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s killer————巴比伦妖瞳（红河）[下]

"你......你身上都湿透了......"我看着他被水淋的几乎变成透明的衬衫，喃喃的说。
"没有关系，再换一件就好了。"他不以为然的笑笑，手臂环住了我的腰紧紧贴住我的身体，"怎样？有没有感觉把一天的劳累和灰尘都冲掉了好多？"
"......恩。"
"头也不那么晕了吧？"
"恩。"
"那么......"他托起我的下巴，眼神变深，我看到一簇小小的火焰在跳跃着，带着压抑。他的声音暗哑，"我可以吻你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身躯略微拉下，然后送上了自己的两片唇。环在我腰际的手更加用劲的圈住我，另一只拿着的花洒也停留在了我的背后，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一个吻......越吻越深，我甚至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止住的头晕又隐隐袭来，开始有些站立不稳，而因为紧贴着他感受到他强烈的欲望更让我不能思考......如果他要，我想......我无法拒绝。虽然不喜欢被这样做，但是，因为是他......所以也变的不在乎了。
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我的嘴唇，我猜我的表情一定神迷，才惹得他低喘一声把头深深埋进了我的颈窝，沙哑着说："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受不了......我会......"
"你会？......"我问。从来没发现我自己竟然这么恶劣，非要在已经燃烧起来的火上添上一勺油，不把它他烧尽恁不死心。
"我会......在这里要了你。"无奈的吐出这句话后，他直起身注视着我，关上了我身后的水笼头，从旁边扯了条毛巾覆在我身体，然后一点点的将我身上的水珠擦开，"现在先这样冲冲，晚上回来再好好洗，我们先去吃饭。"
没有想到他这样轻易放过，我颇为意外，似乎有些失望，怔怔开口："吃饭？现在吗？"
"是啊，都一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一定饿坏了吧？虽然也许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必须得吃哦。"他微笑回答，明明眼里的火焰没有消失，只是压抑的更加厉害了，怎么就这样？
"......你......不想吗？"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听到怎样的答复呢，我自己都好奇。
"......怎么可能不呢？小傻瓜！"他捏捏我的鼻尖，带着宠溺的笑，"不过我更不想真让我们两个都变病号哦。"
笨蛋......这种时候竟然在担心我的身体......我心态复杂的想，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穿好衣服和他出了门。
晚饭具体吃了什么呢？我都不太记得了，唯一记的清楚的，就是他始终牵着我的手，放肆的大笑和快乐的容颜，也许只有在这里，只有现在才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在一起，不会在意别的事情，更不用想......我和他之间无法跨越的距离。我贪婪的享受着他给予我的这一切，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和他永远留在这里，不要再回到有我们太多过去的地方，好想好想这样，却......说不出口。
回去之前路过一家专营藏饰的店时他拉着我走了进去，对这些东西我并不喜好，但他却一眼看中了个看来有些怪异的小饰品，店家告诉我们这个叫做嘎乌，曾经是护身符，现在也变成佩饰了。
"护身符吗？"端木临碎碎念叨几句，随即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个玩意。将嘎乌放在我的手心握紧，他笑嘻嘻的对我说："以后若我不在的时候，这个护身符会替我保护你喔......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我的心脏猛然间揪紧，很疼，疼的我几乎说不出话："笨蛋......怎么说这种话......你这笨蛋......"
"只是我不在的时候啦，不是我要离开你......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他立即捧起我的脸轻啄我的眼角，不停道歉。虽然并不是真的在生他的气但难以言喻的痛苦却迟迟挥之不去在心头盘绕，我默默接受着他的亲吻，握着嘎乌的手心紧到几乎想将它捏碎。
"......你们感情真好，嘎乌一定会保佑你们两个人的。"店家笑容可掬的合掌对我们微微做了个揖。我不知道他真的了解什么吗？但那些似乎也不重要了。端木临听到他的话后抱住我回他一个喜悦的笑脸："谢你吉言，下次再来西藏我们一定会来看你。"
下次吗......想起来还很遥远......但是只要是他说的......就能让我无比安心......

