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高岭之花[玄幻仙侠]——BY:道玄

作者:道玄  录入:01-05

  小布偶瞬间没声了,被黎九如捏了捏肚子,垂头丧气地装死。
  黎翡把他扔到一边,将披风脱了,坐到谢知寒身侧,也没开口,而是伸手扳过他的脸颊,说:“张嘴。”
  谢知寒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被她卡着下颔,掰开嘴唇,就像上次被灌符水一样,又灌了一碗泛苦的药。
  他有点呛到,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想向后退缩,但脚被她压住了。
  “什么东西……”谢知寒问。
  “补药。”黎翡说,“我怕你撑不到天亮。”
  他抿了抿唇,偏过头躲避她的视线:“你还在意我的死活?”
  黎翡道:“怎么还记仇啊,我那时是稍微暴躁了一点……这不是把你救活了么。”
  她熄了火,哄不好,干脆覆上去抱他,把谢知寒舒舒服服地搂到怀里,然后伸手去摸他的小腿。
  他的腿上留着秘术的花纹,当两人的身躯靠得太近时,这些花纹会伸展蔓延、变得热乎乎的。黎翡平时没注意,但这个时候,她的手刚摸上去,花纹就像是一下子活了似的,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微微颤动。
  谢知寒向后躲了一下,没躲开,让她的手握住了。
  “等你全都想起来……”她低语道,“就不会再闹这种别扭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跟淬了血的刀锋没什么不同。谢知寒被她拥着,身上被覆盖成一种很浓郁、很锋锐的魔族气息,他说:“那时,你就会杀了我吗?”
  黎翡没有回答。
  她把怀抱里的身躯抱紧、收紧臂弯,像是拥抱自己的情人和爱侣,但她不对谢知寒说一句情话。她那么温柔,在他唇边留下很多蜻蜓点水的吻,可又那么残酷,把他当作拼图的一部分、回忆的碎片,用来拼凑往日的恨。
  谢知寒觉得自己要窒息了。黎翡明明没有暴躁地对待他,没有让他受伤。但她翻涌着热意的魔气比任何时刻都要令人难熬,他一想到黎九如是为了别人而这么做的,就产生一缕难以喘息的痛楚。
  她的手指捧着他的脸,像品尝点心那样,断断续续、缱绻至极地亲他。她解开谢知寒蒙住双眼的绸带,碰到他的眼角、双睫,又重新返回到唇畔,夹杂着一股久别重逢的柔情。
  但他无法接受。
  他宁愿黎九如粗暴地对自己,让他只感觉到强烈的、无法抵消的恨。而不是像这样,仿佛一切都曾经在她和无念之间发生过,她这么冷静、这么有分寸,这么不想伤害自己。
  黎翡的尾巴忍不住滑了过来,尾尖顺着他的腿往上缠。骨尾接触到柔软躯体的时候,那种相贴的满足感令人格外愉悦。
  谢知寒的气息颤抖起来,他被勾起了恐惧感,忍耐和压抑的情绪积攒到一定程度突然崩溃。他推开对方,想从黎翡身边逃离,但却被缠着脚踝拉回来,被她死死地扣住了腰身。周围没有光线,但谢知寒的眼眸却在流泪,像是水珠一样淌落下来,没有什么声音。
  连眼泪都像他本人一样,悄无声息的。
  黎翡的动作停了一下。
  她沉默了少顷,道:“哭什么?我白天那句话是逗你玩的。”
  “不要……”他没有因为疼痛而哭,“黎九如……把我弄疼一些吧,坏掉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黎姐:还蛮可爱的,要不对他好一点吧。
  谢道长默默擦眼泪。
  黎姐:?我不懂男人,我真的不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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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失控
  这里不是魔界, 他没有那么备受压制。
  也正因如此,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滚烫的、灼/热的、天然带着暴烈和野性的气息, 就像是一个狩猎者。连她紧密的拥抱, 都只是麻痹猎物的一种方式。
  谢知寒没有被麻痹, 也没有产生被怜爱的错觉。恰恰相反,他格外清醒。而在无力反抗的时候,这种清醒反而像是蚕□□神的一种毒素, 辛辣又强烈地腐蚀了他。
  黎翡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谢知寒不回答,他的眼睛闭了起来, 湿润的睫毛黏连在一起。黎翡伸出手擦了擦他的眼角, 指腹触摸到冰凉肌肤下被秘术催生的热度。
  “别以为只要你哭一哭, 我就会停下来。”她说,“这招不管用了, 谢知寒。”
  谢道长的手指绷紧, 苍白的指骨上透出过度的血色。秘术花纹在他的腿上蠕动, 在跟骨尾相接触时,花纹如蛇一般盘旋起来, 他的身体里冒出香甜的芬芳气息,那是秘术带动的毒素味道。
  要是没有明玉柔进行疏导, 这或许还是两种无关的东西。但自从那个素女道的修士用了些办法之后, 情毒和秘术就无法分开, 只要黎翡刺激秘术,那些沉睡在肌理与骨髓中的瘾,就一同被激活。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哪怕这几乎并非谢知寒的本意。他的心神已经冷却了,却又被这轻微剂量的毒燃烧起来, 就像是食髓知味的兽。
  黎翡盯着他的唇瓣,似乎在思考这张嘴是怎么吐出那句话的。修道人素来清清静静,怎么能从他一贯矜持不肯表露的嘴巴里,说出让她都耳根发红的话呢?
