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主人。"我用双手抬起他的头,"第一我没这自信,第二我也不喜欢别人叫我主人。"
「那么,辰。」
"OK,还是这个比较好。"我拍拍他的头,站了起来,环顾周围的火海,"不过说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
「是我的空间,进入的只是你的意识。」
我眨了眨眼,"这么说我的身体正在昏迷?这可不好,得赶紧回去,还有只妖兽要收拾。"
「如果你是指尤尼科尔的话,他已经不在人界。花蛇精对他的精神控制解开了,他已经没有留在人界的理由。」
"啊?难道是齐溟......?"
雷伊斯点了点头,「你的力量唤醒了我,但冲击过大让你的身体短时无法承受,已经睡了三天了,也该醒了。」
"三天!该死的齐溟!"我惊呼道,我竟然那么一晕就晕了三天,"我醒来的话,你呢?不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我身边吧......"
「我会与你的身体完全融合,你仍旧可以通过意识呼唤我。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以原形现身。」
我点点头。
「那么醒来吧,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
睁开眼睛......睁开......
光亮刺入了眼睛,我抬手遮了遮,床边坐着的人立刻察觉到了,激动地站了起来。
"辰哥哥!你终于醒了!"
"嗯......嗯,锦儿,你怎么在这里?"我转着头,熟悉的环境是辉熠殿的卧室,但理应服侍我的竹儿倒不见踪影。
"锦儿不放心辰哥哥,所以来看看,竹儿刚刚离开,去......"
"都给我滚出去!"附近的房间传出一声怒吼,紧跟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我打了个惊颤,看向玄孝锦,他一副没辙的样子。
"是齐将军,这已经是这个时辰的第三次了。"
"他怎么了......"
"呀,辰殿下醒了呀!"竹儿推开门房进来,看那样子,大概是刚从齐溟那里回来,"您可把我们吓坏了,陛下说了,要是您醒不来就要把整个辉熠殿里的人给您陪葬呢。"
......暴君!
"我没事了,倒是齐溟怎么了?"
"齐将军也伤得不轻,陛下专程派了太医来,不过都被齐将军挡在了门外,说什么也不肯见。"
"为什么?"
竹儿思索了一下,"还是殿下亲自去看吧,殿下的话齐将军定会开门的。不过,您真的已经不要紧了吗?还是让太医来检查下吧,不然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
我摇了摇头,掀开被子坐起来,然后慢慢站下床。玄孝锦和竹儿见状连忙一边一个把我扶住。我深呼吸几次,慢慢活动着手脚,同时在心中呼唤着。
「雷伊斯。」
「辰。」深沉雄健的声音回荡在了我的脑海里。
「感觉如何?」
「很好。你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各部分都没有异常。」
「嗯。」
我轻轻放开玄孝锦和竹儿,先慢步然后以正常速度在房内走着。身体果然已经完全恢复了,不仅如此,还有一种新生的轻松感。我蹲下弹跳起,又弯弯腰舒展舒展四肢,力量饱满得好像渗透到了每个末端细胞里,简直有种从一下子从普桑升级到跑车的感觉。
「雷伊斯,我现在感觉好极了。」
我又蹦了两下,感觉精力充沛,"那么我就去看看齐溟到底在干什么了。"
玄孝锦留在了房间里,竹儿带我到了齐溟住的房间门口,我看到几个头发花白的太医正急得直打转,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七殿下,您醒来了啊!"一个太医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真是神灵保佑,您快去劝劝齐将军吧,他说什么也不肯让老夫等人检查伤势。陛下这次可是打算封赏将军保护殿下有功,要是这会儿出了点什么事......"
"放心,刚才还吼得那么响,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怕什么。"我边说边推开门,视线才一转,只觉得什么东西朝我脸上飞来,条件反射地把头一偏,手一接,定睛一看是一块上好玉石所作的镇纸。"姓齐的!你竟然用这种东西砸我?!要是毁容了你负责?!"
"......辰?"声音从床榻里传出,"你没事了?"
"是你打晕我的好不好,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事!"我赌气,虽然实质性的原因并不在于他的那个手刀,但是我还是对他强行让我失去知觉耿耿于怀。"为什么不让太医看病?"
"没必要。"他苦笑了一下。
"什么叫没必要!"我示意竹儿把太医都挡在门口,独自走进屋子来到床前。齐溟的脸色很差,嘴唇白得没有血色,手臂上缠着绷带,胸口还渗着点点血迹。"这样还不疗伤?!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掀开他的被子,扯开他的衣服想检查伤势,但那在衣服下露出的伤口却令我不得不大吃一惊。
"齐溟,你......"
