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生惯养的生活让他什么也不会,倘若真的离开闻家,他的处境,可能还不及齐最······
到那时,就真的如齐最所说,他来养自己了······
可他见过齐最为了养活林溪有多卖命,也见过齐最为了几毛钱而与商贩争论不休的样子,到那时,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学业,再度沦为那个所谓的“底层人”,永远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他知道齐最一定不会有怨言,可是他不愿齐最过这样的生活······
望着他突然沉下的脸色,齐最以为他真的生气了,瞬间慌了,赶紧安抚道:“没有,没有,就只是以前的老板突然找不到人,临时找我帮忙我才去的!就一次,我发誓,就这一次!再也不会去了!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条胳膊猛地勾住了脖子,独属于闻叙白的清香瞬间钻入鼻尖,混合着医院的消毒水味一起。
茫然抱住突然冲进怀里的人,齐最似乎有些无措,还未等他开口,闻叙白就抢先一步问道:“齐最,你为什么爱我?”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齐最有些懵。
“回答我。”闻叙白却强硬的摇了摇他的脖子。
“啊······这个······”齐最似乎有些为难,俊朗的无关都皱成了一团,好像遇到什么天大的难题一般,“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闻叙白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死死盯着他的脸,不肯放弃他脸上的一丝变化。
似是被盯得有点发怵,齐最挠了挠头,艰难道:“就是······就是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与众不同啊······”
“哪里与众不同?”闻叙白追问道。
“哪里?就是······气质!对,就是气质与众不同!你跟我从小到大遇见的人都不一样!你站在那就跟一副画似的,与槐花巷格格不入!啊不是,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啊对,遗世独立!就是这个感觉!”
“反正就是······我第一就被你吸引了,算是······一见钟情吧嘿嘿······”
说到这,齐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色忽有点泛红,害羞的表情在他原本硬朗的长相上显得有点维和,却增添了另一分可爱。
听到这,闻叙白却是缓缓将头埋入了男人的胸膛,不愿意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从小接受着精英教育,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所以才会与每天朝九晚五讨生活的槐花巷居民不同······
说到底,齐最是爱他不用奔走劳累的坦然,爱他不用为柴米油盐烦恼的从容,但明明这样的生活······原本是应该属于齐最的······
闻叙白近乎眷恋的呼吸着齐最身上的气息,在他滔滔不绝的宣示爱意之下,低声道:“对不起······”
“怎么突然说对不起?”齐最觉得今天的闻叙白有点奇怪。
闻叙白却是摇了摇头,掩饰道:“没事,刚刚不是冤枉了你吗?所以道个歉。”
齐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咧咧道:“害,这又啥好道歉的······”
却被闻叙白堵住了嘴。
唇齿分开一寸,齐最讶异的看着闻叙白,看见他的眼中翻腾的情绪,却始终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闻叙白嘟囔道:“赔罪礼。”
下一秒,却被更狠的掠夺了呼吸空间!
直到闻叙白觉得无法呼吸,齐最才放开了他。
看着齐最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的举动,闻叙白感受到某处火热蠢蠢欲动,吓了一跳,赶紧推搡男人道:“这是医院!”
幸好是单人病房。
看着齐最隐忍的表情,他却还是心软了,嘟囔道:“不用看心理医生,明天就能出院了,等······等回家给你弄······”
齐最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在拼命地压制自己。
本来熊熊□□都快被压下去了,闻叙白却突然捧起他的脸,认真道:“齐最,我爱你。”
只此一句,差点让齐最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半晌,齐最只得牢牢把闻叙白禁锢在怀里,声音喑哑道:“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知道真相前的齐最:“呜呜呜,是我对你不好吗?你要离开我······”[爆哭]
小白:“误会······都是误会······”[化了]
第49章 欺骗
“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齐最一边把闻叙白的衬衫叠好放进包里,一边问道。
“应该没了。”闻叙白简单环顾了一下病房。
终于能离开这个躺了三天的地方,闻叙白长舒了一口气。
分明没有什么事,却因为一个乌龙白白浪费了三天时间,闻叙白忍不住扶额苦笑。
趁着齐最收拾东西的空隙,他发了个短信给应诚,让他查一下董事长这几年投资的关于儿童心脏病慈善基金会是谁负责的。
刚收起手机,就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阮行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穿着一身皮衣,戴着墨镜,若不是闻叙白亲眼见过他儿子,任谁能看的出他已经快五十岁了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呢。
闻叙白霎时皱起了眉。
他来这里干什么?
