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姻缘 ————dadadeduck

作者:dadadeduck  录入:12-01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种不安的情绪,莫名的浓烈的情绪......又是什么?为什么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

时间在他发呆的时候,飞快的逝去。

冯煊和秦素居然就这样各自发了一天的呆。两个不懂情的人,却都在为情所困。

先爱上的人,就输了;后动情的人,输得更惨,情和爱不在同一时间发作,是碰撞不出爱情的火花的--只会互相折磨。

七 (花之王子殿参赛文)

秦素果然病倒了。

他穿着单薄的长衫在冯煊门外承受了一夜早春的凄凉,怎么能不病倒?

他虽然是个好大夫,可这不代表他不会生病。他现在就倒在床上,身体软到连下床喝杯水,润泽一下他烧的快要干裂的喉咙也做不到。

不会就这样死掉了吧?秦素昏昏沉沉的想--人果然做不得坏事啊,老天爷看着呢!瞧,现在不就遭报应了吗?

如果就这样死了的话......
假如就这样死了的话......
这样死了的话就......


"秦素!秦素?!"一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谁......呢......? 秦素用尽全力睁开双眼,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刚毅的线条,挺拔的鼻梁,飞扬的眉毛......好熟悉啊......是谁呢?

"谁......?"秦素沙哑的问。

冯煊却听误了,他以为秦素要喝水,急忙把秦素扶起来靠在床头,倒了一杯水放到他嘴边。

还好自己过来看了一下。冯煊心里暗暗庆幸着,如若不然,这么隐蔽的院子,他平日里又没有特别交好的人过来,只怕病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呢!

病死......冯煊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颤,心里马上浮现出一个念头:不能让秦素继续住在这里了。

郎中开的药熬好了,冯煊亲自上阵,一勺一勺的给秦素灌了下去。秦素半昏迷着,本能的将送到嘴边的苦涩咽了下去。(想看用嘴喂药的大人们......抱歉......)

"唔......陈皮......多了............"秦素无意识的自言自语。

冯煊笑了,秦素现在这副毫无防备,憨态可掬的样子十分的......可爱。他的面孔,还真是多变啊。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微笑着说:"在下秦素,刚搬来京城不久。"那个时候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粗略的记得他长的一表人材,颇有些脱俗之气。

后来,出乎意料的,他居然找上门来,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自己的门前。自己的确十分
的惊讶震撼和愤怒,隐约的还含有一些羞耻。但是他很有分寸,识得大体,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他一样没说没做,只是默默的,偷偷的在暗处看着他,关照着他;爱别人也自爱,从来没有迷失过自我,被冤枉了会脱罪,被委曲了会反驳,被误会了会辩解......

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呢?时而清高,时而孤傲,时而妩媚,时而脆弱,到底哪一样是他真正的脸孔呢?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多面的综合,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了解更多?

怎么办......好像......真的被他吸引过去了......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

"师傅......师傅......"秦素仍然昏睡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旁的人心中有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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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觉的自己的头疼的要炸开,他难以忍耐的翻来覆去,汗水濡湿了他的衣衫。

好难受......可是......不想清醒过来......不想面对那个人......不想......

额头上传来清凉的感觉,把疼痛压制了下去,秦素忍不住把手探向额头,却惊讶的触摸到一只不属于自己的大手!

他缓缓的探索着,抚摸着那只手:粗大的指节,指腹上还有一层厚茧,手心里也有--这是一双多么让人踏实,给人安全的武人的手......

秦素猛的睁开眼睛,冯煊英武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你......"
"我......"

两人异口同声的张了嘴,在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后又同时住口,仿佛心有灵犀一样。

秦素忍不住笑出声,还有点发热的他,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比胭脂更浓,更加让人陶醉。

冯煊说:"你病了,昏睡了有四个时辰了吧。"

秦素僵住了:"你......一直守在这里?"

冯煊有点不好意思,他左顾右盼,所答非所问:"还要不要喝水?或者吃点什么?"

秦素握住要从他额头上抽走的大手,"不用了,你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还有......嗯......谢......谢谢......你......"

冯煊回握住秦素细致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轻轻的摩擦着,秦素的手指修长,有点纤细,也许是因为经常摆弄药草的缘故,指尖有些发黄,皮肤也有点粗糙,可是十分的柔软。冯煊抓着秦素的手,摩擦着,揉捏着,亲吻着,带着一分不舍,两分挑逗,三分宠溺。

"我想......"冯煊把秦素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也许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秦素的大脑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看着冯煊。

冯煊再次重复:"我想也许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秦素毕竟是秦素,他迅速恢复了镇定,风情万种的笑了:"我该不是烧糊涂了吧?"

