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s killer————巴比伦妖瞳（红河）[下]

第二十章--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迅速跳离，站在床边死瞪着他。
"唷！"此人倒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对我眨了眨眼，我几乎错觉他明明就和平时在家的时候一样根本没受什么该死的伤，不过下一秒他的脸微微抽动显露出一丝痛苦，似乎是因为想要活动身体结果扯到伤口了。我要说他活该吗？
他自嘲一笑："哎......我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搞成这样呢......"
...... ...... ...... ......
终于发现了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的我有些异样，他有些"恐慌"的说："呃......那个......你怎么了？我又惹你生气了吗？......对不......"
"笨蛋，你这个笨蛋，你这个超级大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我像是发泄怨气似的一口气对他连声大喊，他被我的反应慑的有些呆滞，大概是因为从没看到过情绪这么暴躁的我吧。
吼完后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些，心情也似乎突然轻松了很多，不过这个家伙真是有够恶劣。我气哼哼的瞪着他，咬着牙道："你既然醒了干吗不早说？装什么死啊？你觉得装死很好玩吗？白痴啊你......"
他怔怔的看着我，忽然扑哧一笑："是是是，我是白痴，对不起嘛，我也不想的啊，我感觉到你压在我身上，还觉得很重的说，本来早就想说让你别压着我了啊，可是眼睛就是睁不开......多亏了你那深情的一吻啊，把我从鬼门关招回来了呢。"
"深情你个头啊！"我白了他一眼，猛然想起来什么有些不自在的闷声问，"你，从我一进来的时候就是醒着的吗？"
"啊？这个哦，我也不太清楚哎......好象是在做梦，又好象是醒着的......"他调皮的看着我，卖着关子。
"废话少说啦。"我恼羞的低叫，"喂，那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到底，听见了多少？"该不会从一开始就......？不会吧？好丢人！
"唔......呃......你说了什么吗？"他还是一脸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我，让我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没，没什么。没听见就算了。"我不悦的嘟哝，没听见最好！
"恩......我想想嘛......好象记得听到什么......你说我很可恶哦，还有什么生日礼物啊，什么想去的地方啊，还有......"他似乎很认真的回想的表情，突然咧开嘴笑道，"具体的也不记得了啦，不过差不多从一开始就听到你对我说的话了呵。"
"你......"我的脸开始微微发烫，紧抿着嘴唇挣扎着要不要上去给他一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却很温柔的笑了，对我抬了抬下巴："Wayne，坐到我旁边来好吗？"
"干吗？"我没好气的道。
"我想好好看看你，感觉有好久没见到你了一样，好想仔细看你。"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我感觉到不可抗拒的力量，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坐到了他旁边，脸上仍是气愤的表情："要看就快看，一会艾秋过来我就走了。"
"......为什么？你不能多陪陪我吗？"他有些委屈的道。
"谁要陪你啊？你既然没事了我干吗还呆在这讨厌的地方。"
"......对不起......Wayne,害你为我担心了......"
"鬼才担心你了，你最好......"就算之前的说话全被他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嘴上仍不服输想要反驳。
"Wayne......"打断了我口是心非的说话，他艰难的伸出手按在我的脸上，大概是又扯到了伤口，他的表情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却不肯放弃收回手，"Wayne，你知道吗？其实在被送到医院的路上，虽然意识模糊着，心里却非常害怕，怕的要死，真怕就这么死掉了，真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真的很害怕......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你知道吗？Wayne，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怕死的人......"
我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看到他那么自责无措的神情感到异常不忍，幽幽的叹了口气，轻捉住了他覆在我脸上的大手，而这次并不是为了要将他推开，就那么轻轻的捏着："你真的是个笨蛋啊。这种时候还有时间担心我的事情......真的这么害怕那时为什么不小心一点？甚至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回去，你到底在想什么？"
"......对不起......前两天被通知要去执行危险的任务的时候，真想马上飞回去见你，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见你。可是，却连打电话给你的勇气都没有了，很懦弱对吧？以前的我，也不是这样的，可是一想起打电话给你可能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本来我是想事情结束后就可以直接回家去见你，没想到会这个样子，真的对不起......到头来还是要你为我担心......"