“唉?你的手表呢阿······”齐最没找到他们俩的对表,打算问闻叙白,一转头就看见了门口的人。
齐最懵道:“你是谁啊?”
阮行闻言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反倒看向坐在床边的闻叙白。
“真巧,怎么?就这么点时间不见,就不记得我了?”阮行不答反问。
闻叙白:“······”
“身体不舒服?”阮行歪了歪头。
闻叙白翻了个白眼,“还好,小病,倒是阮先生,年纪大了,就不要到处瞎晃,要是有个磕磕碰碰的就不好了。”
阮行饶有趣味地一笑。
一直被忽略的“透明人”齐最,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有点不开心。
宣誓主权般揽住闻叙白的腰,将人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低声问道:“你朋友啊?”边说,还不忘戒备地看向门口人。
阮行还在那里笑着看着他们。
不,准确来说,是在看闻叙白。
齐最更不高兴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闻叙白安抚般拍了拍他的手,“一个熟人而已。”
说完,转移话题道:“手表在床头的柜子里,我怕丢了就放在里面了,只可惜进了水,应该用不了了·····”闻叙白有点遗憾。
齐最却是无所谓道:“没关系,坏了就坏了,我帮你修,修不好我再给你买一个就行了。”
闻叙白忍不住轻笑,拍了齐最的手臂一下,警告道:“你不准再背着我偷偷去打工,尤其是那种危险的体力活,听到没?”
齐最被戳破了心思,尴尬的挠了挠头,低声道:“知道了······”
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阮行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他好歹还在这呢,也太不避人了吧?
于是新晋“透明人”阮先生,忍不住举拳轻咳了两声。
亲昵的两人这才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神情同步变的冰冷敌意。
得,还有两幅面孔。
想起还有正事,阮行轻敲了敲门扉,看着闻叙白歪头道:“聊聊?”
闻叙白没有说话。
齐最却是抢先一步站到了他身前,如临大敌道:“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阿澈现在身体还不好,得赶紧回家修养,要聊你跟我聊?!”
“跟你聊?”阮行扫了他一眼,最终落在闻叙白身上,眼神意味不明,“也不是不行······”
“走。”话音未落,就被闻叙白打断。
“阿澈?”齐最无比震惊。
“没事,只是些工作上的事情。”闻叙白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真的?”齐最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
“真的。”闻叙白站起身来,“你把东西收好,聊完我们就回家。”
临走前,望着齐最不安的眼神,闻叙白迅速在他脸色啄了一下,这才离开。
阮行:“······”
阮行:“想不到闻三少还有这种喜好······”
“别卖关子了。”闻叙白直接打断他,刚才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唯剩冰冷。
他知道阮行竟然能找到这里,就必然已经调查过他了,齐最的存在也必然是瞒不住的,就是不知道他查到什么地步了······
闻叙白默默垂下眸,对阮行伸出手,“给根烟。”
“嘁。”阮行换了个姿势靠在窗边,腾出手来拿出口袋里的烟,递给他一根,“我还以为你不抽烟呢。”
随着打火机的“啪嗒”声响起,四下烟雾缭绕。
尼古丁入肺,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刚准备再吸一口,闻叙白余光瞟见走廊尽头两道跑过的小身影,把烟掐了。
“怎么?”阮行有点意外。
“没事。”闻叙白烦躁地摸了把头发。
小孩嬉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哈。”阮行也把自己的烟头按灭了,“想不到你还是个尊老爱幼的人。”
“你以为我是闻庭屹吗?”闻叙白斜眼睨他。
阮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王八蛋养出来的小王八蛋们,能有善心到哪里去?”