冯煊急道:"你不相信?"

秦素摇头:"不是,可是......好突然......让我......幸福的觉得有点......害怕......"

冯煊把秦素从床上挖起来,紧紧的抱住他:"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跳的好快......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坚定而剧烈的跳动从冯煊传到了秦素的身上,秦素微微颤抖着。

冯煊摸着秦素左手小指上的指环,在秦素耳边说:"阿阮说这个戒指可以成就一段姻缘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

秦素说:"抱我。"

冯煊松开手,让秦素和自己面对面,他看着秦素,不语。

秦素原本嫣红的脸现在更添一分桃色,他低下头,缓慢,颤抖,坚决的解开自己的衣扣。他只穿了一件里衣,所以很快的,冯煊就看到了大片因羞涩而微微泛着粉色的肌肤。

秦素将衣衫半褪,见冯煊仍然没有动作,咬了咬牙,伸手去解冯煊的外衣。

冯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素裸露出来的身体,嘴里却说:"你......你病才好......这样......"

秦素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加快手里的速度,替冯煊除去层层包裹,直至一丝不挂。

没有人能经的住如此的挑逗,男人更加不行。

冯煊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成功的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必定有许多许多自愿为他献身的女人,所以成功的男人多风流。冯煊也曾风流,他的三个美妾一个一个赛过天仙,可是冯煊并不爱她们,他给予她们金银珠宝,华服美衫,山珍海味却保留了自己的心;冯煊只对她们有一样要求:安分守己,不要管自己不应该管的事情,不要因为嫉妒让自己变得丑陋。

如今冯煊把自己的心交给了秦素,可是他并不知道秦素的心还被他自己好好的保护着,他以为秦素早把心交给了自己,但那只是他以为而已。

秦素高热的身体是那样的美,冯煊和他缠绵着,拥抱着,两人在不大的床上翻滚着。

冯煊快要融化掉了,秦素的身体里是那样的炽热,柔软,让人流连忘返。

秦素也快要融化了,冯煊的吻和爱抚是那样的温柔,让他几乎迷失自我。

当秦素以为自己会溺死在这如水的温柔中昏厥的前一刻,他把左手放在自己嘴边,心里不住的祈祷着:让秦子长活着,让秦子长健康长寿的活着!

然后,他放心的沉溺在冯煊的柔情中。

*****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仍然相拥的两人渐渐转醒。

冯煊亲昵的亲了亲秦素的鬓角,柔声说:"我去上朝,你好好休息,待会儿我叫人送吃的过来,昨天累着你了。"

秦素的脸顿时红了。昨夜的缠绵一并冲入他的大脑,身上的爱迹也轻轻刺痛着,提醒着他昨夜的放浪与不羁。

冯煊走后,秦素陷入了恍惚,按理说他应该高兴,应该喜悦,可是这两种心情他现在都没有。

"好脏......"他自言自语,"我真的好脏......"

不过,只要能救师傅,脏也好,贱也罢,什么都值了。

秦素非常厌恶身上那种粘腻的感觉,他用尽全力下了床,扶着墙,艰难的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白色的布巾时不时沾上红白相间的东西,秦素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飞快的清理了自己,爬回到床上,倒头大睡。

筋疲力尽的他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你睡醒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谁?!"秦素警觉的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一个人,一个长的很漂亮的人--漂亮的几乎让人分辨不出性别的人站在墙角。他的头发披散着,长长的垂到脚踝;他穿的衣服很古怪,不像是中原人的打扮,可是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华丽的大红色料子上绣着怒放的牡丹;他的眼睛如夜晚的星星一样,闪着光芒,嘴唇是淡淡的胭脂色。他整个人是那样的抢眼,以至于秦素开始怀疑,这个认真的是冯府的人吗?如果是,自己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啊。

"你不是冯府的人,你--怎么进来的?"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美人走上前,在秦素身边坐下。"你可以叫我无忧,无忧无虑的无忧。"

无忧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出色,似乎包含了让人相信他的法术,秦素点点头,"请问,你找我有事?"

无忧捉住他的左手,轻叹道:"你,知道这双凤姻缘指环的事情么?"

秦素表示知道。

无忧摇头:"你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违背了天意,只怕......"

秦素愕然,他急忙问:"只怕怎样?"

无忧垂下双眼:"这指环,是天神为了成全世上的有缘人而造的宝物,若两个有缘人相遇并戴上了这指环,并定可以成就美好姻缘。只可惜,你把指环戴在了小指上,这是对神意的不敬,所以,你的姻缘,注定艰难万分,坎坷不平......"