  黎九如忍不住想起他的前世,那张跟眼前的谢知寒一模一样的脸。无念的习惯就完全不同,他温柔而隐忍,从来不会拒绝她。两人的结合是一个意外,那个意外过去后,她想跟无念道歉,但他却说:“到了你我的境地,还在乎这些身外红尘之事干什么?”
  于是黎翡就相信了,她也把这当成身外红尘之事。很多时候,无念就像挟着寒梅香气的微风,他像安慰似的亲她、抱住她,待她如至交好友一样倾诉衷肠,就算被不小心弄疼,他也只是无所谓地轻轻一笑,叹息着迎合上来,好像她的怀抱,是解除疼痛的药。
  他不会哭,他只会含着笑意地看她。
  她一想起无念,就会感到头痛,脑海里抽疼地震了震,但黎翡懒得在乎,对耳畔的幻听无动于衷,而是拉着他的手,放在了盘转了一圈的尾巴上。
  谢知寒的手指瑟缩了一下,很害怕地逃脱她的掌控,指尖发抖。但它却不依不饶,主动缠住了他的手腕。
  “你很想要那种毒,对不对?”黎翡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谢知寒的脸有点烫,他当了一阵子的瞎子,这双眼睛已经找不到落点了。要是在别的时候,他还可以一切如常,但此时此刻,这种眼前灰暗的空无一物,令人显得极其茫然和脆弱。
  黎翡看着他失神的眼睛,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眼角。这是一种安抚,她没有心动,她的胸口空荡荡,里面只有虚无的、呼啸着来去的风声。
  谢知寒却被刺激到了,他呼吸一紧,感觉到非常柔软的东西碰过眼角。
  “你何必……这样安慰我。”他哑着嗓音,低低地出声,“我是你的仇人。对仇人也留情,这可不是好习惯啊,女君。”
  “因为你不是那种会被疼痛摧毁的人。”黎翡道,“你想起什么来了,跟我说说。”
  “我想起……”谢知寒的手被骨尾缠着,他慢慢放弃挣扎,任由尾巴拱进他沾满冷汗的手心,“你跟剑尊阁下讨论灵树母巢的那桩血案。”
  “是这件事啊……”黎翡喃喃道,“要听本人叙述一下吗?”
  他苦笑了一下:“如果可以选,我更想听你讲,而不是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是临危受命的。”她用了一个轻描淡写地开场白,“没有人知道异种究竟是什么东西,有的人说这是某个毒修研制出来的毒素,带着对神智的腐蚀性,它在研制过程中产生了灵智,能够自我变异。也有人说这是亘古便有的种族,生活在幽冥酆都的反面,随着冥河之水流向八方,染遍天地。”
  “我跟无念相遇的第八年,妖界防备不力,对异种腐蚀措手不及,导致当时培育幼兽和灵树母巢遭到异种的侵蚀。那里有几十万的妖修,没有一个能逃脱。当时的妖界之主青冥妖尊跪在天魔阙的云峰隘口上,求我和无念前往相助。”
  “他没有去吗?”谢知寒问。
  她的尾巴尖儿勾着他的手指,沿着手腕上的脉络游曳上去。
  “他不在。他远在云川,在跟那些怪物交手时引动了天劫,九死一生。”黎翡道,“我孤身前往妖界……异种只能腐蚀比自己弱的生灵,普天之下,只有我和无念不会被腐蚀和影响。我从十万大山的最南端进入,将遇到的每一个异种怪物杀掉……”
  这是一件血淋淋的事。其实青冥妖尊未必做不来,但要他亲自动手,除了有被腐蚀的风险之外,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手刃亲族和部下而走火入魔,当场陨落。
  黎翡是最好的人选。她和无念,就像是稳住正邪两道、镇压六界各处的定海神针,像是放在天平上的两块砝码。只有女君或者剑尊出现,当时的大部分人才会松一口气,放心地说:“是她啊,那这件事就解决了。”
  在三千年前令人终日恐惧的绝望气氛中,这种“安心感”,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从南到北,那条路被我趟成了红色。”黎翡淡淡地道,“那些古木的身上,是被妖族的血浇灌成熟的。我握着忘知剑,上面的血迹从来没有干涸过,一开始,我还会为他们闭上眼睛……后来我累了,只管斩杀异种,他们死后的身体恢复成生前的样子,有大人、也有小孩,躺在我身后的路上,残缺不全、血流成河。”
  “……别说了。”谢知寒道。
  黎翡恍若未闻,她血红的那只眼睛有点瞳孔扩张,继续道:“忘知剑有点钝了,它砍进怪物的身体里时,就像是木头劈砍在棉絮上。我在心里数了,是五十一万……我忘了,我原本记得的,是无念把我关得太久了,让我忘了。”
  “黎九如……”
  “没有别的办法,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她说,“我把每一个幼兽抱到面前看过,它只会嘶吼着咬我的手。我只能杀了它们,看着它从怪物,变成一具幼妖的尸体。二十万幼兽……只剩下他一个。我把那颗凤凰蛋放在怀里,从十万大山的最北端离开……我一身是血,它还很干净。”
  “无念让我不要再答应这种事,等他回来再说。”黎翡轻轻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拿回我的心了吗?”