闻叙白恍若未闻,丝毫不顾及对方也把自己给骂进去了,难得认可地点了点头。
阮行都被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给整笑了,抱着手靠近他,笑道:“不过你倒是不一样,也算是那群小王八蛋里最好的一个了。”
“是吗?”闻叙白不知可否,讽刺道:“那你眼睛挺瞎的,去配个老花镜吧,老家伙。”
“哈。”阮行不怒反笑,“怎么,小家伙不愿意陪老家伙说话了?心情愉悦也有利于老人的身心健康。”
“那就找你儿子说话去。”闻叙白不想跟他纠缠了。
“小云现在可没心情跟我说话,”阮行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他现在为情所困,可是一心都扑在你那个好大哥身上,连我这个老父亲都不要了。”
下意识就想去摸烟盒,想起墙上的儿科标识,阮行强行忍住了。
“关我什么事?”闻叙白有点不耐烦。
“是不关你事,只是为情所困的人······好像不止小云一个人,”阮行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四目相对,“身为一个长辈,我只是想来提醒你一下,不要感情用事。”
阮行的眼神温和中带着精明,仿佛只一眼,就能把对方给看个透彻。
闻叙白掩下眼底复杂的情绪,却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看来阮行还不知道齐最的真实身份。
闻叙白脖子后仰,往窗后靠了靠,闭上眼,头半伸出窗外,呼吸着新鲜气息,“怎么,你要去告发我吗?”
“我可没那么无聊。”阮行耸了耸肩,“只是,你那个小男友,还不知道你是谁吧?”
阮行玩味道:“你说······他要是知道你一直在欺骗他,会怎么样?”
闻叙白睁开了眼。
“又或者······闻家先知道了他的存在······你也明白,闻庭屹不会容忍有污点的人出现在闻家,连他的亲生儿子都是如此,又何况是一个养子呢?”说到“养子”两字时,他可以加重了语气。
“你当真有信心······能护的住他?”
闻叙白眸光深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闻叙白终于上套了,阮行畅然一笑,“是闻叙适。”
“什么?”闻叙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懵住了。
阮行一字一句重复道:“杀死张绣的,是闻叙适。”
“想知道张绣是谁杀的吗?”
这是上次在晚宴上,阮行问他的话。
闻叙白有些诧异,阮行特意找来,明显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可地方竟然这么直接就将自己的底牌给亮了出来······
“你······”他神情复杂。
阮行却是定定看着他,“我知道最近闻叙逸犯下的事情,怎么样?他们是不是准备把你放出去顶罪?包括这次你进医院,应该不只是单纯的小病吧?”
望着闻叙白沉下的眼睛,他就知道,他猜的没错。
阮行一字一句道:“闻叙白,你还不明白,依靠闻家,总有一天,你会被他们吞噬殆尽的。哦对,还有你那个小男友,叫什么······齐最?你又以为他能逃过一劫吗?”
阮行的声音如同咒语一般,每一个字,都化身成一枚利刃,生生划透闻叙白的心,扎向他心中最隐秘的角落,扎的他刺痛无比。
“不如······跟我做个交易吧,”阮行笑着向他伸出手,“你帮我提供讯息,我帮你······扳倒闻家。”
思绪混乱无比,一切的事情都在脑海中纠缠闪过,林溪的死,张绣的死,还有······江辉的死······
巨大的疲惫感再次席卷而来,闻叙白抬头望向病房的方向······
齐最······
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再度浮现在脑海中,两人相识的记忆不断回放,酒店里,警察局里,直到最初的面馆里。
为了生计的奔劳,低三下气的隐忍,被人歧视的痛苦······
手机传来提示音,是应诚发来的,只有短短三个字:闻叙适。
所有的一切都被串联起来,闻叙白猛地靠在墙上,无力地抓住头发,苦笑出声。
似嘲讽,也似自嘲。
他之前不知道闻庭屹对他们的天平为什么会倾斜,现在他知道了······一个狠心到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杀害的人,有怎么会值得信任呢?
