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很是识时务,立即摇头道:“说说说,没说不说啊。”
这人诧异苏衡怎么这么轻易就说了,觉得这可能是他耍花招,咬着牙装出衣服凶神恶煞的样子,威胁着苏衡道:“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这里的刑具都是你的,清楚吗!”
“明白明白。”苏衡连连点头道,“你想知道怎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人估计是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软的骨头,还是怀疑他在耍花招,眼睛一转,笑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放进了碗里,用水化开,捏住苏衡的嘴强硬的灌了进去。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人拍拍苏衡的脸,满意的看着咳嗽的苏衡道,“这是一夜香,只有我有解药,你若是不老实回答,敢诓骗我,你就等着变成太监吧。”
“你!”苏衡咳得红着脸,眼眶里湿润,气得大骂,“你还有良心么,我都愿意说了,你还给我下药!你快给我解药,不然你也别想知道你想知道的!”
第80章 救出小人鱼
“哐当”一声响。桌子上的茶杯茶壶猛然被一人撞得全数散在了地上, 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
海南雁看向这人,是个看起来年级不过十八九岁,同苏衡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儿, 衣服老老实实的样子,看到他们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苏子卿指着地上的男孩儿道:“公子,他身上有那谜烟的味道, 他肯定和小公子接触过。”
海南雁的低垂着眼睛看他, 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问他:“你们在这家客栈掳走的小公子现在在何处。”
男孩儿吓得面色苍白,“砰砰”磕着头道:“小人不知,小人只是一个车夫,他们让我送进常府里, 我就送进了常府, 并不知去了哪儿。”
海南雁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男孩儿眼神闪躲, 手指不断的搓捏手指头。
他不知道别人, 单是他自己小时候每次说谎, 都和面前这男孩儿是一样的, 不停的捏衣角, 他知道这是自己紧张的时会做的事情。
一眼他便看出这人在说谎, 他现在耐心消失, 实在没有心情和说谎的人交谈。
于是给贡宁匪使了一个眼神, 贡宁匪了然的将男孩儿带了一下,没一会儿,屋里传来尖叫声, 没过多久, 男孩儿大喊道:“我说, 我说!”
薛瑶姝一笑,从他身上一一将银针拔了下来,带他来找海南雁。
跪在地上的那一刻,男孩儿便开始回答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我叫叶文生,是常大人养的一队忠心的护院,平日就在常府就是做一些杂活,若是涉及到一些较为隐秘的任务时,我们十六个人就会去书房第三排书架下的密室里集合。”叶文生身体过一会儿抽搐一下,揪住心脏一瞬,这样的痛苦很难让人承受住。
他道,“前些天,我们守在这间客栈的鬼发现你们半夜去了蓝家,便去禀告了常大人,常大人便让我们将你们的头儿带回去审问——”
“等一下。”薛瑶姝不可思议的道,“你们是将他当成了我们的头儿?”
叶文生身体又抽了一下,心脏的疼痛使得他眉头紧锁,点头道:“是的,经过我们的这些天的观察,你们所有人几乎重点都在保护他,什么都听他的——”
薛瑶姝一下没绷住嘲笑了一声,收到海南雁迫切的眼神后,她立即问道,“那被你们掳走的人现在是在你所说的书房第三排书架下面的密室是吧。”
叶文生点头,海南雁猛然站了起来,目光犀利的看向赵青,冷冰冰道:“赵青,这人你看住,所有人跟我去救小公子!”
“是。”赵青凶狠的瞪着叶文生,就是这家伙,使得他在皇上面前丢了娘娘的!
海南雁众人乘着夜色来到了常府门前,这里的守卫还是那么松懈,似乎有种瞧不上他们的感觉。
海南雁领着贡宁匪、苏子卿、薛瑶姝和胡一帆四人偷偷潜入常府,其他人守在常府的前后院门,不让他们走出去一个人。
常府的守卫很松懈,海南雁他们很轻松的就进来了,贡宁匪前方领路带着四人到了书房门口,道:“公子,你和薛姑娘在上面等着,我和苏子卿下去看看。”
海南雁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抓住锁,猛地一用力,发出一声闷响,整个锁断裂落在了他手里。
他推门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贡宁匪点燃活着,找到了第三排书架,用力推开后,果然下面有一道机关,他们打开机关,地上便开了一道门。
海南雁执意要去,贡宁匪也不敢反抗他,只能顺了他的心意,将胡一帆和薛瑶姝留在了上面把风。
三人进了密室,密室石壁上染着烛火,贡宁匪灭了火折走在最前面被苏子卿拉到身后,拧着眉道:“到后面去!”
