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第一部 辰落尘起]-----eggy-hab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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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当我推开房门的时候,我后悔了。从里面迎出的玄孝锦呆呆地看着我愣了两秒,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还是红肿的,任谁也能一眼看出我身上发生过什么。
      "那个混蛋齐溟!"我跺了一下脚,进屋关上门。
      "辰哥哥,"玄孝锦盯着我的嘴唇,然后撇过头去,"齐将军和四皇兄......我曾经不小心在御花园深处看到过他们......"
      "我知道。"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么辰哥哥还喜欢......"
      "鬼喜欢他了!"我托着腮,我怎么可能喜欢他,第一,我喜欢的是泯,第二,他喜欢的是玄孝辰,第三,他还和玄孝摇有一腿,这三条理由摆着,我怎么可能去喜欢他!

      "锦儿,天色不早了,我也没事了,让竹儿送你回流邃殿吧。"
      玄孝锦再看看我,乖巧地点点头。这几天恐怕他也没怎么休息好,脸色也有些苍白。竹儿带着他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到椅背上,蜷起双腿抱在怀里,垂下视线。

      我不可能喜欢上齐溟的,理由已经很充分,但是为什么刚才会失神?和泯相处了五年了都没有过什么亲密的接触,却在这里的短短十来天里,和齐溟有过那么多次吻,虽然每次都是被动,但在亲吻的时候我却没有多大的厌恶感,只是在之后,理性告诉我那是不可以的,没有理由接受的。

      "雷伊斯。"
      即使在白天也明亮无比的火焰在我面前跳跃起来,那一小撮火焰就像把空间撕裂了一个口子,透过火焰可以隐约看到雷伊斯那庞大而威武的身躯和那双黄金的眸,金色的角甚至从时空的缝隙中伸出了个尖端。

      "我脑海里浮现出的那些是什么......"
      雷伊斯沉默着,我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融合在我的身体内,我所感知所想的一切他都知道,甚至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我只是一个不明身体机理只能知晓结果的角色,而雷伊斯却是从更客观的角度看透着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那是......记忆。」雷伊斯终于回答了,很不情愿的语气。
      "那个少年是谁?"
      我不需要指明哪个少年,雷伊斯知道,但是他却低下头。
      「辰,你不需要记得那些。」
      "你知道!你认识他!"我站了起来,激动地叫着,雷伊斯没有否认,只是低着头。
      "他是谁!是不是齐溟?!"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我的记忆中有他的话......
      「不,不是这个名字。」雷伊斯抬头了,果断地否认了。我感觉胸口沉积着的气忽然松了,跌坐回椅子上。签订了契约的神兽是不会骗主人的,那个少年和齐溟是两个人,不是齐溟......

      ......本来就不可能是齐溟,纵使他是妖可以穿越时空,我的记忆也不可能有他。
      他与我本来就该是陌路人。
      "......雷伊斯,你可以送我回原来的时空吧。"
      「可以。」雷伊斯点着头,「把你送来的时候虽然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但还是留下了穿越时空的信息,回去只要如同过去那样。」
      "嗯......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是你把我送过来的?!"我再次跳下了椅子,伸出的手穿过了火焰跨入了雷伊斯的时空,抚摸到了他那如风一般吹拂着我的手的焰鬃。

      「是的,那时你的生命反应已经很弱,我也正处于休眠期,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你送入别的时空,但我也因此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整个人送了过来?身体加灵魂一起?!"
      雷伊斯再次点头,「虽然你的身体发生了些变化,但这的确是你的身体,与你过去的波动完全一致,否则我是无法再次找到你的。」
      "这......怎么会......"
      我再次瘫倒在椅子上,这个漂亮过头的身体难道真的是我自己的?不是玄孝辰的?那么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空里原来的玄孝辰呢?!
      第九章 束发
      I
      我开始整天呆在房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有些事好像明了了,但还有太多我无法理解的事。为什么这个身体让我觉得很习惯,神力的运用也那么自如,原来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我并不是占了玄孝辰的身体,我还是完整的我,独立的我,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巧?我的模样变化了,变成了玄孝辰的样子,出现在了玄岭国,出现在了玄神殿的神坛上,出现在了齐溟的面前......

