。
毛毛在一旁频频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罗阿响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再理他,专心等着网约车的到来。
“我今天直接回学校了。”毛毛突然说道。
“这么急?”罗阿响有些意外,之前说好的是今晚去他家再住一晚。
毛毛故作高深:“接到学校的消息,说今晚要开会。”说完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罗阿响的肩膀,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看了一眼罗阿响。
“那好吧,到了说一声。”
罗阿响没把毛毛说的话当回事,在毛毛上车时还让他向自己报备。
罗阿响到家的时候天色渐晚,晦暗的灰色将天空染遍,走到楼下时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他只当是毛毛又在背后说他坏话。
然而罗阿响到家门口,才发现谷肆坐在门口,脑袋埋在膝盖上,不知道以这个姿势等了他多久。
“你怎么在这?”
谷肆缓缓抬头,满脸疲惫,看到罗阿响时,脸上才终于有了点颜色。
“开门。”谷肆表情严肃,没有回答罗阿响,只是命令他赶紧开门。
罗阿响有些心虚,掏出钥匙开门时手抖得几次都没能对准锁孔。
他一打开门,谷肆顺手将门一关,将罗阿响按在门后,一言不发地吻了上去。
罗阿响推拒着,但他登山后本来就困倦,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最终谷肆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薄唇凑了上来,吻上了罗阿响的嘴唇,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片刻后,谷肆才总算松开了他,但双臂将他圈在其中,不让罗阿响有逃跑的机会。
“去哪里了?”
罗阿响此时终于没有了说谎的余裕,他用手在嘴唇上一抹:“茂山,去爬山了。”
谷肆声音低沉,语气尽是不满:“和谁?”
“毛毛,和毛毛一起去的。”
听到毛毛的名字,倏忽间暴躁起来,声音高了不少:“为什么说谎?”
此时罗阿响早已失去了耐心,他的手脚不断反抗着,但终于累了,放弃了和谷肆的博弈,语气半死不活:“担心你多想,你总是比别人想得更多,如果告诉你,你肯定又会自己乱想。”
谷肆:“没别的了?”
在谷肆的如此威压之下,罗阿响再没有隐瞒过他的自信,只能全盘托出。
“我看到了,你在山上写的祈愿牌。”
谷肆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罗阿响在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让罗阿响知道这件事,毕竟这只是他在和罗阿响分开之际,心中能有所慰藉的行为,这和罗阿响本人无关,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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