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惜撇着头,似乎很不好意思说这些,“只是我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才准备得晚了些。”
他说着说着,又变了脸,“但哪怕是我勉强给你送的,那也是礼物吧?你怎么可以给我甩脸色?”
逻辑上,是这样的道理。
“……”
没人阻止他的脑洞,邵惜甚至开始自我反思,语气里带上了点困惑和不确定,“难道……我平时真的很差别对待吗?”
他有点怀疑,也没有很吧?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意识到段忱林已许久没有回应,只自顾自地道:“可是对喜欢的人和朋友就是会不一样吧?要是一样,才奇……唔!”
怪字被一声短促的闷哼取代。
段忱林的手指毫无预兆地,带着一丝微凉的体温,伸进邵惜的裤腰里。
“你等等……”邵惜慌忙捉住段忱林的手。
“不要吗?”段忱林抬眼看他,眸色深沉,“你之前不是很好奇,别人帮你弄是不是比自己弄舒服一点?”
邵惜觉得他空口无凭,在污蔑自己,“……我哪有!”
但段忱林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手指不仅没拿出来,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要往里。
邵惜一急之下,脱口而出:“……我要自己来!”
废话,只有他主动那才叫羞辱?要是被段忱林主导,那和昨晚的有什么区别?
虽然他的火气在看到段忱林肩膀上那个牙印的时候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邵惜细长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腰带,慢吞吞地解开,从头到尾,他能感受到段忱林的目光如有实质,紧紧盯着他的指尖,每一次移动都像他被剥开。
他忽然有点想打退堂鼓,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好像有点危险……身下段忱林的体温很烫,宛如坐在加热的副驾驶座位上,皮革下的引擎轰鸣着热量。
但都到这份上了,他要是突然起身,掉头就走,说“我不干了”,这也太没种了吧?
更何况他的又不丑,颜色还很漂亮。
邵惜咬了下嘴巴里的肉,闭了闭眼,猛地拉下来。
他要冷静,他是来欺负段忱林的!
不是,段忱林为什么直直地盯着他的看?为什么要那么专注地描绘着啊?他昨天也没有这么赤裸裸地观摩吧?
邵惜忍了一会,但段忱林没有一点自觉。
羞耻到了顶点就有逆反的意思,邵惜硬生生被看得火气又上来了,他想低头骂两句,却在看到段忱林紧抿的唇时,灵光一闪。
是了,这才是对有洁癖的段忱林最好的羞辱吧?
但是总感觉段忱林会一下暴起把他丢下床,而且昨晚段忱林也只是自力更生,没有弄他的嘴……不对,段忱林明明最后溅到他嘴边了!
对啊,就是要做过分的事,才有羞辱意味吧?
一不做二不休,邵惜将自己说服了,他心一横,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决绝与奇异的兴奋,抵到段忱林唇边,“你……帮我舔一下。”
段忱林的眼睛里终于掠过一丝清晰的讶异。
果然!见段忱林的面具被他这个举动撕下来一点,邵惜爽了。
每个男人心底的那一点劣根性都一样,他盯着段忱林,笃定段忱林不可能忍受的了这个,绝对会拒绝他,届时,他就要霸王硬上弓,上演一些平时段忱林对他的戏码——
段忱林轻轻地勾了下嘴角。
邵惜一愣。
紧接着,所有事情都压缩在一秒之内,邵惜都没反应过来,甚至没看清段忱林的动作,就受不住地反射性抽了一下,猛地往后退,跌坐在了段忱林的胸口上,他捂着自己的脸,喘着气,瞳孔放大着、颤着。
段忱林竟然……?!
不是……等等,这也太舒服了吧……和自己用手完全、完全不一样。
段忱林似乎被他的反应取悦了,声音带着一点哑,“继续吗?”
箭在弦上,在兴致起来的时候,没有男人还能思考,邵惜咽了下口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继续。”
在邵惜又要往后时,段忱林笑容残忍,按住他的后腰,不让他退。
邵惜瞪大了眼,立刻挣扎起来,但自然,他逃不掉。
见邵惜忍不住声音,段忱林抬手捻住邵惜的衣服下摆,不由分说地塞进他的嘴里,另一只手则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他的小腿肚,软软的。
几分钟后,邵惜的眼前都被生理泪水模糊,他看到段忱林坐起来,把东西吐到纸巾上。
邵惜呜咽了一声。
又过了好一会,邵惜才缓缓回神。
段忱林用手臂带着他,防止他像一滩烂泥一样滑下去。
明明此刻进入贤者时间的应该是他才对,怎么反而是段忱林透着一股事后的懒散,漫不经心地掀着眼皮,脸上带着愉悦。
见他看过来,段忱林笑了一下,问他:“要再来一次吗?”