在这种时候他也不想和苏子卿争论什么,既然他要走到前面,那就让他走到前面好了。
三人一直顺着石道走到了尽头,这里有四间石室,
苏子卿几乎是一瞬间便听到了苏衡的声音,那声音太小,隐约只能听见一些闷哼声和哭腔声。
他脸色一变骂道:“这帮王八蛋,竟然还敢对他用刑!”
说着一脚踹开了石门,石门轰然倒地。
里面的面具男人和苏衡震惊的看向门口,面具男人手里拿着皮鞭,站在苏衡的面前,而苏衡则趴在地上,面色潮红的流泪。
海南雁看到这一幕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飞身过去一脚将面具男踹倒在地,急忙跑过去抱起苏衡。
苏衡此刻衣服有些凌乱,眼尾带着浓重的绯红,就连露在外面的脖子也染着红色。
苏子卿跑过去,一把揪起面具男,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面具男此刻也怕了,他们一直在宁波府时一霸,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足够欺压这里的人,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飞过来打倒他,将他肋骨踹断了几根,现在胸腔里疼的厉害。
自然在他们面前不敢强硬了。
面具男急忙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打他,就是给他下了药,这药毒性较强,没有解药,需要见过周公才能解毒,否则最多三个时辰,便会成为废人。”
苏衡身上烫的厉害,见了海南雁,心里很是欣喜,他抱住海南雁,脸颊在海南雁怀里蹭了蹭,便想往里钻,被海南雁阻止住了。
苏衡在心里骂着这人,在极度难受下,他忽然想起来,这药为什么会存在。
是作者为了让分开的宋金秋和海祯有一次过渡感情的机会,才会写出这玩意儿!
当时的宋金秋已经和海祯分开,海祯失去了旧人才知旧人的好,于是便去找宋金秋,找是找到了,但宋金秋和一个世家子弟关系挺好的,海祯便吃了味,在宋金秋被绑架中,中了这种毒,无奈之下,海祯和宋金秋发生了关系,两人焦灼的感情,渐渐软化了。
没想到宋金秋身上没用到,用在了他身上!他喵的,他是做了什么伤害作者的事被这样惩罚!
苏衡在心里将作者骂了上千遍,猴急的往海南雁身上贴。
贡宁匪在其他几个密室里找到了蓝家家产的账本和一些女子的贴身之物。
他来不及细看,将这些都用布裹住背在了身上。
他们三人不敢在这里多待,带着苏衡离开了密室。
直到海南雁他们顺利的回到了客栈,常贵生还不知道自己府里进去了人,已经拿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的密室藏的很好,没人可能找到他的密室,然而他太过坐井观天,已经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话忘了一干二净。
强大的自信心让他误以为这些都是滴水不漏的,没有人可以从他府上拿走什么,他的舅舅可是户部尚书刘懿!就算有事,他的舅舅也能摆平。
回到客栈,薛瑶姝替苏衡请脉。
苏衡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迷乱的境地,抱住海南雁不撒手,一个劲儿的手脚不老实,动来动去,海南雁还控制不住他,他就像小狗一样,不停的在海南雁的颈间乱闻。
薛瑶姝拧着眉头,放开苏衡摇头道:“没治,这种药没有解药,只能纾解之后才可以。”
所有人看向贡宁匪,贡宁匪点头,退出了房间,其他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薛瑶姝在退出房间之前,从布包里取出一盒药膏,放在桌子上道:“这是药膏,用来做事方便的,且不宜受伤,记得用。”
说罢便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海南雁忍得很痛苦,苏衡同样是,他迷迷糊糊的看着海南雁,迷离的眼神落在海南雁的唇上,凑过去吻住那两片朝思暮想的嘴唇。
这一切紧绷着的弦“砰”的一下断了,那一直压迫在心里的情意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烛光摇曳,两只飞蛾在烛光前纠缠,颠颠撞撞的撞在了火上,下一刻,烛光被压灭,房间陷入了黑暗。
翌日一早,一大群官兵将海南雁他们住的客栈一圈加一圈的围住,一群官兵强行闯进客栈里,闹哄哄的看见什么东西都要砸。
苏衡累得很,哼唧几声蒙住头又继续睡。
海南雁心里满足,随着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揉揉苏衡炸毛的脑袋,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起床穿好衣服,又去伺候苏衡穿衣。
这全程都没去理会外面的动静。
贡宁匪和胡一帆、赵青三人守在海南雁门口,官兵来到门口要强行闯入,三人冷着脸,拔出剑道:“我家公子正在休息,请你们离开。”
还不等官兵开口,薛瑶姝苏子卿等人也都出来了,将海南雁房间围住,谁也不让进。
苏子卿站在贡宁匪前面,将他挡住,直面迎着官兵道:“我家公子正在歇息,请离开!”