闻叙适······咖啡馆当天的场景再现,一切当时不以为然的细节都终于有了答案,裂痕的眼睛,还有奇怪的神情······
阮行说的对,他没有资本保住齐最······
心脏的某处终于陷落,闻叙白无力轻笑:“何必选我呢?有一个人选,你会更加满意。”
齐最觉得最近的闻叙白好像格外黏人。
平常天天不是在忙工作就是打电话的人,现在每天待着家里,就连题都不盯着齐最做了。
齐最愣愣盯着闻叙白从自己的手中抽出习题册,总觉得对方有点反常,懵然道:“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我休假了。”闻叙白短短几个字回答。
怎么突然休假?齐最本来想问问,但是想到闻叙白前几天住院的事情,觉得休息一段时间也好,就干脆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只是,题也不用做了?
齐最还是有点犹疑地看了看被扔到一旁的习题册。虽然成人考的时间是还早,但按闻叙白的说法,就是越早准备越好,有备无患。
平常哪怕他自己偷一点懒,都会被闻叙白严词喝令,怎么现在······?
闻叙白看出他的疑惑,状似从容道:“现在这些不重要了。”
反正学历上的事情,闻家一定会帮他处理好一切。
“啊?”齐最却是懵了,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闻叙白敛下眼底翻涌的情绪,转而挂上浅笑,一下跨坐到齐最身上,勾着他的脖子,转移话题,“现在重要的是我。”
他一歪头,望着齐最一笑,“我好不容易放个假,你不应该多陪陪我吗?”
他亲眼看见齐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闻叙白浅笑着吻上去,齐最悬在他身子上方的手都有些无措。
温香软玉在怀,哪还有空想其他的,大脑逐渐变的一片空白,一起在火热中共沉沦。
齐最觉得闻叙白就是个妖精,明明长了一张淡薄的脸,仿佛对身边一切都不感兴趣,却偏偏有一双魅惑人的眼睛,只一眼,就可以勾动起男人的□□,抽走男人的理智,而他更是身陷其中······
可齐最没想到,哪怕劳累成这样了,闻叙白竟还要拉着他出门看电影。
齐最有点担心,看着穿着宽大体恤,走路都有些别扭的闻叙白,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道:“要不明天再去吧,今天先休息一天,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不。”闻叙白却拒绝了。
他没有时间了。
闻叙白转而换上衣服,“我身体没事,这部电影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看吗?快下映了,就今天去吧。”
齐最挠了挠头,那部电影才刚上映没多久啊。
不过闻叙白都这么说了,齐最还是乖乖起身去换衣服了。
刚将上衣脱下,一件背后印着“love”的黑色羽绒服就被扔到了他的身上。
“穿这个。”闻叙白淡淡道。
齐最捧着衣服大为震惊。
这件羽绒服是两人刚在一起时,跟情侣腕表一起买的,但闻叙白一直都不愿意穿出门,只愿意在家里偶尔穿一穿,无论齐最怎么劝都不松口,怎么现在突然主动提出要穿了?
况且,虽然江城的秋冬一向比较冷,但现在穿,是不是还有点太早了?
闻叙白的那件是白色的,后面印着同样的红色“love”图案,厚厚的布料穿在闻叙白的身上,将对方裹得像个北极熊似的,圆鼓鼓的。
闻叙白拉好拉链,一抬头就看见了齐最出神的样子,有些不自在道:“怎么,不好看?”
他不自觉的缩了缩手,袖子有点大了。
“没有没有!很好看!”齐最赶紧摇头夸赞,三下五除二给自己那件穿上了。
两个人本就一黑一白,衣服也是一黑一白,显得黑的人更黑,白的人更白,乍一站在一起,跟一头黑熊和一只小白熊一样。
齐最痴汉般在心中嘿嘿笑道。
去的路上,齐最给闻叙白买了杯热奶茶,拿在手上暖手。
本来闻叙白是想喝咖啡的,但齐最说他老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就换成奶茶了。
浓厚的奶香和茶香在唇舌间蔓延开来,Q弹的珍珠颗粒很有嚼劲。闻叙白以前不喜欢喝这种太甜的东西,但现在感觉还不错。
齐最的是红豆味的,也很好喝,但闻叙白还是喜欢自己的。
齐最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平常他要是不让闻叙白喝咖啡,他肯定跟自己吵起来了,就算最后妥协了,也一定会冷脸一段时间。
闻叙白耸了耸肩,“想换下新口味。”
齐最哈哈笑起来,搂住他的肩继续往前走。
这样的姿势走了半路,闻叙白忽然想起两人最初认识时的一段回忆。
于是浅笑道:“你这样一直搂着走路不累吗?”