第31章 感觉很好(大修)
xie完一次后的邵惜窝在段忱林的怀里,绵长的余韵抽走了所有力气,让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舒服地半阖着眼,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邵惜当然也感受到段忱林有了反应,但他才不要管。
段忱林的体温总比他的高一些,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他的皮肤上,暖意裹着他,后背还被一下下抚着,从后颈最突出的那块骨头开始,顺着脊柱一直往下,带着点力度,摸得人更舒服了,甚至让他有点昏昏欲睡。
邵惜眯起眼睛,从喉咙含糊地滚出一两声哼,他枕着段忱林的左边肩膀,额头贴着段忱林的侧颈,正放空呢,忽然感觉到他垂在床单上的手被捉起来,带着去碰。
邵惜挣了下,没挣开,他不满地坐起来,拧着眉瞪段忱林,一脸被打扰了安逸现状的不耐。
段忱林看着他,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深邃,“帮我。”
“不要,”邵惜收回手,“我要回去了。”
废话,他为什么要帮段忱林舒服啊!
“那不帮了,”段忱林改口,仿佛刚才的强硬只是错觉,他从善如流道,“再躺会。”
邵惜就“哦”了一声,又窝回去,毛被顺得很快。
可是下面那玩意的存在感越来越高,灼得他这下是怎么调整都不舒服了,像内裤也没穿、直接光着坐在温泉边的鹅卵石上一样。
他推开段忱林,爽完就走,“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这次不准来找我。”
段忱林没再阻止,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和热度一点点消失。
结果邵惜腿收到一半,又跨回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睨着段忱林,验收成果一般,带着点挑衅地问:“你觉得今晚怎么样?”
段忱林静静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没说话。
邵惜盯着他,不肯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短短几秒内,两人视线交缠,脑力刀光剑影地绕了好几个回合。
半晌,段忱林才道:“很好。”
邵惜瞬间舒坦了。
他太了解段忱林了,这人此刻的表情,分明是内心觉得恶心,但还要嘴硬说好,要是坦然地承认“不好”那才奇怪呢。
邵惜心里冷哼一声,段忱林之所以张开嘴同意给他弄,八成是想从身体上让他难受,毕竟过程中,这人总是故意用牙 磕他,超疼啊!
不过这点疼痛比起从未感受过的紧致包裹,压根不算什么。
段忱林的计谋失败了,邵惜遗憾地摇了摇头。
而且能听到段忱林亲口说很好———含着他东西的感觉很好。
不管哪一方面,都爽爆了好吗?
床帘被掀开,落下。
这次复仇和欺负大成功,邵惜回到自己的床上,没了段忱林,瞬间觉得宿舍的床大了不少,也冷清了不少。
他缩进被子里,身体残留的疲惫和满足让他秒睡过去,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宿舍里已空无一人,他习以为常,快速洗漱了下穿好衣服,含着一颗糖就出了门。
在他踏入教室的那一刻,上课铃声精准响起,分秒不差。
作为踩点大王的他,绝不会因为其他事而缩减睡眠时间,包括吃早餐,可以缩减晚上的,但绝不能缩减早上的!但他又不喜欢吃那种一箱箱的预制小面包,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来颗糖防止自己低血糖晕倒,之后撑到午饭,反正早上也没什么胃口。
管家曾提议每天早上由他来送早餐便当,邵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多麻烦,而且在学校格格不入。
段忱林在诺大的阶梯教室里,总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身高腿长,气质冷峻,往往只要找到段忱林,就能找到座位。
这不,邵惜几乎是一眼锁定了某人。
段忱林坐在靠走廊的那边,身旁的空位像是某种约定俗成的预留。
他看到段忱林侧了侧头,意思很明显。
邵惜心领神会,完美入座,正当他把笔记本电脑掏出来摆在桌子上时,垂在桌下的另一只手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低头看过去。
是紫菜卷,外圈一层紫菜裹着紧实的肉卷,他从小就爱吃这个。
段忱林面无表情地看着讲台,眼神都没瞥过来一下,手却变魔术似的给他递过来了这个。
邵惜狐疑,段忱林怎么会给他带早餐,难道是后知后觉昨晚的屈辱与不对劲,所以下毒了?