“你在命令我!?”官兵队伍里为首的人瞪圆了眼睛,扬起脖子,垂眼看他,道,“知道我们是谁吗!你们最好好好配合我等,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子卿立马表现出一副夸张害怕的模样道:“哎呀,我好怕呀~”
说完这句话,脸色一变,抽出贡宁匪的剑架在了他脖子上,阴沉道,“你要是吓坏了我,我就让你在海上活三天三夜。”
第81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
外面吵得不可开交, 不一会儿响起了兵械打斗的声音,整个客栈除了兵械交融的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 店小二和掌柜的躲在后院不敢出声。
苏衡被这声音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稍微一动, 浑身疼的像骨头散架了一般, 他小声叫了一声,嗓子哑的发不出声来。
海南雁瞧他醒了,看见他龇牙咧嘴,困得连眼皮也抬不起来,对门外的声音很是不悦。
他急忙到了一杯水扶起苏衡, 将水杯放在他嘴边, 轻声的哄着:“来,先喝点水, 润润嗓子,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让薛姑娘进来给瞧瞧?”
喝过水的嗓子好了很多, 可以发出一些声音, 只能小声的说话, 若是大声说话, 就会很难发出声音, 且哑的只能单字单字的往外蹦字。
这嗓子没有三天是好不了的。
苏衡喝完水,身上因为长时间没有运动过,导致浑身酸疼, 昨夜的事情苏衡记得很清楚, 是他自己一直往海南雁怀里钻, 发生这种事情是他料想到的。
他不后悔,甚至还有些窃喜,不过让他烦恼的还是海南雁是个直男,做这样的事让他很有愧疚感,这件事情是个意外,以后是绝对不可以再发生的。
苏衡抬眼看了海南雁一眼,心情有些低落,他好像在这份感情里越陷越深了,他确定还有继续待在海南雁身边吗?
若是有一天海南雁娶了妃子,他真的能接受吗?
他已经想到了这份感情最终会以悲剧结束。
海南雁是直男,喜欢直男是没有结果的,这句话一直在gay圈里钉着掉呢,有许多人都是因为这个不断的受伤,他还有必要让自己深陷下去吗?
答案是不会的,想到要离开海南雁他们,心里忽然空荡荡的害怕起来。
是一种对往后生活的彷徨,是害怕自己在一个地方能否活下来的疑虑。
但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总需要他自己去独自的摸索,生活总要过下去,不能因为一个人而丢弃自己的世界,发生这种事无论如何也该自己肚子走了。
已经弯成蚊香的海南雁还不知道在苏衡心里想好要离开自己的决定,还在满心欢喜的将苏衡当成了他的妻子,并在心里默默发誓,这一辈子只对苏衡一人好,同他白头偕老,甚至已经想好,回去之后就册封苏衡为皇后。
外面兵戎相交,苏衡按捺下心中的失落,哑着嗓子问海南雁:“外面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别受伤了。”
海南雁看着他眼睛还是有些发红,昨夜定是哭的时间长了,有些肿还发红。
这样的苏衡气质上带着了一种成人后的成熟,更加的吸引着海南雁。
那一副春漾后的苏衡让海南雁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手指轻轻的摩擦着苏衡发肿的眼睛,弄得他闭上了眼睛,下一刻,苏衡便感觉到一张柔软的嘴唇碰上了他的唇。
苏衡内心一怔,睁大眼睛,海南雁闭着眼睛,距离他只有一公分,嘴唇上的触感还在,心脏激动的几乎要跳出来一般。
海南雁亲了一会儿放开他,柔声道:“不用担心,宁匪会处理好的,现在饿不饿?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苏衡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心里仿佛淌过一片暖洋,让他觉得在这一刻好幸福。