      「曦日殿下应该对你说过,人界分成许多互相平行的时空,而每个人在每个空间里都有一个对应但互相独立的存在。这个时空里的玄孝辰和你也许就是这样的关系。玄孝辰或许发生了什么而身亡,知道平行存在的齐溟便施展了召唤术。我确实是感应到了从这个时空发出的召唤,才能在睡眠状态将你平安送来。」

      我抱着膝盖听着雷伊斯与我在脑海中的直接对话,或许是这样,可是他又为什么在我初醒的时候要杀我?既然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玄孝辰,连这个身体也不是玄孝辰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说爱我?他爱的到底是谁......

      「辰,你不打算离开吗?这个时空的时间流逝速度比你原来的时空中的快不了多少,离开了十几日,那只狐龙精也会担心了。」
      "嗯......"我点着头,泯现在大概已经急得团团转了,可是我......"我想再过几天,等齐溟的伤好了,毕竟那是为了我才受的伤。"
      「辰,你最好不要喜欢上他,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我知道,我也不想喜欢上他。"我把头埋在手臂里,"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总觉得他对于我是个特别的存在。和他接吻之后,头脑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就越来越多,我真的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什么。"

      「那么那只狐龙精呢?你喜欢他不是吗?」
      "我喜欢泯。"我抬起头,"雷伊斯,这件事你别管,感情的事,你别管。"
      火焰在脑海里跳跃了几下后熄灭,「知道了,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伤害。」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一连几天了都是这样的好天气,可是我一点外出游玩的兴趣也没有。竹儿按照我的吩咐对外宣称我依旧身体不适正在养病,将几乎所有的来访者都挡在门外。而我则成天在屋里埋头看着书房里的史书,什么也不愿去想。等到齐溟的伤好了,我就离开回去原来的时空,回到泯的身边去,告诉他我喜欢他,然后把发生在这里的所有事都忘了。

      竹儿每天都会去照看齐溟,然后回来把齐溟的情况告诉我。我想她早就知道齐溟是妖了,又或许连她也是妖。我没有问,即使她是妖,我也没有降服她的打算,所以不如就把她当作人。

      「你总是这样,觉得人和妖没有区别,大概也只有你会这么认为,但你却拥有降妖的使命。」
      雷伊斯的话又在脑海里响起,我没有去反驳,只是无奈地提起嘴角。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到了这里,身边最近的地方生活着两个妖我却没有发现,实在有些侮辱我的名声罢了。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我也实在懒得算日子了,竹儿告诉我还剩三天就是玄孝辰的束发仪式了,皇宫里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接下去就是我要本人记清整个流程我该怎么做。皇帝派了个负责司仪的人来向我详细讲述,而玄孝锦也正好来辉熠殿,就和我一同听了起来。

      整个过程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一些,但还是充满着我痛恨的形式主义。首先由司仪念束发辞,然后束发的皇子要背诵玄岭皇族家训,一一跪拜祖宗牌位后,由皇帝亲手将其头发束起,接着皇子便要宣布将来的去向。选择从政的,皇帝将赐予象征成年皇子的衣袍,从此可以参与朝政;选择从神的,神祭将赐予祭袍,进入神殿的皇子直接成为祭祀而不用从神官开始做起。最后是送礼和表演的环节。

      "这是殿下要在仪式上背诵的家训,请殿下务必牢记于心。"
      年过半百的老臣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纸,我接过展开,一个个方块字整整齐齐地排了十多行,每行四句,每句四字,虽然算起来也不过两百来个字,可问题是这每句和每句之间没有任何承接关系,我怎么背得下来!想当初成人仪式时宣誓还有人在台上带领呢。

      "殿下可千万得记熟了,到时候到场的各位皇子公主,除了八殿下都是背诵过此段家训的,要是被他们听出不妥之处,那可就难堪了。"老臣还故意这么提醒了一句。我朝他看了一眼,难道玄孝辰过去就以背不出书而闻名?那么我这回就要让他们大开眼界了,嘿嘿,反正我有秘密武器。