他无理取闹道:“你先吃一口。”
不怪他这么想,在两人最中二的初中时期,斗到白热化阶段,段忱林还真给他下过泻药,折磨得他拉了一下午。
要是以往,段忱林指定冷嘲热讽一番,摆出一张鄙视脸,或者直接把紫菜卷拿回去自己吃,用实际行动表达“爱吃不吃”。
然而,这次段忱林只是偏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听话地咬了一口,再递给他。
邵惜打了个冷颤,他怎么觉得段忱林那一眼很复杂,带着一点无奈与懒得跟他计较的纵容?
……算了,错觉吧,就算是真的,也是段忱林故意摆出来恶心自己。
邵惜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趁着教授去写板书的空隙,把头埋下来,就着那个小缺口,胡乱地吃了几口。
他去戳段忱林,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学校饭堂有这个?”
段忱林垂下眼,看他被顶起来的腮帮子,喉结轻轻滚动,“今天有。”
邵惜得寸进尺地使唤人:“那你以后帮我带好不好?”
又撒娇。
段忱林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重新聚焦于课程内容。
但行动往往比语言更有力,第二天邵惜得到了一袋玉米蒸饺和一个糯米鸡,都是他爱吃的。
今天的课理论性强,有点枯燥,硬生生给邵惜听困了,趁着其他小组上台演讲的空闲,他打了个哈欠,歪了歪头,然后无比自然地倒在了段忱林的肩膀上。
或许是做了更亲密的事,心理阈值被拉高,这种程度的依靠与接触,仿佛什么都不是。
邵惜知道段忱林身上的味道总是很干净,但之前哪怕挨近了也不会特意去注意,他鼻子动了动,凑得更近了些,鼻梁轻轻抵上了那截突出的锁骨。
怎么感觉今天段忱林特别好闻?
眼前一黑。
段忱林“啧”了一声,手不由分说地覆上来,盖住他大半张脸,带着点力道,将他这个过于贴近、嗅闻的动作推回到安全距离———仅限于挨着肩膀。
“安分点。”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在耳边响起。
隔壁的夏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内心毫无波澜。
这两人隔两天一小吵,隔七天一大吵,循环往复,只是不知道这次具体发生了什么,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比以往要更黏糊一些,那种无形的张力,简直旁若无人。
好不容易撑到这一天的课程结束,邵惜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打开陈时津做的那个游戏。
今天游戏会有一次大更新,许多新活动上线,他期待很久了。
就在这时,段忱林洗干净了手,道:“过来,消毒。”
自从上次邵惜自己胡乱地涂了下碘伏,结果比前一天还肿之后,他的耳朵就被段忱林承包了。
邵惜很冤枉,他真的好好涂了,是耳洞自己莫名其妙地发炎!
“啊等等,”邵惜想起来了,“老板好像两天前就说得要把钉子戴上了,不然肉就要长回去了。”
段忱林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不等长实了再说?”
邵惜心虚道:“……我忘了嘛。”
段忱林从自己柜子里拿出邵惜的耳钉———是了,上次拆下来后还是他给收拾放好的,期间邵惜一次都没问过他钉子去哪了,估计压根没想起来。
“我操,”邵惜翻了一遍自己的桌子,“我耳钉呢?”
段忱林:“在我这。”
邵惜看段忱林的目光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点敬佩———这人怎么能什么都记得那么清楚?
段忱林重复了一遍:“过来。”
邵惜这次很熟练了,两三步走过去,直接往段忱林腿上一坐。
段忱林也仿佛早有预料,在邵惜坐下来的瞬间自然地敞开手,虚虚地环住他的腰,形成一个稳定的支撑。
邵惜双手顺势绕过段忱林的脖子,手还不停,打着游戏,细长的双腿在椅子两边乱晃,只乖巧地侧着头,一副全然交付的姿态,将耳朵完全暴露在段忱林的视线下,任由对方给他消毒戴钉子。
手机屏幕上,游戏更新后第一个新活动提示跳了出来:“从此刻开始,会随时随地随机弹出新任务,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稀有奖励。 ”
什么意思?