"算了，你没事不就行了。"我淡淡的说，这也是我的真心话。
"不过，我又真的很开心，觉得这次受伤还真是值得呢。"
"......你白痴啊！你觉得这样让别人为你担心很好玩吗？"又来了，我受不了的翻翻白眼，生气的道。
"不是的，我并不在乎别人对我怎样，可是刚才听到你那么担心的对我说那些话，我真的很......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时真有种就算这样死去也没什么遗憾了的感觉呢。"他闭上了眼睛，很深沉却也很认真的低语。
......我该怎么说他好呢？"哼，真的就算这样死了也没关系吗？真自私。"我发出冷笑，为他这么不经大脑的说话微微感动却又气恼。
他呆了呆，微扬嘴角笑道："对啊，这样子离开你的确是太自私了，就这样把你丢下的话，一定会永远得不到你的原谅吧？我也不舍得就这样和你分开呢。"他探出身子相当自觉的将头枕在了我的腿上，还很享受的拿脸来回蹭着，不过极力忍耐的表情倒是显示出因为他这么大的动作伤口疼的更厉害了。
"喂......"想推开他又怕会弄疼他的伤口，只能无奈的瞪着他冷冷道，"你明明很痛吧？乖乖躺着不就好了，乱动什么啊，真以为你是铁打的？"
"可是......"他委屈的瘪瘪嘴，"人家想你了嘛，这么多天没见都快想死你了，就让我靠一下会怎样嘛。你的身上又暖又柔软，这样靠着你的话说不定我的伤也能早点好呢。"
赖皮大王！我心底暗骂，却涌上一丝小小的甜蜜，我压回快要浮现在脸上的笑意，仍是不带感情的问："你究竟是受的什么伤？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唔......"他的声音庸懒，我怀疑他连像这样和我对话也要花不小的力气，"就是之前开车撞伤你的那个案子，前天有线人报告说查到了线索，我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还特地全副武装准备妥当，结果今天我们按照约定赶过去的时候中了埋伏，线人也被杀死了。"
他顿了顿，声线悠然变冷："Victory。不愧是顶尖的杀手组织，果然不能小看呢。火力相当强悍，里面的成员也都是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而且一旦被抓绝对会自尽，不给警方留下一丝线索可寻。哼，以为在拍古装武侠剧呢吧？"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如此棘手，一对峙就是这么多年吧......我长出口气，以我这个V里的人来说，这种时候是无言以对的。端木临他们固然很有能力，但V也的确很强，这点我非常清楚。看来他们之间的斗争还有得持续......
......这么说来端木临以后也极有可能会再遇上那样的危险，也许真的会死掉也说不定......突然的认知让我心中重重一惊，以前从来没这么认真想过，只想离开这里，不想再与V或是端木临扯上关系，却没注意过端木临他一直都是处于这样危险的环境之中。我怎么会这么迟钝的呢？是因为他过度的保护而变的不够放松警惕了吗？
我看着怀里他安详的脸，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那种害怕担忧的感觉从来没有过，也几乎让我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你们......还要继续这样追查下去吗？"虽然已经尽力控制，发出的声音依然带着轻颤。
隐约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他从容一笑："我发过誓在有生之年就一定要将V全部歼灭喔。不过......"像是在安慰我般的重重捏了捏我的手，"我会尽量小心不会再让自己处于危险情况的，放心。"
我用力咬住下唇，热气又开始泛上眼眶："白痴！说什么小心小心，难道你这次就不小心吗？还不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真的有危险的时候哪可能那么轻易避免？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混帐......"
"啊......"他再度发出叹息，脸颊更深的埋进我的双腿，"对不起......我也真的不想再说对不起了，可是......我只能这么说......有些事情我是非做不可的，抱歉......Wayne......但是你相信我好吗？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扔下你就自己死掉，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我才不相信，我不要听这些没意义的承诺。"我赌气的别开头不看他，任性的驳回他的话。
"这不是承诺。"他将我的头扳过来再次面对他，坚定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道："这是誓言。我不会再制造什么承诺出来被背叛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么做。你听着，这是我给你的誓言，不管是生是死也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如果哪天你离开我了不论到哪我都跟着你，就算是死也是一样，绝对不让你再孤单了。"
"你......那如果死掉的人是你呢？是你的话就可以了吗？那样不也是丢下我一个人了吗？"这不是一样的吗？
"......如果你不想离开我的话，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死。"我一惊，却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普通人是不会这么说的吧？他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这是我给你的权利，我不会要求你即使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不会说那种自私的话。只要你愿意，我会在那个世界等着你，也绝对不会怪你。这是......我只给你的你唯一专属的权利。"
就那么直直的互视着，许久后我对他轻轻的点头。很好，这样最好，这才是我想要的不是吗？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再被他遗弃了，就算那不是他的本意也是一样。没有想到，他已经变的这么了解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看到我点头他安然一笑，舒适而满足的闭上了双眼。我的心情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虽然还有一抹异样的不安在缠绕着我，然而现在已经都不愿去想了，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就算只是暂时的也好。我的确是个罪人，可是我要求的也只有这么多，神啊......请原谅这自私又无能的我，不要这么快就唤醒这个美梦，让我多幸福一会吧。
我抬起头看着窗外，忽然开始不再羡慕四处飘荡的风，虽然它那么自由......