      「雷伊斯,这个就交给你了。」
      脑海里的火焰只是一闪,接着整张纸上的文字就像被进行了扫瞄、繁简转换以及重新排版,以横版的方式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神兽不愧是神兽,更不愧是经历过高科技时代的神兽,雷伊斯在我那个时空不知学会了多少新本事,现在简直就像一台高性能会思维的超级计算机。

      "北之玄岭......"我卷起纸,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就照着雷伊斯给我的小抄一字字准确无误地"背"了起来,对面的老臣显然下巴都要落地了。
      "七殿下果然聪颖过人......那么老臣就此告退,请七殿下切记老臣刚才所言,万万不可在仪式中有所差错。"
      反被我摆了一道的老臣子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门,我和玄孝锦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大笑了起来。
      "辰哥哥真厉害,先前皇兄皇姐们在束发仪式前都是被他唠叨到死的呢。"
      "唉,可怜的人呐。"我美滋滋地感叹着,谁叫他碰到了我。
      "还有三天。"玄孝锦有些期待地看着窗外。
      "嗯,还剩三天......"三天后齐溟的伤也该痊愈了,也许就在束发仪式之后我就会与这个时空道别。
      "辰哥哥还是决定选择当祭祀?"
      我顿了一下,点点头,"虽然我和四皇兄互相不喜欢,但毕竟我的神力不去神殿有点浪费。"
      "嗯。"他点头同意,不过接着用手指抚摸起了尖尖的下巴,好像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
      "嗯......没什么,只是昨天听流邃殿里的下人说,看到四皇兄神秘兮兮地在跟一个裹着斗篷的人谈什么,那个人长得很像辰哥哥,而且风吹过的时候从斗篷里露出了一小撮银紫色的头发。不过我想是她看错了吧,辰哥哥这几天一直在辉熠殿里吧。"

      "是啊,"我指指桌上的一堆书,"我都看掉那么多书了。"
      "那就一定是看错了。"玄孝锦放松了动作,"要不就是四皇兄故意在演什么戏。"
      "随他去好了,量他也玩不出什么把戏。"
      我很自信地回了一句,可是一个时辰之后,在送走了玄孝锦之后,我再次想起这句话时,心里却一下子收了一下。
      如果下人没有看错,那个人确实是玄孝辰,原原本本的玄孝辰呢!
      ......不,应该不会的。时空法则决定了同一个人在不同时空里的存在是不可能在如此近距离内一起出现的,否则一定会互相干扰,我和他都会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即便万一真的是玄孝辰,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他出现了,我就更有理由离开了。只是,也许会伤害到一些人,锦儿,竹儿,还有齐溟......
      齐溟,也许我该去找他好好谈谈......

      II
      虽然齐溟养病的屋子距离我的卧室不过几百米距离,但自从上次好心去探病却被轻薄之后,我再也没去看过齐溟。站在他门外,我调整了下呼吸,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毕竟他是妖,早就知道我已经向他这里走来了吧。

      "齐溟。"
      叫了一声却没听到回应,我走到床边,却见他睡着了。被子盖得歪歪斜斜的,披着的衣衫也未脱去,好像是不经意间睡着的模样。手上的绷带已经拆去,枕边堆放着不少文书,随便拿了份翻开看,只见写着我束发仪式时禁军的排布,要时刻注意其余三国使节带来的军队等等,竹儿倒没告诉我他伤着也还在工作。

      不想吵醒他,我在他房内转了圈,案台上的书几乎都是兵法与练武的,随便拿了本讲述战术的,坐在床前的桌边翻着,意外地比想象中的有趣,便仔细看了起来。
      太阳一点点西下,我有些犯困了,打了个哈欠,又勉强地翻了两页。看了眼依旧没有醒来迹象的齐溟,我打算趴在桌上合会儿眼睛。可这一睡再醒来时房间里已经点上了灯,我躺在了床上,盖着被子,而原本在床上的齐溟倒是坐到了桌边,披着件长袍审着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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