游戏直接用例子来解释,下一秒弹出来新任务,就五个字:利西亚高地。
邵惜传送过去,在高地上找了几圈,才触发了一个隐藏任务图标,打走了怪物,获得了武器锻造材料。
“啊……”正在专注于游戏的邵惜忽然轻轻叫了一声,“疼。”
“别乱叫,”段忱林手一顿,定了定神,“耳洞有点长回去了,有一层膜在洞口。”
邵惜顿时有点慌,眼睛要盯着屏幕打怪,耳朵被对方微凉的手指掐着,心里更是七上八下,“那、那怎么办?”
段忱林问:“你想重新穿孔吗?”
“不想!”邵惜毫不犹豫,他压根不想再尝一次那种痛了!
段忱林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那你忍着,我给你捅穿。”
闻言,邵惜瞪大了眼,“等等,你给我做个心理准……”
备字还没出口,一股尖锐的刺痛感从耳垂窜遍全身,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段忱林动作一如既往的果断,但就是这份利落干脆,反而让邵惜减少了疼痛,总好过在那捅半天捅不进去的。
“呜……”邵惜哪里还顾得上打游戏,只埋进段忱林的肩膀里乱嚎一通,他的耳朵迅速充血,变得又红又烫。
明明疼痛是身下这个人给予的,但邵惜此刻的姿势与无意识撒娇的动作,又显得那么依赖。
邵惜感觉到段忱林的手指并未立刻离开他的耳朵,而是用指腹带着一种与刚才冷酷截然不同的力度,轻轻按揉着那刚被强行贯穿的柔软部位。
段忱林问:“为什么要打耳洞?”
邵惜的耳垂也很软,打了都没办法放肆地捏了。
邵惜小声说:“觉得酷,我本来还想去打个唇钉来着,但感觉嘴唇会比耳朵更疼。”
唇钉?打了唇钉接吻岂不是很不方便?稍微用力点都会磕碰到。
段忱林说:“不行。”
邵惜死鱼眼了一瞬,本来他还下定不了决心,但段忱林这么一说,他就特想去打怎么办?你段忱林哪根葱?说不行就不行?
非常逆反。
段忱林一看邵惜那表情,哪里还猜不出来对方在想什么,他半眯起眼睛,道:“如果你去打了个唇钉……”
他的手指顺着邵惜的耳垂往下,隔着薄薄的布料,不轻不重地按上邵惜的左侧胸口。
“我就在你这里,也打个洞。”
第32章 你来不来,有猫
邵惜抬起头,盯了段忱林一会,迟疑道:“你这是在……对我耍流氓吗?”
段忱林面不改色:“我是在威胁你。”
邵惜有些不可置信,看了看段忱林,又看了看依旧在自己胸口的手,连眼皮上那颗漂亮的小痣都变得彷徨。
段忱林被邵惜那可爱的反应逗乐,低头笑了下。他明明惹了人,却厚脸皮地装作不知情,“坐下,别动,我给你戴完剩下的。”
邵惜睁大了眼,“你这说的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段忱林唇角上扬着,“我没说。”
邵惜站起来就要走。
段忱林握住他的手腕。
邵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趾高气扬道:“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嗯,”段忱林低声道,“我说了。”
邵惜这才屈尊降贵地重新坐下来。
林方远路过,恶寒地搓了搓手臂,受不了了,狗情侣!
段忱林对准,看着钉子一点点地没入耳洞里,随着他的力度,“啵”的一下捅破,戴稳,拧紧,小小一个地坠在耳朵上。
其实相比于真实的疼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疼这种心理折磨让邵惜更紧张一些,他抓紧了段忱林的肩膀,“你就不能捅的时候喊一声吗?”
段忱林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准备进去了。”
“进去了。”
“破了,疼吗?”
邵惜:“……”
邵惜怒:“你就是在对我耍流氓吧?”
段忱林眼里有笑意,但明智地没有回这句话,因为他清楚无论接下来说什么,都只会更激怒邵惜,他吃完豆腐就跑,迅速转移话题:“戴完了,你去看看。”
邵惜瞪了他一会,发现段忱林压根不接招,只愤愤地离开。
他站在镜子前,微微偏头,仔细端详着耳骨上那抹突兀的艳红。
其余四枚耳钉都是黑色的,低调地、众星捧月般地托着那颗红宝石,纯度极高,色泽浓郁,艳丽得像一滴刚刚凝结的鲜血,衬得他唇红齿白,格外醒目。
……他明明没有这个耳钉,也绝不会买这么骚包的颜色!段忱林这个变态!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腹诽,段忱林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透过镜子同他对视,痛快承认:“嗯,我买的。”
邵惜立刻要求:“你给我换回黑色的。”
段忱林洗着手,说:“累了,不想换。”
我难道非你不可?!邵惜冷笑一声,当即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宿舍里的另外两位救星。
林方远和夏绪看到段忱林就那么站在邵惜身后,抱着臂,脸色淡淡地看着他俩。
两人被吓得连连摆手,异口同声道:“不大会弄这些,而且邵惜你耳朵不是还发着炎吗?怕又给你弄流血了。”
求助无门,邵惜当下就拎起自己的耳饰盒,要出门找校外的穿孔店。
段忱林伸手,轻轻地按住了他的动作,垂眼看他,“不好看吗?”