"呐，Wayne......"他突然从我腿间发出蒙蒙的声音，"之前你好象有说你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是什么啊？可以告诉我吗？"
"......你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是你说的想要我和你一起不是吗？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和你一起去做呢？"
"不管是什么都会去做吗？"
"废话，那还用说吗？"
"如果我告诉你让你不要再做警察，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呢？"
"......"漫长的沉默。
我淡然一笑，心中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为何自己会那么神经质的问话。
"开玩笑的。我想去的地方，是西藏的大草原，想做的事也就是这个。"
"......就这么简单吗？"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很简单吗？"可是对我来说却一直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已呢。
"......没什么，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他却始终闭着眼睛，脸上挂着疲累，想来和我说话耗费了他不少体力吧。我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竟然也会浮现出宠溺的笑，左手轻轻拨拉着他的头发，也不再多问他什么。
......"......你好象有说要补我生日礼物吧？"
啊咧？......我的手一僵，像是刚被投下了颗炸弹在脑子里轰轰做响。他他他......怎么还记得这个事情？他他他......现在突然说这个，他想干什么？我有些困难的吞了口口水。
"啊......那个哦......我是有这么说过啦，不过，礼物我还在考虑当中......"
"可以由我自己指定礼物吗？"他霸道的问。
"哎......可是，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来想比较有诚意，而且也有神秘感嘛，呵呵......"我不自然的干笑，背脊阵阵发憷。
"可是你不是说我要什么你都送给我的吗？男人不能说话不算话哦......"他终于睁开眼嘻皮的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眼神让我寒毛直立。
"那......那你想要什么，你说说看。"千万别说是那个！我真的有股抽自己嘴巴的冲动了，那时一时情急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居然忘记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个脸皮超厚的无耻之徒了。......当然这么说也有点过了，可是，一想到他有可能对我提出的什么要求，我就......
"唔......这个嘛，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来，而且我的头也很痛，等我好点了再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你吧。"他对我撇着嘴笑，还是那么不怀好意的表情，可是，他竟然什么都不要了？
他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吗？这不太可能吧？我的下巴差点惊的脱臼，只知道呆呆的点点头，他看到我一脸震惊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笑又立刻给疼的呲牙咧嘴，只能拼命忍着想笑的念头，不过说出来的话仍是谈吐不清："你，你用不着这么惊讶吧？我只是暂缓而已，可没说不要哦，现在放心还太早了啦。"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为被他看透了自己的想法略感气恼。他忽然又平静的表情看着我道："呐，我累的不行非睡不可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有话就说。"我斜睨着他。
"我要一个晚安KISS，恩......"说完还真闭上了眼睛等着我送上香吻。
其实我是很有一股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啦！可是看到他那么期待的表情，而且还是伤患......哎，我认命的低下了头。本想只是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离开，却猛然被他勾住了脖子，被深深毫不留情的吻住。
......火大......我只能一再告诉自己他是伤患，我忍......却渐渐感觉一丝晕眩，难道说这个家伙把他的病痛传染给我了吗？啊......我是白痴吗？这怎么可能......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天旋地转的错觉呢，连呼吸也变的急促......
象是要把这么多天的份一起补回来，这个吻的时间我都无法去计算有多长......过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我的呢？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了，可能有五分钟？十分钟？或许更长？
"Wayne......"虽然离开了我的嘴唇，手依然环着我的脖子，他深情的看着我，我几乎以为自己在他脸上看到了痴迷的神情，"你已经决定了吗？不管怎样都不离开我吗？你不怕自己会后悔吗？"
"那你呢？"我反问道。
"我早已经这么决定了不是吗？只是却不能确定你的想法......"他迟疑的道。
"......我只能说，至少现在我不想被你一个人留下，不想和你分开。"我屏住气用很淡然的语气说。
"......是吗？是这样......这样啊，这样也很好啊，这样也够了......"他的眼神透露出些许失望，不想让我看见的垂下了眼帘，却故做轻松的抱住了我的腰，喃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