II
「辰,你来了。」
锈红色头发的少年从石洞潮湿的地面上支起上半身,带着痛苦笑着。
「怎么又伤了?」深紫色长发的矫健男子无奈地走近,解开少年的上衣,露出狰狞的伤口。「明知道我的治愈法术对他人无效。」
「一点小伤而已,辰在身边很快就会好。我只是想变得和辰一样强,那样的话......」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把那些自说自话从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东西挥去,视线再次集中到床上的人,我张了口,却几次发不出声音。
"......齐溟,你......是......"
"如你所见。"声音带着沙哑,齐溟把我拉到床沿上。我有些慌张地确定了门已经关好,再次看向那不堪入目的伤口。血已经凝住,但依旧可以看出伤口极深,肋骨也露了出来。而更让人震惊的是,伤口附近的皮肤已经不是光滑的皮肤,浓密的锈红色短毛覆盖着,从那块区域,隐约地可以感受到妖气的散出。
"玄孝摇所说的你的秘密就是......"
他无所谓般地点点头,"你早就知道的,只不过忘了而已。"他抚了抚我的额发,又看看自己的胸口,"一点小伤而已,你在身边很快就会好。"
他用手臂缠在我的腰上,我呆呆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不光是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更因为他的说的话,那最后一句,与刚才莫名其妙占据了我的脑海的片段,相似到了我无法忽视的地步。
"齐溟,你......"
"怎么?已经开始想着要降服我了?"他淡笑着,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不是,只是......"疑问太多,他怎么会是妖,怎么相处了那么多天我丝毫都没有发现,又怎么会和我脑海中的那个少年那么相似......
"过会儿再‘只是',我先要索取帮你赶走那只妖兽的报酬。"
他诡异地一勾嘴角,我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他拉了过去,吻被他夺了去。
"唔,你这个......"
我挣扎着想推开他,但又怕碰到他的伤口。他好像料准了我不敢做大幅度反抗,一手托着我的后颈,啃咬我的嘴唇的力度慢慢加大,舌头在我的牙齿和口腔里不断索取着,吻得我无法呼吸。而当浑身开始酥软乏力的时候,本就陷入思考漩涡里的意识也溃散了,身体开始原始地享受起了那高超的吻技带给我的快感。齐溟的吻开始下滑,沿着脖子轻轻咬着这具还未发育成熟的躯体才刚突起的喉结,随后是颈窝和锁骨。我的喉咙开始放肆地发出颤抖的呻吟,而这声音更进一步刺激了齐溟,手臂一带,将我压到了床上。
"辰,我爱你......"耳垂被舔着,蛊惑般的声音在耳旁,我的脑海里重复着一个"爱"字,然后又是那个锈红色头发的少年。
"爱......"
忽地,一道金色的火光劈向了正在解我衣服的齐溟的手,齐溟反射地将手缩回,而我也被这么一下弄醒了。
「雷伊斯......」
「辰,你没事吧。」
「所谓的没事......」
我抬头一看,齐溟正在我上方,低头一看,衣服已经半解,嘴上有热肿的感觉,耳朵上也是。刚才......刚才差点......
"你......你!"我腾地坐起拉好衣服,伸手指着一幅被打断了而不悦的齐溟,"色狼!欺负我老弱病残就吃我豆腐!色狼!登徒子!"
"......你弄错了,辰,伤病中的是我。"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你哪里伤了病了!我看你精力充沛到没地方发泄了!"我继续吼,"亏我刚才还担心你!我现在就去把那些太医送走,你自生自灭去吧!"
我气愤地站起来,身后齐溟却还在火上浇油,"担心,辰,原来你担心我了。"
我稍稍愣了一下,有些窘迫,然后以更加愤怒的步子几步走门口,刷地拉开门,外面一双双焦急等候的眼睛在见到我之后都僵了几秒钟,然后变成了愕然。
"殿下,齐将军他......"
"他好着呢!跟蟑螂似的再活个几百年也死不了!"我极度不爽地哼了一声,"竹儿,把他们全部送走,不要再让我看见有给齐将军看病来的太医!"
"是,竹儿遵命。"竹儿一屈膝,吩咐了几个婢女送客,然后小快步跟上了我,从后面探头张望着我,脸上竟然是偷着乐的表情。
"看来溟大人的伤很快就能好了。"
"他根本是无病呻吟!"
竹儿惊讶地张了张口,"可是竹儿看到他流了好多血......"
"让他流去吧,流光了最好!"我咬咬唇,大跨步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