  谢知寒感觉她很不对劲。他来不及回答,原本舒缓地磨蹭手心的骨尾忽然一紧,从每一节的间门隙里咯嚓咯嚓地弹出骨刺。
  这些骨刺几乎是瞬间门撕破了床褥,连谢知寒的手背都刺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黎翡那只鲜红的眼睛越来越亮,然后腾得燃成一簇爆裂的火焰,露出令人恐惧的魔族原型。
  空气粘稠得窒息。
  魔族的气息一节节地攀升逼压过来。谢知寒立刻就想起了记载中所说的,“女君之祸为灾祸之最,如天之怒,如地之崩,日月翻转、阴阳倒悬,万灵辟易。”
  恐怕慧殊菩萨所说的“发作”,根本就不单单指是头痛和幻觉这种小打小闹。
  谢知寒想抓住她的手,但随着她眼中的魔焰温度攀升,黎翡整个人都变得无法触碰。他伸手抓住,却被彻底甩开,只能听到骨翼延伸的噼啪撑开声。
  与此同时,原本群星闪烁的天空陡然变亮,黎翡的身后凝聚出一片血红的虚影,这虚影巨大无比,里面有无数人的扭曲的面孔,血影不断扩大,天空中渐渐出现了一轮血红的太阳,光芒从妖界辐射到无比遥远的地方,血日的每一缕阳光,都会令人脑海中产生杀意和幻觉。
  谢知寒离得太近,他要被遮天蔽日的魔气染透了,但他没有被血日的光芒照到,而是被黎翡卷进了怀里。
  巨大的骨翼半拢了过来,里面没有一丝光线,脚上的锁链早就扯断了。她那条遍布骨刺的尾巴绕了上来,带着长长的刺,将谢知寒的血肉全都刮破了,甚至没入其中,搅得一片软烂。
  谢知寒的脊背上全是冷汗,他的唇咬出血迹,但没有叫出声。他不知要怎么让黎翡冷静下来,只是摸索着唤:“黎九如,不要想下去了,嘶……”
  他的肩膀被黎翡身上的骨甲边缘扎穿了。
  她的肌肤覆盖着甲胄——准确来说,这才是魔族的“原型”,而人类的样子,才是他们融入六界的伪装。她的骨甲边缘是尖锐的,一截血红的、遍布着金色花纹的骨甲包裹上去,从肩头到脖颈,蔓延到下颔,将她的下半张脸都覆盖住,只剩下一双燃着魔焰的异瞳。
  她现在的样子,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她是一只纯血种的魔族,一直都是。
  这种动静当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在血红太阳出现的瞬间门,凤凰妖王就想起了书上记载的“传说”,他跟谢知寒一样,都听说过的“女君之祸”,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
  小凤凰伤势未愈,被血光一照,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恍惚了一下。他控制住了神智,焦急地展翼飞起,刚要冲向黎翡所在的方向,就被一把拽了回去。
  烛龙扯着他的长发,把凤凰妖王拉回身边,恶狠狠地道:“你要送死去吗,惹祸精!”
  “你给我放开!”凤凰妖王掰开她的手,“难道你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吗?!她的脑子炸了,发疯了!她这种半步造化疯起来会勾连天地,产生根本无法预料的天灾!”
  “我知道。”烛龙咬牙道,她仗着凤凰的伤还没好,死死地钳制住了这只往外炸火星的鸟,“你去有什么用!我问你,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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