齐最懵然一怔,表情惊讶了一瞬,很显然,也是想起了一样的回忆,随即笑容更灿烂了,扬声道:
“不累啊!”
他嗓门本来就大,这样一喊,瞬间吸引了街上不少行人的视线。正值下午时分,街上行人本来就多,这下直接十几道视线“齐刷刷”望向了两人。
闻叙白也没想到齐最的反应会这么大,有点害羞了,赶紧把脑袋往宽大的衣领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些嗔怒地瞪了齐最一眼。
齐最却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把他搂的更紧了。
要是平常,两人勾肩搭背的,别人还可以觉得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俩,可如今,两个巨大的“love”标识就明晃晃的挂在两人背后,就是在怎么想欺骗自己,也不可能了。
齐最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闻叙白知道,可他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么“万众瞩目”的状态,只能借助齐最高大的身子,将自己挡住一些。
一路上传入耳中的讨论声不少,有惊讶也有不满,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身为“同性情侣”,两人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有很多,齐最早有准备,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高兴。
他小心观察了一下闻叙白的神情,发现他也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情,只是稍微脸有点红,就放心了。
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闻叙白不愿意的话,他也不会勉强他。
其实不止这件,还有其他季节的衣服,齐最都买了,之前就是因为闻叙白不愿意,所以这些衣服才在衣柜里被压了好几个月······
习惯了路人投来的目光,闻叙白也放开了不少,逐渐把头露出来了。
到了电影院之后,两人去前台兑换了电影票和爆米花,进了影厅。
时间卡的刚刚好,两人刚一坐下,头顶灯就被关掉了,偌大的影厅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眼前忽然一暗,闻叙白下意识抓紧了身边人的手。
小时候被秦雅琳关小黑屋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他还是不适应这种黑暗的环境······
齐最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以为他是被突然关掉的灯光吓到了,拍了拍他以示抚慰,十指相握的手也收的更紧,低声在他耳边道:“没事,马上就好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大屏幕就亮了起来。
同时亮起来的,还有齐最的眼睛。
闻叙白这才看清了爱人的表情,不安的心平静下来,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这是一部欧洲动作电影,讲一个警察追击罪犯的过程,情节很紧凑,画面也很有质感,伴随着震耳的音效,电影院内时常回响起惊叹的声音。
可饶是情节再怎么精彩,闻叙白的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总是下意识地被齐最吸引。
电影院太暗了,他只能借助影屏微弱的灯光看清齐最模糊的轮廓,可绕是这样,他始终无法移开视线。
齐最看电影看的很认真,显然很喜欢这部电影,表情会随着电影情节的变化而变化。
比如在主角被坏人绑架,轮番殴打的时候,齐最会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仿佛感同身受。
闻叙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齐最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闻叙白。
虽然不知道闻叙白为什么笑,但齐最还是跟着笑了。
闻叙白看见齐最的嘴巴张了张,可下一秒,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影屏。
大屏幕上,一辆黑色的轿车似乎失去了控制,疯狂在高速路上行驶着,主角脸上挂彩,拼命去踩刹车,可刹车却似乎失灵了,怎么踩都没有作用!
不远处另一辆轿车行驶而来,主角一惊,迅速打转方向盘,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两车相撞!霎时火花四溅,屏幕陷入黑暗。
“滋滋”的音效还在继续,影院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讶声,下一秒,屏幕再度亮起,车祸现场一片狼藉,主角满身污渍血迹从被撞成一滩“废铁”的车子中艰难钻出来,再去察看另一辆车中的情况。
另一辆车内是一家三口,父母坐在前排,满头血迹,了无生气,后排是一个被锁在婴儿座椅里的小婴儿,也昏迷不醒。
主角疯狂地敲打车窗,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