秦素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怎么还有这样的讲究?"他转念一想,故作轻松的说:"说起来好像是不容易,不过我现在已经大功告成了。"

无忧摇头:"你知不知道满足愿望的条件是什么?"

秦素答:"情投意合,然后......然后行周公之礼啊......难道......难道因为我......和他同为男子......所以......"想到这里,秦素的心缩紧了。

无忧说:"非也!指环选择的人,不会有错。你错就错在你和他并非情投意合!无情而欲,这才是对姻缘的亵渎!"

秦素张口结舌:"可......可......他说......他......喜欢我的......"想到冯煊有可能是在骗自己,秦素差点忍不住涌上来的眼泪。

无忧猜到他的心思,责备他:"你这般聪明的人,怎么偏偏在这里捉摸不透呢?你还没有想明白吗?问题不在他,在你啊!!"

秦素更加不解,迷惑的看着无忧:"我?"

无忧用凌厉的眼光盯着他:"他是喜欢你的,你呢?你的心给他了吗?"

秦素顿时哑口无言。

无忧起身,悠悠的说:"你一直都在骗他,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你的心愿不仅不会实现,反而会害死你师傅!"

"什么?!!!!"秦素一阵颤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要让师傅承担我的错误?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啊!哪怕要我死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的,为什么受苦的是师傅?!"

无忧背对着秦素,所以秦素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听见无忧惆怅的说:"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接受惩罚,才能感到痛苦和悲哀......死,有的时候是解脱,你知道吗?你师傅已经病入膏肓,与其这样每天痛苦的活着,死了反而是种幸福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师傅的事情?"

无忧扭过头来,笑的凄凉:"我?我和你一样,是个罪人,正在接受惩罚的罪人,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明白自己为什么受罚罢了。"说罢,他整个人就像烟一样,消散了。

秦素无力的倒在床上,呆滞的看着空气。

"我在做梦吗?"他想。

师傅!对了,师傅怎样了?难道真的和那人说的一样......

秦素迅速下床,随便穿了件衣服就朝外跑。身体依然不适,那个被强行扩张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咬紧牙关,硬是逼着自己跑路。

秦素忘了走后门,好不容易到了正门口,门卫将他拦下了:"秦公子,你要去哪里?"

秦素心急如焚,只顾着往外冲,"你干吗拦着我?我有急事!"

门卫不敢放手,"秦公子,老爷吩咐过要好好看着你的,有什么事,等老爷回来了你和他说好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就别为难我们了,老爷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要不,你在这里等他?"

秦素正要发作,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两人--乔远和秦翳!

他们怎么来了?莫非......

秦素推开门卫,冲上去拉住乔远:"你们怎么来了?师傅呢?师傅他怎么样?他好了没有,好了没有?"

乔远面带阴郁,不肯说话,只是看着被他一路扶过来的秦翳。秦素这才注意到秦翳苍白如纸的脸,和红肿的双眼。

不详的念头浮上心头,秦素强颜欢笑,嘴唇却止不住颤抖着:"师傅......师傅......应该没事了吧?"

秦翳原本低着头,听了这话才把头抬起来,灰色的嘴唇开合了好几次,吐出残酷的字眼:"爹......爹......他......死......死了......"

秦素本来就是强撑着跑路,现在听了这消息,如遭当头一棒,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了一软,跪倒在地。

"怎......怎么......怎么会......"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是自己的错,无忧刚才说的话历历在目,是的,是他害了师傅......

秦翳带着哭腔陈述着:"今天早上,我......去看爹......叫了几声都没有回答,以为......他......还睡着,结果......结果......"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竟说不下去了。

乔远接着秦翳的话说了下去:"吃饭的时候,阿翳和我送饭进去,才发现......"

秦翳呜呜的哭声,乔远沉重的叹息声,声声都尖锐过利剑,把秦素的心刺的千疮百孔。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害死了师傅,害死了我的恩人,害死了师兄的父亲,害死了一个好人!

乔远扶着秦翳,不好再去搀扶秦素,只能看着秦素坐在地上,他叹息道:"怎么会这样呢......"

秦翳突然的狂躁起来,他摸索着捉住秦素,不停的摇晃着他,声嘶力竭的质问:"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不是说只要戴上那个指环,然后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实现心愿了吗?你不是说已经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秦素失了魂似的,任由秦翳把他推来搡去。他不知道呵,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秦翳呵!

秦翳痛哭流涕,扯着秦素的衣服,无力的问:"为什么呢......你不是说过只要那个人爱上你就可以救爹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呢......爹......他本来还可以活半年的啊......为什么......为什么反而......反而......哪里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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