……好看。
陈时津也说过他穿红色特别显白,很漂亮。
他就是觉得自己乖乖接受段忱林的东西不符合人设,且一下同意显得段忱林审美很好似的,下意识地想和段忱林呛一下,要段忱林哄。
见邵惜不说话,段忱林又道,声音低沉了些许,“很好看,别拆了。”
这话一出,邵惜越发迷茫,累积了几天的违和感在此刻得到证实———段忱林变性了?怎么最近几天都不和他对着干了?是被他送的礼物感动到了?还是有更大的阴谋?
邵惜真诚道:“你是不是要害我?”
段忱林皱了皱眉,没跟上邵惜的脑回路,“什么?”
不像啊……邵惜狐疑地嘟哝了几句,算了,段忱林都这么恳求他了,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这个非常一般的红宝石耳钉吧。
托耳钉的福,邵惜又失去了侧睡权。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叮”地响了一下,他艰难地睁开一条缝,一点点光透过床帘的缝隙溜进来,他摸索着拿起手机,在看到推送消息的那一刻,瞬间清醒了。
游戏的随机限时任务!
他又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早晨6:11分,不是,这也太早了吧?
游戏设计得非常人性化,针对不同的活动有单独的消息推送开关,估计只有像邵惜这种沉迷游戏的学生党,才会打开这个活动的消息推送吧。
游戏加载完成,登陆的那一刻,邵惜人傻了。
是双人任务。
奖励是一套新出的时装,没办法氪金获得。邵惜表示,非常想要。
可是他连日常的双人任务都没有固定搭子,这种突发情况更是找不到了。即便如此,看着那诱人的奖励,他还是不死心地在社交软件上发了个帖子。
任务限时半小时,帖子发布出去五分钟,浏览量却只有十个小眼睛。
算了,邵惜叹了一口气,他要不还是睡……等等!忽然,他灵光一闪,不对,他不一定要找同样玩这个游戏的人啊!
随便找个人注册登录挂机不就好了?反正他来打怪。
这个念头一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缓缓将视线投到了床铺对面。
余光瞥到手机上的时间跳到6:20,没时间了!邵惜心一横,利落地掀开帘子,轻巧地爬到了段忱林的床上。
床上来了只蟑螂都会让人醒过来,更何况这么大只人。
段忱林动了下,一脸困倦地抬起头,带着强烈的不悦,盯着来人。
邵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赶紧说明来意:“我游戏有个双人任务,很急,你能不能陪我做一下?”
段忱林眉头紧锁,那眼神在看清来人是邵惜时也没有半分软化,看起来很想把邵惜直接从床上丢下去。
邵惜后知后觉想起段忱林那严重的起床气,加上一大早被人强行叫醒,原因还是如此荒唐的游戏任务,谁都会烦躁的吧。
他代入了下,如果段忱林在早上六点把他喊醒去健身房,他估计会杀人。
一换算,邵惜瞬间觉得自己是混世大魔王,他心虚极了,难得放软了声音,带着点可怜的央求意味:“……求你了,别生气,我走。”
段忱林半睁着眼看了他一会,“啧”了一声,拿过自己的手机解锁,丢给了邵惜,之后重新闭上眼,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爸爸……邵惜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
段忱林真是个好人,他以后再也不跟段忱林急了呜呜……
段忱林依旧平躺着,只是脸侧去了另一边。
邵惜小心翼翼地趴在段忱林身边,用手肘支起自己上半身,他划了一圈段忱林的软件,没找到游戏,果然还是卸载了。
还剩下二十分钟,下载估计要十分钟出头,来得及!
等待总是漫长的,邵惜一分钟就打了五个哈欠,他刷了下短视频,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怎么越刷眼皮越重……手撑得好累,手肘好痛,段忱林的床怎么那么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