终于能够一个人好好的彻底洗个澡，躺在洗手台的噶乌每每看到都会刺痛我的眼睛。这个澡不知洗了多久，直到端木临有些担心的敲门时我才猛然惊觉，急忙弄好后走出了浴室。他坐在电视前的沙发里疑惑的回头看我："如果不是你回答我我都要以为你在里面晕倒了。怎么了？精神看来不好。"对我招招手让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我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感觉很放松不留神就洗久了一点。"
"这样......"他突然将我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自己也侧躺在了身边，手臂牢牢环抱着我，温热的气息一阵阵吐到我的脸颊，轻声细语，"洗了澡以后身体很放松一定更困了吧？"
"......唔。"眼皮的确有些艰难的在打着架，但我仍然强撑着没让它们不争气的合上。我还想......再多看一会他的脸......
"明天我们去色季拉山。那里的杜鹃很美......"
"......恩。"花......不喜欢......太脆弱了......
"Wayne......"
他的行动电话突然叫嚣起来，在这种地方居然也......端木临低咒一声起身拿起电话接听，很快说完又爬回了床上倒在我旁边，只是这次他横躺着头枕在了我的胸膛上，细细软软的头发搓着我裸露的皮肤有些痒的感觉。
"工作的事吗？"我问。从他的对话可以听出对方是段西延，不知道他这种时候打电话会有什么事。
"不......他只是问我现在的情况，让我多注意身体。"有些庸懒的回答，端木临也打了个哈欠，他也很累了才对......
"喔......他很关心你......"
他猛然翻身趴着盯住我，不怀好意的眼神："Wayne你在吃醋吗？"
"白......白痴啊你！"我朝他头顶恶敲一记，"谁有那么大劲吃这闲醋？"
"啊......没有吃醋吗......哎......我好失望哦......"很落寞似的说着。又来了，他最擅长的委屈表情，非要让我生出莫须有的罪恶感不可。
"......你们本来不就是好朋友吗？"我悻悻的转开话题。
"......是啊。好朋友......"他又转身躺下，直直望着天花板，"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他一直都陪着我......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现在......"
"......那他对你来说是很特别的人了？"虽然心知肚明他所说最艰难时期是什么，除了心头再度涌上愧疚，也仍无法避免因为他的话而产生小小的不悦，但不是对他，也不是对段西延，而是对自己。是我将他害成那个样子......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也没能在他身边......现在却这样自私的享受他的庇护......
"是，很特别，也很重要。"他倒是直言不讳，我足足愣了一会突然古怪的问："那你干吗不和他在一起？"
"......其实，我和他有过啦。"他突然冒出一句，平淡的语气让我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只知道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着。
"你......"我猛然推开他的脑袋坐了起来，低下头死死瞪住了他，"你说什么？"
"我和他有过关系，但不是因为喜欢，只是所谓安慰我的方式。那个时候，自己也很迷茫呢......"他依旧不真不假的说着，也不看我就那么自顾自说话活象自言自语似的，"不过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和他终究只能是朋友，好朋友就够了。除此之外没有办法产生任何......"
"你......"这是开玩笑的吧？我突然不晓得该哭该笑，说生气也算不上，可是更不可能说不在乎，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很不可思议吧？那个时候的我啊，就像小猫一样被他眷顾着，可惜我能回应的只有感激。"他手指挠挠下巴，眼珠转了几圈，"说起来......曾有一段时间小艾也和我们一道......"
很庆幸我没有一口鲜血吐在他脸上。这个笨蛋......他到底是在说真的还是开玩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这样的话，这样的行为......太匪夷所思了......而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段西延就算了......居然还有？......恶心......
"咦？Wayne，你还好吧？"他竟然很不知情的关心起脸色阵青阵白的我来了，担忧的坐起身捧着我的脸细心的看着。我已经没有办法用正常反应对待他，只有白眼一个接一个送出去，气都不知道怎么喘了。
"......呵呵呵呵......"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的嚣张连说话都不清不楚了，"Wayne你的样子好可爱......哈哈，和你开玩笑，开玩笑的啦！"
"真的是玩笑？"我狐疑的瞅他，对他戏谑的态度实在拿捏不准。有的时候实在不知道如何分辨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Wayne啊......"他长叹一声，轻轻将我压倒在床，闪亮的双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声音柔和而亲昧，"是真的假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眼里的人只有你，除了你......别的谁也容不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会是如此。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他所有给我都不要......"
"......"只有他，才能三言两语就让我的心瞬间融化，没有办法抗拒他，即使他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是......没有办法不爱他......这是个无底的泥沼吧，而我已经陷下去，没有办法回头了......
默默的接受着他不断落在我眼睛，鼻尖，颈项，肩窝的细吻，在我的胸膛停下，拉起了我置于小腹的手腕失神的看着被细绳穿在那里的嘎乌，蓦然哑声道："这个护身符......可以永远不要取下来吗？"
"......我为什么要把它取下来？"轻轻拉扯他的头发，我毫不迟疑的反问。
"......不管怎样都不要把它丢弃......它会永远守护着你，每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他喃喃的说，我猛然惊惶的睁大双眼：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巨大的不安侵袭而来，我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拉上来直视着："你......"才想说出口的疑问被他温柔的吻封住，他想要借这个吻让我忘记他刚才说的话吧？我无力的暗想，还是敌不过他......
"今天好好休息，不然明天会没精神的。晚安，Wayne......"一个长吻结束，他轻啄我的额头对我柔声道。我怔怔的望着他，很久很久，才慢慢闭上眼睛。像是怕他会突然逃开而紧紧箍住的他的身体，是不是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这样安然而真实的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的心跳......

第二十六章--欲望水滴

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花盛开的时期，满山满眼能够看到的只有五颜六色的杜鹃花，因为太美，反而不像是真的。"在色季拉山区域，海拔2900米至5300米范围内密布杜鹃花，以直线距离测算，面积有1000多平方公里，很美对不对？"端木临笑着对我说而我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一切不像是真的，只能讷讷点头："啊......恩......好美......"
"那就把眼前的景色牢牢记在脑子里，不要忘记它，不要忘记自己曾经到过这么美的地方......更不要忘记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不会忘记，和你度过的一切，我都会至死不忘......
坐在花丛中躺在他的怀里被他的双臂包围着，这个感觉，是不是就叫幸福？他的脸不停蹭着我的，轻声说着："想不想把这美景一起带走？一直带在身边？"
"不......它就在这里，才是最美的......"
"......不，对我来说，你就是最美的......我的心情，就和你现在一样......想永远把这一切握在手里，死也不放开......"
我缓缓偏过头望进他深情的眼眸，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只想就这么看着他。真的好感谢你，给我这样的快乐......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说......我们一起永远被埋葬在这里，好不好？"他低哑的问，脸上的神情像在深思。害怕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那让我强烈的不安......
"好，我们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只要有你在，哪里都不想去......"抱住他的脸，我颤抖着送上自己的双唇，是太过幸福，还是太过心痛......太美的东西，总会让人这样心脏刺痛般......贪图着，却又惊慌着......我忽然挣开他的怀抱站了起来在花间向前飞快的奔跑着，不知跑了多久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手掌合在嘴边疯了似的大喊："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临......我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被风吹过带来的花香，好象自己会跟着风一起消失......如果真的就这么消失，会遗憾吧？我可以......把他一起带走吗......
蓦然被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抱的那么紧几乎让我不能呼吸，浓重的喘息落在我耳边，我听到了......他心底慌乱的声音......"不要突然离开......不要这样背对我......让我很害怕......我几乎以为你要被风带走......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他的声音有着哽咽，是什么让他这样恐惧？他也和我一样不安着吗？为什么......
"我不会离开你身边......除非我死......"坚定的回答他，我握住他的双手，给他安详的微笑，却看到他的眼神更加游弋。
"不......你不会死......我不可能让你死......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在我面前消失......"
是感动，还是愧疚？是我让他变的这样脆弱吗？光剥夺了他原本应有的幸福还不够，现在还要这样来扰乱他的生活，欺骗......谎言......除了对他的爱，别的都是假的......只能不停的亲吻，想要消除心中徘徊不去的阴霾。周围有人在看着吧......也不要紧，没什么可隐瞒，我们就是这样坦裎的爱着......虽然没有听他对我说那三个字，但是那不重要，因为我相信他。

到了晚上回去的时候果然很累，但他依然为疲倦不堪的我洗澡，坐在浴缸里为我抹着香皂，擦洗着我风尘仆仆的身体。我靠在他裸露的胸膛，他的心脏在我背后急速的跳动着，我听的到。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我考虑到他的身体，而他考虑着我的，所以......我们两个当之无愧可以被称为"柳下惠"。只是亲吻而已。我明显能感觉到他想要我，而且是非常想，但他可以忍住，而我呢，为了不让他的伤恶化，又有什么不可以忍？我们就好象各怀心思明明心怀鬼胎还一副坐怀不乱的模样，想着想着我突然觉得这情景可笑极了，终于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疑惑的看着我，停下了为我按摩身体的动作，郁闷的问："你笑什么？"
"没......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到底算不算正常男人啊？居然......啊哈哈......这样下去我们会不会变成性无能？"我止不住笑戏谑的说着。
"......Wayne......你居然还能这样若无其事......你真是个坏胚子......"他无力的哈了口气，有些幽怨的看我，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怨我，可是我现在却想......。我终于停住了笑，莹莹闪光的双眸望着他，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身面对着他，脸上含笑。而手......在水里摸索着握住了他的坚挺。他惊讶的张大嘴看着我，表情更加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